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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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紀超想翻白眼。林悅媛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一海碗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讓他們用盆裝？”
知道她說的是笑話，他也懶得跟她搭腔。
桌子中央的火鍋騰出裊裊霧氣，隔在她和何紀超之間，她始終覺得坐在對面的人顯得那麽不真實。
林悅媛把鍋裏煮好的丸子、牛肉卷、香菇往他碗裏夾，恨不得替他補回這幾天沒吃的食物。發現他杯子裏的水喝空了，又趕緊拿水壺給他添水。
“何先生，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她問。
何紀超放下筷子，接她遞上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悶悶的說：“找山羊。”
她拿水壺的手僵了下，納悶地問：“兇手不是戴備澤嗎？為什麽還要去找那只山羊？”
“戴備澤不是失蹤了嘛。”何紀超的聲音很輕，輕得讓她只聽到了後半句。
“什麽？你說誰失蹤來著？”
何紀超正襟危坐，表情嚴肅，“你相信徐寶端的話都是真的嗎？”
林悅媛搖頭：“估計真假摻半吧。”
“他說戴備澤就是平狐，我相信。他說許厲杉沒有參與販毒制毒，我一點也不信。”
林悅媛驚得嘴巴微張，忽然有些佩服他，這個人豈止是皮囊好看，頭腦也不簡單啊。
火鍋裏的湯煮得咕咕冒泡，燙的綠葉子菜也都黃了。
兩人就這麽渾然不在意的互視對方，在旁人看來，有些奇怪。
還是隔壁餐桌客人突然喊了聲服務員，讓何紀超陡然回神，忙把視線轉移到水杯上。
林悅媛笑了笑，尷尬的同時，也忘了剛剛大腦裏漂洋過海想了些什麽。
下午三點左右，黎秀宜突降純徵公司。
一進何皓安的辦公室，開口就問：“常小姐的禮物準備了嗎？”
何皓安哭笑不得，蓋上鋼筆帽放回筆筒，合上文件夾，靠著轉椅直揉太陽穴。
秘書泡了杯茶送進來，又出去了。
黎秀宜揭開杯蓋，輕輕吹開浮在杯口的茶葉，抿了口又重新蓋上蓋子放回茶幾上。她靠著沙發睨著兒子的反應，不禁皺眉，“我問你話呢。”
何皓安撫著額頭嘆氣，有氣無力地說：“媽，能不能讓我有點戀愛的自由？以前你要操心我的學業、我在國外生活得好不好、我什麽時候回國、又什麽時候可以進爸爸的公司。現在，連給常小姐買個禮物這種小事你也要管，我活得好累，好辛苦。”
黎秀宜被兒子的一席話氣得臉色鐵青，“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為了不讓你落後於人，為了讓你爸爸器重，為了你將來的生活過得比我們好。我為你操心操肺，你倒埋怨我做得不對。”
“你所謂的落後於人，指的不就是大哥嗎？你跟爸爸既然是夫妻，就該把大哥當親生兒子對待。而不是一味的偏袒我。更重要的是，請你不要把為了我好當成借口去報覆大哥。”
黎秀宜一拍桌子，氣得整個人從沙發中跳了起來。今天她本來格外小心的，好不容避開和丈夫吵架，又輪上兒子來氣她。
“何皓安，你就是這麽跟媽媽說話的嗎？”
“媽，我是在心平氣和地跟你商量。”何皓安眉頭深皺，平時臉上都是笑得一片祥和，可今天，他是真的一點笑容也擠不出來。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站在窗邊望著林悅媛的房間，心裏出奇的落寞。
那個女孩明明就離自己很近啊，可偏偏就是抓不到。
“我就問你，常小姐有什麽不好？跟外面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跟那些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比，常小姐好多了。”
“你在意的恐怕不是常小姐的人品吧？你在意的是常家的背景，常家的財力，以及常家勝過許家的實力，不管是做什麽，你都要我壓過大哥一截，包括婚姻。”
黎秀宜冷靜地吸了口氣，擡手打住他的話。如果再就這個話題吵下去，今天的家宴肯定無法進行。她只能到此為止。
何皓安走到黎秀宜跟前，握著她的手：“媽，我跟常小姐只能做朋友，我喜歡的人只有林悅媛。”
黎秀宜冷著臉甩開他的手，咬牙提醒：“別忘了，林悅媛是我的表侄女。你們之間，總是帶著那麽一點的血緣關系。”
何皓安看著黎秀宜離開，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林悅媛能早點完成任務，擺明身份。
林悅媛抱著背包，水足飯飽地跟著何紀超結完賬出來。
一頓飯幾乎吃了半個下午。
望著掛在西方的太陽，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連忙瞥了眼何紀超，好在他沒註意。
“我們現在去哪？”她問。
“去岸算酒吧。”何紀超說完，穿過馬路到對面的小店買了包煙。
“又去岸算酒吧？我們今天的行動已經打草驚蛇了，那只山羊現在肯定是驚弓之鳥，哪敢再出現？”
何紀超坐進路邊的車裏，閉目沈思。
他在追那只山羊的時候，總覺得背影眼熟，好像是見過。可能因為只是擦肩而過的眼緣吧，害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對方的丁點印象。
“除非那只山羊是真蠢。”林悅媛嘀咕。
她系安全帶的時候，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扭頭看著閉目的何紀超，她湊過去說：“這樣吧，今天我一個人去岸算酒吧，你在外面等我，怎麽樣？”
“不行。”何紀超的回答幾乎是不給一點商量的餘地。
“你拒絕得也太快了吧，要不要好好考慮下再回答啊？”林悅媛眼皮往上一翻，完全沒有理解到他這麽斬釘截鐵是怕她有危險。
“不用考慮。”何紀超依舊回答的幹脆利落。
他怎麽可能會答應讓林悅媛一個女孩子單獨去酒吧那種地方。更何況是暗流湧進、波譎雲詭的岸算酒吧。他不可能再讓這個丫頭因為他受到第二次傷害，也不想因為自己牽連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林悅媛肩膀耷拉下去，情緒不高地問：“今天你追那只山羊的時候，他有沒有看見你的臉？”
何紀超想了想，還是不太確定。那只山羊別看個子小，頭腦機靈，身手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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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說的是笑話，他也懶得跟她搭腔。
桌子中央的火鍋騰出裊裊霧氣，隔在她和何紀超之間，她始終覺得坐在對面的人顯得那麽不真實。
林悅媛把鍋裏煮好的丸子、牛肉卷、香菇往他碗裏夾，恨不得替他補回這幾天沒吃的食物。發現他杯子裏的水喝空了，又趕緊拿水壺給他添水。
“何先生，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她問。
何紀超放下筷子，接她遞上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悶悶的說：“找山羊。”
她拿水壺的手僵了下，納悶地問：“兇手不是戴備澤嗎？為什麽還要去找那只山羊？”
“戴備澤不是失蹤了嘛。”何紀超的聲音很輕，輕得讓她只聽到了後半句。
“什麽？你說誰失蹤來著？”
何紀超正襟危坐，表情嚴肅，“你相信徐寶端的話都是真的嗎？”
林悅媛搖頭：“估計真假摻半吧。”
“他說戴備澤就是平狐，我相信。他說許厲杉沒有參與販毒制毒，我一點也不信。”
林悅媛驚得嘴巴微張，忽然有些佩服他，這個人豈止是皮囊好看，頭腦也不簡單啊。
火鍋裏的湯煮得咕咕冒泡，燙的綠葉子菜也都黃了。
兩人就這麽渾然不在意的互視對方，在旁人看來，有些奇怪。
還是隔壁餐桌客人突然喊了聲服務員，讓何紀超陡然回神，忙把視線轉移到水杯上。
林悅媛笑了笑，尷尬的同時，也忘了剛剛大腦裏漂洋過海想了些什麽。
下午三點左右，黎秀宜突降純徵公司。
一進何皓安的辦公室，開口就問：“常小姐的禮物準備了嗎？”
何皓安哭笑不得，蓋上鋼筆帽放回筆筒，合上文件夾，靠著轉椅直揉太陽穴。
秘書泡了杯茶送進來，又出去了。
黎秀宜揭開杯蓋，輕輕吹開浮在杯口的茶葉，抿了口又重新蓋上蓋子放回茶幾上。她靠著沙發睨著兒子的反應，不禁皺眉，“我問你話呢。”
何皓安撫著額頭嘆氣，有氣無力地說：“媽，能不能讓我有點戀愛的自由？以前你要操心我的學業、我在國外生活得好不好、我什麽時候回國、又什麽時候可以進爸爸的公司。現在，連給常小姐買個禮物這種小事你也要管，我活得好累，好辛苦。”
黎秀宜被兒子的一席話氣得臉色鐵青，“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為了不讓你落後於人，為了讓你爸爸器重，為了你將來的生活過得比我們好。我為你操心操肺，你倒埋怨我做得不對。”
“你所謂的落後於人，指的不就是大哥嗎？你跟爸爸既然是夫妻，就該把大哥當親生兒子對待。而不是一味的偏袒我。更重要的是，請你不要把為了我好當成借口去報覆大哥。”
黎秀宜一拍桌子，氣得整個人從沙發中跳了起來。今天她本來格外小心的，好不容避開和丈夫吵架，又輪上兒子來氣她。
“何皓安，你就是這麽跟媽媽說話的嗎？”
“媽，我是在心平氣和地跟你商量。”何皓安眉頭深皺，平時臉上都是笑得一片祥和，可今天，他是真的一點笑容也擠不出來。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站在窗邊望著林悅媛的房間，心裏出奇的落寞。
那個女孩明明就離自己很近啊，可偏偏就是抓不到。
“我就問你，常小姐有什麽不好？跟外面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跟那些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比，常小姐好多了。”
“你在意的恐怕不是常小姐的人品吧？你在意的是常家的背景，常家的財力，以及常家勝過許家的實力，不管是做什麽，你都要我壓過大哥一截，包括婚姻。”
黎秀宜冷靜地吸了口氣，擡手打住他的話。如果再就這個話題吵下去，今天的家宴肯定無法進行。她只能到此為止。
何皓安走到黎秀宜跟前，握著她的手：“媽，我跟常小姐只能做朋友，我喜歡的人只有林悅媛。”
黎秀宜冷著臉甩開他的手，咬牙提醒：“別忘了，林悅媛是我的表侄女。你們之間，總是帶著那麽一點的血緣關系。”
何皓安看著黎秀宜離開，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林悅媛能早點完成任務，擺明身份。
林悅媛抱著背包，水足飯飽地跟著何紀超結完賬出來。
一頓飯幾乎吃了半個下午。
望著掛在西方的太陽，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連忙瞥了眼何紀超，好在他沒註意。
“我們現在去哪？”她問。
“去岸算酒吧。”何紀超說完，穿過馬路到對面的小店買了包煙。
“又去岸算酒吧？我們今天的行動已經打草驚蛇了，那只山羊現在肯定是驚弓之鳥，哪敢再出現？”
何紀超坐進路邊的車裏，閉目沈思。
他在追那只山羊的時候，總覺得背影眼熟，好像是見過。可能因為只是擦肩而過的眼緣吧，害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對方的丁點印象。
“除非那只山羊是真蠢。”林悅媛嘀咕。
她系安全帶的時候，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扭頭看著閉目的何紀超，她湊過去說：“這樣吧，今天我一個人去岸算酒吧，你在外面等我，怎麽樣？”
“不行。”何紀超的回答幾乎是不給一點商量的餘地。
“你拒絕得也太快了吧，要不要好好考慮下再回答啊？”林悅媛眼皮往上一翻，完全沒有理解到他這麽斬釘截鐵是怕她有危險。
“不用考慮。”何紀超依舊回答的幹脆利落。
他怎麽可能會答應讓林悅媛一個女孩子單獨去酒吧那種地方。更何況是暗流湧進、波譎雲詭的岸算酒吧。他不可能再讓這個丫頭因為他受到第二次傷害，也不想因為自己牽連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林悅媛肩膀耷拉下去，情緒不高地問：“今天你追那只山羊的時候，他有沒有看見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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