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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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哥哥, 你需得想清楚一件事，這可不止是認罪，它牽連到的還有其他官員, 那個幫太太匿稅的人, 知道是誰嗎？”
溫程旭也在想這件事，上次因為龐秉之事，戶部做了一些調動, 這個人可能在戶部, 也可能不在戶部。
“此事，我也沒有頭緒，只有太太知道，明日，我再去問一問，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許氏道：“爺，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太太心裏就沒有這個家, 他若真的為了考慮一點, 也不會做這麽歹毒的事來，公爹剛離世那會，他就想著卷了親婆母的嫁妝離開，而現在回來，怕也是因為沒了銀子，為何她一直不敢接受溫府的管家權，不就是因為賬上的窟窿太多，她貪得無厭, 怎麽會承認呢？”
許氏的話不無道理, 從上次的表現來看，為了掩飾罪行, 她可能做一些過激的事情。
溫程旭把敷在腦袋上的帕巾拿掉：“再容我好好想想，你倆都出去吧，她把事情做的這麽絕，我絕不心慈手軟。”
姑嫂兩個回了後院，許氏的情緒也不太好，講述小薛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時，氣的咬牙切齒。
“她刁鉆古怪的很，你做什麽她都不滿意，我想著，她也是可憐，蹉跎了大半的人生，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可後來想明白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嫂嫂，路是她自己走的，怨不得任何人，你也不要總因她的事氣自己。”
許氏拉著溫菡玉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明白，阿玉，若我們真的出了事，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兩個孩子，還那麽小。”
“你別想太多，哥哥也是受害者，我們只要補交稅銀，便可安然無恙。”
“我心裏氣不過，她造的孽，憑什麽我們來承擔，我聽那些人說了，當初是她死乞白賴的嫁給公爹，說什麽為了自己的外甥不被欺負，我看她是另有目的。”
溫裴居年少時也是個龍潛鳳彩般的人物，小薛氏一心求嫁也不奇怪，但當時的溫佩居極力反對的，薛家為此鬧了一場，以小薛氏這麽貪婪的人，估摸著也是惦記上了這些嫁妝。
溫菡玉剛回了楚府，不辛就帶著他去了別院，姚師傅又燒制成了兩個五彩花瓶，十分精美，溫菡玉很喜歡上面的圖案，一個是蝶落牡丹圖，一個是魚戲荷花圖。
溫菡玉看了一會道：“姚師傅，能不能送我呀”
姚師傅道：“當然，你若喜歡，拿去就是。”
溫菡玉抱兩個花瓶子，回到清水院，她想用這兩個瓶子做個順水人情，把它送給楚越，求他幫溫程旭在陛下面前說幾句話。
傍晚，一縷霞光打在墻垣上，幾只麻雀在墻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溫菡玉在院子裏站了好一會了，為了凸顯誠意，她決定在門廊在等他回來。
不一會，一道墨色身影映入眼簾，溫菡玉提起裙擺，小跑著朝楚越過去。
楚越也是欣慰，第一見她溫菡玉這麽熱情，等她過來時，朝著她張開雙臂。
楚越身後跟著丁展，公然抱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合適，但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輕輕抱一下，馬上分開了：“夫君，晚膳好了，你餓不餓？”
“嗯，倒是有些餓了。”
溫菡玉仰臉說道：“今日廚房裏做了小炒牛肉，蝦餅，芙蓉豆腐和玉蘭片，還有一道蓮子羹。”
楚越牽起溫菡玉的手，朝著正方明間裏去，凈手後，溫菡玉親自給楚越夾菜。
這麽明顯的示好，他怎麽能看不出來：“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溫菡玉點了點頭：“嗯，你先用膳吧。”
楚越見她臉上無異色，也沒再追問，酒足飯飽後，又繞著長廊走了兩圈。
夜深了，星星也出來了，兩人回了房裏，溫菡玉拿出兩個花瓶給楚越看：“沒見過這等花瓶吧？”
楚越見到的大都是青瓷和三彩，這上面的顏色更加絢爛，做工也不錯，楚越拿在手裏仔細看：“是沒見過，真不錯。”
“這是送你的，放你書房吧。”
楚越把花瓶子放下：“一個就好。”
“那你要選哪一個呢？”
楚越看了看，一個蝶落牡丹，一個魚戲荷花，他又看了一眼溫菡玉，她兩手托腮，皺著眉頭，好像在想t事情。
楚越挨近她一些，手撫上她的細腰：“為夫更喜歡……戲荷花。”
溫菡玉正要去拿瓶子，被楚越抱了過去，房裏也沒有旁人，溫菡玉順勢勾著楚越後頸，端詳著彼此。
“說吧，又是等我，又是夾菜，現在又送禮，到底有什麽事？”
溫菡玉：“那我現在打動你嗎？”
“沒有，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表面的東西。”
“那你喜歡什麽？我想辦法給你弄過來。”
楚越看著溫菡玉的眼睛，低聲道：“小傻子，我喜歡你呀。”
夫妻這麽久，只他一個眼神，就明白他想做什麽。
溫菡玉今日沒興致做這些，但也不想拂了楚越的熱情，腦袋外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配合。
懷裏的人小臉微紅，眉頭緊皺，吻她的時候也顯得木然，楚越把溫菡玉放下來道：“不管你有何事，夫君都會幫你。”
“我們溫家出了一件大事。”見他神色由方才的輕浮變得鄭重，溫菡玉接著說道：“府裏的繼太太掌管著前太太的嫁妝，嫁妝有一處莊子，近三年裏，太太不知道尋了門路，和自家兄弟偷偷匿稅，我哥哥不知，前些日子你不是跟我去救人嗎？其實那人就是嫂嫂派過去的，想看看莊子這些年到底有沒有盈利，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但繼太太是溫府的人，一人匿稅，株連全家，我嫂嫂還那麽年輕，小侄女和小侄子還那麽小，若他們因此事……夫君，哥哥已經準備想陛下認罪了。”
若是陛下震怒，楚越再去幫溫程旭說話，也擔心殃及到他，溫菡玉想了想道：“你有什麽辦法讓他減輕一下罪責嗎？”
“這要看匿了多少稅銀，若是不多，認罪態度好，可免牢獄之災，亦不會牽連家人。”
“我想用我的嫁妝幫她補交稅銀和罰銀。”
溫菡玉小心看了一眼楚越，雖然是她自己的嫁妝，但她們現在是夫妻，楚越把楚府家當都讓她管，不能不征求他的意見，以她對楚越的了解，他應該會支持的，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看她這樣小心，楚越也是心疼，把她攬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放心，溫家是你的娘家，我一定想辦法替大舅哥脫罪的，另外，這件事牽連的還有其他官員，暫且不要聲張，至於罰銀，這個我支持你，若是不夠，我再替你想辦法。”
溫菡玉把臉埋到楚越的胸口上，聽他的這一番話，不知該說什麽好。
“怎麽了？”
“謝謝你。”
“你我是夫妻呀，還這麽客氣，時間不早了，咱們早些歇息。”
溫程旭去了一趟薛府，詢問當初幫他匿稅的官員是誰，小薛氏自然不願意說，苦苦哀求溫程旭，說這等事只要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
小薛氏軟硬兼施，勸他不要管這件事，溫程旭不為所動，提出斷絕母子關系一事，小薛氏氣的腦袋都炸了，不管不顧的在府裏撒潑叫罵。
聲音吵到了薛家其他人，包氏以為溫程旭是來欺負人的，說的話更加難聽。
溫程旭第一次被親人這般對待，心也涼透了，他沒有回溫府，直接去了宮裏面見元慶帝。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他被一太監帶到禦書房，見了陛下的面後，溫程旭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元慶帝沒少見大臣哭泣，但第一次見人哭這麽痛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於是從龍椅上起身，來到溫程旭面前，讓人搬了張凳子，讓他坐下慢慢說話。
溫程旭抹了一把眼淚，從自己沒了親娘開始說起，沒了親娘的他，如何被繼母誆騙，變得識人不清的。
元慶帝以為什麽大事，正想把人趕走，卻聽他道：“我繼母瞞著我匿稅，把銀子都給了不爭氣的二舅舅，我如今除了父親留下的家宅，什麽財物都沒有，陛下，臣失職沒有管好家宅，臣有罪。”
元慶帝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起身坐回了龍椅上：“這豈是沒有管好家宅的罪！大齊與夏國連年征戰，士兵們在沙場殺上拼死拼活，底下個蛀蟲把我大齊啃的千瘡百孔，軍糧軍餉都要用銀子，此事，朕絕不姑息。”
溫程旭撲通一聲，又跪到地上。
“全憑陛下定奪，臣沒有任何怨言。”
此時，楚越也趕到了禦書房，看到元慶帝正襟危坐，就知道事情已經觸目龍顏了。
“楚越，來的正好，你大舅哥幹了一件好事。”
楚越撩起袍子，跪下道：“陛下，此事溫大人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他也是才知道，那莊子是他母親的陪嫁，做錯事的是她的繼母，他得知事情後，直接請罪，看在溫大人這麽赤城的份上，可否減輕罪責，另外，這稅款罰銀一並上交。”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戶部那些個蛀蟲，不可能就做這麽一件，替朕去查，朕要知道，還有誰勾結官僚，妄想匿稅。”
楚越本想和溫程旭提前通個氣，誰知道他動作這麽快：“陛下放心，此事一定查個水落石出，正好趁此機會，改革朝廷的納稅制度，避免以後有人繼續鉆空子。”
聽到這裏，元慶帝面色緩和了一些：“楚愛卿說的對，此事，需得好好查查。”
元慶看了一眼溫程旭，只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溫愛卿，你是功臣之後，又主動請罪，還願意補交稅銀，認錯態度端正，朕想從輕發落，但朕要面對的朝廷上下百官，故朕要革了你的職位，朕會將匿稅之人捉拿歸案，這兩日，你先不要回去，就在朕的宮裏呆著，當然也不能閑著，罰你抄錄大齊律法。”
溫程旭松了一口氣，但他出不去，家裏人會擔心的，又把目光望向楚越。
楚越閉了一下眼睛，全然明白溫程旭的意思。
元慶帝把此事交給了錦衣衛，當晚，小薛氏就被帶了回去，薛家也慌了，但府內上下都被控住了，不知發生了何事，後半夜，關於匿稅的官員水落石出，第二日，查封三位官員的家。
許氏連夜睡不好，雖然溫菡玉告訴他，溫程旭在宮裏安然無恙，但還是擔心，得知小薛氏被抓緊牢裏，又解氣，又害怕。
直到第四日，看見溫程旭回來，許氏眼眶裏的熱淚湧出，抱著團團迎上去。
“我被革職了。”溫程旭顯得失魂落魄。
許氏放下團團，左右查看溫程旭有沒有受傷，見他沒事，也松了口氣：“我知道，小妹已經提咱們補交了稅銀，太太抓進了牢裏，罪名還未定奪，爺，咱們也算有驚無險，往後好好過日子就是。”
溫程旭想到，若不是自己，小薛氏也不會這麽快就被抓住，他有些迷茫，這算不算大義滅親：“你可知太太被關在哪裏牢房？”
“我聽小妹說，先被帶進了詔獄審問，後來又押到大理寺內，案子還沒結，爺是想去看看她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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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你需得想清楚一件事，這可不止是認罪，它牽連到的還有其他官員, 那個幫太太匿稅的人, 知道是誰嗎？”
溫程旭也在想這件事，上次因為龐秉之事，戶部做了一些調動, 這個人可能在戶部, 也可能不在戶部。
“此事，我也沒有頭緒，只有太太知道，明日，我再去問一問，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許氏道：“爺，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太太心裏就沒有這個家, 他若真的為了考慮一點, 也不會做這麽歹毒的事來，公爹剛離世那會，他就想著卷了親婆母的嫁妝離開，而現在回來，怕也是因為沒了銀子，為何她一直不敢接受溫府的管家權，不就是因為賬上的窟窿太多，她貪得無厭, 怎麽會承認呢？”
許氏的話不無道理, 從上次的表現來看，為了掩飾罪行, 她可能做一些過激的事情。
溫程旭把敷在腦袋上的帕巾拿掉：“再容我好好想想，你倆都出去吧，她把事情做的這麽絕，我絕不心慈手軟。”
姑嫂兩個回了後院，許氏的情緒也不太好，講述小薛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時，氣的咬牙切齒。
“她刁鉆古怪的很，你做什麽她都不滿意，我想著，她也是可憐，蹉跎了大半的人生，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可後來想明白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嫂嫂，路是她自己走的，怨不得任何人，你也不要總因她的事氣自己。”
許氏拉著溫菡玉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明白，阿玉，若我們真的出了事，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兩個孩子，還那麽小。”
“你別想太多，哥哥也是受害者，我們只要補交稅銀，便可安然無恙。”
“我心裏氣不過，她造的孽，憑什麽我們來承擔，我聽那些人說了，當初是她死乞白賴的嫁給公爹，說什麽為了自己的外甥不被欺負，我看她是另有目的。”
溫裴居年少時也是個龍潛鳳彩般的人物，小薛氏一心求嫁也不奇怪，但當時的溫佩居極力反對的，薛家為此鬧了一場，以小薛氏這麽貪婪的人，估摸著也是惦記上了這些嫁妝。
溫菡玉剛回了楚府，不辛就帶著他去了別院，姚師傅又燒制成了兩個五彩花瓶，十分精美，溫菡玉很喜歡上面的圖案，一個是蝶落牡丹圖，一個是魚戲荷花圖。
溫菡玉看了一會道：“姚師傅，能不能送我呀”
姚師傅道：“當然，你若喜歡，拿去就是。”
溫菡玉抱兩個花瓶子，回到清水院，她想用這兩個瓶子做個順水人情，把它送給楚越，求他幫溫程旭在陛下面前說幾句話。
傍晚，一縷霞光打在墻垣上，幾只麻雀在墻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溫菡玉在院子裏站了好一會了，為了凸顯誠意，她決定在門廊在等他回來。
不一會，一道墨色身影映入眼簾，溫菡玉提起裙擺，小跑著朝楚越過去。
楚越也是欣慰，第一見她溫菡玉這麽熱情，等她過來時，朝著她張開雙臂。
楚越身後跟著丁展，公然抱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合適，但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輕輕抱一下，馬上分開了：“夫君，晚膳好了，你餓不餓？”
“嗯，倒是有些餓了。”
溫菡玉仰臉說道：“今日廚房裏做了小炒牛肉，蝦餅，芙蓉豆腐和玉蘭片，還有一道蓮子羹。”
楚越牽起溫菡玉的手，朝著正方明間裏去，凈手後，溫菡玉親自給楚越夾菜。
這麽明顯的示好，他怎麽能看不出來：“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溫菡玉點了點頭：“嗯，你先用膳吧。”
楚越見她臉上無異色，也沒再追問，酒足飯飽後，又繞著長廊走了兩圈。
夜深了，星星也出來了，兩人回了房裏，溫菡玉拿出兩個花瓶給楚越看：“沒見過這等花瓶吧？”
楚越見到的大都是青瓷和三彩，這上面的顏色更加絢爛，做工也不錯，楚越拿在手裏仔細看：“是沒見過，真不錯。”
“這是送你的，放你書房吧。”
楚越把花瓶子放下：“一個就好。”
“那你要選哪一個呢？”
楚越看了看，一個蝶落牡丹，一個魚戲荷花，他又看了一眼溫菡玉，她兩手托腮，皺著眉頭，好像在想t事情。
楚越挨近她一些，手撫上她的細腰：“為夫更喜歡……戲荷花。”
溫菡玉正要去拿瓶子，被楚越抱了過去，房裏也沒有旁人，溫菡玉順勢勾著楚越後頸，端詳著彼此。
“說吧，又是等我，又是夾菜，現在又送禮，到底有什麽事？”
溫菡玉：“那我現在打動你嗎？”
“沒有，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表面的東西。”
“那你喜歡什麽？我想辦法給你弄過來。”
楚越看著溫菡玉的眼睛，低聲道：“小傻子，我喜歡你呀。”
夫妻這麽久，只他一個眼神，就明白他想做什麽。
溫菡玉今日沒興致做這些，但也不想拂了楚越的熱情，腦袋外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配合。
懷裏的人小臉微紅，眉頭緊皺，吻她的時候也顯得木然，楚越把溫菡玉放下來道：“不管你有何事，夫君都會幫你。”
“我們溫家出了一件大事。”見他神色由方才的輕浮變得鄭重，溫菡玉接著說道：“府裏的繼太太掌管著前太太的嫁妝，嫁妝有一處莊子，近三年裏，太太不知道尋了門路，和自家兄弟偷偷匿稅，我哥哥不知，前些日子你不是跟我去救人嗎？其實那人就是嫂嫂派過去的，想看看莊子這些年到底有沒有盈利，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但繼太太是溫府的人，一人匿稅，株連全家，我嫂嫂還那麽年輕，小侄女和小侄子還那麽小，若他們因此事……夫君，哥哥已經準備想陛下認罪了。”
若是陛下震怒，楚越再去幫溫程旭說話，也擔心殃及到他，溫菡玉想了想道：“你有什麽辦法讓他減輕一下罪責嗎？”
“這要看匿了多少稅銀，若是不多，認罪態度好，可免牢獄之災，亦不會牽連家人。”
“我想用我的嫁妝幫她補交稅銀和罰銀。”
溫菡玉小心看了一眼楚越，雖然是她自己的嫁妝，但她們現在是夫妻，楚越把楚府家當都讓她管，不能不征求他的意見，以她對楚越的了解，他應該會支持的，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看她這樣小心，楚越也是心疼，把她攬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放心，溫家是你的娘家，我一定想辦法替大舅哥脫罪的，另外，這件事牽連的還有其他官員，暫且不要聲張，至於罰銀，這個我支持你，若是不夠，我再替你想辦法。”
溫菡玉把臉埋到楚越的胸口上，聽他的這一番話，不知該說什麽好。
“怎麽了？”
“謝謝你。”
“你我是夫妻呀，還這麽客氣，時間不早了，咱們早些歇息。”
溫程旭去了一趟薛府，詢問當初幫他匿稅的官員是誰，小薛氏自然不願意說，苦苦哀求溫程旭，說這等事只要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
小薛氏軟硬兼施，勸他不要管這件事，溫程旭不為所動，提出斷絕母子關系一事，小薛氏氣的腦袋都炸了，不管不顧的在府裏撒潑叫罵。
聲音吵到了薛家其他人，包氏以為溫程旭是來欺負人的，說的話更加難聽。
溫程旭第一次被親人這般對待，心也涼透了，他沒有回溫府，直接去了宮裏面見元慶帝。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他被一太監帶到禦書房，見了陛下的面後，溫程旭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元慶帝沒少見大臣哭泣，但第一次見人哭這麽痛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於是從龍椅上起身，來到溫程旭面前，讓人搬了張凳子，讓他坐下慢慢說話。
溫程旭抹了一把眼淚，從自己沒了親娘開始說起，沒了親娘的他，如何被繼母誆騙，變得識人不清的。
元慶帝以為什麽大事，正想把人趕走，卻聽他道：“我繼母瞞著我匿稅，把銀子都給了不爭氣的二舅舅，我如今除了父親留下的家宅，什麽財物都沒有，陛下，臣失職沒有管好家宅，臣有罪。”
元慶帝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起身坐回了龍椅上：“這豈是沒有管好家宅的罪！大齊與夏國連年征戰，士兵們在沙場殺上拼死拼活，底下個蛀蟲把我大齊啃的千瘡百孔，軍糧軍餉都要用銀子，此事，朕絕不姑息。”
溫程旭撲通一聲，又跪到地上。
“全憑陛下定奪，臣沒有任何怨言。”
此時，楚越也趕到了禦書房，看到元慶帝正襟危坐，就知道事情已經觸目龍顏了。
“楚越，來的正好，你大舅哥幹了一件好事。”
楚越撩起袍子，跪下道：“陛下，此事溫大人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他也是才知道，那莊子是他母親的陪嫁，做錯事的是她的繼母，他得知事情後，直接請罪，看在溫大人這麽赤城的份上，可否減輕罪責，另外，這稅款罰銀一並上交。”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戶部那些個蛀蟲，不可能就做這麽一件，替朕去查，朕要知道，還有誰勾結官僚，妄想匿稅。”
楚越本想和溫程旭提前通個氣，誰知道他動作這麽快：“陛下放心，此事一定查個水落石出，正好趁此機會，改革朝廷的納稅制度，避免以後有人繼續鉆空子。”
聽到這裏，元慶帝面色緩和了一些：“楚愛卿說的對，此事，需得好好查查。”
元慶看了一眼溫程旭，只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溫愛卿，你是功臣之後，又主動請罪，還願意補交稅銀，認錯態度端正，朕想從輕發落，但朕要面對的朝廷上下百官，故朕要革了你的職位，朕會將匿稅之人捉拿歸案，這兩日，你先不要回去，就在朕的宮裏呆著，當然也不能閑著，罰你抄錄大齊律法。”
溫程旭松了一口氣，但他出不去，家裏人會擔心的，又把目光望向楚越。
楚越閉了一下眼睛，全然明白溫程旭的意思。
元慶帝把此事交給了錦衣衛，當晚，小薛氏就被帶了回去，薛家也慌了，但府內上下都被控住了，不知發生了何事，後半夜，關於匿稅的官員水落石出，第二日，查封三位官員的家。
許氏連夜睡不好，雖然溫菡玉告訴他，溫程旭在宮裏安然無恙，但還是擔心，得知小薛氏被抓緊牢裏，又解氣，又害怕。
直到第四日，看見溫程旭回來，許氏眼眶裏的熱淚湧出，抱著團團迎上去。
“我被革職了。”溫程旭顯得失魂落魄。
許氏放下團團，左右查看溫程旭有沒有受傷，見他沒事，也松了口氣：“我知道，小妹已經提咱們補交了稅銀，太太抓進了牢裏，罪名還未定奪，爺，咱們也算有驚無險，往後好好過日子就是。”
溫程旭想到，若不是自己，小薛氏也不會這麽快就被抓住，他有些迷茫，這算不算大義滅親：“你可知太太被關在哪裏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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