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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改.“我要你頸上那塊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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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改.“我要你頸上那塊護身符。”

向南珺的視線終於投到餘回身上。眼神有些覆雜,似質問他為什麽對這幅畫感興趣,或者只是單純感謝他的慷慨。

得這一聲回應,黎耀文有來有回,也提他的要求:“如果向少輸了,我要你頸上那塊‘護身符’。”

向南珺一怔。黎耀文要什麽都可以,為什麽偏偏盯上自己頸間的那條紅繩。

「護身符」,是他對外的說法。因為看起來與他的身份實在不夠相稱,公共場合不止一次被問起,後來愈發頻繁,他不堪其擾,只好編纂一個虛假故事。

護身符的真相,只有他同餘回才知道。其實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塊佛牌。若黎耀文不夠客氣,大可以喚那塊佛牌一聲“垃圾”,怎麽在這時候入了他的眼。

向南珺嘴角的笑有些僵:“我點名要黎少八位數的畫,只用這條來換,價值未免太不對等...”

“不重要。牌桌上玩得盡興,就是最大的價值。”黎耀文終於舍得滅掉手裏那支雪茄,雙肘撐上牌桌,交疊墊起下巴,“既然不是什麽珍貴東西,向少卻這樣寶貝...難道是向少同人的定情信物?如果是這樣,那我不好要的。”

向南珺一時語塞,只覺答什麽都不對。講不是,他就要拿去做交換,一不小心輸掉,就再不屬於他;講是——

是...

他想起那晚在元州街,餘回同他講,未成年時聽過的那些話不再作數,然後轉身同美女翻雲覆雨一整夜。

他若此時說是,盡管隱晦,卻足夠餘回知曉他心意。對於一個不打算讓另一個男人走入生活的男人來講,這會成為一種困擾。

向南珺不想餘回困擾。

於是縱然百般不情願,也只得講:“不緊要。黎少中意,就賭給黎少。”

卻暗下決心,不論以後還上不上牌桌,就算以後局局輸、把把輸,這局也一定要贏下來。

那塊佛牌貼在他的心口,他與簡風告別了多久,就聽了多久他的心跳。

他不想就這樣拱手讓人。

黎耀文又招呼一番澳島太子,對方卻覺他同向南珺之間這一場對局有些意思,退下牌桌,在一旁做起了看客。

上一位披著桃色離場,此時荷官位置緊缺。黎耀文就近尋人:“阿回,你來。”

於是餘回被迫走馬上任。他解開袖口,將衣袖挽至手肘,露出一截小臂。

與前一任荷官不同,餘回的骰子搖得行雲流水,力量感十足。向南珺空有一顆好勝心,卻沒餘回那樣好的耳朵,只聽一聽就知骰盅裏有古怪。

他只聽得骰盅裏一片紛亂,骰子相撞的聲音都是一個樣,而後戛然而止。

怎麽可能聽得出具體幾個點。

顯然餘回並不是個合格的荷官。骰盅中的聲音才停下,他便舉起雙手後退一步,還叫一聲梁天寧:“Sorry,人有三急,實在等不到各位下註,我得走先。不如梁少替我開點,公平、公正。”

他匆匆離席,從路過的侍應生手中的托盤拾走三顆新鮮荔枝。

一切盡被向南珺收入眼底。有餘回的地方,他的視線總去不到別處。他印象裏的餘回並不是做件事會半途離席的性子,等這一局結束再去衛生間亦不會失禁,就這樣走難免讓人覺得有失禮貌。

那就是一定有非離開不可的理由。

向南珺看清那三顆荔枝。

或許是本就沒相處過太久時間,所以每分每秒於他而言都好珍貴,在無人的時刻被他拿出來回顧千千萬萬遍。

一顆荔枝代表一個五點,因當年簡風請他飲過五角錢一瓶的荔枝汽水。那是他們同荔枝之間唯一有過的聯系。

但三顆不能夠盡都是五,數字一樣會判莊家勝。

餘回幫他到這裏,在最後一個數字上,卻又好像給他留了白,要他自己定奪。

小於五的有四個數字,大於五的卻只有一個。餘回一向淡漠卻心細,在這樣容不得猶豫的時刻,他如果真有意相助,留下的不會是選擇題,而是唯一一個正確答案。

不論是餘回還是簡風,有他在身邊總是格外令人安心。這一點向南珺從未質疑過。

幫的是否是自己,端看餘回想不想那塊佛牌留在他的脖子上。

向南珺一向尊崇規則。作為權力的既得者和受益者,他比其他人更知,規則對弱勢群體有多重要。

上位者制定規則,下位者卻要靠這些明顯有失偏頗的規則來得到保護。

他時常要求自己做一個普通人。沒有雄厚的資產背景、不用肩負家族企業的繼承責任、可以隨心所欲走上一條或許本不賺錢的藝術道路。

普通人最明顯的特質是遵守規則。他一直這樣奉行,直到得到餘回如此光明正大的偏愛,明目張膽為他另辟一條蹊徑。

即便是牌桌上的博弈,也須得公平公正。幾分鐘前向南珺還這樣想,卻不想黎耀文徑直點名要他胸前的那塊佛牌。

他決定走餘回辟開的那條路。這是餘回拋來的橄欖枝,要他打破原則也可以,他得接著。

他接住了,才可能有其他更多故事。

他想了想,如果恰好押中,會不會也太過巧合。但若黎耀文也就那麽正好猜到了16,那他大一點或小一點,那塊佛牌最終都將易主。

他不再猶豫,押上16。

【作者有話說】

笑看老千夫夫的風雲人生。

阿回你是生不逢時,早生個幾十年高低得和發哥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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