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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帷帳·背後訓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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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帷帳·背後訓妻(修)

梁承驍似乎鐵了心讓謝南枝吃個教訓,回未央宮的路上,無論謝南枝怎麽掙紮討饒,都沒把他放下來。

好在底下的人有眼力見,提前把附近的宮婢和侍衛都遣散了,沒讓未來太子妃的臉面丟盡。

然而這只是在外面,等到了東宮以後,情況又有了不同。

先前因為投壺被抓,罰掃大街的一眾親衛一擡頭就看到如此景象,一個個抓著笤帚,呆成了聽見天雷的鴨子,下巴都快驚掉在地上。

紀聞一路小跑著跟在後頭,見這群蠢蛋在原地發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喝道:“看什麽看,做自己的事去!”

於是一列鴨子大夢初醒似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齊刷刷把頭低下了。

謝南枝:“……”

謝南枝羞憤得不行,把臉埋在太子殿下肩上,往後一個月都不想出來見人。

可梁承驍並不打算遂他的願,一路扛著人進了後院,又對門口嘴巴大張的書棋說:“讓廚房準備醒酒湯。”

話音落下,書棋還目瞪口呆地沒有反應過來,就聽房門“砰”地一聲,在面前合上了。

……

梁承驍一路穿過外廳和暖閣,把謝南枝放在了裏間榻上,在後者撐坐著想要下來的時候,俯身把人困在了床幔和黃梨木榻中間。

“殿下!這樣成何——”體統!

帷帳落下,視野頓時昏黑下來,謝南枝半句抗議還在嘴裏,人已經被原地翻了個面,正是天旋地轉、頭腦懵然的時候,緊隨而來就是一記手掌和皮肉清脆的“啪!”。

謝南枝:“…………”

梁承驍猶覺不夠,爾後又揚手在他臀肉上著力打了兩下,冷笑道:“成何體統?你都能三番五次無視孤的話以身涉險了,還想要孤給你臉面?”

起初的不敢置信過後,謝南枝終於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臀部傳來的異樣感叫他白皙的面皮如同被朱砂潑染一般,浮現一層煙熏火燎的紅。內心羞惱得無以覆加,氣道:“梁承驍!”

他有心想反抗,但僅憑體型和力量上的對抗,他根本不是太子殿下的對手。

而且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梁承驍完全不給他爭搶主動權的機會,一手牢牢禁錮著他的腰肢,叫他難以起身,輕松把人制住了,帶懲罰意味地又拍了幾下。

他像一尾在砧板上撲騰的魚,折騰了一通筋疲力盡,仍然擺脫不了任人施為的命運,屈辱地咬著下唇,唇色都微微泛白。

在那座廢棄的宮殿裏看到謝南枝起,梁承驍到達頂峰的盛怒就在緩慢褪去。此刻對不聽話的人大懲小戒了一番,看謝南枝從起初抗拒萬分的掙紮,到逐漸不動了,只餘脊背輕微起伏著,瞧著可憐至極。於是最後那點怒火也消了,無聲嘆了口氣,生出幾分無可奈何的憐惜來。

“不是要故意折辱你。”

他松開謝南枝,把人翻回來,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你那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性子,孤還不知道嗎?前一天答應的事,後一天就能當做耳旁風——只有這樣才能讓你長點記性。”

帷帳裏什麽都是昏暗的,他看不見謝南枝的表情,唯有懷中的身體在輕輕發著抖,似乎還在畏懼剛才的事。

又抱著低聲哄了一會兒,梁承驍不由得開始自我反省,是不是罰得有點太過了。

謝南枝本來為人就清高,而且醒來就在東宮好生慣養著,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他在軍營裏待習慣了,見到士兵一整排脫褲子挨軍棍的都有,自然不覺得有什麽,卻沒想過謝南枝是否能接受。

思及此,他心中浮現遲疑,攬著謝南枝的腰,手指附上對方的側臉和下巴,放輕聲音道:“好了,是孤的錯,不生氣了……卿卿?”

謝南枝仍是沒有做聲。

不知是否是梁承驍的錯覺,他的指腹偶然撫過對方的眼角時,不期然觸碰到了一點不明顯的水跡。

“……南枝?”

這個認知霎時把太子爺驚了一跳,當下顧不得其他,就要撩開床幔查看謝南枝的狀態。

然而還未碰到帷簾的一角,就感覺肩膀按上了一雙手。

謝南枝的眼眶仍有些未散的紅,他抖落睫毛上的水珠,面無表情地問梁承驍:“教訓完了嗎?接下來是不是該我了?”

梁承驍:“……”

他心中剛升起異樣的預感,就被反客為主,著力按倒在了榻上。

這橋段實在有些熟悉,因為下一秒,謝南枝就“刷”地一聲,徹底合攏了床帳,叫光線透不進來一絲。

黑暗中,他居高臨下地看了梁承驍半晌,然後緩慢脫下外袍,扔在了太子殿下的雙眼上。

沾染著馥郁酒香的綢緞在瞬間占領了梁承驍的五感,叫他看不見謝南枝的輪廓,也聞不見其他氣息。

“你……”

他忍下了想掐住對方腰肢的沖動,盡力平覆因本能的不適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打算看謝南枝要做什麽。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殿下不是善於盲投麽。”

謝南枝俯身靠近,很記仇地咬他的唇,喃喃低語。

“其他事大概也一樣吧?”

“今天興致這樣好,不如讓臣見識一二。”

……

風掠過庭院,將繁盛的花木搖晃作響。

角落中的蘆枝樹剛結出澄黃的果子,引誘棲息在此的鳥雀來飽食一頓,吃去帶汁帶水的豐沛果肉,又將圓潤飽滿的一粒果核掉入土壤。

雖然面上的話說得漂亮,但改變不了謝南枝毫無經驗,甚至過於青澀的事實。

梁承驍蒙著眼,強忍著他磕磕碰碰探索了半天,差點因為欠缺一些離譜的常識,把嘴唇撞在犬齒上,把兩個人都弄疼到倒抽涼氣。

在陳釀的香氣緩慢累積,濃郁到即將叫人醉倒時,太子殿下終於忍無可忍,翻身把人抱進懷裏,在謝南枝猝不及防的驚聲中,給了他一個用作範例的、滾燙的吻。



書棋火急火燎地端來了醒酒湯,結果到了門口,被屋內傳出的聲響弄得面紅耳赤,猶豫半天,不敢上前敲門。

紀聞背著手路過庭院,表情深沈得像個見多識廣的大內總管,搖頭說:“不用醒酒湯了,等著去準備熱水吧。”

“……是。”書棋也不敢問多久之後要,匆匆忙忙應下來,趕緊貼著墻角根溜走了。



世上的事,千姿百態。

既然有人歡喜,自然也會有人發愁。

常貴在住處焦急等待了許久,也沒等到燕王府長史的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也一寸一寸地沈下來。

他是人老了,但遠還沒到昏聵的程度,一想到與燕王的密謀被暴露後,自己即將面對的後果,嚇得差點肝膽欲裂,連忙回屋開始收拾金銀細軟,期望趁著還沒有人註意的時候,偷偷溜出宮去。

但他的希望註定要落空了。

就在老太監包袱款款,打算順著少有人經過的小道離開夏宮,東躲西藏一陣的時候,推開門就看見了馬管事笑瞇瞇的臉。他身後帶了幾個人高馬大的親衛,個個眼神不善地盯著常貴,面上卻故作不知地問:“常總管這是要上哪去?”

“……”

常貴背後冒出冷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強作鎮定地擺架子道:“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咱家去哪兒,跟你一個管事有、有什麽關系?”

“哦,是嗎?”

即使被這樣下面子,馬管事也不生氣,他瞇起眼睛,好生打量了常貴一番,說:“看您的樣子,好像是要出宮呀。”

他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這進宮容易,出宮可沒這麽簡單,至少得把這些年吃下去的東西重新吐出來,您說對吧?”

常貴胸中警鈴大作,罵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馬建才,你就是靠著太子爺的信任仗勢欺人,現在得意一時,日後一定反噬到你自個兒身上!”

沒想到他這時候還有臉倒打一耙,馬管事的表情匪夷所思了一瞬,重覆道:“我仗勢欺人?”

話音未落,身後的親衛已經不耐煩地拔刀出鞘,作勢要上前動真格。

“等——等等!別過來!”

常貴此前都是動動嘴皮子,哪裏應付得了這樣的狀況,一見那白慘慘的刀鋒,霎時被嚇破了膽子,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帶著的那些包裹也紛紛掉落,漏出藏在其中的銀票和地契。

見狀,親衛相互對視了一眼,走出一人去察看包裹。後者上前仔細清點了一番,帶著一臉沈重和憤怒的神情回來,同他們點頭又搖頭。

意思是這確實是常貴這些年從東宮府庫裏昧下的錢財,但不是全部。

見事情徹底敗露,再無遮掩的餘地,常貴癱坐在地上,面上全是絕望。

眼看親衛要把他拖走處置,緊急關頭,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有最後一座靠山,眼裏燃起一點希冀的光,高喊道:“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是陛下欽點的東宮總管!要是殺了我,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聽聞這話,其他人的動作明顯停了一停。

這一招果然有用!

常貴的內心浮現狂喜,兩邊下垂的腮肉難以自抑地得意翹起,正要拍拍灰塵,從地上爬起來,就聽馬管事挑著眉毛,語氣古怪地問:“陛下欽點?”

“常總管,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從出發來夏宮以後,陛下就再也沒有單獨召見過你嗎?”

“……”

聞言,常貴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這話揭露出的意思太多,幾乎把晉帝和常貴之間的聯系挑明了,赤條條擺在明面上。

至於再往深的……常貴悚然打了個哆嗦,大白天的,竟是被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嚇出一身淋漓的冷汗,兩股戰戰,幾乎失禁。

見老太監一副腿軟到走不動道的窩囊樣,馬管事搖了搖頭,嘆說:“蠢貨,連上京的天早就變了都看不明白。”

說著,他沒再施舍地上癱如爛泥的人一眼,語氣沈下來,道:“把此人拖下去處理了。”

“做得幹凈點,殿下不希望再看到他的任何痕跡。”

【作者有話說】

昨天困暈了,今天起來修了一下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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