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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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盛淮安本打算送出血狐披風, 一箭雙雕之計，他重來一世，早早暗中布置, 沈相就是他最大的一枚棋子。
無論如何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一道聖旨，他向來聰明，略加思索就知道這是皇家各派勢力博弈的結果，太後居然會為了九皇子決定收沈知為孫女, 而皇帝為了皇位穩固, 為了沈相不倒向任何一邊, 聽之任之。
聽到沈知戳心窩之言, 盛淮安並不動怒, 一雙鳳眸淡淡掃了一眼沈相，見他神情如舊, 眸中卻上過一絲精光, 不由勾唇一笑, 看來沈相要不安分了，兩人私下裏達成共識, 如今在朝中, 自己兵權在握，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臺九寺五監中有誓死追隨自己的親信，就連太後和皇後太子也不足為懼，更別說沈相，他有信心可以拿捏。
盛淮安心中波瀾不驚，成大事者這些小小的風雨又能奈何？望向沈知的眸色晦暗如海，勾了勾唇角, 笑意卻不達眼底，“那七皇兄就恭喜皇妹了, 這可是皇妹最好的及笄禮，皇妹可是要好好守著這及笄禮，不要辜負皇祖母和父皇的一片心意。”
沈知自然聽出他話語中的嘲諷，裝作並未聽出，眉眼間笑意燦爛，“多謝七皇兄。”
盛淮安聽到七皇兄這個稱呼，勾了勾唇，唇畔笑出一抹意味深長，“皇妹不客氣，相爺，今日叨擾了，改日備宴答謝，告辭。”
他又看向謝從三人，笑著道，“二位叔父，蘭亭，不如坐我的馬車一起走？我在府外等著你們。”
謝從見他神情平靜，姿態從容，心中暗暗稱讚，也不好拒絕，“好。”
沈相忙恭送七皇子出府，眾人見最大的佛動身離開，也紛紛告辭，謝從和王宴之見自家傻侄兒喜笑顏開，從天上掉在地上又從地上爬回天上，這傻侄兒也算傻人有傻福。
謝從扯了扯謝蘭亭的衣袖，低聲道，“成了，若是沈知還是相府嫡小姐，這花落誰家可是未知，但如今她成了長寧郡主，太後的孫女，可就非你莫屬了。”
謝蘭亭星眸一轉，立刻明白叔父的話，太後支持九皇子，自然不會見七皇子和相府聯姻，而知知成為郡主，謝家就是太後能選的最好聯姻對象。
不由咧嘴一笑，謝從沒眼看侄兒傻乎乎的模樣，嫌棄道，“好了，別傻笑了，走了。”
三人和周虞以及沈知告辭離去，臨走前，謝蘭亭回首望了沈知一眼，見她正望著自己笑意嫣然，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個厲害的手勢，引得沈知抿唇笑起來。
園中賓客散去，王老夫人和王昊秦氏也告辭離去，沈嬌去了老夫人院子尋求庇護，園中只留下周虞沈知和一群收拾殘席的丫鬟小廝們。
周虞一臉深沈，眼中帶著疑惑，避開丫鬟小廝們猶豫片刻，試探般問道，“知知，不知你剛才說的綠茶是何意？”
沈知心中連呼不妙，面上卻裝糊塗，“綠茶，什麽綠茶，是龍井還是碧螺春？”
周虞想了想，“就是你剛才說沈嬌是綠茶，這綠茶是什麽形容？”
沈知見糊弄不過去，想到沈嬌一身蔥綠色穿著，頓時急中生智，“啊，母親你說這個呀，今個沈嬌穿了一身蔥綠色的衣裙，女兒覺得她立在那裏像田裏長出一顆大蔥，又像是江南的綠茶樹，所以就罵她是綠茶。”
周虞舒了口氣，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害她擔憂了半天，純屬巧合罷了，不過，她在腦中回想下沈嬌的那身穿著，大蔥綠茶樹，忍俊不禁，還真是很像。
又想了想，“知知，你以後可不要穿蔥綠色。”
沈知心中好笑，面上卻是不顯，“是，母親，絕對不穿。”
兩人說說笑笑之際，綠楊從園子外匆匆進來，沈知見狀忙迎了上去，綠楊低聲道，“小姐，如你所料，沈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相爺送完客人後也去了老夫人處。”
沈知輕聲問道，“他的身邊可有人隨行？”
“只有沈管家。”
沈知微微頷首，父親怕是要去找沈嬌麻煩，自然不會帶其他人，立刻和周虞告退，“母親，今日是知知的及笄，雖說祖母因病無法前來，我還是要去給她請安。”
周虞不以為意，“好，你去吧，我看著她們收拾完再去。”
沈知笑著離去，帶著綠楊紅杏走到園子外，沿著青石小路緩緩前行，四周無人，沈知低聲問著綠楊，“可安排妥當？”
綠楊點點頭，小聲稟報，“小姐，都安排好了，已讓錢大夫將老東西安神藥中的那個藥材加大劑量。”
沈知嗯了一聲，吩咐道，“待會到了老夫人院外，你們借口為我回去拿件東西，離開那裏，接下去的事一旦爆發，按照父親的狠毒，不會留下活口。”
“是，小姐。”
沈知一行人到了老夫人的院外，綠楊和紅杏很快找了個借口要回煙雨院為小姐拿個東西，轉身就走，沈知見兩人離開，慢悠悠走進老夫人的院中。
沈知進了老夫人內屋，見老夫人病懨懨的斜倚在榻上，沈相神情嚴肅，眼神淩厲瞪著沈嬌，而沈嬌縮在老夫人的懷裏簌簌發抖，頭上依舊帶著那枚白玉簪，不由心中滿意。
屋中除了沈管家，還有一名老夫人的貼身嬤嬤，見沈相發怒，兩人低眉順眼縮在角落裏，恨不能挖個坑將自己埋下去。
沈知嘆息一聲，沈管家是父親的心腹，父親再心狠手辣，對跟隨多年的心腹不會下手，不會有什麽事，只是可惜了老夫人的貼身嬤嬤，上一次太子妃的賞花宴，老夫人身邊幾名貼身嬤嬤被太後下旨杖斃，如今碩果僅存的這位嬤嬤，怕也撐不長久。
老夫人正護著沈嬌，見沈知來了，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做什麽？可是剛才沒打夠嬌嬌，又來為難她？別以為你現在是什麽長寧郡主，就可以在相府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呢。”
沈知心中笑了笑，這老太太還是這般護短又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她用力咬唇，容色漸漸蒼白起來，眼淚欲掉不掉，在眼中打轉，“祖母，知知沒有這麽想，今日是知知的及笄，知知想著來給祖母問候，皇上賞了黃金百兩，知知想為祖母選個禮物，來詢問祖母喜歡什麽。”
沈相見母親蠻不講理，一味袒護沈嬌，如今沈知貴為太後孫女長寧郡主，不但沒有驕縱跋扈，記掛著舊仇，還想著為老夫人奉上禮物，這般孝順的孩子，京城少見，心中更是生氣。
“好了，母親的偏心也該有所收斂了，知知是您的嫡孫女……”
說話間，沈相忽然發現老夫人神情不太對，半邊臉抽搐著，口中涎水湧出，眼神更是直勾勾望著沈知，不由皺起眉頭詢問道，“母親，你怎麽了t，可是身體不舒服？”
一句來人去請大夫還未說出口，卻見老夫人兩眼發直眼神呆滯，惡狠狠瞪著沈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王氏，你這個小娼婦，你來做這裏什麽？”
沈相一楞，什麽王氏，母親這是說的什麽？為何指著知知說王氏？
他不自禁轉眸望向沈知，見她與亡妻七八分相似的俏臉上，一臉茫然無措，如水杏眸睜得大大的，“祖母，你說什麽？什麽小娼婦？”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
老夫人對沈相和沈知的話充耳不聞，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她眼中，眼前的女子就是王氏那個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對自己叫囂道，“母親，兒媳不會和若松和離的，若松也不會娶那些達官貴人之女，你死了攀高枝這條心吧。”
沈相見母親突然重重推開懷裏的沈嬌，任憑她摔在地上哀哀叫痛，只面色猙獰的起身，顫顫巍巍撲向沈知，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這個賤人，去死，若松前途無量，你這個商戶之女憑什麽占著正妻之位，妨礙若松迎娶貴女，毒藥，給我毒藥，我要毒死你，只有你死了，才不會妨礙若松，才不會帶走嫁妝。”
沈相聽到這裏已經完全傻楞，只是呆呆立在那裏，任憑老夫人掐住沈知的脖子也沒任何反應，心中猶如狂風暴雨劃過，讓他頃刻間失去所有力氣。
這些年他雖有懷疑，卻不敢往深處想，如今還有什麽不明白呢，母親這些時候時常神志不清，如今更是糊塗了，看來這是把沈知當成自己的亡妻王氏，將心中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沈知心中冷笑，母親病重就是這個老東西下毒，為了沈相的前程，為了那些嫁妝，她不惜毒死自己的兒媳，在這對母子窮途末路之時，對他們百般照顧竭心盡力的兒媳。
繞是她早已知曉真相，步步布局設計安排的這一切，此刻也心痛如殤，眼淚傾瀉而下，哭得聲嘶力竭，“你怎麽敢？怎麽敢？”
沈管家和那名貼身嬤嬤，無意間居然聽到相府老夫人這麽大的一個秘密，還是這般齷齪狠毒，毒死糟糠的陰謀，看來今天小命休矣，嚇得渾身發軟，縮在陰暗角落裏，擠在一起瑟瑟發抖，沈嬌趴在地上，目瞪口呆。
老夫人被沈知吼了幾聲，忽然又瑟縮起來，將身體蜷縮在床上，渾身顫抖戰戰兢兢道，“不關我的事，是你，都是你，要是你早些自請下堂，我不會毒死你，都是你自己不好，我知你是冤死的，做鬼也別來找我，我多給你燒些紙錢。”
沈相心力交瘁，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眼淚汩汩而出，哭得不能自抑，原來是母親，害死自己最愛的女人，自己的發妻。
“為什麽，母親，你為何要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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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安本打算送出血狐披風, 一箭雙雕之計，他重來一世，早早暗中布置, 沈相就是他最大的一枚棋子。
無論如何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一道聖旨，他向來聰明，略加思索就知道這是皇家各派勢力博弈的結果，太後居然會為了九皇子決定收沈知為孫女, 而皇帝為了皇位穩固, 為了沈相不倒向任何一邊, 聽之任之。
聽到沈知戳心窩之言, 盛淮安並不動怒, 一雙鳳眸淡淡掃了一眼沈相，見他神情如舊, 眸中卻上過一絲精光, 不由勾唇一笑, 看來沈相要不安分了，兩人私下裏達成共識, 如今在朝中, 自己兵權在握，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臺九寺五監中有誓死追隨自己的親信，就連太後和皇後太子也不足為懼，更別說沈相，他有信心可以拿捏。
盛淮安心中波瀾不驚，成大事者這些小小的風雨又能奈何？望向沈知的眸色晦暗如海，勾了勾唇角, 笑意卻不達眼底，“那七皇兄就恭喜皇妹了, 這可是皇妹最好的及笄禮，皇妹可是要好好守著這及笄禮，不要辜負皇祖母和父皇的一片心意。”
沈知自然聽出他話語中的嘲諷，裝作並未聽出，眉眼間笑意燦爛，“多謝七皇兄。”
盛淮安聽到七皇兄這個稱呼，勾了勾唇，唇畔笑出一抹意味深長，“皇妹不客氣，相爺，今日叨擾了，改日備宴答謝，告辭。”
他又看向謝從三人，笑著道，“二位叔父，蘭亭，不如坐我的馬車一起走？我在府外等著你們。”
謝從見他神情平靜，姿態從容，心中暗暗稱讚，也不好拒絕，“好。”
沈相忙恭送七皇子出府，眾人見最大的佛動身離開，也紛紛告辭，謝從和王宴之見自家傻侄兒喜笑顏開，從天上掉在地上又從地上爬回天上，這傻侄兒也算傻人有傻福。
謝從扯了扯謝蘭亭的衣袖，低聲道，“成了，若是沈知還是相府嫡小姐，這花落誰家可是未知，但如今她成了長寧郡主，太後的孫女，可就非你莫屬了。”
謝蘭亭星眸一轉，立刻明白叔父的話，太後支持九皇子，自然不會見七皇子和相府聯姻，而知知成為郡主，謝家就是太後能選的最好聯姻對象。
不由咧嘴一笑，謝從沒眼看侄兒傻乎乎的模樣，嫌棄道，“好了，別傻笑了，走了。”
三人和周虞以及沈知告辭離去，臨走前，謝蘭亭回首望了沈知一眼，見她正望著自己笑意嫣然，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個厲害的手勢，引得沈知抿唇笑起來。
園中賓客散去，王老夫人和王昊秦氏也告辭離去，沈嬌去了老夫人院子尋求庇護，園中只留下周虞沈知和一群收拾殘席的丫鬟小廝們。
周虞一臉深沈，眼中帶著疑惑，避開丫鬟小廝們猶豫片刻，試探般問道，“知知，不知你剛才說的綠茶是何意？”
沈知心中連呼不妙，面上卻裝糊塗，“綠茶，什麽綠茶，是龍井還是碧螺春？”
周虞想了想，“就是你剛才說沈嬌是綠茶，這綠茶是什麽形容？”
沈知見糊弄不過去，想到沈嬌一身蔥綠色穿著，頓時急中生智，“啊，母親你說這個呀，今個沈嬌穿了一身蔥綠色的衣裙，女兒覺得她立在那裏像田裏長出一顆大蔥，又像是江南的綠茶樹，所以就罵她是綠茶。”
周虞舒了口氣，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害她擔憂了半天，純屬巧合罷了，不過，她在腦中回想下沈嬌的那身穿著，大蔥綠茶樹，忍俊不禁，還真是很像。
又想了想，“知知，你以後可不要穿蔥綠色。”
沈知心中好笑，面上卻是不顯，“是，母親，絕對不穿。”
兩人說說笑笑之際，綠楊從園子外匆匆進來，沈知見狀忙迎了上去，綠楊低聲道，“小姐，如你所料，沈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相爺送完客人後也去了老夫人處。”
沈知輕聲問道，“他的身邊可有人隨行？”
“只有沈管家。”
沈知微微頷首，父親怕是要去找沈嬌麻煩，自然不會帶其他人，立刻和周虞告退，“母親，今日是知知的及笄，雖說祖母因病無法前來，我還是要去給她請安。”
周虞不以為意，“好，你去吧，我看著她們收拾完再去。”
沈知笑著離去，帶著綠楊紅杏走到園子外，沿著青石小路緩緩前行，四周無人，沈知低聲問著綠楊，“可安排妥當？”
綠楊點點頭，小聲稟報，“小姐，都安排好了，已讓錢大夫將老東西安神藥中的那個藥材加大劑量。”
沈知嗯了一聲，吩咐道，“待會到了老夫人院外，你們借口為我回去拿件東西，離開那裏，接下去的事一旦爆發，按照父親的狠毒，不會留下活口。”
“是，小姐。”
沈知一行人到了老夫人的院外，綠楊和紅杏很快找了個借口要回煙雨院為小姐拿個東西，轉身就走，沈知見兩人離開，慢悠悠走進老夫人的院中。
沈知進了老夫人內屋，見老夫人病懨懨的斜倚在榻上，沈相神情嚴肅，眼神淩厲瞪著沈嬌，而沈嬌縮在老夫人的懷裏簌簌發抖，頭上依舊帶著那枚白玉簪，不由心中滿意。
屋中除了沈管家，還有一名老夫人的貼身嬤嬤，見沈相發怒，兩人低眉順眼縮在角落裏，恨不能挖個坑將自己埋下去。
沈知嘆息一聲，沈管家是父親的心腹，父親再心狠手辣，對跟隨多年的心腹不會下手，不會有什麽事，只是可惜了老夫人的貼身嬤嬤，上一次太子妃的賞花宴，老夫人身邊幾名貼身嬤嬤被太後下旨杖斃，如今碩果僅存的這位嬤嬤，怕也撐不長久。
老夫人正護著沈嬌，見沈知來了，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做什麽？可是剛才沒打夠嬌嬌，又來為難她？別以為你現在是什麽長寧郡主，就可以在相府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呢。”
沈知心中笑了笑，這老太太還是這般護短又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她用力咬唇，容色漸漸蒼白起來，眼淚欲掉不掉，在眼中打轉，“祖母，知知沒有這麽想，今日是知知的及笄，知知想著來給祖母問候，皇上賞了黃金百兩，知知想為祖母選個禮物，來詢問祖母喜歡什麽。”
沈相見母親蠻不講理，一味袒護沈嬌，如今沈知貴為太後孫女長寧郡主，不但沒有驕縱跋扈，記掛著舊仇，還想著為老夫人奉上禮物，這般孝順的孩子，京城少見，心中更是生氣。
“好了，母親的偏心也該有所收斂了，知知是您的嫡孫女……”
說話間，沈相忽然發現老夫人神情不太對，半邊臉抽搐著，口中涎水湧出，眼神更是直勾勾望著沈知，不由皺起眉頭詢問道，“母親，你怎麽了t，可是身體不舒服？”
一句來人去請大夫還未說出口，卻見老夫人兩眼發直眼神呆滯，惡狠狠瞪著沈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王氏，你這個小娼婦，你來做這裏什麽？”
沈相一楞，什麽王氏，母親這是說的什麽？為何指著知知說王氏？
他不自禁轉眸望向沈知，見她與亡妻七八分相似的俏臉上，一臉茫然無措，如水杏眸睜得大大的，“祖母，你說什麽？什麽小娼婦？”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
老夫人對沈相和沈知的話充耳不聞，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她眼中，眼前的女子就是王氏那個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對自己叫囂道，“母親，兒媳不會和若松和離的，若松也不會娶那些達官貴人之女，你死了攀高枝這條心吧。”
沈相見母親突然重重推開懷裏的沈嬌，任憑她摔在地上哀哀叫痛，只面色猙獰的起身，顫顫巍巍撲向沈知，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這個賤人，去死，若松前途無量，你這個商戶之女憑什麽占著正妻之位，妨礙若松迎娶貴女，毒藥，給我毒藥，我要毒死你，只有你死了，才不會妨礙若松，才不會帶走嫁妝。”
沈相聽到這裏已經完全傻楞，只是呆呆立在那裏，任憑老夫人掐住沈知的脖子也沒任何反應，心中猶如狂風暴雨劃過，讓他頃刻間失去所有力氣。
這些年他雖有懷疑，卻不敢往深處想，如今還有什麽不明白呢，母親這些時候時常神志不清，如今更是糊塗了，看來這是把沈知當成自己的亡妻王氏，將心中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沈知心中冷笑，母親病重就是這個老東西下毒，為了沈相的前程，為了那些嫁妝，她不惜毒死自己的兒媳，在這對母子窮途末路之時，對他們百般照顧竭心盡力的兒媳。
繞是她早已知曉真相，步步布局設計安排的這一切，此刻也心痛如殤，眼淚傾瀉而下，哭得聲嘶力竭，“你怎麽敢？怎麽敢？”
沈管家和那名貼身嬤嬤，無意間居然聽到相府老夫人這麽大的一個秘密，還是這般齷齪狠毒，毒死糟糠的陰謀，看來今天小命休矣，嚇得渾身發軟，縮在陰暗角落裏，擠在一起瑟瑟發抖，沈嬌趴在地上，目瞪口呆。
老夫人被沈知吼了幾聲，忽然又瑟縮起來，將身體蜷縮在床上，渾身顫抖戰戰兢兢道，“不關我的事，是你，都是你，要是你早些自請下堂，我不會毒死你，都是你自己不好，我知你是冤死的，做鬼也別來找我，我多給你燒些紙錢。”
沈相心力交瘁，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眼淚汩汩而出，哭得不能自抑，原來是母親，害死自己最愛的女人，自己的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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