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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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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通房

聽她問起小兒子, 德妃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緩和下來。還沒回答,就聽門外有人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四嫂”,然後小炮彈似的沖進來, 一頭朝姜舒月懷裏紮去。

半路被截胡,轉投親哥懷抱,小幅度掙紮幾下才徹底老實。

四爺抱起小十四掂了掂,拍拍他的小屁股:“又沈了, 壓胳膊。”

德妃氣笑了, 很是無奈:“你四嫂身子骨單薄, 哪裏經得住你這一撞,以後可不許了。”

說話間,十三阿哥走進來,恭敬給德妃行禮,之後又與四爺和姜舒月見禮。

“四嫂,紅甜菜糖稀熬好了沒有啊, 十三哥的罐子都要空了!”十四阿哥在四爺懷中掙紮著問。

古代牙科不發達, 小皇子經常受牙疼病的困擾,所以宮裏對皇子們每日糖的攝入量有嚴格控制。

長期被限制的結果就是瘋狂的渴望。

而且十四阿哥似乎對紅甜菜糖稀自帶的焦糖味,特別著迷。

上回在阿哥所見面, 十四阿哥就求過姜舒月了, 說十三阿哥有一罐糖稀, 他也想要一罐。

這時甜菜早已傳入中國,但主要用作蔬菜和藥材, 並沒人用甜菜熬出過糖。

最早發現甜菜能榨糖的, 還是德國的一位農業專家。

清朝的皇宮裏什麽都有, 就是沒有帶焦糖味的紅甜菜糖稀。

聽小兒子一見面就跟人家要東西,德妃臉都綠了:“十四, 不得無禮。”

姜舒月笑著說無妨:“都是一家人。”

吩咐左小丫把糖罐拿來交給十四阿哥,又給十三拿了一罐,可把兩個小蘿蔔頭高興壞了。

“十三哥,我這罐比你的大。”十四被四爺放在地上,跑過去跟十三阿哥比大小。

十三阿哥之前早得了一罐,是四哥給的,就道:“我屋裏還有半罐呢,加起來跟你差不多。”

十四阿哥笑嘻嘻的:“你屋裏那半罐也是我吃了。”

十三阿哥白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他本來舍不得吃,想留著,結果十四拿了熱騰騰的粘豆包過來,就沒忍住。

十三阿哥胃口有限,吃一點就飽了,十四吃起來沒完,一次性吃掉了小半罐。

把十三阿哥心疼夠嗆,發誓再也不給十四吃了,這才有了十四跟著他去找姜舒月,當面索要糖稀的事。

十四也是個會來事兒的,拿到糖稀第一個跑到德妃身邊,讓宮女取來小勺,挖給德妃嘗。

德妃吃下一口,也說好,想起什麽問姜舒月:“選秀那日,你用的是哪家鋪子的口脂,我瞧著顏色自然,也通透。”

德妃從端茶宮女一路逆襲到妃位,除了運氣爆棚,出色的容貌同樣功不可沒。

康熙是顏控,德妃與其他妃嬪一樣,格外在意自己的臉。

現在年過三十,恩寵日減,吃完青春飯,終於開始了保養、化妝兩手抓的日子。

對效果好的化妝品尤其感興趣。

大選那日,德妃看見姜舒月也是眼前一亮,但她的關註點很快從人身上轉到了化妝品。

哪怕後來被皇上訓斥,受了委屈,德妃仍然記得那一日姜舒月唇上漂亮的口脂。

想什麽來什麽,姜舒月正好給德妃準備了四色口脂。

新婦進門,為了表示孝順,都會給長輩送自己親手做的禮物,比如鞋襪等。

可皇宮有針工局,哪裏需要新婦做鞋襪,於是姜舒月思來想去,決定因人而異,投其所好。

覺羅氏出身皇族,對宮裏貴人們的喜好比較門兒清,姜舒月在家時沒少拉著大堂姐問。

舒心是重生的,協理過皇上的萬壽,太後t的千秋,還給德妃當過兒媳,沒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自打有了大堂姐這本“百科全書”,姜舒月的禮物準備起來得心應手。

“德妃娘娘最愛美,你送鞋襪她可能看不上。”記得她向大堂姐問起德妃時,大堂姐的嘴角向下撇著,差點掉地上,“送德妃的禮物是現成的,就送你做的那款口脂,她肯定喜歡。”

送化妝品不是不可以,但口脂只一瓶,孤零零呈上去似乎有些寒磣。於是姜舒月調整了一下紅甜菜汁和蜂蠟的比例,一口氣做了四瓶顏色漸變的口脂出來。

“額娘天生麗質,唇形飽滿漂亮,最適合化咬唇妝了。”姜舒月不但做出了漸變口脂,連怎麽用都替德妃想好了。

“何為咬唇妝?”德妃見到心心念念的口脂很是高興,又聽兒媳誇自己,心裏更是美滋滋。

姜舒月凈手之後,現場給德妃改唇妝。用櫻粉打底,層層遞進,最後用爆漿楊梅色收尾,讓差點糊掉的妝面變得幹凈許多,嘴唇的邊界感被弱化,顯幼態也顯年輕。

“四嫂真厲害,額娘一下變漂亮了!”十四阿哥瞪圓眼睛,非常給面子的評價道。

童言無忌,德妃信了,忍了又忍才沒讓人拿把鏡過來看。

德妃忍住沒看自己,再看姜舒月時,態度明顯慈和許多,早把蓮枝忘到爪哇國去了。

“怎麽想起給額娘送口脂?”不光是給德妃的禮物,他的小福晉好像是各位長輩肚裏的蛔蟲,每一樣禮物都送得恰如其分,令人嘆為觀止。

反正四阿哥想不出來。

“宮裏的娘娘都註重保養,年過三十者尤甚。”姜舒月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有本別人沒有的“百科全書”,“我在大選時見過額娘,見額娘的唇生得尤其美,便想到了送口脂。”

四爺對化妝品果然不感興趣,轉而說起宋蓮枝來:“她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讓蘇培盛料理。”

之前蓮枝還算老實,四爺懶得理會,現在她鬧起來,還敢跑到永和宮告福晉的狀,很有必要敲打一下。

歷史上,德妃偏愛小兒子,與四爺關系冷淡。後來康熙駕崩,四爺登基,德妃鬧著不肯做太後,當眾質疑新皇,幾個月後追隨大行皇帝而去,留下多少疑雲。

八爺黨攻訐雍正帝得位不正,其中最重要的疑點,除了先帝臨終前身邊只有隆科多一人之外,便是德妃之死了。

親額娘都質疑你,你敢說自己沒問題?

姜舒月陰差陽錯嫁給四爺,成了四福晉,也算抱上了未來雍正帝的大腿。

這把保護傘,來得始料未及,卻又遮天蔽日。

姜舒月站在傘下,少不得要與四爺風雨同舟,為他今後的登基之路填坑。

論起坑娃,德妃在歷史上都算一騎絕塵。等姜舒月嫁進來,發現母子之間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再不想辦法縫合,往後恐怕越來越難。

“蓮枝的事歸後院管。”姜舒月仰頭看他,“交給我,我能處理好。”

四爺垂眼,與她四目相對:“那有勞福晉了。”

回到住處,有人求見,四爺去了前院,姜舒月獨自往後院走。

蓮枝還在後院正堂等著,卻早已派人去永和宮告了狀。這會兒聽見四爺和四福晉回來了,忙站起身,挺直腰背迎接。

德妃拿四爺沒辦法,蓮枝是知道的,但給通房名分是四福晉分內。德妃不敢對四爺怎樣,總能給兒媳施壓吧。

不是讓她等著嗎,那她就好好等著,等福晉哭著回來給自己名分。

結果福晉還沒等到,先等來了從慈仁宮、乾清宮和永和宮送來的各種見面禮。

蓮枝也是宮裏的老人兒了,此時望著院中豐厚的賞賜,眼睛都有些不夠用。

感覺比大阿哥成親那會兒的賞賜要多。

福晉昨天才進門,二所的後院還是蓮枝在管,她站在堂屋門口指揮:“怎麽都擺在院裏了,趕緊登記入庫。”

彼時姜舒月已經回來了,正在內室換衣裳,留了馮巧兒在屋裏伺候,讓左小丫去院中安置。

由於二所庫房不夠寬敞,左小丫便在院中登記造冊,之後才讓人擡進庫房。

聽見蓮枝站在堂屋門口說話,左小丫拿著賬本擡頭看她:“不勞宋姐姐費心,福晉把這差事交給我管了。”

宋蓮枝一噎,倒也沒敢嗆聲:“福晉已經回來了?什麽時候有空見我,喝茶?”

整個二所的庶務都在蘇培盛手上管著,只在忙不過來,或者不方便的時候,讓蓮枝出面。

蓮枝只教了幾個小宮女規矩,便對外說自己管著二所後院的內務,以掩蓋自己不得寵的事實。

原本想趁著福晉初來乍到,將後院庶務交接作為籌碼,逼福晉喝下自己敬的茶,給自己名分,如今看來是不能了。

左小丫手裏的賬冊,蓮枝都沒見過,想來已經與蘇培盛那邊交接過了。

四爺這心是偏到胳肢窩裏去了。

福晉才多大呀,又是在田莊裏長大的,沒見過什麽世面,才進門第一天就把後院的庫房交到她手上。

最要緊的庫房都交了,剩下那些無關緊要的,肯定也要交。

留給她的還有什麽,只有一個名分了,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把名分要到手。

喝茶?左小丫心思通透,自然明白蓮枝話裏的意思,笑道,“宋姐姐進屋等著去吧,福晉空了自會見你。”

宋蓮枝苦等一上午,又碰軟釘子,心裏很不自在。

按照宮裏的規矩,福晉請安的最後一站應該是永和宮。不會在永和宮被德妃娘娘訓哭了吧,妝花了還是眼睛腫了,不方便見人。

姜舒月進門就是換衣裳,朝服太熱,朝冠太重,一分鐘都不想多穿。

換上輕薄的家常衣裳,喝下一碗宮女送來的冰鎮酸梅湯,姜舒月神清氣爽去逛禦花園。

也不賞花,就在禦花園裏一通找,最後拔了幾株野草回去,看得周圍人目瞪口呆。

將野草帶回洗凈,放入熬藥的吊子裏煎煮,晾涼之後調入野生蜂蜜,命人送去慈仁宮。

做完這一切,姜舒月才去堂屋見宋蓮枝。

從姜舒月進屋,宋蓮枝就在悄悄打量她,想從她臉上看到受過委屈的蛛絲馬跡。

然而並沒有。

她給福晉行禮,福晉含笑叫起,唇邊現出兩個小梨渦,能甜到人心裏。

“奴婢三年前被德妃娘娘派到二所服侍四爺,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將福晉盼來。奴婢今後必然盡心服侍四爺和福晉。”

說著端起姜舒月手邊的茶碗就要跪下,卻被馮巧兒眼疾手快扶住了。

馮巧兒生得珠圓玉潤,也有把子力氣,被她扶住,宋蓮枝胳膊差點脫臼,硬是沒跪下去。

“福晉這是嫌棄奴婢了?”宋蓮枝被馮巧兒扶得眼淚汪汪,心中卻道,嫌棄我就是不給德妃面子。

孝字也能壓死人。

卻聽門外有人稟報:“福晉,爺回來了,要擺膳嗎?”

見宋蓮枝一上來就咄咄逼人,連句話都不肯好好說,姜舒月膩煩得很:“擺膳吧。”

起身便走。

“福晉,福晉留步!”宋蓮枝不想再等了,帶著哭腔挽留。

姜舒月頭也不回:“想跪就跪著吧,什麽時候能說話了,我再來與你說話。”

當時堂屋門戶大開,宋蓮枝這番騷操作很多人都看見了,無一人為她說情。

蘇培盛候在外頭看了一個齊全,在心裏給宋蓮枝點了根蠟。

“宋氏不老實,打發了便是。”果然才坐定,四爺發話了。

姜舒月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伺候,屏退了屋裏服侍的,才道:“人是好打發,可額娘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的事,也不是第一回做,四爺都習慣了:“額娘那邊你不用顧慮,我去說。”

這滿滿的信任和安全感,真的很難不愛,姜舒月給他布菜:“都說了,後院的事交給我。”

下一秒手腕被人捉住,姜舒月看過去,聽四爺道:“不許委屈了自己。”

姜舒月氣笑了,反握住他的手:“我長得很像受氣包麽?”

怎麽總擔心她被人欺負。

四爺憐惜地攥了攥她的手:“你這樣的年紀,就該在霧隱山無憂無慮地生活,是我太心急了。”

把她扯進皇宮無休無止的爭鬥中。

姜舒月並非一張白紙,進宮雖然是個意外,但也意外地抱上了未來新帝的大腿不是。

歷史上,雍正帝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在野史裏更是被塑造成了一個殺父弒母,關兄囚弟,連親生骨肉都不放過的陰險小人。

直到近幾年才被平反,一晃成了清朝最聖明的君主,甚至在中國封建君主中執政能力足以排進前十。

可誰又能知道,雍正帝年少t時的心腸,竟如此柔軟。

見對方不說話,眼圈卻有些發紅,四爺放開姜舒月的手:“爺的福晉,只有爺能欺負,其他人不行。”

姜舒月:……草率了。

用過午膳,四爺歪在臨窗的大炕上打瞌睡,姜舒月拿了枕頭過來,服侍他躺下。

四爺迷迷糊糊睜開眼,想把姜舒月拉上炕,姜舒月紅著臉避開:“我早上睡多了,不困。我去看看蓮枝。”

蘇培盛在外頭聽著,又在心裏給蓮枝點了一根蠟。

從早晨等到中午,早飯和午飯都沒吃,宋蓮枝餓得前胸貼後背,人已老實。

“宋宮女,我與四爺商量過了,給你兩條路選。”忙活了一上午,姜舒月也累了,懶得跟她廢話,“第一條路,你仍舊做宮女,調回永和宮,到了年紀放出宮自行婚配。”

見宋蓮枝搖頭,姜舒月擡手示意她保持安靜:“第二條路,四爺給你名分,你繼續留在二所扮演通房,守一輩子活寡。”

姜舒月更傾向第一種。若宋蓮枝願意做回宮女,等她出宮的時候,姜舒月會額外給她一筆陪嫁,讓她今後生活無憂。

當初大堂姐提醒她四阿哥身邊有宋蓮枝這號人的時候,她就問過怎樣處置。

大堂姐說若宋蓮枝被四阿哥寵幸過,並且給了名分,就只能留下她做侍妾。若沒有,宋蓮枝仍舊可以做回宮女,對外只說是借調,大不了將來出宮的時候多給一筆嫁妝。

“福晉,奴婢可是德妃娘娘親自指給四爺的通房。”宋蓮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話都帶著哭腔。

就算四爺不喜歡她,看在德妃面上,也不可能將她退回,或者讓她守活寡。

四福晉看著年紀小,不谙世事,似乎對宮裏的規矩極其熟悉,手腕狠辣到足以與四妃比肩。

宋蓮枝後悔了,後悔輕敵,這才被人拿捏。

若她像從前那樣在後罩房安分度日,不曾主動上門惹怒福晉,也許不會被逼到死角。

奈何世上沒有後悔藥。

“用午膳的時候,我問過四爺,他沒有寵幸過你,也沒給過你名分,你現在並不是他的通房,頂多算是德妃娘娘指派到二所伺候四爺的宮女。”

在封建社會,但凡有點家資的男人都會有幾個小妾,更不要說皇子了。

一夫一妻就是天方夜譚。

以姜舒月現在的處境,留下宋蓮枝做幌子,堵住悠悠眾口,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但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守一輩子活寡,除非她自己願意,姜舒月寧可遭人非議,也不想造這個孽。

“如果你選第一條路。”姜舒月看向宋蓮枝,語氣篤定,“額娘那邊我去賠禮,求她將你調回永和宮。等你到了年紀,放出宮,我會給你一筆嫁妝,算作是你這些年伺候四爺的酬勞,給足你體面。”

宋蓮枝今年二十一歲了,再有四年便可出宮。

想到家裏那個沒用的爹,和偏心的繼母,宋蓮枝咬牙跪下:“福晉,奴婢不想出宮!”

反正她不出去,就吃定四爺了。

至於什麽一輩子守活寡,宋蓮枝並不相信。

四爺是皇子,已經有了貝子的爵位,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福晉一人,早晚會有侍妾。

四爺這會兒剛成親,福晉又生得天仙似的,正熱乎著呢。等新鮮勁兒一過,未必沒有她侍寢的機會。

好好好,是她自願的,姜舒月端起宋蓮枝剛才想要敬她的那碗茶,喝下一口:“你敬的茶,我喝了,退下吧。”

福晉只喝了茶,受了她磕的頭,卻沒說給什麽名分,也沒有重新給她安排住處的意思。

“怎麽,想反悔?”那可不行,她茶都喝了。

宋蓮枝等了一天才讓福晉喝了茶,又怎會反悔,忙說沒有,告辭離開。

先留下再說,若福晉苛待她,自有德妃娘娘為她做主。

新婚第一天,比她在霧隱山田莊一個月都忙,姜舒月心累地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休息。

袖子被人扯住,轉頭對上四爺含笑的眼:“累了上來歇歇。”

姜舒月紅了臉,抽回袖子要走,卻被人抱住了腰,低呼一聲被拖上炕。

“鞋子,等我脫了鞋子。”

三下兩下脫去鞋子,就被人像抱枕一樣揉進懷裏,姜舒月心中小鹿亂撞,防備著對方有下一步的動作。

結果並沒有,對方午睡似乎只缺一個抱枕。

姜舒月也累了,掙脫不開,便和著對方規律的心跳,緩緩睡去。

一覺醒來,人還在,就尷尬了:“你不忙嗎?”

勞模屬性怎麽失靈了。

“夢見你被人欺負了。”四爺失笑,放開她,坐起身給她整理發髻和衣裳。

發髻睡得有些散亂,衣裳也皺吧了。

姜舒月坐起身,任由他擺弄,對他說:“我喝了宋蓮枝的茶,答應給她一個名分,你說給什麽名分好?”

身後人聞言,手明顯一頓:“你不是很在乎這些嗎?”

在乎他屋裏的通房,在乎他幹不幹凈。

這些在別人看來,可能是善妒不肯容人,但四爺獨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麽。

如果有,也是欣喜。

她在乎這些,說明她在乎自己。

姜舒月回頭:“我是在乎這些,可我也需要擋箭牌啊。”

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說話沒必要藏著掖著。

四爺輕笑,很快給她整理好發髻,又去扯她的衣裳:“名分隨你定。”

姜舒月被扯得有些不舒服,轉過身面對他:“側福晉?不可能。就給個格格的名分吧。”

說完才意識到離對方太近,這個姿勢有些危險,想逃來不及了,很快被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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