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分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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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分岔路口
尹寒鏑從自己傷口惡化就已經開始做最壞的打算，他以為尹脈和他聊過去，只是想要猜測他的心思。卻沒有想到尹脈錯亂的記憶直接讓他崩潰。
瘋狂加速的幻境讓他的傷口惡化到了自己無力再做什麽地步。尹脈瘋了一樣的給他弄藥，偷盜，殺人，放火。
直到他出現在火海中。
身體沒有灼燒的疼痛，他卻動不了。
尹脈被屍體包圍的，看到他時血水從眼睛流下來。
尹寒鏑心中久違的生出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東西。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是他在同一個人身上嘗到了兩次死亡的味道。
第一次是他逼宮，尹脈險些自殺成功。第二次是眼下。他從未想過在尹脈的眼中，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曾經的揣測又有多少次的無心之舉與言不由衷。
被他當做小孩看待的太孫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稱帝的絆腳石，他以為踢開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卻沒有想到一腳下去折了腳，再不能正常行走。
尹脈於他，是尹氏一脈僅剩的血親，是他的親侄子，也是他幼時救過性命的人。
平常人家救皇室一命，可以榮華富貴數十代，就算他不逼宮，尹脈也不會威脅他的性命。
只是他相信的太晚了。
火焰吞噬掉一切，當他身體可以自由支配的時候自己掉入一片黑暗中，黑暗裏沒有尹脈。
尹寒鏑橫沖直撞地奔跑，想要找到出路，卻跌在了無比熟悉的街道上。
身旁本該是尹脈書屋的房間變成了李家包子。
尹寒鏑慌了神，拉住人問這裏的書屋去哪裏了，卻沒有人見過。
再問人時間。
這裏不是鄢國，也沒有什麽鄢文帝，太子太孫什麽都沒有。
尹脈，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這是這裏也是尹脈的幻境啊。
尹寒鏑找了城中所有的店鋪，又貼告示尋人。一連幾個月都沒有音訊。
這個世界沒有人記得尹脈。他買了馬準備出城，無意間走到了雅閣，白無門沒有坐輪椅，一雙腿好好的。
看見他還和他打了招呼，“陛下近來可好？”
“你還記得我？”尹寒鏑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問白無門，白無門卻道，“陛下是大鄢的國君，言如何不知？”
“但這裏不是鄢國。”
“是，這裏不是。”白無門點點頭，“這裏很奇怪，人們重覆的過著同一天，我的腿也沒有壞……您沒有發現？看來陛下是真的有憂心事了。”
尹寒鏑不關心其他，只是問，“你記不記得尹脈？”
“尹脈是誰？”
尹寒鏑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麽心態問白無門，他頭疼得厲害，騎著馬出了城，外面大雪封路，再走幾步除了白茫茫一片什麽都沒有。
尹寒鏑固執地往前走，馬蹄凍在雪中，他只能徒步前進。
風雪越來越大，沒過大腿的積雪幾乎寸步難行。他突然想起有一年元宵在京城，原本準備明日就動身回封地，尹脈在宴會上喝醉了酒，說完情願天降大雪，封城三日。
宴會上的臣子只當他醉了，下那麽多天的雪做什麽，尹脈卻只管撒酒瘋，“大雪封城，無路可走，不歸，不歸……”
尹寒鏑記得那玉一樣的人因為醉酒紅了臉。一系長衣繡著星塵北鬥，一柄雲狀玉簪束著發，好像謫仙一般。
他只覺得那是太孫一家獨有的偽裝，只為換個毫無意義的名號。卻未想那與真實的尹脈又相差幾毫？
從小耳濡目染，尹脈註定做不了開疆拓土的君主，卻未必稱不上一聲賢明。
尹脈他啊……尹寒鏑仰起頭，看著漫天風雪，疲憊到近乎麻木的身體一點點跪下去。
如果這個世界的尹脈不覆存在，那另一個世界的他是否還能活下去？
尹寒鏑不敢退出，鄢文帝的藥實在古怪，但就再遇到的白無門來看，白無門已經平安離開。可那終究是沒有被幻境吞噬的。
被幻境吞噬了兩次的尹脈究竟去了哪裏？
尹寒鏑走到了幻境的盡頭，那裏什麽都沒有，空空的，沒有雪，沒有風，天朦朦朧朧的。身體被無形阻隔無法前進，近乎圓形的盡頭退一步就回到城外。
尹寒鏑的馬還在那裏。
他回去牽了馬，付錢住店，每天去找白無門。問近乎同樣的幾個問題。回答也是一樣。
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生機，一切都在重覆，漸漸的尹寒鏑發現王姨一家沒有死，白家村的人也都健在，甚至掩城的人也出現了。
這座城的人在增加。
尹寒鏑希望他如自己想象的那樣發展，他苦苦尋找的那個人也會回來。
手臂上的傷好到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尹寒鏑每日牽著馬在城中走，起初人們都不覺得懷疑，後來有小孩問他在找什麽。
尹寒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座城活起來了，人們不再重覆著同一天。他買了一處院子，每天繼續在城中閑逛。
直到有人停在打算出租的李家包子店鋪前，尹寒鏑扔了牽馬的韁繩沖過去，又突然停住腳步。
尹脈被他的陣仗嚇了一跳。但還是收斂了神色與他拱手，“兄臺找我有事？”
尹寒鏑啞了嗓子，他不得不咳嗽幾聲才問，“你不記得我，那你記不記得沈霜客？”
“那是誰？”
尹脈奇怪地看著他，卻還是好脾氣的說，“兄臺應該是認錯人了。不過也巧，我想盤下這間包子鋪當書屋，兄臺覺得如何？”
尹寒鏑擔心將人嚇跑，只道，“店鋪雖然看著不大，但看地段也不便宜。不知兄臺需不需要幫助？”
“啊？我……這不太好吧。”
尹寒鏑看著尹脈明顯有開溜的事態，一把抓住尹脈的手腕，將人虜到馬上。
“我人傻錢多，雅兒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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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出現在火海中。
身體沒有灼燒的疼痛，他卻動不了。
尹脈被屍體包圍的，看到他時血水從眼睛流下來。
尹寒鏑心中久違的生出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東西。不是因為害怕死亡。而是他在同一個人身上嘗到了兩次死亡的味道。
第一次是他逼宮，尹脈險些自殺成功。第二次是眼下。他從未想過在尹脈的眼中，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曾經的揣測又有多少次的無心之舉與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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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脈於他，是尹氏一脈僅剩的血親，是他的親侄子，也是他幼時救過性命的人。
平常人家救皇室一命，可以榮華富貴數十代，就算他不逼宮，尹脈也不會威脅他的性命。
只是他相信的太晚了。
火焰吞噬掉一切，當他身體可以自由支配的時候自己掉入一片黑暗中，黑暗裏沒有尹脈。
尹寒鏑橫沖直撞地奔跑，想要找到出路，卻跌在了無比熟悉的街道上。
身旁本該是尹脈書屋的房間變成了李家包子。
尹寒鏑慌了神，拉住人問這裏的書屋去哪裏了，卻沒有人見過。
再問人時間。
這裏不是鄢國，也沒有什麽鄢文帝，太子太孫什麽都沒有。
尹脈，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這是這裏也是尹脈的幻境啊。
尹寒鏑找了城中所有的店鋪，又貼告示尋人。一連幾個月都沒有音訊。
這個世界沒有人記得尹脈。他買了馬準備出城，無意間走到了雅閣，白無門沒有坐輪椅，一雙腿好好的。
看見他還和他打了招呼，“陛下近來可好？”
“你還記得我？”尹寒鏑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問白無門，白無門卻道，“陛下是大鄢的國君，言如何不知？”
“但這裏不是鄢國。”
“是，這裏不是。”白無門點點頭，“這裏很奇怪，人們重覆的過著同一天，我的腿也沒有壞……您沒有發現？看來陛下是真的有憂心事了。”
尹寒鏑不關心其他，只是問，“你記不記得尹脈？”
“尹脈是誰？”
尹寒鏑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麽心態問白無門，他頭疼得厲害，騎著馬出了城，外面大雪封路，再走幾步除了白茫茫一片什麽都沒有。
尹寒鏑固執地往前走，馬蹄凍在雪中，他只能徒步前進。
風雪越來越大，沒過大腿的積雪幾乎寸步難行。他突然想起有一年元宵在京城，原本準備明日就動身回封地，尹脈在宴會上喝醉了酒，說完情願天降大雪，封城三日。
宴會上的臣子只當他醉了，下那麽多天的雪做什麽，尹脈卻只管撒酒瘋，“大雪封城，無路可走，不歸，不歸……”
尹寒鏑記得那玉一樣的人因為醉酒紅了臉。一系長衣繡著星塵北鬥，一柄雲狀玉簪束著發，好像謫仙一般。
他只覺得那是太孫一家獨有的偽裝，只為換個毫無意義的名號。卻未想那與真實的尹脈又相差幾毫？
從小耳濡目染，尹脈註定做不了開疆拓土的君主，卻未必稱不上一聲賢明。
尹脈他啊……尹寒鏑仰起頭，看著漫天風雪，疲憊到近乎麻木的身體一點點跪下去。
如果這個世界的尹脈不覆存在，那另一個世界的他是否還能活下去？
尹寒鏑不敢退出，鄢文帝的藥實在古怪，但就再遇到的白無門來看，白無門已經平安離開。可那終究是沒有被幻境吞噬的。
被幻境吞噬了兩次的尹脈究竟去了哪裏？
尹寒鏑走到了幻境的盡頭，那裏什麽都沒有，空空的，沒有雪，沒有風，天朦朦朧朧的。身體被無形阻隔無法前進，近乎圓形的盡頭退一步就回到城外。
尹寒鏑的馬還在那裏。
他回去牽了馬，付錢住店，每天去找白無門。問近乎同樣的幾個問題。回答也是一樣。
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生機，一切都在重覆，漸漸的尹寒鏑發現王姨一家沒有死，白家村的人也都健在，甚至掩城的人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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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寒鏑希望他如自己想象的那樣發展，他苦苦尋找的那個人也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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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寒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座城活起來了，人們不再重覆著同一天。他買了一處院子，每天繼續在城中閑逛。
直到有人停在打算出租的李家包子店鋪前，尹寒鏑扔了牽馬的韁繩沖過去，又突然停住腳步。
尹脈被他的陣仗嚇了一跳。但還是收斂了神色與他拱手，“兄臺找我有事？”
尹寒鏑啞了嗓子，他不得不咳嗽幾聲才問，“你不記得我，那你記不記得沈霜客？”
“那是誰？”
尹脈奇怪地看著他，卻還是好脾氣的說，“兄臺應該是認錯人了。不過也巧，我想盤下這間包子鋪當書屋，兄臺覺得如何？”
尹寒鏑擔心將人嚇跑，只道，“店鋪雖然看著不大，但看地段也不便宜。不知兄臺需不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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