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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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第 99 章
馬車緩緩駛到相府正門口, 周虞笑著上前掀開車簾，“老夫人和夫人到了，這邊請。”轉眸望向馬上的王昊, 笑著點頭打聲招呼，“舅老爺。”
王昊翻身下馬，因著外甥女時常在心中誇獎這個繼母，是相府唯一真心對她好照顧她的人, 尤其是在她重病時候, 若不是繼母請醫問藥, 日夜守在她的病床前, 她怕是沒這麽快痊愈。
王昊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耳目, 一切回稟都讓他明白眼前這位相爺夫人雖說是繼室，不是知知的生母, 對待知知卻勝似親生。
他對周虞自然十分敬重, 見她眉目和善禮數周到, 忙微笑著上前深施一禮，神態恭敬, 真心實意道, “王昊見過相爺夫人，外甥女承蒙相爺夫人多方照顧，王昊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容王昊以後回報。”
周虞毫不在意什麽回報，她的眸光望向車中的沈知，見她和舅夫人正一左一右攙扶著王老夫人下車, 抿唇笑道，“知知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舅老爺放心，我定會對她很好，很好。”
她的話被王老夫人和舅母秦氏聽到，兩人相視一笑，王老夫人嘆了口氣道，“知知好福氣，有你照顧她。”
王老夫人從手上褪下一個翡翠玉鐲，遞給周虞，周虞一怔，定睛細看，這玉鐲碧綠通透，猶如一汪綠水，價值千金。
周虞覺得這枚玉鐲太珍貴了，忙擺手推辭，“不不不，老夫人，這玉鐲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沈知在一旁伸手接過玉鐲，為繼母戴上，周虞的肌膚細膩白皙，與玉鐲十分相稱，沈知笑著拍手道，“母親帶著真好看。”
王老夫人神情有些懷念，“這玉鐲本有一對，一只給了我的女兒，成為她的嫁妝，一只留在我的身邊，如今送你，希望你收下。”
周虞一楞，立刻明白過來，王老夫人這是說自己如同她女兒一樣，因為自己對寶貝女鵝好，彌補了她生母早逝的缺憾。
【原來是這樣啊，是承認我是知知的母親，把我當成自己的女兒？哎呀，這我可要收下，我的寶貝女鵝就是我的親生女鵝了。】
沈知聽到繼母心聲，不由抿唇輕笑，見繼母笑著給老夫人施禮，表示感謝，心中更是高興。
沈管家候在一旁，見到王老夫人一行人緩步來到相府門前，忙帶著下人們上前行禮，他心中明白如今這相府半數靠王家嫁妝來的，態度自然十分恭敬。
“給老夫人、舅老爺和舅夫人請安，三位舟車勞頓，夫人已經命人收拾好桂花院，還請三位先去歇息，小人已經吩咐人去請相爺，怕是一會就到。”
桂花院是相府中除了主院以及老夫人的元和院外最好的院子，比之沈知偏僻的煙雨院好上許多，沈知心中對繼母更多了一份感激。
王昊笑了笑，“夫人和沈管家不用麻煩了，王家在京城有宅院，我們已經住下，這會子來相府是想看望知知，看完我們就離開。”
沈知見外祖母和舅父舅母長途跋涉舟車勞頓，衣衫卻是幹凈整齊，發髻更是絲毫不亂，頓時明白進京後，一行人就去了舅父在京城的宅院，收拾一番後才來的相府。
王老夫人打量了下四周，眉眼淡淡問道，“怎麽不見沈老夫人？”
周虞有些尷尬，王老夫人畢竟是沈相的岳母，這等輩分，府中主事人卻並未來迎接，忙解釋道，“老夫人病了，臥床不起，無法迎接貴客，還請王老夫人見諒。”
王老夫人嗯了一聲，語氣越發淡漠，“哦，原來如此，還以為老夫人忘了舊情，不待見我這個老婆子呢。”
沈管家以及一群下人眼觀鼻鼻觀心，開始裝死，周虞心中狂笑起來，王老夫人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人家畢竟是江南第一富商當家主母，尋常人哪裏能掌管？
一番話不但指桑罵槐沈老夫人不懂禮數，還暗搓搓諷刺一把相府得了富貴就忘記幫扶自己的岳家。
周虞心中暗暗讚嘆諷刺的好極了，面上卻是不顯，請王老夫人三人入內堂安坐，秦氏吩咐小廝們將車上的箱籠搬下來，搬到沈知的院中。
她一邊吩咐一邊皺眉打量著沈知，滿眼嫌棄，“知知啊，舅母帶了些江南的雲錦和金絲紗，閑暇時候請人來做些衣裙，還有那個盒子裏是一些首飾，我前些時候得了些南海珍珠，設計了幾個新花樣，命人做了些珍珠簪子，我的知知啊，委屈你了。”
沈管家以及下人們頭越發低垂，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周虞心中笑得愈發厲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們，寶貝女鵝的這位舅母也是個指桑罵槐高手，這是諷刺堂堂相府對待嫡女十分怠慢。
一行人在周虞引導下進了內堂，下人們奉茶，又端上幾盤精致點心，周虞請三人用茶用點心，又吩咐沈管家準備一桌酒宴，請三人中午在相府用飯。
王老夫人三人壓根不想在相府用飯，想到相府對待沈知涼薄如斯就氣不打一處來，只是畢竟明面上還要過得去，要見見沈相並且敘敘舊，又想到相爺夫人已經命人準備午飯，不能弗了她的面子，也就默認了。
幾人聊起天來，周虞性格爽朗，談吐有趣，王老夫人年輕時候追隨夫君走南闖北四處經商，也是個直爽的性格，兩人聊得很投機，漸漸秦氏也加入話題，三人聊得熱火朝天，被冷落一旁的王昊和沈知幽怨的望著三人，插不上話。
門外一道藍影閃過，一人緩步進來，一襲藍色文士衫，斯文俊秀，正是沈相。
周虞忙起身迎接，輕喚一聲，“相爺，您來了。”
沈知也躬身行禮，“父親。”
王老夫人緩緩起身，王昊和秦氏一左一右攙扶著，三人行了個禮，禮數周全，神色淡淡，“老身見過相爺。”
沈相見三人神情冷淡，不知為何，心中驀得一酸，當年他迎娶王氏，回門時候在王家住過幾日，王老夫人待他極好，勝過親兒，王昊當年還是少年，最愛跟在他後面，對他這個狀元郎滿眼孺慕，姐夫長姐夫短，還偷偷將他做得詩詞、寫的書法拿來給自己看，如今卻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還記得當年王氏病故後，王昊接到信函來京城接回沈知，滿眼鄙夷，和當年那個滿心欽佩自己的少年，判若兩人，可王家還是將知知撫養長大，教成為極好的千金閨秀，是他對不起亡妻，更對不起王家。
沈相滿心愧疚，他難得良心發現動了真情，上前撩起衣擺，跪倒在地，行了個晚輩叩拜禮，“若松見過岳母，岳母一切可安好？”
滿屋的人楞在當場，萬萬沒想到沈相居然會向王老夫人行叩拜禮，他位居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然會行此大禮。t
王老夫人立刻反應過來，看了王昊一眼，王昊心領神會，上前扶起沈相，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而後起身語氣淡漠。
“謝相爺關心，王家一切安好，母親身體健康，王昊誠惶誠恐，王家乃是商戶，當不得朝廷命官當朝首輔如此，還請相爺原諒。”
沈相明白王老夫人和王家對自己積怨頗深，也怨不得他們，是他在亡妻死後將嫡女送到江南，也是他這麽多年不聞不問，如今更是明白亡妻的早逝是自己母親所害，他無顏再見王家人啊。
微不可察覺的嘆口氣，“岳母，內弟，內弟妹，你們這是把我當外人啊。”
“老身不敢。”
沈相不再說什麽，省的自討沒趣，“夫人，快些上菜擺酒，我要為岳母和內弟以及內弟妹接風洗塵。”
周虞吩咐一聲，桌上很快擺滿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沈相親手為王老夫人布菜盛湯，王老夫人恨不能將沈相布的菜扔到地下，只是礙於知知在相府，不能觸怒沈相，只能強顏歡笑吃了幾口。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好在沈知機警，笑語晏晏打著圓場，還不至於過於冷場，而後眾人終於說到正題。
沈相先打開話匣子，“岳母，內弟，過幾天是知知的及笄日，我已經命人請了京城的達官貴人，會為知知辦一場盛大的及笄宴，辛苦岳母和內弟、內弟妹千裏迢迢來到京城，屆時還請岳母上座。”
王老夫人和王昊不置可否，王老夫人只是看向沈知，滿眼慈愛，“多謝相爺，知知的及笄宴，外祖母一定會來的，只是及笄宴之後，不知道相爺如何安排呢？”
沈相一怔，及笄宴後如何安排？安排什麽？忽的靈光一現，岳母怕是詢問知知及笄後亡妻的嫁妝如何安排，忙笑著道，“回岳母，我已經和家母說過，將亡妻的嫁妝清點成冊，在知知的及笄宴上，就將亡妻的嫁妝給到知知。”
王老夫人笑了笑，“這些嫁妝王家還不看在眼裏，相爺給到知知或者留給相府自用，都不礙事，老身想問的是，知知及笄宴後，她的婚約如何安排？”
沈相忽的啞口無言，他立刻明白岳母的意思，怕是她雖說人在江南，卻早已聽到京城的傳言，相府庶女搶了嫡女的未婚妻，還讓未婚夫羞辱嫡女，讓嫡女在京城丟盡臉。
沈相忽然不知說些什麽，岳母說得是事實，是他理虧，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岳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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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駛到相府正門口, 周虞笑著上前掀開車簾，“老夫人和夫人到了，這邊請。”轉眸望向馬上的王昊, 笑著點頭打聲招呼，“舅老爺。”
王昊翻身下馬，因著外甥女時常在心中誇獎這個繼母，是相府唯一真心對她好照顧她的人, 尤其是在她重病時候, 若不是繼母請醫問藥, 日夜守在她的病床前, 她怕是沒這麽快痊愈。
王昊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耳目, 一切回稟都讓他明白眼前這位相爺夫人雖說是繼室，不是知知的生母, 對待知知卻勝似親生。
他對周虞自然十分敬重, 見她眉目和善禮數周到, 忙微笑著上前深施一禮，神態恭敬, 真心實意道, “王昊見過相爺夫人，外甥女承蒙相爺夫人多方照顧，王昊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容王昊以後回報。”
周虞毫不在意什麽回報，她的眸光望向車中的沈知，見她和舅夫人正一左一右攙扶著王老夫人下車, 抿唇笑道，“知知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舅老爺放心，我定會對她很好，很好。”
她的話被王老夫人和舅母秦氏聽到，兩人相視一笑，王老夫人嘆了口氣道，“知知好福氣，有你照顧她。”
王老夫人從手上褪下一個翡翠玉鐲，遞給周虞，周虞一怔，定睛細看，這玉鐲碧綠通透，猶如一汪綠水，價值千金。
周虞覺得這枚玉鐲太珍貴了，忙擺手推辭，“不不不，老夫人，這玉鐲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沈知在一旁伸手接過玉鐲，為繼母戴上，周虞的肌膚細膩白皙，與玉鐲十分相稱，沈知笑著拍手道，“母親帶著真好看。”
王老夫人神情有些懷念，“這玉鐲本有一對，一只給了我的女兒，成為她的嫁妝，一只留在我的身邊，如今送你，希望你收下。”
周虞一楞，立刻明白過來，王老夫人這是說自己如同她女兒一樣，因為自己對寶貝女鵝好，彌補了她生母早逝的缺憾。
【原來是這樣啊，是承認我是知知的母親，把我當成自己的女兒？哎呀，這我可要收下，我的寶貝女鵝就是我的親生女鵝了。】
沈知聽到繼母心聲，不由抿唇輕笑，見繼母笑著給老夫人施禮，表示感謝，心中更是高興。
沈管家候在一旁，見到王老夫人一行人緩步來到相府門前，忙帶著下人們上前行禮，他心中明白如今這相府半數靠王家嫁妝來的，態度自然十分恭敬。
“給老夫人、舅老爺和舅夫人請安，三位舟車勞頓，夫人已經命人收拾好桂花院，還請三位先去歇息，小人已經吩咐人去請相爺，怕是一會就到。”
桂花院是相府中除了主院以及老夫人的元和院外最好的院子，比之沈知偏僻的煙雨院好上許多，沈知心中對繼母更多了一份感激。
王昊笑了笑，“夫人和沈管家不用麻煩了，王家在京城有宅院，我們已經住下，這會子來相府是想看望知知，看完我們就離開。”
沈知見外祖母和舅父舅母長途跋涉舟車勞頓，衣衫卻是幹凈整齊，發髻更是絲毫不亂，頓時明白進京後，一行人就去了舅父在京城的宅院，收拾一番後才來的相府。
王老夫人打量了下四周，眉眼淡淡問道，“怎麽不見沈老夫人？”
周虞有些尷尬，王老夫人畢竟是沈相的岳母，這等輩分，府中主事人卻並未來迎接，忙解釋道，“老夫人病了，臥床不起，無法迎接貴客，還請王老夫人見諒。”
王老夫人嗯了一聲，語氣越發淡漠，“哦，原來如此，還以為老夫人忘了舊情，不待見我這個老婆子呢。”
沈管家以及一群下人眼觀鼻鼻觀心，開始裝死，周虞心中狂笑起來，王老夫人看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人家畢竟是江南第一富商當家主母，尋常人哪裏能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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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虞心中暗暗讚嘆諷刺的好極了，面上卻是不顯，請王老夫人三人入內堂安坐，秦氏吩咐小廝們將車上的箱籠搬下來，搬到沈知的院中。
她一邊吩咐一邊皺眉打量著沈知，滿眼嫌棄，“知知啊，舅母帶了些江南的雲錦和金絲紗，閑暇時候請人來做些衣裙，還有那個盒子裏是一些首飾，我前些時候得了些南海珍珠，設計了幾個新花樣，命人做了些珍珠簪子，我的知知啊，委屈你了。”
沈管家以及下人們頭越發低垂，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周虞心中笑得愈發厲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們，寶貝女鵝的這位舅母也是個指桑罵槐高手，這是諷刺堂堂相府對待嫡女十分怠慢。
一行人在周虞引導下進了內堂，下人們奉茶，又端上幾盤精致點心，周虞請三人用茶用點心，又吩咐沈管家準備一桌酒宴，請三人中午在相府用飯。
王老夫人三人壓根不想在相府用飯，想到相府對待沈知涼薄如斯就氣不打一處來，只是畢竟明面上還要過得去，要見見沈相並且敘敘舊，又想到相爺夫人已經命人準備午飯，不能弗了她的面子，也就默認了。
幾人聊起天來，周虞性格爽朗，談吐有趣，王老夫人年輕時候追隨夫君走南闖北四處經商，也是個直爽的性格，兩人聊得很投機，漸漸秦氏也加入話題，三人聊得熱火朝天，被冷落一旁的王昊和沈知幽怨的望著三人，插不上話。
門外一道藍影閃過，一人緩步進來，一襲藍色文士衫，斯文俊秀，正是沈相。
周虞忙起身迎接，輕喚一聲，“相爺，您來了。”
沈知也躬身行禮，“父親。”
王老夫人緩緩起身，王昊和秦氏一左一右攙扶著，三人行了個禮，禮數周全，神色淡淡，“老身見過相爺。”
沈相見三人神情冷淡，不知為何，心中驀得一酸，當年他迎娶王氏，回門時候在王家住過幾日，王老夫人待他極好，勝過親兒，王昊當年還是少年，最愛跟在他後面，對他這個狀元郎滿眼孺慕，姐夫長姐夫短，還偷偷將他做得詩詞、寫的書法拿來給自己看，如今卻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還記得當年王氏病故後，王昊接到信函來京城接回沈知，滿眼鄙夷，和當年那個滿心欽佩自己的少年，判若兩人，可王家還是將知知撫養長大，教成為極好的千金閨秀，是他對不起亡妻，更對不起王家。
沈相滿心愧疚，他難得良心發現動了真情，上前撩起衣擺，跪倒在地，行了個晚輩叩拜禮，“若松見過岳母，岳母一切可安好？”
滿屋的人楞在當場，萬萬沒想到沈相居然會向王老夫人行叩拜禮，他位居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然會行此大禮。t
王老夫人立刻反應過來，看了王昊一眼，王昊心領神會，上前扶起沈相，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而後起身語氣淡漠。
“謝相爺關心，王家一切安好，母親身體健康，王昊誠惶誠恐，王家乃是商戶，當不得朝廷命官當朝首輔如此，還請相爺原諒。”
沈相明白王老夫人和王家對自己積怨頗深，也怨不得他們，是他在亡妻死後將嫡女送到江南，也是他這麽多年不聞不問，如今更是明白亡妻的早逝是自己母親所害，他無顏再見王家人啊。
微不可察覺的嘆口氣，“岳母，內弟，內弟妹，你們這是把我當外人啊。”
“老身不敢。”
沈相不再說什麽，省的自討沒趣，“夫人，快些上菜擺酒，我要為岳母和內弟以及內弟妹接風洗塵。”
周虞吩咐一聲，桌上很快擺滿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沈相親手為王老夫人布菜盛湯，王老夫人恨不能將沈相布的菜扔到地下，只是礙於知知在相府，不能觸怒沈相，只能強顏歡笑吃了幾口。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好在沈知機警，笑語晏晏打著圓場，還不至於過於冷場，而後眾人終於說到正題。
沈相先打開話匣子，“岳母，內弟，過幾天是知知的及笄日，我已經命人請了京城的達官貴人，會為知知辦一場盛大的及笄宴，辛苦岳母和內弟、內弟妹千裏迢迢來到京城，屆時還請岳母上座。”
王老夫人和王昊不置可否，王老夫人只是看向沈知，滿眼慈愛，“多謝相爺，知知的及笄宴，外祖母一定會來的，只是及笄宴之後，不知道相爺如何安排呢？”
沈相一怔，及笄宴後如何安排？安排什麽？忽的靈光一現，岳母怕是詢問知知及笄後亡妻的嫁妝如何安排，忙笑著道，“回岳母，我已經和家母說過，將亡妻的嫁妝清點成冊，在知知的及笄宴上，就將亡妻的嫁妝給到知知。”
王老夫人笑了笑，“這些嫁妝王家還不看在眼裏，相爺給到知知或者留給相府自用，都不礙事，老身想問的是，知知及笄宴後，她的婚約如何安排？”
沈相忽的啞口無言，他立刻明白岳母的意思，怕是她雖說人在江南，卻早已聽到京城的傳言，相府庶女搶了嫡女的未婚妻，還讓未婚夫羞辱嫡女，讓嫡女在京城丟盡臉。
沈相忽然不知說些什麽，岳母說得是事實，是他理虧，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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