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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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下班
最後, 果戈裏是和小玉一起蹭了阪口安吾的車回去的。
——因為阪口安吾下班了。
並且路過了小玉和果戈裏。
這位奉行“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只要不睡覺就不用起床”的“俗世奇人”終於在小玉對他開嗓時，差點以為自己因為加班太久, 而出現了幻覺和幻聽。不然，要怎麽解釋他從小玉的嘴裏聽到了成年男子的聲音？
看來他是時候該休息一下了。阪口安吾冷靜地放下筆，冷靜地合上文件，冷靜地想道, 這次只不過是熬夜了三天，竟然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看來確實有點不太行。
小玉回過頭，看著阪口安吾恍恍惚惚的表情，總覺得安吾哥的情緒冷靜不了一點。
於是, 小玉叫住了阪口安吾, 又跟阪口安吾解釋了她現在和果戈裏交換了聲音的情況。
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在“回去繼續加班”和“走都走了”之間權衡了一下，思索片刻，選擇了後者。最近因為費奧多爾帶著死屋之鼠來橫濱, 以及費奧多爾對符咒下手結果分裂成善惡兩面的這些事情，他和異能特務科都忙碌得腳不沾地。
難得回去休息一趟，還是睡一覺吧。
否則, 阪口安吾很擔心自己下一次真的會出現幻覺。
小玉完全不知道她給阪口安吾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她順桿子往上爬, 問道：“安吾哥, 反正你也要下班了, 能讓我和科裏亞搭個便車嗎？”
“好。”
阪口安吾頷首, 打電話叫了司機。然後, 小玉、果戈裏就和阪口安吾一起去車庫。
途中, 他們遇到了異能特務科的其他成員，還有拿著文件過來找阪口安吾簽字的。得到了阪口安吾禮貌的回覆：“對不起, 我準備下班了。如果有什麽事，請明天上午九點再來找我。”
這種情況下，多半會得到來人滿臉震驚，伴隨著驚叫：“什麽？阪口前輩？您要下班？！”
“真的嗎？阪口先生不在異能特務科工作了？！”
“啊？安吾前輩又要去當臥底？！！”
忽略後面逐漸離譜的走向，阪口安吾不由得想道，大家是不是都熬夜昏頭了？
小玉可沒有那麽多想法，她主動讓阪口安吾先進了車，然後自己坐進去，留了個位置給果戈裏。
這樣一來——
小玉的左手邊是阪口安吾。前面開車的人是異能特務科派給阪口安吾的司機。阪口安吾自己沒打算開車，不然那就能當成疲勞駕駛了。萬一出了車禍，多少有點對不起別人。
小玉的右手邊，果戈裏打定主意不說話，整個人窩在座椅靠背裏，一副“請勿打擾”的模樣。
阪口安吾的適應能力一向很強。他不僅已經習慣了小玉身邊總能出現各種各樣的人，甚至還習慣了小玉現在的聲線。他鎮定地擡起手腕，看了看表盤上的時間。
“都一點多了，時間不早，我先把你們送回到老爹古董店。”阪口安吾說著，又摸了摸小玉的腦袋，勸告道：“小玉，以後不要再經常熬夜這麽晚了。有什麽事，你可以白天再來異能特務科找我。”
“但是那個，ID卡，要是給你晚了，你不能下班怎麽辦？”小玉說。
“沒關系，我大部分情況下，晚上也待在異能特務科。”他的辦公室隔間裏就有一張床，要是趕不及時間回去，他就在那上面小睡一會兒。
小玉吃驚道：“整晚都在嗎？”
“整晚都在。”阪口安吾給予了肯定的答覆，“所以晚點還ID卡也沒關系。”
小玉肅然起敬：“天哪，從早到晚都在工作，安吾哥，你可真辛苦。種田長官應該給你發三倍工資才對。”她什麽時候要是對學習能有安吾哥這股勁兒，龍叔都得樂瘋了！
阪口安吾帶著些微的調侃，問小玉：“你該不會還覺得我沒有多少錢吧？”
雖說太宰治霍霍掉了他的存款，但異能特務科的工資其實真的不低，再加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異能特務科裏度過，一日三餐以及住宿都是異能特務科報銷，他日常幾乎沒有什麽開支的地方，要想攢下錢來非常容易。
小玉擺擺手：“不管你有沒有錢，這麽勤奮工作，都應該加工資啊。”
阪口安吾啞然失笑。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老爹古董店，示意小玉和果戈裏道：“下車吧，老爹古董店到了。小玉，記得早點睡覺。”
小玉推了推果戈裏，自己卻拉了拉阪口安吾的手，問道：“安吾哥，你不如幹脆就在老爹古董店裏休息一晚上？”
“這個嘛……謝謝你的邀請，小玉，但是——”
阪口安吾都還沒來得及拒絕，小玉就又補充道：“上次你來老爹古董店住的房間，我還讓龍叔給你留了哦！安吾哥，你要是不來住，那個房間就空啦。放心，老爹古董店不收你房費。”
動之以情後，小玉又曉之以理：“你看啊，反正你等會兒也是去酒店，這邊距離異能特務科更近，你上班還能省點時間呢。”
阪口安吾的話都被小玉堵住了。他輕輕嘆了口氣，最終沒有一再拒絕小玉：“那就叨擾了。”
阪口安吾跟著小玉一起下車，而後他回過身，對司機微微頷首：“麻煩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不用來這邊接我，我自己去異能特務科。”
“好的，阪口先生。”司機應了一聲，駕駛著汽車離開了。
.
果戈裏下車最快，本來還琢磨著小玉怎麽還不從車裏出來，結果就見到小玉又把阪口安吾給拉出來了，不禁生出不祥的預感。
果戈裏不由得瞥過阪口安吾，又重新看向小玉，狐疑地猜測道，小玉該不會還打算明天早上讓阪口安吾在老爹古董店裏吃飯吧？本來一日三餐裏，早餐就是最難搶的了，早餐的份量相對其他兩餐要少一點，而且他起床還比大部分人晚，再多一個人，得多麻煩啊！
可惜阪口安吾就要旁邊，果戈裏完全不想再讓多一個人聽到他現在的聲音，只能閉著嘴巴，用餘光不斷地逡巡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一開始還有點警惕，但見果戈裏只是時不時看他兩眼，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索性就不管了——在老爹古董店的地盤上，難道還能多出什麽事來嗎？
小玉則絲毫沒有註意到大人們的交鋒。
她降低音量，說道：“等會兒大家進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把老爹和龍叔吵醒了。對了，還有，安吾哥，明天早上你要是遇到龍叔和老爹，尤其是龍叔，可千萬不要說我是半夜去找你的。你就說，我大概是十點多、差不多十一點找你的，明白嗎？”
阪口安吾默了默，頗有些誠懇地在心底對陳龍道了聲“對不起”，才答應小玉：“我知道了。”
“好，那我們悄悄進去。”
小玉對阪口安吾和果戈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當心點。
然而，就在三人踏入老爹古董店的廳堂裏時，“啪”地一聲，廳堂內的燈被打開。
陳龍站在他們面前。他兩只胳膊交叉著放在胸前，神色嚴肅：“小玉，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晚上不要一個人跑出去！——等等，你怎麽還帶了果戈裏出去？？阪口先生，你為什麽會跟小玉一起回來？？？”
那一剎那，阪口安吾和果戈裏竟然莫名地有一種半夜出去玩、夜不歸宿被家長逮住的感覺。
等等，他們在想什麽啊？
阪口安吾心道，我又不是陳先生的子侄。
果戈裏心道，有這麽一個叔叔，難怪小玉剛剛那麽嚴陣以待呢。
“……嗨，龍叔？”
小玉下意識打招呼道：“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啊？”
陌生又熟悉的成年男人嗓音讓陳龍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都嗆住了。他極度受驚嚇地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小玉，你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小玉第一時間指向果戈裏，大聲道：“是果戈裏！果戈裏晚上偷偷想找符咒，被我抓住了！然後他還打開了魔法資料室裏魔法藥水，然後我的聲音就和他交換了！”
這些話裏的每件事單拎出來都沒要錯，偏偏中間省略掉的部分，導致事情的前因後果不能說是與事實不符，只能說是完全變了個樣。
果戈裏終於繃不住了，他下意識大聲反駁道：“我不是！我沒有！你亂說！”
清脆的小女孩聲音一出，別說陳龍了，就連阪口安吾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阪口安吾也終於懂了，難怪剛剛果戈裏一句話都不說呢。
意識到自己開口了，果戈裏倒吸一口涼氣。他再次緊緊地閉上嘴巴，試圖讓其他人遺忘這個事實。
可惜為時已晚，樓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伴隨著老爹不滿的抱怨：“哎——呀——！都這麽晚了，你們在吵什麽呀？老爹都要睡不好覺了！”
果戈裏擡頭。
【費奧多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樓梯口處，露出了禮貌的微笑：“抱歉，我剛到。”
——很好，這意思估計是剛剛所有話都聽到了。
果戈裏緩緩地，緩緩地捂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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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果戈裏是和小玉一起蹭了阪口安吾的車回去的。
——因為阪口安吾下班了。
並且路過了小玉和果戈裏。
這位奉行“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只要不睡覺就不用起床”的“俗世奇人”終於在小玉對他開嗓時，差點以為自己因為加班太久, 而出現了幻覺和幻聽。不然，要怎麽解釋他從小玉的嘴裏聽到了成年男子的聲音？
看來他是時候該休息一下了。阪口安吾冷靜地放下筆，冷靜地合上文件，冷靜地想道, 這次只不過是熬夜了三天，竟然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看來確實有點不太行。
小玉回過頭，看著阪口安吾恍恍惚惚的表情，總覺得安吾哥的情緒冷靜不了一點。
於是, 小玉叫住了阪口安吾, 又跟阪口安吾解釋了她現在和果戈裏交換了聲音的情況。
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在“回去繼續加班”和“走都走了”之間權衡了一下，思索片刻，選擇了後者。最近因為費奧多爾帶著死屋之鼠來橫濱, 以及費奧多爾對符咒下手結果分裂成善惡兩面的這些事情，他和異能特務科都忙碌得腳不沾地。
難得回去休息一趟，還是睡一覺吧。
否則, 阪口安吾很擔心自己下一次真的會出現幻覺。
小玉完全不知道她給阪口安吾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她順桿子往上爬, 問道：“安吾哥, 反正你也要下班了, 能讓我和科裏亞搭個便車嗎？”
“好。”
阪口安吾頷首, 打電話叫了司機。然後, 小玉、果戈裏就和阪口安吾一起去車庫。
途中, 他們遇到了異能特務科的其他成員，還有拿著文件過來找阪口安吾簽字的。得到了阪口安吾禮貌的回覆：“對不起, 我準備下班了。如果有什麽事，請明天上午九點再來找我。”
這種情況下，多半會得到來人滿臉震驚，伴隨著驚叫：“什麽？阪口前輩？您要下班？！”
“真的嗎？阪口先生不在異能特務科工作了？！”
“啊？安吾前輩又要去當臥底？！！”
忽略後面逐漸離譜的走向，阪口安吾不由得想道，大家是不是都熬夜昏頭了？
小玉可沒有那麽多想法，她主動讓阪口安吾先進了車，然後自己坐進去，留了個位置給果戈裏。
這樣一來——
小玉的左手邊是阪口安吾。前面開車的人是異能特務科派給阪口安吾的司機。阪口安吾自己沒打算開車，不然那就能當成疲勞駕駛了。萬一出了車禍，多少有點對不起別人。
小玉的右手邊，果戈裏打定主意不說話，整個人窩在座椅靠背裏，一副“請勿打擾”的模樣。
阪口安吾的適應能力一向很強。他不僅已經習慣了小玉身邊總能出現各種各樣的人，甚至還習慣了小玉現在的聲線。他鎮定地擡起手腕，看了看表盤上的時間。
“都一點多了，時間不早，我先把你們送回到老爹古董店。”阪口安吾說著，又摸了摸小玉的腦袋，勸告道：“小玉，以後不要再經常熬夜這麽晚了。有什麽事，你可以白天再來異能特務科找我。”
“但是那個，ID卡，要是給你晚了，你不能下班怎麽辦？”小玉說。
“沒關系，我大部分情況下，晚上也待在異能特務科。”他的辦公室隔間裏就有一張床，要是趕不及時間回去，他就在那上面小睡一會兒。
小玉吃驚道：“整晚都在嗎？”
“整晚都在。”阪口安吾給予了肯定的答覆，“所以晚點還ID卡也沒關系。”
小玉肅然起敬：“天哪，從早到晚都在工作，安吾哥，你可真辛苦。種田長官應該給你發三倍工資才對。”她什麽時候要是對學習能有安吾哥這股勁兒，龍叔都得樂瘋了！
阪口安吾帶著些微的調侃，問小玉：“你該不會還覺得我沒有多少錢吧？”
雖說太宰治霍霍掉了他的存款，但異能特務科的工資其實真的不低，再加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異能特務科裏度過，一日三餐以及住宿都是異能特務科報銷，他日常幾乎沒有什麽開支的地方，要想攢下錢來非常容易。
小玉擺擺手：“不管你有沒有錢，這麽勤奮工作，都應該加工資啊。”
阪口安吾啞然失笑。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老爹古董店，示意小玉和果戈裏道：“下車吧，老爹古董店到了。小玉，記得早點睡覺。”
小玉推了推果戈裏，自己卻拉了拉阪口安吾的手，問道：“安吾哥，你不如幹脆就在老爹古董店裏休息一晚上？”
“這個嘛……謝謝你的邀請，小玉，但是——”
阪口安吾都還沒來得及拒絕，小玉就又補充道：“上次你來老爹古董店住的房間，我還讓龍叔給你留了哦！安吾哥，你要是不來住，那個房間就空啦。放心，老爹古董店不收你房費。”
動之以情後，小玉又曉之以理：“你看啊，反正你等會兒也是去酒店，這邊距離異能特務科更近，你上班還能省點時間呢。”
阪口安吾的話都被小玉堵住了。他輕輕嘆了口氣，最終沒有一再拒絕小玉：“那就叨擾了。”
阪口安吾跟著小玉一起下車，而後他回過身，對司機微微頷首：“麻煩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不用來這邊接我，我自己去異能特務科。”
“好的，阪口先生。”司機應了一聲，駕駛著汽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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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裏下車最快，本來還琢磨著小玉怎麽還不從車裏出來，結果就見到小玉又把阪口安吾給拉出來了，不禁生出不祥的預感。
果戈裏不由得瞥過阪口安吾，又重新看向小玉，狐疑地猜測道，小玉該不會還打算明天早上讓阪口安吾在老爹古董店裏吃飯吧？本來一日三餐裏，早餐就是最難搶的了，早餐的份量相對其他兩餐要少一點，而且他起床還比大部分人晚，再多一個人，得多麻煩啊！
可惜阪口安吾就要旁邊，果戈裏完全不想再讓多一個人聽到他現在的聲音，只能閉著嘴巴，用餘光不斷地逡巡阪口安吾。
阪口安吾一開始還有點警惕，但見果戈裏只是時不時看他兩眼，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索性就不管了——在老爹古董店的地盤上，難道還能多出什麽事來嗎？
小玉則絲毫沒有註意到大人們的交鋒。
她降低音量，說道：“等會兒大家進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把老爹和龍叔吵醒了。對了，還有，安吾哥，明天早上你要是遇到龍叔和老爹，尤其是龍叔，可千萬不要說我是半夜去找你的。你就說，我大概是十點多、差不多十一點找你的，明白嗎？”
阪口安吾默了默，頗有些誠懇地在心底對陳龍道了聲“對不起”，才答應小玉：“我知道了。”
“好，那我們悄悄進去。”
小玉對阪口安吾和果戈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當心點。
然而，就在三人踏入老爹古董店的廳堂裏時，“啪”地一聲，廳堂內的燈被打開。
陳龍站在他們面前。他兩只胳膊交叉著放在胸前，神色嚴肅：“小玉，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晚上不要一個人跑出去！——等等，你怎麽還帶了果戈裏出去？？阪口先生，你為什麽會跟小玉一起回來？？？”
那一剎那，阪口安吾和果戈裏竟然莫名地有一種半夜出去玩、夜不歸宿被家長逮住的感覺。
等等，他們在想什麽啊？
阪口安吾心道，我又不是陳先生的子侄。
果戈裏心道，有這麽一個叔叔，難怪小玉剛剛那麽嚴陣以待呢。
“……嗨，龍叔？”
小玉下意識打招呼道：“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啊？”
陌生又熟悉的成年男人嗓音讓陳龍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都嗆住了。他極度受驚嚇地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小玉，你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小玉第一時間指向果戈裏，大聲道：“是果戈裏！果戈裏晚上偷偷想找符咒，被我抓住了！然後他還打開了魔法資料室裏魔法藥水，然後我的聲音就和他交換了！”
這些話裏的每件事單拎出來都沒要錯，偏偏中間省略掉的部分，導致事情的前因後果不能說是與事實不符，只能說是完全變了個樣。
果戈裏終於繃不住了，他下意識大聲反駁道：“我不是！我沒有！你亂說！”
清脆的小女孩聲音一出，別說陳龍了，就連阪口安吾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阪口安吾也終於懂了，難怪剛剛果戈裏一句話都不說呢。
意識到自己開口了，果戈裏倒吸一口涼氣。他再次緊緊地閉上嘴巴，試圖讓其他人遺忘這個事實。
可惜為時已晚，樓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伴隨著老爹不滿的抱怨：“哎——呀——！都這麽晚了，你們在吵什麽呀？老爹都要睡不好覺了！”
果戈裏擡頭。
【費奧多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樓梯口處，露出了禮貌的微笑：“抱歉，我剛到。”
——很好，這意思估計是剛剛所有話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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