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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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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意外

“你是未結合向導?”

那名哨兵大聲問傅純鈞道。

傅純鈞懶得在這個時候費口舌解釋自己和尼奧尼的關系,盡管知道哨兵為何有此一問,還是簡單地回答了:“我是。”

接著傅純鈞看見兩個哨兵對視了一眼,同時跳起,再度打成了一團。

傅純鈞很肯定,現在兩個人的互相毆打行為絕對不是為了比賽,而是不單純的求偶行為,求偶對象還是他傅純鈞本人。

傅純鈞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在身後觀眾們的尖叫聲中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說道:“但我已經有綁定的哨兵了。”

兩個哨兵互毆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結果反而打得更狠了。

——哨兵天生就是暴力狂、是躁郁犯、是精神病,無一例外,而且很難理解。傅純鈞在心裏默默地吐槽著,被一位搖曳生姿的兔女郎帶去了近邊休息區的椅子上。

只不過暴力行為也存在暴力美學,精神病也有好看的、有格調的瘋子,傅純鈞搭起了腿,眼神的方向雖然落在賽場上,但心裏已經沒有了焦距。

場上的鬥毆已經超過了四十五分鐘,傅純鈞和另外的兩名向導都沒有再行介入,其中一名哨兵終於慘烈地敗下陣來,只是另外一名狀態也好不到哪去,他拖著斷了的一條腿,從一米半高的拳擊賽臺上硬是滾了下來,一蹦一蹦地蹭到傅純鈞的身邊,滿身是血地站在了這位實力強悍的向導的面前。

“餵,看到了嗎?老子贏了。”

哨兵壓著嗓子對傅純鈞說了一句,傅純鈞收回視線,略一頷首,沒有回答。

哨兵勉強安靜地等了傅純鈞一會兒,見傅純鈞確實沒有一丁點想要搭話的意思,而且眼神渙散,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這一次傅純鈞的視線總算聚焦回來,哨兵看著眼前這位容貌幾可與曾經遠遠遙望過的那些黑暗向導一較高下的東方美人,看著他緩慢勾起了唇角,看著他漆黑一片的瞳孔,幾乎要忘記自己的呼吸。

“在想我養的狗。”傅純鈞笑著回了哨兵一句。

哨兵撓了撓頭,看表情有些尷尬,卻仍然沒有離開,不屈不撓地對著傅純鈞沒話找話:“你還喜歡狗?還養狗了?帶到賓館裏來了?什麽品種啊?”~

“沒能帶過來,所以才在想,”傅純鈞淡淡地笑著,手指在交疊的膝蓋處敲了敲,“就是一條不怎麽聽話、還沒來得及好好管教的臭狗而已。”

聽到了這句話的一瞬間,哨兵幾乎想立刻蹲下來汪汪叫個兩聲,對他說今天開始我也要做你養的狗,我保證聽話。

可惜他的斷腿阻止了他,而傅純鈞也已經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跟著兔女郎們一起下場了。

第二天上午,有人敲響了傅純鈞房間的門,打開之後外面站著的是第一天傅純鈞見到的那個笑面虎男人,身後還是那四個套餐標配一樣滿是存在感的保鏢。

“Ajudikato,您昨晚的表現實在太精彩了!請您收拾一下需要帶的東西跟我來,我們協會特別為您準備了全新的、更舒服方便的住所,您能享受到的對應福利條件也增加了很多。”

男人笑呵呵地對傅純鈞說著,傅純鈞與他對視片刻,擡步走出了房門:“走吧。”

男人自己也知道所謂“收拾一下東西”是客套的托詞,對傅純鈞說走就走的舉動十分滿意,當即自己在前面引路,一面鼓吹著傅純鈞前一晚大放異彩的“表演”與實力,一面帶著傅純鈞走進了電梯,向上按了四層。

傅純鈞想昨天自己實在沒幹什麽,純屬是那倆哨兵太羸弱了,當真是“我還沒出手,他們就倒下了”。

比起生化實驗室的任務、比起釘死四名暴走的S級哨兵,這種程度就和晚上吃完飯遛彎消食,順手拔下了路邊的一朵狗尾巴花一樣簡單。

不過說到狗尾巴……

“Ajudikato先生,這裏就是您未來的居所了。”

男人的話打斷了傅純鈞的思緒,傅純鈞定了定神,看著眼前被推開的門。

商務套間,一室一廳,還是逃不過賓館的構造,倒也確實奢華了很多。

傅純鈞還沒進去,旁邊的門忽然響了一下打開,一顆已經胡子拉碴的頭腫著眼泡罵罵咧咧地探了出來。

“他媽的一大早吵——吵、吵得好啊,你搬到這裏來了??”

傅純鈞面無表情地看著一下子從隔壁間竄出來、站得筆桿子一樣直的男人,也就是昨晚贏下了最後的比賽、硬是要與他搭訕的那名哨兵,突然有一種叫笑面虎男人立刻給自己換一個房間的沖動。

意外發生在第四天。

這幾日傅純鈞晚上被抽血、介入比賽,白天要躲避旁邊屋子裏那名B級哨兵的糾纏,好不容易才借著難得方便的機會,將地下黑拳場所在的十二層建築趟了一遍。

他甚至在賭場的衛生間裏偷到了一部屬於爛醉的酒鬼的手機,正躺在房間裏默默計算著監控死角、準備想辦法聯系尼奧尼的時候,門突然被大力地敲響了。

頭幾秒鐘,傅純鈞還以為是自己的行為暴露了什麽,腦子一瞬間轉過了許許多多推脫的想法,但是打開了門,看到門外那個笑面虎男人焦急的表情之後,傅純鈞立刻意識到,出了問題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拳擊場。

“邢文抒先生!”男人過於急切,甚至都沒叫自己給傅純鈞起得那個花名,滿頭大汗地對傅純鈞說道:“請您立即跟我們走一趟!”

傅純鈞立即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第一天,男人曾經提到過,等級稍微高一點的向導,會被“要”走。

看男人現在的樣子,傅純鈞幾乎可以立刻推斷,是某個不在這個建築物裏的哨兵突然出了問題。

——說不定那些每天被抽走的血液,也是輸送去了那個地方。

傅純鈞沒有打算觀望,立刻跟著男人離開了。

明明情況看上去已經萬分緊急了,男人的保鏢竟然還是將傅純鈞捆了起來,堵了嘴戴了頭套,待遇和來得時候幾可說一模一樣,唯一好的一點是,來得時候傅純鈞是被丟在車的儲物倉,現在則是穩穩當當坐在了柔軟的墊子上。

傅純鈞能感到左右還有人,而且是不少的人,氣息有些熟悉,都是這幾天曾與他一起上過賽場的那些向導們。

既然身邊還有其他向導,傅純鈞便沒辦法試探著鋪展自己的精神力網絡,只能依靠身體的感覺來默默記住這條路。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饒是車速開得非常快,這一路也格外漫長,漫長到傅純鈞覺得自己被捆綁的雙臂雙腿已經血液不通失去知覺,且塞在嘴裏的布把所有的唾液都要吸幹了,如今嘴角都幹得快要發裂。

車輛至少開了兩個小時,絕對已經出了非芩角的範圍,傅純鈞根據腦子裏前陣子從衛星地圖裏記錄下的數據,初步判斷他們在開車前往維多卡托聯邦的首都提頓訶。

提頓訶怎麽會有需要向導的哨兵?而且還是數量這麽多的向導?

一切思路還不待傅純鈞理清,他便敏銳地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苦味。

這個味道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在醫藥公司浸潤了六年的傅純鈞對其十分敏[gǎn],立刻判斷出來,是消毒冷液的味道。

——消毒冷液專門用來儲存一些不能揮發的藥物,最常用於吸入式氣體麻醉劑。

傅純鈞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然而旋即又意識到,屏住呼吸沒有什麽用,除非今天自己憋死,不然一定會因為麻醉而昏迷過去。

於是傅純鈞放棄得非常迅速,在感受到含著麻醉劑的面罩覆蓋到自己的臉上的時候,直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第一時間陷入了昏睡。

醒來的時候,傅純鈞首先感到太陽穴的位置一陣劇痛,不過這份劇痛很快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體上的不舒服。

寒冷、粘稠、麻木。

傅純鈞緩緩睜開眼,接著意識到自己的手腳已經可以自如移動,他擡起冰涼的手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臉上、頭發上、身上都是濕的。

耳邊響起“啪、啪”與“嘩啦、嘩啦”的聲音,傅純鈞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靴子的人拎著什麽東西接近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看了一下,之後向前走了一步,從另外一個手拎著的桶裏動了一下。

“啪!”

傅純鈞被那人不留情面地潑在自己身邊那位向導身上的冰水濺到,腦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也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全身是水,還這麽的冷。

傅純鈞試圖自己站起身,但是已經有兩個身材健碩的保鏢走上前來,一把將傅純鈞拽起,不由分說就拖走了。

“……”這些反派的格調實在是不怎麽樣。

傅純鈞被拖行了幾米便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但他沒打算用力,就那麽任由保鏢架著,只是轉動眼珠,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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