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炸彈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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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炸彈威脅
管理室。
——門上的金色的銘牌上用黑色的正宋體寫著這三個字。
牌子有些舊了，邊緣和門貼合的部分長滿了鐵銹，就連同門上，也有歲月留下的斑駁。
這間管理室很舊，是因為這個系統出廠的時間很長，臨近報廢。江錦荇被系統T11綁定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是T11返廠報廢前的最後一個宿主。
一個快要不行了的系統，綁定了一個馬上要被槍斃的殺人犯，真的很有意思。
江錦荇在他原來的世界也叫江錦荇，他生父不詳，母親游走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家裏常常出現各種漂亮的花、珠寶、禮物，所以自幼江錦荇就喜歡所有精致漂亮的東西。
最讓他著迷的，是美麗事物被打碎的前一秒，跨過了那一秒，破碎就無可挽回，反而還會顯得未破碎之前的美麗更加珍貴。
他從小養成了對美麗事物的破壞欲，但這種破壞只針對死物，直到他母親的死。穿著華麗的晚宴長裙、化妝精致的妝容，被一簇簇鮮花圍繞著的美麗女人，從天而降的水晶吊燈把她砸死，鮮血濺灑在光芒璀璨的水晶上，細碎的閃光讓人無法直視。
那一天起，江錦荇對畢生美學的追求就從死物過渡到了活物上。
後來他被逮捕時，警方稱他是反社會人格，新聞報道則稱呼他為：殺害十二名花季少男少女的變態連環殺人犯。
被判處槍斃後，江錦荇的心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只是自己生命的旁觀者，但T11的出現，讓他提起了興趣，知道自己死後會進入另一個世界，江錦荇開始期待那聲槍響。
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冬天的太陽早早西沈，江錦荇雙手插兜望著窗外的雪景，忽然回憶起了往事。
他習慣性地擡手摸了摸額頭——這是他到了這個世界後才有的習慣。
像在摸那枚彈孔。
又像是想觸摸腦子裏的那個系統。
但無論如何，彈孔不在，那個系統也不在，江錦荇不確定它是不是已經返廠報廢了。
“砰！”
一聲用嘴巴模擬的響聲喚回了走神的江錦荇，他朝擺弄著炸彈馬甲衣的紀夏鳴看去，眼底浮現一點兒真實的笑意。
“希望能玩得開心。”他對紀夏鳴說，也對他自己說。
-
傅淙之這個下午時不時就會揉一揉額角，林嶼註意到後，走到他身邊關切地問：“是生病了嗎？頭疼？”
“不是。”傅淙之自己也說不上來，明明是心情煩躁，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壞事要發生，卻一直按壓自己的太陽穴。“可能是中午沒睡好。”
“要不今天早點回去吧？”林嶼伸出雙手，用大拇指輕柔地在傅淙之兩邊太陽穴上打著圈。
傅淙之沈吟了一秒，就說，“好吧。”
他很少早退，雖然最近跟著林嶼摸魚的幾率高了些，但都是為了約會，因為不舒服而答應早退，可見是真的很不舒服了。
林嶼聯系了李禾山，然後為傅淙之穿上外套整理好圍巾，路上測了體溫，沒發燒。
“沒事。”傅淙之握住林嶼的手，把溫度計抽出來放到一旁，拉著林嶼的手摁在自己心口上，想了想，幹脆把林嶼拖到自己懷裏，“你讓我抱一抱就好。”
林嶼被他的情緒感染，也變得不安起來，透過車窗，他看到外面雪花飄飛。
就在林嶼和傅淙之離開傅氏後不久，一輛黑色的面包車駛入傅氏停車場。
紀夏鳴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來到艾天衡的車旁邊。
掄起鐵根在車尾敲了下，紀夏鳴拍了張照片，發給艾天衡：【抱歉撞了你的車，我現在在停車場，你能不能下來，我們面談一下賠償。】
艾天衡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忍不住皺眉。他一般很少自己開車，尤其是現在住得離公司近、上下班又跟易拉寶、古天櫟等人組隊走。若不是今天要去醫院拿母親的藥，他是不會開車出門的，沒想到居然被剮蹭了。
他點開短信裏的圖片看了看，感覺問題不嚴重，回覆道：【你加我微信，直接轉賬吧。】
對方道：【還是面談吧，我就在這等你。】
艾天衡只好放下工作，煩心地走進電梯。
“去B2？你要出去？”
艾天衡摁完樓層才發現易達通居然也在電梯裏，他苦笑了下，說：“挺倒黴的，車被人剮蹭了，我下去看看。”
他說著把手機短信給易達通看，艾天衡自己都沒發現，一向不愛給人添麻煩的他，遇到事情卻會主動告訴易達通。
易達通看了眼圖片，立刻就發現了問題。
“這不是撞的，是有人故意砸的。”易達通說。
“什麽？”艾天衡懵了。
電梯已經到了一層，易達通握住艾天衡的手腕，牽著他往外走，“先在這裏等等。”他安撫了一下艾天衡，便用手機往某處打電話，艾天衡沒有任何不悅，靜靜地等著他安排。
五分鐘後，12樓剩下的保鏢隊的成員都被叫了下來，連熊葦都下來了，一共五個人，古天櫟不在，他送傅淙之和林嶼回去了。
加上艾天衡和易達通，七個人往停車場去，艾天衡擔心耽誤易達通的正事，小聲道：“你先去忙吧，我這裏應該沒什麽事。”
易達通搖頭，安慰地說：“我沒有什麽要緊的工作，先陪你把這件事解決了。”
艾天衡心裏有些暖，幾人來到艾天衡的車旁邊，但沒有見到發短信的人。
熊葦和其他保鏢蹲下研究車上的撞擊痕跡。
“應該是鐵管砸的。”
“……是不是想訛錢？”
“不對吧，訛錢難道不是應該讓艾天衡給錢嗎？這種手段更像要下黑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艾天衡四處張望了下，忽然看到了某個人，他下意識抓住了身旁的易達通。
“怎麽？”易達通發現他的臉色不對，手也格外涼，沒多想就握住了艾天衡的手，然後才順著艾天衡的視線看到了紀夏鳴。
紀夏鳴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瘦了很多，雙頰內陷，眼睛突出，肩膀猥瑣地縮著，氣質更是大不如從前，易達通反應了兩秒才認出他來。
而紀夏鳴正死死地瞪著艾天衡和易達通牽著的手，眼神像淬了毒。
艾天衡渾身冰冷，腦子裏渾渾噩噩，他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易達通握得更緊。
易達通將艾天衡護在身後，冷靜地對熊葦等人道：“報警，通知傅總和林先生。”
“是！”熊葦立即掏出手機。
“誰也不準動！”紀夏鳴大喊，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裏被放大了好幾倍。
他拉開自己的外套，滿意地看著對面眾人劇變的表情。
“不想死，就聽我的。”紀夏鳴說，倨傲仿佛高高在上的神。
易達通給保鏢們使了個眼色，他們都是特殊部隊退役的人才，參與過各種營救任務，非常清楚這時候應該優先穩定住犯人的情緒。
其中一人偷偷發送了緊急密信，然後他們都在紀夏鳴的要求下交出了通訊工具，連智能手表都不準戴。
紀夏鳴一手握著炸彈遙控器，一邊玩起了“國王游戲”：“小衡過來我這邊。那邊的，給我揍易達通！”
被點名的熊葦一動不動，艾天衡擋在易達通面前，“我不準。”
“小衡，你過來，聽話。”紀夏鳴晃了晃手裏的遙控器：“這可不是玩具炸彈，不信？要不我炸一個給你們看看？”
艾天衡只好往前走了一小步，易達通也跟著上前一小步。
“你們以為只有我身上有炸彈嗎？”紀夏鳴感覺頭頂青青，被背叛的憤怒沖昏了頭腦：“整幢樓到處都有炸彈！不想別人也跟著陪葬的話就乖乖過來！”
艾天衡的手向後推開易達通，聲音很輕，像隨時會碎掉：“別過來……”
然後他一步一步朝紀夏鳴走去。
易達通看著他的背影，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紀夏鳴指揮熊葦：“揍他啊！揍啊！”
“易秘書，得罪了。”熊葦咬牙道。
“沒事，你來。”易達通知道目前別無選擇。
熊葦盡量放輕了動作，也用上了巧勁兒，但易達通臉上還是很快見了傷。
“別打他，紀夏鳴，我求你。”艾天衡對紀夏鳴哀求道。
“你心疼他？”紀夏鳴拉著艾天衡的手，強迫他跪在自己面前，兩人的視線保持在差不多的高度。“你應該知道，你越為別的男人求情，我就會越生氣。過來，讓我親親你。”
一滴眼淚從艾天衡眼角滑落，他的身體和心割裂成兩半，他慢慢往前湊，紀夏鳴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這一刻，絕望籠罩了艾天衡，他甚至想，要不就跟這個王八蛋同歸於盡吧。
這時，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進來，一個漂移，橫停在車道中間。
林嶼和傅淙之先後走下車。
紀夏鳴的註意力被轉移了，他看著林嶼和傅淙之，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
“拜你們所賜，我這雙腿站不起來了，你們是不是該一人賠我一雙腿？”
“怎麽賠？”傅淙之往前一步，擋在林嶼身前。
他這個動作讓紀夏鳴覺得分外眼熟，剛剛易大秘書不就是這麽保護小衡的麽？
於是原本想要讓他們情侶互毆的紀夏鳴改了主意：“林嶼，你過來。”
傅淙之立刻道：“我可以代替林嶼成為人質。”
紀夏鳴哧一聲，舉高手裏的遙控器，“我數三個數，林嶼，你懂的。一——”
傅淙之臉色鐵青，林嶼握了下他的手，大步朝紀夏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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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有些舊了，邊緣和門貼合的部分長滿了鐵銹，就連同門上，也有歲月留下的斑駁。
這間管理室很舊，是因為這個系統出廠的時間很長，臨近報廢。江錦荇被系統T11綁定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是T11返廠報廢前的最後一個宿主。
一個快要不行了的系統，綁定了一個馬上要被槍斃的殺人犯，真的很有意思。
江錦荇在他原來的世界也叫江錦荇，他生父不詳，母親游走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家裏常常出現各種漂亮的花、珠寶、禮物，所以自幼江錦荇就喜歡所有精致漂亮的東西。
最讓他著迷的，是美麗事物被打碎的前一秒，跨過了那一秒，破碎就無可挽回，反而還會顯得未破碎之前的美麗更加珍貴。
他從小養成了對美麗事物的破壞欲，但這種破壞只針對死物，直到他母親的死。穿著華麗的晚宴長裙、化妝精致的妝容，被一簇簇鮮花圍繞著的美麗女人，從天而降的水晶吊燈把她砸死，鮮血濺灑在光芒璀璨的水晶上，細碎的閃光讓人無法直視。
那一天起，江錦荇對畢生美學的追求就從死物過渡到了活物上。
後來他被逮捕時，警方稱他是反社會人格，新聞報道則稱呼他為：殺害十二名花季少男少女的變態連環殺人犯。
被判處槍斃後，江錦荇的心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只是自己生命的旁觀者，但T11的出現，讓他提起了興趣，知道自己死後會進入另一個世界，江錦荇開始期待那聲槍響。
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冬天的太陽早早西沈，江錦荇雙手插兜望著窗外的雪景，忽然回憶起了往事。
他習慣性地擡手摸了摸額頭——這是他到了這個世界後才有的習慣。
像在摸那枚彈孔。
又像是想觸摸腦子裏的那個系統。
但無論如何，彈孔不在，那個系統也不在，江錦荇不確定它是不是已經返廠報廢了。
“砰！”
一聲用嘴巴模擬的響聲喚回了走神的江錦荇，他朝擺弄著炸彈馬甲衣的紀夏鳴看去，眼底浮現一點兒真實的笑意。
“希望能玩得開心。”他對紀夏鳴說，也對他自己說。
-
傅淙之這個下午時不時就會揉一揉額角，林嶼註意到後，走到他身邊關切地問：“是生病了嗎？頭疼？”
“不是。”傅淙之自己也說不上來，明明是心情煩躁，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壞事要發生，卻一直按壓自己的太陽穴。“可能是中午沒睡好。”
“要不今天早點回去吧？”林嶼伸出雙手，用大拇指輕柔地在傅淙之兩邊太陽穴上打著圈。
傅淙之沈吟了一秒，就說，“好吧。”
他很少早退，雖然最近跟著林嶼摸魚的幾率高了些，但都是為了約會，因為不舒服而答應早退，可見是真的很不舒服了。
林嶼聯系了李禾山，然後為傅淙之穿上外套整理好圍巾，路上測了體溫，沒發燒。
“沒事。”傅淙之握住林嶼的手，把溫度計抽出來放到一旁，拉著林嶼的手摁在自己心口上，想了想，幹脆把林嶼拖到自己懷裏，“你讓我抱一抱就好。”
林嶼被他的情緒感染，也變得不安起來，透過車窗，他看到外面雪花飄飛。
就在林嶼和傅淙之離開傅氏後不久，一輛黑色的面包車駛入傅氏停車場。
紀夏鳴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來到艾天衡的車旁邊。
掄起鐵根在車尾敲了下，紀夏鳴拍了張照片，發給艾天衡：【抱歉撞了你的車，我現在在停車場，你能不能下來，我們面談一下賠償。】
艾天衡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忍不住皺眉。他一般很少自己開車，尤其是現在住得離公司近、上下班又跟易拉寶、古天櫟等人組隊走。若不是今天要去醫院拿母親的藥，他是不會開車出門的，沒想到居然被剮蹭了。
他點開短信裏的圖片看了看，感覺問題不嚴重，回覆道：【你加我微信，直接轉賬吧。】
對方道：【還是面談吧，我就在這等你。】
艾天衡只好放下工作，煩心地走進電梯。
“去B2？你要出去？”
艾天衡摁完樓層才發現易達通居然也在電梯裏，他苦笑了下，說：“挺倒黴的，車被人剮蹭了，我下去看看。”
他說著把手機短信給易達通看，艾天衡自己都沒發現，一向不愛給人添麻煩的他，遇到事情卻會主動告訴易達通。
易達通看了眼圖片，立刻就發現了問題。
“這不是撞的，是有人故意砸的。”易達通說。
“什麽？”艾天衡懵了。
電梯已經到了一層，易達通握住艾天衡的手腕，牽著他往外走，“先在這裏等等。”他安撫了一下艾天衡，便用手機往某處打電話，艾天衡沒有任何不悅，靜靜地等著他安排。
五分鐘後，12樓剩下的保鏢隊的成員都被叫了下來，連熊葦都下來了，一共五個人，古天櫟不在，他送傅淙之和林嶼回去了。
加上艾天衡和易達通，七個人往停車場去，艾天衡擔心耽誤易達通的正事，小聲道：“你先去忙吧，我這裏應該沒什麽事。”
易達通搖頭，安慰地說：“我沒有什麽要緊的工作，先陪你把這件事解決了。”
艾天衡心裏有些暖，幾人來到艾天衡的車旁邊，但沒有見到發短信的人。
熊葦和其他保鏢蹲下研究車上的撞擊痕跡。
“應該是鐵管砸的。”
“……是不是想訛錢？”
“不對吧，訛錢難道不是應該讓艾天衡給錢嗎？這種手段更像要下黑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艾天衡四處張望了下，忽然看到了某個人，他下意識抓住了身旁的易達通。
“怎麽？”易達通發現他的臉色不對，手也格外涼，沒多想就握住了艾天衡的手，然後才順著艾天衡的視線看到了紀夏鳴。
紀夏鳴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瘦了很多，雙頰內陷，眼睛突出，肩膀猥瑣地縮著，氣質更是大不如從前，易達通反應了兩秒才認出他來。
而紀夏鳴正死死地瞪著艾天衡和易達通牽著的手，眼神像淬了毒。
艾天衡渾身冰冷，腦子裏渾渾噩噩，他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易達通握得更緊。
易達通將艾天衡護在身後，冷靜地對熊葦等人道：“報警，通知傅總和林先生。”
“是！”熊葦立即掏出手機。
“誰也不準動！”紀夏鳴大喊，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裏被放大了好幾倍。
他拉開自己的外套，滿意地看著對面眾人劇變的表情。
“不想死，就聽我的。”紀夏鳴說，倨傲仿佛高高在上的神。
易達通給保鏢們使了個眼色，他們都是特殊部隊退役的人才，參與過各種營救任務，非常清楚這時候應該優先穩定住犯人的情緒。
其中一人偷偷發送了緊急密信，然後他們都在紀夏鳴的要求下交出了通訊工具，連智能手表都不準戴。
紀夏鳴一手握著炸彈遙控器，一邊玩起了“國王游戲”：“小衡過來我這邊。那邊的，給我揍易達通！”
被點名的熊葦一動不動，艾天衡擋在易達通面前，“我不準。”
“小衡，你過來，聽話。”紀夏鳴晃了晃手裏的遙控器：“這可不是玩具炸彈，不信？要不我炸一個給你們看看？”
艾天衡只好往前走了一小步，易達通也跟著上前一小步。
“你們以為只有我身上有炸彈嗎？”紀夏鳴感覺頭頂青青，被背叛的憤怒沖昏了頭腦：“整幢樓到處都有炸彈！不想別人也跟著陪葬的話就乖乖過來！”
艾天衡的手向後推開易達通，聲音很輕，像隨時會碎掉：“別過來……”
然後他一步一步朝紀夏鳴走去。
易達通看著他的背影，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紀夏鳴指揮熊葦：“揍他啊！揍啊！”
“易秘書，得罪了。”熊葦咬牙道。
“沒事，你來。”易達通知道目前別無選擇。
熊葦盡量放輕了動作，也用上了巧勁兒，但易達通臉上還是很快見了傷。
“別打他，紀夏鳴，我求你。”艾天衡對紀夏鳴哀求道。
“你心疼他？”紀夏鳴拉著艾天衡的手，強迫他跪在自己面前，兩人的視線保持在差不多的高度。“你應該知道，你越為別的男人求情，我就會越生氣。過來，讓我親親你。”
一滴眼淚從艾天衡眼角滑落，他的身體和心割裂成兩半，他慢慢往前湊，紀夏鳴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這一刻，絕望籠罩了艾天衡，他甚至想，要不就跟這個王八蛋同歸於盡吧。
這時，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進來，一個漂移，橫停在車道中間。
林嶼和傅淙之先後走下車。
紀夏鳴的註意力被轉移了，他看著林嶼和傅淙之，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
“拜你們所賜，我這雙腿站不起來了，你們是不是該一人賠我一雙腿？”
“怎麽賠？”傅淙之往前一步，擋在林嶼身前。
他這個動作讓紀夏鳴覺得分外眼熟，剛剛易大秘書不就是這麽保護小衡的麽？
於是原本想要讓他們情侶互毆的紀夏鳴改了主意：“林嶼，你過來。”
傅淙之立刻道：“我可以代替林嶼成為人質。”
紀夏鳴哧一聲，舉高手裏的遙控器，“我數三個數，林嶼，你懂的。一——”
傅淙之臉色鐵青，林嶼握了下他的手，大步朝紀夏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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