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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夫夫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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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夫夫吵架

狗困想說什麽,棠哥兒擡手制止了他,“我去偏廳等著。”

他提著食盒離開,狗困急了。

大人不管去哪、在做什麽,都沒有防過主夫。

主夫定是生氣了。

承雋尹和餘蕪旸聊到很晚才從意猶未盡的從大廳走出來。

雖然之前兩人從未見過面,但彼此理念契合,一聊起來只覺得相見恨晚。

若不是考慮到太晚回去棠哥兒會擔心,承雋尹真想跟餘蕪旸繼續聊下去。

狗困遠遠瞧見他們走出來,也顧不上旁人在場,小跑到承雋尹面前,焦急的指著偏廳,“主夫已經在偏廳等了您兩個時辰了。”

承雋尹臉色一變,“他何時來的?你怎麽沒跟我說?”

狗困看向守在門口的兩個人,“他們不讓進啊,還說主夫是什麽閑雜人等,我瞧見他好像是生氣了。”

承雋尹更慌了,啥也顧不上,提著衣擺就沖進偏廳裏。

餘蕪旸看向自己的兩個手下,“為何不通報?”

一左面無表情的說:“閑雜人等,沒有通報的必要。”

二右道,“兄長說的對。”

餘蕪旸臉都黑了,“那是我弟夫!什麽閑雜人等!你們這榆木腦袋!”

一左和二右跪下,“屬下認罰。”

“你!”餘蕪旸氣的失語,半晌無奈的展開扇子,給自己扇風降降火氣。

哪只這風一扇便冷的他渾身一顫,他不得已將扇子收回去,心情憋悶的追上承雋尹。

他怎麽會有如此愚鈍耿直的手下!

偏廳還沒盤炕,棠哥兒冷的手腳發涼,看著已然沒有一絲溫度的午食,他的唇抿的更緊,袖子底下的手都拽成了一個小拳頭。

承雋尹見此,便知要糟。

他可從未見過棠哥兒如此模樣。

他走過去,輕聲喚道,“棠哥兒。”

棠哥兒回頭看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夫君可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戌時了。”承雋尹越說聲音越虛,他主動承認錯誤,“棠哥兒,我錯了,我不該不吃午食,不該餓著肚子撐到現在。”

他走到棠哥兒身側,試圖拉住棠哥兒的手,哪料觸到棠哥兒冰涼的指尖便被甩開。

他臉色一沈,“狗困,怎麽沒有點煤炭?”

狗困低著頭,動都不敢亂動,“主夫不讓。”

承雋尹見棠哥兒已經凍到嘴唇青紫,沈下臉,“棠哥兒,你怎可如此任性!”

棠哥兒的身子骨弱,他平時想盡方法給棠哥兒取暖,生怕棠哥兒凍到。

棠哥兒卻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

他怎麽可能不氣?

棠哥兒驟然睜大眼,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裏溢出。

承雋尹心疼了,也後悔了,他想說些軟話,棠哥兒卻別過眼,一聲不吭的邁步離開。

承雋尹試圖去拉他的手,卻被他用力的掙開,餘蕪旸走到偏廳門口正好撞見棠哥兒紅著眼眶走出來,他尷尬又無措的捂臉低頭。

他這個兄長初次見面就給弟夫如此不好的印象,還惹得人家倆夫夫吵架,這可如何是好啊。

承雋尹急匆匆的追出來,看到餘蕪旸後匆忙交代狗困,“帶兄長回府歇著。”

話落,他又看向餘蕪旸,餘蕪旸忙道,“快去。”

否則今晚雋尹怕是連房門都進不了了。

狗困聽到兄長這兩個字便是一楞,隨即恭敬的將人帶回縣令府。

棠哥兒越想越委屈。

他最開始不點煤炭,是因為他覺得夫君應該很快就能出來。

後面夫君一直不出來,他忙著生氣了,又哪裏有心思點煤炭。

夫君問都不問就兇他。

他從未被夫君如此兇過。

棠哥兒腳步一頓,幹脆坐上馬車,直奔煤炭工坊。

他要去找爹爹!

承雋尹追出來時便見棠哥兒已經坐著馬車走了,他以為棠哥兒是回縣令府。

哪知他回到府中後才知棠哥兒壓根沒回來。

他徹底急了,喊道:“金!去找棠哥兒!”

金現身在他面前,語氣硬邦邦的,“主夫去煤炭工坊了,他說他暫時不想看到您。”

承雋尹:“……”完了,真完了。

他的夫郎離家出走了!

金閃身消失,熊貝苗抱著小竹子走來。

小竹子伸長了脖子往承雋尹身後瞧,沒瞧見棠哥兒,便不高興的扁起嘴巴。

熊貝苗笑道,“你這生氣的模樣跟你姆父小時候是一模一樣。”

小竹子心情不好,不愛搭理人,只呀了一句敷衍的回應熊貝苗。

熊貝苗樂呵呵的問:“好好好,不生氣了,外姆帶你去找姆父。”

話落,他扭頭問承雋尹,“棠哥兒呢?不是去找你了嗎?怎麽還沒回來?”

熙哥兒也踮起腳尖往外瞧,“是啊,主夫呢?”

今天府裏又來了幾個下人,常嬤嬤忙著教下人規矩,他便沒有跟著棠哥兒出門,留在府裏幫忙照顧小竹子。

承雋尹黑著臉,“棠哥兒他……離家出走了。”

後面幾個字,他說的極為艱難。

眾人一楞,驚呼出聲,“什麽!”

大廳裏,熊貝苗來回踱步,“這麽冷的天,這孩子說走就走,下人不帶,衣裳不帶就去找他爹了,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這麽任性?”

承雋尹沒忍住替棠哥兒解釋,“他沒任性,他只是太生氣了。”

熊貝苗看了眼承雋尹,“夫君不帶就算了,孩子也不帶,小竹子要是明日還見不到棠哥兒,定是要哭鬧的。”

承雋尹看了眼小竹子,冷聲道:“他都一歲了,是時候該給他請個教書先生了。”

免得天天沒事,就愛黏著棠哥兒。

景蕁蕓聞言對懵懂無知的小竹子投以同情的目光。

這些日子,她為了不學習,每日和常嬤嬤鬥智鬥勇。

但還是免不了有那麽幾次計謀失敗被常嬤嬤抓住。

她比誰都知道讀書的痛苦,而小竹子才一歲就要體會到讀書的痛苦了。

熊貝苗:“……”

景蕁蕓好奇的問:“哥夫呀,我哥性子這麽好,你是怎麽把他氣到離家出走的。”

承雋尹默。

熊貝苗拍了下景蕁蕓的肩膀,卻並不用力,“問什麽問,你的課業做的如何了?今日常嬤嬤可是又來找我告狀了。”

景蕁蕓心虛的嘿嘿一笑。

熊貝苗瞪她一眼,眼裏卻不帶多少怒火。

對這個剛剛找回的女兒,她心裏的溺愛不比對小竹子少。

景蕁蕓還是害怕熊貝苗檢查她一字未寫的課業,趁熊貝苗的註意力在小竹子身上,偷偷摸摸的往門口溜。

哥哥有火保護,她是半點都不擔心他。

餘蕪旸聽聞棠哥兒離家出走了,忙來問問情況。

剛到大廳,便見一個嬌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後退,他上前一步,擋住了景蕁蕓。

景蕁蕓只感覺撞上了什麽,她猛地回頭,猶如受驚的小鹿般瞪圓了眼。

餘蕪旸一怔。

是她。

瞧見景蕁蕓受驚的模樣,他的眼底洩出一絲笑意,“失禮了。”

他往後退開,景蕁蕓這才看到身後的門檻。

如果餘蕪旸沒攔住她,她怕是得當場摔了個底朝天。

她感激的看向餘蕪旸,“謝謝,你人真好!”

餘蕪旸不自在的垂眸,“嗯。”

光天化日之下,這丫頭怎能如此誇讚一個陌生男子!

景蕁蕓沒察覺餘蕪旸的不對,擡步就要往外跑,奈何人剛跑出門口就被守株待兔的常嬤嬤逮住了。

“小姐,您的課業完成的如何了?”

景蕁蕓伸出兩根手指一捏,“還差一點點沒完成?”

常嬤嬤面無表情的問:“哪一點?”

景蕁蕓默默的垂下手,“很多點。”

常嬤嬤再問:“多到什麽程度?”

景蕁蕓低著頭不敢看常嬤嬤,“一點都沒完成的程度……”

常嬤嬤臉都黑了,“小姐,今晚老奴沒事,可以陪著您完成課業。”

景蕁蕓哭喪著臉被常嬤嬤提走,餘蕪旸看著她垂頭喪氣的背影,失笑搖頭。

……

景一得知棠哥兒來工坊的時候,嚇得放下手頭的活。

“怎麽突然來了?你一個人嗎?”

不待棠哥兒回答,景一見棠哥兒身後除了馬夫外別無他人,當即臉色一沈,“胡鬧!”

棠哥兒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小聲道,“爹,我來這是有正事要做。”

景一問:“什麽事需要你親自來?”

“賣煤炭呀。”棠哥兒說的頭頭是道,“近日總有外縣商人來找我買煤炭,他們要的量多,煤店裏存的煤炭壓根不夠,我便想讓商人們直接從這裏把煤炭運走。”

景一看他,“那也不需要你親自來。”

他冷著臉問:“是不是承雋尹欺負你了?”

棠哥兒忙道,“沒有,他沒有欺負我。”

景一哼了聲,“他沒欺負你,還讓你獨自一人來找我?天這麽黑,他也不怕你出事?”

棠哥兒聽出景一的不滿,忙解釋說:“我有人保護的,夫君也不知道我要過來。”

景一眼睛一睜,“你是離家出走?棠哥兒,你多大了?”

棠哥兒紅了臉,不吭聲了。

景一嘆氣,“算了,來都來了,我帶你去歇歇。”

山裏頭風大,他走在棠哥兒面前替棠哥兒擋風,邊走邊說:“聽說縣裏出了什麽火坑,好用的很,我明日便找人來裝一個。”

這邊比縣裏還冷,就算有煤炭,他都怕棠哥兒熬不住。

棠哥兒縮著脖子,瞇著眼看著景一的背影,偷偷彎起了眉眼,“好。”

天還沒亮,棠哥兒便起了。

他沒想到這邊夜裏會那麽冷,點著煤炭,屋裏頭還是冷的厲害。

他裹著棉被直打顫,一晚上都睡不著,天還沒亮便起了。

景一見他臉色難看,便知棠哥兒昨夜沒睡好,他眉頭一皺,忙差人去縣裏請工匠來做火炕。

工匠下午才來,來的竟還是景一的熟人,“阿頡?”

景一喚了一聲,阿頡擡起頭,看到景一後一喜,“景叔,你怎麽在這?”

棠哥兒好奇的問:“你們認識?”

景一解釋說:“他是和我同一組的礦友。”

他一頓,又指著棠哥兒對阿頡說:“這是我家的哥兒。”

阿頡見到棠哥兒時就楞住了,聽到景一的介紹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叫阿頡,在鐵礦山的時候,景叔對我照顧頗多。”

棠哥兒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思索半晌後問:“你可是然婆婆的兒子?”

阿頡頷首,“你認識我娘?”

棠哥兒彎起眉眼,“我跟夫君初到蟬鐵縣時,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然婆婆。”

阿頡聽到棠哥兒有夫君,不甘的問:“你的夫君是?”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娶到如此美貌的夫郎。

棠哥兒微微一笑,眼裏卻多了幾分疏離,“蟬鐵縣新來的縣令便是我的夫君。”

阿頡一怔,喃喃道,“這樣啊。”

“棠哥兒。”承雋尹遠遠便看到棠哥兒和一陌生男子‘相談甚歡’,他臉色一黑,快步走到棠哥兒身側。

棠哥兒回頭,看到承雋尹時眼睛一亮,又想到自己還在賭氣的事,抿唇強行壓下嘴角的弧度,故作冷淡道:“夫君。”

承雋尹摟住棠哥兒的腰,看向景一,“岳父。”

景一微微點頭,表示回應。

承雋尹又看向阿頡,問:“這位是?”

阿頡跪下,表明自己的身份。

“起來吧。”承雋尹面上笑得溫文爾雅,心裏卻在惡狠狠的磨牙。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男的就是在覬覦自己的夫郎。

幸虧自己來的快,否則夫郎都要被拐跑了。

阿頡起身,又偷偷瞥了眼棠哥兒。

棠哥兒雖冷著臉,但眼裏的欣喜卻隱藏不住,他眼神一暗,徹底斷了自己的念想。

景一心知承雋尹是專門來找棠哥兒的,他也有意讓棠哥兒和承雋尹好好聊聊,便帶著阿頡離開。

承雋尹見人走遠後,才默默看向棠哥兒,眼神幽怨,“你……”

棠哥兒以為承雋尹要責問,沒想到承雋尹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卻是,“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棠哥兒一怔,心口積攢了一整夜的怒氣,在這一剎散了個幹凈。

承雋尹又問:“昨晚睡得好嗎?今早吃飯了嗎?吃多少了?有沒有吃飽?”

“昨晚沒睡好。”棠哥兒想窩進承雋尹懷裏撒嬌,但周圍人來人往,他到底拉不下那個臉,只敢拉住承雋尹的衣角,幅度極小的晃了晃,“這兒夜裏好冷,夫君不在,我睡不舒服。”

“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兇你。”承雋尹可不管周圍有沒有人,他心疼的抱住棠哥兒,像是哄小孩般輕拍棠哥兒的後背,“跟我回去好嗎,你不在,我睡不著。”

棠哥兒說不想見他,他硬生生忍了一晚上才過來。

這一晚上他度日如年,一閉上眼,想的都是棠哥兒如何了,會不會睡不舒服?有沒有偷哭。

棠哥兒沈默半晌,“我還得多留一日。”

他今早已經讓郝多愉把阿林叫來,他要讓阿林留在這裏,專門給外縣的商人供貨。

承雋尹將下巴抵在棠哥兒肩膀上,“小竹子想你了,我出門時他就守在門口,聽岳姆說是在等你回來。”

棠哥兒心軟了,“那我等會跟阿林交代一下。交代完就趕夜路回去。”

他本不想趕夜路的,但一想到小竹子守在門口等他等的眼淚汪汪的模樣,他就恨不得馬上飛奔到小竹子身邊。

承雋尹幽怨的說:“果然在夫郎心裏,小竹子比我重要多了。”

棠哥兒推開承雋尹,“夫君,昨日的事,你可還沒跟我解釋。”

承雋尹脊背一僵,忙將昨天的事解釋清楚並好聲好氣的認錯,態度誠懇。

棠哥兒聞言,勾住他的手指,小聲說:“昨日我不是故意不點煤炭的。”

承雋尹將他的小手包到手心,眼神溫柔似水,“嗯。”

棠哥兒說要走時,景一並不意外,只揮揮手道:“路上小心。”

棠哥兒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爹爹,我下次再來看你。”

景一意味深長的說:“兩人一起來。”

承雋尹不在,棠哥兒跟失了魂似的,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他可不希望兩人再吵架了。

回去路上,棠哥兒蜷縮在承雋尹懷裏,昏昏欲睡。

承雋尹知道棠哥兒昨晚沒睡好,現在定是困極了,便讓狗困慢點趕車。

走到一半,馬車突然停了。

“大人,路邊好像有人。”狗困聲音發顫,“有血,他好像死了。”

承雋尹臉色一變,他將棠哥兒小心翼翼的放下,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借著月色,他看到一個漢子臉朝下趴在雪裏,背部的衣裳被血浸黑。

“餵!你還活著嗎!”狗困害怕的喊著漢子,漢子沒有任何回應。

承雋尹蹲下輕輕觸摸漢子的脖頸,心口一沈。

狗困意識到什麽,臉色一白,“死了?”

承雋尹沒吭聲,是為默認。

“將他翻過來。”

他想知道這人是怎麽死的。

狗困硬著頭皮上前,兩人合力將屍體翻面。

借著月光,他們看清了漢子的臉,皆是一驚。

眼前的屍體,竟是工匠阿頡。

“啊!”尖銳的驚叫聲刺破天際,驚醒了睡夢中的棠哥兒。

棠哥兒慌亂的掀開簾子,瞳孔驟然一縮。

月光下,阿頡臉色青紫的躺在雪地上,鮮血染紅了純白的雪地。

承雋尹和狗困圍著阿頡,手裏滿是鮮血。

“殺、殺人了!”路過的婦女瑟瑟發抖的跌坐在雪地裏,身下暈開一攤水漬。

狗困意識到什麽,慌張的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們殺的,我們來的時候他就死了!”

承雋尹大跨步朝棠哥兒走來,遮擋住他的視線,“別看。”

棠哥兒顫抖著唇,“他、他死了嗎?”

承雋尹默認。

棠哥兒紅了眼,“然婆婆好不容易將他盼回來啊。”

幾個時辰前還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死了。

狗困還在跟婦人解釋,婦人在聽說承雋尹是縣太爺後才放松下來,不斷的呢喃,“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遇到殺人犯了!”

出了這事,承雋尹心知自己沒法休息了,本想讓棠哥兒獨自回去,棠哥兒卻不願。

他只好命狗困回去報信,沒一會,狗困便帶著衙役和仵作趕了過來。

郝多愉一見屍體,便道:“一刀斃命!手法幹凈利落,這兇手定不是第一次殺人。”

承雋尹擰眉沈思。

棠哥兒走來,問:“此事可告知然婆婆了?”

郝多愉嘆了口氣,“剛才便遣衙役去叫了,這會兒怕也該到了。”

話音剛落,然婆婆便來了。

一看到阿頡的屍體,然婆婆崩潰的跌坐在地,抱著阿頡的屍體哀嚎出聲。

隔日,這樁命案便傳遍了整個蟬鐵縣,人們議論紛紛。

不知是從哪裏傳出的消息,說是阿頡膽大包天覬覦縣令夫郎,因而才會被縣令大人怒而殺害。

有人去詢問當日發現屍體的婦人,婦人道,“我去的時候就瞧見縣令和他的書童滿手是血的圍在屍體旁。”

此話一傳出,百姓嘩然。

有人堅定的相信承雋尹不會做這種事,有人則認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還有人認為是棠哥兒不守婦德,更有人認為承雋尹應該殺人償命。

郝多愉聽著外頭的謠言越傳越離譜,急的在縣衙裏來回踱步。

見承雋尹一聲不吭,他問:“大人!你就不急嗎?想想辦法啊。”

承雋尹擡眸,問:“這謠言可會害我性命?”

郝多愉回道:“莫須有的事,怎麽可能會害你性命?告到聖上那也是一樣的理!”

承雋尹又問:“所以兇手為何要這麽做?”

郝多愉想都不想就回,“給你找麻煩啊!”

他問:“這次的事會不會是針對你來的?”

他們怎麽調查,都調查不出兇手。

阿頡剛回到縣城,平時也沒有跟誰交惡,更沒有作案動機。

承雋尹心口一跳,一個想法從腦海裏閃過。

“阿弟。”餘蕪旸邁步走進來,開門見山問:“可否讓我看看屍體?”

他今早一起就聽說這事,飯都沒吃就趕過來了。

他懷疑這事就是針對阿弟來的,但如此不痛不癢的做法實在不像向絕的風格。

承雋尹起身,將他帶到停屍房。

餘蕪旸掀開白布,待看到屍體上的致命傷後,眸色一暗。

他將白布重新蓋上,“是向絕手底下的死士。”

他一頓,又道:“但我想不通他為什麽這麽做。”

承雋尹眉頭擰的更緊。

餘蕪旸建議,“流言出現的蹊蹺,或許你可以從這個地方入手。”

承雋尹道,“我讓土去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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