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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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古樸的鏡面,再一次出現水波一般的滌蕩漣漪。
奧莉的小貓爪一一按過鏡框上的四首，小小的肉墊如有洗去鉛華的魔力，拂過之下,四首的雙目亮起不同色彩的光芒，互相聯結、呼應。
“呼叫萩萩！”
她大聲高呼。
鏡面的漣漪慢慢散去——
黑發的俊美青年，眉目風流,雙眼湛湛有神，眼波流轉之間,盡是灑脫風流之意。
“我好像聽見了小奧莉的聲音？”
他歪一下頭，笑吟吟。
奧莉湊到鏡子前，大大方方地喊道：“沒錯！正是奧莉呼叫萩萩！”
稚嫩的小女孩聲音,充滿朝氣與活力。
他輕笑一聲,朗逸的眉目一轉看向左右，不見淺粉色的小毛團子,偏一下頭,故作困惑道：“小奧莉來懲戒所了？我怎麽沒看見你？”
“奧莉沒有去懲戒所,只是用自己的發明呼叫的萩萩。”
她乖乖地回答。
萩原研二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如此。”
“萩萩的靈魂形態好小哦，”奧莉好奇地湊到鏡子前，打量萩原研二道：“一點白胡子和白頭發都沒有。”
年紀小小和好朋友差不多。
沒有花白的頭發和胡子。
“嗯？小奧莉可以看見我的靈魂形態嗎？”萩原研二感興趣道：“什麽樣的？是不是很帥？”
奧莉歪一下小貓頭，認認真真打量一番,道：“沒有好朋友帥哦。”
他忍俊不禁。
“香香飯覺得呢？”奧莉翹一下尾巴,回頭看向不知為何有點楞神的安室透,稚聲問道：“你覺得萩萩的靈魂帥嗎？”
他沈默片刻,抿一下唇露出一個柔和的緬懷淺笑,道：“很帥，不過還是景更帥一點。”
“嗯？”萩原研二輕眨一下眼睛,側頭看向身旁的什麽人，道：“小陣平，我剛剛是聽錯了嗎？”
對面的惡魔回覆萩原研二什麽話，他們無法聽見。
他們唯一聽見的是萩原研二帶點疑惑的自語：“我好像聽見小降谷的聲音？是錯覺嗎？”
“不是小降谷，”奧莉大聲地反駁：“是香香飯！”
她完全忘記安室透的名字。
“香香飯？”
萩原研二一聽見這個可愛的名字，忍不住笑了。
他道：“好可愛的名字，他也是小奧莉的朋友嗎？”
“對呀，”奧莉得意地昂起貓貓頭，尾巴都高高地翹起，道：“奧莉有很多很多朋友哦！”
貓的朋友多。
貓驕傲。
“小奧莉好厲害哦，”萩原研二哄孩子般附和一聲，笑瞇瞇道：“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認識一下小奧莉的朋友呢？”
奧莉歪一下貓貓頭。
沒有立刻回答。
“我和小奧莉一樣也很喜歡交朋友，要是可以認識一下小奧莉的朋友，我在懲戒所又能多出不少炫耀的資本了。”
萩原研二笑吟吟地拋出話。
奧莉有點猶豫，輕晃一下尾巴，扭頭看向安室透，道：“香香飯，你想認識萩萩嗎？”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要是不麻煩的話。”
“好吧。”
既然雙方都有這個意願。
奧莉的小爪子挪到【靈魂和鳴鏡】的白虎像，輸入魔力前，她警覺地打補丁道：“萩萩，奧莉的發明是可以讓雙方都看見對方的靈魂形態，你要是看見香香飯的靈魂長著人類的樣子，不要太驚訝哦。”
絕對不是因為奧莉偷跑到人間界。
“我不會驚訝的，”萩原研二心領神會地點頭，故意道：“小奧莉是很厲害的大發明家，發明出一件可以看見對方靈魂形態的發明，根本不算什麽。”
奧莉甩動的尾巴一停。
她稚嫩的聲線一沈，嚴肅道：“你要驚訝，奧莉發明的靈魂和鳴鏡是很了不起的發明！”
萩萩要驚訝。
但不能太驚訝。
他可以讚美奧莉的發明，但不能當做不算什麽的“小東西”。
“好吧，”萩原研二忍俊不禁，道：“我會保持有點驚訝，但不是很驚訝的狀態。”
她滿意地點一點小貓頭，輸入時空魔力。
以時間與空間之力喚醒【靈魂和鳴鏡】上的白虎獸。
原本與鏡框顏色一致的白虎獸慢慢浮現出清晰的毛發紋理，栩栩如生地舒展身軀，發出一聲咆哮獸吼。
四聖獸之一的咆哮如有實質，波動影響鏡面中的萩原研二。
他的影像模糊一陣，慢慢穩定下來。
“小降谷？”萩原研二若有所覺地擡眸看向前方，紫色的眼眸中出現唯有他一人能看見的奧莉和安室透。
他彎眸笑道：“真的是你啊。”
果然。
他沒有聽錯聲音。
“好久不見。”安室透笑一下，輕聲回應。
“喵？”奧莉疑惑地回頭看向他，道：“香香飯認識萩萩嗎？”
他低應一聲，抱起奧莉和【靈魂和鳴鏡】屈腿，窩起身體靠向身後的灰色管道內壁。
“他是我信任的好友。”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涵蓋許多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感慨與懷念之情。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萩原研二高興道：“算一算時間也有七八年了？”
“嗯，是啊。”
安室透的眉梢低低垂下。
他靜靜地看向鏡中高興的萩原研二，不自覺勾起嘴角。
“真可惜，小陣平看不見小降谷，”萩原研二偏一下頭，明亮燦爛的笑容透出幾分無奈，道：“他有很多的話，想對小降谷說呢。”
吵得他耳朵都痛了。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
他低聲道：“我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麽，無外乎是問我失蹤這麽久，跑去什麽地方了？消息都沒有一個。”
一定是兇巴巴的語氣。
明明是要關心人，語氣卻兇得像是要找人幹架。
“哈哈哈哈哈全中！”萩原研二大笑道：“小陣平，你是完全被小降谷看透了呢！”
奧莉一抖小貓耳朵，貓貓頭向後一仰看向安室透，道：“香香飯，你有幾個好朋友？”
“四個。”
他摸一摸翻出小肚皮，乖乖躺好的毛茸小貓，溫聲道：“除去景，萩原、松田和班長都是我在學校裏認識的好友。”
“他們都不在香香飯身邊了？”
奧莉稚聲問道。
安室透沈默一下，應道：“是啊，不過我每年都會去看望他們。”
“小降谷。”
萩原研二輕聲喚他。
他擡一下頭，紫灰色的眼眸正對上好友平和的目光，“班長一年前也過來了，他和娜塔莉準備舉辦婚禮。”
安室透楞怔一下，笑道：“是嗎？那很好啊。”
“你們去參加班長的婚禮，記得幫我帶一句祝福。”
萩原研二笑一聲，道：“我盡量，不過我和小陣平可能都不能去參加了，理由的話……”
他歪一下頭，有點無奈道：“小奧莉是知道的。”
安室透下意識低頭看向奧莉。
她思考一下，問道：“班長的婚禮是在天界舉辦嗎？”
“是啊，”萩原研二無奈道：“我和小陣平都在懲戒所工作，要回去一趟，不知道要打幾年的申請才能回去。”
天界對惡魔的審核程序很繁瑣。
雖說灰惡魔得到的待遇比一般惡魔要好點，可也要經過許多的程序，才能拿到天界的暫留證。
一張暫留證，只能停留一個月的時間。
打一次申請卻要幾年起步。
萩原研二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伊達航結婚前，回到天界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要是實在趕不回去，我們也會寫信送去祝福，”萩原研二笑一笑，道：“把小降谷對班長的祝福也夾在信裏面一起寫上。”
安室透勾起唇，道：“那就拜托了。”
他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猶豫一下問道：“萩原，你有景的消息嗎？”
“小諸伏嗎？”萩原研二疑惑道：“小奧莉的這個發明聯系不到小諸伏嗎？”
雖說對【靈魂和鳴鏡】的了解不多。
但奧莉的發明都能從人間界把信號發送至魔界的懲戒所，理應不會有什麽信號問題。
“前段時間還能聯系到他。”
安室透皺一皺眉，道：“這段時間，徹底沒有消息了。”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奧莉甩一下尾巴，連忙問道：“萩萩，是不是天界出新的結界屏障了？”
“唔……倒是沒有聽說，”萩原研二思索一下，道：“我在天界有不少朋友，要是天界出現什麽大的改革，他們應該會和我說一下。”
安室透抿一下唇。
他一擡眸留意到許久未見的好友這般神情，出言安慰道：“小諸伏生活的地方安全系數很高，多半是不會出什麽事。”
奧莉輕晃一下尾巴，道：“那是因為什麽？”
【靈魂和鳴鏡】沒壞。
天界也沒有出新的結界，屏蔽【靈魂和鳴鏡】發出的信號。
餘下的理由……
她昂頭看向安室透。
“小奧莉，你的發明一般受到什麽影響會導致無法使用？”若是諸伏景光出事，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萩原研二還是更傾向別的原因。
“喵嗚……靈魂和鳴鏡只能用在互相記掛的雙方身上，要是對方早就忘記香香飯，不管怎麽呼喊都不會連接成功。”
但安室透並不是第一次使用【靈魂和鳴鏡】。
他早些時間是可以用【靈魂和鳴鏡】聯系好友，所以這個原因排除。
“剩下的理由，無外乎是信號不好，或是……”
奧莉舔一舔小鼻子，嚴肅道：“靈魂正在遭受什麽別的事，意識十分混沌，無法回應香香飯。”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他側頭與身旁的松田陣平對視一眼，道：“原來如此……我大概知道了。”
“是因為什麽？”
安室透等不及地追問道。
“小奧莉知道天界和魔界之間的戶籍所嗎？”他沒有立刻回答安室透的問題，只道：“轉換天使和惡魔身份的那個地方。”
“奧莉知道。”
她心有戚戚地點頭，道：“戶籍所的氣息很混亂，結界由天界和魔界使用結界魔力最厲害的天使和惡魔一同布置，磁場亂七八糟的，進去的天使和惡魔腦子都是混混沌沌的。”
記憶模糊。
意識混亂。
只能大概記得自己去戶籍所要幹什麽。
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只要進去腦子都會變成呆瓜。
直到離開戶籍所，記憶與意識才會重新變得清明。
“是的，我和小陣平當初去戶籍所也是一樣的感受，”萩原研二凝起眉，道：“意識變得很混亂，只會機械地行動，直到完成身份的轉換，離開戶籍所才好起來。”
那並不是一個舒服的體驗。
但戶籍所的結界，據說是有意設置成這樣。
“不過天使轉化為惡魔，要不了很長的時間。”
對於這一點，萩原研二也想不通。
他問道：“小降谷多久沒聯系上小諸伏了？”
“一個多月，”安室透皺一下眉，回憶道：“一個半月前，我突然發現不能聯系景了。”
不管他怎麽呼喊景的名字。
【靈魂和鳴鏡】都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浮現出他的臉龐。
“一個半月都沒有回應嗎？”萩原研二的神情微肅，道：“按理，不需要這麽長的時間。”
只是轉換一下身份。
短則三天，長則一周。
怎麽也不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奧莉歪一下貓貓頭，左右看一看他們，突然問道：“萩萩，香香飯的朋友使用什麽魔力？”
“嗯？小諸伏使用的魔力嗎？”萩原研二輕楞一下，回憶道：“我記得是……契約魔力吧？”
他轉頭向身旁的松田陣平求證。
得到好友的點頭。
他肯定道：“小諸伏使用的是契約魔力，相當稀有的魔力哦。”
懲戒所都會免試特招的特殊魔才。
不管放在什麽地方都相當好用。
“那奧莉知道啦。”
正在凝眉思考的幾人一楞，目光一同看向毛茸茸的惡魔小貓。
她得意地翹起尾巴葉一晃一晃，道：“不是靈魂和鳴鏡的問題、天界也沒有出新的結界……”
香香飯的好朋友更沒有出事。
“他一定是變成呆瓜了！”
她言之鑿鑿道。
萩原研二眨巴一下眼睛。
他與松田陣平對視一眼，謙虛又委婉道：“小奧莉的意思是……？”
小諸伏真的在天界出什麽事了？
“進入戶籍所的天使都會變成呆瓜，”奧莉擲地有聲道：“香香飯的朋友不是不記掛香香飯了，他只是變成呆瓜，接不了香香飯的電話。”
萩原研二難得沈默了。
他斟酌一下語句，道：“小奧莉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天使轉化惡魔，不需要這麽久的時間。”
就算進入戶籍所會有幾天的意識不清明。
但也只是幾天的時間。
不會一個半月都無法回應……
誒？
萩原研二突然一楞。
為什麽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
他側頭看向松田陣平，道：“小陣平，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大概和我一樣吧。”
松田陣平咂一下舌，道：“戶籍所那個地方，肯定有什麽特殊的契約在。”
要不然，他們早該想到了。
畢竟，他們才是真正進過戶籍所的“人”。
“我想也是，”萩原研二不由感慨，道：“大概是進過戶籍所的天使和惡魔都會沾染上的契約。”
本該輕易想到的事，卻三番兩次忽略了。
這說不定也是戶籍所的力量。
“你們都明白了？”
安室透皺起的眉頭慢慢松開，無奈地笑一下道：“方便給我解釋一下嗎？”
這裏只有他，完全不了解另一個世界的事。
“香香飯笨笨，”奧莉輕晃尾巴，稚聲稚氣道：“香香飯的朋友因為一直呆在戶籍所，所以他一直都維持著呆瓜狀態，不能和香香飯聯系啊！”
萩原研二笑一下，道：“我一開始也是沒有想到，戶籍所居然也會招新。”
他隱約記得戶籍所是沒有天使和惡魔工作的。
一切轉換身份的程序都是由進入其中的天使和惡魔自行操作。
他們從進入戶籍所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不過小諸伏的魔力是罕有的契約魔力，不管去到什麽地方都很吃香，”萩原研二安慰他，道：“他要真的是在戶籍所，只要等到放假就能聯系了。”
影響意識和記憶的是戶籍所的結界。
只要遠離一切都會恢覆正常。
“戶籍所一月只有朔月一天放假，”奧莉昂起頭，尾巴拍一拍安室透的手背，稚聲道：“香香飯要聯系好朋友，記得在朔月的晚上呼叫他。”
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判斷錯誤。
要驗證諸伏景光是不是因為加入戶籍所，導致不能和以往一樣隨意與安室透聯系，只要在朔月的夜晚呼叫他一次就好。
“今天晚上就是朔月。”
安室透側頭看向管道外的天空，霞紅的雲彩，昭示著夜幕將至。
“喵？”奧莉打一個滾翻身而起，擡一擡後腿，伸懶腰道：“那奧莉再陪香香飯一會吧。”
等到他徹底安下心。
確認朋友沒有出事。
“小奧莉真是可愛又心善的小貓咪。”
她得意地擡頭挺胸。
萩原研二笑吟吟，道：“我們幾個都不在小降谷身邊，平時可能要麻煩小奧莉多擔待一下，幫我們照看小降谷一下啦。”
“萩萩是要向奧莉許願嗎？”雖然得到誇誇很高興，但奧莉不是會被一句兩句誇誇迷暈頭的笨蛋小貓咪。
萩原研二饒有興致，道：“要是我向小奧莉許願，需要付出什麽嗎？”
“當然，”奧莉理所當然，道：“有來有往，才叫許願！”
他忍俊不禁，道：“好啊，我和小陣平一起向小奧莉許願。”
“餵！”
一旁的松田陣平瞪他，道：“為什麽拉上我？”
“小陣平別扭啦，”萩原研二笑嘻嘻，道：“明明你也很關心小降谷。”
他要是不在意，早就走開了。
何必呆在這裏，聽不見、看不見也不挪一下腳步。
“我只是想知道零，這幾年都跑什麽地方去了。”
松田陣平扭過頭，道：“不是要擔心他什麽。”
“真是一點都不坦率。”
明明很擔心卻不肯坦然承認。
別扭得厲害。
萩原研二搖搖頭，道：“就算是我自己許的願望吧。”
曾經的鬼冢班，只剩下最後一人。
雖說轉生以後的世界也不是很差，但可以的話，他還是不希望太早在這邊的世界看見……鬼冢班最後一名成員的到來。
“萩萩的魔力是什麽？”
奧莉一下精神了。
她尾巴一甩一甩，計算著空間裏的材料。
要是萩萩的魔力是曾經收集過的類型，可以暫緩一下收集，先看看萩萩有沒有別的有趣東西可以交換。
“嗯？小奧莉是想要我的魔幣嗎？”
萩原研二彎眸笑道：“我的魔力是預知魔力哦。”
專屬天使的魔力！
奧莉的貓貓頭一下紮向【靈魂和鳴鏡】道：“不是要魔幣，是要魔力！”
她興奮地快要轉圈圈，發出快樂的呼嚕呼嚕聲。
以往的奧莉不認識天使，無從獲得專屬天使的魔力做研究。
但今非昔比！
奧莉也是認識【前】天使的貓貓了！
“小奧莉想要我的魔力做研究嗎？”萩原研二有點訝異。
她歡快地點頭，尾巴不住地左右擺動。
“早有聽聞小奧莉可以把不同的魔力都融入到自己的發明，使得不具備這份力量的惡魔也可以使用，”萩原研二興致盎然，道：“沒想到預知魔力也可以啊。”
與別的魔力不太一樣。
預知魔力是一種很概念性的東西。
萩原研二可以輕易地使用。
可要讓無法理解“預知”的惡魔去使用這份力量，預知出的未來，可能是無序且混亂，甚至是具有誤導性的。
“只要是魔力，”她驕傲地挺起小毛胸脯，道：“奧莉都會把它們摸得透透徹徹！”
一點都不浪費！
“說的真好！”萩原研二都要給可愛的惡魔小貓鼓掌了。
他輕側一下頭，額前的長碎發落下，眉目風流卻不失溫柔和煦地看向奧莉，道：“不過預知魔力是不能理解就不能使用的魔力哦。”
奧莉好奇地歪頭。
他思考一下，道：“要怎麽解釋呢……天界語言中的理解，不是我們通常所以為的理解，那是更加深層次的一種體悟吧？”
並非言語可以解釋。
即便是萩原研二也不是一開始就掌控的力量。
“小奧莉要是想知道未來，我可以幫小奧莉去預知哦。”
萩原研二給出第二個選擇。
與其花幾年的時間去“理解”一種不屬於自己的魔力，倒不如讓魔力的所有者去使用。
“萩萩的魔力一定要是理解才可以使用嗎？”
奧莉稚聲稚氣地詢問。
他點一下頭，解釋道：“相比其他的魔力，預知魔力在天界也算是比較特殊的一種魔力，不單純依靠魔力的量發揮力量，而是對於魔力的理解。”
雖說預知魔力是專屬天使的魔力。
但預知魔力本身並不罕見。
它特別的地方在，很少有天使可以使用好這份力量。
大多數擁有預知魔力的天使，可以預知的範圍都很小。
無外乎是未來一周的天氣，今天出門的運氣好不好，諸如此類的小事。
倘若無法正確地“理解”預知，可以發揮出的作用也會很小。
“小奧莉要是真的想收集魔力，”萩原研二思考一下，半開玩笑道：“我偷一點小陣平的魔力給你吧？他是生命魔力哦。”
相比預知魔力，這種不算小眾，但特別難用的魔力。
生命魔力的名頭可要大多了。
小到栽種植物，大到傷口愈合。
生命魔力的用途都很多。
“餵……我沒說要把魔力給出去。”松田陣平反對一句，語氣卻不算特別地強硬。
萩原研二笑嘻嘻，道：“所以說是偷拿一點小陣平的魔力啊，不需要你動手分出來。”
“你都直接說出來了，”松田陣平無語道：“這算什麽偷拿？”
萩原研二哈哈笑幾聲。
“萩萩。”
聽聞預知魔力的特殊之處，毛茸茸的惡魔小貓低頭經過不到一分鐘的思考，道：“奧莉還是想要你的魔力。”
他訝異一下，道：“真的只要我的魔力嗎？單純分出一點魔力，比預知一次未來要簡單多了。”
預知未來需要耗費的魔力和心神，不是分出一星半點的魔力可以比擬。
萩原研二很少給出自己的魔幣。
正是因為預知未來是一件十分費神的事。
要是有惡魔，以他的魔幣要求他幫忙預知未來，萩原研二想要拒絕都不好拒絕。
“嗯，萩萩不用擔心，奧莉很聰明的！”
她高高地翹起尾巴，道：“奧莉可以從預知天氣開始理解，每一次的理解都把自己的體會融入發明，慢慢創造出所有惡魔拿到手都可以使用的超厲害發明！”
偉大的發明家不懼困難與麻煩。
奧莉想做的是善用每一份魔力，延續和拓展它們的作用。
“不管是誰都可以使用的預知發明嗎？”
萩原研二都要為奧莉的豪言壯語驚訝了。
他彎下眉目，道：“真是期待呢，要是真能有這樣的發明，我的工作又要輕松不少了。”
“等那時候，萩萩可以再用別的材料和奧莉交換發明！”
她得意地晃一下尾巴，道：“有了新材料的奧莉，又可以做新的發明！”
超棒的主意！
貓真聰明！
“哈哈哈好啊，”萩原研二開懷大笑，道：“那就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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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的鏡面,再一次出現水波一般的滌蕩漣漪。
奧莉的小貓爪一一按過鏡框上的四首，小小的肉墊如有洗去鉛華的魔力，拂過之下,四首的雙目亮起不同色彩的光芒，互相聯結、呼應。
“呼叫萩萩！”
她大聲高呼。
鏡面的漣漪慢慢散去——
黑發的俊美青年，眉目風流,雙眼湛湛有神，眼波流轉之間,盡是灑脫風流之意。
“我好像聽見了小奧莉的聲音？”
他歪一下頭，笑吟吟。
奧莉湊到鏡子前，大大方方地喊道：“沒錯！正是奧莉呼叫萩萩！”
稚嫩的小女孩聲音,充滿朝氣與活力。
他輕笑一聲,朗逸的眉目一轉看向左右，不見淺粉色的小毛團子,偏一下頭,故作困惑道：“小奧莉來懲戒所了？我怎麽沒看見你？”
“奧莉沒有去懲戒所,只是用自己的發明呼叫的萩萩。”
她乖乖地回答。
萩原研二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如此。”
“萩萩的靈魂形態好小哦，”奧莉好奇地湊到鏡子前，打量萩原研二道：“一點白胡子和白頭發都沒有。”
年紀小小和好朋友差不多。
沒有花白的頭發和胡子。
“嗯？小奧莉可以看見我的靈魂形態嗎？”萩原研二感興趣道：“什麽樣的？是不是很帥？”
奧莉歪一下小貓頭，認認真真打量一番,道：“沒有好朋友帥哦。”
他忍俊不禁。
“香香飯覺得呢？”奧莉翹一下尾巴,回頭看向不知為何有點楞神的安室透,稚聲問道：“你覺得萩萩的靈魂帥嗎？”
他沈默片刻,抿一下唇露出一個柔和的緬懷淺笑,道：“很帥，不過還是景更帥一點。”
“嗯？”萩原研二輕眨一下眼睛,側頭看向身旁的什麽人，道：“小陣平，我剛剛是聽錯了嗎？”
對面的惡魔回覆萩原研二什麽話，他們無法聽見。
他們唯一聽見的是萩原研二帶點疑惑的自語：“我好像聽見小降谷的聲音？是錯覺嗎？”
“不是小降谷，”奧莉大聲地反駁：“是香香飯！”
她完全忘記安室透的名字。
“香香飯？”
萩原研二一聽見這個可愛的名字，忍不住笑了。
他道：“好可愛的名字，他也是小奧莉的朋友嗎？”
“對呀，”奧莉得意地昂起貓貓頭，尾巴都高高地翹起，道：“奧莉有很多很多朋友哦！”
貓的朋友多。
貓驕傲。
“小奧莉好厲害哦，”萩原研二哄孩子般附和一聲，笑瞇瞇道：“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認識一下小奧莉的朋友呢？”
奧莉歪一下貓貓頭。
沒有立刻回答。
“我和小奧莉一樣也很喜歡交朋友，要是可以認識一下小奧莉的朋友，我在懲戒所又能多出不少炫耀的資本了。”
萩原研二笑吟吟地拋出話。
奧莉有點猶豫，輕晃一下尾巴，扭頭看向安室透，道：“香香飯，你想認識萩萩嗎？”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要是不麻煩的話。”
“好吧。”
既然雙方都有這個意願。
奧莉的小爪子挪到【靈魂和鳴鏡】的白虎像，輸入魔力前，她警覺地打補丁道：“萩萩，奧莉的發明是可以讓雙方都看見對方的靈魂形態，你要是看見香香飯的靈魂長著人類的樣子，不要太驚訝哦。”
絕對不是因為奧莉偷跑到人間界。
“我不會驚訝的，”萩原研二心領神會地點頭，故意道：“小奧莉是很厲害的大發明家，發明出一件可以看見對方靈魂形態的發明，根本不算什麽。”
奧莉甩動的尾巴一停。
她稚嫩的聲線一沈，嚴肅道：“你要驚訝，奧莉發明的靈魂和鳴鏡是很了不起的發明！”
萩萩要驚訝。
但不能太驚訝。
他可以讚美奧莉的發明，但不能當做不算什麽的“小東西”。
“好吧，”萩原研二忍俊不禁，道：“我會保持有點驚訝，但不是很驚訝的狀態。”
她滿意地點一點小貓頭，輸入時空魔力。
以時間與空間之力喚醒【靈魂和鳴鏡】上的白虎獸。
原本與鏡框顏色一致的白虎獸慢慢浮現出清晰的毛發紋理，栩栩如生地舒展身軀，發出一聲咆哮獸吼。
四聖獸之一的咆哮如有實質，波動影響鏡面中的萩原研二。
他的影像模糊一陣，慢慢穩定下來。
“小降谷？”萩原研二若有所覺地擡眸看向前方，紫色的眼眸中出現唯有他一人能看見的奧莉和安室透。
他彎眸笑道：“真的是你啊。”
果然。
他沒有聽錯聲音。
“好久不見。”安室透笑一下，輕聲回應。
“喵？”奧莉疑惑地回頭看向他，道：“香香飯認識萩萩嗎？”
他低應一聲，抱起奧莉和【靈魂和鳴鏡】屈腿，窩起身體靠向身後的灰色管道內壁。
“他是我信任的好友。”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涵蓋許多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感慨與懷念之情。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萩原研二高興道：“算一算時間也有七八年了？”
“嗯，是啊。”
安室透的眉梢低低垂下。
他靜靜地看向鏡中高興的萩原研二，不自覺勾起嘴角。
“真可惜，小陣平看不見小降谷，”萩原研二偏一下頭，明亮燦爛的笑容透出幾分無奈，道：“他有很多的話，想對小降谷說呢。”
吵得他耳朵都痛了。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
他低聲道：“我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麽，無外乎是問我失蹤這麽久，跑去什麽地方了？消息都沒有一個。”
一定是兇巴巴的語氣。
明明是要關心人，語氣卻兇得像是要找人幹架。
“哈哈哈哈哈全中！”萩原研二大笑道：“小陣平，你是完全被小降谷看透了呢！”
奧莉一抖小貓耳朵，貓貓頭向後一仰看向安室透，道：“香香飯，你有幾個好朋友？”
“四個。”
他摸一摸翻出小肚皮，乖乖躺好的毛茸小貓，溫聲道：“除去景，萩原、松田和班長都是我在學校裏認識的好友。”
“他們都不在香香飯身邊了？”
奧莉稚聲問道。
安室透沈默一下，應道：“是啊，不過我每年都會去看望他們。”
“小降谷。”
萩原研二輕聲喚他。
他擡一下頭，紫灰色的眼眸正對上好友平和的目光，“班長一年前也過來了，他和娜塔莉準備舉辦婚禮。”
安室透楞怔一下，笑道：“是嗎？那很好啊。”
“你們去參加班長的婚禮，記得幫我帶一句祝福。”
萩原研二笑一聲，道：“我盡量，不過我和小陣平可能都不能去參加了，理由的話……”
他歪一下頭，有點無奈道：“小奧莉是知道的。”
安室透下意識低頭看向奧莉。
她思考一下，問道：“班長的婚禮是在天界舉辦嗎？”
“是啊，”萩原研二無奈道：“我和小陣平都在懲戒所工作，要回去一趟，不知道要打幾年的申請才能回去。”
天界對惡魔的審核程序很繁瑣。
雖說灰惡魔得到的待遇比一般惡魔要好點，可也要經過許多的程序，才能拿到天界的暫留證。
一張暫留證，只能停留一個月的時間。
打一次申請卻要幾年起步。
萩原研二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伊達航結婚前，回到天界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要是實在趕不回去，我們也會寫信送去祝福，”萩原研二笑一笑，道：“把小降谷對班長的祝福也夾在信裏面一起寫上。”
安室透勾起唇，道：“那就拜托了。”
他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猶豫一下問道：“萩原，你有景的消息嗎？”
“小諸伏嗎？”萩原研二疑惑道：“小奧莉的這個發明聯系不到小諸伏嗎？”
雖說對【靈魂和鳴鏡】的了解不多。
但奧莉的發明都能從人間界把信號發送至魔界的懲戒所，理應不會有什麽信號問題。
“前段時間還能聯系到他。”
安室透皺一皺眉，道：“這段時間，徹底沒有消息了。”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奧莉甩一下尾巴，連忙問道：“萩萩，是不是天界出新的結界屏障了？”
“唔……倒是沒有聽說，”萩原研二思索一下，道：“我在天界有不少朋友，要是天界出現什麽大的改革，他們應該會和我說一下。”
安室透抿一下唇。
他一擡眸留意到許久未見的好友這般神情，出言安慰道：“小諸伏生活的地方安全系數很高，多半是不會出什麽事。”
奧莉輕晃一下尾巴，道：“那是因為什麽？”
【靈魂和鳴鏡】沒壞。
天界也沒有出新的結界，屏蔽【靈魂和鳴鏡】發出的信號。
餘下的理由……
她昂頭看向安室透。
“小奧莉，你的發明一般受到什麽影響會導致無法使用？”若是諸伏景光出事，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萩原研二還是更傾向別的原因。
“喵嗚……靈魂和鳴鏡只能用在互相記掛的雙方身上，要是對方早就忘記香香飯，不管怎麽呼喊都不會連接成功。”
但安室透並不是第一次使用【靈魂和鳴鏡】。
他早些時間是可以用【靈魂和鳴鏡】聯系好友，所以這個原因排除。
“剩下的理由，無外乎是信號不好，或是……”
奧莉舔一舔小鼻子，嚴肅道：“靈魂正在遭受什麽別的事，意識十分混沌，無法回應香香飯。”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他側頭與身旁的松田陣平對視一眼，道：“原來如此……我大概知道了。”
“是因為什麽？”
安室透等不及地追問道。
“小奧莉知道天界和魔界之間的戶籍所嗎？”他沒有立刻回答安室透的問題，只道：“轉換天使和惡魔身份的那個地方。”
“奧莉知道。”
她心有戚戚地點頭，道：“戶籍所的氣息很混亂，結界由天界和魔界使用結界魔力最厲害的天使和惡魔一同布置，磁場亂七八糟的，進去的天使和惡魔腦子都是混混沌沌的。”
記憶模糊。
意識混亂。
只能大概記得自己去戶籍所要幹什麽。
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只要進去腦子都會變成呆瓜。
直到離開戶籍所，記憶與意識才會重新變得清明。
“是的，我和小陣平當初去戶籍所也是一樣的感受，”萩原研二凝起眉，道：“意識變得很混亂，只會機械地行動，直到完成身份的轉換，離開戶籍所才好起來。”
那並不是一個舒服的體驗。
但戶籍所的結界，據說是有意設置成這樣。
“不過天使轉化為惡魔，要不了很長的時間。”
對於這一點，萩原研二也想不通。
他問道：“小降谷多久沒聯系上小諸伏了？”
“一個多月，”安室透皺一下眉，回憶道：“一個半月前，我突然發現不能聯系景了。”
不管他怎麽呼喊景的名字。
【靈魂和鳴鏡】都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浮現出他的臉龐。
“一個半月都沒有回應嗎？”萩原研二的神情微肅，道：“按理，不需要這麽長的時間。”
只是轉換一下身份。
短則三天，長則一周。
怎麽也不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奧莉歪一下貓貓頭，左右看一看他們，突然問道：“萩萩，香香飯的朋友使用什麽魔力？”
“嗯？小諸伏使用的魔力嗎？”萩原研二輕楞一下，回憶道：“我記得是……契約魔力吧？”
他轉頭向身旁的松田陣平求證。
得到好友的點頭。
他肯定道：“小諸伏使用的是契約魔力，相當稀有的魔力哦。”
懲戒所都會免試特招的特殊魔才。
不管放在什麽地方都相當好用。
“那奧莉知道啦。”
正在凝眉思考的幾人一楞，目光一同看向毛茸茸的惡魔小貓。
她得意地翹起尾巴葉一晃一晃，道：“不是靈魂和鳴鏡的問題、天界也沒有出新的結界……”
香香飯的好朋友更沒有出事。
“他一定是變成呆瓜了！”
她言之鑿鑿道。
萩原研二眨巴一下眼睛。
他與松田陣平對視一眼，謙虛又委婉道：“小奧莉的意思是……？”
小諸伏真的在天界出什麽事了？
“進入戶籍所的天使都會變成呆瓜，”奧莉擲地有聲道：“香香飯的朋友不是不記掛香香飯了，他只是變成呆瓜，接不了香香飯的電話。”
萩原研二難得沈默了。
他斟酌一下語句，道：“小奧莉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天使轉化惡魔，不需要這麽久的時間。”
就算進入戶籍所會有幾天的意識不清明。
但也只是幾天的時間。
不會一個半月都無法回應……
誒？
萩原研二突然一楞。
為什麽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
他側頭看向松田陣平，道：“小陣平，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大概和我一樣吧。”
松田陣平咂一下舌，道：“戶籍所那個地方，肯定有什麽特殊的契約在。”
要不然，他們早該想到了。
畢竟，他們才是真正進過戶籍所的“人”。
“我想也是，”萩原研二不由感慨，道：“大概是進過戶籍所的天使和惡魔都會沾染上的契約。”
本該輕易想到的事，卻三番兩次忽略了。
這說不定也是戶籍所的力量。
“你們都明白了？”
安室透皺起的眉頭慢慢松開，無奈地笑一下道：“方便給我解釋一下嗎？”
這裏只有他，完全不了解另一個世界的事。
“香香飯笨笨，”奧莉輕晃尾巴，稚聲稚氣道：“香香飯的朋友因為一直呆在戶籍所，所以他一直都維持著呆瓜狀態，不能和香香飯聯系啊！”
萩原研二笑一下，道：“我一開始也是沒有想到，戶籍所居然也會招新。”
他隱約記得戶籍所是沒有天使和惡魔工作的。
一切轉換身份的程序都是由進入其中的天使和惡魔自行操作。
他們從進入戶籍所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不過小諸伏的魔力是罕有的契約魔力，不管去到什麽地方都很吃香，”萩原研二安慰他，道：“他要真的是在戶籍所，只要等到放假就能聯系了。”
影響意識和記憶的是戶籍所的結界。
只要遠離一切都會恢覆正常。
“戶籍所一月只有朔月一天放假，”奧莉昂起頭，尾巴拍一拍安室透的手背，稚聲道：“香香飯要聯系好朋友，記得在朔月的晚上呼叫他。”
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判斷錯誤。
要驗證諸伏景光是不是因為加入戶籍所，導致不能和以往一樣隨意與安室透聯系，只要在朔月的夜晚呼叫他一次就好。
“今天晚上就是朔月。”
安室透側頭看向管道外的天空，霞紅的雲彩，昭示著夜幕將至。
“喵？”奧莉打一個滾翻身而起，擡一擡後腿，伸懶腰道：“那奧莉再陪香香飯一會吧。”
等到他徹底安下心。
確認朋友沒有出事。
“小奧莉真是可愛又心善的小貓咪。”
她得意地擡頭挺胸。
萩原研二笑吟吟，道：“我們幾個都不在小降谷身邊，平時可能要麻煩小奧莉多擔待一下，幫我們照看小降谷一下啦。”
“萩萩是要向奧莉許願嗎？”雖然得到誇誇很高興，但奧莉不是會被一句兩句誇誇迷暈頭的笨蛋小貓咪。
萩原研二饒有興致，道：“要是我向小奧莉許願，需要付出什麽嗎？”
“當然，”奧莉理所當然，道：“有來有往，才叫許願！”
他忍俊不禁，道：“好啊，我和小陣平一起向小奧莉許願。”
“餵！”
一旁的松田陣平瞪他，道：“為什麽拉上我？”
“小陣平別扭啦，”萩原研二笑嘻嘻，道：“明明你也很關心小降谷。”
他要是不在意，早就走開了。
何必呆在這裏，聽不見、看不見也不挪一下腳步。
“我只是想知道零，這幾年都跑什麽地方去了。”
松田陣平扭過頭，道：“不是要擔心他什麽。”
“真是一點都不坦率。”
明明很擔心卻不肯坦然承認。
別扭得厲害。
萩原研二搖搖頭，道：“就算是我自己許的願望吧。”
曾經的鬼冢班，只剩下最後一人。
雖說轉生以後的世界也不是很差，但可以的話，他還是不希望太早在這邊的世界看見……鬼冢班最後一名成員的到來。
“萩萩的魔力是什麽？”
奧莉一下精神了。
她尾巴一甩一甩，計算著空間裏的材料。
要是萩萩的魔力是曾經收集過的類型，可以暫緩一下收集，先看看萩萩有沒有別的有趣東西可以交換。
“嗯？小奧莉是想要我的魔幣嗎？”
萩原研二彎眸笑道：“我的魔力是預知魔力哦。”
專屬天使的魔力！
奧莉的貓貓頭一下紮向【靈魂和鳴鏡】道：“不是要魔幣，是要魔力！”
她興奮地快要轉圈圈，發出快樂的呼嚕呼嚕聲。
以往的奧莉不認識天使，無從獲得專屬天使的魔力做研究。
但今非昔比！
奧莉也是認識【前】天使的貓貓了！
“小奧莉想要我的魔力做研究嗎？”萩原研二有點訝異。
她歡快地點頭，尾巴不住地左右擺動。
“早有聽聞小奧莉可以把不同的魔力都融入到自己的發明，使得不具備這份力量的惡魔也可以使用，”萩原研二興致盎然，道：“沒想到預知魔力也可以啊。”
與別的魔力不太一樣。
預知魔力是一種很概念性的東西。
萩原研二可以輕易地使用。
可要讓無法理解“預知”的惡魔去使用這份力量，預知出的未來，可能是無序且混亂，甚至是具有誤導性的。
“只要是魔力，”她驕傲地挺起小毛胸脯，道：“奧莉都會把它們摸得透透徹徹！”
一點都不浪費！
“說的真好！”萩原研二都要給可愛的惡魔小貓鼓掌了。
他輕側一下頭，額前的長碎發落下，眉目風流卻不失溫柔和煦地看向奧莉，道：“不過預知魔力是不能理解就不能使用的魔力哦。”
奧莉好奇地歪頭。
他思考一下，道：“要怎麽解釋呢……天界語言中的理解，不是我們通常所以為的理解，那是更加深層次的一種體悟吧？”
並非言語可以解釋。
即便是萩原研二也不是一開始就掌控的力量。
“小奧莉要是想知道未來，我可以幫小奧莉去預知哦。”
萩原研二給出第二個選擇。
與其花幾年的時間去“理解”一種不屬於自己的魔力，倒不如讓魔力的所有者去使用。
“萩萩的魔力一定要是理解才可以使用嗎？”
奧莉稚聲稚氣地詢問。
他點一下頭，解釋道：“相比其他的魔力，預知魔力在天界也算是比較特殊的一種魔力，不單純依靠魔力的量發揮力量，而是對於魔力的理解。”
雖說預知魔力是專屬天使的魔力。
但預知魔力本身並不罕見。
它特別的地方在，很少有天使可以使用好這份力量。
大多數擁有預知魔力的天使，可以預知的範圍都很小。
無外乎是未來一周的天氣，今天出門的運氣好不好，諸如此類的小事。
倘若無法正確地“理解”預知，可以發揮出的作用也會很小。
“小奧莉要是真的想收集魔力，”萩原研二思考一下，半開玩笑道：“我偷一點小陣平的魔力給你吧？他是生命魔力哦。”
相比預知魔力，這種不算小眾，但特別難用的魔力。
生命魔力的名頭可要大多了。
小到栽種植物，大到傷口愈合。
生命魔力的用途都很多。
“餵……我沒說要把魔力給出去。”松田陣平反對一句，語氣卻不算特別地強硬。
萩原研二笑嘻嘻，道：“所以說是偷拿一點小陣平的魔力啊，不需要你動手分出來。”
“你都直接說出來了，”松田陣平無語道：“這算什麽偷拿？”
萩原研二哈哈笑幾聲。
“萩萩。”
聽聞預知魔力的特殊之處，毛茸茸的惡魔小貓低頭經過不到一分鐘的思考，道：“奧莉還是想要你的魔力。”
他訝異一下，道：“真的只要我的魔力嗎？單純分出一點魔力，比預知一次未來要簡單多了。”
預知未來需要耗費的魔力和心神，不是分出一星半點的魔力可以比擬。
萩原研二很少給出自己的魔幣。
正是因為預知未來是一件十分費神的事。
要是有惡魔，以他的魔幣要求他幫忙預知未來，萩原研二想要拒絕都不好拒絕。
“嗯，萩萩不用擔心，奧莉很聰明的！”
她高高地翹起尾巴，道：“奧莉可以從預知天氣開始理解，每一次的理解都把自己的體會融入發明，慢慢創造出所有惡魔拿到手都可以使用的超厲害發明！”
偉大的發明家不懼困難與麻煩。
奧莉想做的是善用每一份魔力，延續和拓展它們的作用。
“不管是誰都可以使用的預知發明嗎？”
萩原研二都要為奧莉的豪言壯語驚訝了。
他彎下眉目，道：“真是期待呢，要是真能有這樣的發明，我的工作又要輕松不少了。”
“等那時候，萩萩可以再用別的材料和奧莉交換發明！”
她得意地晃一下尾巴，道：“有了新材料的奧莉，又可以做新的發明！”
超棒的主意！
貓真聰明！
“哈哈哈好啊，”萩原研二開懷大笑，道：“那就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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