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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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走了幾步，回想這一路的慌亂，才想起來，得給林睿回個電話，將事情講清楚，報個平安。
“還好沒出什麽事，剛剛還好有你。謝謝”我說。
“那我也謝謝你。”
“嗯？”我不解地問道。
“謝謝你有事時第一個想起的是我。”
明明該我謝你才對，你卻反過來謝我，哄得人別提多高興。據說熱戀中的男生都是詩人，即便是平時還算呆板的理工直男也多少沾上幾分詩意，一句平常的“謝謝”也能讓人開心好久。
我常常想，到底是戀愛讓語言甜蜜起來呢？還是甜蜜的語言使人有了戀愛的感覺呢？
熱戀時是謝謝你第一時間想起我；將來哪天厭倦了，是不是，最煩的也是你有事時第一個想起的是我呢？我當然沒有將這不懂風情的話說出來。我以前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當然，成功地預言了將來。
那會兒，大概是不小心還原了程序，什麽聊天記錄都沒了。那告白的記錄一並消失了，我急得不得了。
初戀只好說發長截圖吧，真問到要不要時，我卻拒絕了。現在想想，也許該要的。總還算能留個紀念。我讓他把手機保護好，他便回我說丟了怎麽辦。
“你怎麽敢把手機丟了呢？”我問。
“有時候，無可奈何~不想發生的事發生了啊。就像你不小心把微信還原了一樣。”
“你不要我的時候，可能你也會說這句話的。”
分手的時候，只是痛苦。並沒有想起這一層來，後來細想，忽然有一種命運之感，真是印證了細思極恐那話。我怕，我怕再一次失去自己愛的人。
有了這樣的教訓，即便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也不會誠實地說出來了。
“哦~是嗎？我怎麽記得我第一個想起的是救護車啊？”我調皮一笑。
“哦。那我把謝謝收回咯。”
“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嘛”，我識相求饒，“姐姐來了，我大概能回去了，你別往這邊過來了？”
我說回正事。
“別，萬一姐姐和舅媽又吵起來怎麽辦？你還是先在哪兒待一會兒，剛好我差不多就到了。”
“對哦”，我恍然大悟，朝病房裏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那我先不說了，病房號一會兒發給你。”
從窗中偷偷望去，姐姐正坐在床前。兩人並未說什麽話，但姐姐的表情終於柔和起來。
剛剛的猜想恐怕是杞人憂天。再怎麽我行我素，姐姐也不會在舅媽還病著的時候，再大鬧一場。不是什麽深仇大恨，不涉及什麽利益糾纏，也掀不起大風浪。
“媽。”哽咽中又帶著幾分撒嬌，姐姐的聲音傳來。
“媽，你不要不管我。”姐姐低頭望著舅媽，手攥緊衣服的一角。
“我哪能管得了你”，舅媽翻了個身，委屈又哽咽地說，“還不就是仗著做媽媽的寵著你。”
“對不起。”或許大概是一樣的，自己無論怎樣都沒關系，最怕的是對不起含辛茹苦撫育自己的爸媽，最怕讓他們傷心失望。
“對不起什麽，日子是你自己過的。”舅媽終於看向姐姐。
“我知道，所以才敢倔強頂嘴。”
這話說得，就不能好好說話麽？聽得我都替姐姐著急，真是……算了，她們母女倆幾十年來的相處方式都是這樣的，也沒什麽可憂愁的。
“總是讓你們操心。”一向幹凈利落，有著精致的妝容的姐姐，用手胡亂抹去眼淚。
“這回決定好了嗎？”舅媽招呼她坐下，用手撫摸著姐姐的臉，“一旦決定了，便不能回頭了。認真謹慎地考慮好，錯過了，就沒有了。”
“嗯。”姐姐拼命地點頭。
“誒，你們家的小孩總愛這樣，小夭也是，你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做什麽總憑著自己的心意和想法。如果可以，媽媽寧願你平平凡凡，像個普通女孩，少一點想法，簡簡單單地上個大學，找個好男子結婚。糊糊塗塗的，或者沒什麽成就，可好歹不用這麽累啊。誒，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舅媽笑笑。
“那好男子也是有可能靠不住的嘛。”姐姐哭中帶笑。
“說分開，你自己也不好受吧？”舅媽問。
姐姐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既然分也是苦，不分也苦，那隨心吧。苦你也得受著，自己做的孽總是要還的。”
我聚精會神地聽著，沒有料到姐姐忽然望向這邊，中氣十足地說：“你們也都偷聽夠了吧？害臊不害臊？”
你們？
除了我還有誰？我猛地轉頭，舅舅正站我身旁，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裏探。再瞥了一眼周圍，除去奶奶和陳姨，爸媽、林睿都在了，連同陳軒也在了。
“等等，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清楚地記得我並沒有通知你吧？”盡管大概能猜到是誰告訴他的，但為了轉移註意力，我只好先下手為強，把戰火引到陳軒那邊。
心裏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並不是趁你病拿你命的人。
果然，這麽一問，大家都看向了他。
“我跟沐沐一起來的，只是她先上樓。”他回答。
“昨晚你們一起？”
“嗯。”他毫無波瀾。
“一起？”這回，輪到媽媽發問。
“有什麽的嗎？我喝醉了，她怕我出事送我回家。太晚了，就在隔壁房間睡下了。你呢？你剛剛幹嘛站在門外？”
像做壞事的被捉了個正著，我驚嚇地往旁邊退了一步！然後露出尷尬地笑容，向裏面挑了一下眉：“嘻嘻嘻，我怕……姐姐和舅媽要起沖突，就在這兒候著了。”
爸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尷尬又不失微笑的表情，臉上卻寫著“信你才怪”四個大字。
“哦~”媽媽拉長了音調，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我跳到林睿後邊，抓起他的手：“不信你問林睿，他讓我先別走的。”
大家的目光都停在了我抓起林睿的手上。林睿偏頭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手熟練地反牽。我一點都不懷疑他熟練的程度。第一次就是動作一氣呵成，更不用說現在了。
我都懷疑他或許是情場老手，只是城府頗深，將心事藏得深，露出一副純情的模樣。要知道，女生最一心動的是被一本正經的學霸撩，最好還是純情的那種。
不過呀，有那樣的老爸，雖然沒能完全承襲，但怎麽著也撿漏了吧。我癡癡地望著他。
“哦，是我讓小夭再等等的。”林睿誠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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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沒出什麽事，剛剛還好有你。謝謝”我說。
“那我也謝謝你。”
“嗯？”我不解地問道。
“謝謝你有事時第一個想起的是我。”
明明該我謝你才對，你卻反過來謝我，哄得人別提多高興。據說熱戀中的男生都是詩人，即便是平時還算呆板的理工直男也多少沾上幾分詩意，一句平常的“謝謝”也能讓人開心好久。
我常常想，到底是戀愛讓語言甜蜜起來呢？還是甜蜜的語言使人有了戀愛的感覺呢？
熱戀時是謝謝你第一時間想起我；將來哪天厭倦了，是不是，最煩的也是你有事時第一個想起的是我呢？我當然沒有將這不懂風情的話說出來。我以前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當然，成功地預言了將來。
那會兒，大概是不小心還原了程序，什麽聊天記錄都沒了。那告白的記錄一並消失了，我急得不得了。
初戀只好說發長截圖吧，真問到要不要時，我卻拒絕了。現在想想，也許該要的。總還算能留個紀念。我讓他把手機保護好，他便回我說丟了怎麽辦。
“你怎麽敢把手機丟了呢？”我問。
“有時候，無可奈何~不想發生的事發生了啊。就像你不小心把微信還原了一樣。”
“你不要我的時候，可能你也會說這句話的。”
分手的時候，只是痛苦。並沒有想起這一層來，後來細想，忽然有一種命運之感，真是印證了細思極恐那話。我怕，我怕再一次失去自己愛的人。
有了這樣的教訓，即便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也不會誠實地說出來了。
“哦~是嗎？我怎麽記得我第一個想起的是救護車啊？”我調皮一笑。
“哦。那我把謝謝收回咯。”
“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嘛”，我識相求饒，“姐姐來了，我大概能回去了，你別往這邊過來了？”
我說回正事。
“別，萬一姐姐和舅媽又吵起來怎麽辦？你還是先在哪兒待一會兒，剛好我差不多就到了。”
“對哦”，我恍然大悟，朝病房裏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那我先不說了，病房號一會兒發給你。”
從窗中偷偷望去，姐姐正坐在床前。兩人並未說什麽話，但姐姐的表情終於柔和起來。
剛剛的猜想恐怕是杞人憂天。再怎麽我行我素，姐姐也不會在舅媽還病著的時候，再大鬧一場。不是什麽深仇大恨，不涉及什麽利益糾纏，也掀不起大風浪。
“媽。”哽咽中又帶著幾分撒嬌，姐姐的聲音傳來。
“媽，你不要不管我。”姐姐低頭望著舅媽，手攥緊衣服的一角。
“我哪能管得了你”，舅媽翻了個身，委屈又哽咽地說，“還不就是仗著做媽媽的寵著你。”
“對不起。”或許大概是一樣的，自己無論怎樣都沒關系，最怕的是對不起含辛茹苦撫育自己的爸媽，最怕讓他們傷心失望。
“對不起什麽，日子是你自己過的。”舅媽終於看向姐姐。
“我知道，所以才敢倔強頂嘴。”
這話說得，就不能好好說話麽？聽得我都替姐姐著急，真是……算了，她們母女倆幾十年來的相處方式都是這樣的，也沒什麽可憂愁的。
“總是讓你們操心。”一向幹凈利落，有著精致的妝容的姐姐，用手胡亂抹去眼淚。
“這回決定好了嗎？”舅媽招呼她坐下，用手撫摸著姐姐的臉，“一旦決定了，便不能回頭了。認真謹慎地考慮好，錯過了，就沒有了。”
“嗯。”姐姐拼命地點頭。
“誒，你們家的小孩總愛這樣，小夭也是，你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做什麽總憑著自己的心意和想法。如果可以，媽媽寧願你平平凡凡，像個普通女孩，少一點想法，簡簡單單地上個大學，找個好男子結婚。糊糊塗塗的，或者沒什麽成就，可好歹不用這麽累啊。誒，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舅媽笑笑。
“那好男子也是有可能靠不住的嘛。”姐姐哭中帶笑。
“說分開，你自己也不好受吧？”舅媽問。
姐姐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既然分也是苦，不分也苦，那隨心吧。苦你也得受著，自己做的孽總是要還的。”
我聚精會神地聽著，沒有料到姐姐忽然望向這邊，中氣十足地說：“你們也都偷聽夠了吧？害臊不害臊？”
你們？
除了我還有誰？我猛地轉頭，舅舅正站我身旁，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裏探。再瞥了一眼周圍，除去奶奶和陳姨，爸媽、林睿都在了，連同陳軒也在了。
“等等，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清楚地記得我並沒有通知你吧？”盡管大概能猜到是誰告訴他的，但為了轉移註意力，我只好先下手為強，把戰火引到陳軒那邊。
心裏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並不是趁你病拿你命的人。
果然，這麽一問，大家都看向了他。
“我跟沐沐一起來的，只是她先上樓。”他回答。
“昨晚你們一起？”
“嗯。”他毫無波瀾。
“一起？”這回，輪到媽媽發問。
“有什麽的嗎？我喝醉了，她怕我出事送我回家。太晚了，就在隔壁房間睡下了。你呢？你剛剛幹嘛站在門外？”
像做壞事的被捉了個正著，我驚嚇地往旁邊退了一步！然後露出尷尬地笑容，向裏面挑了一下眉：“嘻嘻嘻，我怕……姐姐和舅媽要起沖突，就在這兒候著了。”
爸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尷尬又不失微笑的表情，臉上卻寫著“信你才怪”四個大字。
“哦~”媽媽拉長了音調，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我跳到林睿後邊，抓起他的手：“不信你問林睿，他讓我先別走的。”
大家的目光都停在了我抓起林睿的手上。林睿偏頭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手熟練地反牽。我一點都不懷疑他熟練的程度。第一次就是動作一氣呵成，更不用說現在了。
我都懷疑他或許是情場老手，只是城府頗深，將心事藏得深，露出一副純情的模樣。要知道，女生最一心動的是被一本正經的學霸撩，最好還是純情的那種。
不過呀，有那樣的老爸，雖然沒能完全承襲，但怎麽著也撿漏了吧。我癡癡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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