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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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
明蔚的新專輯名字定下來叫《野火》，封面是一雙手掌虛捧著明藍火焰。
開制作會議那天Yvonne來了，這麽算來已經近兩個月沒見過面，明蔚和她只在微信和whatsapp上交流工作訊息。
兩個人打上照面，互相點頭問好，聊了幾句工作就沈默下來，詩汶坐在中間哭喪著臉只想逃跑。
一群人坐在會議室裏，表情冷峻地對著精修後的明蔚照片幻燈片挑選專輯內頁。
Yvonne說：“第三張可以用。”
“不行，太常規，沒新意。”明蔚說，“還不如後面一張，新鮮有趣一點。”
“角度不好，光沒打夠，臉上不均勻。”
“太完美的就不自然了，又不是雜志大片。”
“第六張。”
“姿勢太正，拍得我像銷售人員。”
她們兩個語速快，話趕話，三言兩語就這麽對上了，別人有想法都插不進來。
詩汶忍不住怯怯問了一句：“呃，可以投票嗎？”
見所有人都望向突然出聲的自己，詩汶補充解釋：“……就是，在粗選的二十張裏再投票選……”
明蔚：“這是我的專輯，我算三票。”
詩汶大膽反駁她：“就算你有警徽，也只能算1.5票。”
明蔚和Yvonne都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會兒。
詩汶鼓起勇氣和明蔚對視。
明蔚倒是撐著腦袋笑了：“行，那就投票吧。”
後半程會議過得還算順遂，投票制度確實行之有效，明蔚又是個做決定很快的人，一項項把相關細節確認後，看了眼時間宣布散會，起身離開之前，攔住一個制作人員說：“第二首歌先等一下，我今晚和蘇衍再討論一下音軌，明早給你答覆。”
對方點了點頭說好，明蔚拿起手機往外走，剛出會議室，Yvonne跟在身後輕聲問了句：“你又是晚上去找蘇衍？”
明蔚無奈：“別多想，他白天都在睡覺。”
她轉過臉，剛好對上Yvonne欲言又止的視線，於是雙手插進口袋站住了，說：“有話直說。”
大概是反正和她的關系已經如此僵硬，Yvonne索性將話說得直白：“到你這個年紀，公司不會幹涉藝人的私生活，我只是從個人角度，希望你建立的是長期穩定的親密關系，不要游走於危險的邊緣。女性尤其是女明星，在這方面是尤其容易吃虧的。”
廊道裏人來人往，明蔚想了想，靠邊站了站，對她說：“你誤會了，我和蘇衍沒有發生過關系。”
Yvonne表情不變，明蔚意識到她壓根沒信。
……這下真有點郁悶了，都是蘇衍那個神經作息害的。
“是真的。”明蔚說，“至於蘇衍那邊……我暫時沒有和他更進一步的想法。”
Yvonne終於流露出幾分驚詫神色：“蘇衍知道嗎？”
“我會盡快向他說明的。”
她話音放得低，顯然是也沒想好要怎麽做。兩個人順勢一起往外走，按了向下的電梯，Yvonne倒是出聲說：“你沒必要覺得對他有虧欠，他這些年借著和你的緋聞，擋掉多少花邊。”
蘇衍幾乎和明蔚同時成名，每每公開露面大方承認明蔚為他提供了諸多靈感，類比於靈魂知己，即使在明蔚和沈遐成婚期間也是這麽個態度，坊間對她和蘇衍的遐想從未消弭，近兩年明蔚和蘇衍明顯走近，傳聞也愈演愈烈。
屢次問起和明蔚的關系，蘇衍都態度暧昧，只說問自己沒用，要由明蔚來回答才有可信度，明裏暗裏將傳聞坐實一半。蘇少出身豪門世家，金牌制作的名號在樂壇足夠吃得開，從來不乏桃花，用明蔚的名號阻了不少送上門來的不速之客。
“我知道。”電梯門開，裏面人流湧出，明蔚和Yvonne避讓一邊，話不好說得太明，“我同意的。”她都離了婚，當然不在意這個。
這都能同意，Yvonne等人都走空，率先進去，撳住開門按鍵，在明蔚和詩汶進來時還是沒忍住低聲說了她一句：“菩薩心腸。”
明蔚受不了：“剛還說不幹涉私生活，現在指指點點。”
Yvonne自知理虧地轉開視線，對著兩邊的鏡子說話：“蘇衍在音樂上才華是高，在二代裏聲名卻不好，要不是看他對你還不錯，我早就想告誡你離他遠點。”
詩汶看慣TVB豪門劇，一聽這話臉色慘然，蘇衍居然是這種人？真是道貌岸然！
詩汶其實想得有點多，聲名不好，無非是說蘇衍大學時期女友換得勤，也沒到骯臟不堪的地步，他家裏還是有一定規矩。
明蔚噢了一聲，表情滿不在乎，莫名其妙提起另一樁事：“你還叫沈遐離我遠點呢。”
“……什麽啊？”Yvonne無語凝噎，“八百年前的事情拿出來說！”
電梯逐層下降，兩人之間的氣氛無意間緩和了些許，Yvonne側過頭問明蔚：“你想好了要解約？之後去哪裏？”
詩汶不禁也豎起耳朵，她打算跟著明蔚，明蔚去哪她去哪，本來她的賬就是跟在明蔚下面的。
叮一聲響，電梯門開，有人進來。
明蔚張了張嘴，不方便說。
那人在G層離開，她們三人繼續往地下。
明蔚續上話題：“對，真要解約。之後簽星沈吧。”
電梯廂內足足沈默了一分鐘。
明蔚：“……我開玩笑的，怎麽沒人笑啊。”她們倆真以為她蠢到那個程度？星沈簽的都是影視藝人。
不僅Yvonne，連詩汶都想抱頭尖叫起來。
*
“用初版。”蘇衍說。
他像是傍晚才起，頭發亂七八糟，價值不菲的家居服被他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搖搖晃晃地往廚房走，“喝咖啡嗎？”
“阿華田，謝謝。”明蔚說。
蘇衍動作一停，換個方向去拿阿華田，側眸瞥她：“不節食了。”
七月份請吃下午茶都不肯。
“不節。”她說，“吃點甜食心情好。”
蘇衍從櫥櫃裏翻出個馬克杯，低頭說：“女人善變。”
明蔚笑了下，稍微有點心虛，續上音軌的話題：“我想用第二版。”
“那就用第二版。”他從善如流。
“咦？”轉性了，不和她吵了？以往做個歌，她有什麽想法要費好一通口舌才能說服他。
“我也善變，今天不和你吵架。”他淡淡地說，將沖泡好的阿華田遞過去，香氣氤氳，“你的歌，你的專輯，你做主啦。”
明蔚捧著馬克杯，尚有些不適應：“……那就第二版了喔？”
“隨你。”蘇衍自己端了杯咖啡，順勢坐在吧臺椅上和她閑聊，“電影怎麽樣？”
“還可以。”喝了一口熱飲後，嗓音柔潤一些，話也變多起來，“但我完全不懂表演！在這方面差點天賦，每次都要導演講解——他們還說我臺詞功底太差。”
“普通話？”
“對啊，說我普通話不標準。”明蔚說，“邊朔還笑我呢，讓他來趟香港就老實了。”
電影的話題告一段落，明蔚問：“你最近在做什麽？”
蘇衍慢悠悠道：“苦守深閨。”
“……得了吧你。”明蔚正起神色，說，“我今天來是有話跟你說。”
蘇衍擡手讓她稍等。
“要不要吃甜點？”他問，“小蛋糕，工人姐姐先前來這邊時，留多幾份在雪櫃，你想要的話自便。”
明蔚推拒：“這就免了……”
“真的不想吃？”他垂著眼睛，語氣略帶蠱惑，“不是要說嚴肅的話嗎？吃一點東西，慢慢說吧。”
明蔚糾結了一會兒，正好腦內還在措辭，需要點時間，於是起身道：“好吧，那我看看先。”
*
“哥，沈遐？在看什麽呢，回神了。”宋啟說，“明天這一鏡能不能……”
沈遐眼神還在手機上，半天沒動，到底在看什麽？宋啟有點著急地探頭過去，沈遐將屏幕按滅了，擡眼看他。
宋啟訕訕道：“沒、沒想看你屏幕啦……”
“……嗯。”
沈遐眼神好像不太對勁，竟有些倉皇意味，宋啟楞了楞沒說話，沈遐低頭用力捏了捏眉心，說，“剛沒聽見，請你再說一遍。”
方才刷到了蘇衍的ig story，沒有配文，單獨一張圖片。
一枚戒指靜靜安放在冰箱裏，中間最醒目的位置，鉆石倒映一圈惹眼的光。
他曾經被直指不信任從一而終的愛情，那麽另一個人呢？
如果另一個人可以直接向她許出承諾的話。
他就只是她的一道愈合的舊傷，過去的象征符號，青石板上無名的車轍印，被新生的苔蘚繁茂地覆蓋。
*
明蔚直接把冰箱門關上了。
“什麽意思？”她轉身問他。
“我要找一個答案。”蘇衍站起身來，神情認真，“明蔚，你防備心很重，可以暧昧地談論風月，卻恐懼男女關系的進一步發展，每當我有所暗示，你就避而不談。除非有外力推動，迫使你直面現實，不得不作出抉擇。”
胡說。她只是謹慎。
“我想知道，我做到什麽程度，能夠給到足夠的安全感，讓你毫無保留地接納超越現狀的感情？”
話語間，他幾步走到她身前，將戒指從冰箱裏取出，盯著她的眼睛慢慢單膝跪地。
明蔚震驚到說不出話。
蘇衍仰頭看她：“我原以為自己是個無法安定下來的人，但付款的時候我發現，其實想到你時，我並不恐懼婚姻，甚至有所期待。”
“你呢，你還在害怕嗎？”
明蔚低聲提醒他：“激將法不適用於這個場合。”
蘇衍聳了聳肩膀：“這已經是底牌了。”他知道勝率渺茫。
“你真的是……”明蔚失笑，大腦宕機了半分鐘，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招實在是措手不及。
蘇衍也笑了：“需要想這麽久？看來我在你心裏分量不小，還真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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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蔚的新專輯名字定下來叫《野火》，封面是一雙手掌虛捧著明藍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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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打上照面，互相點頭問好，聊了幾句工作就沈默下來，詩汶坐在中間哭喪著臉只想逃跑。
一群人坐在會議室裏，表情冷峻地對著精修後的明蔚照片幻燈片挑選專輯內頁。
Yvonne說：“第三張可以用。”
“不行，太常規，沒新意。”明蔚說，“還不如後面一張，新鮮有趣一點。”
“角度不好，光沒打夠，臉上不均勻。”
“太完美的就不自然了，又不是雜志大片。”
“第六張。”
“姿勢太正，拍得我像銷售人員。”
她們兩個語速快，話趕話，三言兩語就這麽對上了，別人有想法都插不進來。
詩汶忍不住怯怯問了一句：“呃，可以投票嗎？”
見所有人都望向突然出聲的自己，詩汶補充解釋：“……就是，在粗選的二十張裏再投票選……”
明蔚：“這是我的專輯，我算三票。”
詩汶大膽反駁她：“就算你有警徽，也只能算1.5票。”
明蔚和Yvonne都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會兒。
詩汶鼓起勇氣和明蔚對視。
明蔚倒是撐著腦袋笑了：“行，那就投票吧。”
後半程會議過得還算順遂，投票制度確實行之有效，明蔚又是個做決定很快的人，一項項把相關細節確認後，看了眼時間宣布散會，起身離開之前，攔住一個制作人員說：“第二首歌先等一下，我今晚和蘇衍再討論一下音軌，明早給你答覆。”
對方點了點頭說好，明蔚拿起手機往外走，剛出會議室，Yvonne跟在身後輕聲問了句：“你又是晚上去找蘇衍？”
明蔚無奈：“別多想，他白天都在睡覺。”
她轉過臉，剛好對上Yvonne欲言又止的視線，於是雙手插進口袋站住了，說：“有話直說。”
大概是反正和她的關系已經如此僵硬，Yvonne索性將話說得直白：“到你這個年紀，公司不會幹涉藝人的私生活，我只是從個人角度，希望你建立的是長期穩定的親密關系，不要游走於危險的邊緣。女性尤其是女明星，在這方面是尤其容易吃虧的。”
廊道裏人來人往，明蔚想了想，靠邊站了站，對她說：“你誤會了，我和蘇衍沒有發生過關系。”
Yvonne表情不變，明蔚意識到她壓根沒信。
……這下真有點郁悶了，都是蘇衍那個神經作息害的。
“是真的。”明蔚說，“至於蘇衍那邊……我暫時沒有和他更進一步的想法。”
Yvonne終於流露出幾分驚詫神色：“蘇衍知道嗎？”
“我會盡快向他說明的。”
她話音放得低，顯然是也沒想好要怎麽做。兩個人順勢一起往外走，按了向下的電梯，Yvonne倒是出聲說：“你沒必要覺得對他有虧欠，他這些年借著和你的緋聞，擋掉多少花邊。”
蘇衍幾乎和明蔚同時成名，每每公開露面大方承認明蔚為他提供了諸多靈感，類比於靈魂知己，即使在明蔚和沈遐成婚期間也是這麽個態度，坊間對她和蘇衍的遐想從未消弭，近兩年明蔚和蘇衍明顯走近，傳聞也愈演愈烈。
屢次問起和明蔚的關系，蘇衍都態度暧昧，只說問自己沒用，要由明蔚來回答才有可信度，明裏暗裏將傳聞坐實一半。蘇少出身豪門世家，金牌制作的名號在樂壇足夠吃得開，從來不乏桃花，用明蔚的名號阻了不少送上門來的不速之客。
“我知道。”電梯門開，裏面人流湧出，明蔚和Yvonne避讓一邊，話不好說得太明，“我同意的。”她都離了婚，當然不在意這個。
這都能同意，Yvonne等人都走空，率先進去，撳住開門按鍵，在明蔚和詩汶進來時還是沒忍住低聲說了她一句：“菩薩心腸。”
明蔚受不了：“剛還說不幹涉私生活，現在指指點點。”
Yvonne自知理虧地轉開視線，對著兩邊的鏡子說話：“蘇衍在音樂上才華是高，在二代裏聲名卻不好，要不是看他對你還不錯，我早就想告誡你離他遠點。”
詩汶看慣TVB豪門劇，一聽這話臉色慘然，蘇衍居然是這種人？真是道貌岸然！
詩汶其實想得有點多，聲名不好，無非是說蘇衍大學時期女友換得勤，也沒到骯臟不堪的地步，他家裏還是有一定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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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啊？”Yvonne無語凝噎，“八百年前的事情拿出來說！”
電梯逐層下降，兩人之間的氣氛無意間緩和了些許，Yvonne側過頭問明蔚：“你想好了要解約？之後去哪裏？”
詩汶不禁也豎起耳朵，她打算跟著明蔚，明蔚去哪她去哪，本來她的賬就是跟在明蔚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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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蔚張了張嘴，不方便說。
那人在G層離開，她們三人繼續往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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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蔚：“……我開玩笑的，怎麽沒人笑啊。”她們倆真以為她蠢到那個程度？星沈簽的都是影視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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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初版。”蘇衍說。
他像是傍晚才起，頭發亂七八糟，價值不菲的家居服被他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搖搖晃晃地往廚房走，“喝咖啡嗎？”
“阿華田，謝謝。”明蔚說。
蘇衍動作一停，換個方向去拿阿華田，側眸瞥她：“不節食了。”
七月份請吃下午茶都不肯。
“不節。”她說，“吃點甜食心情好。”
蘇衍從櫥櫃裏翻出個馬克杯，低頭說：“女人善變。”
明蔚笑了下，稍微有點心虛，續上音軌的話題：“我想用第二版。”
“那就用第二版。”他從善如流。
“咦？”轉性了，不和她吵了？以往做個歌，她有什麽想法要費好一通口舌才能說服他。
“我也善變，今天不和你吵架。”他淡淡地說，將沖泡好的阿華田遞過去，香氣氤氳，“你的歌，你的專輯，你做主啦。”
明蔚捧著馬克杯，尚有些不適應：“……那就第二版了喔？”
“隨你。”蘇衍自己端了杯咖啡，順勢坐在吧臺椅上和她閑聊，“電影怎麽樣？”
“還可以。”喝了一口熱飲後，嗓音柔潤一些，話也變多起來，“但我完全不懂表演！在這方面差點天賦，每次都要導演講解——他們還說我臺詞功底太差。”
“普通話？”
“對啊，說我普通話不標準。”明蔚說，“邊朔還笑我呢，讓他來趟香港就老實了。”
電影的話題告一段落，明蔚問：“你最近在做什麽？”
蘇衍慢悠悠道：“苦守深閨。”
“……得了吧你。”明蔚正起神色，說，“我今天來是有話跟你說。”
蘇衍擡手讓她稍等。
“要不要吃甜點？”他問，“小蛋糕，工人姐姐先前來這邊時，留多幾份在雪櫃，你想要的話自便。”
明蔚推拒：“這就免了……”
“真的不想吃？”他垂著眼睛，語氣略帶蠱惑，“不是要說嚴肅的話嗎？吃一點東西，慢慢說吧。”
明蔚糾結了一會兒，正好腦內還在措辭，需要點時間，於是起身道：“好吧，那我看看先。”
*
“哥，沈遐？在看什麽呢，回神了。”宋啟說，“明天這一鏡能不能……”
沈遐眼神還在手機上，半天沒動，到底在看什麽？宋啟有點著急地探頭過去，沈遐將屏幕按滅了，擡眼看他。
宋啟訕訕道：“沒、沒想看你屏幕啦……”
“……嗯。”
沈遐眼神好像不太對勁，竟有些倉皇意味，宋啟楞了楞沒說話，沈遐低頭用力捏了捏眉心，說，“剛沒聽見，請你再說一遍。”
方才刷到了蘇衍的ig story，沒有配文，單獨一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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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被直指不信任從一而終的愛情，那麽另一個人呢？
如果另一個人可以直接向她許出承諾的話。
他就只是她的一道愈合的舊傷，過去的象征符號，青石板上無名的車轍印，被新生的苔蘚繁茂地覆蓋。
*
明蔚直接把冰箱門關上了。
“什麽意思？”她轉身問他。
“我要找一個答案。”蘇衍站起身來，神情認真，“明蔚，你防備心很重，可以暧昧地談論風月，卻恐懼男女關系的進一步發展，每當我有所暗示，你就避而不談。除非有外力推動，迫使你直面現實，不得不作出抉擇。”
胡說。她只是謹慎。
“我想知道，我做到什麽程度，能夠給到足夠的安全感，讓你毫無保留地接納超越現狀的感情？”
話語間，他幾步走到她身前，將戒指從冰箱裏取出，盯著她的眼睛慢慢單膝跪地。
明蔚震驚到說不出話。
蘇衍仰頭看她：“我原以為自己是個無法安定下來的人，但付款的時候我發現，其實想到你時，我並不恐懼婚姻，甚至有所期待。”
“你呢，你還在害怕嗎？”
明蔚低聲提醒他：“激將法不適用於這個場合。”
蘇衍聳了聳肩膀：“這已經是底牌了。”他知道勝率渺茫。
“你真的是……”明蔚失笑，大腦宕機了半分鐘，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招實在是措手不及。
蘇衍也笑了：“需要想這麽久？看來我在你心裏分量不小，還真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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