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9 章
經過兩節數學高密度的折磨，顧玨星意識到他話說早了。
說的時候很意氣風發，很帥氣。背地裏，被數理化折磨的很狼狽，很落魄。
另外，顧玨星在餘歡那裏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不到一個月，期中考試，全年級的那種。
全年級排名的那種。
全年級排名次並公開的那種。
顧玨星面上很安靜祥和，背地裏已經開始打算，調整作息。
科學睡眠青少年要在晚上10點左右睡覺，正常人睡眠時間6~8小時。
那我晚上10點睡，4點起不過分吧。顧玨星轉著筆想。
“唉，老班真狠心，又布置了一大堆作業。”還沒有下課，餘歡偷偷和顧玨星抱怨。
“晚自習夠你寫作業了。”顧玨星估算著題量和時間。
餘歡無語：作為學渣，晚自習是用來寫作業的嗎？
餘歡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快到時間了，準備起來，老班也就這點兒優點了，不拖堂。”
“準備什麽？”
“幹飯啊！”餘歡不可置信：“你可別說，你為了學習，連飯也不吃了。”
“吃吃吃！吃飯怎麽能不積極。”顧玨星一反剛才餘歡說除了學習以外話題，懶洋洋的樣子。
吃飯怎麽能不積極？
鈴聲響起，李老師也適時停住，“好了，今天就……”
還沒有說完，兔崽子們已經轟隆轟隆向門口奔去，李老師還貼心地站在了講桌旁邊，不擋路。
“快快快！”餘歡第一時間就想拉著顧玨星跑。
但是顧玨星第一次業務不熟練，被他拉了個趔趄，還一手摁到了，不慌不忙放書的蘇問知的手。
餘歡沒有註意到這個小插曲，一心只有幹飯。像一只拉不住的哈士奇，奔向飯堂。
顧玨星只能扭頭沖蘇問知喊：“對不起！蘇同學。”
蘇問知捏捏自己的手指，搖了搖頭。
顧玨星他們到飯堂的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隊。
“嗨，都怪樓下高一一班的小崽子，下課那麽及時幹什麽，不多沐浴一會辛勤園丁的澆灌，和咱們搶什麽？擠成一團，誰也沒趕早。”餘歡抱怨。
“你這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顧玨星排著隊，拿出了數理化公式掌中寶。
“正因為自己吃不上飯，才把他們的鍋給砸了。”餘歡耍寶。
“你把人家的鍋砸了，人家敢把你廚房燒了，誰也吃不上。”顧玨星跟在他後面移動。
“那倒是。”餘歡挪慢來了，感到後背上書本的碰撞，震驚，後退，但尊重：“要不我幫你打飯吧。”
顧玨星翻了一頁，搖搖頭：“指點飯菜的樂趣，怎麽能輕易讓了。”
“行吧，這個窗口有好吃的紅燒肉，肉雖少但是香。”餘歡焦急地伸頭，看看前面排隊的人。
顧玨星將剛才的內容在腦中轉了一圈，突然問道：“蘇問知不來食堂吃飯嗎？”
“很少，可能嫌擠。在外邊吃。”餘歡一心只有幹飯，沒在意自己說了什麽。
兩人很幸運，排到了最後兩份紅燒肉。
“來來來，吃塊肉，你可是要追趕蘇大神的人。”餘歡擠眉弄眼，故意調侃。
顧玨星寄出成功學雞湯，去堵他的嘴：“人怎麽能沒有夢想？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okok，我閉嘴，我閉嘴。這雞湯喝著膩，聽著更膩。”餘歡撐不到一句馬上投降。
顧玨星一邊享受食堂的大鍋菜，一邊跟著餘歡認識新朋友。
突然，一陣尖銳突兀的聲音響起：“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模樣，高一成績倒數，還好意思放大話。你以為自己很受歡迎，其實大家都等著看笑話。”
餘歡拍下筷子，站起來就想揪出那小子。
顧玨星把他拉住，看過去。
孫煒，顧玨星高一的同班同學，成績和原本的顧玨星半斤八兩，兩人都是邊緣人物。
原本的顧玨星是因為家庭性格內向陰郁，至於孫煒那就是因為說話尖酸刻薄。
都是16，17歲，青春年少，誰受得了天天被人戳肺管子。
孫煒也想融入集體，但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成績差，才融入不進去。
看到比自己更差的顧玨星，好像混的比自己好，更是生氣。
顧玨星吃相很好，但速度很快的，咽下最後一口大米飯，餐盤裏一粒米也沒有剩。
這才慢條斯理，對著孫煒說：“照鏡子，我經常照，自我評價長得還可以啊。”
顧玨星摸了摸自己的臉，餘歡，徐博，張亮都忍不住噴笑出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我當然知道我成績差，高一期末排名511，倒數第2個考場。”顧玨星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成績，倒真讓一些看熱鬧的，索然無味。
有些事就是這樣越坦蕩，別人越是不關註。
“立目標不就是那個大目標，我總不能立個再前進一個考場的目標吧。”
顧玨星很無辜，被他當成目標的蘇問知，也沒有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癡心妄想吧。
張亮順著顧玨星的話，快速地算了一下，南中30人一個考場，顧玨星理科511名，只前進一名，就前進了一個考場。
“沒錯呀，目標可不能定這麽低，那還進步什麽。”張亮起哄。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搭腔幫場。
“你沒有夢想，還想拖人家後腿。”
“前進一個考場，進步一名？那不叫目標，那叫正常波動。”
“別起哄，別起哄。”顧玨星制止了他們，年輕人臉皮薄，越起哄越是記恨。
顧玨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想說的，控制下音量，語重心長，一副長輩的模樣：“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原因，審視一下自己本身，不要老盯著別人挑毛病。《高情商說話》這本書挺適合你的。”
孫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摔了筷子，氣急敗壞：“你教訓誰呢？你以為你是誰？”
吼完揚長而去，留下吃一半餐盤。
顧玨星傻眼，自言自語：“我也沒說什麽重話，都是實話，氣性這麽大。”
餘歡聽到了直接笑趴：“哈哈哈，就是星哥你說的都是大實話，他才這麽破防。”
“啊？現在的年輕人連實話都不願意聽了嗎？”顧玨星無語。
“哈哈哈，這句話姓孫的幸虧沒聽見，要不然能氣炸。爹味發言的陰陽怪氣，雙重暴擊！”餘歡幹脆放下筷子笑個夠。
顧玨星：明白了，要平等對話。我現在也只是同齡人，反思反思。
第一次勸人向好失敗。
顧玨星撿起孫煒扔的筷子，他的餐盤連同自己的餐盤一起放在回收處。
張亮奇怪：“孫煒的收它幹嘛，就算孫煒不收拾，也有人收的。”
顧玨星不在意：“順手而已。”
吃過飯，顧玨星和餘歡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去了一趟學校小賣部，買了兩袋牛奶餅幹，一瓶果汁。
來到教室，向後一看，蘇問知果然已經在座位上了。
“這個是給你的賠禮，不好意思今中午太慌張了。”顧玨星把袋子遞給他。
蘇問知順著這只白凈確有老繭的手，擡頭，像是要看穿什麽，停了一會兒才說：“不用。”
然後，敲了敲桌子，顧玨星低頭才註意到，桌子上貼了一張紙條：謝絕各種形式的禮物，請拿回。（包括且不限於謝禮，賠禮，生日禮物等。）
顧玨星目瞪口呆，還有這麽個規矩？
顧玨星詫異地看向蘇問知。
蘇問知沒打算過多解釋，“歉意收下，至於這個請拿回。這個先例不能開。”
正好這時李老師找他，蘇問知順手拎了一袋面包，放在教室外桌子上的紙箱裏，還合上了蓋子。
“這……”顧玨星看向了餘歡。
“嘿嘿，星哥雖然你長得貌美如花，也不值得，讓男神開先例。”餘歡調笑。
“去你的，這都是什麽啊？”顧玨星打斷了他的不正經。
“還是我給你解惑吧。”餘歡模仿起著名小學生的經典動作。
“蘇大神長得怎麽樣？”
顧玨星回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在他見過的人裏，數一數二。“很好看，氣質很突出。”
餘歡打了個響指：“沒錯！再加上八校聯考第一，名震中南市各大高中，這愛慕者，崇拜者不要太多。和高冷男神套近乎，那不就是老套的送送送。”
“這個。”桌上貼著的說明。
“那個。”教室外的空箱子。
“全都是來勸退愛慕者的。都被男神的高冷凍的瑟瑟發抖，現在的規模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之前，整張桌子都能擺滿，還不夠呢，這不就把男神的同桌酸走了。”
餘歡雙手比劃了個大圈。
“那得多少吃的呀。”顧玨星嘖嘖稱奇。
“那是吃的嗎？那是一顆顆少女破碎的心。”餘歡雙手合十，放在自己臉邊，扭動。
“年少慕艾很正常，真是青春無限。”顧玨星感慨道，“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餘歡驚奇地看向顧玨星：“嘖嘖嘖，不得了，你個小古板，我還以為一說，你就要怒斥，不要早戀呢！”
顧玨星無語，民國16歲談戀愛，怎麽算也不是早戀。當然那是75年前的事。
“當然，學習還是現階段第一重要。”
“我就知道。”餘歡也不和顧玨星，再討論早戀不早戀的問題了，要不然他這個活潑開朗的小男孩，傳染成小古板，那得是多大的損失！
“男神後來當場抓住，讓拿回去都沒有。只能貼個說明了，讓別人拿走了，反正他一點不收。”
“那確實應該貼個警告。”顧玨星很讚同，“他一個人也吃不完，多浪費呀。”
餘歡怒了：“那是浪費的問題嗎！蘇大神真是鐵石心腸，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就這隔壁班的班花，樓下文科班的女孩子，至今都不死心呢，時不時還來看男神。”
顧玨星看到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一瘸一拐從箱子裏拿走了面包，看衣服，是南中的環衛。
而南中的環衛工人都是請的附近的殘障老人。
“我倒覺得蘇問知心腸挺軟的。”顧玨星微笑著說。
餘歡狠狠地朝天上翻了兩個大白眼。
顧玨星從袋子裏拿出一包餅幹和飲料，也放進箱子裏。
算了，面冷心熱的人多的是，雖然別人都很畏懼，但是我不怕，我已經看穿了蘇同學的本質！
如果讓餘歡知道，顧玨星心中所想，只想把眼睛翻到後邊。
顧玨星和餘歡閑聊了一會兒，就抓緊時間開始學習了，目標都立了，怎麽著每一次都有點進步。
顧玨星把要來的蘇問知期末各科成績，抄在本子上，對比自己的，感覺追趕的路真是漫長。
全神貫註一個小時後，顧玨星扭了扭酸疼的脖子，準備小睡一會，再繼續趕路。
蘇問知回來的時候，班裏已經睡倒了一片，甚至有人打起了呼嚕。
這個場景其實挺催眠，但蘇問知從來沒有睡著過。
從他有記憶起就沒有，也不知道睡覺是什麽感覺，怎麽就有人睡不夠。
餘歡也睡著了，他睡相極不老實，一只手打到了顧玨星的肩膀。
蘇問知看過去，顧玨星趴著睡覺，露出白皙的後脖頸。
他也確實被餘歡打醒了，睜開一只懵懂的眼睛，無事，換個姿勢，馬上閉上迅速進入了睡眠。
蘇問知：……
真是高質量睡眠。
他的呼吸很輕，臉頰被壓的扁扁的，卻覺得他睡的很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經過兩節數學高密度的折磨，顧玨星意識到他話說早了。
說的時候很意氣風發，很帥氣。背地裏，被數理化折磨的很狼狽，很落魄。
另外，顧玨星在餘歡那裏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不到一個月，期中考試，全年級的那種。
全年級排名的那種。
全年級排名次並公開的那種。
顧玨星面上很安靜祥和，背地裏已經開始打算，調整作息。
科學睡眠青少年要在晚上10點左右睡覺，正常人睡眠時間6~8小時。
那我晚上10點睡，4點起不過分吧。顧玨星轉著筆想。
“唉，老班真狠心，又布置了一大堆作業。”還沒有下課，餘歡偷偷和顧玨星抱怨。
“晚自習夠你寫作業了。”顧玨星估算著題量和時間。
餘歡無語：作為學渣，晚自習是用來寫作業的嗎？
餘歡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快到時間了，準備起來，老班也就這點兒優點了，不拖堂。”
“準備什麽？”
“幹飯啊！”餘歡不可置信：“你可別說，你為了學習，連飯也不吃了。”
“吃吃吃！吃飯怎麽能不積極。”顧玨星一反剛才餘歡說除了學習以外話題，懶洋洋的樣子。
吃飯怎麽能不積極？
鈴聲響起，李老師也適時停住，“好了，今天就……”
還沒有說完，兔崽子們已經轟隆轟隆向門口奔去，李老師還貼心地站在了講桌旁邊，不擋路。
“快快快！”餘歡第一時間就想拉著顧玨星跑。
但是顧玨星第一次業務不熟練，被他拉了個趔趄，還一手摁到了，不慌不忙放書的蘇問知的手。
餘歡沒有註意到這個小插曲，一心只有幹飯。像一只拉不住的哈士奇，奔向飯堂。
顧玨星只能扭頭沖蘇問知喊：“對不起！蘇同學。”
蘇問知捏捏自己的手指，搖了搖頭。
顧玨星他們到飯堂的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隊。
“嗨，都怪樓下高一一班的小崽子，下課那麽及時幹什麽，不多沐浴一會辛勤園丁的澆灌，和咱們搶什麽？擠成一團，誰也沒趕早。”餘歡抱怨。
“你這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顧玨星排著隊，拿出了數理化公式掌中寶。
“正因為自己吃不上飯，才把他們的鍋給砸了。”餘歡耍寶。
“你把人家的鍋砸了，人家敢把你廚房燒了，誰也吃不上。”顧玨星跟在他後面移動。
“那倒是。”餘歡挪慢來了，感到後背上書本的碰撞，震驚，後退，但尊重：“要不我幫你打飯吧。”
顧玨星翻了一頁，搖搖頭：“指點飯菜的樂趣，怎麽能輕易讓了。”
“行吧，這個窗口有好吃的紅燒肉，肉雖少但是香。”餘歡焦急地伸頭，看看前面排隊的人。
顧玨星將剛才的內容在腦中轉了一圈，突然問道：“蘇問知不來食堂吃飯嗎？”
“很少，可能嫌擠。在外邊吃。”餘歡一心只有幹飯，沒在意自己說了什麽。
兩人很幸運，排到了最後兩份紅燒肉。
“來來來，吃塊肉，你可是要追趕蘇大神的人。”餘歡擠眉弄眼，故意調侃。
顧玨星寄出成功學雞湯，去堵他的嘴：“人怎麽能沒有夢想？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okok，我閉嘴，我閉嘴。這雞湯喝著膩，聽著更膩。”餘歡撐不到一句馬上投降。
顧玨星一邊享受食堂的大鍋菜，一邊跟著餘歡認識新朋友。
突然，一陣尖銳突兀的聲音響起：“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模樣，高一成績倒數，還好意思放大話。你以為自己很受歡迎，其實大家都等著看笑話。”
餘歡拍下筷子，站起來就想揪出那小子。
顧玨星把他拉住，看過去。
孫煒，顧玨星高一的同班同學，成績和原本的顧玨星半斤八兩，兩人都是邊緣人物。
原本的顧玨星是因為家庭性格內向陰郁，至於孫煒那就是因為說話尖酸刻薄。
都是16，17歲，青春年少，誰受得了天天被人戳肺管子。
孫煒也想融入集體，但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成績差，才融入不進去。
看到比自己更差的顧玨星，好像混的比自己好，更是生氣。
顧玨星吃相很好，但速度很快的，咽下最後一口大米飯，餐盤裏一粒米也沒有剩。
這才慢條斯理，對著孫煒說：“照鏡子，我經常照，自我評價長得還可以啊。”
顧玨星摸了摸自己的臉，餘歡，徐博，張亮都忍不住噴笑出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我當然知道我成績差，高一期末排名511，倒數第2個考場。”顧玨星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成績，倒真讓一些看熱鬧的，索然無味。
有些事就是這樣越坦蕩，別人越是不關註。
“立目標不就是那個大目標，我總不能立個再前進一個考場的目標吧。”
顧玨星很無辜，被他當成目標的蘇問知，也沒有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癡心妄想吧。
張亮順著顧玨星的話，快速地算了一下，南中30人一個考場，顧玨星理科511名，只前進一名，就前進了一個考場。
“沒錯呀，目標可不能定這麽低，那還進步什麽。”張亮起哄。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搭腔幫場。
“你沒有夢想，還想拖人家後腿。”
“前進一個考場，進步一名？那不叫目標，那叫正常波動。”
“別起哄，別起哄。”顧玨星制止了他們，年輕人臉皮薄，越起哄越是記恨。
顧玨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想說的，控制下音量，語重心長，一副長輩的模樣：“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原因，審視一下自己本身，不要老盯著別人挑毛病。《高情商說話》這本書挺適合你的。”
孫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摔了筷子，氣急敗壞：“你教訓誰呢？你以為你是誰？”
吼完揚長而去，留下吃一半餐盤。
顧玨星傻眼，自言自語：“我也沒說什麽重話，都是實話，氣性這麽大。”
餘歡聽到了直接笑趴：“哈哈哈，就是星哥你說的都是大實話，他才這麽破防。”
“啊？現在的年輕人連實話都不願意聽了嗎？”顧玨星無語。
“哈哈哈，這句話姓孫的幸虧沒聽見，要不然能氣炸。爹味發言的陰陽怪氣，雙重暴擊！”餘歡幹脆放下筷子笑個夠。
顧玨星：明白了，要平等對話。我現在也只是同齡人，反思反思。
第一次勸人向好失敗。
顧玨星撿起孫煒扔的筷子，他的餐盤連同自己的餐盤一起放在回收處。
張亮奇怪：“孫煒的收它幹嘛，就算孫煒不收拾，也有人收的。”
顧玨星不在意：“順手而已。”
吃過飯，顧玨星和餘歡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去了一趟學校小賣部，買了兩袋牛奶餅幹，一瓶果汁。
來到教室，向後一看，蘇問知果然已經在座位上了。
“這個是給你的賠禮，不好意思今中午太慌張了。”顧玨星把袋子遞給他。
蘇問知順著這只白凈確有老繭的手，擡頭，像是要看穿什麽，停了一會兒才說：“不用。”
然後，敲了敲桌子，顧玨星低頭才註意到，桌子上貼了一張紙條：謝絕各種形式的禮物，請拿回。（包括且不限於謝禮，賠禮，生日禮物等。）
顧玨星目瞪口呆，還有這麽個規矩？
顧玨星詫異地看向蘇問知。
蘇問知沒打算過多解釋，“歉意收下，至於這個請拿回。這個先例不能開。”
正好這時李老師找他，蘇問知順手拎了一袋面包，放在教室外桌子上的紙箱裏，還合上了蓋子。
“這……”顧玨星看向了餘歡。
“嘿嘿，星哥雖然你長得貌美如花，也不值得，讓男神開先例。”餘歡調笑。
“去你的，這都是什麽啊？”顧玨星打斷了他的不正經。
“還是我給你解惑吧。”餘歡模仿起著名小學生的經典動作。
“蘇大神長得怎麽樣？”
顧玨星回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在他見過的人裏，數一數二。“很好看，氣質很突出。”
餘歡打了個響指：“沒錯！再加上八校聯考第一，名震中南市各大高中，這愛慕者，崇拜者不要太多。和高冷男神套近乎，那不就是老套的送送送。”
“這個。”桌上貼著的說明。
“那個。”教室外的空箱子。
“全都是來勸退愛慕者的。都被男神的高冷凍的瑟瑟發抖，現在的規模已經大不如以前了。之前，整張桌子都能擺滿，還不夠呢，這不就把男神的同桌酸走了。”
餘歡雙手比劃了個大圈。
“那得多少吃的呀。”顧玨星嘖嘖稱奇。
“那是吃的嗎？那是一顆顆少女破碎的心。”餘歡雙手合十，放在自己臉邊，扭動。
“年少慕艾很正常，真是青春無限。”顧玨星感慨道，“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餘歡驚奇地看向顧玨星：“嘖嘖嘖，不得了，你個小古板，我還以為一說，你就要怒斥，不要早戀呢！”
顧玨星無語，民國16歲談戀愛，怎麽算也不是早戀。當然那是75年前的事。
“當然，學習還是現階段第一重要。”
“我就知道。”餘歡也不和顧玨星，再討論早戀不早戀的問題了，要不然他這個活潑開朗的小男孩，傳染成小古板，那得是多大的損失！
“男神後來當場抓住，讓拿回去都沒有。只能貼個說明了，讓別人拿走了，反正他一點不收。”
“那確實應該貼個警告。”顧玨星很讚同，“他一個人也吃不完，多浪費呀。”
餘歡怒了：“那是浪費的問題嗎！蘇大神真是鐵石心腸，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就這隔壁班的班花，樓下文科班的女孩子，至今都不死心呢，時不時還來看男神。”
顧玨星看到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一瘸一拐從箱子裏拿走了面包，看衣服，是南中的環衛。
而南中的環衛工人都是請的附近的殘障老人。
“我倒覺得蘇問知心腸挺軟的。”顧玨星微笑著說。
餘歡狠狠地朝天上翻了兩個大白眼。
顧玨星從袋子裏拿出一包餅幹和飲料，也放進箱子裏。
算了，面冷心熱的人多的是，雖然別人都很畏懼，但是我不怕，我已經看穿了蘇同學的本質！
如果讓餘歡知道，顧玨星心中所想，只想把眼睛翻到後邊。
顧玨星和餘歡閑聊了一會兒，就抓緊時間開始學習了，目標都立了，怎麽著每一次都有點進步。
顧玨星把要來的蘇問知期末各科成績，抄在本子上，對比自己的，感覺追趕的路真是漫長。
全神貫註一個小時後，顧玨星扭了扭酸疼的脖子，準備小睡一會，再繼續趕路。
蘇問知回來的時候，班裏已經睡倒了一片，甚至有人打起了呼嚕。
這個場景其實挺催眠，但蘇問知從來沒有睡著過。
從他有記憶起就沒有，也不知道睡覺是什麽感覺，怎麽就有人睡不夠。
餘歡也睡著了，他睡相極不老實，一只手打到了顧玨星的肩膀。
蘇問知看過去，顧玨星趴著睡覺，露出白皙的後脖頸。
他也確實被餘歡打醒了，睜開一只懵懂的眼睛，無事，換個姿勢，馬上閉上迅速進入了睡眠。
蘇問知：……
真是高質量睡眠。
他的呼吸很輕，臉頰被壓的扁扁的，卻覺得他睡的很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