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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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醫院了？”王光隆拿起遙控器，把電視從新聞頻道切換到法制頻道。
林悅媛盯著屏幕，眼睛不眨地回了句：“嗯。”
“那你怎麽回事？”王光隆側過身來，用查案時才有的眼神打量她。
“我怎麽啦？”林悅媛被父親的態度嚇到了。
“別裝作沒事的人，我都看出來了。”
王光隆揉揉她的腦袋，閨女終歸是閨女，在他眼裏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像一棵樹，他要用心澆灌，也要讓她歷經風雨。
林悅媛騰出一只手，摸摸臉頰，“這麽明顯嗎？”
“太明顯了。”王光隆關了電視機，決定跟女兒好好談一談。
林悅媛放下零食，整個人靠倒在父親懷裏，她捂著臉使勁地搖晃腦袋，說不難過是假的，只是又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被心愛的人拒絕，卻沒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心裏僅僅只是沮喪而已。
“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何紀超欺負你了？”
林悅媛撇嘴，“那倒不是。”
“究竟是怎麽回事？”王光隆有些著急。
林悅媛不好意思開口，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還是王光隆逼著，她才硬著頭皮說出來。
本以為父親會笑她傻，又或是數落她不害臊。
結果他冷著臉說，“什麽人啊，居然連我的寶貝女兒都敢說不喜歡，下次我去會會他。”王光隆臉色嚴肅得就跟在辦公室處理疑難案件一樣。
林悅媛當時急了：“爸，千萬別。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是真的沒有心情喜歡我吧。”
“你倒是替他說話。”王光隆皺眉，感嘆女兒大了，不中留了。
“不是替他說話，是說實話。誰攤上這樣的事，都揪心，哪還有談戀愛的心情。”林悅媛忽然覺得是自己不懂事。她選擇了錯誤的表白時間，平白給他增添了壓力。
“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她抓起靠枕抱在懷裏，肩膀耷拉下去，像洩氣的皮球。
王光隆瞧著女兒犯愁的小模樣，暗暗挑眉。拿起遙控開了電視機，心想女兒長大了，很多事情不用他插手也能自己解決。
林悅媛抱著王光隆的胳膊討好地說：“爸，明天沒什麽事的話，就給我煲湯吧。”
“你想喝什麽湯？”王光隆看著電視機問。
“呃……有營養的，最好是能補氣色，能長胖的那種湯。”
林悅媛平時過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日子，喝過的湯數不過來，就是叫不上名字。
“怎麽，你想增肥啊。”
林悅媛耙耙頭發，笑得不太好意思。
“你是想給何紀超補一補吧？”王光隆忍不住用手指戳她的腦門，“還不死心呢？真是傻丫頭，傻得出奇，人家都說不喜歡你了，你還對他那麽好。”
王光隆嘴上不樂意，行動倒不遲疑。第二天趕早去市場買了新鮮的鯽魚回來，等林悅媛起床，魚湯都快熬得差不多了。
吃過早飯，王光隆把魚湯裝進保溫罐裏，讓女兒送到醫院去。
何正淳醒了，阿蘭正一勺一勺地給他餵粥。
林悅媛把保溫罐放到床頭櫃上，掃了眼病房：“何紀超呢？”
“他剛剛出去買早點了，應該很快就回來。”阿蘭看著床頭櫃上的罐子問，“裏面是什麽？”
“是魚湯，正好何叔叔也喝一點。”
林悅媛一轉身，阿蘭叫住她：“小林，何先生現在吃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吃，湯就晚一點再弄吧。”
“哦，好。”林悅媛把松開的蓋子又重新擰緊。
阿蘭收起碗，給何正淳擦幹凈嘴巴，指著窗邊的椅子說：“小林，坐吧。”
何正淳體虛，暫時還開不了口，上半身能輕微動一點，雙腿已經不行了，往後可能要借助輪椅活動。
他看林悅媛的眼神很柔和，白發蒼蒼的樣子，更像一個慈祥儒雅的老人家。
阿蘭伺候他躺下，然後坐在床邊跟林悅媛小聲說話。
“我開春就回去，鄉下的茶園需要打理，小林，你看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過來照顧何先生？”阿蘭也挺為難。
“我到時留意一下。”
“對了，不管昨天阿超跟你說了什麽，你都別往心裏去，我看他回來時挺傷心的。”
“他傷心？”林悅媛感覺心臟被某個東西戳了一下，忽然又有點小竊喜。
“對啊，他說他心裏難受。”
“難受……”林悅媛忍不住笑了。
如果真是不喜歡，甩掉討厭的人應該是高興啊，他怎麽會難受？說白了，他還是喜歡。
林悅媛這麽想著，恨不得馬上就去找何紀超。可她又考慮好了，在這段時間，她絕不會打擾他，不會給他感情上的壓力。
阿蘭轉臉看向病房門口，“咦，他都去了這麽久，怎麽還沒回來？”眼睛不經意地瞥到外面椅子上露出白色的一角，她起身走過去，是何紀超留下的早餐袋，東西在，人不見了。
阿蘭嘆氣，何紀超恐怕是看見林悅媛來了，所以才走開的吧。
林悅媛看著阿蘭拎進來的早餐袋子，忽然意識到什麽，連忙沖到走廊裏，兩頭一掃，何紀超早就消失得無影了。
林悅媛苦笑，她能說什麽呢？何紀超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如果決定一件事，恐怕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失落地離開醫院，在路邊的公交車站呆坐了很久，回家的車一趟一趟地錯過，她卻渾若不覺。直到有電話打進來，她才陡然回神，聲音軟綿無力地問了句，“誰啊？”
常宇氣得跳腳，“你沒存我的電話號碼？”
林悅媛將手機拿離耳朵，註意到屏幕顯示著常宇的名字，她才淡淡開口：“你有什麽事嗎？”
“你出來一下。”他說。
“我沒有空啊。”林悅媛完全提不起精神，瞇著眼睛，總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沒空也得抽空來啊，對了，你不是最近休假嗎？怎麽會沒空？”
“你電話裏說吧，有什麽事，我聽著呢。”
“我都快聽見你打呼嚕了，快來吧，我等著呢。”
林悅媛想掛電話，常宇早有提防，在她無情掛斷電話之前，他說：“我在戒毒所大門口，你不來，我沒有勇氣進去。”
林悅媛吃驚，“你沒騙我吧？”
“你來不就知道了。”常宇撇嘴，回頭看著身後的字牌，不知是陽光強烈的緣故，還是字牌晃眼，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林悅媛大老遠趕到戒毒所，壓根沒看到常宇人。
等她氣呼呼地撥通常宇的手機號碼，對方又出現在她背後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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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麽回事？”王光隆側過身來，用查案時才有的眼神打量她。
“我怎麽啦？”林悅媛被父親的態度嚇到了。
“別裝作沒事的人，我都看出來了。”
王光隆揉揉她的腦袋，閨女終歸是閨女，在他眼裏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像一棵樹，他要用心澆灌，也要讓她歷經風雨。
林悅媛騰出一只手，摸摸臉頰，“這麽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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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媛撇嘴，“那倒不是。”
“究竟是怎麽回事？”王光隆有些著急。
林悅媛不好意思開口，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還是王光隆逼著，她才硬著頭皮說出來。
本以為父親會笑她傻，又或是數落她不害臊。
結果他冷著臉說，“什麽人啊，居然連我的寶貝女兒都敢說不喜歡，下次我去會會他。”王光隆臉色嚴肅得就跟在辦公室處理疑難案件一樣。
林悅媛當時急了：“爸，千萬別。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是真的沒有心情喜歡我吧。”
“你倒是替他說話。”王光隆皺眉，感嘆女兒大了，不中留了。
“不是替他說話，是說實話。誰攤上這樣的事，都揪心，哪還有談戀愛的心情。”林悅媛忽然覺得是自己不懂事。她選擇了錯誤的表白時間，平白給他增添了壓力。
“你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她抓起靠枕抱在懷裏，肩膀耷拉下去，像洩氣的皮球。
王光隆瞧著女兒犯愁的小模樣，暗暗挑眉。拿起遙控開了電視機，心想女兒長大了，很多事情不用他插手也能自己解決。
林悅媛抱著王光隆的胳膊討好地說：“爸，明天沒什麽事的話，就給我煲湯吧。”
“你想喝什麽湯？”王光隆看著電視機問。
“呃……有營養的，最好是能補氣色，能長胖的那種湯。”
林悅媛平時過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日子，喝過的湯數不過來，就是叫不上名字。
“怎麽，你想增肥啊。”
林悅媛耙耙頭發，笑得不太好意思。
“你是想給何紀超補一補吧？”王光隆忍不住用手指戳她的腦門，“還不死心呢？真是傻丫頭，傻得出奇，人家都說不喜歡你了，你還對他那麽好。”
王光隆嘴上不樂意，行動倒不遲疑。第二天趕早去市場買了新鮮的鯽魚回來，等林悅媛起床，魚湯都快熬得差不多了。
吃過早飯，王光隆把魚湯裝進保溫罐裏，讓女兒送到醫院去。
何正淳醒了，阿蘭正一勺一勺地給他餵粥。
林悅媛把保溫罐放到床頭櫃上，掃了眼病房：“何紀超呢？”
“他剛剛出去買早點了，應該很快就回來。”阿蘭看著床頭櫃上的罐子問，“裏面是什麽？”
“是魚湯，正好何叔叔也喝一點。”
林悅媛一轉身，阿蘭叫住她：“小林，何先生現在吃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吃，湯就晚一點再弄吧。”
“哦，好。”林悅媛把松開的蓋子又重新擰緊。
阿蘭收起碗，給何正淳擦幹凈嘴巴，指著窗邊的椅子說：“小林，坐吧。”
何正淳體虛，暫時還開不了口，上半身能輕微動一點，雙腿已經不行了，往後可能要借助輪椅活動。
他看林悅媛的眼神很柔和，白發蒼蒼的樣子，更像一個慈祥儒雅的老人家。
阿蘭伺候他躺下，然後坐在床邊跟林悅媛小聲說話。
“我開春就回去，鄉下的茶園需要打理，小林，你看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過來照顧何先生？”阿蘭也挺為難。
“我到時留意一下。”
“對了，不管昨天阿超跟你說了什麽，你都別往心裏去，我看他回來時挺傷心的。”
“他傷心？”林悅媛感覺心臟被某個東西戳了一下，忽然又有點小竊喜。
“對啊，他說他心裏難受。”
“難受……”林悅媛忍不住笑了。
如果真是不喜歡，甩掉討厭的人應該是高興啊，他怎麽會難受？說白了，他還是喜歡。
林悅媛這麽想著，恨不得馬上就去找何紀超。可她又考慮好了，在這段時間，她絕不會打擾他，不會給他感情上的壓力。
阿蘭轉臉看向病房門口，“咦，他都去了這麽久，怎麽還沒回來？”眼睛不經意地瞥到外面椅子上露出白色的一角，她起身走過去，是何紀超留下的早餐袋，東西在，人不見了。
阿蘭嘆氣，何紀超恐怕是看見林悅媛來了，所以才走開的吧。
林悅媛看著阿蘭拎進來的早餐袋子，忽然意識到什麽，連忙沖到走廊裏，兩頭一掃，何紀超早就消失得無影了。
林悅媛苦笑，她能說什麽呢？何紀超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如果決定一件事，恐怕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失落地離開醫院，在路邊的公交車站呆坐了很久，回家的車一趟一趟地錯過，她卻渾若不覺。直到有電話打進來，她才陡然回神，聲音軟綿無力地問了句，“誰啊？”
常宇氣得跳腳，“你沒存我的電話號碼？”
林悅媛將手機拿離耳朵，註意到屏幕顯示著常宇的名字，她才淡淡開口：“你有什麽事嗎？”
“你出來一下。”他說。
“我沒有空啊。”林悅媛完全提不起精神，瞇著眼睛，總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沒空也得抽空來啊，對了，你不是最近休假嗎？怎麽會沒空？”
“你電話裏說吧，有什麽事，我聽著呢。”
“我都快聽見你打呼嚕了，快來吧，我等著呢。”
林悅媛想掛電話，常宇早有提防，在她無情掛斷電話之前，他說：“我在戒毒所大門口，你不來，我沒有勇氣進去。”
林悅媛吃驚，“你沒騙我吧？”
“你來不就知道了。”常宇撇嘴，回頭看著身後的字牌，不知是陽光強烈的緣故，還是字牌晃眼，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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