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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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離家出走
“談戀愛的關系。”虞夏說。
他局促不安地將十指交叉，抱在小腿上。談戀愛，是的，他們在談戀愛。
他拍了拍身旁的坐墊，想讓梁聽玉坐下，對方的眼神卻並沒有被他的手引導去那個方向。
“那你知道什麽是愛嗎？”梁聽玉又問。
愛麽……愛？虞夏想起薛錚的話。
“愛是喜歡，是心動。”他努力地回憶著薛錚當初的回答，“希望他開心，然後想要和他在一起……對嗎？”他擡起頭，再次看向梁聽玉的臉。
薛錚的回答不會錯的，他和紀先生的關系很好，還是正兒八經上過學的大學生。聰明、隨和，在學校裏考試肯定也是滿分的那種。
然而梁聽玉只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了這些話術，但我希望聽到你自己的答案。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回答我，好嗎？”
“可是就是這樣子的。”虞夏說。
他恍惚地扭頭看向窗外，夜霧漸漸浮起來，一圈圈濃黃的燈光在迷蒙中點亮。
天很快就要黑了。
“我是很喜歡你的，”他躊躇了一下，開始認真組織起自己的語言。會理解這個世界的，他安慰自己，這只是為了融入這裏而踏出的第一步，“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每天都有很多飯吃，你還會和我說話，陪我出去玩。唔，我想一直住在你家裏，梁聽玉，我想一直過這樣的生活。”
他聽到梁聽玉坐下的聲音，男人的動作很松弛，擡臂搭在沙發靠背上，透露出一股無力感。不笑的時候，梁聽玉的膚色仿佛都變得蒼白起來，仿佛只消輕輕一敲，就會像剛出窯的瓷那樣細密地開片。
“我說完了。”虞夏勾勾他的手指頭，“這樣說可以了嗎？”
寂靜裏，海浪拍打岸沙的聲音隱約傳來。虞夏從來不知道，原來在離海岸那麽遙遠的市中心，依舊可以聽見大海的聲音。
經過片刻的緘默後，梁聽玉抹了把臉，輕聲道：“我給你叫了外賣，吃完好好休息。”
“你不吃嗎？”
“我不餓。”梁聽玉起身，往臥室走去。那間黝黑的房間短暫地被燈光點亮，露出溫馨的暖調光線，緊接著，房門被關上，留下虞夏獨自坐在空蕩又陌生的客廳裏。
門鈴響到第三遍，他才把腳挪到地板上，從門口拎進來一大箱食物。
很顯然，梁聽玉對他的第二個回答也不滿意，不滿意到直接把他丟在這裏一個人吃飯。
虞夏坐在餐桌旁，對著一支精致華麗卻光禿禿的燭臺，把所有的食物都倒在桌上。未拆的包裝盒一個接一個滾落，無數種調味料散發出的香味混合在空中，將空氣染得渾濁而沈重。
拆著拆著，他突然失去了胃口，伸長手臂把所有東西重新掃回包裝袋裏，丟在了一邊。
-
洗手池邊，一滴水珠順著臉頰滾落，無聲地砸在臺面上。
梁聽玉關掉水龍頭，用毛巾將面上的水珠擦幹。他清了清嗓子，把耳機裏拉至最高音量的音樂暫停，那種濃重又潮濕的感覺很快再次占據了他的內心。
從他們確定戀愛關系到現在，已經快要兩個月了。他明確地知道虞夏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也知道自己需要提供足夠的耐心陪著他探索這一切，但他從未想到的是，虞夏根本不知道戀愛是什麽。
男孩答應自己交往並不斷展露愛意的種種舉動，都不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而是因為“這樣做讓他感到很開心”。
愛是一種交互行為，而虞夏的出發點則是以自我的愉悅為中心。如果這樣的事讓他感到快樂和滿足，就繼續下去；相反，如果他感到厭倦或不滿意，這種事情就會理所應當的結束。
至於梁聽玉自己，只不過是個恰好撞在他的“喜歡”區域的幸運兒，能夠為他提供在人類社會生活的蔭蔽和情緒價值的工具人。虞夏喜歡的是一種生活氛圍，而非他這個人。在他的回答裏，也從未提過一點關於他本人的好。
如果覃禮能做到同樣的事，估計小孩會毫不猶豫地和那個人跑路吧？
梁聽玉知道虞夏想要的“開放式關系”是什麽，他想要認識更多的人、嘗試更覆雜的人際關系，這是他認識這個世界的必修課。至於要不要穩定下來，是否選中這個人且不再更改，暫時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換句話說，自己並不會成為他的唯一選擇。
梁聽玉困憊地回到房間，男孩前一晚落下的頭發還掛在被面上。他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虞夏是個自由的小孩，選擇誰都是他的權力。
而他自己是個被基因禁錮的enigma，除了虞夏，他沒有別的選擇。
梁聽玉想著，卻不免被失意撕扯著情緒。戀愛自由，分手也自由。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是支持小孩奔向最優解的，哪怕他本人並不心甘情願。
他草草收拾了情緒返回客廳，男孩正獨自抱著游戲機躺在沙發上打老鼠。看見他出來，虞夏一個翻身坐起來，伸長了脖子望著他。
“你沒有吃晚餐嗎？”他問。
“沒有，”虞夏關掉游戲，“我沒有胃口，梁聽玉，我現在很不開心。”
很不開心，需要他哄。哄完明天繼續和覃禮見面嗎？他不知道。
梁聽玉靠在沙發邊，“怎麽了嗎？還是打不過老鼠？”
虞夏噎了一下，把游戲機扔到一邊。他用手比劃著，“因為你不開心，梁聽玉。你感覺到了嗎，這裏的空氣很潮濕，好像隨時都要下雨、發黴，每天都是陰天！”
“歪道理。”梁聽玉笑了笑，希望自己沒有露出力不從心的模樣。
虞夏的臉一下子陰沈下來。那雙眸子定定地望著他，聲音清冷：“反正你就是不喜歡覃禮，對嗎？然後你生氣、不吃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就因為我以前喜歡過他！可是就算我喜歡他又怎麽樣呢？人家都有好多對象，我只有兩個，而且我每天都陪在你身邊。”
搭在沙發邊的手指握緊了，梁聽玉垂眸看著沙發上的男孩。
覃禮這個名字不斷環繞在耳邊，催得他頭痛。他覺得自己像個失寵後發了瘋的妒夫，對方卻還在希望他說些“有新人來伺候皇上自然是極好的”之類的話，要他大度地接受這一切。
三百個議員同時在他耳邊吵架順便大打出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接近失控過。
“虞夏，我問你，”梁聽玉深呼吸好幾下，“如果現在只能選一個人，你會選我還是覃禮？”
“你這是問的什麽話？”虞夏咬著牙，睜大了眼睛。
“給我一個答案吧，然後讓另一個人消失。”梁聽玉的面色很平靜，仿佛只是在談家事。他擡眸看向窗外，遠方朦朧一片，無盡的夜霧中是看不見盡頭的道路。
虞夏的神色從困惑轉變為驚訝，然後從沙發上跳起來，“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我要做這種選擇？難道我選了覃禮，你就要和我分手嗎？”
沈默代表著肯定的答覆。梁聽玉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喪失了全部力氣。短短一天的工夫，昨天還宣布要和他永遠幸福的男孩，今天就快要被人搶走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多哄一哄，就能完美地度過今天的危機。可下一次呢？或許就在今夜，或許會在明天，他不希望自己在休息或者工作時再次發覺自己的男孩又與那個家夥混在一起，幫他補妝，或是請他喝咖啡。
如果覃禮對於虞夏來說真的是更合適的人選，那就這樣吧。
“如果你決定和他在一起，我們就得分手了。”他說，“這就是談戀愛。”
男孩剛才還張揚的情緒突然收斂回去，他不敢相信地張著嘴，大顆的淚珠從眼眶裏滾下來。因為不喜歡覃禮，梁聽玉決定和他分手，這是什麽道理呢？他們甚至沒有討論一下，梁聽玉就這樣通知他分手。
“神經病！”虞夏抄起游戲機扔到男人身上，“你有毛病，梁聽玉，你憑什麽叫我分手？”
不算輕的游戲機砸在鎖骨處，發出“咚”一聲悶響。在掉到地板上之前，梁聽玉伸手接住它，放在一邊的架子上。
敞開的衣領處，一片淤青緩緩浮現在皮肉下。虞夏抹了把眼淚，暗暗祈禱梁聽玉說聲痛，他立馬就跑過去抱住他，然後他就會舍不得和自己分手。
可是梁聽玉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梁聽玉，我討厭死你了。”虞夏胡亂地用手背擦掉眼淚，眼神倔強又心碎。他氣憤地拎起個抱枕砸在墻上，決定給這個男人一點顏色瞧瞧。
於是他喘了口氣，跑到了套房的門口。
“你再也不會看見我了，梁聽玉，我現在就走。”他抽泣著拉開門把手，淚眼朦朧地吵著屋裏大喊一句，“討厭鬼，我現在就去找覃禮，我永遠都不喜歡你了，永遠都不！”
厚重的防盜門被大力關上，虞夏拉起衣角擦擦臉，故作鎮定地躲到樓梯間蹲下。
夜風很涼，他靠著防火門蹲住，靜靜等著梁聽玉來找他回
作者有話說：
大人們，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明天有個七夕番外發，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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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局促不安地將十指交叉，抱在小腿上。談戀愛，是的，他們在談戀愛。
他拍了拍身旁的坐墊，想讓梁聽玉坐下，對方的眼神卻並沒有被他的手引導去那個方向。
“那你知道什麽是愛嗎？”梁聽玉又問。
愛麽……愛？虞夏想起薛錚的話。
“愛是喜歡，是心動。”他努力地回憶著薛錚當初的回答，“希望他開心，然後想要和他在一起……對嗎？”他擡起頭，再次看向梁聽玉的臉。
薛錚的回答不會錯的，他和紀先生的關系很好，還是正兒八經上過學的大學生。聰明、隨和，在學校裏考試肯定也是滿分的那種。
然而梁聽玉只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了這些話術，但我希望聽到你自己的答案。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回答我，好嗎？”
“可是就是這樣子的。”虞夏說。
他恍惚地扭頭看向窗外，夜霧漸漸浮起來，一圈圈濃黃的燈光在迷蒙中點亮。
天很快就要黑了。
“我是很喜歡你的，”他躊躇了一下，開始認真組織起自己的語言。會理解這個世界的，他安慰自己，這只是為了融入這裏而踏出的第一步，“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每天都有很多飯吃，你還會和我說話，陪我出去玩。唔，我想一直住在你家裏，梁聽玉，我想一直過這樣的生活。”
他聽到梁聽玉坐下的聲音，男人的動作很松弛，擡臂搭在沙發靠背上，透露出一股無力感。不笑的時候，梁聽玉的膚色仿佛都變得蒼白起來，仿佛只消輕輕一敲，就會像剛出窯的瓷那樣細密地開片。
“我說完了。”虞夏勾勾他的手指頭，“這樣說可以了嗎？”
寂靜裏，海浪拍打岸沙的聲音隱約傳來。虞夏從來不知道，原來在離海岸那麽遙遠的市中心，依舊可以聽見大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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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梁聽玉起身，往臥室走去。那間黝黑的房間短暫地被燈光點亮，露出溫馨的暖調光線，緊接著，房門被關上，留下虞夏獨自坐在空蕩又陌生的客廳裏。
門鈴響到第三遍，他才把腳挪到地板上，從門口拎進來一大箱食物。
很顯然，梁聽玉對他的第二個回答也不滿意，不滿意到直接把他丟在這裏一個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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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著拆著，他突然失去了胃口，伸長手臂把所有東西重新掃回包裝袋裏，丟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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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邊，一滴水珠順著臉頰滾落，無聲地砸在臺面上。
梁聽玉關掉水龍頭，用毛巾將面上的水珠擦幹。他清了清嗓子，把耳機裏拉至最高音量的音樂暫停，那種濃重又潮濕的感覺很快再次占據了他的內心。
從他們確定戀愛關系到現在，已經快要兩個月了。他明確地知道虞夏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也知道自己需要提供足夠的耐心陪著他探索這一切，但他從未想到的是，虞夏根本不知道戀愛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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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梁聽玉自己，只不過是個恰好撞在他的“喜歡”區域的幸運兒，能夠為他提供在人類社會生活的蔭蔽和情緒價值的工具人。虞夏喜歡的是一種生活氛圍，而非他這個人。在他的回答裏，也從未提過一點關於他本人的好。
如果覃禮能做到同樣的事，估計小孩會毫不猶豫地和那個人跑路吧？
梁聽玉知道虞夏想要的“開放式關系”是什麽，他想要認識更多的人、嘗試更覆雜的人際關系，這是他認識這個世界的必修課。至於要不要穩定下來，是否選中這個人且不再更改，暫時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換句話說，自己並不會成為他的唯一選擇。
梁聽玉困憊地回到房間，男孩前一晚落下的頭發還掛在被面上。他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虞夏是個自由的小孩，選擇誰都是他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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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聽玉想著，卻不免被失意撕扯著情緒。戀愛自由，分手也自由。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是支持小孩奔向最優解的，哪怕他本人並不心甘情願。
他草草收拾了情緒返回客廳，男孩正獨自抱著游戲機躺在沙發上打老鼠。看見他出來，虞夏一個翻身坐起來，伸長了脖子望著他。
“你沒有吃晚餐嗎？”他問。
“沒有，”虞夏關掉游戲，“我沒有胃口，梁聽玉，我現在很不開心。”
很不開心，需要他哄。哄完明天繼續和覃禮見面嗎？他不知道。
梁聽玉靠在沙發邊，“怎麽了嗎？還是打不過老鼠？”
虞夏噎了一下，把游戲機扔到一邊。他用手比劃著，“因為你不開心，梁聽玉。你感覺到了嗎，這裏的空氣很潮濕，好像隨時都要下雨、發黴，每天都是陰天！”
“歪道理。”梁聽玉笑了笑，希望自己沒有露出力不從心的模樣。
虞夏的臉一下子陰沈下來。那雙眸子定定地望著他，聲音清冷：“反正你就是不喜歡覃禮，對嗎？然後你生氣、不吃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就因為我以前喜歡過他！可是就算我喜歡他又怎麽樣呢？人家都有好多對象，我只有兩個，而且我每天都陪在你身邊。”
搭在沙發邊的手指握緊了，梁聽玉垂眸看著沙發上的男孩。
覃禮這個名字不斷環繞在耳邊，催得他頭痛。他覺得自己像個失寵後發了瘋的妒夫，對方卻還在希望他說些“有新人來伺候皇上自然是極好的”之類的話，要他大度地接受這一切。
三百個議員同時在他耳邊吵架順便大打出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接近失控過。
“虞夏，我問你，”梁聽玉深呼吸好幾下，“如果現在只能選一個人，你會選我還是覃禮？”
“你這是問的什麽話？”虞夏咬著牙，睜大了眼睛。
“給我一個答案吧，然後讓另一個人消失。”梁聽玉的面色很平靜，仿佛只是在談家事。他擡眸看向窗外，遠方朦朧一片，無盡的夜霧中是看不見盡頭的道路。
虞夏的神色從困惑轉變為驚訝，然後從沙發上跳起來，“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我要做這種選擇？難道我選了覃禮，你就要和我分手嗎？”
沈默代表著肯定的答覆。梁聽玉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喪失了全部力氣。短短一天的工夫，昨天還宣布要和他永遠幸福的男孩，今天就快要被人搶走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多哄一哄，就能完美地度過今天的危機。可下一次呢？或許就在今夜，或許會在明天，他不希望自己在休息或者工作時再次發覺自己的男孩又與那個家夥混在一起，幫他補妝，或是請他喝咖啡。
如果覃禮對於虞夏來說真的是更合適的人選，那就這樣吧。
“如果你決定和他在一起，我們就得分手了。”他說，“這就是談戀愛。”
男孩剛才還張揚的情緒突然收斂回去，他不敢相信地張著嘴，大顆的淚珠從眼眶裏滾下來。因為不喜歡覃禮，梁聽玉決定和他分手，這是什麽道理呢？他們甚至沒有討論一下，梁聽玉就這樣通知他分手。
“神經病！”虞夏抄起游戲機扔到男人身上，“你有毛病，梁聽玉，你憑什麽叫我分手？”
不算輕的游戲機砸在鎖骨處，發出“咚”一聲悶響。在掉到地板上之前，梁聽玉伸手接住它，放在一邊的架子上。
敞開的衣領處，一片淤青緩緩浮現在皮肉下。虞夏抹了把眼淚，暗暗祈禱梁聽玉說聲痛，他立馬就跑過去抱住他，然後他就會舍不得和自己分手。
可是梁聽玉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梁聽玉，我討厭死你了。”虞夏胡亂地用手背擦掉眼淚，眼神倔強又心碎。他氣憤地拎起個抱枕砸在墻上，決定給這個男人一點顏色瞧瞧。
於是他喘了口氣，跑到了套房的門口。
“你再也不會看見我了，梁聽玉，我現在就走。”他抽泣著拉開門把手，淚眼朦朧地吵著屋裏大喊一句，“討厭鬼，我現在就去找覃禮，我永遠都不喜歡你了，永遠都不！”
厚重的防盜門被大力關上，虞夏拉起衣角擦擦臉，故作鎮定地躲到樓梯間蹲下。
夜風很涼，他靠著防火門蹲住，靜靜等著梁聽玉來找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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