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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改.“向少想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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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改.“向少想玩什麽?”

向南珺目不轉睛盯在荷官清秀臉上。無人會不知在這樣的局面前該如何選,自身都不保,哪裏來第二種選擇。

小荷官卻不答,轉頭望向一跪不起的男人。那人簌簌抖成一團,甚至不敢擡頭與他對視一眼。

一直困在眼眶裏的淚突然掉了下來,滾落在牌桌,留下一團濕漬。了無痕,甚至沒有劃過他的面頰。

他的淚落得毫無痕跡,或許心碎也同樣。

連哭都是無聲,他終於低下頭,肩膀抽動,眼淚一顆一顆往下砸,將牌桌的顏色都砸深一層。

連續抽噎偷走他好聽的聲線,再張口時盡是嘶啞,卻依舊講:“我答應您...黎先生。請您...放他走。”

向南珺雙手垂在身側,松了又握,似他被什麽揪緊了的心。為什麽愛人要愛到自我獻祭,愛到明知塞壬是海妖,卻依舊被他的歌聲蠱惑。

傻仔,傻仔。

這是黎耀文一整晚說得最正確的一句話。

牌桌前後人皆沈重,唯有黎耀文一人,十分愉悅。他將房卡丟給面色慘白的荷官,又對地上的男人使個眼色:“大家都散去,各忙各的喇。”

牌桌又安靜下來。

“無趣。”黎耀文癮沒過足,向後癱倒在軟椅中,同澳島賭王公子交換過眼神,“只你同我玩,好沒意思。”

卻有人聲在此時響起:“不如我來。”

向南珺斂去一臉惋惜神色,不等眾人反應,已然落座於周生方才所坐席位:“黎少不會介意我敗了你的興吧?”

幾道目光同時投在向南珺身上。兩道擔憂,兩道玩味。梁天寧同餘回同時轉頭,對視之間,似受到對方質問,為何把向南珺帶到這來。

餘回在黎耀文身邊時長說短不短,大多時間都十分淡漠,無人能從他臉上讀出情緒來。

此時面上卻怒意分明。

他不過只是太子爺個跟班,無權用這樣的眼神看梁家少爺。不夠格。

那樣會睇人眼色的人,此時似終於被觸到逆鱗,有些壓抑不住。

黎耀文楞了片刻,看清來人,臉上又是饒有興致的神色。餘回偏偏怕這樣的表情,讓黎耀文感興趣,不知是多少悲劇的開端。

他遞一個眼神給向南珺,向小少爺卻根本沒往這邊看。人已坐在牌桌上,強行拉人下來,是不給黎耀文面子。在場的沒幾人能做這種事,他忍下來。

最擔心的是黎少出爾反爾。之前說不中意向南珺太有主意,誰知會不會臨時變卦,今日就點名這樣最辣,合人胃口。

黎耀文做得出來,他才不管床上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

誰會嫌床上美人少,雙飛也幾好。

好在他只是問一句:“好,向少想玩什麽?”

餘回暫時松一口氣。

向南珺這晚並未紮發,有碎發從額邊落下,遮住他的視線。他雙手捋到腦後,取下腕間黑色皮筋,隨手綁在一起:“覆雜的我不識,怕搞沒了黎少的興致。不如簡單些,猜點數,接近者贏。”

梁天寧無聲移至他身後,低聲斥責:“你幾時識得玩這些?上什麽頭,他如果興致來了同你賭大的,你家底敗光都賠不起啊。”

警告未完,黎耀文卻先應下聲來:“好啊。這樣玩,看來向少不想玩錢。那玩什麽,你講。”

這問到向南珺的心坎,他打算順水推舟將那幅畫請上牌桌。

“不過向少登我條船,恐怕不只是想同我玩兩把這麽簡單——是為了拍賣會還是...”不及他開口,黎耀文回頭看一眼餘回,輕吐一口煙霧,又講,“‘認錯’的老朋友?”

向南珺面上冷靜應對,實際上僅僅聽到餘回被提及,心就足夠漏跳一拍。

“黎少這樣問,好像我帶著目的來——”向南珺笑笑,面上不見懼憚神色,“那我同你講實話,我想要明晚拍賣會上那幅畫。朋友提點我,提早同黎少講聲,能少行好多彎路。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

“畫?什麽畫?哦——你說我從外站拿來那幅...不巧,阿回對那幅畫也有興趣,我已在登船前就贈給他。”黎耀文思索片刻,指尖抖落雪茄煙灰,隔一層煙霧,眼神不明地在向南珺和餘回之間逡巡兩圈,道,“你們兩個...還真有緣。”

向南珺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句答覆。

照梁天寧的話說,於黎耀文而言,那不僅是一幅畫、一件拍品,一旦拍出,他更能抽走定價80%的巨額利潤。

至少標價八位數的拍品,就這麽被他雲淡風輕轉送餘回。豪擲千金,博君一笑,現在難不成已躍至這樣的戲碼?

八位數,要他擲也並非擲不起,只是還要同向明華打過招呼,由家中的戶頭開出一張支票。

但他也知,八位數是他目前能給出的極限。向明華和魏淩馨寵他,不等同可以放縱他傾家蕩產,只為博美人一笑。

更何況美人性別為男。

或許是他高看了自己,黎耀文說話間說給就給的東西,他卻要斟酌好久,又或者根本拿不出。

梁天寧剛剛也提點他,若黎耀文同他玩真的,他賠上家底,也未必能玩得過港市大佬。

黎耀文是港市呼風喚雨的鐵腕,他是什麽,G大金融系大二學生。說出來像個笑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麽作比。

更何況,若他固執己見,絕不染手家中企業,做一位孤獨藝術家,或許連獨立收入八位數的能力都不見得有。

“如果阿回沒意見,那我就暫時借來做賭註——”他又偏頭去問餘回,“阿回?”

餘回似在猶豫。若向南珺還未上牌桌,他大可以借機拒絕,再私下將那幅畫贈予向南珺。

但偏偏人已就位,今晚骰盅不響,這場筵席便不會散。他若拒絕,這幅畫做不成賭註,黎耀文大可以要求向南珺換一個。

但很明顯,登船者就是為那一幅畫而來,目的明確。換了賭註,即便賭贏,也是一場空。

他只能回一個“好”字。

【作者有話說】

向南珺:你愛咋說咋說吧,反正你說我為餘回來我就說是為了畫,你說我為了畫那我就是為了餘回,反正我的心思你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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