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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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您、您好。”我緊張的打招呼。
“你好。”女人打量著我，隨後眼裏露出恍然之色，“是你啊，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認得我？
“媽媽……”女孩沖過去抱住女人的大腿，女人將她抱起親了親，“別亂跑了寶貝。”
女孩親昵的蹭著她：“姐姐送我回來的。”
“謝謝你送我女兒回來，她腿受傷了，還喜歡亂跑。”女人說話溫和，舉止姿態都特別有涵養。
“不、不客氣，請問您是樹陵的老師嗎？”
女人笑著搖搖頭：“不是。”
“那我們是在哪見過嗎？”
“見過呀，在去學校的公交車上。”
是嗎……
我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我上車後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就到終點站了。
屋裏傳出嬰兒的啼哭，女人邀請我進去坐，她讓女兒給我倒水，然後抱歉的對我笑了笑說她先回屋哄一下孩子。
我坐在木桌旁打量著這間房，屋裏陳設非常簡單，簡樸而陳舊，歲月斑駁的墻上呈現著錯雜的裂痕，屋子透光不是很好，有些陰暗，明明窗戶是大開著的，可照進來的光線很弱，自帶一種朦朧感。
過了會兒裏屋的嬰兒停止啼哭，屋內歸於寧靜，女人掀開門簾走了出來，看著我身上的校服問：“你來樹陵多久了？”
“今天第七天了。”
女人眼裏露出驚詫：“第七天？”
“怎麽了嗎？”
她走到我對面坐下：“不回家看看嗎？”
我失落的垂下眼眸：“我回不去啊，手機沒信號，家人聯系不上，我覺得這所學校很奇怪，很詭異，我懷疑它根本就不存在，我看到有人砍人，學校老師學生全不見了，我跑了出來，可我跑不出這片樹林，您知道該怎麽離開這裏嗎？”
“那你那個朋友呢？”
“您是說尋珍嗎？”
“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和你一起的那個。”
那應該就是尋珍。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她了。”
女人望向窗外，輕聲說：“十四天了，她應該早就走了。”
“走去哪？”
女人並未回答我，而是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是南聯中學的老師。”
南聯？
好耳熟啊。
“那是哪裏？”
女人站起身，溫和的對我說：“我覺得你可能忘了一些事情，好好休息吧，睡一覺起來應該什麽都能記起來了，待會兒外面可能有些不安穩，希望你不要被吵到。”
“您知道怎麽離開這裏嗎？”我再次問。
“知道，睡醒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她話音未落我的眼皮就越來越重，頃刻間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陣嘈雜的哭聲吵醒，感覺屋外有很多人，外面一片漆黑，幽幽的哭泣聲和疼痛的低哼及忙亂的腳步聲來來往往，腦子逐漸清醒，我起身推開門，門一打開一個黑影就倒了下來，我下意識跳開，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剛剛應該是靠在門外的，我一開門她就倒了。
我蹲下想要扶起她，可她擡起頭時我當時就一激靈，頭皮都炸了，心跳一下子加速狂跳——她的臉上全是膿皰和血！
反應過來後我立刻跳出房門，可外面的景象更是讓我驚楞在原地——地上躺著好多人，他們身上滿是滲著血液和膿汁的腫瘤，皮膚發紅，有的疼痛的哭泣低吟，有的精神錯亂的喃喃自語或胡亂比劃。
好可怕……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哪裏了，袁學姐說的那個被瘟疫毀滅的村莊！
他們都死了……我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捂著口鼻想要逃離這裏，突然想起老師和她的女兒，於是沖進她們屋裏喊她們，可是一靠近床我才看清躺在床上的是兩具一大一小嚴重灼傷的屍體，而邊上的搖籃裏躺著的是一個還連著臍帶的嬰孩，他的胳膊腿瘦弱纖細，全身紅通通血淋淋的，皮膚有點縐，呈紫色夾雜紅色斑片。
此時他正瞇著眼睛沖我咯咯笑，隨後向我伸出手像是求抱抱，我差點嚇暈過去，拔腿就跑，一路上到處都是感染的人，他們靠在墻根、躺在草垛裏痛苦呻吟，眼裏滿是絕望。
我覺得他們可憐的同時又害怕，只能刻意不去看他們，避著他們跑，跑了很久很久，可就是跑不出這個村莊，我停下看了眼時間，手機顯示16：02，瞬間渾身血液都涼了。
下午四點……
擡頭望著一片漆黑的天空，我的心像是沈入了萬丈深淵。
現在根本就不是黑夜！
太陽呢？太陽哪去了？
我捏著手機拼命朝村莊口跑，兜兜轉轉一直出不去，此時時間已經走到了18:04分，村莊四周的柏樹林變成了不知名高木，成片森林生長的張狂茂密，林中傳來野獸咆哮，我的心跟著顫了顫，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森林裏有野獸，即便我能夠找到村口我也不敢出村莊。
那些可怕的猛獸能輕松將我撕裂。
就在我失神時一旁的地下突然鉆出來個人，嚇得我心臟提到嗓子眼，緊張的死死盯著他不敢亂動不敢喘息。
老人一臉滄桑，看著我抹了把臉：“女娃別亂跑呀。”
我說不出話來。
“被嚇到了？”老人又問我。
盯了會兒我這才記起他是我剛來到這裏時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老人，他也不是憑空出現的，仔細看可以發現玉米稭稈之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農村土窯，剛老人就是從地窖裏鉆出來的。
地窖？
袁學姐說村莊最後去世的那人就是將自己鎖進了地窖裏，難道他是……
“別怕，大夥兒都是好人，過會兒就平息了。”老人在玉米稭稈旁坐下，“女娃子聽我講故事不？關於他們的，關於這個村莊的。”
“……嗯。”我猶豫著點了點頭。
老人將袁學姐給我講過的那個村莊被瘟疫侵襲的故事講了一遍，比袁學姐講的還要細，果然袁學姐口中的老人就是他，所以說學姐也是誤闖了這裏看到了這些景象，然後聽老人講述了一切嗎？
我默默聽著老人講述，最後老人惆悵的望向那些痛苦的人嘆息，他告訴我他進入地窖後準備等死，但他一直沒有出現感染癥狀，他是在地窖裏餓死的。
說完後老人看向我的手：“你手裏捏著的東西叫手機是吧？”
我點了點頭。
“真好啊，國家發展的真好，百姓不愁吃不愁穿，就是那個車不好，不好啊，撞一下人就沒了，好幾個了，可惜了，可憐啊，汽車在以前可是稀罕貨，現在家家戶戶有車了事故也多了，多年輕的娃兒們啊，唉……”老人不住地搖頭，眼裏流露著覆雜的情緒。
那眼神讓我難受，讀得懂又讀不懂。
老人講了很多零零散散的瑣事，滿目蒼涼，獨自陷入了回憶裏。
最後我還是打斷了他：“老爺爺，您知道我該怎麽離開這裏嗎？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媽了。”
老人看著我眼裏滿是惋惜，搖著頭嘆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什麽意思？您是說我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嗎？”我帶上哭腔。
就在這時村莊開始晃動，所有人與景開始變得虛幻，一會兒是村莊與病痛的村民，一會又變成了荒涼的亂墳崗，所有事物都時隱時現，面前的老人也如此。
我下意識站了起來，警惕的盯著四周。
村莊中心一棵柏樹拔地而起。
越來越高……
越來越大……
“看樣子今晚有人頭七。”說完這句話老人徹底消失不見，村莊變成亂墳崗，寒風獵獵吹動著四周的樹木，我鬼事神差向那棵巨柏靠近。
四周墳包開始晃動，我從魔怔中回神，看著震動的地表慌亂，地震？還是冤魂動亂？
就在這時墳地被破開，座座教學樓拔地而起，土地與水泥地重合，最後被水泥地取代。
我看著重現的樹陵中學怔楞，原來我一直都不曾離開過這所學校……
站在校園中心的巨柏前，我麻木的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校園環境。
學校四周的不知名樹木並未變回柏樹，而我面前的這棵巨柏卻突然變成了一棵枝幹發達的印度膠榕，橢圓形的葉子隨著冷風輕輕擺動。
我朝門樓那邊走去，校園內栽種的排排柏樹也變成了桂花樹、菩提樹、夾竹桃、鳳凰花樹等常見樹種。
我麻木的行走在校園裏，在前方出現了兩個身影。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你放過我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楊月站在那裏，欺負她的最後一個女生縮在墻角不斷求她放過自己，楊月眼神冰冷的睨著她，對她的懇求無動於衷。
我似乎看到她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就在楊月舉刀朝女生砍下時班主任突然沖了出來擋在了那個女生身前，楊月沒收住刀，刀卡在了班主任肩頸處，我驚訝的捂住嘴。
楊月也從冰冷癲狂的狀態中恢覆理智：“老師……老師！”
她抖著聲音，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看著砍在老師身上的刀不知所措。
這一刀砍在了頸動脈上，她不敢拔刀，怕一拔刀就會大量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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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女人打量著我，隨後眼裏露出恍然之色，“是你啊，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認得我？
“媽媽……”女孩沖過去抱住女人的大腿，女人將她抱起親了親，“別亂跑了寶貝。”
女孩親昵的蹭著她：“姐姐送我回來的。”
“謝謝你送我女兒回來，她腿受傷了，還喜歡亂跑。”女人說話溫和，舉止姿態都特別有涵養。
“不、不客氣，請問您是樹陵的老師嗎？”
女人笑著搖搖頭：“不是。”
“那我們是在哪見過嗎？”
“見過呀，在去學校的公交車上。”
是嗎……
我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我上車後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就到終點站了。
屋裏傳出嬰兒的啼哭，女人邀請我進去坐，她讓女兒給我倒水，然後抱歉的對我笑了笑說她先回屋哄一下孩子。
我坐在木桌旁打量著這間房，屋裏陳設非常簡單，簡樸而陳舊，歲月斑駁的墻上呈現著錯雜的裂痕，屋子透光不是很好，有些陰暗，明明窗戶是大開著的，可照進來的光線很弱，自帶一種朦朧感。
過了會兒裏屋的嬰兒停止啼哭，屋內歸於寧靜，女人掀開門簾走了出來，看著我身上的校服問：“你來樹陵多久了？”
“今天第七天了。”
女人眼裏露出驚詫：“第七天？”
“怎麽了嗎？”
她走到我對面坐下：“不回家看看嗎？”
我失落的垂下眼眸：“我回不去啊，手機沒信號，家人聯系不上，我覺得這所學校很奇怪，很詭異，我懷疑它根本就不存在，我看到有人砍人，學校老師學生全不見了，我跑了出來，可我跑不出這片樹林，您知道該怎麽離開這裏嗎？”
“那你那個朋友呢？”
“您是說尋珍嗎？”
“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和你一起的那個。”
那應該就是尋珍。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她了。”
女人望向窗外，輕聲說：“十四天了，她應該早就走了。”
“走去哪？”
女人並未回答我，而是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是南聯中學的老師。”
南聯？
好耳熟啊。
“那是哪裏？”
女人站起身，溫和的對我說：“我覺得你可能忘了一些事情，好好休息吧，睡一覺起來應該什麽都能記起來了，待會兒外面可能有些不安穩，希望你不要被吵到。”
“您知道怎麽離開這裏嗎？”我再次問。
“知道，睡醒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她話音未落我的眼皮就越來越重，頃刻間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陣嘈雜的哭聲吵醒，感覺屋外有很多人，外面一片漆黑，幽幽的哭泣聲和疼痛的低哼及忙亂的腳步聲來來往往，腦子逐漸清醒，我起身推開門，門一打開一個黑影就倒了下來，我下意識跳開，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剛剛應該是靠在門外的，我一開門她就倒了。
我蹲下想要扶起她，可她擡起頭時我當時就一激靈，頭皮都炸了，心跳一下子加速狂跳——她的臉上全是膿皰和血！
反應過來後我立刻跳出房門，可外面的景象更是讓我驚楞在原地——地上躺著好多人，他們身上滿是滲著血液和膿汁的腫瘤，皮膚發紅，有的疼痛的哭泣低吟，有的精神錯亂的喃喃自語或胡亂比劃。
好可怕……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哪裏了，袁學姐說的那個被瘟疫毀滅的村莊！
他們都死了……我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捂著口鼻想要逃離這裏，突然想起老師和她的女兒，於是沖進她們屋裏喊她們，可是一靠近床我才看清躺在床上的是兩具一大一小嚴重灼傷的屍體，而邊上的搖籃裏躺著的是一個還連著臍帶的嬰孩，他的胳膊腿瘦弱纖細，全身紅通通血淋淋的，皮膚有點縐，呈紫色夾雜紅色斑片。
此時他正瞇著眼睛沖我咯咯笑，隨後向我伸出手像是求抱抱，我差點嚇暈過去，拔腿就跑，一路上到處都是感染的人，他們靠在墻根、躺在草垛裏痛苦呻吟，眼裏滿是絕望。
我覺得他們可憐的同時又害怕，只能刻意不去看他們，避著他們跑，跑了很久很久，可就是跑不出這個村莊，我停下看了眼時間，手機顯示16：02，瞬間渾身血液都涼了。
下午四點……
擡頭望著一片漆黑的天空，我的心像是沈入了萬丈深淵。
現在根本就不是黑夜！
太陽呢？太陽哪去了？
我捏著手機拼命朝村莊口跑，兜兜轉轉一直出不去，此時時間已經走到了18:04分，村莊四周的柏樹林變成了不知名高木，成片森林生長的張狂茂密，林中傳來野獸咆哮，我的心跟著顫了顫，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森林裏有野獸，即便我能夠找到村口我也不敢出村莊。
那些可怕的猛獸能輕松將我撕裂。
就在我失神時一旁的地下突然鉆出來個人，嚇得我心臟提到嗓子眼，緊張的死死盯著他不敢亂動不敢喘息。
老人一臉滄桑，看著我抹了把臉：“女娃別亂跑呀。”
我說不出話來。
“被嚇到了？”老人又問我。
盯了會兒我這才記起他是我剛來到這裏時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老人，他也不是憑空出現的，仔細看可以發現玉米稭稈之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農村土窯，剛老人就是從地窖裏鉆出來的。
地窖？
袁學姐說村莊最後去世的那人就是將自己鎖進了地窖裏，難道他是……
“別怕，大夥兒都是好人，過會兒就平息了。”老人在玉米稭稈旁坐下，“女娃子聽我講故事不？關於他們的，關於這個村莊的。”
“……嗯。”我猶豫著點了點頭。
老人將袁學姐給我講過的那個村莊被瘟疫侵襲的故事講了一遍，比袁學姐講的還要細，果然袁學姐口中的老人就是他，所以說學姐也是誤闖了這裏看到了這些景象，然後聽老人講述了一切嗎？
我默默聽著老人講述，最後老人惆悵的望向那些痛苦的人嘆息，他告訴我他進入地窖後準備等死，但他一直沒有出現感染癥狀，他是在地窖裏餓死的。
說完後老人看向我的手：“你手裏捏著的東西叫手機是吧？”
我點了點頭。
“真好啊，國家發展的真好，百姓不愁吃不愁穿，就是那個車不好，不好啊，撞一下人就沒了，好幾個了，可惜了，可憐啊，汽車在以前可是稀罕貨，現在家家戶戶有車了事故也多了，多年輕的娃兒們啊，唉……”老人不住地搖頭，眼裏流露著覆雜的情緒。
那眼神讓我難受，讀得懂又讀不懂。
老人講了很多零零散散的瑣事，滿目蒼涼，獨自陷入了回憶裏。
最後我還是打斷了他：“老爺爺，您知道我該怎麽離開這裏嗎？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媽了。”
老人看著我眼裏滿是惋惜，搖著頭嘆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什麽意思？您是說我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嗎？”我帶上哭腔。
就在這時村莊開始晃動，所有人與景開始變得虛幻，一會兒是村莊與病痛的村民，一會又變成了荒涼的亂墳崗，所有事物都時隱時現，面前的老人也如此。
我下意識站了起來，警惕的盯著四周。
村莊中心一棵柏樹拔地而起。
越來越高……
越來越大……
“看樣子今晚有人頭七。”說完這句話老人徹底消失不見，村莊變成亂墳崗，寒風獵獵吹動著四周的樹木，我鬼事神差向那棵巨柏靠近。
四周墳包開始晃動，我從魔怔中回神，看著震動的地表慌亂，地震？還是冤魂動亂？
就在這時墳地被破開，座座教學樓拔地而起，土地與水泥地重合，最後被水泥地取代。
我看著重現的樹陵中學怔楞，原來我一直都不曾離開過這所學校……
站在校園中心的巨柏前，我麻木的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校園環境。
學校四周的不知名樹木並未變回柏樹，而我面前的這棵巨柏卻突然變成了一棵枝幹發達的印度膠榕，橢圓形的葉子隨著冷風輕輕擺動。
我朝門樓那邊走去，校園內栽種的排排柏樹也變成了桂花樹、菩提樹、夾竹桃、鳳凰花樹等常見樹種。
我麻木的行走在校園裏，在前方出現了兩個身影。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你放過我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楊月站在那裏，欺負她的最後一個女生縮在墻角不斷求她放過自己，楊月眼神冰冷的睨著她，對她的懇求無動於衷。
我似乎看到她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就在楊月舉刀朝女生砍下時班主任突然沖了出來擋在了那個女生身前，楊月沒收住刀，刀卡在了班主任肩頸處，我驚訝的捂住嘴。
楊月也從冰冷癲狂的狀態中恢覆理智：“老師……老師！”
她抖著聲音，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看著砍在老師身上的刀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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