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火神阿法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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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火神阿法瑪
舒黎站在巨大的火龍地蜥背上, 鳥瞰下面的宮殿。
與其說是宮殿，不如說它是一座可容納十萬餘人的沙漠之城。
中間的建築高大雄偉，造型優美, 精致繁覆，豪華至極, 圍繞它的建築略遜一籌, 但也充滿了藝術特色, 鑲嵌的各種晶礦石和寶石，盡顯奢華。
除了這些建築, 整座城內還種滿了綠色的草樹和鮮艷的花卉, 以及一個占據三分之一的美麗湖泊。
在資源匱乏的沙漠，擁有這樣豐厚的條件, 簡直是一種極致的奢侈。
然而, 讓舒黎感到奇怪的是，這麽一座美麗的沙漠都城，裏面竟然空無一人。
是本來就沒人居住，還是因為爆發戰爭暫時遷移了？
火龍地蜥在空中盤旋了兩圈, 迅猛下降，粗壯的爪子落到廣場上，與地面摩擦出大量的火星。
廣場地面不知道鋪了什麽材質的石板，堅度超強，毫無損傷。
火神回頭看了眼滿臉震驚的小妖精，勾起嘴角笑道：“小家夥，該回神了。”
“呃——”舒黎眨了眨眼睛，看向紅發的火神阿法瑪。
“歡迎你來到埃達斯神廟。”火神展開雙臂, 一副想熱情擁抱的模樣。
舒黎抿了下唇，後退兩步, 擡起雙手交叉覆在胸前，向天神致以最高的禮節。
“尊貴的火神大人您好，我是來自妖精森林的斯佩瑞恩，是您忠實的信徒，非常高興在這裏與您相見。”
學自精靈和妖精們的優雅禮儀，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見到火神本人後，顛覆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但他是掌管火的神祇，是奧斯汀大陸所有智慧種族的信仰，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對他的尊重。
火神放下雙臂，挑眉打量行禮中的小妖精，嘆氣：“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妖精，不要學弗瑞斯的古板。”
弗瑞斯？
是指精靈王嗎？
舒黎有些詫異地擡頭。
那麽高雅潔凈的精靈王到了火神口中，竟然成了古板？
不行，他必須為王正名。
“王一點都不古板，他是最溫柔最強大的精靈。”舒黎嚴肅地維護精靈王。
十五歲的少年妖精，臉上還有未褪的嬰兒肥，露出嚴肅的表情，不禁引人發笑。
於是，火神笑了。
“哈哈哈哈——”
舒黎愕然地望著大笑中的火神，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火神笑過後也不解釋，朝小妖精招招手，動作瀟灑地跳下火龍地蜥的背，火焰般的發絲與精美的披風飄逸地飛揚。
舒黎遲疑了下，拍拍背後的翅膀，輕盈地飛到地面。
“呼呼呼——”火龍地蜥扭過猙獰的腦袋，鼻孔裏噴出兩團氣，與小妖精打招呼。
舒黎睜圓了嫩綠色的眼睛，看著近在尺咫的火龍地蜥，一時無法把它和肉團般的小魔獸聯系到一起。
“你……你好，法爾姆。”
雖然火神喚它為沙羅，但他還是習慣叫他法爾姆。
“你好，妖精森林的斯佩瑞恩。”
回應他的是一個成熟的男中音，非常悅耳，不看它威武的身軀，光聽聲音，會以為是一位俊俏的青年。
小魔獸奶聲奶氣，性情暴躁，和眼前的魔獸簡直判若兩獸。
反差過大，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火神一揚披風，往巍峨雄偉的神廟大門走去，舒黎不由自主地跟上，仰頭新奇地打量。
這就是埃達斯神廟的原貌嗎？
諸神之戰結束後，沈入地底，消失萬年之久，再不顯現曾經的輝煌。
“小家夥，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妖精為什麽獨自來戈爾迦沙漠？你們的王沒有告訴過你，黑暗之神正集結他的黑暗軍團，圍攻我的神廟？”
走在前面的火神狀似無意地詢問。
舒黎在後面跟隨，望著火神挺拔的身姿，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
他無法確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境。
這次的情況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他從旁觀者變成了參與者。
“尊敬的火神大人，請問現在是諸神之戰嗎？”
火神倏地停下腳步，轉身與小妖精明亮的眼睛對視。“諸神之戰？奇怪的問法。如果你想問黑暗之神是不是挑起了戰爭，那麽是的。他和他那些見不得光的汙穢從地獄裏爬出來，使整片奧斯汀大陸陷入了戰火之中。而我和其他天神正號召光明信徒，阻止他的愚蠢行為。”
聽了火神的話，舒黎大致猜測這個幻境裏的諸神之戰剛剛開始，還未進入白熱化，所以火神並沒有把神廟外面的那些黑暗軍團放在眼裏。
“您問我為什麽獨自來戈爾迦沙漠，我是身不由己。”舒黎擡起右手覆在胸前，再次向火神行禮，行完禮後他放下手，目光清澈地直視火神英俊的臉龐，坦言道，“我無法判斷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因為我從小到大總是不可控制地進入奇妙的幻境，看到虛幻的人物。”
“哦？”火神挑眉，覺得小妖精的話有趣極了，竟然把堂堂火神當成虛幻的人物。
舒黎肅然地道：“如果現在是諸神之戰的時代，那麽我是來自萬年之後的妖精。”
火神微訝：“萬年之後？”
“是的。”舒黎頷首，“諸神之戰結束，埃達斯神廟沈入地底，消失了萬年。我為了尋找火之精靈，和精靈母樹一起，來到戈爾迦沙漠，找到火龍地蜥的聚集地……”
他把自己來沙漠的目的以及找到地下宮殿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火神。
火神越聽越詫異，摸著光滑的下巴，重新打量少年妖精，把他從頭到尾都審視了一遍，視線在他的發夾和日曜石護具上來回移動。
當舒黎敘述結束，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是說，你來戈爾迦沙漠是為了尋找火之精靈？”火神問。
“是。”舒黎回答。
“你采集了我的血凝結而成的日炎之晶？”
“是的。”
“我竟然流血了？哈哈——”火神笑了一聲，又問，“你遇到了被封印變成奶獸的沙羅？”
“是的，我喚它法爾姆。它說自己只在火曜日變成奶獸。”舒黎道。
火神擡眼，看向趴在廣場上假寐的巨獸，金色的眸子裏流轉著奇異的光芒。
“你和沙羅踏入梅奧卡特陣，便被傳送到這裏？”
“不錯。”舒黎滿是疑惑地問，“法爾姆告訴我，在傳送陣裏只要心裏默念想去的地方，就能回到上面的地宮。我明明默念了三遍埃達斯神殿，為什麽開啟了幻境，來到這裏？”
火神伸指一點舒黎的額頭，笑道：“小家夥，我可不是你幻想出來的人物。”
舒黎一楞。
額頭上傳來清晰的觸感，微熱的溫度，代表著眼前的男人是貨真價實的火神。
不是……幻境嗎？
火神的手指移向他的發夾，一瞬間，銀色的發夾變回了鑲嵌翠綠寶石的小花冠。
“這上面有弗瑞斯的氣息。”火神收回手指，端詳小花冠，“小家夥，弗瑞斯很重視你。”
竟然將自己的靈魂之力封印在花冠之中，與小妖精的靈魂綁在了一起。
舒黎摸著頭上的綠寶石花冠，解釋說：“我一出生，就得到了王的祝福。”
“哦，精靈王的祝福嗎？”火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金眸閃爍。
古板的弗瑞斯竟然學會了騙小孩。
“是的，小花冠是精靈王的祝福象征。”舒黎認真地應道。
其實他問過伊利奧，為什麽唯獨他有小花冠，伊利奧告訴他，每個被王祝福的對象，獲得的力量各不相同，其他人沒有小花冠，並不奇怪。
得到這個答案，他便不糾結了。
小花冠不僅讓他學起魔法來事半功倍，還具備召喚精靈王的強大功能。自從可以變換形態後，舒黎再也不嫌棄它了。
火神問：“你為什麽認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舒黎沒有隱瞞地道：“以前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他把自己幾次進幻境的場景，逐一告訴對方。
火神轉身，邁開步子往宮殿裏面走去，舒黎連忙跟上，雙眼忙碌地環視四周。
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看到其他人，整座神廟，空曠得可怕。
難道這是一座空城？
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裝飾豪華的殿堂，火神伸了個懶腰，往金燦燦的王座上一坐，擺了擺手，讓小妖精隨意。
舒黎找了張靠近王座的椅子，拘謹地坐下，雙手擱在大腿上，坐得端正又乖巧。
火神坐姿張狂，毫無形象，往扶手一靠，屈起右腿踩著寶座的邊緣，打了個響指，王座旁邊的桌子和舒黎前面的桌子，立即出現豐盛的食物和美酒。
舒黎心裏驚訝。
天神果然是天神，神力無邊。
火神手指輕點扶手，桌上的酒壺自動浮起，往金杯裏倒酒，八分滿後，落回桌上，金杯穩穩地飄到火神面前，火神優雅地握住，飲了一口，深沈的金眸看著矜持的小妖精。
“小家夥，是誰告訴你那些都是幻境？”
舒黎的視線黏在前面的新鮮水果上，忽然聽到火神的問話，下意識地回答：“是我自己猜測的。”
前幾次都和精靈的詩歌相關，除了用幻境解釋，他不知道該怎麽定義。
而尋找木之精靈和在神殿祈禱的那兩次，幻境更加真實，精靈王不僅發現了他，還和他說了一些話。
這一次更匪夷所思，自己竟然坐在火神面前，與他交談。
火神喝完酒，一扔金杯，杯子自動落回桌面。
“你難道沒想過自己是跨越時空？”
舒黎怔了怔：“因為……”
因為他問過精靈王，精靈王說自己沒有任何和他相關的記憶。
火神手裏捏著一顆葡萄，嘴角上揚：“弗瑞斯說沒有，你就信了？”
舒黎皺眉：“王不會騙我！”
精靈和妖精不屑說謊，向來誠實，有話直說，從不拐彎抹角。
火神把葡萄塞進嘴裏，取出一塊精美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咽下葡萄後，他放下屈起的右腿，一改慵懶的坐姿，直起身體，霸氣十足。
“小家夥，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的王——弗瑞斯·艾斯特爾，萬年後的精靈王，顯然欺騙了你。”
在小妖精詫異地註視下，火神殘忍地道出真相。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境，是真實存在並且發生過的事。而我可以肯定地說，你的王擁有所有記憶，出於某種目的，他對你說了謊言。至於為什麽說謊，你回去後可以當面問問他。”
舒黎震驚地起身，本能地反駁：“王沒有理由欺騙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妖精……”
“是啊，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妖精，他為什麽把自己的靈魂和你的靈魂綁一起了呢？”
火神玩味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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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資源匱乏的沙漠，擁有這樣豐厚的條件, 簡直是一種極致的奢侈。
然而, 讓舒黎感到奇怪的是，這麽一座美麗的沙漠都城，裏面竟然空無一人。
是本來就沒人居住，還是因為爆發戰爭暫時遷移了？
火龍地蜥在空中盤旋了兩圈, 迅猛下降，粗壯的爪子落到廣場上，與地面摩擦出大量的火星。
廣場地面不知道鋪了什麽材質的石板，堅度超強，毫無損傷。
火神回頭看了眼滿臉震驚的小妖精，勾起嘴角笑道：“小家夥，該回神了。”
“呃——”舒黎眨了眨眼睛，看向紅發的火神阿法瑪。
“歡迎你來到埃達斯神廟。”火神展開雙臂, 一副想熱情擁抱的模樣。
舒黎抿了下唇，後退兩步, 擡起雙手交叉覆在胸前，向天神致以最高的禮節。
“尊貴的火神大人您好，我是來自妖精森林的斯佩瑞恩，是您忠實的信徒，非常高興在這裏與您相見。”
學自精靈和妖精們的優雅禮儀，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見到火神本人後，顛覆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但他是掌管火的神祇，是奧斯汀大陸所有智慧種族的信仰，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對他的尊重。
火神放下雙臂，挑眉打量行禮中的小妖精，嘆氣：“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妖精，不要學弗瑞斯的古板。”
弗瑞斯？
是指精靈王嗎？
舒黎有些詫異地擡頭。
那麽高雅潔凈的精靈王到了火神口中，竟然成了古板？
不行，他必須為王正名。
“王一點都不古板，他是最溫柔最強大的精靈。”舒黎嚴肅地維護精靈王。
十五歲的少年妖精，臉上還有未褪的嬰兒肥，露出嚴肅的表情，不禁引人發笑。
於是，火神笑了。
“哈哈哈哈——”
舒黎愕然地望著大笑中的火神，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火神笑過後也不解釋，朝小妖精招招手，動作瀟灑地跳下火龍地蜥的背，火焰般的發絲與精美的披風飄逸地飛揚。
舒黎遲疑了下，拍拍背後的翅膀，輕盈地飛到地面。
“呼呼呼——”火龍地蜥扭過猙獰的腦袋，鼻孔裏噴出兩團氣，與小妖精打招呼。
舒黎睜圓了嫩綠色的眼睛，看著近在尺咫的火龍地蜥，一時無法把它和肉團般的小魔獸聯系到一起。
“你……你好，法爾姆。”
雖然火神喚它為沙羅，但他還是習慣叫他法爾姆。
“你好，妖精森林的斯佩瑞恩。”
回應他的是一個成熟的男中音，非常悅耳，不看它威武的身軀，光聽聲音，會以為是一位俊俏的青年。
小魔獸奶聲奶氣，性情暴躁，和眼前的魔獸簡直判若兩獸。
反差過大，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火神一揚披風，往巍峨雄偉的神廟大門走去，舒黎不由自主地跟上，仰頭新奇地打量。
這就是埃達斯神廟的原貌嗎？
諸神之戰結束後，沈入地底，消失萬年之久，再不顯現曾經的輝煌。
“小家夥，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妖精為什麽獨自來戈爾迦沙漠？你們的王沒有告訴過你，黑暗之神正集結他的黑暗軍團，圍攻我的神廟？”
走在前面的火神狀似無意地詢問。
舒黎在後面跟隨，望著火神挺拔的身姿，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
他無法確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境。
這次的情況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他從旁觀者變成了參與者。
“尊敬的火神大人，請問現在是諸神之戰嗎？”
火神倏地停下腳步，轉身與小妖精明亮的眼睛對視。“諸神之戰？奇怪的問法。如果你想問黑暗之神是不是挑起了戰爭，那麽是的。他和他那些見不得光的汙穢從地獄裏爬出來，使整片奧斯汀大陸陷入了戰火之中。而我和其他天神正號召光明信徒，阻止他的愚蠢行為。”
聽了火神的話，舒黎大致猜測這個幻境裏的諸神之戰剛剛開始，還未進入白熱化，所以火神並沒有把神廟外面的那些黑暗軍團放在眼裏。
“您問我為什麽獨自來戈爾迦沙漠，我是身不由己。”舒黎擡起右手覆在胸前，再次向火神行禮，行完禮後他放下手，目光清澈地直視火神英俊的臉龐，坦言道，“我無法判斷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因為我從小到大總是不可控制地進入奇妙的幻境，看到虛幻的人物。”
“哦？”火神挑眉，覺得小妖精的話有趣極了，竟然把堂堂火神當成虛幻的人物。
舒黎肅然地道：“如果現在是諸神之戰的時代，那麽我是來自萬年之後的妖精。”
火神微訝：“萬年之後？”
“是的。”舒黎頷首，“諸神之戰結束，埃達斯神廟沈入地底，消失了萬年。我為了尋找火之精靈，和精靈母樹一起，來到戈爾迦沙漠，找到火龍地蜥的聚集地……”
他把自己來沙漠的目的以及找到地下宮殿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火神。
火神越聽越詫異，摸著光滑的下巴，重新打量少年妖精，把他從頭到尾都審視了一遍，視線在他的發夾和日曜石護具上來回移動。
當舒黎敘述結束，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是說，你來戈爾迦沙漠是為了尋找火之精靈？”火神問。
“是。”舒黎回答。
“你采集了我的血凝結而成的日炎之晶？”
“是的。”
“我竟然流血了？哈哈——”火神笑了一聲，又問，“你遇到了被封印變成奶獸的沙羅？”
“是的，我喚它法爾姆。它說自己只在火曜日變成奶獸。”舒黎道。
火神擡眼，看向趴在廣場上假寐的巨獸，金色的眸子裏流轉著奇異的光芒。
“你和沙羅踏入梅奧卡特陣，便被傳送到這裏？”
“不錯。”舒黎滿是疑惑地問，“法爾姆告訴我，在傳送陣裏只要心裏默念想去的地方，就能回到上面的地宮。我明明默念了三遍埃達斯神殿，為什麽開啟了幻境，來到這裏？”
火神伸指一點舒黎的額頭，笑道：“小家夥，我可不是你幻想出來的人物。”
舒黎一楞。
額頭上傳來清晰的觸感，微熱的溫度，代表著眼前的男人是貨真價實的火神。
不是……幻境嗎？
火神的手指移向他的發夾，一瞬間，銀色的發夾變回了鑲嵌翠綠寶石的小花冠。
“這上面有弗瑞斯的氣息。”火神收回手指，端詳小花冠，“小家夥，弗瑞斯很重視你。”
竟然將自己的靈魂之力封印在花冠之中，與小妖精的靈魂綁在了一起。
舒黎摸著頭上的綠寶石花冠，解釋說：“我一出生，就得到了王的祝福。”
“哦，精靈王的祝福嗎？”火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金眸閃爍。
古板的弗瑞斯竟然學會了騙小孩。
“是的，小花冠是精靈王的祝福象征。”舒黎認真地應道。
其實他問過伊利奧，為什麽唯獨他有小花冠，伊利奧告訴他，每個被王祝福的對象，獲得的力量各不相同，其他人沒有小花冠，並不奇怪。
得到這個答案，他便不糾結了。
小花冠不僅讓他學起魔法來事半功倍，還具備召喚精靈王的強大功能。自從可以變換形態後，舒黎再也不嫌棄它了。
火神問：“你為什麽認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舒黎沒有隱瞞地道：“以前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他把自己幾次進幻境的場景，逐一告訴對方。
火神轉身，邁開步子往宮殿裏面走去，舒黎連忙跟上，雙眼忙碌地環視四周。
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看到其他人，整座神廟，空曠得可怕。
難道這是一座空城？
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裝飾豪華的殿堂，火神伸了個懶腰，往金燦燦的王座上一坐，擺了擺手，讓小妖精隨意。
舒黎找了張靠近王座的椅子，拘謹地坐下，雙手擱在大腿上，坐得端正又乖巧。
火神坐姿張狂，毫無形象，往扶手一靠，屈起右腿踩著寶座的邊緣，打了個響指，王座旁邊的桌子和舒黎前面的桌子，立即出現豐盛的食物和美酒。
舒黎心裏驚訝。
天神果然是天神，神力無邊。
火神手指輕點扶手，桌上的酒壺自動浮起，往金杯裏倒酒，八分滿後，落回桌上，金杯穩穩地飄到火神面前，火神優雅地握住，飲了一口，深沈的金眸看著矜持的小妖精。
“小家夥，是誰告訴你那些都是幻境？”
舒黎的視線黏在前面的新鮮水果上，忽然聽到火神的問話，下意識地回答：“是我自己猜測的。”
前幾次都和精靈的詩歌相關，除了用幻境解釋，他不知道該怎麽定義。
而尋找木之精靈和在神殿祈禱的那兩次，幻境更加真實，精靈王不僅發現了他，還和他說了一些話。
這一次更匪夷所思，自己竟然坐在火神面前，與他交談。
火神喝完酒，一扔金杯，杯子自動落回桌面。
“你難道沒想過自己是跨越時空？”
舒黎怔了怔：“因為……”
因為他問過精靈王，精靈王說自己沒有任何和他相關的記憶。
火神手裏捏著一顆葡萄，嘴角上揚：“弗瑞斯說沒有，你就信了？”
舒黎皺眉：“王不會騙我！”
精靈和妖精不屑說謊，向來誠實，有話直說，從不拐彎抹角。
火神把葡萄塞進嘴裏，取出一塊精美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咽下葡萄後，他放下屈起的右腿，一改慵懶的坐姿，直起身體，霸氣十足。
“小家夥，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的王——弗瑞斯·艾斯特爾，萬年後的精靈王，顯然欺騙了你。”
在小妖精詫異地註視下，火神殘忍地道出真相。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境，是真實存在並且發生過的事。而我可以肯定地說，你的王擁有所有記憶，出於某種目的，他對你說了謊言。至於為什麽說謊，你回去後可以當面問問他。”
舒黎震驚地起身，本能地反駁：“王沒有理由欺騙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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