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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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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最終眾蟲確定了這次交談的最終結果,也是一個共識。

一,作為一個整體,不能背叛,不能傷害他蟲。

二,隨機應變。

對,沒有其他計劃,就是隨機應變。

因為現在得知的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具有客觀性證據的,直播的事情是個蟲的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第三個信息的準確性。

所謂的淘汰制是否是真的,如果不遵守,敵方又會對他們做出什麽“懲罰”,如何判定他們有沒有遵守呢?畢竟蟲心莫測,即便是答應了合作共贏,互幫互助,誰又真的能相信彼此,所以判斷遵守與否的標準是否是要等到七天的期限過後?這些都是未知的。

但如果要等到期限到為止,那麽這其中就存在一定的時間差,就表示極有可能,在這七天內,除非己方出現了背叛者,那島嶼之主並不會出手進行那所謂的“懲罰”。

如果是這樣,那麽他們就要利用這一段時間,盡快通過沼澤那片危險之地。

當然這其中依舊擁有無數的不確定性,首先第一個就是他們根本不了解島嶼之主,所以完全無法判斷他的行為,他是否會遵守自己制定的游戲規則?他是否中途會使壞?他是否還有其他惡毒的想法?

從他給予眾蟲的“見面禮”中,就能感覺到很強的惡意,他的一個意圖很直接明了的攤開在眾蟲的面前,就是想要他們內鬥,既然如此,如果達不到對方想要的結果,他真的能忍住任由眾蟲成功到達終點嗎?

幾乎所有的蟲都覺得不可能,所以很大概率,對方是會繼續搞破壞的。

“我覺得,只要我們不去相信那些擾亂蟲心的鬼話,就沒有什麽難關可以難住我們,所以管他要整什麽幺蛾子,一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萊那說得慷慨激昂。

塞繆爾雖然不明白萊那的情緒為什麽變得那麽高漲,但他也認同萊那說的話。

“反正我肯定不會信那種鬼話的,我只做我自己願意做的事。”塞繆爾抱胸說著,一貫的高傲姿態。

格雷森沒多說什麽,只懶懶的應和了一聲“附議。”

眾蟲紛紛表態,表達的意思也大差不離。

只有迪倫在說出那句不背叛的時候,稍微遲疑了一下,引來卡那冷冷的嘲諷。

“有些蟲啊,面是心非,有些蟲倒是表裏如一,壞心思藏都藏不住。”

惹得迪倫怒目而視。

“你說誰呢?”

“誰應聲就說誰,怎麽,你殺我?”

卡特毫不退讓的反擊道。

迪倫憤恨的瞪著卡那,手臂上的電磁炮炮口隱隱的散發出幾道電弧。

氛圍劍拔弩張,安德魯連忙壓下迪倫的手,勸導道。

“小迪,別沖動,大家都在看著呢,怎麽能這麽任性,忘了你才說過的互幫互助嗎?”

迪倫被憤怒沖昏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他看了一眼眾蟲,發現所有蟲都在看著他,目光深沈覆雜,尤其是亞瑟·蘭斯洛特的表情,格外的意味深長。

他心一慌,連忙歇了某些沖動的念頭,本能的跑到了安德魯的身後,拉著安德魯的衣服,一臉委屈的為自己辯解。

“我沒想做什麽,是他誣陷我,我太生氣了,安德魯哥哥,你要相信我。”

安德魯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但小迪,以後絕對不能這樣做,你現在也擁有了很強的戰力,那就要像溫餘少將等學習,保護好大家,知道了嗎?”

迪倫垂著頭,乖巧的應聲。

“我知道了。”

安德魯舒心的點了點頭,然後朝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卡那溫和說道。

“我知道你和我們,和小迪之間有隔閡,但接下來我們都知道必須要團結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蟲成見,我們握手言和。”

他沒給卡那回覆的時間,又連著說道。

“當然,如果你是在不甘心,那也沒有辦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麽我希望最起碼,你能夠不要刺激小迪了,除了逞口舌之快,這於我們所有蟲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事,卡那拜托了,就當我懇求你。”

安德魯說得情真意切,話裏話外都是為整個團隊,為所有蟲考慮,毫無私心。

他的一番話,也讓他在觀眾中收獲了不少的好評。

【安德魯真的又善良又大氣,為大家考慮,為什麽有那麽多蟲黑他啊?】

【這一波我站安德魯,卡那確實有些咄咄逼蟲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內耗,非常不明智。】

【實際情況還未可知呢,卡那就一副自己是受害蟲的形象,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不斷去諷刺恥笑迪倫,安德魯他們,真是可笑,我覺得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想裝可憐卻不小心真的惹禍翻車了。】

【???是不是有病啊,有些蟲,卡那都傷成這樣了,你們居然用還受害者有罪論去批判他,這就合理嗎?】

【嘿,我只覺得安德魯特別的會演戲,自從知道直播的事情後,雖然他們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我就是覺得安德魯在故意博好名聲,之前也沒見他這麽積極呀。】

【有些蟲就是見不得別蟲優秀,抓不到安德魯的錯處就生編硬造,說的像真的似的,實際上你們想做什麽,大家心知肚明,我只相信自己所見所聽的,安德魯沒做錯什麽,我不接受誰無故黑他。】

直播幕上關於安德魯的真實面目問題,產生了巨大分歧,而別墅內,眾蟲的談話也最終不了了之。

卡那不願意聽從安德魯的建議和迪倫握手言和,眾蟲一看這還沒真的團結一氣呢,就先內部出現了問題,頓時也覺察到他們之前那些信誓旦旦的話有多麽的可笑。

別說他們之間都是陌生蟲了,即便是一個家族裏出來都一定能確保彼此一心,誰也不了解誰,誰也不知道對方胸膛內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即便沒有淘汰制的存在,他們這個團隊也不見得多和諧,更別說現在有了這樣一個高懸於頂的威脅或者說誘惑了。

看著現場的情況,塞繆爾,萊維萊那等蟲頓時都反應過來自己之前那種種美好的,自信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以及可笑。

本以為這是一件很容易解決應對的事情,可結果他們發現,他們根本不了解任何蟲,也無法得知對方的想法,所以想法只能是想法,而想法的實施與結果,誰也無法預知,掌控。

這個無解。

塞繆爾等終於恍然明白,為什麽整個過程陸鳴滄,溫餘,包括亞瑟卡特幾蟲幾乎沒怎麽發表言論了。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而沒有一開始就阻止他們討論,可能是貼心的想要他們自己明白,也可能是……不屑解釋。

亞瑟的反應比較明顯,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玩味的,像一個局外蟲一樣,看著他們憤怒,反抗,發誓,爭辯,而溫餘,更可能是懶得開口,這位少將一貫的少言寡語,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指揮他的第五艦隊作戰的。

而對於陸鳴滄的表現,塞繆爾一直覺得有些怪異,可除了話少了點,註意力不太集中之外,似乎又說不出什麽。

即便整場聚談下來,他始終覺得陸鳴滄和溫餘兩個靠得太近了,甚至坐姿連動都很少動,他們還總是同頻的莫名看向地面的一角,或者很短暫卻很恰好的相視一眼。

塞繆爾不想承認,他感覺到在陸鳴滄和溫餘之間有一種氤氳而起的暧昧氛圍,其他蟲無法插。入,以至於看到他們,就本能的覺得……他們看起來像一對伴侶。

這讓塞繆爾無比的躁郁。

於是在圍聚散場後,塞繆爾沒立刻站起身離開,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陸鳴滄,沈聲道。

“我們談談。”

【哇哦!談談談談!】

【是我期待的修羅場嗎?】

【真的好奇小少爺和陸鳴滄到底是什麽關系呀?不會真的是表白和被表白者吧?那也太勁爆了!】

【我猜小少爺有緊迫感了,他想先一步和陸鳴滄告白!】

【什麽先一步,少將已經表白了好不好,少將才是第一個!】

【……為什麽你們這個也要爭?】

其他蟲也並沒有立刻離開。

雖然溫餘在最後的總結確定了最後的變更計劃,他們只能再於此地停留這一天,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要出發穿越別墅後的山谷沼澤。

這是一件時間比較急迫的事情,防毒面具也只能盡量做,就分配了所有蟲都動手學著做。

本來他們現在應該根據亞瑟給的要求去找材料準備材料,但突然聽到塞繆爾小少爺要找陸鳴滄談話,所有蟲都不由得慢下了腳步,豎起耳朵仔細留意著那邊的動靜。

之前得知的一個消息又再次重新回到了眾蟲的腦海中。

陸鳴滄可能是帝之族路易斯家族的雄蟲。

這消息實在太吸引蟲了。

於是有些詭異又有些好笑的一幕發生了。

安靜的室內,一群蟲像是被吃了什麽讓神經反應遲鈍的藥,動作如出一轍的緩慢,要麽有收拾不盡的東西,要麽像是突然得了潔癖,上上下下的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拍了個遍,但他們又都很安靜,像是在默默縮減著自己的存在,不過那麽大幾個蟲,鬼才看不見。

塞繆爾一看這情況就不由得皺起了眉,環視一圈,在一個個假裝沒註意到他視線逼視的反應中,塞繆爾沈下了臉,額頭的青筋不斷抽動。

這群蟲實在是,太放肆了!

萊維很尷尬的站在原地,伸手拽了拽正在地上一張一張慢吞吞撿照片的萊那。

萊維在做什麽萊維一清二楚,但一直以來的教養讓他清楚的知道,偷聽別蟲的談話是件極不禮貌的行為,他應該把萊那拉走,給塞繆爾和陸鳴滄獨自交談的空間。

但他躊躇許久,還是沒有踏出腳步,因為……他也非常好奇,有關於陸鳴滄的事情。

萊那正一本正經的撿著地上散落的照片,他剛撿起一張掉落在桌腳邊的照片,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意外的叫著他的名字。

“萊那,可以把你手裏的照片給我嗎?”

萊那先是楞了一下,繼而立刻像被長輩點到名的小朋友一下,紅著臉倏的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雙手奉上自己手裏的照片,聲音都哆嗦。

“您您……請。”

怕溫餘嫌棄,他還特意將照片往自己身上擦了擦。

萊那的情緒很激動,這是他偶像第一次點名叫他,所以他興奮的完全忽視了溫餘為什麽想要照片的原因。

其他蟲好奇的看過去,本以為溫餘是想繼續查看照片背面的信息,卻沒想到,溫餘只是抽走了萊那手裏的一張照片,其他一疊並沒有想拿走的意思。

“謝謝。”

溫餘道了聲謝,捏著照片看的仔細。

他看的是照片的一面,並不是照片後面的文字信息。

眾蟲不禁納悶,這照片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萊那從喜悅中反應過來,趁著一股興奮勁兒,大膽的問出了眾蟲的疑惑。

“少將,這張照片有什麽不同嗎?”

溫餘又看了一遍照片中的畫面,然後非常自然又順手的把照片收進了自己的暗袋,擡起眼眸瞥了一眼身側面色如常的陸鳴滄,淡淡道。

“沒什麽,留個紀念。”

【噢噢噢噢!我知道這張照片!哈哈哈哈哈!】

【我也知道!提示,第一次麽麽之後。】

【我說他倆的舉動怎麽這麽怪異呢,感情都在看這張照片,是都記起來了吧,嘿嘿嘿,只屬於彼此的秘密,好浪漫呀!】

【磕了磕了!嗚嗚嗚,少將好會啊!收藏做紀念,嘖嘖嘖,著隱喻只有陸鳴滄懂吧。】

【看不出來少將竟然這麽會撩!】

眾蟲對溫餘的回答感到無比驚訝,但溫餘卻沒再理會他們,擡頭目光如炬的看向對面的塞繆爾。

溫餘的聲音有些低沈,帶著一股淡淡的冷意。

“不如一起談談。”

【宣……宣戰?】

【我湊,真要修羅場了嘛?!】

【啊啊啊啊!我愛看!!!】

【少將上啊!拿出你戰神的氣勢!】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雌蟲和一個雄蟲搶另一個雄蟲的……貴圈真亂。】

【少將,直接壓著陸鳴滄給他一個強吻!證明他是你的!!!】

【前面,附議!】

聽到溫餘的話,塞繆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心中劃過一絲煩躁和不解。

溫餘為什麽要插手進來?

他憑什麽?

塞繆爾的心情很覆雜,又生氣又心塞又委屈,如果不是一股想要得到結果的執念支撐著他,按照他的性格,早就甩身離去了。

眾蟲看不懂他的眼色非要執意留在這裏看熱鬧也就罷了,最令塞繆爾受不了的是,身為當事蟲的陸鳴滄,竟然到現在都沒給他一個回覆,把他晾在一旁楞是沒什麽反應。

直到現在溫餘出聲,陸鳴滄才終於舍得把眼皮撩了起來,但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眸註視著的卻是溫餘。

塞繆爾恨不得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質問陸鳴滄,當初向他表白說喜歡塞繆爾·海倫娜的雄蟲還到底是不是他,那又為什麽當初的信誓旦旦變成了如今的視若無睹,漫不經心?

他所謂的愛情,就只有這短短的五年保質期嗎?

塞繆爾下意識的拒絕回想他當初對待這份感情的反應,不去想他拒絕的,傷透的那個名叫蘭登·路易斯的金發少年雄蟲在最後離開的表情。

不願回憶,也害怕記起,因為會讓他所有的堅持與期待付諸東流,一敗塗地。

塞繆爾的表情變得有些暗沈,白色的眼瞳裏流轉著糾結,遲疑,後悔與難過,而深埋在他眼底的是一汪細微的光芒,蘊藏著期待,愛慕與渴望。

萬一呢,也許他還愛著他呢?

塞繆爾在心底掙紮著想。

與塞繆爾覆雜的心境不同,陸鳴滄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並不是故意不回覆塞繆爾的,他想要完成關於原主身份的這個支線任務,但奈何某蟲不肯放他走。

到現在還緊緊的拽著他的手,把他死死的拖坐在桌子前,不得動彈。

這樣子讓他怎麽和塞繆爾單獨交談?

陸鳴滄本意是想等其他蟲走得差不多了,再讓溫餘松手,但離譜的是,五六分鐘過去了,這個房間的蟲還是一個沒減少。

陸鳴滄:“……”

這一個個的,都在搞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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