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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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所思所想
被人認錯還強買強賣怎麽辦？
我雖然剛來城裏不久，蕪城的閑言碎語卻也沒少聽，尹兄作為城中一大豪，又喜歡牽著馬到處亂逛。不知道是不是他個人嗜好，眼下卻成了城中人閑聊的一條趣聞。
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會被尹公子錯認還帶回了府，曾經肖想中金玉滿堂的院落鏡像並未出現，空落落的房間裏也只擺著一張床。
我無意唐突，卻還是覺得這場景實在神奇，甚至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撞到了騙子。
尹寒鏑自帶我進來就有意攔著我去路，我無法，只能好脾氣道，“尹公子既然要借我錢，那我借了寫了欠條就該離開。尹公子現在這是在做什麽？”
“我不需要借條。你留下來抵債。”
“那我不如不借。”我搖頭道。這錢我本就並非非借不可，只是尹寒鏑一再強迫，我才成了甕中捉鱉有進無出。“何況如今天下自新皇起便不許成年男子共事，你這樣糾纏怕是會被罰錢。”
“不過就是坑騙稅款。”尹寒鏑看我要走，眼中神情犯了狠，抓住我的手腕就要往屋裏帶。
我幾下掙脫出來就往外跑，可以今日出門特意換了廣袖長衫，活動起來極不方便。幾下就又被尹寒鏑追上。
“尹兄，你這樣名聲傳出去恐怕不好。我本就不需借你的錢，更不準備住在這裏，你我萍水相逢，又何必強人所難？”
如今登基的新皇極為討厭那男男女女糾纏之事，去年新律剛剛發布，一夜之間鴨館鵝宮就沒了蹤影。不等人感慨這年頭營生也得見風使舵，就見飯後閑談中多了哪家公子被人搶虜了行霸王硬上弓之事。
我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身臨其境的機會，被尹寒鏑關在屋中半是驚恐半是無奈。
想我只能在城中租個豆大的小屋就該知道我沒錢。家中父母早逝，僅有的幾畝田都被我換了銀錢帶在身上。現在身上思來想去能得這尹公子歡心的，大概就只有一張嘴，一個屁股。
“店鋪我會給你拿回來，如果你再消失，我就打斷你的腿。”尹寒鏑拿了手臂粗細的鎖鏈鎖我脖子。
我圍著屋中僅有的床躲他，可悲找不到一個趁手的家夥。最後只能祭出雙手學那禽獸抓撓之法，可惜尹寒鏑絲毫不為所動，直到將我綁的動彈不得才肯罷休。
我累得氣喘籲籲，脖子上的鎖鏈只能保證我從床上坐起，雙手雙腳更是被緊緊鎖在一起，連同手臂雙腿都動彈不了分毫。
尹寒鏑抓了我也不見滿意，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我，竟像是投錯胎的惡鬼。我畏懼地往後躲躲，尹寒鏑在我額頭上摸了摸，緩和了語氣問我想吃什麽。
我如何能接受自己眼下的處境？任誰這時候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和他討論吃飯。我翻了個白眼，“你倒是省了省親陪嫁妝，綁了人再給頓飯，你倒以為自己就算是拜堂成親了？更何況誰不知你們這種人不過是綁人享一時的快活，快活勁過了我還不定是死是殘呢。”
那尹寒鏑可能腦子有些問題，只聽一半還漏一半，說道，“我陪你成親。”
“我不想！”我緊張的聲音發利，“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如今新出的律法最厭男色，來日你被砍了腦袋也別拉上我！”
尹寒鏑楞了楞，“什麽律法？”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自然是不準男子女子之間茍合，只是女子本就不好分辨，男子混在一起被人捉奸在床，無需辯解就能砍腦袋一雙。尹公子尹大人，你知法犯法我自稱無力高攀不敢二言，但你看在我也沒什麽滋色的份上放了我吧？”
“鄢朝沒有這條律法，只是禁男色而已。”
“這裏不是鄢朝。爺，祖宗？你就算要發瘋也別帶上我。”我是不明白今日出門為何沒看黃歷。只是如今已經來不及，害我費盡口舌尹寒鏑就是不給我松綁。需是到了午休時刻，還直接和我同塌而眠。
我欲哭無淚地看著身邊人，只得不情不願地進入夢鄉。
這個叫尹寒鏑的人不壞，也闊綽的很。不僅出錢替我買下書屋，這幾日的吃穿用度也都出自他手。
我好似那話本子裏的小倌被養著，不知不覺也吃胖了幾斤。
饒是如此我還是不願就此留在這裏，可惜院落實在空曠，連個假山都沒有，出去也無處躲藏，只能被抓個現行。
我被抓得漸漸厚了臉皮，也對尹寒鏑來了興趣，閑來無事也會和他喝喝茶，聊聊天。只是尹寒鏑可能腦子真有些問題，總說這個世界並非真實，我也不是個父母早亡的倒黴蛋。
直到有天我喝了他從新開張的醉遠樓帶回來的酒，掰扯著桌上白瓷瓶中的花枝，才一失足成千古恨，說了錯話。
我問他，“就算這個世界並非真實，我衣食住行樣樣不缺，甚至有個冤種為我花錢。我又為什麽要醒來？人以千金求一醉，我醉在其中應是心滿意足。”
尹寒鏑看著我不說話，大概是因為我把他當冤種。
我卻借著酒勁來了興趣，攀著他的脖子問他，“那在你的世界裏我是怎樣的人？你既然甘願知法犯法，那我應該也配得上你的喜歡吧？”
“配得上，怎麽可能配不上？”尹寒鏑笑得苦澀，摟著我的腰怕我摔了，“只是我小人之心，又固執己見，發現的太晚了。”
“晚了？”我嘟囔著，“確實晚了，一憶一雙人，我忘了，就不愛你了。”
尹寒鏑摟著我力氣重了幾分，我呆呆地望著從窗外撒下的月光，涼意順著衣袖鉆進來，一點點傾倒在心中。
我酒醒了幾分，“你說你與我是叔侄，又怎麽可能會生情愛？尹兄怕是個喜歡說謊的小人。”
“我沒必要說謊。”
“那你喜歡他什麽？”
我不信說話古怪的尹寒鏑，更不願信這個世界是假的。
我借著醉意引他露出馬腳，尹寒鏑卻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還真的慢慢回憶起來。
輕皺的眉頭為表情平添幾分嚴肅，我最怕他這樣，好像下一刻我就要人頭落地。
許久尹寒鏑才道，“你覺得什麽樣的事情才稱得上一聲喜歡？”
談情大多無疾而終，婚戀往往始於媒婆。
我舉杯飲酒，想了想，覺得尹寒鏑果然千杯不醉，竟然還在這裏挖坑等我跳。
“那你和你的侄子又算什麽？”
“高於血親的情意，繁於男女的愛戀。尹脈，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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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剛來城裏不久，蕪城的閑言碎語卻也沒少聽，尹兄作為城中一大豪，又喜歡牽著馬到處亂逛。不知道是不是他個人嗜好，眼下卻成了城中人閑聊的一條趣聞。
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會被尹公子錯認還帶回了府，曾經肖想中金玉滿堂的院落鏡像並未出現，空落落的房間裏也只擺著一張床。
我無意唐突，卻還是覺得這場景實在神奇，甚至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撞到了騙子。
尹寒鏑自帶我進來就有意攔著我去路，我無法，只能好脾氣道，“尹公子既然要借我錢，那我借了寫了欠條就該離開。尹公子現在這是在做什麽？”
“我不需要借條。你留下來抵債。”
“那我不如不借。”我搖頭道。這錢我本就並非非借不可，只是尹寒鏑一再強迫，我才成了甕中捉鱉有進無出。“何況如今天下自新皇起便不許成年男子共事，你這樣糾纏怕是會被罰錢。”
“不過就是坑騙稅款。”尹寒鏑看我要走，眼中神情犯了狠，抓住我的手腕就要往屋裏帶。
我幾下掙脫出來就往外跑，可以今日出門特意換了廣袖長衫，活動起來極不方便。幾下就又被尹寒鏑追上。
“尹兄，你這樣名聲傳出去恐怕不好。我本就不需借你的錢，更不準備住在這裏，你我萍水相逢，又何必強人所難？”
如今登基的新皇極為討厭那男男女女糾纏之事，去年新律剛剛發布，一夜之間鴨館鵝宮就沒了蹤影。不等人感慨這年頭營生也得見風使舵，就見飯後閑談中多了哪家公子被人搶虜了行霸王硬上弓之事。
我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身臨其境的機會，被尹寒鏑關在屋中半是驚恐半是無奈。
想我只能在城中租個豆大的小屋就該知道我沒錢。家中父母早逝，僅有的幾畝田都被我換了銀錢帶在身上。現在身上思來想去能得這尹公子歡心的，大概就只有一張嘴，一個屁股。
“店鋪我會給你拿回來，如果你再消失，我就打斷你的腿。”尹寒鏑拿了手臂粗細的鎖鏈鎖我脖子。
我圍著屋中僅有的床躲他，可悲找不到一個趁手的家夥。最後只能祭出雙手學那禽獸抓撓之法，可惜尹寒鏑絲毫不為所動，直到將我綁的動彈不得才肯罷休。
我累得氣喘籲籲，脖子上的鎖鏈只能保證我從床上坐起，雙手雙腳更是被緊緊鎖在一起，連同手臂雙腿都動彈不了分毫。
尹寒鏑抓了我也不見滿意，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我，竟像是投錯胎的惡鬼。我畏懼地往後躲躲，尹寒鏑在我額頭上摸了摸，緩和了語氣問我想吃什麽。
我如何能接受自己眼下的處境？任誰這時候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和他討論吃飯。我翻了個白眼，“你倒是省了省親陪嫁妝，綁了人再給頓飯，你倒以為自己就算是拜堂成親了？更何況誰不知你們這種人不過是綁人享一時的快活，快活勁過了我還不定是死是殘呢。”
那尹寒鏑可能腦子有些問題，只聽一半還漏一半，說道，“我陪你成親。”
“我不想！”我緊張的聲音發利，“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如今新出的律法最厭男色，來日你被砍了腦袋也別拉上我！”
尹寒鏑楞了楞，“什麽律法？”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自然是不準男子女子之間茍合，只是女子本就不好分辨，男子混在一起被人捉奸在床，無需辯解就能砍腦袋一雙。尹公子尹大人，你知法犯法我自稱無力高攀不敢二言，但你看在我也沒什麽滋色的份上放了我吧？”
“鄢朝沒有這條律法，只是禁男色而已。”
“這裏不是鄢朝。爺，祖宗？你就算要發瘋也別帶上我。”我是不明白今日出門為何沒看黃歷。只是如今已經來不及，害我費盡口舌尹寒鏑就是不給我松綁。需是到了午休時刻，還直接和我同塌而眠。
我欲哭無淚地看著身邊人，只得不情不願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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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似那話本子裏的小倌被養著，不知不覺也吃胖了幾斤。
饒是如此我還是不願就此留在這裏，可惜院落實在空曠，連個假山都沒有，出去也無處躲藏，只能被抓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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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就算這個世界並非真實，我衣食住行樣樣不缺，甚至有個冤種為我花錢。我又為什麽要醒來？人以千金求一醉，我醉在其中應是心滿意足。”
尹寒鏑看著我不說話，大概是因為我把他當冤種。
我卻借著酒勁來了興趣，攀著他的脖子問他，“那在你的世界裏我是怎樣的人？你既然甘願知法犯法，那我應該也配得上你的喜歡吧？”
“配得上，怎麽可能配不上？”尹寒鏑笑得苦澀，摟著我的腰怕我摔了，“只是我小人之心，又固執己見，發現的太晚了。”
“晚了？”我嘟囔著，“確實晚了，一憶一雙人，我忘了，就不愛你了。”
尹寒鏑摟著我力氣重了幾分，我呆呆地望著從窗外撒下的月光，涼意順著衣袖鉆進來，一點點傾倒在心中。
我酒醒了幾分，“你說你與我是叔侄，又怎麽可能會生情愛？尹兄怕是個喜歡說謊的小人。”
“我沒必要說謊。”
“那你喜歡他什麽？”
我不信說話古怪的尹寒鏑，更不願信這個世界是假的。
我借著醉意引他露出馬腳，尹寒鏑卻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還真的慢慢回憶起來。
輕皺的眉頭為表情平添幾分嚴肅，我最怕他這樣，好像下一刻我就要人頭落地。
許久尹寒鏑才道，“你覺得什麽樣的事情才稱得上一聲喜歡？”
談情大多無疾而終，婚戀往往始於媒婆。
我舉杯飲酒，想了想，覺得尹寒鏑果然千杯不醉，竟然還在這裏挖坑等我跳。
“那你和你的侄子又算什麽？”
“高於血親的情意，繁於男女的愛戀。尹脈，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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