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青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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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青花樓
幽暗的水底潭洞，一簇火苗將枯柴燃得劈裏啪啦作響。
一花白老頭用手支著腦袋坐在烤魚下的柴火旁打著瞌睡，淡淡的肉香氣引得重傷的蕭塵睜開了眼睛。
蕭塵艱難地轉了轉頭，現在的他只是稍微動一下便如千刀萬剮般地難受。他環顧四周，借著洞口透進來的微光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洞口被水簾所覆，水聲如雷般嘩嘩作響，水霧在潭洞裏彌散開來，把本就不高的火苗浸得明明滅滅。
“你醒了不要亂動，全身骨裂，還有劍傷在身，你已是廢人一個就別再動彈了。”那老頭閉眼假寐著對蕭塵繼續講道：“這燒魚是我的，你看了也沒用，你現在只能喝水，這個太腥，你就別惦記了。”
蕭塵開口，但他說不出話來，任由那老頭繼續嘀咕道：“你別白費氣力了，你現在氣若游絲，等過個三天，你才能夠出聲。你的筋骨奇佳，也虧得下手那人沒有對你下死手，避開了要害，不然，就憑飛天劍的劍氣之利，被橫穿了胸膛，你早就一命嗚呼了。說來，你也真是命大，中了劍還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死，不過最重要的是，你運氣好，遇見了我。你現在還能活著，是因為我給你輸了真氣，續命呢。”那怪老頭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道：“先別著急謝我。你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呢，廢人一個，下不來床，走不了路，報不了仇。你也別想著要死，你這樣的筋骨，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得好好地研究一番，也算是對你相救的報答吧。還有，等你能開口說話了，你得先告訴我這個飛天劍的來歷。”
蕭塵在那老頭的絮叨中闔了雙眼。
……
宮墻裏的桃花也開了，宋光隆行至後宮花園，睹物思人。去年這時，他的麒麟才子還在他的旁邊和他一起賞花，而如今，卻只剩下這枚麒麟玉佩了。
王謙和張正沒了，現在的中都朝堂以刑部尚書黃敏為代表，每日早朝處處看宋光隆的臉色說話行事，宋光隆現在羽翼豐滿，算是坐穩了大胤的朝堂。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福慶剛喊罷，吏部尚書劉錦便跳了出來言道：“陛下，據可靠消息，逆賊蕭野已在津州稱王，大胤派軍討賊，刻不容緩。”
吏部尚書楊如松也橫跨一腳，附議了劉錦所言。
黃敏見宋光隆的臉色不對，邁步走出，道：“津州窮鄉僻壤，流匪四起，蕭野只不過是逃竄到了津州，光是當地的賊匪就夠他難受一陣子的了。如今兩位關註的焦點不應該在津州，而是在揚州。楊大人莫不是故意避重就輕，來混淆陛下的視聽？”
“黃敏，你什麽意思？”楊如松是王謙的親家，而劉錦則是王謙的得意門生，他們兩個撇過王謙被擒，東境離中都最近的揚州，來提天高皇帝遠的津州，有包庇王賊之嫌。
黃敏沒有理楊如松，繼續對宋光隆言道：“陛下，南平侯於揚州平王、蕭二賊的叛亂已有半月，該叫他親押王賊，入京述職了，遲了，恐生變數。”
經黃敏的提醒，宋光隆的心裏泛起了嘀咕，他用南平軍來對付了蕭野，可大胤誰又能牽制住揚州的四萬南平軍呢？
“兵部尚書告老還鄉已有月餘，內閣首、次輔的位置也一度空懸。黃敏，這三個位置，你都先暫代了吧。韓成在北境的事情也已了結，我會修書一封，盡快地將他召回，來協助你重新布防中都的守備。”
“陛下，黃敏才疏學淺，恐有負……”
“這事就這麽定了，退朝。”
宋光隆掌權後便愈加剛愎自用，他拍板敲定的事，沒有人能再反駁，中都朝堂成了他的一言堂。
楊如松和劉錦瞪了黃敏一眼，拂袖離去。
黃敏升了官，臉上卻沒有一絲的喜悅，蕭野對他說的話如尖刺般釘在了他的心上，黃敏抿了抿嘴唇，緊握著拳頭走出了明政堂。
……
自白鈺那日負氣離去，直到蕭野後背的傷大好，整整五日，蕭野都沒瞧見白鈺再來找他。
這日，白啟為蕭野來換最後一次藥，蕭野抿了抿嘴，終於問道：“這些日子你家主子都在忙什麽呢？也不見他過來。”
白啟拱了拱手，對蕭野回道：“津州耀縣有一塊妖田，三爺帶人丈了三日都沒精算出那塊地的面積有幾畝幾分，主子正好精通此道，便帶著邢先生和吳大人去耀縣幫三爺丈田了。”
蕭野輕笑了一聲，道：“你家主子還懂算術之道？”
白啟咧嘴笑道：“野王，我家主子是個全才，不光是琴棋詩畫這些，還通軍政和民生，言能滔滔出策論，筆能妙妙繪河川，兵之戰法戰術、農之耕作丈量、工之築屋搭橋、商之賬目賦稅，那是樣樣精通，我家主子要是參加科考，那定是狀元之才，可惜……”
蕭野聽著白啟所言，白鈺竟能和他的先生如此相似，簡直仿若一人。
蕭野正想得入神，一密探下馬快跑，匆匆來報：“少主，白先生遭匪賊綁劫下落不明，吳大人在耀縣全力尋找，他要我先快馬來回稟少主。”
蕭野聞言遽然起身，不等白啟為他穿衣，便下床提靴，直奔白蓮山莊的馬廄而去。蕭野駕馬在津州的軍馬校場點了一千騎兵，隨他一同出城奔向了耀縣。
津州城離耀縣快馬只需一日的路程，蕭野騎著紅鸞，早晨出發，午時便到了耀縣。
吳狄見蕭野親自前來，匆匆迎了上去：“少主，白先生已失蹤了三日。我猜測是耀縣鄉紳裘鴻因丈田新政不滿，買通耀縣匪首葛世洪綁走了白先生，但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便不能抓人了嗎？吳狄，去拿人。”
“野王，白先生剛頒布的津州律法，一切案件的偵查，官員需講求證據，不能動用私刑，強行逼供。”邢林臺拱手又道：“吳大人已派人監視裘家，一有消息便立即回稟野王。”
蕭渺突然發言，道：“葛世洪是個出了名的采花賊，傳聞男女通吃，白先生要是落入了他手，這後果……”
蕭野聞言遽然擡眸，對吳狄說道：“前面帶路，我親自去見裘鴻。”
吳狄也不敢耽擱，帶著蕭野直奔向裘鴻的家。
吳狄敲開了裘鴻的家門，管家通傳後，裘鴻慢悠悠地從家裏走出，看了一眼蕭野，背手問道：“這不是野王嗎？帶這麽多的人是要來抄我的家嗎？”
“白鈺在哪？”蕭野沒有耐心跟裘鴻打糊，開門見山繼續對他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若不答，我便當眾扒了你兒子的褻褲，叫他游街示眾。”
吳狄押著裘鴻的兒子裘天從家門走出，蕭野看了裘天一眼，道：“公子的長相還算白凈，賣到花樓裏做小倌也是不錯的。”
“蕭野，你欺人太甚，不要賢王的名聲了嗎？”
蕭野冷笑一聲，道：“賢王？我是皇帝要淩遲的大胤逆賊，既然是賊，還在乎什麽名聲？”蕭野看了吳狄一眼，最後向裘鴻問道：“白鈺在哪？”
吳狄在蕭野的授意下，叫人按住了裘天的身子，伸手便要去解裘天的褲腰帶，裘天哭天喊地地向蕭野叫饒，聲音撕裂，如同殺豬！
裘鴻馬上就要看到兒子衣不蔽體，露出隱私，終於慌亂道：“他被葛世洪藏到了青花妓院的柴房裏。”
蕭野終於聽到了白鈺的下落，叫蕭渺將裘鴻收押候審。他腳踢馬腹，駕著紅鸞直奔向青花樓而去。
津州的匪患猖獗，尤其是青樓的人口買賣生意尤為突出，津州，乃至整個東境的達官顯貴想要嫖妓到最好的妓子和小倌都會跑到這津州來。而耀縣的青花樓，則是整個津州以清雛而聞名的妓樓，裏面負責接客的，都是相貌俊俏的公子。如果是雛，價格便會高上一倍；如果是家世清白，讀過詩書，參加過科考的士子，那價格便會高上好幾倍；如果還是有功名在身的童生、秀才、舉人，甚至是進士，那便被賣成了天價。
“傳聞這青花樓是大胤妓院裏的國子監，真的假的？”一世家紈絝對一小倌笑語問道。
“寒門讀書有何用？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那小倌說罷，仰天大笑，拿起手裏的酒壺張大嘴巴，一飲而盡。
青花樓的男老鴇走了出來，傳聞他是大胤皇宮的太監出身，沒人知道他以前的來歷。
“諸位，昨兒個青花樓收了個絕世清倌，他是我看到過的自青花樓成立以來最好看的男子。今日在座的都有緣相見，標價一萬兩白銀，誰出的起便直接帶走，人錢兩清，非誠勿擾。”
那男老鴇說完便拍了拍手，叫人將白鈺押了出來，白鈺被那老鴇下了藥封了口，身體燥熱，四肢無力，頭痛欲裂，青花樓裏的世家紈絝和眾小倌見到白鈺，只覺自己是見到了天上的謫仙，溫香艷玉，人間迥別。
在看官中，有一人笑地奸邪，他走至上前，擡了擡他手裏的銀票，對那男老鴇說道：“這人，我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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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艱難地轉了轉頭，現在的他只是稍微動一下便如千刀萬剮般地難受。他環顧四周，借著洞口透進來的微光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洞口被水簾所覆，水聲如雷般嘩嘩作響，水霧在潭洞裏彌散開來，把本就不高的火苗浸得明明滅滅。
“你醒了不要亂動，全身骨裂，還有劍傷在身，你已是廢人一個就別再動彈了。”那老頭閉眼假寐著對蕭塵繼續講道：“這燒魚是我的，你看了也沒用，你現在只能喝水，這個太腥，你就別惦記了。”
蕭塵開口，但他說不出話來，任由那老頭繼續嘀咕道：“你別白費氣力了，你現在氣若游絲，等過個三天，你才能夠出聲。你的筋骨奇佳，也虧得下手那人沒有對你下死手，避開了要害，不然，就憑飛天劍的劍氣之利，被橫穿了胸膛，你早就一命嗚呼了。說來，你也真是命大，中了劍還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沒死，不過最重要的是，你運氣好，遇見了我。你現在還能活著，是因為我給你輸了真氣，續命呢。”那怪老頭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道：“先別著急謝我。你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呢，廢人一個，下不來床，走不了路，報不了仇。你也別想著要死，你這樣的筋骨，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得好好地研究一番，也算是對你相救的報答吧。還有，等你能開口說話了，你得先告訴我這個飛天劍的來歷。”
蕭塵在那老頭的絮叨中闔了雙眼。
……
宮墻裏的桃花也開了，宋光隆行至後宮花園，睹物思人。去年這時，他的麒麟才子還在他的旁邊和他一起賞花，而如今，卻只剩下這枚麒麟玉佩了。
王謙和張正沒了，現在的中都朝堂以刑部尚書黃敏為代表，每日早朝處處看宋光隆的臉色說話行事，宋光隆現在羽翼豐滿，算是坐穩了大胤的朝堂。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福慶剛喊罷，吏部尚書劉錦便跳了出來言道：“陛下，據可靠消息，逆賊蕭野已在津州稱王，大胤派軍討賊，刻不容緩。”
吏部尚書楊如松也橫跨一腳，附議了劉錦所言。
黃敏見宋光隆的臉色不對，邁步走出，道：“津州窮鄉僻壤，流匪四起，蕭野只不過是逃竄到了津州，光是當地的賊匪就夠他難受一陣子的了。如今兩位關註的焦點不應該在津州，而是在揚州。楊大人莫不是故意避重就輕，來混淆陛下的視聽？”
“黃敏，你什麽意思？”楊如松是王謙的親家，而劉錦則是王謙的得意門生，他們兩個撇過王謙被擒，東境離中都最近的揚州，來提天高皇帝遠的津州，有包庇王賊之嫌。
黃敏沒有理楊如松，繼續對宋光隆言道：“陛下，南平侯於揚州平王、蕭二賊的叛亂已有半月，該叫他親押王賊，入京述職了，遲了，恐生變數。”
經黃敏的提醒，宋光隆的心裏泛起了嘀咕，他用南平軍來對付了蕭野，可大胤誰又能牽制住揚州的四萬南平軍呢？
“兵部尚書告老還鄉已有月餘，內閣首、次輔的位置也一度空懸。黃敏，這三個位置，你都先暫代了吧。韓成在北境的事情也已了結，我會修書一封，盡快地將他召回，來協助你重新布防中都的守備。”
“陛下，黃敏才疏學淺，恐有負……”
“這事就這麽定了，退朝。”
宋光隆掌權後便愈加剛愎自用，他拍板敲定的事，沒有人能再反駁，中都朝堂成了他的一言堂。
楊如松和劉錦瞪了黃敏一眼，拂袖離去。
黃敏升了官，臉上卻沒有一絲的喜悅，蕭野對他說的話如尖刺般釘在了他的心上，黃敏抿了抿嘴唇，緊握著拳頭走出了明政堂。
……
自白鈺那日負氣離去，直到蕭野後背的傷大好，整整五日，蕭野都沒瞧見白鈺再來找他。
這日，白啟為蕭野來換最後一次藥，蕭野抿了抿嘴，終於問道：“這些日子你家主子都在忙什麽呢？也不見他過來。”
白啟拱了拱手，對蕭野回道：“津州耀縣有一塊妖田，三爺帶人丈了三日都沒精算出那塊地的面積有幾畝幾分，主子正好精通此道，便帶著邢先生和吳大人去耀縣幫三爺丈田了。”
蕭野輕笑了一聲，道：“你家主子還懂算術之道？”
白啟咧嘴笑道：“野王，我家主子是個全才，不光是琴棋詩畫這些，還通軍政和民生，言能滔滔出策論，筆能妙妙繪河川，兵之戰法戰術、農之耕作丈量、工之築屋搭橋、商之賬目賦稅，那是樣樣精通，我家主子要是參加科考，那定是狀元之才，可惜……”
蕭野聽著白啟所言，白鈺竟能和他的先生如此相似，簡直仿若一人。
蕭野正想得入神，一密探下馬快跑，匆匆來報：“少主，白先生遭匪賊綁劫下落不明，吳大人在耀縣全力尋找，他要我先快馬來回稟少主。”
蕭野聞言遽然起身，不等白啟為他穿衣，便下床提靴，直奔白蓮山莊的馬廄而去。蕭野駕馬在津州的軍馬校場點了一千騎兵，隨他一同出城奔向了耀縣。
津州城離耀縣快馬只需一日的路程，蕭野騎著紅鸞，早晨出發，午時便到了耀縣。
吳狄見蕭野親自前來，匆匆迎了上去：“少主，白先生已失蹤了三日。我猜測是耀縣鄉紳裘鴻因丈田新政不滿，買通耀縣匪首葛世洪綁走了白先生，但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便不能抓人了嗎？吳狄，去拿人。”
“野王，白先生剛頒布的津州律法，一切案件的偵查，官員需講求證據，不能動用私刑，強行逼供。”邢林臺拱手又道：“吳大人已派人監視裘家，一有消息便立即回稟野王。”
蕭渺突然發言，道：“葛世洪是個出了名的采花賊，傳聞男女通吃，白先生要是落入了他手，這後果……”
蕭野聞言遽然擡眸，對吳狄說道：“前面帶路，我親自去見裘鴻。”
吳狄也不敢耽擱，帶著蕭野直奔向裘鴻的家。
吳狄敲開了裘鴻的家門，管家通傳後，裘鴻慢悠悠地從家裏走出，看了一眼蕭野，背手問道：“這不是野王嗎？帶這麽多的人是要來抄我的家嗎？”
“白鈺在哪？”蕭野沒有耐心跟裘鴻打糊，開門見山繼續對他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若不答，我便當眾扒了你兒子的褻褲，叫他游街示眾。”
吳狄押著裘鴻的兒子裘天從家門走出，蕭野看了裘天一眼，道：“公子的長相還算白凈，賣到花樓裏做小倌也是不錯的。”
“蕭野，你欺人太甚，不要賢王的名聲了嗎？”
蕭野冷笑一聲，道：“賢王？我是皇帝要淩遲的大胤逆賊，既然是賊，還在乎什麽名聲？”蕭野看了吳狄一眼，最後向裘鴻問道：“白鈺在哪？”
吳狄在蕭野的授意下，叫人按住了裘天的身子，伸手便要去解裘天的褲腰帶，裘天哭天喊地地向蕭野叫饒，聲音撕裂，如同殺豬！
裘鴻馬上就要看到兒子衣不蔽體，露出隱私，終於慌亂道：“他被葛世洪藏到了青花妓院的柴房裏。”
蕭野終於聽到了白鈺的下落，叫蕭渺將裘鴻收押候審。他腳踢馬腹，駕著紅鸞直奔向青花樓而去。
津州的匪患猖獗，尤其是青樓的人口買賣生意尤為突出，津州，乃至整個東境的達官顯貴想要嫖妓到最好的妓子和小倌都會跑到這津州來。而耀縣的青花樓，則是整個津州以清雛而聞名的妓樓，裏面負責接客的，都是相貌俊俏的公子。如果是雛，價格便會高上一倍；如果是家世清白，讀過詩書，參加過科考的士子，那價格便會高上好幾倍；如果還是有功名在身的童生、秀才、舉人，甚至是進士，那便被賣成了天價。
“傳聞這青花樓是大胤妓院裏的國子監，真的假的？”一世家紈絝對一小倌笑語問道。
“寒門讀書有何用？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那小倌說罷，仰天大笑，拿起手裏的酒壺張大嘴巴，一飲而盡。
青花樓的男老鴇走了出來，傳聞他是大胤皇宮的太監出身，沒人知道他以前的來歷。
“諸位，昨兒個青花樓收了個絕世清倌，他是我看到過的自青花樓成立以來最好看的男子。今日在座的都有緣相見，標價一萬兩白銀，誰出的起便直接帶走，人錢兩清，非誠勿擾。”
那男老鴇說完便拍了拍手，叫人將白鈺押了出來，白鈺被那老鴇下了藥封了口，身體燥熱，四肢無力，頭痛欲裂，青花樓裏的世家紈絝和眾小倌見到白鈺，只覺自己是見到了天上的謫仙，溫香艷玉，人間迥別。
在看官中，有一人笑地奸邪，他走至上前，擡了擡他手裏的銀票，對那男老鴇說道：“這人，我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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