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們現在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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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們現在的關系
咖啡廳內靜下來，分明是最溫暖的中午，整個店內依舊彌漫著難以消散的寒冷味道。
虞夏眨眨眼睛，感覺寒風吹過了眼睫，拂下一根落在眸子裏，他刺痛得睜不開眼。
裹挾著暖意的松木信息素擋在他面前，覃禮的手死死攥著那束氣球，毛茸茸的熊身體裏露出一張人的臉，顯得有些割裂。他咬著唇，血珠從蒼白的皮膚上滾落，盯向梁聽玉的眼睛很快因為暴露在刺激性的空氣中而發紅。
“議長先生，請您不要這樣做。”他說，“您看得到，他被您的信息素弄得很難受。”
從身後看過去，覃禮的腺體因為抵擋不住強烈的薄荷信息素，已經開始抽搐。虞夏站直身體，對現在的情況感到一絲困惑。
“我沒事，覃禮。”他捏著手上的氣球，“我現在要回家了，後面我會找機會給你支票的。”
他想推開覃禮走出去，卻發現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紋絲不動。分明已經隱隱開始腿軟，但覃禮就是沒有挪動一步。虞夏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對信息素沒有那麽敏感，我以為你了解。”梁聽玉那雙烏黑的眼珠沈靜得像片沒有月光的樹林，半擡不擡的眼皮令他的神情和梁徵有了七成的相似。
他的皮囊繼承自母親，但骨子裏依舊流淌著梁徵的血。虞夏註視著他的眼，試圖分辨他的靈魂裏究竟被梁徵的劣等基因占據了幾成。
“議長先生，這是我自作主張，請您不要責備他。”覃禮的胸膛起伏著，額前卻一滴汗都沒有。相反，藏在玩偶服裏的手指正在緊張地發著抖，從指尖到小臂都被寒氣包裹著。
“他？他的名字很燙嘴麽？”梁聽玉的目光掃過去，門外，保鏢已經將店內清了場。他道，“他現在叫虞夏，我的男朋友，不是你的什麽小玫瑰，你應該認清楚這一點。”
“不是的！”覃禮失態地喊出聲，緊接著一聲吃痛的嗚咽，扶著桌子險些倒下去。
濃重的薄荷信息素讓虞夏捂住了自己的腺體，能讓他出現明顯感覺的信息素濃度，足以讓覃禮被痛苦襲擊。
他抓著覃禮的玩偶服，把人放在座椅上，然後牽著氣球回到梁聽玉身邊。
“為什麽這麽生氣呀？”虞夏回頭望了眼覃禮，把氣球塞進梁聽玉手裏拍拍，“好了，不生氣了，我們去吃大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
他提上梁聽玉的包，推著人往門外走。想伸長手給人順順毛，又覺得把議長的頭發弄亂了對形象不太好，只能老老實實地勾住他的胳膊，討好地晃了兩下。
梁聽玉嘆了口氣，無奈地捏捏鼻梁，帶著小孩往別的地方走。
至於覃禮……不應該再出現。
“是我先來的。”開門的瞬間，覃禮跌跌撞撞地沖過來，身體抵在玻璃門前。他赤紅著眼，“是我先和他認識，那時候他唯一喜歡的也是我。我們的分離本來就是一場誤會，議長先生，您才是那個中途插進來的人。”
“初戀，他情竇初開的真心，”覃禮指了指自己，面上浮現勝利者的神色，“是我的。”
牽住氣球的繩子在手指上摩擦滑動，梁聽玉手一松，那只氣球徑直漂浮到天花板上，被光滑鋒利的花型燈飾戳了個粉碎。
“哦？是嗎？”他摟緊了男孩的腰，看著保鏢將瘦削的青年拉扯至視野之外。他深吸一口氣，離開了這個地方。
上車時，虞夏神色覆雜地看向覃禮，像是毫無防備時被一把推進了沼澤。淤泥和苔蘚沒過他的口鼻，讓他陷入長久的失聲裏。
-
“所以，你能向我解釋一下這件事嗎？”
梁聽玉倒了杯溫水，裝在透亮的玻璃杯裏遞給虞夏。後者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還沒從今天的糾紛中緩過勁來。
自從覃禮說出那件事後，梁聽玉整個人都冷靜得像只木偶。他帶他去市中心的星級餐廳吃飯，還去禮品店買了好看的麋鹿冰箱貼。
他的情緒太穩定了，穩定到讓虞夏感到害怕，整個人緊繃著，生怕梁聽玉突然問起這件事。
虞夏摸了摸自己的左胸膛，那顆心依舊在搏動著，一下一下、有力地撞擊著骨頭。他應該是喜歡覃禮的，那是他接觸過的第一個人類，一個永遠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永遠忙碌的正經人類，對於那些他所不知道的東西，覃禮永遠都是信手拈來的。
他太厲害了，像是永遠自帶光芒。哪怕只是隨意的一皺眉、一抿嘴，都會讓虞夏睜大了眼睛，心甘情願將他視作天上星。
或許就像覃禮說的那樣，他有一顆情竇初開的真心，完全地獻給了對方。
每個人只有一顆心，結果就是他沒辦法把那顆心再獻給梁聽玉了。
虞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目光偷偷瞄向梁聽玉。對方原本靠在小吧臺上，此時正轉過身，不知道在桌上翻找什麽。
於是虞夏又抱著“浮生偷得半日閑”的念頭，偷走一秒又一秒喘息的機會。他能明確感到梁聽玉不高興了，因為覃禮說他喜歡的是自己。可是當初他悄悄靠近覃禮想嘗嘗他用來護嗓的藥劑的味道，少年只是平靜地把他推到一邊。
梁聽玉應該高興的，如果他知道虞夏現在只喝他的水的話。
“想好了嗎？”梁聽玉轉過身，手裏拿著本半舊的雜志。
他翻了兩頁，目光投過來。虞夏緊張地舔舔嘴唇，“就是那個樣子，沒有什麽特別的。”
“你喜歡過他，兩小無猜的時候？”
虞夏沈吟許久，低聲答了一句“嗯”。
“所以，現在你是怎樣的想法？”梁聽玉又問，“重逢之後，依舊對他……很依戀？”
“他過得不好，我說過會給他錢的。”虞夏覺得口渴，他又喝了點水。
目光草草掃過幾行文字，梁聽玉低低地嘆氣，“如果他想要的是別的呢？”
“什麽？”
“很顯然，他更希望的是你回到他身邊吧。”男人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悅的苦笑，“你怎麽想？”
兩邊同時陷入沈默之中，只剩下翻頁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我覺得……我覺得……”虞夏捏著杯子在手中轉了一個又一個圈，“他看起來不太好，每天都要很辛苦地找活兒幹，我給他一些錢，然後……”
“然後？”
無形的壓力鉗住了他細長的頸，他吞了吞口水，依舊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同時又心煩意亂起來，“梁聽玉，你看起來很累。而且自從在船上就總是不開心，你能去睡覺嗎？我不想再說這件事了。”
雜志被輕輕合上，放回了原處。梁聽玉道：“我累是因為我需要工作，需要隨時隨地應付一些官員和記者。而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的男孩正在被別人撬墻角。”
聽起來像在譴責他是一個對象在外努力賺錢養家、自己卻勾三搭四的壞男孩。難道他沒有努力工作嗎？他暗殺別人的時候徹夜趕路都不睡覺的。
“我又沒有被撬走。而且，我在網上看到很多人都同時有好幾個對象，”虞夏心裏也有點生氣，“我只有你一個，算上虞小貓也只有兩個，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你指的是開放式關系？”梁聽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想要那樣的關系？”
虞夏楞住，仔細琢磨了一下“開放式關系”五個字的意思。他目光閃爍一下，嘟噥道：“可能吧。”
他把腦袋擱在腿上，心虛地不再去看梁聽玉的臉色，只顧著自己玩一撮頭發。
客廳裏的氛圍壓抑得令他難受，他玩了一小會兒，繼續抱著自己的腿，默默地用目光描著地板的縫隙走迷宮。
他聽見梁聽玉不止一次地嘆氣，微微顫抖的聲音將對方的失望和難過傳達得淋漓盡致。他原本想說些今天早上和網民吵架的事情哄他開心，可雜亂無章的思緒卻讓他無從開口。
就這樣過了許久，客廳裏終於傳來的腳步聲。
擡起頭，梁聽玉正站在他面前，滿眼都是疲憊和失落。他垂著眼，於是虞夏再次看見了那顆藏在眼皮褶皺裏的小痣，低低地垂在眼瞼旁，如同不知何時會落下的一滴淚。
“所以，小夏，”男人的聲音很輕，“你理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嗎？”
作者有話說：
我僅代表個人宣布：生理期是世界上最反人類的存在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T^T在床上躺屍兩天什麽都沒幹成，想起每天都喝很難喝的藥結果今天還是很痛，躺在被窩裏好想哭，但是情緒上頭只會讓頭也跟著痛，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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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內靜下來，分明是最溫暖的中午，整個店內依舊彌漫著難以消散的寒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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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挾著暖意的松木信息素擋在他面前，覃禮的手死死攥著那束氣球，毛茸茸的熊身體裏露出一張人的臉，顯得有些割裂。他咬著唇，血珠從蒼白的皮膚上滾落，盯向梁聽玉的眼睛很快因為暴露在刺激性的空氣中而發紅。
“議長先生，請您不要這樣做。”他說，“您看得到，他被您的信息素弄得很難受。”
從身後看過去，覃禮的腺體因為抵擋不住強烈的薄荷信息素，已經開始抽搐。虞夏站直身體，對現在的情況感到一絲困惑。
“我沒事，覃禮。”他捏著手上的氣球，“我現在要回家了，後面我會找機會給你支票的。”
他想推開覃禮走出去，卻發現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紋絲不動。分明已經隱隱開始腿軟，但覃禮就是沒有挪動一步。虞夏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對信息素沒有那麽敏感，我以為你了解。”梁聽玉那雙烏黑的眼珠沈靜得像片沒有月光的樹林，半擡不擡的眼皮令他的神情和梁徵有了七成的相似。
他的皮囊繼承自母親，但骨子裏依舊流淌著梁徵的血。虞夏註視著他的眼，試圖分辨他的靈魂裏究竟被梁徵的劣等基因占據了幾成。
“議長先生，這是我自作主張，請您不要責備他。”覃禮的胸膛起伏著，額前卻一滴汗都沒有。相反，藏在玩偶服裏的手指正在緊張地發著抖，從指尖到小臂都被寒氣包裹著。
“他？他的名字很燙嘴麽？”梁聽玉的目光掃過去，門外，保鏢已經將店內清了場。他道，“他現在叫虞夏，我的男朋友，不是你的什麽小玫瑰，你應該認清楚這一點。”
“不是的！”覃禮失態地喊出聲，緊接著一聲吃痛的嗚咽，扶著桌子險些倒下去。
濃重的薄荷信息素讓虞夏捂住了自己的腺體，能讓他出現明顯感覺的信息素濃度，足以讓覃禮被痛苦襲擊。
他抓著覃禮的玩偶服，把人放在座椅上，然後牽著氣球回到梁聽玉身邊。
“為什麽這麽生氣呀？”虞夏回頭望了眼覃禮，把氣球塞進梁聽玉手裏拍拍，“好了，不生氣了，我們去吃大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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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聽玉嘆了口氣，無奈地捏捏鼻梁，帶著小孩往別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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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他情竇初開的真心，”覃禮指了指自己，面上浮現勝利者的神色，“是我的。”
牽住氣球的繩子在手指上摩擦滑動，梁聽玉手一松，那只氣球徑直漂浮到天花板上，被光滑鋒利的花型燈飾戳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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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時，虞夏神色覆雜地看向覃禮，像是毫無防備時被一把推進了沼澤。淤泥和苔蘚沒過他的口鼻，讓他陷入長久的失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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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能向我解釋一下這件事嗎？”
梁聽玉倒了杯溫水，裝在透亮的玻璃杯裏遞給虞夏。後者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還沒從今天的糾紛中緩過勁來。
自從覃禮說出那件事後，梁聽玉整個人都冷靜得像只木偶。他帶他去市中心的星級餐廳吃飯，還去禮品店買了好看的麋鹿冰箱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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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摸了摸自己的左胸膛，那顆心依舊在搏動著，一下一下、有力地撞擊著骨頭。他應該是喜歡覃禮的，那是他接觸過的第一個人類，一個永遠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永遠忙碌的正經人類，對於那些他所不知道的東西，覃禮永遠都是信手拈來的。
他太厲害了，像是永遠自帶光芒。哪怕只是隨意的一皺眉、一抿嘴，都會讓虞夏睜大了眼睛，心甘情願將他視作天上星。
或許就像覃禮說的那樣，他有一顆情竇初開的真心，完全地獻給了對方。
每個人只有一顆心，結果就是他沒辦法把那顆心再獻給梁聽玉了。
虞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目光偷偷瞄向梁聽玉。對方原本靠在小吧臺上，此時正轉過身，不知道在桌上翻找什麽。
於是虞夏又抱著“浮生偷得半日閑”的念頭，偷走一秒又一秒喘息的機會。他能明確感到梁聽玉不高興了，因為覃禮說他喜歡的是自己。可是當初他悄悄靠近覃禮想嘗嘗他用來護嗓的藥劑的味道，少年只是平靜地把他推到一邊。
梁聽玉應該高興的，如果他知道虞夏現在只喝他的水的話。
“想好了嗎？”梁聽玉轉過身，手裏拿著本半舊的雜志。
他翻了兩頁，目光投過來。虞夏緊張地舔舔嘴唇，“就是那個樣子，沒有什麽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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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沈吟許久，低聲答了一句“嗯”。
“所以，現在你是怎樣的想法？”梁聽玉又問，“重逢之後，依舊對他……很依戀？”
“他過得不好，我說過會給他錢的。”虞夏覺得口渴，他又喝了點水。
目光草草掃過幾行文字，梁聽玉低低地嘆氣，“如果他想要的是別的呢？”
“什麽？”
“很顯然，他更希望的是你回到他身邊吧。”男人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悅的苦笑，“你怎麽想？”
兩邊同時陷入沈默之中，只剩下翻頁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我覺得……我覺得……”虞夏捏著杯子在手中轉了一個又一個圈，“他看起來不太好，每天都要很辛苦地找活兒幹，我給他一些錢，然後……”
“然後？”
無形的壓力鉗住了他細長的頸，他吞了吞口水，依舊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同時又心煩意亂起來，“梁聽玉，你看起來很累。而且自從在船上就總是不開心，你能去睡覺嗎？我不想再說這件事了。”
雜志被輕輕合上，放回了原處。梁聽玉道：“我累是因為我需要工作，需要隨時隨地應付一些官員和記者。而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的男孩正在被別人撬墻角。”
聽起來像在譴責他是一個對象在外努力賺錢養家、自己卻勾三搭四的壞男孩。難道他沒有努力工作嗎？他暗殺別人的時候徹夜趕路都不睡覺的。
“我又沒有被撬走。而且，我在網上看到很多人都同時有好幾個對象，”虞夏心裏也有點生氣，“我只有你一個，算上虞小貓也只有兩個，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你指的是開放式關系？”梁聽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想要那樣的關系？”
虞夏楞住，仔細琢磨了一下“開放式關系”五個字的意思。他目光閃爍一下，嘟噥道：“可能吧。”
他把腦袋擱在腿上，心虛地不再去看梁聽玉的臉色，只顧著自己玩一撮頭發。
客廳裏的氛圍壓抑得令他難受，他玩了一小會兒，繼續抱著自己的腿，默默地用目光描著地板的縫隙走迷宮。
他聽見梁聽玉不止一次地嘆氣，微微顫抖的聲音將對方的失望和難過傳達得淋漓盡致。他原本想說些今天早上和網民吵架的事情哄他開心，可雜亂無章的思緒卻讓他無從開口。
就這樣過了許久，客廳裏終於傳來的腳步聲。
擡起頭，梁聽玉正站在他面前，滿眼都是疲憊和失落。他垂著眼，於是虞夏再次看見了那顆藏在眼皮褶皺裏的小痣，低低地垂在眼瞼旁，如同不知何時會落下的一滴淚。
“所以，小夏，”男人的聲音很輕，“你理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嗎？”
作者有話說：
我僅代表個人宣布：生理期是世界上最反人類的存在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T^T在床上躺屍兩天什麽都沒幹成，想起每天都喝很難喝的藥結果今天還是很痛，躺在被窩裏好想哭，但是情緒上頭只會讓頭也跟著痛，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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