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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攙扶著搖搖欲墜的陸雲聲，跟著陳翊，朝他的座駕走去，邊走邊疑惑——
“那會兒還好好的，怎麽突然成這樣了？”
第一次見陸雲聲喝多。
在白音的印象裏，她應該是千杯不醉的社交女王。
“她酒量就那樣，經不起幾輪折騰，那會兒她一直對我胡言亂語，我就有預料了。”
陳翊邊解釋邊按下車鑰匙，剛把後車座的門打開，陸雲聲竟忽然被恨天高崴了下腳，差點帶著白音一起跌在地上——
“啊！”
白音下意識叫了出來，陳翊見狀，有些無奈地上去一邊扶正她，一邊讓陸雲聲搭上自己的肩膀，索性一把抱起她……
她也十分自然地攀上陳翊的脖子，湊近他耳邊咕噥著——
“陳翊…今晚去陪我喝酒。”
陳翊當然沒理她，直接把她朝後車座一放……
白音就這麽跟在後面，又默默坐進了副駕上。
陳翊為她披上備用的披肩——還是個女式的，拿得這麽輕車熟路，看來經常坐他的車吧？
他還特意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幾度——真是貼心。
忽然問，“你冷嗎阿音？”
“啊？我還好。”
望著她這露肩露背的連衣裙，陳翊還是將外套脫給了她。
車子啟動，白音機械地把外套搭在肩膀上。
衣服上的香水味，似乎他本人在身後，將她重重包裹。
不知怎的，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另一個想法侵占——這算什麽？一碗水端平嘛？
“陳翊…我好渴，我要喝水…”
酒醉之後的陸雲聲，聲音愈加迷離嬌氣，連白音聽得都心尖一顫。
“阿音，幫我給她。”
陳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純凈水，白音直接遞了過去……
“你好壞…怎麽都不給人家擰開……”
白音此刻真應了那句歌詞：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她趕緊拿回礦泉水，火速擰開，再次遞了過去……
“謝謝，你真好……”
“陸雲聲，安靜睡覺別說話了！”
許是覺得掛不住臉，陳翊義正言辭地打斷了陸雲聲的醉詞。
而對方，還真的就此消停了。
沒過幾分鐘，白音就聽到後座傳來她熟睡的微弱呼吸聲。
陸雲聲這樣的女生，看上去作作的，卻也不惹人厭煩，甚至還很會聊天討喜，有錢有顏有身材，到底誰會無動於衷啊？
白音不禁猜想，如果現在車裏沒有她，那這兩人會怎樣……
陳翊忽然一回正經地問：“要聯系夏明徹嗎？”
“…聯系他做什麽？”
“剛剛才和夏叔交代完，萬一他問起兒子關於你的近況，不怕露餡？”
倒是挺會為她找補周全，可白音不以為意——
“隨便他，我不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夏叔跟我較什麽勁？”
陳翊笑得明朗，“那這麽說，你剛剛的那段說辭，就算是在維護我了？”
“不能算是，”白音故意一頓，“就是！”
車裏的空氣像被松了土，有了呼吸感，說話也不累了。
白音認真詢問：“所以那晚你臨時聯系夏叔要的邀請函，他有為難你嗎？”
“他為難我是常態，但只要問題解決了就不算為難，這邀請函沒什麽含金量，即使他不幫忙，我也能找到別的門道，不算什麽。”
這麽說，那晚她和夏明徹的爭吵，他全數聽到了，知道她是為了幫畫廊攬資源才求助夏明徹，但夏明徹不但拒絕幫忙，還拍案而起，把她數落一通。
“阿音，你和夏明徹之間的感情我不好評判，能幫上忙的也只有這種事了。”
他總是把這些事處理得游刃有餘，像雪中送炭般及時，讓白音剛覺虧欠，他就又把它們解釋得稀松平常，像是順手一帶似的。
她這個繼兄，仿佛任何時候都是可靠的。
這算是心機深的一種表現嗎？
到了陸雲聲的公寓樓下，陳翊落車取下安全帶，繞到後車座欲扛她上樓，白音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在車裏等我十分鐘就好。”
他拖著陸雲聲的肩膀，上了樓。
***
陳翊扶著陸雲聲找到相應的樓層，發問：
“你家是哪間？”
“……707。”
待陸雲聲摸索出包裏的鑰匙，慢悠悠地把門一開，她一把拽住了陳翊的領帶，嗤笑著將他領進了房間……
嘭得一聲，大門關閉。
像是瞬間喪失了地心引力一般，陸雲聲帶著他一同狠狠跌在了木制地板上——出於人身安全，陳翊本能地護了一下她的後腦勺……
她撒著嬌反問：“陳總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怎麽會不記得門牌號呢？”
但對方卻翻了她一個巨大的白眼——
“演過頭了，陸雲聲。”
陳翊打掉她放在領帶上的手，率先站起身來，陸雲聲則毫無顧忌地踢掉高跟鞋，慢吞吞地起來，一臉淡定……
他不耐煩地解釋，“我在你家睡沙發已經是三年前了，哪裏還記得什麽門牌號？”
陸雲聲不置一詞地笑了笑，去衛生間拿了把梳子，將自己亂成一團的頭發理整齊，順便噴了一下噴霧。
“怎麽樣？想好說辭了嘛？這下你的阿音肯定誤會我們是炮-友了。”
“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嗎？還好意思提。”
——
三人離席之前，就在白音以為自己被晾在一邊，無奈去找夏鴻之時，上一秒還對著陳翊嬉皮笑臉的陸雲聲，忽然來個川劇變臉。
“哎你到底跟她說什麽了？她這幾天上班魂不守舍的。”
陳翊略作思索，“是因為和夏明徹吵架吧？”
“未必吧？吵架之前就這樣了。”陸雲聲一臉看透，“我倒覺得…或許跟你沾點邊。”
這幾天白音走神是常態，起初陸雲聲也沒覺得大驚小怪，直到她無意中發覺，白音有時候總是莫名奇妙地盯著她看，有一次更是忽然問了兩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問題——
“陸師姐，你跟我哥怎麽認識的啊？”
“我朋友有次在酒吧過生日，我去捧場，那次他也在。”
她停了幾分鐘，停到陸雲聲以為對話已經結束了，她忽然又問：
“那你能接受非戀愛關系的肢體觸碰嗎？”
這繞口的定義，還真讓她反應了好久，“你是說friend with benefits？我看情況，怎麽著得身體健康、長得帥吧？”
陸雲聲半開玩笑地承認下來。
然後……
“然後這個對話就結束了。”
陸雲聲輕輕打了個響指，“根據我驚人的直覺判斷，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被放在一起詢問，在發問者心裏多少是已經把他們聯系到一起了，所以我的好陳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你妹妹好像有點誤會什麽了……”
聽完陸雲聲的這段回憶概述，陳翊頓時覺得有點無地自容……他搜羅著最近與白音的相處對話，實在想不到到底什麽時候給了她這種錯覺。
“…那我找個機會解釋清楚吧。”
可陸雲聲卻搖頭表示，“我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她既然能聯想到這些事，甚至還為此魂不守舍，你不覺得可以加以利用，給你們的愛情，提提速嘛？”
——
“即便如此，你的戲也太過了。”
“不這樣她怎麽心存忐忑，醋意大發啊？”
陸雲聲勾起唇角，懶散地坐在茶幾前補著自己已經半花的妝。
“不過看你剛剛跟她聊天那架勢，拿捏她應該是遲早的事，加油吧陳翊，祝你…幸福。”
她話音落的微妙，陳翊無奈收斂，“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剛整理好領帶，準備開門離去，但陸雲聲卻再次迎了過來，揾了下他的領結，話裏有話地調侃——
“哎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平時確實暧昧了點，所以是個人都覺得咱倆應該睡過？”
“雲聲，放手。”
這次，陳翊沒有再碰她抓在領結上的手，而是用警告的眼神盯著她，等她主動放開。
陸雲聲的眼睛因著這兩個字，褪了些神采。
“……開個玩笑，趕緊下去吧，時間久了該讓人多想了。”
陳翊掩上門之前那一秒，想起了什麽，“對了，你陪我去挑的珠寶，她很喜歡，謝謝。”
啪嗒。
屋內又歸於沈寂。
陸雲聲佯裝無謂地抓了抓頭發，對著鏡子審視著自己尚算精致的裝扮，撲哧一聲笑了。
她曾覺得自己可以搞定任何類型的男人，遇上陳翊這樣的，還是畢生滑鐵盧。看到過他那樣珍視地去愛一個人的樣子，她就無法再接受對方會差別對待自己。
所以，祝你幸福吧，陳翊。
算上珠寶、算上剛剛、再算上這段時間的各種消息互通……
也算是他欠自己一大筆人情債了。
***
當陳翊重新坐回到車裏時，白音幾乎無意識地掃了眼時間。
還真是十分鐘。
她先是聞到了對方這次身上的味道，仿佛夾了些玫瑰的後調，而後用餘光瞥見…他領帶的打結方式，好似跟上樓前有些差別……
嗯，爭分奪秒，溫存一下也說得過去。
畢竟他扶人家上樓，也扶得輕車熟路。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和揣測都很無聊。
“你在想什麽？”
他話裏有話地發問，讓思緒飄忽的白音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一般——但做“壞事”的，又不是她。
她支吾了一下，才找回重點，“沒什麽，噢對……”
“我現在要去找夏明徹，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今晚跟朋友慶功，想和我見一面。”
這句反轉，倒是讓陳翊恍惚了兩秒……
“這樣嗎，那他在哪？”
“我不想跟他那群人熱鬧，打算先去他公寓裏等。”
“……他公寓裏？”
“嗯，他現在租了個小公寓，水電網全包的那種，在市中心。”
白音不鹹不淡地解釋著，順手把那的定位發給陳翊，“他家是密碼鎖，我知道密碼，我先去等他就好，他結束就回去。”
此時此刻，陳翊十分痛恨人類有聯想這種功能，並且幾乎是無條件觸發機制。
他本以為這次後，白音多少會提及至自己與陸雲聲的關系，這樣他將計就計，全需全尾地解釋清楚後，順便探知一下白音對自己的看法……
結果好了，這次他和陸雲聲演砸了，越描越黑。
或許白音那幾天會問那種問題，壓根不是跟他有關，只是想參考對標一下呢？
畢竟她和夏明徹從小到大的情誼，吵個架而已，又真的能讓他“趁虛而入”了不成？
第一次，他在白音面前，不知所言起來。
“你怎麽了？是不是不順路啊？”
“……沒有，你直接換導航吧？”
白音點頭照做了，陳翊瞟了眼那地址——位置確實得天獨厚，夏明徹向來會給自己找便利的。
半路無話。
等到了公寓門口時，陳翊仍舊未開口問及其他，還是白音鄭重道謝：“最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但確實幫了我大忙，謝謝你……哥。”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她這麽稱呼自己，但此刻這稱謂，聽得他如芒刺背——這分明，不是他想要的承認。
見他依舊心不在焉，白音也猶豫了良久，再次請求——
“還有，我和明徹之間的事，如果爸和夏叔問起來，你千萬要幫我保密，我不想被長輩們說三道四。”
看來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嗯。”
他將就著點頭，眼都沒有轉一下。
白音剛拉了一下車鎖，還是又補了一句——
“那個…你別覺得我多管閑事，陸師姐人挺好的，既然你跟她都那麽熟了，不如考慮正式談個戀愛呢？其實你們也挺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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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量就那樣，經不起幾輪折騰，那會兒她一直對我胡言亂語，我就有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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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白音下意識叫了出來，陳翊見狀，有些無奈地上去一邊扶正她，一邊讓陸雲聲搭上自己的肩膀，索性一把抱起她……
她也十分自然地攀上陳翊的脖子，湊近他耳邊咕噥著——
“陳翊…今晚去陪我喝酒。”
陳翊當然沒理她，直接把她朝後車座一放……
白音就這麽跟在後面，又默默坐進了副駕上。
陳翊為她披上備用的披肩——還是個女式的，拿得這麽輕車熟路，看來經常坐他的車吧？
他還特意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幾度——真是貼心。
忽然問，“你冷嗎阿音？”
“啊？我還好。”
望著她這露肩露背的連衣裙，陳翊還是將外套脫給了她。
車子啟動，白音機械地把外套搭在肩膀上。
衣服上的香水味，似乎他本人在身後，將她重重包裹。
不知怎的，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另一個想法侵占——這算什麽？一碗水端平嘛？
“陳翊…我好渴，我要喝水…”
酒醉之後的陸雲聲，聲音愈加迷離嬌氣，連白音聽得都心尖一顫。
“阿音，幫我給她。”
陳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純凈水，白音直接遞了過去……
“你好壞…怎麽都不給人家擰開……”
白音此刻真應了那句歌詞：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她趕緊拿回礦泉水，火速擰開，再次遞了過去……
“謝謝，你真好……”
“陸雲聲，安靜睡覺別說話了！”
許是覺得掛不住臉，陳翊義正言辭地打斷了陸雲聲的醉詞。
而對方，還真的就此消停了。
沒過幾分鐘，白音就聽到後座傳來她熟睡的微弱呼吸聲。
陸雲聲這樣的女生，看上去作作的，卻也不惹人厭煩，甚至還很會聊天討喜，有錢有顏有身材，到底誰會無動於衷啊？
白音不禁猜想，如果現在車裏沒有她，那這兩人會怎樣……
陳翊忽然一回正經地問：“要聯系夏明徹嗎？”
“…聯系他做什麽？”
“剛剛才和夏叔交代完，萬一他問起兒子關於你的近況，不怕露餡？”
倒是挺會為她找補周全，可白音不以為意——
“隨便他，我不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夏叔跟我較什麽勁？”
陳翊笑得明朗，“那這麽說，你剛剛的那段說辭，就算是在維護我了？”
“不能算是，”白音故意一頓，“就是！”
車裏的空氣像被松了土，有了呼吸感，說話也不累了。
白音認真詢問：“所以那晚你臨時聯系夏叔要的邀請函，他有為難你嗎？”
“他為難我是常態，但只要問題解決了就不算為難，這邀請函沒什麽含金量，即使他不幫忙，我也能找到別的門道，不算什麽。”
這麽說，那晚她和夏明徹的爭吵，他全數聽到了，知道她是為了幫畫廊攬資源才求助夏明徹，但夏明徹不但拒絕幫忙，還拍案而起，把她數落一通。
“阿音，你和夏明徹之間的感情我不好評判，能幫上忙的也只有這種事了。”
他總是把這些事處理得游刃有餘，像雪中送炭般及時，讓白音剛覺虧欠，他就又把它們解釋得稀松平常，像是順手一帶似的。
她這個繼兄，仿佛任何時候都是可靠的。
這算是心機深的一種表現嗎？
到了陸雲聲的公寓樓下，陳翊落車取下安全帶，繞到後車座欲扛她上樓，白音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在車裏等我十分鐘就好。”
他拖著陸雲聲的肩膀，上了樓。
***
陳翊扶著陸雲聲找到相應的樓層，發問：
“你家是哪間？”
“……707。”
待陸雲聲摸索出包裏的鑰匙，慢悠悠地把門一開，她一把拽住了陳翊的領帶，嗤笑著將他領進了房間……
嘭得一聲，大門關閉。
像是瞬間喪失了地心引力一般，陸雲聲帶著他一同狠狠跌在了木制地板上——出於人身安全，陳翊本能地護了一下她的後腦勺……
她撒著嬌反問：“陳總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怎麽會不記得門牌號呢？”
但對方卻翻了她一個巨大的白眼——
“演過頭了，陸雲聲。”
陳翊打掉她放在領帶上的手，率先站起身來，陸雲聲則毫無顧忌地踢掉高跟鞋，慢吞吞地起來，一臉淡定……
他不耐煩地解釋，“我在你家睡沙發已經是三年前了，哪裏還記得什麽門牌號？”
陸雲聲不置一詞地笑了笑，去衛生間拿了把梳子，將自己亂成一團的頭發理整齊，順便噴了一下噴霧。
“怎麽樣？想好說辭了嘛？這下你的阿音肯定誤會我們是炮-友了。”
“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嗎？還好意思提。”
——
三人離席之前，就在白音以為自己被晾在一邊，無奈去找夏鴻之時，上一秒還對著陳翊嬉皮笑臉的陸雲聲，忽然來個川劇變臉。
“哎你到底跟她說什麽了？她這幾天上班魂不守舍的。”
陳翊略作思索，“是因為和夏明徹吵架吧？”
“未必吧？吵架之前就這樣了。”陸雲聲一臉看透，“我倒覺得…或許跟你沾點邊。”
這幾天白音走神是常態，起初陸雲聲也沒覺得大驚小怪，直到她無意中發覺，白音有時候總是莫名奇妙地盯著她看，有一次更是忽然問了兩個讓她意想不到的問題——
“陸師姐，你跟我哥怎麽認識的啊？”
“我朋友有次在酒吧過生日，我去捧場，那次他也在。”
她停了幾分鐘，停到陸雲聲以為對話已經結束了，她忽然又問：
“那你能接受非戀愛關系的肢體觸碰嗎？”
這繞口的定義，還真讓她反應了好久，“你是說friend with benefits？我看情況，怎麽著得身體健康、長得帥吧？”
陸雲聲半開玩笑地承認下來。
然後……
“然後這個對話就結束了。”
陸雲聲輕輕打了個響指，“根據我驚人的直覺判斷，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被放在一起詢問，在發問者心裏多少是已經把他們聯系到一起了，所以我的好陳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你妹妹好像有點誤會什麽了……”
聽完陸雲聲的這段回憶概述，陳翊頓時覺得有點無地自容……他搜羅著最近與白音的相處對話，實在想不到到底什麽時候給了她這種錯覺。
“…那我找個機會解釋清楚吧。”
可陸雲聲卻搖頭表示，“我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她既然能聯想到這些事，甚至還為此魂不守舍，你不覺得可以加以利用，給你們的愛情，提提速嘛？”
——
“即便如此，你的戲也太過了。”
“不這樣她怎麽心存忐忑，醋意大發啊？”
陸雲聲勾起唇角，懶散地坐在茶幾前補著自己已經半花的妝。
“不過看你剛剛跟她聊天那架勢，拿捏她應該是遲早的事，加油吧陳翊，祝你…幸福。”
她話音落的微妙，陳翊無奈收斂，“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剛整理好領帶，準備開門離去，但陸雲聲卻再次迎了過來，揾了下他的領結，話裏有話地調侃——
“哎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平時確實暧昧了點，所以是個人都覺得咱倆應該睡過？”
“雲聲，放手。”
這次，陳翊沒有再碰她抓在領結上的手，而是用警告的眼神盯著她，等她主動放開。
陸雲聲的眼睛因著這兩個字，褪了些神采。
“……開個玩笑，趕緊下去吧，時間久了該讓人多想了。”
陳翊掩上門之前那一秒，想起了什麽，“對了，你陪我去挑的珠寶，她很喜歡，謝謝。”
啪嗒。
屋內又歸於沈寂。
陸雲聲佯裝無謂地抓了抓頭發，對著鏡子審視著自己尚算精致的裝扮，撲哧一聲笑了。
她曾覺得自己可以搞定任何類型的男人，遇上陳翊這樣的，還是畢生滑鐵盧。看到過他那樣珍視地去愛一個人的樣子，她就無法再接受對方會差別對待自己。
所以，祝你幸福吧，陳翊。
算上珠寶、算上剛剛、再算上這段時間的各種消息互通……
也算是他欠自己一大筆人情債了。
***
當陳翊重新坐回到車裏時，白音幾乎無意識地掃了眼時間。
還真是十分鐘。
她先是聞到了對方這次身上的味道，仿佛夾了些玫瑰的後調，而後用餘光瞥見…他領帶的打結方式，好似跟上樓前有些差別……
嗯，爭分奪秒，溫存一下也說得過去。
畢竟他扶人家上樓，也扶得輕車熟路。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和揣測都很無聊。
“你在想什麽？”
他話裏有話地發問，讓思緒飄忽的白音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一般——但做“壞事”的，又不是她。
她支吾了一下，才找回重點，“沒什麽，噢對……”
“我現在要去找夏明徹，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今晚跟朋友慶功，想和我見一面。”
這句反轉，倒是讓陳翊恍惚了兩秒……
“這樣嗎，那他在哪？”
“我不想跟他那群人熱鬧，打算先去他公寓裏等。”
“……他公寓裏？”
“嗯，他現在租了個小公寓，水電網全包的那種，在市中心。”
白音不鹹不淡地解釋著，順手把那的定位發給陳翊，“他家是密碼鎖，我知道密碼，我先去等他就好，他結束就回去。”
此時此刻，陳翊十分痛恨人類有聯想這種功能，並且幾乎是無條件觸發機制。
他本以為這次後，白音多少會提及至自己與陸雲聲的關系，這樣他將計就計，全需全尾地解釋清楚後，順便探知一下白音對自己的看法……
結果好了，這次他和陸雲聲演砸了，越描越黑。
或許白音那幾天會問那種問題，壓根不是跟他有關，只是想參考對標一下呢？
畢竟她和夏明徹從小到大的情誼，吵個架而已，又真的能讓他“趁虛而入”了不成？
第一次，他在白音面前，不知所言起來。
“你怎麽了？是不是不順路啊？”
“……沒有，你直接換導航吧？”
白音點頭照做了，陳翊瞟了眼那地址——位置確實得天獨厚，夏明徹向來會給自己找便利的。
半路無話。
等到了公寓門口時，陳翊仍舊未開口問及其他，還是白音鄭重道謝：“最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但確實幫了我大忙，謝謝你……哥。”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她這麽稱呼自己，但此刻這稱謂，聽得他如芒刺背——這分明，不是他想要的承認。
見他依舊心不在焉，白音也猶豫了良久，再次請求——
“還有，我和明徹之間的事，如果爸和夏叔問起來，你千萬要幫我保密，我不想被長輩們說三道四。”
看來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嗯。”
他將就著點頭，眼都沒有轉一下。
白音剛拉了一下車鎖，還是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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