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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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1）
4小時前，第四荒星研究所外，礦坑中。
“你們來幹什麽？”烏韋冷聲詢問後方一高一瘦兩只蟲。
“我們這不是來接您嘛，老大，”偏矮偏瘦的光頭雌蟲訕笑道，“您終於回來了，這幾個月您受委屈了。”
“…我”烏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現在他背對著他們，並沒被註意到。
“不過您不用擔心，之前陷害您入獄的蟲我已經派蟲去調查了，說不定最近就會有結果了。”光頭雌蟲繼續說道。
“…我還要再去一次研究所。”烏韋說。
“不是吧？老大？”光頭雌蟲眼睛瞪得溜圓，“我們等了好久，那個亞雌好不容易才把你帶出來，要不是那個研究所的門進不去，我們都要進去——”
高大的雌蟲拉住了他，示意他別說了。
“我有事情沒有做完，”烏韋略作思考，“聯絡儀器和信號發射器還有嗎？”
“有是有，這些又不是什麽珍惜玩意兒，不過您要這個做什麽呢？”
“這個你不用管，給我一個聯絡用的儀器。至於信號發射器…等下有需要我會通知你的。”烏韋留下這麽一句話，順著陽光的方向離開了。
.
第四荒星，星盜基地裏。
“什麽？給軍方發射信號？老大真是這麽說的？”光頭雌蟲正在吃飯，嚇得把營養液都噴了出來。
“…嗯。”他的搭檔說。
“為什麽？我不同意！”光頭雌蟲激動地站起身來，“為了救出老大，我們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光是導彈之類的就耗費了不少星幣，而且誰知道他娘的這破地方最近居然路過了三只飛行器，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把他們仨都擊沈了。”
“…別說了。”
“你知道的吧，我他娘的根本不在乎得不得罪軍方，反正之前已經得罪得很了，但是老大不能完全不解釋就——”
“他說研究所裏有雄蟲，發射信號的時候記得註明，定位在第四荒星荒四研究所。”
“雄蟲？哈？”光頭雌蟲冷笑道，“漢斯，你以為我是第一天認識烏韋·德萊恩？6年前上軍校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我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漢斯不理他，徑直朝信號發射器走過去。
“漢斯！住手！”光頭雌蟲撲過去阻止他，漢斯被他撞得踉蹌了幾步，光頭雌蟲卻撲倒在地上。
“我…”光頭雌蟲好像被漢斯平靜的眼神傷到了，偏過頭不去看他，“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從不認為烏韋會和那些雌蟲一樣，受到命運和基因的鉗制。可是他居然…他之前絕對不會…”
光頭雌蟲挫敗地低下頭，幾滴眼淚掉落到地上。
漢斯沒理他，走過去按下了信號發射鍵。
“…嗯，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其實我也覺得，剛剛老大給我的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信號顯示發送成功，漢斯轉過身，看著癱在地上的雌蟲說。
.
30分鐘前，中央星，帝國軍部大樓。
費列克斯把飛行器停入地下停機場，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部下卡爾。
“您回來了，中校。”卡爾給他行了個軍禮，順手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本次星海作戰辛苦了。元帥大人剛剛派蟲來通知，請您和軍團長一會兒一同去會議室。”
“又開會？叫軍團長自己去不就完了？”副軍團長費列克斯翻了個白眼，“媽的累死我了，你有事沒去還真是逃過一劫哈，其實這次沒什麽外敵，但居然人手嚴重不足，都怪他們…”
卡爾嚇了一跳，趕緊去捂他的嘴，費列克斯不得已把“偷懶”兩個字咽了回去。
“噓，謹言慎行，這裏是公共場合，”卡爾謹慎地四下張望，確認沒蟲在一旁才低聲道，“言多必失。”
“是是，雌父大人，你真的比我曾經的雌父和我弟加起來管得都多。”費列克斯笑罵道。
“別貧，”卡爾也跟著笑，他們並排往大樓的電梯中走去，“對了，說起來，你弟弟在LS工作的怎麽樣了？”
“他最近執行任務去了荒星，”費列克斯說，“還沒回來呢。”
電梯門突然打開，裏面湧出一堆蟲來，為首的是第四軍團軍團長維爾納。
“任務中！讓開讓開！”第四軍團的蟲說。
費列克斯不屑地冷哼一聲，這架勢，好像只有第四軍團會執行任務似的。
“他們剛剛收到在逃罪犯的線索，”卡爾拉著費列克斯走另一邊，“原本押送罪雌的飛行器在第四荒星附近失聯，現在匿名舉報蟲給的定位也在第四荒星，應該是真的。”
“第四荒星？哪個罪犯？”費列克斯眉頭皺起，“我記得海因茨也去那邊了。”
“…殺死六名閣下的那個，好像是姓德萊恩吧。”卡爾想了一下，回覆道。
一道明顯不屬於軍雌的尖銳嗓音突兀地狐假虎威：“快讓開！在逃通緝犯下落已經明確，而且還涉及到雄蟲閣下，要是耽誤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費列克斯看到他，心中隱隱不安：這個愛找茬的亞雌，雄蟲保護協會的部長怎麽也摻合進來了？
“卡爾，”費列克斯從他手上拿回自己的外套，“元帥那邊麻煩你替我說一聲吧，我跟著他們去一趟第四荒星。”
卡爾來不及說什麽，就眼睜睜看著費列克斯一躍而上，直接蹭.上了第四軍團的巨型飛行器。
剛拿出工作計劃表的卡爾：“……”
.
現在，第四荒星上空，回程飛行器上。
海因茨睜開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他動了一下，想要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卻驚醒了旁邊的費列克斯。
“你醒了？”費列克斯的黑眼圈很重，滿臉疲憊，但明顯放松下來，“身體沒事了？”
“…嗯，還好，”海因茨猶豫著開口，“你怎麽來了，不是去星海作戰了嗎？”
“已經結束了，”飛行器上不允許吸煙，費列克斯只好咬著煙頭，“比起這個，你不該和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嗎？”
“如果不是你身體的其他狀況都和原來一樣，我幾乎要懷疑你根本不是海因茨了。”
“你為什麽會是A級？”費列克斯緊盯著他。
“費列克斯，你聽我說，我真的很抱歉。但這件事真的很難說清楚，很多部分我也很混亂，”海因茨回看他的眼睛，“但我之後一定會和你解釋的。”
“現在我更想知道的是，荒四研究所現在怎麽樣了？軍方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蟲？”
費列克斯瞇了下眼睛，海因茨此時正執拗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和費列克斯一樣是透亮的藍色，像清澈見底的湖，但此時面對這雙和自己相似的眼睛，費列克斯卻好像敗下陣來。
海因茨一直是這樣的，他看似柔弱，不久之前幾乎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但費列克斯知道，他有著非同一般雄蟲的堅決，他不想說的事情就一定不會說，不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做。包括之前執意要去醫學院學習，甚至偽裝成亞雌加入LS公司，也都是他本蟲的主意。
這和等級無關——在他還是F級時，他就有那種力量。
媽的，小崽子真是越來越難搞了。
費列克斯很輕地嘆了口氣，他垂下眼睫，把咬著的煙吐出來。
“…炸藥的量很大，礦山被波及的範圍也很廣，我們離開的時候荒四研究所已經快被掩埋了，至於可疑的蟲…”費列克斯停頓下來，繼續觀察著海因茨。
“烏韋·德萊恩算不算，第四軍團來這邊就是為了抓他。”
“除了他之外呢？”海因茨立即追問。
恩裏克和克勞斯去哪了？還有那只研究LS-3的蟲呢？
“除了他之外？”費列克斯冷笑道，“你又不肯說發生了什麽，整個荒四研究所裏就只有你們兩只蟲，還是你想說自己比較可疑？”
“我不是這個意思——”
“喲，閣下您醒了？”雄保會的部長奧托的推門聲打斷了他們，他見到海因茨立即行個了脫帽禮，極為殷勤。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費列克斯正憋著一口火。
“哎呀將軍，何必發這麽大的火，”奧托顯然是老油條了，並沒有被費列克斯唬住，“那不如在下現在補上：尊貴的海因茨閣下，我有幸問您幾個問題嗎？”
“…您請，”海因茨用眼神制止了哥哥後說，“叫我海因茨就好。”
得到閣下首肯的奧托十分得意，特意搬了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費列克斯對面。
“這可不行，閣下，您要知道，您是帝國的A級雄蟲，若有其他不長眼的蟲膽敢對您不敬，您大可直接向我求助，雄蟲保護協會刑罰部部長隨時為您服務。”
說這句話時，奧托極為刻意地盯著費列克斯，特意加強了“帝國”兩個字。
“你什麽意思？”費列克斯在軍部就最討厭陰陽怪氣，這話在他聽起來簡直是挑釁，他恨不得立即動用武力讓這只蟲永遠閉嘴。
“不是的，您誤會了，”海因茨在背後悄悄拉了下哥哥的外套，示意他別說了，“費列克斯是我的兄長，對我一直照顧有加，並未對我不敬。”
“哦？”奧托是子爵的侄子，橫行霸道慣了，對得罪高武力值雌蟲的危險一無所知，“可是海因茨閣下，您明明是A級，多年前在雄保會登記的級別卻是F，很顯然有蟲想對您不利。您心思單純，但別的蟲可能有些齷齪心思，我合理懷疑有些蟲並不值得您的信任。”
這幾乎是在明示雄保會懷疑是費列克斯為了“獨占”珍稀的A級雄蟲而故意為之了。
費列克斯低笑兩聲，似乎覺得這推斷十分有趣。他從腰間拔出配槍在手裏把玩：“奧托先生，您思慮過重，我的槍可能不太喜歡您，我合理懷疑它等下會走火。”
海因茨短時間內經歷的事太多，他心思又都撲在別處，一時忘記了現在對不上雄保會的登記級別。
眼看奧托一秒從小人得志轉換到滿臉驚懼，海因茨並不想得罪雄保會，他趕緊按下費列克斯的槍。
海因茨解釋道：“並非如此，我向您保證，費列克斯絕沒有其他意思，是因為我之前測試的時候真的只有F級。”
“那就是給閣下測試等級的那群沒長眼的玩意兒想要謀害閣下了？不過您放心，在下以叔父蘭澤林子爵的名義起誓，參與這件事的蟲一定會被處罰，這件事雄保會一定會給閣下一個交代。”
“我不是這個意思…”海因茨對這種亂扣鍋的行為簡直無語，雄保會怎麽能這樣不講道理？不過他很快發現了新線索，“等等，您剛剛說，您的叔父是蘭澤林子爵？”
“是的，您知道啊！”以為能攀上關系的奧托十分驚喜。
“…雖然這樣說很冒昧，”海因茨的眼神飄忽了一瞬，“是不是現在押送的罪雌就是他的雄子的…”
“沒錯！”奧托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就是他！就是他殺死了叔父的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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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幹什麽？”烏韋冷聲詢問後方一高一瘦兩只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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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烏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現在他背對著他們，並沒被註意到。
“不過您不用擔心，之前陷害您入獄的蟲我已經派蟲去調查了，說不定最近就會有結果了。”光頭雌蟲繼續說道。
“…我還要再去一次研究所。”烏韋說。
“不是吧？老大？”光頭雌蟲眼睛瞪得溜圓，“我們等了好久，那個亞雌好不容易才把你帶出來，要不是那個研究所的門進不去，我們都要進去——”
高大的雌蟲拉住了他，示意他別說了。
“我有事情沒有做完，”烏韋略作思考，“聯絡儀器和信號發射器還有嗎？”
“有是有，這些又不是什麽珍惜玩意兒，不過您要這個做什麽呢？”
“這個你不用管，給我一個聯絡用的儀器。至於信號發射器…等下有需要我會通知你的。”烏韋留下這麽一句話，順著陽光的方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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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荒星，星盜基地裏。
“什麽？給軍方發射信號？老大真是這麽說的？”光頭雌蟲正在吃飯，嚇得把營養液都噴了出來。
“…嗯。”他的搭檔說。
“為什麽？我不同意！”光頭雌蟲激動地站起身來，“為了救出老大，我們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光是導彈之類的就耗費了不少星幣，而且誰知道他娘的這破地方最近居然路過了三只飛行器，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把他們仨都擊沈了。”
“…別說了。”
“你知道的吧，我他娘的根本不在乎得不得罪軍方，反正之前已經得罪得很了，但是老大不能完全不解釋就——”
“他說研究所裏有雄蟲，發射信號的時候記得註明，定位在第四荒星荒四研究所。”
“雄蟲？哈？”光頭雌蟲冷笑道，“漢斯，你以為我是第一天認識烏韋·德萊恩？6年前上軍校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我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漢斯不理他，徑直朝信號發射器走過去。
“漢斯！住手！”光頭雌蟲撲過去阻止他，漢斯被他撞得踉蹌了幾步，光頭雌蟲卻撲倒在地上。
“我…”光頭雌蟲好像被漢斯平靜的眼神傷到了，偏過頭不去看他，“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從不認為烏韋會和那些雌蟲一樣，受到命運和基因的鉗制。可是他居然…他之前絕對不會…”
光頭雌蟲挫敗地低下頭，幾滴眼淚掉落到地上。
漢斯沒理他，走過去按下了信號發射鍵。
“…嗯，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其實我也覺得，剛剛老大給我的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了。”信號顯示發送成功，漢斯轉過身，看著癱在地上的雌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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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鐘前，中央星，帝國軍部大樓。
費列克斯把飛行器停入地下停機場，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部下卡爾。
“您回來了，中校。”卡爾給他行了個軍禮，順手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本次星海作戰辛苦了。元帥大人剛剛派蟲來通知，請您和軍團長一會兒一同去會議室。”
“又開會？叫軍團長自己去不就完了？”副軍團長費列克斯翻了個白眼，“媽的累死我了，你有事沒去還真是逃過一劫哈，其實這次沒什麽外敵，但居然人手嚴重不足，都怪他們…”
卡爾嚇了一跳，趕緊去捂他的嘴，費列克斯不得已把“偷懶”兩個字咽了回去。
“噓，謹言慎行，這裏是公共場合，”卡爾謹慎地四下張望，確認沒蟲在一旁才低聲道，“言多必失。”
“是是，雌父大人，你真的比我曾經的雌父和我弟加起來管得都多。”費列克斯笑罵道。
“別貧，”卡爾也跟著笑，他們並排往大樓的電梯中走去，“對了，說起來，你弟弟在LS工作的怎麽樣了？”
“他最近執行任務去了荒星，”費列克斯說，“還沒回來呢。”
電梯門突然打開，裏面湧出一堆蟲來，為首的是第四軍團軍團長維爾納。
“任務中！讓開讓開！”第四軍團的蟲說。
費列克斯不屑地冷哼一聲，這架勢，好像只有第四軍團會執行任務似的。
“他們剛剛收到在逃罪犯的線索，”卡爾拉著費列克斯走另一邊，“原本押送罪雌的飛行器在第四荒星附近失聯，現在匿名舉報蟲給的定位也在第四荒星，應該是真的。”
“第四荒星？哪個罪犯？”費列克斯眉頭皺起，“我記得海因茨也去那邊了。”
“…殺死六名閣下的那個，好像是姓德萊恩吧。”卡爾想了一下，回覆道。
一道明顯不屬於軍雌的尖銳嗓音突兀地狐假虎威：“快讓開！在逃通緝犯下落已經明確，而且還涉及到雄蟲閣下，要是耽誤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費列克斯看到他，心中隱隱不安：這個愛找茬的亞雌，雄蟲保護協會的部長怎麽也摻合進來了？
“卡爾，”費列克斯從他手上拿回自己的外套，“元帥那邊麻煩你替我說一聲吧，我跟著他們去一趟第四荒星。”
卡爾來不及說什麽，就眼睜睜看著費列克斯一躍而上，直接蹭.上了第四軍團的巨型飛行器。
剛拿出工作計劃表的卡爾：“……”
.
現在，第四荒星上空，回程飛行器上。
海因茨睜開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他動了一下，想要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卻驚醒了旁邊的費列克斯。
“你醒了？”費列克斯的黑眼圈很重，滿臉疲憊，但明顯放松下來，“身體沒事了？”
“…嗯，還好，”海因茨猶豫著開口，“你怎麽來了，不是去星海作戰了嗎？”
“已經結束了，”飛行器上不允許吸煙，費列克斯只好咬著煙頭，“比起這個，你不該和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嗎？”
“如果不是你身體的其他狀況都和原來一樣，我幾乎要懷疑你根本不是海因茨了。”
“你為什麽會是A級？”費列克斯緊盯著他。
“費列克斯，你聽我說，我真的很抱歉。但這件事真的很難說清楚，很多部分我也很混亂，”海因茨回看他的眼睛，“但我之後一定會和你解釋的。”
“現在我更想知道的是，荒四研究所現在怎麽樣了？軍方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蟲？”
費列克斯瞇了下眼睛，海因茨此時正執拗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和費列克斯一樣是透亮的藍色，像清澈見底的湖，但此時面對這雙和自己相似的眼睛，費列克斯卻好像敗下陣來。
海因茨一直是這樣的，他看似柔弱，不久之前幾乎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但費列克斯知道，他有著非同一般雄蟲的堅決，他不想說的事情就一定不會說，不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做。包括之前執意要去醫學院學習，甚至偽裝成亞雌加入LS公司，也都是他本蟲的主意。
這和等級無關——在他還是F級時，他就有那種力量。
媽的，小崽子真是越來越難搞了。
費列克斯很輕地嘆了口氣，他垂下眼睫，把咬著的煙吐出來。
“…炸藥的量很大，礦山被波及的範圍也很廣，我們離開的時候荒四研究所已經快被掩埋了，至於可疑的蟲…”費列克斯停頓下來，繼續觀察著海因茨。
“烏韋·德萊恩算不算，第四軍團來這邊就是為了抓他。”
“除了他之外呢？”海因茨立即追問。
恩裏克和克勞斯去哪了？還有那只研究LS-3的蟲呢？
“除了他之外？”費列克斯冷笑道，“你又不肯說發生了什麽，整個荒四研究所裏就只有你們兩只蟲，還是你想說自己比較可疑？”
“我不是這個意思——”
“喲，閣下您醒了？”雄保會的部長奧托的推門聲打斷了他們，他見到海因茨立即行個了脫帽禮，極為殷勤。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費列克斯正憋著一口火。
“哎呀將軍，何必發這麽大的火，”奧托顯然是老油條了，並沒有被費列克斯唬住，“那不如在下現在補上：尊貴的海因茨閣下，我有幸問您幾個問題嗎？”
“…您請，”海因茨用眼神制止了哥哥後說，“叫我海因茨就好。”
得到閣下首肯的奧托十分得意，特意搬了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費列克斯對面。
“這可不行，閣下，您要知道，您是帝國的A級雄蟲，若有其他不長眼的蟲膽敢對您不敬，您大可直接向我求助，雄蟲保護協會刑罰部部長隨時為您服務。”
說這句話時，奧托極為刻意地盯著費列克斯，特意加強了“帝國”兩個字。
“你什麽意思？”費列克斯在軍部就最討厭陰陽怪氣，這話在他聽起來簡直是挑釁，他恨不得立即動用武力讓這只蟲永遠閉嘴。
“不是的，您誤會了，”海因茨在背後悄悄拉了下哥哥的外套，示意他別說了，“費列克斯是我的兄長，對我一直照顧有加，並未對我不敬。”
“哦？”奧托是子爵的侄子，橫行霸道慣了，對得罪高武力值雌蟲的危險一無所知，“可是海因茨閣下，您明明是A級，多年前在雄保會登記的級別卻是F，很顯然有蟲想對您不利。您心思單純，但別的蟲可能有些齷齪心思，我合理懷疑有些蟲並不值得您的信任。”
這幾乎是在明示雄保會懷疑是費列克斯為了“獨占”珍稀的A級雄蟲而故意為之了。
費列克斯低笑兩聲，似乎覺得這推斷十分有趣。他從腰間拔出配槍在手裏把玩：“奧托先生，您思慮過重，我的槍可能不太喜歡您，我合理懷疑它等下會走火。”
海因茨短時間內經歷的事太多，他心思又都撲在別處，一時忘記了現在對不上雄保會的登記級別。
眼看奧托一秒從小人得志轉換到滿臉驚懼，海因茨並不想得罪雄保會，他趕緊按下費列克斯的槍。
海因茨解釋道：“並非如此，我向您保證，費列克斯絕沒有其他意思，是因為我之前測試的時候真的只有F級。”
“那就是給閣下測試等級的那群沒長眼的玩意兒想要謀害閣下了？不過您放心，在下以叔父蘭澤林子爵的名義起誓，參與這件事的蟲一定會被處罰，這件事雄保會一定會給閣下一個交代。”
“我不是這個意思…”海因茨對這種亂扣鍋的行為簡直無語，雄保會怎麽能這樣不講道理？不過他很快發現了新線索，“等等，您剛剛說，您的叔父是蘭澤林子爵？”
“是的，您知道啊！”以為能攀上關系的奧托十分驚喜。
“…雖然這樣說很冒昧，”海因茨的眼神飄忽了一瞬，“是不是現在押送的罪雌就是他的雄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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