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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從永城到北京一千四百多公裏，徐知節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逐漸遠去的山峰和建築，總覺得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也在跟隨著慢慢逝去。
徐知節當時以為是自己離別愁緒很深，可很多年她才知道，那是不舍，對那座小城、朋友還有他的不舍。
如今過了五年之後，她再坐上這列火車，又遙望著窗外的風景時，當年離別跟傷感再次湧上心頭，她心裏講不清的難受，垂著頭，不自覺落了淚。
坐在她對面的小姑娘見她眼紅著，從兜裏掏出紙巾輕輕遞給她說：“漂亮姐姐，我媽媽說一個人哭了，就是受委屈了，漂亮姐姐長那麽好看，心裏也有委屈嗎。”
小姑娘說話很甜，徐知節接過她遞來的紙巾，把眼角的那抹餘淚擦幹，笑了笑說：“姐姐沒什麽委屈的，就是這麽多年沒回來，有點想念。”
小姑娘像是聽懂了一樣點點頭，又疑惑問：“姐姐可以常跟講姐姐的爸爸媽媽多講講話，我在外面上幼兒園，想回家的時候，就讓老師給我爸爸媽媽打電話。”
徐知節把紙巾攥在手裏，抿著唇淺笑說：“姐姐家裏就剩下姐姐一個人。”
小姑娘剛想開口安慰，列車就開始播報——“前方即將到達永城站，請各位旅客帶好您的隨身物品……”
徐知節沒在這裏停留，提著行李跟小姑娘告別。
出車站，永城的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燥熱，悶曬的太陽很毒，徐知節撐著一把太陽傘，身上穿著淡綠色的緊身連衣裙，中跟白色女鞋，她頭發剪短了很多，與肩同齊，臉上的青澀早已變成了淡妝粉唇的秀氣。
她這次回永城是談一筆生意。
跟她合作的老板老家在這裏，她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遠赴千裏拿著合同親自上門，趕了一天的路，她在手機上訂了一家旅館，準備歇息一下再去拜訪。
車站門口有拉人的車，他們見到徐知節都是眼前一亮，湊過來問：“美女要不要搭車。”
徐知節淺笑回應說不用，有幾個大膽的司機還以為她是在拘謹，伸出手就要把她拉到車上，徐知節怒著眼甩開，臉上保持著職業的笑容說：“不好意思，有人來接了。”
來接她的車停在路邊，是一輛黑色的寶馬，徐知節踩著高跟鞋氣度不凡地走了過去，身後湊在一堆的男人感嘆說：“看看沒，這就是女人的好處，稍微一勾手就有豪車。”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過徐知節聽一樣，徐知節神色自若，沒理他們一句，打開車門，看了看，直接坐到了後面。
“怎麽還跟我避嫌了？”手握在方向盤上的顧言扭頭看著她說。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害怕別人說閑話。”
徐知節收回臉上僵硬的笑容，打開手機處理工作。
顧言跟他未婚妻陳敏恩是在大學時候認識的，當時顧言跟徐知節兩個人一起上自習，陳敏恩就坐在他們後面，陳敏恩熱情開朗，主動向顧言要了聯系方式，之後兩人常常約出來，一來二去的感情慢慢升溫，成了情侶，前段時間顧言跟陳敏恩求婚的時候徐知節也參與過策劃。
這個夏天他們決定在永城舉行婚禮，顧言提前回來籌辦，陳敏恩在外地出差過幾天才能回來。
“你什麽時候還害怕別人說閑話了，”顧言看了眼車窗外的那群人，說，“要不要幫你解決掉？”
“別了，”徐知節擡眼合上了手機，頭疼地捏了捏眉間，“閑言碎語歸根結底是嫉妒羨慕，影響不了我什麽，我不喜歡在沒意義的事情上投下精力。”
顧言收回視線，想起這些年徐知節還是沒怎麽變，依舊是以自我為中心，其他多餘的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生活是這樣，感情也是如此。
顧言問道：“你這次回來的時候沒帶你的男朋友回來？”
聽他提到這裏，徐知節眉頭皺得更深了，她閉上眼休憩，聲音很冷漠：“分了，現在是前男友。”
顧言說：“嘖，好不容易看你談個男朋友，怎麽還分了。”
徐知節的男朋友——尹維，之前在學校追徐知節也是挺轟動的，尹維是北京闊少，比顧言家裏更有錢，他追人跟其他人藏著掖著才表明心意的那些人不同，他砸各種名牌包包和鮮花香水，顧言之前統計過，尹維接連給徐知節送了兩個月的鮮花，在學校拉了一個星期的表白橫幅，徐知節對他的態度才略微松動。
“能又什麽理由？不合適唄。”徐知節頭抵在玻璃窗上，眼睛卻緩緩睜開。
其實尹維真沒什麽可挑的，人帥錢多性格也好，跟他在一起徐知節什麽都不用考慮，但正是因為這樣，徐知節才覺得心慌，她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一心沈溺於情愛中，那些奮鬥的機會將會消逝，還有就是尹維太好了，他太完美太優秀，他的家世和能力遠不是她能及的，現在不是有個詞說得好，叫——門當戶對。
有些階層真不是想越就越的，有時候你拼盡了全力上了臺階才發現，原來這剛到地面，從地上到天上的距離還有數不清的雲梯。
所以在一個月前，徐知節跟他提了分手，原因就是兩個人不合適。
尹維也沒說什麽，尊重她的意見，兩人就此一拍兩散，徐知節24年的第一次戀愛就此結束。
“世界上哪有如此合拍的兩個人，不都是彼此將就。”
顧言只感嘆這一句後也沒多說，發動車子問：“去哪？”
“你先送我回酒店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徐知節報給顧言一個地址，在後面坐著閉眼休憩。
顧言中途接了個電話，說是他定的禮服出了問題，事情緊急要趕緊處理，坐在後面的徐知節聽到了他談話的內容，讓他先去忙，她正好下車散散心。
徐知節在火車上一路無眠，她現在應該困到挨上床就睡個昏天暗地，可她到了永城才發現，她腦子裏思緒紊雜，人落地了，心沒落地，根本睡不著。
顧言把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徐知節也下了車，這些年她在外面見識了很多，成長了許多，心裏的愁緒也增添了許多，她走到車旁，站在樹蔭底下，拿出煙，點上火開始抽。
或許是很少見到穿得乖巧秀麗的女孩抽煙，周圍路人時不時向她投來目光，徐知節一一忽略，瞇著眼吐著煙霧，繚繞的雲霧繼續遮蓋住了她俊麗的容顏。
她一根煙剛抽了半根，身後有車鳴笛，徐知節剛開始沒怎麽在意，畢竟這裏那麽多輛車，鳴笛也不是什麽常見的事，直到有人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後。
“您好，小姐，請問這輛車是您的嗎。”
徐知節聽到聲音轉過身，手掐滅了煙，身後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看著她。
男人看到她時眼裏閃過驚艷，後來笑著指了指身後的車位說：“不好意思，小姐，麻煩你開一些車，我們的車在後面。”
顧言臨時停的地方只是個小型的停車場，停車沒有太多的規範，大都是隨意停在空地上，有人車停在了最裏面，被前面的車擋著出不來。
顧言的車在最前面，他們的車在最後面。
挪個車也不是什麽大事，徐知節把剩餘的那根煙夾在手中，點頭說了一句好，打開車門回到了車上。
顧言車上的鑰匙並沒拔，車內的冷氣十足，徐知節坐在駕駛座上，手裏卻在冒冷汗。
她大學的時候是考過駕照的，中途開過幾次車，但到了後面幾乎沒怎麽上過手，現在她握著方向盤有些緊張。
顧言的車貴是一方面，她沒開過這種類型的車也是一方面。
徐知節坐在車內好久都沒動靜，在外面站著的人走過來敲了敲她的窗戶。
徐知節降下車窗，那人探著腦袋，疑惑看著她問：“小姐，您這是…”
徐知沒給自己找借口，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說：“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的車，我沒開過，不太熟練。”
徐知節看著他又說：“要不你開車挪走？”
那人看了一下車，知道價格不菲，連忙搖搖頭：“我也是新手，要不還是等我老板過來吧，他懂得多。”
“那也行。”
徐知節說完，掏出手機給顧言發了個信息，顧言沒回，徐知節打了個電話，顧言很快就接了：“我馬上就處理完了，你先等我會兒。”
徐知節聽到那頭有店員解釋的聲音，沒多說，掛了電話。
五分鐘後，顧言發來消息說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正在往回趕，徐知節看著窗外那人，那人也在打電話，還沒過一分鐘，他老板來了。
那人站在一旁對著面前的人說：“老板，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輛車，我看著價格貴，不太敢挪。”
“沒事，”男人看了眼車牌號覺得熟悉，又開口問，“車主呢？”
那人說：“車主離開了，裏面有位美女，長得挺好看的，我無意間看到了車上的愛心擺件，應該是對情侶。”
“看不出來你平時那麽八卦，”男人幽幽望了他一眼，那人訕訕閉上了嘴。
男人走過去敲開窗戶：“您好——”
話說到一半，車窗也降到了一半。
徐知節看著窗外的人，楞了一瞬後，移過視線，她臉上的神色很自然，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男人也是，神色平淡，只掃了一眼後視線，直起身子說道：“您好，我是後面的車主，來挪車。”
“可以。”徐知節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後面沒看他一眼。
男人走上車，手搭在方向盤上。
站在徐知節身側的人，還不停誇讚道：“我老板車技很好的，他所有的車都開過，可厲害了，沒失過手……”
徐知節微微一笑並沒說話。
那人看車發動，嘴裏的話還在不停：“前段時間有人來我們店裏，也是我們老板跟著去試駕的，事後還誇讚我們老板人穩定，車開得也穩當……”
那人話音剛落，徐知節就聽到砰的一聲響，她目光看去，車不小心蹭在了後面的墻上。
那人覺得尷尬，幹笑一聲，徐知節面上是淺笑，但嘴上毫不客氣：“你們老板人怎麽樣我不清楚，但這車技確實——很爛。”
坐在車內的男人落下車窗，幽戾的眼眸定在她身上，嘴也很毒：“我人你不是睡過，車技好不好，你心裏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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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過了五年之後，她再坐上這列火車，又遙望著窗外的風景時，當年離別跟傷感再次湧上心頭，她心裏講不清的難受，垂著頭，不自覺落了淚。
坐在她對面的小姑娘見她眼紅著，從兜裏掏出紙巾輕輕遞給她說：“漂亮姐姐，我媽媽說一個人哭了，就是受委屈了，漂亮姐姐長那麽好看，心裏也有委屈嗎。”
小姑娘說話很甜，徐知節接過她遞來的紙巾，把眼角的那抹餘淚擦幹，笑了笑說：“姐姐沒什麽委屈的，就是這麽多年沒回來，有點想念。”
小姑娘像是聽懂了一樣點點頭，又疑惑問：“姐姐可以常跟講姐姐的爸爸媽媽多講講話，我在外面上幼兒園，想回家的時候，就讓老師給我爸爸媽媽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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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車站，永城的夏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燥熱，悶曬的太陽很毒，徐知節撐著一把太陽傘，身上穿著淡綠色的緊身連衣裙，中跟白色女鞋，她頭發剪短了很多，與肩同齊，臉上的青澀早已變成了淡妝粉唇的秀氣。
她這次回永城是談一筆生意。
跟她合作的老板老家在這裏，她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遠赴千裏拿著合同親自上門，趕了一天的路，她在手機上訂了一家旅館，準備歇息一下再去拜訪。
車站門口有拉人的車，他們見到徐知節都是眼前一亮，湊過來問：“美女要不要搭車。”
徐知節淺笑回應說不用，有幾個大膽的司機還以為她是在拘謹，伸出手就要把她拉到車上，徐知節怒著眼甩開，臉上保持著職業的笑容說：“不好意思，有人來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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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過徐知節聽一樣，徐知節神色自若，沒理他們一句，打開車門，看了看，直接坐到了後面。
“怎麽還跟我避嫌了？”手握在方向盤上的顧言扭頭看著她說。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害怕別人說閑話。”
徐知節收回臉上僵硬的笑容，打開手機處理工作。
顧言跟他未婚妻陳敏恩是在大學時候認識的，當時顧言跟徐知節兩個人一起上自習，陳敏恩就坐在他們後面，陳敏恩熱情開朗，主動向顧言要了聯系方式，之後兩人常常約出來，一來二去的感情慢慢升溫，成了情侶，前段時間顧言跟陳敏恩求婚的時候徐知節也參與過策劃。
這個夏天他們決定在永城舉行婚禮，顧言提前回來籌辦，陳敏恩在外地出差過幾天才能回來。
“你什麽時候還害怕別人說閑話了，”顧言看了眼車窗外的那群人，說，“要不要幫你解決掉？”
“別了，”徐知節擡眼合上了手機，頭疼地捏了捏眉間，“閑言碎語歸根結底是嫉妒羨慕，影響不了我什麽，我不喜歡在沒意義的事情上投下精力。”
顧言收回視線，想起這些年徐知節還是沒怎麽變，依舊是以自我為中心，其他多餘的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生活是這樣，感情也是如此。
顧言問道：“你這次回來的時候沒帶你的男朋友回來？”
聽他提到這裏，徐知節眉頭皺得更深了，她閉上眼休憩，聲音很冷漠：“分了，現在是前男友。”
顧言說：“嘖，好不容易看你談個男朋友，怎麽還分了。”
徐知節的男朋友——尹維，之前在學校追徐知節也是挺轟動的，尹維是北京闊少，比顧言家裏更有錢，他追人跟其他人藏著掖著才表明心意的那些人不同，他砸各種名牌包包和鮮花香水，顧言之前統計過，尹維接連給徐知節送了兩個月的鮮花，在學校拉了一個星期的表白橫幅，徐知節對他的態度才略微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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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階層真不是想越就越的，有時候你拼盡了全力上了臺階才發現，原來這剛到地面，從地上到天上的距離還有數不清的雲梯。
所以在一個月前，徐知節跟他提了分手，原因就是兩個人不合適。
尹維也沒說什麽，尊重她的意見，兩人就此一拍兩散，徐知節24年的第一次戀愛就此結束。
“世界上哪有如此合拍的兩個人，不都是彼此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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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節在火車上一路無眠，她現在應該困到挨上床就睡個昏天暗地，可她到了永城才發現，她腦子裏思緒紊雜，人落地了，心沒落地，根本睡不著。
顧言把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徐知節也下了車，這些年她在外面見識了很多，成長了許多，心裏的愁緒也增添了許多，她走到車旁，站在樹蔭底下，拿出煙，點上火開始抽。
或許是很少見到穿得乖巧秀麗的女孩抽煙，周圍路人時不時向她投來目光，徐知節一一忽略，瞇著眼吐著煙霧，繚繞的雲霧繼續遮蓋住了她俊麗的容顏。
她一根煙剛抽了半根，身後有車鳴笛，徐知節剛開始沒怎麽在意，畢竟這裏那麽多輛車，鳴笛也不是什麽常見的事，直到有人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後。
“您好，小姐，請問這輛車是您的嗎。”
徐知節聽到聲音轉過身，手掐滅了煙，身後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看著她。
男人看到她時眼裏閃過驚艷，後來笑著指了指身後的車位說：“不好意思，小姐，麻煩你開一些車，我們的車在後面。”
顧言臨時停的地方只是個小型的停車場，停車沒有太多的規範，大都是隨意停在空地上，有人車停在了最裏面，被前面的車擋著出不來。
顧言的車在最前面，他們的車在最後面。
挪個車也不是什麽大事，徐知節把剩餘的那根煙夾在手中，點頭說了一句好，打開車門回到了車上。
顧言車上的鑰匙並沒拔，車內的冷氣十足，徐知節坐在駕駛座上，手裏卻在冒冷汗。
她大學的時候是考過駕照的，中途開過幾次車，但到了後面幾乎沒怎麽上過手，現在她握著方向盤有些緊張。
顧言的車貴是一方面，她沒開過這種類型的車也是一方面。
徐知節坐在車內好久都沒動靜，在外面站著的人走過來敲了敲她的窗戶。
徐知節降下車窗，那人探著腦袋，疑惑看著她問：“小姐，您這是…”
徐知沒給自己找借口，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說：“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的車，我沒開過，不太熟練。”
徐知節看著他又說：“要不你開車挪走？”
那人看了一下車，知道價格不菲，連忙搖搖頭：“我也是新手，要不還是等我老板過來吧，他懂得多。”
“那也行。”
徐知節說完，掏出手機給顧言發了個信息，顧言沒回，徐知節打了個電話，顧言很快就接了：“我馬上就處理完了，你先等我會兒。”
徐知節聽到那頭有店員解釋的聲音，沒多說，掛了電話。
五分鐘後，顧言發來消息說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正在往回趕，徐知節看著窗外那人，那人也在打電話，還沒過一分鐘，他老板來了。
那人站在一旁對著面前的人說：“老板，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輛車，我看著價格貴，不太敢挪。”
“沒事，”男人看了眼車牌號覺得熟悉，又開口問，“車主呢？”
那人說：“車主離開了，裏面有位美女，長得挺好看的，我無意間看到了車上的愛心擺件，應該是對情侶。”
“看不出來你平時那麽八卦，”男人幽幽望了他一眼，那人訕訕閉上了嘴。
男人走過去敲開窗戶：“您好——”
話說到一半，車窗也降到了一半。
徐知節看著窗外的人，楞了一瞬後，移過視線，她臉上的神色很自然，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男人也是，神色平淡，只掃了一眼後視線，直起身子說道：“您好，我是後面的車主，來挪車。”
“可以。”徐知節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後面沒看他一眼。
男人走上車，手搭在方向盤上。
站在徐知節身側的人，還不停誇讚道：“我老板車技很好的，他所有的車都開過，可厲害了，沒失過手……”
徐知節微微一笑並沒說話。
那人看車發動，嘴裏的話還在不停：“前段時間有人來我們店裏，也是我們老板跟著去試駕的，事後還誇讚我們老板人穩定，車開得也穩當……”
那人話音剛落，徐知節就聽到砰的一聲響，她目光看去，車不小心蹭在了後面的墻上。
那人覺得尷尬，幹笑一聲，徐知節面上是淺笑，但嘴上毫不客氣：“你們老板人怎麽樣我不清楚，但這車技確實——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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