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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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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溫程旭沒說話, 回到屋裏就睡覺,他這幾日在宮裏沒睡好,能撐到現在, 全憑一口氣吊著。

因匿稅一事, 朝堂上,元慶帝大發雷霆,之前推行的改制措施, 一直都受到老臣們的阻撓, 這會沒一個人幹站出來反駁。

因民田允許買賣,土地兼並越來越嚴重,每逢經歷災荒,一些百姓就把自己的小塊民田賣掉應急,隨之又稱為佃戶,而擁有更多土地權勢豪富之家不斷兼並土地,為了匿稅, 想出各種辦法, 有做假賬的,有少報產值的,更為惡劣的是官商勾結。

匿稅之事一直存在,元慶帝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契機,改制必須進行到底,邊關需要軍隊抗敵,而軍隊需要稅收的支撐。

元慶帝從龍椅上起身,對著眾朝臣道:“改制定然要繼續推行, 為了大齊的江山社稷, 朕也不會退縮,若沒有人有異議, 此事就這麽定了,先從清丈土地開始。”

“陛下,老臣一事要稟明。”

說話的人是龐閣老,一些老臣苦瓜似的一張臉上終於有些一些笑意,閣老開口,改革就無法進行,上次就是閣老親自說服的陛下。

元慶帝道:“龐愛卿,朕知道你要說什麽,想必你比朕更加清楚,夏國雖然和談成功,保不齊那日又要攻打我大齊,朕的軍隊不但要養,還要繼續征兵,若人人匿稅,國庫持續虧空,朕拿什t麽養兵,你是要朕做亡國之君嗎?”

龐閣老自然知道事情無法再阻止,他搖了搖頭道:“陛下,錯怪老臣了,老臣只是覺得溫大人的罪責有些蹊蹺,明明溫家匿稅,他卻只是革了職,也沒抄家,匿稅是重罪呀,罰的也太輕了,以老臣之見,必當抄家問斬,才能服眾。”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人神色各異。

此時,楚越從一眾朝臣裏出列,聲音清冽:“首輔大人,你怕是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其一,溫大人親自請罪,若無他請罪,底下那些蛀蟲不知道要啃食多久,也算功過相抵了,其二,溫大人被也蒙在鼓裏,匿稅之人吞了她親母的嫁妝,操縱者是薛候昌,此人,還正在捉拿,其三,雖然不是溫大人所為,但已經主動叫了罰銀,依照四年前陛下改制的大齊律法,凡補交稅銀者,可免於牢獄之災,首輔大人,您是不是沒有看過大齊的律例。”

這時,一年輕官員出列,此人是龐夫人的親侄子湯勁,他憤憤不平道:“楚大人,你和溫大人是郎舅關系,這麽明顯為他開脫罪名,你覺得合適嗎?”

“我做事向來都在明處,有罪就是有罪,無罪就是無罪,若有罪,自然不會包庇,也不會利用自己職權,幹涉有罪之人服刑,倒是某些人,做著大義滅親的事,利用自己的職權暗地裏做事。”

湯勁:“楚越,休要借題發揮。”

楚越:“我這人向來單刀直入。”

龐閣老睨了一眼楚越,面色保持依舊淡定,楚越的意有所指很明顯,說的就是他,兒子龐秉被流放,那個老爹願意看著親兒子受苦,自然動用手裏的關系,讓他過的舒坦一些。

龐閣老捋了捋胡須: “稅銀和罰銀可不少,溫大人能補交的齊嗎怕不是有什麽貓膩吧。”

楚越反問道:“臣之妻頗有家資,兄妹幫襯也不行嗎?”

此時,龐閣老身邊有人提醒他,楚越的妻子家底頗豐,楚越並沒有說錯。

元慶帝看著他們吵,等差不多有了結果,又開始唱白臉,說了幾句寬慰人的話,給龐閣老臺階下。

最後下令,推行稅收制度改革。

大理寺的牢房暗無天日,加上又是冬日,小薛氏冷的只哆嗦,她和餘嬤嬤擠在一處,有氣無力的咒罵著溫程旭。

“這個不孝子,枉費我養了他這麽大,如今把我送到牢房裏來,我說他之前為何想斷絕母子關系,原來是怕我拖累他,他的心和他那殺千刀的爹一樣狠。”

“太太,您怎麽就想不通呢,旭哥兒也是被逼無奈呀,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您做了此事,就得承擔後果,您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您弟弟,這本就是一件又錯又離譜的事。”

“我哪裏知道他會把銀子賠的這麽幹凈,連我親弟弟都哄騙我,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

牢房裏,不斷聽到有人發出哀哀嚎聲,在詔獄的兩日,哭泣和哀嚎交織,聲音更為可怖,只記得那日,錦衣衛的人要對她用刑,她一個腰疼還沒好利索的人,怎麽受得了,直接把知道的所有事情托盤而出,這才換來現在的安然無恙,不管怎麽樣,先保命要緊。

只聽有腳步的聲音,小薛氏借著油燈的光亮看去,牢房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聲音,看到他,小薛氏的臉青筋暴起,眼睛似是要噴出火來,她獰笑著看著他。

“溫程旭,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也進來了!”

等等,他不該做在牢裏嗎?小薛氏由憤怒到驚愕,身體顫抖的幾乎站不穩,進了牢裏的人,幾乎都是蓬頭垢面,可他一如往常那樣幹凈整潔。

“你沒被關進牢裏?憑什麽只關我和餘嬤嬤。”

溫程旭道:這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你若不害我,我怎能會在這牢裏受罪,還有,你怎麽就沒事?你若真的有良心,就想辦法讓他們把我放出去,我受夠這裏。”

“我被陛下革職了,連自己都自身難保,怎麽還能救你出去,更何況你犯了罪。”

小薛氏轉臉看著餘嬤嬤,苦笑一聲道:“你聽到他在說什麽了嗎?他只是被革職,但我為何要就要被關進這牢裏?”

溫程旭自然願意給她答疑解惑:“小妹已經把稅款和罰銀都交了,陛下自然網開一面,但你和薛候昌犯的是勾結官員的重罪,自然要在牢裏,誰也幫不了你,就連薛家也被你牽連了,我今日來,是看以往的面子上,給你送一些衣物和被褥來。”

餘嬤嬤小聲勸道 :“太太,旭哥兒還是有心的,別在這個時候動氣。”

小薛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那麽她出去是無望了,她坐牢要做到何時?本該安享晚年的時候,卻被關進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吃的殘羹剩飯,周圍都是呻吟和哀嘆聲,若是一直呆在這裏,怕是她活不過兩年就要歸西了。

餘嬤嬤繼續勸道:“太太,別跟旭哥兒之氣,他還能送些東西過來,若不然咱們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樣的日子,她寧願去死,看著溫程旭,她忽然仰天笑了出來:“哈哈……薛靜蘭,你生了好兒子,他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狼,早知道這樣,我何必嫁到溫府替你養他,我蹉跎了二十年啊,我都換來了什麽,老天怎麽如此對我!”

溫程旭把東西放下,轉身離去,不想再聽她說一個字。

待人影消失,小薛氏抱著餘嬤嬤哭了起來。

“餘嬤嬤,這世上,也只有你對我是最好的。”

餘嬤嬤亦是生無可戀,她前些時間已經有了回故裏的想法,若是早早的離開,那麽她也不用被關在這裏受罪,如今這雙腿,越發的疼了。

“太太,等一等吧,說不定還有些許希望呢。”

臨近年關,官署事宜繁多,楚越亦是早出晚歸。

但即便再晚,每日裏也會歸家。

溫菡玉和許氏勸著溫程旭去了玉之堂做了賬房先生,給他找些事做,免得他日日傷春悲秋,感慨自己懷才不遇。

溫菡玉空閑的的時間多了起來,先與徐瑞汐及一眾小友一起踏雪賞梅花,後又和周夫人幾個品茶閑聊,日子倒也充實。

茶坊裏,眾人聊起了房事,溫菡玉見她們臉不紅心不跳,這等私密的事也能成為談資。

雖然和楚越成婚這麽久,但她就像一個門外漢一樣,就如一日要幾次最為適宜,多了還會傷腎,什麽樣的姿勢利於懷孕……

回去時,她和周夫人乘坐一輛馬車,溫菡玉才知道楚越在朝堂之上和龐閣老起了爭執。

仔細想想,他拼命幫溫程旭脫罪,也全是為了她,她應該為楚越做些什麽,溫菡玉想了許久,決定親自下廚,做他喜歡吃的蓑衣餅。

午後小憩之後,溫菡玉就去廚房準備,又和膳娘學習餅的做法。

今日楚越下值的早,回到清水院裏沒有見到人,問了房嬤嬤才知,溫菡玉在膳房裏學習做餅。

膳房的人不多,只有一個膳娘在教她,看她認真的模樣,不忍打斷她。

只是等她側身時,看到她臉上如花貓一樣。

“夫君……”隔著架子,溫菡玉看到楚越:“你再等一會,一會極好。”

楚越出了膳房,大約一刻鐘,溫菡玉端著一盤子的蓑衣餅。

“我第一次嘗試做,賣相不錯吧。”

“是挺好的,為我做的。”楚越用帕子,幫她擦了擦臉。

溫菡玉拉著楚越去隔壁小廳裏吃餅,又親手煎了一壺花茶,並鄭重感謝他:“夫君,謝謝你為了我做了那麽多事,我不知該怎麽報答,我想呀,這輩子只有賴在你身邊,隨時聽你調遣。”

楚越一邊品茶一邊道:“煎茶的手藝有進步,辛苦你了,夫人。”

溫菡玉道:“再怎麽辛苦也沒你辛苦,你白日裏辛苦,晚上也要辛苦,夫君實在辛苦。”

聽到這裏,楚越嘴裏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你說的什麽呀。”

“我聽那些夫人們說,這房事極為耗損體力的,要克制一些,否則,會虧了身子,夫君,咱們以後能不能減少一些次數呀,為了你的身子……你說是不是……”

溫菡玉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方才沒過腦子順嘴一說,這會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於是起身道:“我記得我還有事要做,我回房了。”

溫菡玉走到很快,感覺楚越的眼神不對勁,嘴角泛起的笑意也收了,他好像很不高興,難道她說錯了?

回到清水t院,也是無事可做,看到房間窗子旁的花幾上有一個花瓶,花瓶裏的梅花太多太擁擠,毫無美感,溫菡玉決定把梅花調整一下。

不多時,房間的門響動了一下,溫菡玉不記得自己關了門,以為吉星和佳月呢。

她透過珠簾,看到一道玄色身影。

溫菡玉回過臉,裝作沒瞧見,繼續修剪花枝,想著方才與楚越說的那些話在,怎麽找補回來。

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溫菡玉放下剪子,敢要回過身,被身後的楚越一手扣住了腰肢,接著又從後面貼過來,在她耳邊問道:“今日,想為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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