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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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陸明江為這件事情還專門誇了她，陸揚則是分明對這種事情不在意，還誇張地做出一副被折服的樣子：“你好厲害啊。”
陸玙被逗笑了。
能把誇讚都表現成陰陽怪氣，她見過的人裏面陸揚確實獨一份。
彭臻預先分享的那張喜報最終還是放了出去，正好趕上物理競賽結果提前出了，兩張喜報並列貼在了公告欄上。
確實是醜，醜得張牙舞爪。
但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總歸是一件好事。
陸玙細細地看了一遍，發現秦湛其實也挺厲害的，學習好就算了，該拿的獎也一個不落下。
周晴則是多看一眼都心梗。
偏偏她是唯一的國一，名字是加粗突出重點放在上面的，簡直就是讓人想不看都難。
陸玙掃了一圈，問周晴：“怎麽沒見信息競賽的？”
周晴頭都不擡道：“學校沒幾個人會專門搞計算機類的競賽，沒有統一安排，都是自己報名自己參加的。”
隨後，緩緩擡頭：“路星城給你開屏了？”
陸玙點頭：“看他拿了國二。”
想了想又補充道：“挺厲害的小孩兒。”
周晴嗤笑：“五年級的時候去美國夏令營碰上個玩C語言很厲害的真·小孩兒，回來想學人裝酷跟他媽說自己要去學，上了不到三個月把自己鎖在車裏就是不下去也不去上課了。我聽周放回來說的。還以為他早放棄了。”
陸玙想象了一下路星城把自己鎖在車上不去上課的畫面，沒忍住笑了。
“可能是學到後面又有興趣了吧。”
“可能是吧。周圍除了他沒人會編程，那種感覺確實也挺爽的哈。這事在我媽圈子裏被阿姨們捧了不知道多久。”
陸玙驚詫：“你應該也被捧吧？”
周晴“嗯”了一聲：“是啊。”
理所當然到不以為意的語氣。
陸玙：“……”
說實話，她每次都不能從誇獎周晴這件事情上獲得任何正反饋的樂趣。
她太知道自己多好了。
根本不用別人提醒。
周晴抱臂：“不過你就別叫他小孩兒了吧。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就比你小一歲？”
陸玙無辜道：“小一歲也是小啊。”
而且她曾經是真誠地希望過路星城做她的親弟弟。
……不過鑒於陸揚最近還相對來說比較乖，這想法就暫廢吧。
周晴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別太把路星城當那種天真爛漫的弟弟。”
“把你賣了你還替別人數錢。”
陸玙：“……”
這都哪兒跟哪兒。
幾番沈默，最後說道：“你太誇張了。”
周晴也不辯駁。“走吧，一會兒上課了，我看到這張長得像婚帖一樣的傻逼東西就來氣。”
“……”
*
周五下午的時候，陸玙身體出了點小狀況。
上體育課剛跑沒幾步就覺得胸悶頭暈，跟老師打了個報告以後，得到允許坐在旁邊休息。
張雯雯依舊是健康飽滿很有精神氣的樣子，在她旁邊一邊拉伸一邊和她說話：“看現在的年輕小姑娘都喜歡又白又瘦，但是你這身體要是不好不健康，再漂亮死得早怎麽辦？”
陸玙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個點先回答。
她誠實道：“其實我嘗試過運動……”
張雯雯：“然後呢？”
陸玙：“然後失敗了。”
張雯雯：“……”
陸玙又補充道：“其實我也很希望自己身體很好很健康。”
張雯雯道：“算了。先茍延殘喘著吧。上了大學要好好調理回來。”
陸玙：“……老師，您的成語用得真是犀利。”
張雯雯笑了：“看你長得白白凈凈的多招人喜歡，能在這個班念書、學習也好。但要是因為身體不好將來出點什麽問題就不好了。”
陸玙說道：“謝謝老師。我會註意的。”
日常三千米結束，張雯雯過去帶隊，喊口號的聲音響亮有力。
陸玙的目光卻落在了操場另一側。
事實上操場另一側也有目光向她投來。
或許是臉上的擔憂有點明顯，周放湊過來問他：“你怎麽了？愁什麽呢這是？”
路星城收回目光：“沒事。”
周放是個心大的角色，壓根沒看出來什麽，只是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他：“今天晚上來不來我家開黑？”
路星城有點漫不經心道：“就你和我？”
周放誇張地捂住了自己的胸：“當然不是！孤男寡男成何體統？我還叫了別人。”
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周放摸了摸他額頭：“沒事吧？”
路星城有些好笑地揮開他的手：“幹什麽。”
周放大咧咧地攬過他的肩膀：“沒發燒就去打球嘛，走。”
路星城接過一個向他遠遠拋過來的球，在地上拍了幾下又拋給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同學：“不去了。”
“今天不想打。你去吧。”
*
做完操之後，周晴朝陸玙走過來：“還沒緩過來？”
陸玙給她讓出個臺階的位置坐下：“差不多了。可能有點低血糖。”
“那你怎麽不帶塊糖或者巧克力什麽的。”
“我忘了。”
周晴沒說話，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然後坐下了：“你怎麽弱不禁風的。”
陸玙梗了一下。“弱不禁風”放在她身上，怎麽想怎麽奇怪。
又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
但懶惰讓人難以付出努力。
……
沒過多久，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掌心躺著一顆糖。
陸玙擡頭，陽光下，路星城那張俊朗明亮的面龐在太陽下有點熠熠生輝的意思。
“這個應該能緩解一下低血糖。”
陸玙對他笑了，接過糖：“謝謝。”
路星城說了句“沒關系”，然後轉身朝周放他們走過去。
周晴嗤笑一聲：“小孔雀耳朵都紅了。”
陸玙聞言看去，果然，剛剛大氣瀟灑、給她遞糖遞出了紳士氣派的面色不改路星城本人，耳朵尖卻紅了。
她心裏像被什麽輕輕撓了一下。
“是挺紅的。”
這讓她突然想起前幾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校園卡落在了學校食堂。本來以為丟了，都打算好去補辦，路星城下午來他們班敲門。
探一個頭進來：“請問陸玙同學在嗎？”
彭臻當時在黑板上寫物理老師要求提前寫好的題目，被他嚇了一跳，率先回道：“呀路路你來了。”
路星城無語：“我沒找你。”
能不能不要在外面叫他小名，真的服了。
陸玙卻已經聽到了，走到班門口，還帶著點笑意：“你找我。”
想了想還是把“路路”兩個字吞回去了。
他們是不是還沒熟到那個可以互相開玩笑的程度。
路星城輕微歪了歪頭，把校園卡遞給她：“我是來做活雷鋒的。”
陸玙被他逗笑了：“謝謝你呀活雷鋒。”
路星城卻問：“怎麽謝？”
這下把陸玙整不會了。
正想說我請你喝奶茶吧，彭臻走下來把他往外推：“去去去，調戲學姐像什麽樣子。”
然後把門關上了。
陸玙正想追出去補上那句話，上課鈴響了，物理老師也推門走了進來，只得作罷。
彭臻不知道他倆挺熟，以為路星城又在搔首弄姿，還非常善良貼心地和陸玙解釋：“他那個人就是喜歡那麽說話，沒大沒小輕浮浪蕩，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自以為自己是在維護路星城、寬慰陸玙。
落在陸玙耳朵裏，聽進心裏、卻有點難以細究原因的不舒服。
好像是被排除在路星城的熟人圈之外的不舒服。
但她笑了笑，說了句：“沒關系。”
路星城當然不知道自己被彭臻形容成“輕浮浪蕩”，在學校裏見了陸玙照常挺高興地打招呼，只是也沒專門提起“怎麽謝”這個話題。
陸玙此時突然想到這件事，於是轉頭問周晴：“你知道路星城家的地址嗎？”
周晴：“嗯？知道啊，怎麽了？”
陸玙：“星期三那天他不是幫我送了校園卡嗎，我周末想給他點杯奶茶什麽的。”
周晴：“你不如直接把他叫出來請一頓飯。”
陸玙沈默幾秒後，“這是很大的一個挑戰。”
周晴：“？”
陸玙：“我社恐。”
周晴：“……”
非要說這回事，那倒也不是這回事。畢竟上次參加英語競賽的時候也單獨吃過飯，但當時是別人邀約。
要她主動把人叫出來，確實是一件“也不是不能做、但不那麽想做”的事。
且她覺得點外賣到他家挺合理的。
路星城方便，她也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
多好。
周晴給她看了一眼手機，她定了個位然後發到陸玙號上了，後面標了門牌號。
陸玙隨意地說了一句：“看上去好貴的樣子。”
周晴收起手機，漫不經心道：“是很貴啊。我們一中有自己的太子爺。”
陸玙詫異道：“你們不是一個小區嗎？他是太子爺，那你是什麽？”
周晴：“反諷一下而已。”
陸玙：“……”
周晴：“看不出來麽。”
陸玙：“還真不那麽明顯。”
周晴突然笑了。“我剛剛是想起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事。”
陸玙：“請講？”
周晴：“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初中被人堵過嗎，那個男的非說自己是學校太子爺，平時讓人家管他叫範爺。”
陸玙：“……”
範爺本人可能很有意見。
周晴：“我揍完人當時就說你不如叫飯桶。”
陸玙笑了：“貼切。”
周晴：“豈止是貼切。”
陸玙：“那是什麽，一針見血？”
周晴慢條斯理道：“這叫，詞為卿生。”
兩個人大笑了起來。
*
周末，路星城正在家裏的電腦上看比賽。
手機響了，接過電話還有點懵：“我沒點外賣啊。”
核對了名字和號碼，確實是他，路星城只能道：“好吧我馬上去。”
想著是不是路崇或者李清給他點了什麽吃的東西。
到了小區門口，跟等在原地的外賣員道了謝、取過來以後，發現是杯奶茶，還有幾塊小點心。
疑惑地看了看訂單，上面備註寫著：
謝謝活雷鋒幫我送校園卡，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這個，周末快樂。
——陸玙
陸玙很快就收到了反饋。
路星城：【謝謝姐姐】
【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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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臻預先分享的那張喜報最終還是放了出去，正好趕上物理競賽結果提前出了，兩張喜報並列貼在了公告欄上。
確實是醜，醜得張牙舞爪。
但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總歸是一件好事。
陸玙細細地看了一遍，發現秦湛其實也挺厲害的，學習好就算了，該拿的獎也一個不落下。
周晴則是多看一眼都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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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玙掃了一圈，問周晴：“怎麽沒見信息競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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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緩緩擡頭：“路星城給你開屏了？”
陸玙點頭：“看他拿了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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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嗤笑：“五年級的時候去美國夏令營碰上個玩C語言很厲害的真·小孩兒，回來想學人裝酷跟他媽說自己要去學，上了不到三個月把自己鎖在車裏就是不下去也不去上課了。我聽周放回來說的。還以為他早放棄了。”
陸玙想象了一下路星城把自己鎖在車上不去上課的畫面，沒忍住笑了。
“可能是學到後面又有興趣了吧。”
“可能是吧。周圍除了他沒人會編程，那種感覺確實也挺爽的哈。這事在我媽圈子裏被阿姨們捧了不知道多久。”
陸玙驚詫：“你應該也被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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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玙：“……”
說實話，她每次都不能從誇獎周晴這件事情上獲得任何正反饋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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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抱臂：“不過你就別叫他小孩兒了吧。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就比你小一歲？”
陸玙無辜道：“小一歲也是小啊。”
而且她曾經是真誠地希望過路星城做她的親弟弟。
……不過鑒於陸揚最近還相對來說比較乖，這想法就暫廢吧。
周晴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別太把路星城當那種天真爛漫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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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玙：“……”
這都哪兒跟哪兒。
幾番沈默，最後說道：“你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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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五下午的時候，陸玙身體出了點小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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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雯雯依舊是健康飽滿很有精神氣的樣子，在她旁邊一邊拉伸一邊和她說話：“看現在的年輕小姑娘都喜歡又白又瘦，但是你這身體要是不好不健康，再漂亮死得早怎麽辦？”
陸玙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個點先回答。
她誠實道：“其實我嘗試過運動……”
張雯雯：“然後呢？”
陸玙：“然後失敗了。”
張雯雯：“……”
陸玙又補充道：“其實我也很希望自己身體很好很健康。”
張雯雯道：“算了。先茍延殘喘著吧。上了大學要好好調理回來。”
陸玙：“……老師，您的成語用得真是犀利。”
張雯雯笑了：“看你長得白白凈凈的多招人喜歡，能在這個班念書、學習也好。但要是因為身體不好將來出點什麽問題就不好了。”
陸玙說道：“謝謝老師。我會註意的。”
日常三千米結束，張雯雯過去帶隊，喊口號的聲音響亮有力。
陸玙的目光卻落在了操場另一側。
事實上操場另一側也有目光向她投來。
或許是臉上的擔憂有點明顯，周放湊過來問他：“你怎麽了？愁什麽呢這是？”
路星城收回目光：“沒事。”
周放是個心大的角色，壓根沒看出來什麽，只是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他：“今天晚上來不來我家開黑？”
路星城有點漫不經心道：“就你和我？”
周放誇張地捂住了自己的胸：“當然不是！孤男寡男成何體統？我還叫了別人。”
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周放摸了摸他額頭：“沒事吧？”
路星城有些好笑地揮開他的手：“幹什麽。”
周放大咧咧地攬過他的肩膀：“沒發燒就去打球嘛，走。”
路星城接過一個向他遠遠拋過來的球，在地上拍了幾下又拋給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同學：“不去了。”
“今天不想打。你去吧。”
*
做完操之後，周晴朝陸玙走過來：“還沒緩過來？”
陸玙給她讓出個臺階的位置坐下：“差不多了。可能有點低血糖。”
“那你怎麽不帶塊糖或者巧克力什麽的。”
“我忘了。”
周晴沒說話，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然後坐下了：“你怎麽弱不禁風的。”
陸玙梗了一下。“弱不禁風”放在她身上，怎麽想怎麽奇怪。
又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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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掌心躺著一顆糖。
陸玙擡頭，陽光下，路星城那張俊朗明亮的面龐在太陽下有點熠熠生輝的意思。
“這個應該能緩解一下低血糖。”
陸玙對他笑了，接過糖：“謝謝。”
路星城說了句“沒關系”，然後轉身朝周放他們走過去。
周晴嗤笑一聲：“小孔雀耳朵都紅了。”
陸玙聞言看去，果然，剛剛大氣瀟灑、給她遞糖遞出了紳士氣派的面色不改路星城本人，耳朵尖卻紅了。
她心裏像被什麽輕輕撓了一下。
“是挺紅的。”
這讓她突然想起前幾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校園卡落在了學校食堂。本來以為丟了，都打算好去補辦，路星城下午來他們班敲門。
探一個頭進來：“請問陸玙同學在嗎？”
彭臻當時在黑板上寫物理老師要求提前寫好的題目，被他嚇了一跳，率先回道：“呀路路你來了。”
路星城無語：“我沒找你。”
能不能不要在外面叫他小名，真的服了。
陸玙卻已經聽到了，走到班門口，還帶著點笑意：“你找我。”
想了想還是把“路路”兩個字吞回去了。
他們是不是還沒熟到那個可以互相開玩笑的程度。
路星城輕微歪了歪頭，把校園卡遞給她：“我是來做活雷鋒的。”
陸玙被他逗笑了：“謝謝你呀活雷鋒。”
路星城卻問：“怎麽謝？”
這下把陸玙整不會了。
正想說我請你喝奶茶吧，彭臻走下來把他往外推：“去去去，調戲學姐像什麽樣子。”
然後把門關上了。
陸玙正想追出去補上那句話，上課鈴響了，物理老師也推門走了進來，只得作罷。
彭臻不知道他倆挺熟，以為路星城又在搔首弄姿，還非常善良貼心地和陸玙解釋：“他那個人就是喜歡那麽說話，沒大沒小輕浮浪蕩，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自以為自己是在維護路星城、寬慰陸玙。
落在陸玙耳朵裏，聽進心裏、卻有點難以細究原因的不舒服。
好像是被排除在路星城的熟人圈之外的不舒服。
但她笑了笑，說了句：“沒關系。”
路星城當然不知道自己被彭臻形容成“輕浮浪蕩”，在學校裏見了陸玙照常挺高興地打招呼，只是也沒專門提起“怎麽謝”這個話題。
陸玙此時突然想到這件事，於是轉頭問周晴：“你知道路星城家的地址嗎？”
周晴：“嗯？知道啊，怎麽了？”
陸玙：“星期三那天他不是幫我送了校園卡嗎，我周末想給他點杯奶茶什麽的。”
周晴：“你不如直接把他叫出來請一頓飯。”
陸玙沈默幾秒後，“這是很大的一個挑戰。”
周晴：“？”
陸玙：“我社恐。”
周晴：“……”
非要說這回事，那倒也不是這回事。畢竟上次參加英語競賽的時候也單獨吃過飯，但當時是別人邀約。
要她主動把人叫出來，確實是一件“也不是不能做、但不那麽想做”的事。
且她覺得點外賣到他家挺合理的。
路星城方便，她也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
多好。
周晴給她看了一眼手機，她定了個位然後發到陸玙號上了，後面標了門牌號。
陸玙隨意地說了一句：“看上去好貴的樣子。”
周晴收起手機，漫不經心道：“是很貴啊。我們一中有自己的太子爺。”
陸玙詫異道：“你們不是一個小區嗎？他是太子爺，那你是什麽？”
周晴：“反諷一下而已。”
陸玙：“……”
周晴：“看不出來麽。”
陸玙：“還真不那麽明顯。”
周晴突然笑了。“我剛剛是想起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事。”
陸玙：“請講？”
周晴：“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初中被人堵過嗎，那個男的非說自己是學校太子爺，平時讓人家管他叫範爺。”
陸玙：“……”
範爺本人可能很有意見。
周晴：“我揍完人當時就說你不如叫飯桶。”
陸玙笑了：“貼切。”
周晴：“豈止是貼切。”
陸玙：“那是什麽，一針見血？”
周晴慢條斯理道：“這叫，詞為卿生。”
兩個人大笑了起來。
*
周末，路星城正在家裏的電腦上看比賽。
手機響了，接過電話還有點懵：“我沒點外賣啊。”
核對了名字和號碼，確實是他，路星城只能道：“好吧我馬上去。”
想著是不是路崇或者李清給他點了什麽吃的東西。
到了小區門口，跟等在原地的外賣員道了謝、取過來以後，發現是杯奶茶，還有幾塊小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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