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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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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直播的事情雖然很出乎眾蟲意料,也很讓他們生氣、麻煩,但相比起另外一個消息,這居然是還算能夠接受的。

當眾蟲整理出第三種信息後,紛紛被其中的意思震驚的或失語,或驚叫起來。

只有寥寥幾張照片背面透露的意思,卻很清晰明了,上面提供了一種逃離這個島嶼的辦法,應和著夢想與成功是屬於少數蟲這句話,要他們自相殘殺。

文字中並沒有提到殘殺同類這類詞,只是委婉的提出以七天為單位,只要他們淘汰一定量的蟲,其他蟲就能順利通往終點。

就比如這一周內,有七位嘉賓被淘汰,超額的淘汰數量讓他們獲得了更順遂的道路,從而有驚無險的直達補給站,按照文字中體現的意思,他們後期是受到了島嶼之主的庇佑,才一路開綠燈,簡簡單單,沒受到什麽可怕的攻擊就來到了別墅。

因此接下來的每個七天,他們也得淘汰固定數量的蟲,才能繼續享受這種便利,否則就會受到很可怕的懲罰。

眾蟲只覺得這個方法極其可笑也極其可怕,居然要他們謀害自己的同胞,這在蟲族可是死罪,明明覺得極其荒謬,可偏偏對方真的就這樣直白的提出來了,堂而皇之的擺在眾蟲面前,告訴他們,他們需要自相殘殺。

瞬間氛圍變得格外的安靜,眾蟲看著迪倫照片的背後用紅色粗字筆明晃晃的標著這周的淘汰蟲數:3位。

【!!!臥槽,巨大陰謀啊!】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公然要眾蟲自相殘殺?】

【太惡毒了,原本自己探索的生存游戲,好像一下子變成了殘酷的過關模式,陰險程度可見一斑!】

【我覺得官方好像一開始就在下一盤棋,你們可以仔細想想,確實是死到一定蟲數後,他們遭遇的危險就變少了,一開始我們覺得大家挺幸運的,但現在揭曉了,是因為這個生存試煉從一開始就存在淘汰制。】

【本身就存在的淘汰制,只是現在從暗線變成了明線,但這惡毒程度可不只是加倍增加的!】

【對的,大家什麽都不知道不會有他大負擔,大部分情況也是本著蟲多力量大的想法互幫互助,但有了這個淘汰制懸在頭上,想法立刻就不一樣了,哇,這官方,玩的好一出離間計啊。】

【哇哇哇,好期待啊!這才是真正的審判游戲!讓我看到你們罪惡的蟲心!】

關於這新出的淘汰制度,星網上又是一片熱議,有批判的,有期待的,有討論在虛擬境中的犯罪是否具有實際意義的,熱鬧非凡。

而在別墅內,自從看到這血紅的淘汰制方式後,眾蟲周遭的氛圍就變得有些緊繃,他們互望著彼此,即便知道現在不可能有蟲會動手傷蟲,卻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了防備與忌憚。

有不少目光落在亞瑟·蘭斯洛特的身上,原因是他殺死過一個蟲。

之前雖然死去了不少蟲,但實際上其中大部分蟲的死亡都和眾蟲無關,他們有的是被危險獸殺死,有的死於私蟲恩怨,即便卡那的受傷可能存在一些蟲為因素,但卡那畢竟沒有死亡。

只有亞瑟是真實的親手殺死過一個蟲,雖然按照他的說法是阿克塞爾意圖傷害小蟲崽,而他逼不得已擊斃了對方,但不管真相如何,亞瑟確實殺死了阿克塞爾。

但想想他的身份卻也又是能理解的,除了他,還有溫餘,卡特以及同為A級雌蟲的西拉,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有殺蟲的經歷,只是這次的經歷距離眾蟲更近而已,就在身邊的死亡才更讓蟲恐懼。

如果說一開始大家都很慶幸有這些高端戰力的保護,那麽到了這一刻,不少蟲的心裏都不由得多留了幾個心眼,無關乎其他,單純就是對蟲性的懷疑。

明明可以選擇不相信這所謂的淘汰制方法,既然已經選擇了不相信直播的存在,那麽這更為喪失蟲性的殺戮引導,也選擇相同的處理辦法就好了。

但蟲心就是叵測難辨的,即便相信著世間的真善美,也依舊對未知與可能存在著本能的恐懼。

“我真是受夠這惡心的東西了!”塞繆爾率先受不了這僵硬的氛圍,突然大叫一聲,用力的把桌子上的一堆照片全部掃了下去。

安靜被打破,眾蟲松了一口氣,也紛紛發聲。

“我不信這東西,那島嶼臭蟲明顯就是為了離間我們的關系,一看那蟲就是個瘋子,還拿炸彈炸我們,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他的鬼話?”有了蟲出聲,萊那也終於忍不住迫不及待的發表意見。

萊維附和:“我也覺得這是個陰謀,就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我們明明可以相互協助度過難關,為什麽要做這種違法又殘忍的事情,只要我們同心協力,我相信,對方的陰謀一定不會得逞的!”

安德魯沒說話,表情有些沈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西拉倒是表達了和萊維類似的想法,他是退伍軍蟲,骨子裏還是有保護蟲民的責任。

格雷森懶懶的倚靠在桌子前,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似的,情緒不高道。

“反正我不會殺蟲,我怕做噩夢。”

溫餘,亞瑟沒說什麽,只是環視了眾蟲一眼,卡特作為軍蟲代表也出面表示只會保護眾蟲而不會行傷害之事。

卡特話剛落,亞瑟就冷不丁的多加了一句。

“除非有些蟲他自己不想活,那我不介意送他去見蟲神。”

氛圍又瞬間安靜了下來,眾蟲面面相覷,對亞瑟·蘭斯洛特更加忌憚了。

迪倫緊抱了已經綁定在他手臂上的電磁炮,目光閃爍,他的聲音很小,像只是想到了一個問題,提出擔憂道。

“如果不按照這上面說的做,那麽會不會受到他所說的懲罰?如果又有數不盡的爆炸在等著我們怎麽辦?”

迪倫提出的其實是很正常的問題,但在這個當口說出這些話卻莫名的讓不少蟲感到心裏不適。

萊那第一個忍不住跳出來懟他,冷嘲熱諷。

“所以呢?你想遵守這個淘汰制規則?你想殺誰?”

眾蟲的目光瞬間匯聚向迪倫,迪倫瑟縮了一下,摸到手臂上給他安全感的電磁炮,又生出了一點底氣,反駁萊那道。

“你別誣陷我,我只是在一個很正常的問題,你就只說一句不遵守就完事了嗎?這真的是我們能控制的嗎?惹怒了對方,你可能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萊那很生氣,想繼續和他對線,卻被萊維阻止了,萊維看了一眼迪倫握在電磁炮上青筋暴起的手背,朝萊那搖了搖頭。

萊維怕迪倫一個沖動傷害萊那,但塞繆爾可不怕,他不覺得迪倫敢對他做什麽,便接著萊那的話,冷冷的諷刺道。

“所以你怕惹怒了對方,自己可能會死,所以更情願讓別的蟲去死?”

迪倫看不起萊維萊那,但他確實不敢對海倫娜家族都小少爺不敬,所以即便臉色憋的通紅發紫,迪倫也只能幹巴巴的解釋。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擔心大家……”

但他說的話,沒幾個相信,一旁一直沒怎麽出聲,病怏怏的卡那更是嗤笑了出聲,引得迪倫憤怒的瞪向他。

“卡那,你不要在這裏陰陽怪氣!”

卡那正欲說什麽,安德魯突然站前一步打斷了他的話,安杜魯端著一貫溫和紳士的姿態,表情和煦,聲音如沐春風的朝眾蟲解釋。

“我想大家是誤會小迪了,他雖然任性了一點,但絕無壞心,我倒是同意小迪說的,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怎麽應對這位島嶼之主的‘惡作劇’。”

說道惡作劇的時候,他擡起眼眸特意朝溫餘看了一眼,似是想要傳達一些什麽意思。

不過溫餘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身上,他依舊微垂著眼眸,看著地上的某一個方向。

安德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只是看到了幾張被塞繆爾掃到地上的照片。

雖然沒有向特定的蟲傳達出自己的意思,但安德魯的話,大家還是都聽懂了。

安德魯直接跳過了淘汰制的討論,而把眾蟲如何應對島嶼之主作為另一個切入點說出來,隱形中會讓眾蟲覺得他們已經達成了一個不言而喻的共識,他們是共同的,是一致對外的,是有同一個敵蟲的。

這樣的話術讓眾蟲的心裏都輕松舒服了很多,連帶著對安德魯的觀感了好了不少,比如塞繆爾,格雷森,本來他們也只是聽萊那說安德魯縱容迪倫陷害卡那,覺得安德魯這蟲很是虛偽,現在一看,又覺得安德魯也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也許就是有些識蟲不清,但他的本性還是好的。

萊那是不想相信安德魯的,但他發現眾蟲都讚同安德魯的說法,萊那轉頭看了一眼陸鳴滄和溫餘,發現這兩蟲似乎壓根沒在意談論,萊那很是無語,心中那股高高燃起的憤怒與焦躁居然一下子穩定了許多,萊那張了張嘴,最後卻沒說什麽,抱胸站在一旁看眾蟲討論。

相比起其他蟲,陸鳴滄,溫餘確實顯得非常的安靜,盡管整個過程中有無數道目光飄向他們,他們卻依舊面色不變像是什麽都沒察覺一樣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溫餘低著頭,陸鳴滄也低著頭,好幾分鐘過去,這讓眾蟲忍不住懷疑地上是有些什麽值得關註的東西存在,紛紛也跟著朝地上看,但他們只看到棕木制的地板和撒了一地的照片,其他什麽也沒有。

塞繆爾一看到兩蟲又靠的那麽近,還做著相同一個動作,像是擁有什麽只屬於他們兩蟲的秘密的模樣,心裏就不由得的升起一股躁郁。

他緊皺著眉,壓著脾氣喊了陸鳴滄一聲。

“陸鳴滄。”

陸鳴滄卻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壓根沒擡頭理會他,塞繆爾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沖上了頭,他瞪圓了眼睛,雙頰鼓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一聲。

“蘭登·路易斯!”

【哦哦哦哦!小少爺果然認識陸鳴滄!】

【哈哈哈哈,我都要忘記陸哥原名叫什麽了,只記得路易斯家族。】

【感覺小少爺和陸鳴滄之間好像有點什麽唉,是我的錯覺嗎?】

【聽說,是聽說哦,我聽說小少爺以前被雄蟲表白過,你們說,不會是陸鳴滄吧?】

【不會吧?真的假的?】

【都說了聽說了,那肯定是假的呀,你們看陸鳴滄看著像是喜歡小少爺的樣子嗎?】

【我也覺得是假的,但確實有點奇怪,小少爺的反應不對,他從一開始見到陸鳴滄時候的反應就很怪異了,感覺確實有問題。】

【看唄,總要解釋的吧。】

似被這個稱呼觸動,陸鳴滄終於擡起了他的頭,深藍色的眼眸幽邃,深湛,眸光晃動,像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

他靜靜的註視著塞繆爾,啟唇幽幽道。

“你叫我什麽?”

塞繆爾被陸鳴滄那攝蟲的目光驚得心悸了一瞬,滿身的火氣一下子沒了氣勢支撐,洩了個幹凈,塞繆爾發現自己竟然在那深沈目光的註視下莫名的有些怯懦。

但話已出口,就收不回來了,尤其還帶著那個大名鼎鼎的家族名字,不只是陸鳴滄,而是所有蟲的目光都毫無意外的凝聚到了塞繆爾和陸鳴滄的身上。

路易斯?是他們想的那個路易斯家族嗎?

眾蟲的專註點一下子被轉移了過去。

安德魯暗自咬牙,本來這是一場由他主導的談論,他有信心重新讓眾蟲對他信服,這樣他就能站到和溫餘同樣的高度,讓他註意到自己,看到自己的優秀,但該死的陸鳴滄,又一次搶走了他的風頭。

蘭登·路易斯?路易斯家族的雄蟲?一想到陸鳴滄可能出自這樣一個無與倫比的家族,安德魯更是幾乎要把自己的牙齒咬碎。

不過雖然安德魯心裏無比的憤恨,但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在臉上,還是維持著一副溫雅的姿態,和眾蟲一樣,面帶好奇的看向塞繆爾。

塞繆爾目光覆雜,他看著陸鳴滄,整理了一下思緒,嘴唇微張,正要解釋,突然一個清冷淡漠的聲音阻止了他欲開口的話語。

“大事為重,其他暫緩。”

他的目光輕飄飄的掃過塞繆爾,塞繆爾莫名感覺背後一陣發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把話又憋了回去,看著陸鳴滄,用小小的聲音快速的說了一句。

“單獨談再說。”

意思是等他們有空單獨談的時候再解釋,陸鳴滄聽罷,若有所思的輕輕點了點頭。

他不是被那個稱呼叫回神的,而是在塞繆爾喊出那句“蘭登·路易斯”後,系統提示的身份信息補充把他給喚清醒了,他倒也不是沒聽眾蟲的談論,只是沒想參與進去,所以有些思維發散。

蘭登·路易斯,原來原主的名字是這個,小少爺果然是知道原主身份的。

陸鳴滄暗自思忖著,他差點就要忘記還有探索原主身份信息這個附加任務存在了,現在他看到了這個任務的希望,心情還不錯,連帶著看給他提供信息的塞繆爾都格外的順眼,擡眸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塞繆爾呆楞,目光游移,很快就變扭的撇開了臉,藏在藍色發絲下的耳朵一片通紅。

陸鳴滄正笑意吟吟,突然手背一痛,陸鳴滄毫無防備之下,“嘶”的痛呼了一聲,視線倏的瞥向身側面無表情的溫餘。

溫餘沒有看他,只是那桌下交握在手變得格外的用力,像是要把陸鳴滄的手捏斷似的,陸鳴滄不明所以,皺著眉,表情有些許茫然。

“……”

這又是怎麽了?誰惹他了?

萊維貼心的詢問陸鳴滄。

“陸哥,你怎麽了?”

他和萊那一樣,喊的陸鳴滄叫陸哥,一個比較尊敬和親近的稱呼。

陸鳴滄感覺捏著他手指的力度變得似乎更大了,他的整個手掌已經痛的發麻。

但陸鳴滄除了一開始沒有防備的嘶了一聲外,就沒再流露出異樣,除了聲音有些低啞。

“哦,沒事,好像看到了一只被惹怒的貓。”

眾蟲好奇的看向四周。

萊那疑惑。

“在哪?哪兒有貓?”

陸鳴滄淡定回答。

“沒有,看錯了。”

在他手裏亮爪子呢。

陸鳴滄在心裏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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