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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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如果說上一次是避不可避的必然，這次又是為什麽呢？
伏黑惠收拾好自己，沈默的坐在沙發上，任由早已降臨的夜色包裹住自己。茶幾上的手機在瘋狂振動，伏黑惠已經差不多一天都沒有回五條悟的消息了。
看著在黑暗中唯一閃爍亮光的手機，伏黑惠伸手，按下了關機。他覺得，在他想明白為什麽前，他還是不要再繼續跟五條悟有接觸比較好，不然那顆影之心，肯定會越長越大，直至將他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
但在關於五條悟的事情上，伏黑惠永遠不是那個能主動把握方向的人。
“惠，開門。”
安靜還不到十秒鐘，公寓門外就想起了五條悟的聲音，在沈寂的空間裏格外清晰，伏黑惠被驚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什麽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惠，別讓我說第三遍，開門。”
伏黑惠條件反射的就想往門口走去，五條悟的語氣聽上去並不太好，直覺是出了什麽大事才能讓五條悟都這麽嚴肅，讓伏黑惠都忘了疑惑為什麽五條悟會知道他在這，也忘記他在這的初衷就是暫時不想看見五條悟。
“悟先生？出什麽事了嗎？”打開門，伏黑惠先是將五條悟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確認五條悟清清爽爽幹幹凈凈好端端的站在門口，才舒了口氣問到。
哪怕被封印三年，五條悟依舊是人類最強，伏黑惠也很清楚明白這一點，只是人類最強終究還是人類，前不久的大戰也證明了哪怕是五條悟，也會受傷，流出來的血也依然是鮮艷的紅色。伏黑惠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實力去擔心五條悟就像他當年許下要保護五條悟的願望一樣，看上去有些可笑，但他也還是忍不住會去這樣做。
任由伏黑惠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不客氣的巡視，換做是別人，五條悟早就將膽敢這麽看他的人眼睛都挖出來了，那種打量自己所有物是否完好的視線。與此同時，五條悟也將相同的視線投射到了伏黑惠的身上，將伏黑惠從頭到腳看了個遍，確認小孩沒有任何異常，緊繃的嘴角才堪堪放松下來。
“惠一直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悟先生很擔心你嘛~”一轉剛剛嚴肅到有些冷漠的聲音，五條悟一低頭，將自己靠上了伏黑惠的肩膀。
“...”伏黑惠一只手扶著門框一只手握著門把手，沒來得及推開五條悟，只好就著這個姿勢艱難的仰頭，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卻把自己拱到了五條悟的懷裏，讓五條悟順手就環住了自己的腰。
徹底確認五條悟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伏黑惠試圖扒拉開自己腰上的手，明明暫時不想有任何接觸，結果反而接觸的更親密了，“悟先生，沒事的話您先放開我，天色也不早了您不然先回家休息？”
“悟先生可是擔心小惠擔心的喜九福都吃不下了！”
藍眼睛和綠眼睛無聲的對視了片刻，伏黑惠率先敗下陣來，“擔心我什麽？您知道的吧，我還在休假期間沒有出任務。”
“惠現在很強了哦，雖然還是比不過我，不過任務都是小case啦，沒有在擔心這個哦~”
“那你…”
“擔心惠被偷腥貓叼走哦~”
“哈？”
“哎呀悟先生本來是好心嘛，小惠一上午都不回消息，悟先生很擔心你的嘛~把那個咒靈扔回家之後就查了小惠的車次信息打算去接小惠，結果就看到小惠跟偷腥貓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心虛的語氣卻越說越理直氣壯。
“所以你一直跟蹤我到了這裏？”
“什麽跟蹤！是小惠自己警惕性太差了！我這是暗中護送！”
“那你送到了，我很安全，你可以回去了。”
“不要！都說了我很擔心啊。”
“都說了…”
“我很擔心啊。” 五條悟箍緊了懷抱，將臉更深的埋進了伏黑惠的肩，聲音逐漸低沈，要不是伏黑惠與五條悟離的過近，都不一定聽得清五條悟在說什麽，“我擔心小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出事，我擔心小惠真的想跟別的什麽人開展親密關系，我擔心小惠連給我追求你的機會都不肯，我擔心你，不理我。”
一上午不回消息的焦慮，看到伏黑惠跟別的女生在一起時的憤怒和嫉妒，瞞著他還留著這一處住所的不滿，全都在聽到“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時候轉變為無窮的擔心和害怕。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他好像要抓不住伏黑惠了。哪怕之前伏黑惠狠心到去祓除他自己愛的詛咒，伏黑惠也都從來沒有故意不回他消息過，甚至到了要關機的地步。而伏黑惠還瞞著他，在外面有另一個家，哪怕僅僅從半開的門縫看進去，他也能看清這個屋子，比起他的公寓，更有伏黑惠私人活動的痕跡。
伏黑惠停止掙紮，半響後才將手放到了五條悟的頭上，摩挲著柔軟的白發，“我永遠不會不理你的。”
不然他何苦受這份罪，分手那時候一刀兩斷不就好了，不就是為了還能有個理由，有個身份，待在這個人身邊，現在更是把自己的心弄得亂七八糟的，一團亂麻似的解不開。“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三十歲的大人孩子氣的打斷懷裏青年的講話，但兩人都知道五條悟有多認真，“惠不說的話，我永遠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惠什麽時候喜歡上的我，我不知道惠為了我做了些什麽，我不知道我哪些行為讓惠失望了，我不知道惠現在對我，對我們之間到底怎麽想的，我也不知道惠在外面還有一個家！”
“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你，我沒有為你做過些什麽，有的話也只是為我自己，你沒有行為會讓我失望，因為我並沒有對你抱有任何期望。”察覺到懷裏人的僵硬，伏黑惠安慰的拍了拍五條悟的背，並示意他松手，領著突然聽話的五條悟進了屋子，這並不是什麽氣話，也不是故意說給五條悟聽的，五條悟做什麽都是他的自由，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將期望這種令人倍感負擔的東西加註在他身上，亦或任何人身上，“我對我們現在的關系很滿意，如果你不開要當我追求者這種玩笑話的話就更好了，這個公寓之前就說過的，沒法退租，不能浪費。”
五條悟沈默的坐在沙發上，跟之前伏黑惠坐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看著伏黑惠去廚房給他倒水，要不是場景不一樣，五條悟幾乎幻視了自己回到了賞櫻回來的那天晚上，只不過不同的是，現在自己的心，已經快被那晚令自己瘋狂心動的人，給親自凍到近乎停止。也或許與那人無關，一直是自己的自作自受。
“惠為什麽一直覺得，我在開玩笑呢？”
伏黑惠將水放在了茶幾上，就在自己關了機的手機旁邊，然後就地坐在了五條悟的腳邊，擡頭去看五條悟，過去多年，他也都是一直這麽仰視著五條悟，“悟。”
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睜大，這是分手以來，伏黑惠第一次這麽喊他。
即使隔著墨鏡，伏黑惠也依然認真的看著五條悟的雙眼，雖然這並不是個好時機，他還沒將自己理清楚，但有時候合適的機會就是來的這麽猝不及防。
“悟，我跟你告白了，即使我並沒有期待你給我回應，你也給了，我們確確實實，談了半年的戀愛。”
“嗯？”
“那麽，你要讓我相信，我們的九年你沒愛上我，我們戀愛的半年你沒愛上我，而你在確切的知道我不愛你之後，愛上了我？”
“我…”
“這不就是個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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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上一次是避不可避的必然，這次又是為什麽呢？
伏黑惠收拾好自己，沈默的坐在沙發上，任由早已降臨的夜色包裹住自己。茶幾上的手機在瘋狂振動，伏黑惠已經差不多一天都沒有回五條悟的消息了。
看著在黑暗中唯一閃爍亮光的手機，伏黑惠伸手，按下了關機。他覺得，在他想明白為什麽前，他還是不要再繼續跟五條悟有接觸比較好，不然那顆影之心，肯定會越長越大，直至將他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
但在關於五條悟的事情上，伏黑惠永遠不是那個能主動把握方向的人。
“惠，開門。”
安靜還不到十秒鐘，公寓門外就想起了五條悟的聲音，在沈寂的空間裏格外清晰，伏黑惠被驚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什麽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惠，別讓我說第三遍，開門。”
伏黑惠條件反射的就想往門口走去，五條悟的語氣聽上去並不太好，直覺是出了什麽大事才能讓五條悟都這麽嚴肅，讓伏黑惠都忘了疑惑為什麽五條悟會知道他在這，也忘記他在這的初衷就是暫時不想看見五條悟。
“悟先生？出什麽事了嗎？”打開門，伏黑惠先是將五條悟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確認五條悟清清爽爽幹幹凈凈好端端的站在門口，才舒了口氣問到。
哪怕被封印三年，五條悟依舊是人類最強，伏黑惠也很清楚明白這一點，只是人類最強終究還是人類，前不久的大戰也證明了哪怕是五條悟，也會受傷，流出來的血也依然是鮮艷的紅色。伏黑惠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實力去擔心五條悟就像他當年許下要保護五條悟的願望一樣，看上去有些可笑，但他也還是忍不住會去這樣做。
任由伏黑惠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不客氣的巡視，換做是別人，五條悟早就將膽敢這麽看他的人眼睛都挖出來了，那種打量自己所有物是否完好的視線。與此同時，五條悟也將相同的視線投射到了伏黑惠的身上，將伏黑惠從頭到腳看了個遍，確認小孩沒有任何異常，緊繃的嘴角才堪堪放松下來。
“惠一直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悟先生很擔心你嘛~”一轉剛剛嚴肅到有些冷漠的聲音，五條悟一低頭，將自己靠上了伏黑惠的肩膀。
“...”伏黑惠一只手扶著門框一只手握著門把手，沒來得及推開五條悟，只好就著這個姿勢艱難的仰頭，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卻把自己拱到了五條悟的懷裏，讓五條悟順手就環住了自己的腰。
徹底確認五條悟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伏黑惠試圖扒拉開自己腰上的手，明明暫時不想有任何接觸，結果反而接觸的更親密了，“悟先生，沒事的話您先放開我，天色也不早了您不然先回家休息？”
“悟先生可是擔心小惠擔心的喜九福都吃不下了！”
藍眼睛和綠眼睛無聲的對視了片刻，伏黑惠率先敗下陣來，“擔心我什麽？您知道的吧，我還在休假期間沒有出任務。”
“惠現在很強了哦，雖然還是比不過我，不過任務都是小case啦，沒有在擔心這個哦~”
“那你…”
“擔心惠被偷腥貓叼走哦~”
“哈？”
“哎呀悟先生本來是好心嘛，小惠一上午都不回消息，悟先生很擔心你的嘛~把那個咒靈扔回家之後就查了小惠的車次信息打算去接小惠，結果就看到小惠跟偷腥貓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心虛的語氣卻越說越理直氣壯。
“所以你一直跟蹤我到了這裏？”
“什麽跟蹤！是小惠自己警惕性太差了！我這是暗中護送！”
“那你送到了，我很安全，你可以回去了。”
“不要！都說了我很擔心啊。”
“都說了…”
“我很擔心啊。” 五條悟箍緊了懷抱，將臉更深的埋進了伏黑惠的肩，聲音逐漸低沈，要不是伏黑惠與五條悟離的過近，都不一定聽得清五條悟在說什麽，“我擔心小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出事，我擔心小惠真的想跟別的什麽人開展親密關系，我擔心小惠連給我追求你的機會都不肯，我擔心你，不理我。”
一上午不回消息的焦慮，看到伏黑惠跟別的女生在一起時的憤怒和嫉妒，瞞著他還留著這一處住所的不滿，全都在聽到“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時候轉變為無窮的擔心和害怕。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他好像要抓不住伏黑惠了。哪怕之前伏黑惠狠心到去祓除他自己愛的詛咒，伏黑惠也都從來沒有故意不回他消息過，甚至到了要關機的地步。而伏黑惠還瞞著他，在外面有另一個家，哪怕僅僅從半開的門縫看進去，他也能看清這個屋子，比起他的公寓，更有伏黑惠私人活動的痕跡。
伏黑惠停止掙紮，半響後才將手放到了五條悟的頭上，摩挲著柔軟的白發，“我永遠不會不理你的。”
不然他何苦受這份罪，分手那時候一刀兩斷不就好了，不就是為了還能有個理由，有個身份，待在這個人身邊，現在更是把自己的心弄得亂七八糟的，一團亂麻似的解不開。“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三十歲的大人孩子氣的打斷懷裏青年的講話，但兩人都知道五條悟有多認真，“惠不說的話，我永遠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惠什麽時候喜歡上的我，我不知道惠為了我做了些什麽，我不知道我哪些行為讓惠失望了，我不知道惠現在對我，對我們之間到底怎麽想的，我也不知道惠在外面還有一個家！”
“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你，我沒有為你做過些什麽，有的話也只是為我自己，你沒有行為會讓我失望，因為我並沒有對你抱有任何期望。”察覺到懷裏人的僵硬，伏黑惠安慰的拍了拍五條悟的背，並示意他松手，領著突然聽話的五條悟進了屋子，這並不是什麽氣話，也不是故意說給五條悟聽的，五條悟做什麽都是他的自由，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將期望這種令人倍感負擔的東西加註在他身上，亦或任何人身上，“我對我們現在的關系很滿意，如果你不開要當我追求者這種玩笑話的話就更好了，這個公寓之前就說過的，沒法退租，不能浪費。”
五條悟沈默的坐在沙發上，跟之前伏黑惠坐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看著伏黑惠去廚房給他倒水，要不是場景不一樣，五條悟幾乎幻視了自己回到了賞櫻回來的那天晚上，只不過不同的是，現在自己的心，已經快被那晚令自己瘋狂心動的人，給親自凍到近乎停止。也或許與那人無關，一直是自己的自作自受。
“惠為什麽一直覺得，我在開玩笑呢？”
伏黑惠將水放在了茶幾上，就在自己關了機的手機旁邊，然後就地坐在了五條悟的腳邊，擡頭去看五條悟，過去多年，他也都是一直這麽仰視著五條悟，“悟。”
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睜大，這是分手以來，伏黑惠第一次這麽喊他。
即使隔著墨鏡，伏黑惠也依然認真的看著五條悟的雙眼，雖然這並不是個好時機，他還沒將自己理清楚，但有時候合適的機會就是來的這麽猝不及防。
“悟，我跟你告白了，即使我並沒有期待你給我回應，你也給了，我們確確實實，談了半年的戀愛。”
“嗯？”
“那麽，你要讓我相信，我們的九年你沒愛上我，我們戀愛的半年你沒愛上我，而你在確切的知道我不愛你之後，愛上了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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