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林嶼vs“林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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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林嶼vs“林嶼”1.0
男人很久沒聽到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了。
少女的嘴巴張成一個“o”，瞪大眼睛看著林嶼：“額，你，額......”
林嶼對女孩笑了下，“希望你的願望能夠實現。”
少女一邊看她哥的眼色，一邊道：“啊，你也是。”
林嶼轉身離開，至於沒禮貌的男人，他看都不多看一眼。
他走遠後，少女還對著他的背影說：“這小哥哥長得真好看。”
男人冷諷，“不張嘴是挺好的。”
少女無語：“拜托，明明是哥你先說煞風景的話的！”
男人：“我又不是說給他聽的。”
少女感覺血壓都上來了，“戚狩！”
戚狩：“我是你哥，別沒大沒小的。”
戚祺呵呵一笑：“你要不是我哥，我一拳捶爆你的頭。走走走，我下次再也不跟你出來了！”
林嶼沿著長街去找傅淙之，傅淙之舉著一大一小兩個甜筒迎面走來。
“你怎麽去那麽久？”林嶼接過大甜筒，“我還以為你走丟了。”
傅淙之牽起他的手，說：“打聽到一個隱藏景點。”
“什麽？”林嶼感興趣地問。
傅淙之沒直接回答，而是帶著他走了十分鐘，來到一個偏僻的建築物夾角裏，一棵茂盛的大樹靜謐地佇立在陽光下。
鬧市中，這一隅自成一個小世界。
傅淙之說：“聽說是棵許願樹，還沒有弗裏蒙特街的時候這棵樹就長在這，願望噴泉是後來建的，當地人都說這棵樹比噴泉靈驗。”
傅淙之想林嶼既然會去天橋底下算命，那應該是信這個的，果然，林嶼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林嶼簡直要懷疑傅淙之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了！
許願樹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簡陋的教堂，斑駁的灰石墻面墻皮脫落，述說著它的蒼老。教堂裏有一對新人，是兩個女孩，穿著很簡單的白裙子，戴著花環和白紗，一點兒不華麗，但在牧師的見證下，她們承諾給對方一生。
“……to give one another hope when there is sorrow……”
傅淙之在林嶼耳邊問道：“能聽得懂牧師說什麽嗎？”
林嶼搖頭，牧師的英文有很重的口音，語速又快，還夾帶著俚語，他只能大概猜到意思。
傅淙之便為他翻譯，“他在問那對新人，‘是否願意發誓在悲傷的時候給予對方希望，在遭受打擊的時候給予對方力量，在困惑和懷疑時給予對方信心和理解，懷著不變的愛這塵世中生活。’”
“yes，i do.”兩個女孩說。
林嶼轉頭看傅淙之，正要開口，兩個女孩歡呼一聲，喜極而泣地擁吻彼此，林嶼想說的話也被打斷了。
傅淙之朗聲道一句“恭喜”，牽著林嶼離開。
中午他們在情懷浪漫的街頭餐廳吃午飯，下午去大峽谷國家公園看日落。
越野車奔馳在風卷沙礫的道路上，荒原上紅色的懸崖斷層鱗次櫛比，科羅拉多河穿透了大峽谷層層累積的地表，十億年的歷史濃縮成百萬年的化石沙土，沈積物堆疊成高聳的巖石，形成了廣袤的景觀。
夕陽斜照，色彩變幻，大峽谷被染成了鮮艷瑰麗的橘紅色。
他們在壯麗的景色中接了一個很輕、很短的吻，林嶼覺得他和傅淙之的關系就差臨門一腳了。
很神奇，明明才認識傅淙之沒多久，他們卻飛快淪陷，仿佛不是第一次相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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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嶼在回程的飛機上睡得不太安穩，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林嶼”。
林嶼看著面對面站著的、一模一樣的人，主動打招呼道：“嘿bro，你就是原主嗎？”
“林嶼”雙眼無神，仿佛木頭人，一字一頓地開口：“離開傅淙之。”
“......”林嶼不太高興，打了個哈哈，“那啥，你是狗帶了對吧？好巧哦，我也狗帶了。”
“林嶼”：“離開傅淙之。”
林嶼緊了緊拳頭，“兄弟打個商量吧，我現在占用了你的身體，我先跟你道個謝，然後呢你要是不嫌棄，我那個身體也可以給你用，就是被車撞了，可能不太完整。工作你可以找個你喜歡的，存款不多，但應該夠你撐一段時間的了。”他怕原身想把身體要回去，咬了咬嘴唇坦露道：“我想待在這個世界......”
“林嶼”：“離開傅淙之。”
林嶼徹底火大了：“你不會說別的嗎？你是覆讀機嗎？我不離開！”
“林嶼”：“離開傅淙之。”
林嶼罵他煞筆呆瓜木頭腦，他說“離開傅淙之”，林嶼捂他嘴打他手咬他腿，他說“離開傅淙之”，林嶼撒潑打滾說不離開就不離開，他還是只有那一句。
林嶼麻了。他想弄個喇叭，錄一句“我就不離開你能拿我咋滴”跟對面輪著播。
他蹲下來，扯了扯對方的褲腿，“來，哥們，咱們和諧點嘮嘮嗑吧，你也坐。”
“林嶼”一動不動：“離開......”
“我知道了！離開傅淙之是吧？你就不能換一句詞嗎？”
在林嶼期待的目光中，“林嶼”停頓一拍才又開口：“……傅淙之、離開傅淙之。”甚至把沒說完的補全了。
林嶼眨眨眼，接下來一直在他開口剛說一個字時就打斷對方，笑著聽“林嶼”說了一串“離離離離離離離”，別說，還挺有節奏感呢。
但接下來就痛苦了。
是一串“開傅淙之、開傅淙之、開傅淙之……”
“你牛逼，敢開傅淙之。”林嶼豎起大拇指。
他不敢輕易開口了，這個奇怪的“林嶼”像是被設定了什麽應答機制，仿佛人工智障似的。
盤腿坐著，林嶼手托腮發了至少五六分鐘的呆，回過神還在這個夢裏，林嶼忍不住嘀咕，怎麽不醒呢？
無聊地滾了幾圈，林嶼開始掀“林嶼”的衣服，試圖尋找機器人開關一類的東西，結果當然是找不到。
而且對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上下其手”，體驗感十分微妙。
摸了摸鼻子，林嶼問：“你要我離開傅淙之，總得說出個所以然來吧？不然我憑什麽聽你的啊？”
“林嶼”：“......”
他第一次沒有出聲，林嶼一楞，“你卡帶了？”隨即意識到什麽，林嶼一臉期待地看著對方。
這麽無聊的夢，終於要有變化了嗎？！
林嶼發誓，他看到對方的口型第一次有了變化，然而沒等他聽到對方更新了什麽臺詞，夢就醒了。
——他是被傅淙之叫醒的。
“已經著陸了，清醒清醒。”傅淙之有些擔憂，林嶼這趟航程睡得未免有些久。
林嶼忍不住給傅淙之一捶，就差一秒！傅淙之要是再晚叫醒他一秒，他說不定就知道“林嶼”要說什麽了！
傅淙之莫名挨了一拳，痛倒是不痛，只是有些懵，林嶼原來有起床氣的嗎？
“沒睡好？還想睡？”
林嶼像霜打的茄子蔫著頭，“不睡了。”
傅淙之有點無措，林嶼意識到是自己亂發脾氣，連忙拉住他的手解釋：“我不是兇你，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傅淙之松了口氣，“夢到什麽了？”
“......沒什麽。”林嶼郁悶地不想說，但也沒有放開傅淙之的手。
反正他才不要離開傅淙之呢！
討厭的夢！
接下來幾天，林嶼睡覺前都會陷入糾結——想再夢到“林嶼”問個清楚，又害怕夢到“林嶼”，睡也睡不安生。
這一天，加完班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傅淙之：“李禾山約我聚一聚。還有幾個朋友，你要不要一起？”
林嶼給他捏捏僵硬肩膀，聞言搖了搖頭：“下次吧，我困了。”
傅淙之給他捏了幾下，舒服多了，便拉住林嶼的手讓他休息。
“你這兩天怎麽這麽困？”傅淙之不止一次看到林嶼打哈欠，“睡不好？”
“天氣冷了，要冬眠了。”林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然後說：“你去吧，我下次一定。”
“行。”正好傅淙之找李禾山有事，不方便林嶼在場。“那你早點睡。”
“好噠～”林嶼給他比心。
於是林嶼被趙叔送回去，傅淙之單獨去赴約。
除了李禾山，還有兩位親朋。
一個叫歐煌，運氣和名字沒有什麽關系，創立了一家游戲公司，也是業界大佬；另一個是傅朗之，傅淙之的堂弟，也是傅家唯一跟傅淙之關系好的小輩。
四個人有固定的聚會地點，傅淙之到時其他三人已經喝上了。
李禾山瞪大了眼在傅淙之身後找了一圈，不敢置信：“你居然自己來的？！林嶼呢？！”
歐煌起哄道：“我就說淙哥怎麽可能會帶伴兒來？咱們淙哥可是全世界單身狗的中堅力量啊！李禾山你賭輸了，快喝快喝。”
傅淙之挑了挑眉，自己是被他們拿來當賭註了？
他也不生氣，等李禾山仰頭灌了一杯酒，才不疾不徐地說：“林嶼今天累了，改天再帶他來。”
歐煌和傅朗之同時瞪大眼睛，李禾山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
說完他埋怨地看傅淙之一眼，“你故意的吧？”拿起酒瓶就要給傅淙之滿上。
傅淙之撥開李禾山的手，“不喝，戒酒。”
三人震驚地面面相覷，李禾山問：“那你也不喝酒，不會是特意來看兄弟們一眼的吧？我要不是不信，馬上就感動哭了。說，有事兒？”
他抿一口酒，暧昧地擠眉弄眼。
其實三人都只是打趣，對傅淙之的回答不抱有期待，沒想到傅淙之沈吟了下，點了點頭，“嗯，來聽聽你們的戀愛史。”
傅淙之想取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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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淙之：“李禾山約我聚一聚。還有幾個朋友，你要不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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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淙之給他捏了幾下，舒服多了，便拉住林嶼的手讓他休息。
“你這兩天怎麽這麽困？”傅淙之不止一次看到林嶼打哈欠，“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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