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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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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沈默彌漫在狹小的室內,五條悟從沙發上起身蹲下,跟伏黑惠保持了平視,摘下墨鏡後認真的看著伏黑惠: “對不起。”

伏黑惠不耐煩的皺眉,他不想聽這個,但五條悟一眼就能看出他想說什麽,提前開口打斷了伏黑惠未出的話語:“不是因為不愛你說的對不起,惠,是因為我太遲鈍,所以才對不起。”

“是我發現的太晚,所以對不起,是我害你經歷的這一切,所以對不起,是我過分,傷害了你,讓你傷心難過,所以對不起。”大概是蹲著有些累,五條悟兩腿一伸就坐在了地上,又似是覺得伏黑惠的姿勢礙事,手動撐開了伏黑惠曲起的腿,將它們攤在自己腿上叉開,腿一環,將伏黑惠整個抱緊了自己的懷裏: “可是對不起啊惠,即便如此,我也還是,想讓你繼續愛我。”

五條悟不怎麽會去設想以後,未來這種東西,想得越多越沒有意思,五條悟的能力和條件註定了他向來都是隨性而為,因為他自信能承擔任何後果,所以他從來只活好當下,唯獨對伏黑惠,他害怕了,他不能接受沒有伏黑惠在他身邊的未來。

“我也從很久以前,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一直愛著你。”

“我當然會愛你,也會一直愛著你,哪怕不作為愛人。”伏黑惠放松了自己的身體,擡起了自己的手臂繞上了五條悟的脖子,腿也在五條悟的腰後合攏,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掛在了五條悟身上,如孩童依戀父母,幼兒依戀教師,“你永遠不用擔心會失去我,你養了我九年,教導了我九年,我的人生也一直在追逐你,我不會離開你,我也離不開你。”

“可是惠,你現在就在離開我。”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就有!”

“...”

“看!默認了吧!”

伏黑惠揉了揉眉心,不懂原本好好的嚴肅氛圍為什麽又淪落到了小學生吵架階段,但他還是試圖將話題重新拉回來,“悟先生為什麽一定要把我們的關系扯上愛情呢,現在這樣不好嗎?明明我們談戀愛的時候,跟平時也沒什麽不一樣吧?”

“所以說我錯了嘛,小惠也心疼心疼過了三十都沒正經談過戀愛的悟先生吧,再給悟先生一次機會嘛,重新再談一次戀愛好不好~”

“這不是什麽gameover後還能重開的游戲。”

“沒有在當游戲!我很認真的想跟小惠談戀愛的!不談戀愛直接結婚的話也沒問題!”

“日本還沒有同性戀婚姻合法化,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又一次被五條悟帶歪,伏黑惠堪堪懸崖勒馬的停住。“完全沒有必要,不是嗎?”

“有的!很有必要!” 五條悟單手就能圈完伏黑惠的腰,另一只手按住了伏黑惠的後腦將其按進了自己的頸窩,蹭了蹭伏黑惠柔軟卻違反地心引力亂翹的頭發,“惠如果愛上別人的話,就會離開我了。”

“那我跟你保證我永遠不會愛上別人?”不然下次去剜影之心的時候幹脆直接加個“伏黑惠的愛情”的束縛好了,感覺問題也不是很大的樣子。

“那會愛上我嗎?”

“...”

“那我不要。”

“悟先生,不要鬧了。”

“我沒有。”五條悟有些真情實感的委屈,將頭埋進了伏黑惠敞開的衣領,帶出了點鼻音,“惠怎麽總是不相信我。”

“悟先生,想要我怎麽愛你呢?又或者說,悟先生對我所說的愛,是什麽呢?”伏黑惠默默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像個情感咨詢大師,要是被虎杖和釘崎知道,指不定要怎麽笑話他崩人設了,“我從沒否認過你愛我,你當然會愛我,你愛我,所以照顧我、保護我、用心教導我,放手讓我自由的行走在這個人世,可我的愛不一樣,我也想照顧你、保護你,我也願你往後餘生健康歡喜,可我更希望我是那個餘生讓你歡喜的人,我對你有私欲,我企圖獨占你,限制你,讓你成為我的,我一個人的。”

伏黑惠越說越聲音越低,因為他看到五條悟重新擡起了頭看著他,眼睛裏的光越來越亮,“惠的意思是,我可以獨占你,限制你,讓你成為我一個人的?”

“?”

“惠,我只是因為是你,所以遲鈍了那麽一點點,不是什麽愛情白癡,也不是什麽分不清占有欲的幼稚小鬼。”五條悟將額頭抵上了伏黑惠的額頭,六眼一瞬不瞬的註視著伏黑惠的眼睛,語氣誠懇,表情虔誠,“如果說之前你認為是因為女裝和早上剛醒的原因,那現在,這能證明嗎?”

“什麽?”伏黑惠有些不太懂五條悟的後半句話,但他話音剛落,就被五條悟單手圈著腰往上擡了擡,更貼近了五條悟。

“你!”屁股底下不容忽視的異物感讓伏黑惠立馬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的就想推開五條悟趕緊起身,“你大晚上的發什麽神經!”

“小惠怎麽能這麽說我!那喜歡的人這樣坐在懷裏,我又不是柳下惠或者功能障礙!”

伏黑惠這才發現他跟五條悟的姿勢實在是過於暧昧,像連理枝般互相纏繞,哪是什麽父子師生間的依賴,完全就是熱戀中的情侶那樣交頸頡頏。五條悟卻沒能讓伏黑惠如願,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伏黑惠重新按進了懷裏,緊緊的。

“惠~小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你先放開我!”

“不嘛~”五條悟蹭了蹭伏黑惠紅的發燙的臉,嘴唇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的擦過了伏黑惠的耳垂,聲音戴上了點喑啞,“惠,不要逃避,給我,給你,給我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沒有逃避,我本來已經解決了。”

“靠逃避解決嗎?”

“...”伏黑惠不得不承認,五條悟是對的,他逃避了,他從一開始就在逃避,被動的主動的,他從沒有試圖積極的去爭取過些什麽。

“你養了九年的不只有我。”

“我當然也愛津美紀,但小惠不一樣哦。”

“你出色的學生不只有我。”

“大家都是很棒的咒術師,但小惠不一樣哦。”

“聽說我跟甚爾長得很像。”

“雖然乍一看是挺像的,可小惠就是小惠哦,跟其他人一點也不一樣。”

“我,很普通,沒有什麽值得你愛的。”

“Megumi,you are my special。”

心臟跳的飛快,疼痛終於打破閾值,讓伏黑惠悶哼一聲,放棄般一口咬在了五條悟的側頸,“好痛。”

五條悟安靜的抱著伏黑惠,任由伏黑惠咬住自己的要害,手上來回撫摸著伏黑惠薄如蟬翼的背脊,不帶任何暧昧狎昵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安撫著懷裏因疼痛顫抖的身軀。

雖然很心疼伏黑惠所遭受的痛苦,但與此同時這意味著什麽五條悟再清楚不過,控制不住的上揚嘴角,五條悟偏頭,克制的親了親伏黑惠的發頂,“那惠,我們是重新交往了吧~”

伏黑惠緩過神,不好意思的松嘴,下意識補償般的舔了舔被自己咬出血的牙印,卻聽到了五條悟倒吸一口冷氣,視線範圍內的喉結也極速的上下顫動,屁股下的異物感愈發明顯。

“惠。”五條悟雙手扶在了伏黑惠的腰側,手指微動,摩挲了兩下,聲線被刻意壓得低沈,三個音節被說的緩慢,帶了點暗示和挑逗。

“咳咳。”伏黑惠慌忙起身,沒有遭到一點阻攔,不敢看五條悟現在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噔噔噔的跑去房間拿了被子和枕頭扔在五條悟頭上,蓋住了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只是給您一個機會而已,天色不早了,沙發借您,早點休息吧,晚安!”

伏黑惠說完也不等五條悟的反應,頭也不回的就往自己房間走去。

聽到伏黑惠關門的聲音,五條悟才拿下蓋在自己頭上的被子,心情頗好的拍了拍枕頭,躺在了沙發上。機會都給了,還怕人跑了?五條悟的眼裏閃過志在必得,他可是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也不會一直睡沙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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