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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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橘子
和他想的差不多。
就是身子也太單薄了。
左成的喉結上下滾動，好像只要一想，就能回到觸碰到的瞬間，透過衣服感受紀郁腰部傳來的溫度。
一直到客運站，兩人都沒有說話。
早晨的客運站人不多，空氣還帶著些冷意。
站在自助售票機前，左成輕聲對紀郁道，“手機給我。”
紀郁乖乖把手機解鎖遞過去，左成想了想，又道，“算了，你身份證號直接念給我吧。”
紀郁又把手機收回，把自己身份證告訴左成。
左成聽完後，在自己手機上點了一會，在售票機面前掃了兩次，從下面的取票處把車票拿出來，對紀郁道，“走吧。”
兩人直接上了大巴，還有十多分鐘，大巴就準點出發。
紀郁坐在靠窗的位置，就算坐過挺多次，也受不了大巴車裏面的味道，直接把車窗簾子拉上，靠著椅背，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左成伸手把頭頂的空調打開，側頭看著旁邊緊閉雙眼的少年。
下次還是不要坐大巴了。
司機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出了客運站，往市南的客運站駛去。
大巴車一啟動，紀郁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繼續醞釀睡意。
窗簾在行駛中被紀郁的腦袋一蹭一蹭的，打開了些，睡意醞釀的剛好的紀郁沒發現，只覺得車內的味道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變得粘膩濃厚，還有不知道從哪裏鉆進車廂內的汽油味，讓人渾身不適。
左成看到紀郁輕輕皺起的眉頭，伸手把窗簾拉起，刺目的太陽光被擋在外面，被窗簾布稀釋後變得柔和，車廂裏的光線也變得黃澄澄的，紀郁稍稍舒服了些。
紀郁把歪著的腦袋支起來，換了個姿勢，感受到身邊人好像在拿東西，只是此刻大巴駛進了隧道。
車內瞬間漆黑。
同時，紀郁感受到自己嘴唇一涼，唇齒鼻息間，出現一股清香的橘子味。
“張嘴。”左成壓低聲音小聲道。
這道聲音和那股橘子味一樣，突然出現，把車內濃厚的讓人不適的味道吹散開。
嘴唇上的肉被輕輕按壓，是左成的指尖，紀郁微微張開嘴巴，一瓣橘子肉被塞進來。
紀郁迷迷糊糊把口中的橘子嚼完咽下，只是車廂內黑漆漆的，看不清旁邊的人。
左成的手指間殘留著橘子的汁水，還有紀郁唇瓣柔軟的感覺。
他輕輕把指尖貼上自己的唇，好像一個意味不明的吻，只是蜻蜓點水，左成立馬收回了手。
好像剛才翻騰起的欲望，就這麽被安撫下去。
車子內的人跟著車輕微晃蕩，大巴車駛出隧道，天光大亮，紀郁的睡意也沒了。
他扭頭看向左成，左成的臉色一如既往地平淡，他看向左成的手，註意到紀郁的視線，左成的手指有些不自在，僵硬地一動也不敢動。
“橘子？”紀郁的聲音響起。
左成，“對。”說著，又把手裏剝好的橘瓣塞進紀郁的手中，“這個味道，應該能讓你舒服些。”
紀郁點點頭，一瓣一瓣把橘子塞進嘴裏，嘴裏含糊道，“舒服了好多。”
過了隧道，大巴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就進入齊南客運站，車上的人都如解脫一般，往車下走。
聞到新鮮空氣的瞬間，紀郁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出了客運站，左成打了輛網約車，紀郁覺得自己也沒有很活。
到了目的地，紀郁擡頭看，是陶藝館。
紀郁有些後背發麻。
試探著問道，“哥，這就是我們今天要做的嗎？”
左成覺得紀郁的樣子怪怪的，但還是回答道，“是啊，怎麽了？”
紀郁此刻就像原地去世，他猶記得自己小時候和安康在自家院子裏玩泥巴，玩得滿身是泥，還跑進屋裏，把地磚墻磚，沙發桌子都弄上了泥巴。
他媽媽李雲回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紀郁本人自然也逃不了一頓男女混合雙打的項目，然後被李雲女士提溜到陶藝興趣班裏，一學就是五年。
興趣班的那個陶藝老師非常嚴厲，紀郁現在看到一個和陶藝老師長得有些相像的人，都會像兔子一樣警覺。
期間，紀郁不止一次向李雲女士保證，自己再也不玩泥巴了，都被李雲女士陰陽怪氣地回懟，“小郁你那麽喜歡玩泥巴，媽媽也不想遏制你的天性，沒事的，這個興趣班咱們只要有條件就一直上。”
紀郁嚴重懷疑，他媽媽在把他送到陶藝班之前，就進行了市場調研，專找嚴厲的老師。
好不容易上了初中，學業繁忙起來，擺脫了玩泥巴給他帶來的痛苦，沒想到高中一畢業，又見面了。
紀郁苦笑道，“沒事。”
左成以為紀郁是因為做了挺長時間的車，有些暈車不舒服，貼心地跑一旁的小賣部裏，給他買了瓶水。
左成給紀郁扭瓶蓋的時候，還說道，“我看很多年輕人都挺喜歡這個的。”
紀郁不免腹誹，哥你也沒多大，說話怎麽那麽老成。
紀郁沒接左成的話，只是默默接過了左成遞過來的水。
喝了一口，給自己心理暗示，裏面早就沒有那個嚴厲的陶藝老師了，擡腳跟了進去。
裏面的店員熱情地接待兩人，把人領到空著的操作臺邊，拿了兩件圍裙遞給他們。
店員還站在一旁，等待著兩人穿好之後，給人介紹然後教學。
紀郁看著那些熟悉的東西，就算是六年沒碰，他也記得牢牢地。
雖然老師很兇很嚴格，但確實讓他學會了很多。
紀郁向左成伸手，眼睛盯著熟悉的工具，遲遲沒有拿到，扭頭去看，卻被左成一把套住，紀郁呆楞住，就這麽乖乖地被左成穿好圍裙。
左成給紀郁穿好，又自然地動手給自己穿好。
看向店員，說道，“穿好了，然後呢？”
店員有些驚訝他倆之間的關系，左成出聲後，很有職業素養的微笑道，“你們先坐。”
沒一會，店員手中拿著兩塊泥回來，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店員小姐姐禮貌問道，“不知道兩位之前有沒有體驗過做陶藝？”
“沒有。”
“有。”
兩人同時開口，左成看向紀郁，店員小姐姐也看了過去。
紀郁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時候被送去陶藝興趣班學過一段時間。”
店員小姐姐有些暗喜，有經驗就是好，不用幫修胚，不用怎麽教，看這兩位的關系，大概率另一位沒有經驗的，也不用自己上手。
打工人劃水就是很開心。
於是，店員小姐姐道，“那你看你想要做什麽，就直接動手吧，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跟我說。”
說完店員又看向左成，“那你想要做什麽東西，我可以先幫你修胚。”
左成從紀郁那邊收回眼神，“不用了，我想讓他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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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客運站，兩人都沒有說話。
早晨的客運站人不多，空氣還帶著些冷意。
站在自助售票機前，左成輕聲對紀郁道，“手機給我。”
紀郁乖乖把手機解鎖遞過去，左成想了想，又道，“算了，你身份證號直接念給我吧。”
紀郁又把手機收回，把自己身份證告訴左成。
左成聽完後，在自己手機上點了一會，在售票機面前掃了兩次，從下面的取票處把車票拿出來，對紀郁道，“走吧。”
兩人直接上了大巴，還有十多分鐘，大巴就準點出發。
紀郁坐在靠窗的位置，就算坐過挺多次，也受不了大巴車裏面的味道，直接把車窗簾子拉上，靠著椅背，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左成伸手把頭頂的空調打開，側頭看著旁邊緊閉雙眼的少年。
下次還是不要坐大巴了。
司機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出了客運站，往市南的客運站駛去。
大巴車一啟動，紀郁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繼續醞釀睡意。
窗簾在行駛中被紀郁的腦袋一蹭一蹭的，打開了些，睡意醞釀的剛好的紀郁沒發現，只覺得車內的味道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變得粘膩濃厚，還有不知道從哪裏鉆進車廂內的汽油味，讓人渾身不適。
左成看到紀郁輕輕皺起的眉頭，伸手把窗簾拉起，刺目的太陽光被擋在外面，被窗簾布稀釋後變得柔和，車廂裏的光線也變得黃澄澄的，紀郁稍稍舒服了些。
紀郁把歪著的腦袋支起來，換了個姿勢，感受到身邊人好像在拿東西，只是此刻大巴駛進了隧道。
車內瞬間漆黑。
同時，紀郁感受到自己嘴唇一涼，唇齒鼻息間，出現一股清香的橘子味。
“張嘴。”左成壓低聲音小聲道。
這道聲音和那股橘子味一樣，突然出現，把車內濃厚的讓人不適的味道吹散開。
嘴唇上的肉被輕輕按壓，是左成的指尖，紀郁微微張開嘴巴，一瓣橘子肉被塞進來。
紀郁迷迷糊糊把口中的橘子嚼完咽下，只是車廂內黑漆漆的，看不清旁邊的人。
左成的手指間殘留著橘子的汁水，還有紀郁唇瓣柔軟的感覺。
他輕輕把指尖貼上自己的唇，好像一個意味不明的吻，只是蜻蜓點水，左成立馬收回了手。
好像剛才翻騰起的欲望，就這麽被安撫下去。
車子內的人跟著車輕微晃蕩，大巴車駛出隧道，天光大亮，紀郁的睡意也沒了。
他扭頭看向左成，左成的臉色一如既往地平淡，他看向左成的手，註意到紀郁的視線，左成的手指有些不自在，僵硬地一動也不敢動。
“橘子？”紀郁的聲音響起。
左成，“對。”說著，又把手裏剝好的橘瓣塞進紀郁的手中，“這個味道，應該能讓你舒服些。”
紀郁點點頭，一瓣一瓣把橘子塞進嘴裏，嘴裏含糊道，“舒服了好多。”
過了隧道，大巴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就進入齊南客運站，車上的人都如解脫一般，往車下走。
聞到新鮮空氣的瞬間，紀郁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出了客運站，左成打了輛網約車，紀郁覺得自己也沒有很活。
到了目的地，紀郁擡頭看，是陶藝館。
紀郁有些後背發麻。
試探著問道，“哥，這就是我們今天要做的嗎？”
左成覺得紀郁的樣子怪怪的，但還是回答道，“是啊，怎麽了？”
紀郁此刻就像原地去世，他猶記得自己小時候和安康在自家院子裏玩泥巴，玩得滿身是泥，還跑進屋裏，把地磚墻磚，沙發桌子都弄上了泥巴。
他媽媽李雲回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紀郁本人自然也逃不了一頓男女混合雙打的項目，然後被李雲女士提溜到陶藝興趣班裏，一學就是五年。
興趣班的那個陶藝老師非常嚴厲，紀郁現在看到一個和陶藝老師長得有些相像的人，都會像兔子一樣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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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郁苦笑道，“沒事。”
左成以為紀郁是因為做了挺長時間的車，有些暈車不舒服，貼心地跑一旁的小賣部裏，給他買了瓶水。
左成給紀郁扭瓶蓋的時候，還說道，“我看很多年輕人都挺喜歡這個的。”
紀郁不免腹誹，哥你也沒多大，說話怎麽那麽老成。
紀郁沒接左成的話，只是默默接過了左成遞過來的水。
喝了一口，給自己心理暗示，裏面早就沒有那個嚴厲的陶藝老師了，擡腳跟了進去。
裏面的店員熱情地接待兩人，把人領到空著的操作臺邊，拿了兩件圍裙遞給他們。
店員還站在一旁，等待著兩人穿好之後，給人介紹然後教學。
紀郁看著那些熟悉的東西，就算是六年沒碰，他也記得牢牢地。
雖然老師很兇很嚴格，但確實讓他學會了很多。
紀郁向左成伸手，眼睛盯著熟悉的工具，遲遲沒有拿到，扭頭去看，卻被左成一把套住，紀郁呆楞住，就這麽乖乖地被左成穿好圍裙。
左成給紀郁穿好，又自然地動手給自己穿好。
看向店員，說道，“穿好了，然後呢？”
店員有些驚訝他倆之間的關系，左成出聲後，很有職業素養的微笑道，“你們先坐。”
沒一會，店員手中拿著兩塊泥回來，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店員小姐姐禮貌問道，“不知道兩位之前有沒有體驗過做陶藝？”
“沒有。”
“有。”
兩人同時開口，左成看向紀郁，店員小姐姐也看了過去。
紀郁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時候被送去陶藝興趣班學過一段時間。”
店員小姐姐有些暗喜，有經驗就是好，不用幫修胚，不用怎麽教，看這兩位的關系，大概率另一位沒有經驗的，也不用自己上手。
打工人劃水就是很開心。
於是，店員小姐姐道，“那你看你想要做什麽，就直接動手吧，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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