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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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第七十一章
辛琰幾乎一夜沒睡, 帶領手下人以定期維護都城安全為由，搜查城內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城外則交給鳴沙的人跑動。
程君顧無故失蹤一事可大可小, 他不敢貿然上報君主，只能讓飲月先行向國子監稱病告假。只是憑借天鷹衛的本事，此事暴露不過是時間問題, 在事情鬧大之前, 他們必須得把人找到。
本著做戲要做全套的原則，辛琰囑鳴沙公主這兩天以探病為由拜訪程府一趟。以她與程君顧的交情, 程君顧生病, 她不可能不現身。鳴沙公主欣然接受, 於當日午後攜一幹侍從和好些珍貴藥材前往程府。
飲月、蒙霜兩人心中仍舊記掛小姐安危, 但待客禮數卻是一絲不落, 早早就等在程府大門外迎接，等吩咐完仆從們將禮物送往庫房後, 領著鳴沙公主往程君顧房間去。
原本在屋裏伺候的人都被飲月以程君顧要安心養病為由打發出去, 眼下這裏就只剩她們三人。
鳴沙公主朝垂著床紗的床上掃了一眼，見上頭有幾分鼓脹, 問是不是有人在那兒假扮程君顧。飲月回說沒人，是她和蒙霜一塊放的枕頭, 又在上頭罩著薄被，充作有人在休息而已。
鳴沙稱讚道：“你們想得很好，有床紗擋著，的確看不出來那兒其實沒人。”
“多謝公主誇獎。還有一事, 原本府醫是要來瞧的, 我稱說小姐還在睡，先推脫過去。”飲月道。
鳴沙點點頭, 接過蒙霜遞來的茶。
飲月又道：“還是沒有小姐的消息麽？”
“我已讓我的狼隊聞過你們送來的發帶，只是南朔都城太大，人也多，我的狼隊認味道得花點時間。”
蒙霜雙眼陡然一亮，“過去我只聽過搜證犬能嗅味尋物，卻沒想到狼也有這本事。”
鳴沙公主驕傲地擡了擡下巴，“我的狼隊是經過訓練的，以前還上過戰場，像找個人或者破個案這種事，很容易。”
飲月和蒙霜一齊道：“那就承公主吉言了。”
*
將及傍晚，辛琰及幾名士兵走出城南一間舊倉庫，剛走出十來步，忽見一名手下匆匆而來。手下稟報有程司業消息，辛琰聞言，忙跟著他們前去。
眾人在一家燒餅攤前停步，等候在此的另一名手下上前告知情況。
辛琰隨他手指方向走去，只見桌前坐著的三名食客正瑟瑟發抖，顯然是被他自帶的肅殺之氣所懾。辛琰剛停住腳步，那三人即刻從凳上滾下，連連磕頭求饒。
“都起來罷，我只是來問點事而已。”
說著，辛琰從荷包裏取出幾兩碎銀子交予身邊人，讓他送去給攤主，就當是暫時租用攤子的費用。
那攤主誠惶誠恐接過，小聲問是不是那三人犯了什麽錯，士兵搖頭，著他快些離開。
攤主連著答應幾聲，收好錢，簡單收拾幾下快步趕回家去，與老母親還有妻兒說一說這事。
攤主半喜半憂地回家，那三名食客心裏卻還是戰戰兢兢，生怕有一句不是，當即丟了性命。
辛琰在手下搬來的長凳上坐下，“你們剛才說昨天見過程四小姐？”
三人異口同聲否認。
“你們有個熟人被程四小姐的馬車撞倒，是也不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當中的人尬笑著回道：“誤會，都是誤會。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對。”
辛琰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臉上掃過，他們三人再度驚得瑟瑟發抖。
“只要你們說實話，這塊金餅就是你們的了。”
那三人齊刷刷地看向辛琰手中舉著的半個手掌大小的金餅，皆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這塊金餅少說得有五兩，五兩黃金，饒是在南朔都城這般繁華的地方都夠普通百姓生活兩年，而得到這筆錢的條件就是說實話。
對於他們三人來說，說實話不難，只是事關程四小姐，他們可得好好掂量這個實話，到底得多實。萬一一不留神說錯話，別說錢，連性命都要丟了。
“你們在想什麽？是不是在想要怎麽編瞎話？在我們將軍面前還有這心思，怕不是嫌活太長了？”辛琰身邊的士官喝道。
那三人忙說不敢。
辛琰皺眉，看了身邊那位士官一眼，仍舊正色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只要你們說的是事實，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諸位不妨好好想想，我辛琰何時動過無辜之人？”
三人想了想，確實如此，可礙於辛琰威嚴，又遲疑小半刻，才陸續發言稟報。
他們說的話與辛琰手下來時告知的大差不差——他們共同的一位友人昨日在出門時被一輛馬車撞倒，友人起身時無意間在被風掀起的側窗小簾裏瞥見程四小姐坐在裏頭。
“還有呢？”
中間的人回答：“沒了。”
他似乎想到什麽，補充道，“程四小姐當時好像睡著了。”
“睡著了？”
那人不住點頭，“但這應當不是什麽大事罷？程四小姐是個當官的，當官的哪有不累的？”
辛琰輕輕嗯了一聲，“還有要補充的麽？”
三人俱是搖頭。
“既是如此，這金餅便給你們了。”說罷，他把金餅及一錠銀子交給身邊的士官，“金餅是情報費，銀子勞你們交給那位被撞倒的友人，權當是程四小姐付的醫藥費。此事到此為止，莫要再傳，留神你們的腦袋。”
三人不斷稱是，又磕了兩個響頭。
辛琰站起身，走出一段距離後，才吩咐身邊手下去調查那三人口中提到的馬車。
南朔都城裏有馬車的人家本就不多，且辛琰與程君顧二人約定之處有些偏僻，平日鮮少有人出現，更不提馬車，只要派人調查一番，想必就能查到程君顧下落。
“方才是何人引本將軍前來？”
那引路的小兵走上前，抱拳稱了句將軍。
“辦得不錯，回去之後帶去領賞罷。”後半句話辛琰是沖身旁的士官說的，士官聞言稱是，那將要得賞的小兵亦是興奮不已，不住感謝。
辛琰又取出一塊金餅遞給士官，旋即朝眾人道：“弟兄們今日也累了，都先回去吃飯歇息，今日的酒菜錢算我賬上。”
將士們歡呼幾聲，直說將軍大氣。
那名士官於眾人的欣喜聲中看向辛琰，“將軍要往何處去？”
“隨便走走，大家夥都散了罷。”
眾人：“恭送將軍！”
等辛琰走出一會兒，一名士兵問起查馬車的事，那士官如夢初醒，問是否有人毛遂自薦，可以再另外給他開個小竈。
這群將士難得為辛琰辦一次事，自然是興致高漲，你爭我搶，都說要去調查。士官最後點了兩個細心大膽的去辦事，自己則帶著剩餘的人去吃晚飯。
他們一行人出發不久，先前那提供消息的三人也動身離開。
“三位留步。”
他們轉頭，見叫住他們的是一位道士，心裏納悶，問對方來意。
那年輕道士笑了笑，“貧道是靈泉觀的無為道長，想問三位方才是發生了什麽事？辛將軍怎麽突然到此？”
三人聽是靈泉觀的道長，心中警戒減半，他們的家人常到靈泉觀上香參拜，也受過了然和修遠兩位道長不少照拂，故而對靈泉觀的道長們頗為敬重。既是道長詢問，他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先前面對辛琰t時更為放松。
無為道長聽完他們講述，神色未變，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笑容，“原是如此，程四小姐與辛將軍當真心善。”
“是我們小人之心了。”一人道。
無為道長搖頭，“馬車傷人，傷者索要賠償，本就是理所應當。諸位要反思的，當是在市井之中議論此事。程四小姐何許人也？先不提程國公，她本人亦是我朝在職官員，妄議官員，要是深究下來，連你們的家人都無法幸免。”
三人聽完這話，口中輕聲念叨：“謝謝程四小姐，謝謝辛將軍。”
隨後，一人建議過兩天去靈泉觀時為他二人祈福，同伴欣然同意。突然，他們想起對面站著的無為道長。
無為道長依舊笑著，“貧道也會為他們點燈。對了，你們那位朋友老李可有提過馬車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同樣的問題，辛琰也問過，他們並不隱瞞，以原話告知。
“多謝三位，貧道不打擾三位小聚，先行告辭。”
三人朝他鞠了一躬，目送他遠去。無為道長走路平穩卻很快，沒多久就消失在不遠處的巷口，那三人見他沒了蹤影，亦結伴遠去。
無為道長停在暗巷中，面上不存先前的笑容，神色冷酷得猶如冬日寒冰。
“出來罷。”
話音落下，他身前約一拳距離處飛下一個人，那人單膝跪地，稱了句主子。
“可是查到辛琰一行人的真實目的？”
“程四小姐失蹤了。”
無為道長眉頭緊皺，“什麽時候的事？”
“昨晚就不見人，屬下已派人去追查。還有一事，九羿族後人現身都城了。”
“九羿族？那個被西域聯軍滅族的部落？他們的後人現在何處？”
“據可靠消息，此人正在鳴沙公主的館驛中。”
無為道長眉頭紋路更深，“鳴沙？可有查出他們關系？”
“鳴沙公主館驛戒備森嚴，我們的探子目前只查到這麽多，但從已知信息，鳴沙公主向那人出示了一條狼牙項鏈，而那狼牙正是傳說中的六指白狼狼牙。屬下記得六指白狼在西域人眼裏是狼神的化身，而持有狼牙者可號令西域諸國，項鏈既在鳴沙公主那兒，為何突勒卻說不知下落？”
無為道長冷笑，“早知此人的話不可全信。尋個機會，將項鏈奪來。”
“是！”
“對了，那個叫馮路明的人，可是查到下落？”
“他有個商人朋友曾在都城買下過一間宅子，空了三四年，半個月前忽然有人搬進來。這人的身份屬下查過，是屋主的遠房親戚，如今在國子監任職。”
“這個親戚與馮路明有關系？”
“有人見到這家的人曾偷偷給過馮路明姐夫家的人銀兩。”
“順著這條線去查罷。還有，這個遠房親戚叫什麽名字？”
“陳遠。陳情的陳，遠近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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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做戲要做全套的原則，辛琰囑鳴沙公主這兩天以探病為由拜訪程府一趟。以她與程君顧的交情, 程君顧生病, 她不可能不現身。鳴沙公主欣然接受, 於當日午後攜一幹侍從和好些珍貴藥材前往程府。
飲月、蒙霜兩人心中仍舊記掛小姐安危, 但待客禮數卻是一絲不落, 早早就等在程府大門外迎接，等吩咐完仆從們將禮物送往庫房後, 領著鳴沙公主往程君顧房間去。
原本在屋裏伺候的人都被飲月以程君顧要安心養病為由打發出去, 眼下這裏就只剩她們三人。
鳴沙公主朝垂著床紗的床上掃了一眼，見上頭有幾分鼓脹, 問是不是有人在那兒假扮程君顧。飲月回說沒人，是她和蒙霜一塊放的枕頭, 又在上頭罩著薄被，充作有人在休息而已。
鳴沙稱讚道：“你們想得很好，有床紗擋著，的確看不出來那兒其實沒人。”
“多謝公主誇獎。還有一事, 原本府醫是要來瞧的, 我稱說小姐還在睡，先推脫過去。”飲月道。
鳴沙點點頭, 接過蒙霜遞來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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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月和蒙霜一齊道：“那就承公主吉言了。”
*
將及傍晚，辛琰及幾名士兵走出城南一間舊倉庫，剛走出十來步，忽見一名手下匆匆而來。手下稟報有程司業消息，辛琰聞言，忙跟著他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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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來罷，我只是來問點事而已。”
說著，辛琰從荷包裏取出幾兩碎銀子交予身邊人，讓他送去給攤主，就當是暫時租用攤子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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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主連著答應幾聲，收好錢，簡單收拾幾下快步趕回家去，與老母親還有妻兒說一說這事。
攤主半喜半憂地回家，那三名食客心裏卻還是戰戰兢兢，生怕有一句不是，當即丟了性命。
辛琰在手下搬來的長凳上坐下，“你們剛才說昨天見過程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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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個熟人被程四小姐的馬車撞倒，是也不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當中的人尬笑著回道：“誤會，都是誤會。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對。”
辛琰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臉上掃過，他們三人再度驚得瑟瑟發抖。
“只要你們說實話，這塊金餅就是你們的了。”
那三人齊刷刷地看向辛琰手中舉著的半個手掌大小的金餅，皆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這塊金餅少說得有五兩，五兩黃金，饒是在南朔都城這般繁華的地方都夠普通百姓生活兩年，而得到這筆錢的條件就是說實話。
對於他們三人來說，說實話不難，只是事關程四小姐，他們可得好好掂量這個實話，到底得多實。萬一一不留神說錯話，別說錢，連性命都要丟了。
“你們在想什麽？是不是在想要怎麽編瞎話？在我們將軍面前還有這心思，怕不是嫌活太長了？”辛琰身邊的士官喝道。
那三人忙說不敢。
辛琰皺眉，看了身邊那位士官一眼，仍舊正色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只要你們說的是事實，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諸位不妨好好想想，我辛琰何時動過無辜之人？”
三人想了想，確實如此，可礙於辛琰威嚴，又遲疑小半刻，才陸續發言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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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
中間的人回答：“沒了。”
他似乎想到什麽，補充道，“程四小姐當時好像睡著了。”
“睡著了？”
那人不住點頭，“但這應當不是什麽大事罷？程四小姐是個當官的，當官的哪有不累的？”
辛琰輕輕嗯了一聲，“還有要補充的麽？”
三人俱是搖頭。
“既是如此，這金餅便給你們了。”說罷，他把金餅及一錠銀子交給身邊的士官，“金餅是情報費，銀子勞你們交給那位被撞倒的友人，權當是程四小姐付的醫藥費。此事到此為止，莫要再傳，留神你們的腦袋。”
三人不斷稱是，又磕了兩個響頭。
辛琰站起身，走出一段距離後，才吩咐身邊手下去調查那三人口中提到的馬車。
南朔都城裏有馬車的人家本就不多，且辛琰與程君顧二人約定之處有些偏僻，平日鮮少有人出現，更不提馬車，只要派人調查一番，想必就能查到程君顧下落。
“方才是何人引本將軍前來？”
那引路的小兵走上前，抱拳稱了句將軍。
“辦得不錯，回去之後帶去領賞罷。”後半句話辛琰是沖身旁的士官說的，士官聞言稱是，那將要得賞的小兵亦是興奮不已，不住感謝。
辛琰又取出一塊金餅遞給士官，旋即朝眾人道：“弟兄們今日也累了，都先回去吃飯歇息，今日的酒菜錢算我賬上。”
將士們歡呼幾聲，直說將軍大氣。
那名士官於眾人的欣喜聲中看向辛琰，“將軍要往何處去？”
“隨便走走，大家夥都散了罷。”
眾人：“恭送將軍！”
等辛琰走出一會兒，一名士兵問起查馬車的事，那士官如夢初醒，問是否有人毛遂自薦，可以再另外給他開個小竈。
這群將士難得為辛琰辦一次事，自然是興致高漲，你爭我搶，都說要去調查。士官最後點了兩個細心大膽的去辦事，自己則帶著剩餘的人去吃晚飯。
他們一行人出發不久，先前那提供消息的三人也動身離開。
“三位留步。”
他們轉頭，見叫住他們的是一位道士，心裏納悶，問對方來意。
那年輕道士笑了笑，“貧道是靈泉觀的無為道長，想問三位方才是發生了什麽事？辛將軍怎麽突然到此？”
三人聽是靈泉觀的道長，心中警戒減半，他們的家人常到靈泉觀上香參拜，也受過了然和修遠兩位道長不少照拂，故而對靈泉觀的道長們頗為敬重。既是道長詢問，他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先前面對辛琰t時更為放松。
無為道長聽完他們講述，神色未變，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笑容，“原是如此，程四小姐與辛將軍當真心善。”
“是我們小人之心了。”一人道。
無為道長搖頭，“馬車傷人，傷者索要賠償，本就是理所應當。諸位要反思的，當是在市井之中議論此事。程四小姐何許人也？先不提程國公，她本人亦是我朝在職官員，妄議官員，要是深究下來，連你們的家人都無法幸免。”
三人聽完這話，口中輕聲念叨：“謝謝程四小姐，謝謝辛將軍。”
隨後，一人建議過兩天去靈泉觀時為他二人祈福，同伴欣然同意。突然，他們想起對面站著的無為道長。
無為道長依舊笑著，“貧道也會為他們點燈。對了，你們那位朋友老李可有提過馬車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同樣的問題，辛琰也問過，他們並不隱瞞，以原話告知。
“多謝三位，貧道不打擾三位小聚，先行告辭。”
三人朝他鞠了一躬，目送他遠去。無為道長走路平穩卻很快，沒多久就消失在不遠處的巷口，那三人見他沒了蹤影，亦結伴遠去。
無為道長停在暗巷中，面上不存先前的笑容，神色冷酷得猶如冬日寒冰。
“出來罷。”
話音落下，他身前約一拳距離處飛下一個人，那人單膝跪地，稱了句主子。
“可是查到辛琰一行人的真實目的？”
“程四小姐失蹤了。”
無為道長眉頭緊皺，“什麽時候的事？”
“昨晚就不見人，屬下已派人去追查。還有一事，九羿族後人現身都城了。”
“九羿族？那個被西域聯軍滅族的部落？他們的後人現在何處？”
“據可靠消息，此人正在鳴沙公主的館驛中。”
無為道長眉頭紋路更深，“鳴沙？可有查出他們關系？”
“鳴沙公主館驛戒備森嚴，我們的探子目前只查到這麽多，但從已知信息，鳴沙公主向那人出示了一條狼牙項鏈，而那狼牙正是傳說中的六指白狼狼牙。屬下記得六指白狼在西域人眼裏是狼神的化身，而持有狼牙者可號令西域諸國，項鏈既在鳴沙公主那兒，為何突勒卻說不知下落？”
無為道長冷笑，“早知此人的話不可全信。尋個機會，將項鏈奪來。”
“是！”
“對了，那個叫馮路明的人，可是查到下落？”
“他有個商人朋友曾在都城買下過一間宅子，空了三四年，半個月前忽然有人搬進來。這人的身份屬下查過，是屋主的遠房親戚，如今在國子監任職。”
“這個親戚與馮路明有關系？”
“有人見到這家的人曾偷偷給過馮路明姐夫家的人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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