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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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回來之後，楊萌探究的眼神就看向了葉寧，葉寧大大方方的，任由她不停的看。
同時她還對著自己的手機，似乎在對比什麽一樣，但是她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董建春一個人幾乎就把粥吃完了，所以葉寧專門的另外煮了一鍋米飯，然後今天晚上他沒有在炒菌子了，用他的話來說，這幾天都沒有空去撿菌子，葉川回來的時候手裏拎了一塊肉，然後還像是蔬菜什麽的東西，拿給了葉寧。
葉寧接了過來，他挑了挑眉，問道。
“回鍋肉？”
葉川點點頭，他看了看坐在院子裏面好幾個人，說道。
“今晚人這麽多，適合吃個回鍋肉，順便再燉個湯就行了。”
孟綸讓小助理去給葉寧幫忙，但是葉寧看這位小助理的樣子，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說不需要，小助理只好又重新的回到了院子裏面坐下，而楊萌和孟綸則是回到了董建春的房間裏。
他們回來之後，董建春就問道。
“怎麽樣了？”
楊萌臉色不太好的說道。
“好歹是立案了，但是這種事，也不知道多久能給個回覆，既不涉財，也沒有人命，而且咱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說那個黑影和你掉下去有關，你說是感覺到胳膊一麻，手就松了，那人家也可以說是你的手自然麻木嘛。”
董建春：……
他動了動自己的腳，上面仍然縈繞著淡淡的黑氣，他突發奇想的問道。
“萌姐，綸兒，你們看看我的腳。”
孟綸看了過去，嘖嘖的說道。
“你這腳怎麽還這麽白，啊，為什麽你的腿沒有汗毛？”
說完之後，他一把捋起來了自己的褲腿，他的腳踝到小腿的位置，密密麻麻的長了一層的汗毛，他唏噓道。
“難道是因為我在國外待久了，被那群人同化了？”
董建春：……
楊萌則是靠譜多了，她皺著眉看了看他的腳，伸出手來，輕輕的按在了他的腳上，問道。
“疼不？”
她是知道董建春有多嬌氣的，雖然拍戲的時候，受傷這種事是無法避免的，他也從來都是默默的咽下，但是每次殺青之後，他都會自己碎碎念一陣子。
董建春目不轉睛的看著楊萌的手，她的手按到了董建春的腳上之後，那些絲絲縷縷的黑氣就像是被打散的霧氣一樣，繞了開來，而在楊萌把手收了回去之後，那一點點的黑氣又重新的纏了上來，而在這個過程中，楊萌一直沒有反應。
董建春可以確定了，葉寧確實沒有騙他，而這些黑氣，也確實只有他能看到。
真實，但存在，不過其他人看不到而已。
董建春傻笑道，把自己的腳又收了回來，說道，
“現在不疼了，前兩天的時候才疼呢。”
楊萌看了一眼外面，沒有看到葉寧的身影，她悄悄的問道。
“這個人，你覺得靠譜不？”
董建春點點頭，說道。
“我覺得靠譜啊，怎麽了，萌姐。”
楊萌正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適時的傳來了動靜。
葉寧在外面端著他的盆子，出來了，他看到人都在董建春的房間裏，喊了一聲。
“吃飯了。”
楊萌動了動自己的鼻子，有點驚訝的說道。
“這手藝……”
孟綸已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從善如流的搬桌子，擺凳子，上碗筷，然後就坐在那裏了，簡直是人型的巴普洛夫實驗的現場。
楊萌也跟著走了出去，孟綸殷勤的在她手裏塞了碗筷，葉寧把菜放了下來，溫和的說道。
“試試。”
楊萌夾了一小塊肉，作為一個女強人，健身是必須的，所以她也和董建春一樣執行著嚴格的食譜，控制著碳水的攝入，但是就在她送入口的一瞬間，她就把她的碳水計劃完完全全的忘到了腦後。
和孟綸一樣，在幹完了一整碗飯之後，她就已經被葉寧所做的飯菜俘虜了。
她驚訝的說道。
“葉老師！您這手藝絕了啊！”
葉寧笑而不語，等他們全部吃完之後，葉寧這才收拾了碗筷，他收拾完了之後，看著院子裏面越來越多的人，第一次犯了難。
孟綸的小助理可以和孟綸一起睡，沒有問題，但是楊萌怎麽辦，而且還是女性。
但是楊萌似乎看出來了葉寧的為難之處，她站了起來，說道。
“我和譚叔開車去鎮上找個酒店，順便還去派出所問問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她說道。
“我就把小春交給你了，等他腳好一點之後，我就帶他走，這段時間，麻煩葉老師了。”
葉寧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楊萌又跟董建春說道。
“有什麽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鎮上，有車上來得很快的。”
董建春心裏暖暖的，他問了一句。
“我爸媽知道這事不？”
楊萌語含威脅的說道。
“我還沒有給你們爸媽說，怎麽，你要我給你爸媽說嗎？”
董建春連忙說道。
“不不不，千萬別，我這就是一個小問題而已，很快就好了，明天見萌姐。”
楊萌這才給了他一個讓他安分守己的眼神，走了。
農村的夜晚來得很快，而且雖然比城市安靜，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也比城市熱鬧。
蛐蛐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董建春躺在床上，悠閑的看著電視劇和綜藝，他不拍戲的時候，要不就是看綜藝，要不就是看電視劇，有直播電競的話，也會看一下電競，都屬於他的電子榨菜系列。
時間徐徐的走到了十點左右，孟綸已經在另外一邊睡著了，而葉寧，又到了董建春的房間裏。
兩個人都沒有睡著。
葉寧又拿上了他的柴刀，慢慢的削著他的竹子，他把一頭削得尖尖的，滿意的上上下下的比劃著，董建春好奇的看著葉寧的動作，虛心的問道。
“師兄，這是在幹嘛？”
這個時候知道叫自己師兄了啊，挺有眼力見了啊。
葉寧想到，他笑著說道。
“我今晚替你解決一下你腳上的那個黑氣，放心吧，看師兄的。”
董建春簡直就像要海豹鼓掌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葉寧，好奇的問道。
“怎麽解決啊？”
葉寧晃了晃手上的尖尖的竹枝，笑著說道。
“等他來找我們就行了。”
董建春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葉寧天南地北的胡扯著，他總覺得葉寧很眼熟，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聊著聊著的時候，董建春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有葉寧在他的房間裏，他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他以為自己白天已經睡了很久了，晚上應該沒有那麽快睡著，但是在這裏，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入睡得老快了，而這次睡著了之後，他又做夢了。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手裏提著一個晃晃悠悠的水桶，肩上扛著一個抄網，周圍有一群孩子，前呼後擁的喊著他。
“趙鵬！快點呀！走得這麽慢幹什麽！”
“聽說上邊的水庫放水了，裏面有好多魚！”
“昨天一班的那群家夥在溪邊撈了好多魚，老大了！今天跑到我們這裏來耀武揚威了，他們能撈，我們怎麽不能撈了？”
“你校游泳隊的，還怕水來了跑不過？你這是要讓我笑掉大牙嗎！”
“他”氣鼓鼓的拿著自己的桶和抄網，大聲的說道。
“誰說我怕了！去就去！不就是撈魚嗎！多撈點！不要讓一班的人占便宜了！”
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大概是為了顯示自己游泳隊員的身份，他跑到了最前面。
橋邊的溪流還沒有鐵絲網擋著，橋還是那座橋，不過欄桿更低，也更破舊，這些學生看起來也就初中的年齡，他們呼嘯著穿過鎮上的大街小巷，引來了大人在背後的斥責聲，但是並沒有人阻止他們去溪邊。
在經過了鎮邊的一個，一個破舊的房屋面前，一個小孩子正在院子裏面洗著衣服。
一個面目模糊的人經過了“他”，對著那個方向鄙夷的說道。
“別理他，一個孤兒，沒爸沒媽的孩子，走吧。”
“他們”又走了，但是快要走遠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上面水庫都放水了，你們還要去撈魚啊？”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聽他說的話，反而對這個人的話紛紛的發出了嘲笑的聲音，就連“他”也不例外，他大聲的對著那個孤零零的孩子說道。
“你不去就算了！膽小鬼！”
那個孤零零的孩子還真的沒有動，他扭開了頭，不再看著這一群孩子。
那群孩子一邊發出嘲弄的笑聲，一邊跑遠了，“他”也跟著那群人走了，賭氣一樣，不再看這個單獨的孩子。
沒隔多久，就到了溪邊，一群孩子們在溪邊還是記得老師說的話，脫下了衣服之後，在岸上先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讓身體熱了起來，這才踩進了水裏。
大約是真的因為水庫放水的原因，原本只是到膝蓋的溪流確實比之前高了不少，而且溫度也低了不少，好多孩子下水之後就哇哇大叫了起來，只有“他”硬撐著，一聲沒吭，在孩子們紛紛適應了之後，有些孩子受不得冷，還是爬了上去。
“他”逮到了目標，大聲的說道。
“你們也太弱了吧！這就受不了了！”
大部分的孩子連一條魚都沒有撈到，就因為水太冷上了岸，還有兩三人就徘徊在岸邊，還沒有徹底的爬上去，但是聽到“他”這麽一說，本來想上岸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眼角的餘光則是看到了那個孤零零的孩子一路小跑著往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他”在心裏暗笑了一聲，更是在水裏賣力的揮舞起自己的抄網來，勢要撈起一條從水庫裏面跑出來的大魚給那個孩子看！
激烈的水流和水聲在他的身邊嘩嘩的流過，他站的位置有點深，已經淹過了他的腰部了，快要到他的胸口了。
“他”眼尖的看到，前面奔湧的水流裏面，似乎有一條魚的影子，似乎正在水流裏面若隱若現的樣子。
就是它了！
“他”下定了決定，手裏握緊了抄網，在這條魚被沖下來的一瞬間，看準了位置，對著那個地方，狠狠的對著那條魚的方向，舉著手裏的抄網，網了過去！
而此時，那個孤零零的孩子終於跑到了他們快要到的位置，同時嘴裏還在大聲的喊著什麽，但是“他”此時的註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這條魚之上，全神貫註的看著那條在水裏的魚，這個時候，那個孩子終於跑到了他們的溪邊，他的臉上非常的驚恐，嘴裏大聲的喊道。
“你們快上來！！！漲水了！！！”
“他”在心裏嘲笑了一聲，心想實在是太膽小了，不就是漲水嗎，他可是游泳隊的，這個岸邊才多遠的距離？一下子就游到了。
但是這次，“他”想錯了。
“他”確實把魚網到了自己的網裏，但是突然變大的水流一下子就淹到了“他”的胸口，力度之大，竟然讓“他”的腳一下子打滑了。
劇烈的水流一下子淹沒了“他”，而在“他”最後的視線裏，只看到一群驚慌失措的孩子，還有那種站在溪邊，撐著自己的膝蓋，一看就是急匆匆的跑過來的，他們剛剛經過並且嘲笑過的那個孤零零的孩子。
冰涼的水一下子就湧入了“他”的口鼻，巨大的壓力讓“他”呼吸不能，“他”的身體在湍急的水流中沈浮著，但是那群孩子在看到“他”被水流沖走之後，全部都被嚇跑了，只有那個孤零零的孩子，一直跟著“他”被沖走的方向，跑了好大一段路，但是“他”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再也看不到了。
###
葉寧轉動著手裏的尖尖的竹枝，臉色沈沈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董建春。
董建春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黑氣從他的小腿上，一路慢慢的蔓延了上去，他能感受到他放在家裏四個墻角的吉木正在發出細微哢嚓聲，好像不堪重負一樣。
濃濃的金色已經漫上了葉寧的瞳孔邊緣，他握著尖尖的竹竿，屋子裏面的電燈又開始明明滅滅了起來，葉寧嫌棄它一亮一暗的礙事，直接伸手把燈關了。
他站在董建春的床前，聽著滴滴答答的水聲從挨著董建春的床的窗外傳了過來，濃烈腥臭的水汽從窗外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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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來之後，楊萌探究的眼神就看向了葉寧，葉寧大大方方的，任由她不停的看。
同時她還對著自己的手機，似乎在對比什麽一樣，但是她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董建春一個人幾乎就把粥吃完了，所以葉寧專門的另外煮了一鍋米飯，然後今天晚上他沒有在炒菌子了，用他的話來說，這幾天都沒有空去撿菌子，葉川回來的時候手裏拎了一塊肉，然後還像是蔬菜什麽的東西，拿給了葉寧。
葉寧接了過來，他挑了挑眉，問道。
“回鍋肉？”
葉川點點頭，他看了看坐在院子裏面好幾個人，說道。
“今晚人這麽多，適合吃個回鍋肉，順便再燉個湯就行了。”
孟綸讓小助理去給葉寧幫忙，但是葉寧看這位小助理的樣子，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說不需要，小助理只好又重新的回到了院子裏面坐下，而楊萌和孟綸則是回到了董建春的房間裏。
他們回來之後，董建春就問道。
“怎麽樣了？”
楊萌臉色不太好的說道。
“好歹是立案了，但是這種事，也不知道多久能給個回覆，既不涉財，也沒有人命，而且咱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說那個黑影和你掉下去有關，你說是感覺到胳膊一麻，手就松了，那人家也可以說是你的手自然麻木嘛。”
董建春：……
他動了動自己的腳，上面仍然縈繞著淡淡的黑氣，他突發奇想的問道。
“萌姐，綸兒，你們看看我的腳。”
孟綸看了過去，嘖嘖的說道。
“你這腳怎麽還這麽白，啊，為什麽你的腿沒有汗毛？”
說完之後，他一把捋起來了自己的褲腿，他的腳踝到小腿的位置，密密麻麻的長了一層的汗毛，他唏噓道。
“難道是因為我在國外待久了，被那群人同化了？”
董建春：……
楊萌則是靠譜多了，她皺著眉看了看他的腳，伸出手來，輕輕的按在了他的腳上，問道。
“疼不？”
她是知道董建春有多嬌氣的，雖然拍戲的時候，受傷這種事是無法避免的，他也從來都是默默的咽下，但是每次殺青之後，他都會自己碎碎念一陣子。
董建春目不轉睛的看著楊萌的手，她的手按到了董建春的腳上之後，那些絲絲縷縷的黑氣就像是被打散的霧氣一樣，繞了開來，而在楊萌把手收了回去之後，那一點點的黑氣又重新的纏了上來，而在這個過程中，楊萌一直沒有反應。
董建春可以確定了，葉寧確實沒有騙他，而這些黑氣，也確實只有他能看到。
真實，但存在，不過其他人看不到而已。
董建春傻笑道，把自己的腳又收了回來，說道，
“現在不疼了，前兩天的時候才疼呢。”
楊萌看了一眼外面，沒有看到葉寧的身影，她悄悄的問道。
“這個人，你覺得靠譜不？”
董建春點點頭，說道。
“我覺得靠譜啊，怎麽了，萌姐。”
楊萌正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適時的傳來了動靜。
葉寧在外面端著他的盆子，出來了，他看到人都在董建春的房間裏，喊了一聲。
“吃飯了。”
楊萌動了動自己的鼻子，有點驚訝的說道。
“這手藝……”
孟綸已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從善如流的搬桌子，擺凳子，上碗筷，然後就坐在那裏了，簡直是人型的巴普洛夫實驗的現場。
楊萌也跟著走了出去，孟綸殷勤的在她手裏塞了碗筷，葉寧把菜放了下來，溫和的說道。
“試試。”
楊萌夾了一小塊肉，作為一個女強人，健身是必須的，所以她也和董建春一樣執行著嚴格的食譜，控制著碳水的攝入，但是就在她送入口的一瞬間，她就把她的碳水計劃完完全全的忘到了腦後。
和孟綸一樣，在幹完了一整碗飯之後，她就已經被葉寧所做的飯菜俘虜了。
她驚訝的說道。
“葉老師！您這手藝絕了啊！”
葉寧笑而不語，等他們全部吃完之後，葉寧這才收拾了碗筷，他收拾完了之後，看著院子裏面越來越多的人，第一次犯了難。
孟綸的小助理可以和孟綸一起睡，沒有問題，但是楊萌怎麽辦，而且還是女性。
但是楊萌似乎看出來了葉寧的為難之處，她站了起來，說道。
“我和譚叔開車去鎮上找個酒店，順便還去派出所問問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她說道。
“我就把小春交給你了，等他腳好一點之後，我就帶他走，這段時間，麻煩葉老師了。”
葉寧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楊萌又跟董建春說道。
“有什麽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鎮上，有車上來得很快的。”
董建春心裏暖暖的，他問了一句。
“我爸媽知道這事不？”
楊萌語含威脅的說道。
“我還沒有給你們爸媽說，怎麽，你要我給你爸媽說嗎？”
董建春連忙說道。
“不不不，千萬別，我這就是一個小問題而已，很快就好了，明天見萌姐。”
楊萌這才給了他一個讓他安分守己的眼神，走了。
農村的夜晚來得很快，而且雖然比城市安靜，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也比城市熱鬧。
蛐蛐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董建春躺在床上，悠閑的看著電視劇和綜藝，他不拍戲的時候，要不就是看綜藝，要不就是看電視劇，有直播電競的話，也會看一下電競，都屬於他的電子榨菜系列。
時間徐徐的走到了十點左右，孟綸已經在另外一邊睡著了，而葉寧，又到了董建春的房間裏。
兩個人都沒有睡著。
葉寧又拿上了他的柴刀，慢慢的削著他的竹子，他把一頭削得尖尖的，滿意的上上下下的比劃著，董建春好奇的看著葉寧的動作，虛心的問道。
“師兄，這是在幹嘛？”
這個時候知道叫自己師兄了啊，挺有眼力見了啊。
葉寧想到，他笑著說道。
“我今晚替你解決一下你腳上的那個黑氣，放心吧，看師兄的。”
董建春簡直就像要海豹鼓掌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葉寧，好奇的問道。
“怎麽解決啊？”
葉寧晃了晃手上的尖尖的竹枝，笑著說道。
“等他來找我們就行了。”
董建春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葉寧天南地北的胡扯著，他總覺得葉寧很眼熟，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聊著聊著的時候，董建春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有葉寧在他的房間裏，他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他以為自己白天已經睡了很久了，晚上應該沒有那麽快睡著，但是在這裏，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入睡得老快了，而這次睡著了之後，他又做夢了。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手裏提著一個晃晃悠悠的水桶，肩上扛著一個抄網，周圍有一群孩子，前呼後擁的喊著他。
“趙鵬！快點呀！走得這麽慢幹什麽！”
“聽說上邊的水庫放水了，裏面有好多魚！”
“昨天一班的那群家夥在溪邊撈了好多魚，老大了！今天跑到我們這裏來耀武揚威了，他們能撈，我們怎麽不能撈了？”
“你校游泳隊的，還怕水來了跑不過？你這是要讓我笑掉大牙嗎！”
“他”氣鼓鼓的拿著自己的桶和抄網，大聲的說道。
“誰說我怕了！去就去！不就是撈魚嗎！多撈點！不要讓一班的人占便宜了！”
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大概是為了顯示自己游泳隊員的身份，他跑到了最前面。
橋邊的溪流還沒有鐵絲網擋著，橋還是那座橋，不過欄桿更低，也更破舊，這些學生看起來也就初中的年齡，他們呼嘯著穿過鎮上的大街小巷，引來了大人在背後的斥責聲，但是並沒有人阻止他們去溪邊。
在經過了鎮邊的一個，一個破舊的房屋面前，一個小孩子正在院子裏面洗著衣服。
一個面目模糊的人經過了“他”，對著那個方向鄙夷的說道。
“別理他，一個孤兒，沒爸沒媽的孩子，走吧。”
“他們”又走了，但是快要走遠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上面水庫都放水了，你們還要去撈魚啊？”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聽他說的話，反而對這個人的話紛紛的發出了嘲笑的聲音，就連“他”也不例外，他大聲的對著那個孤零零的孩子說道。
“你不去就算了！膽小鬼！”
那個孤零零的孩子還真的沒有動，他扭開了頭，不再看著這一群孩子。
那群孩子一邊發出嘲弄的笑聲，一邊跑遠了，“他”也跟著那群人走了，賭氣一樣，不再看這個單獨的孩子。
沒隔多久，就到了溪邊，一群孩子們在溪邊還是記得老師說的話，脫下了衣服之後，在岸上先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讓身體熱了起來，這才踩進了水裏。
大約是真的因為水庫放水的原因，原本只是到膝蓋的溪流確實比之前高了不少，而且溫度也低了不少，好多孩子下水之後就哇哇大叫了起來，只有“他”硬撐著，一聲沒吭，在孩子們紛紛適應了之後，有些孩子受不得冷，還是爬了上去。
“他”逮到了目標，大聲的說道。
“你們也太弱了吧！這就受不了了！”
大部分的孩子連一條魚都沒有撈到，就因為水太冷上了岸，還有兩三人就徘徊在岸邊，還沒有徹底的爬上去，但是聽到“他”這麽一說，本來想上岸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眼角的餘光則是看到了那個孤零零的孩子一路小跑著往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他”在心裏暗笑了一聲，更是在水裏賣力的揮舞起自己的抄網來，勢要撈起一條從水庫裏面跑出來的大魚給那個孩子看！
激烈的水流和水聲在他的身邊嘩嘩的流過，他站的位置有點深，已經淹過了他的腰部了，快要到他的胸口了。
“他”眼尖的看到，前面奔湧的水流裏面，似乎有一條魚的影子，似乎正在水流裏面若隱若現的樣子。
就是它了！
“他”下定了決定，手裏握緊了抄網，在這條魚被沖下來的一瞬間，看準了位置，對著那個地方，狠狠的對著那條魚的方向，舉著手裏的抄網，網了過去！
而此時，那個孤零零的孩子終於跑到了他們快要到的位置，同時嘴裏還在大聲的喊著什麽，但是“他”此時的註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這條魚之上，全神貫註的看著那條在水裏的魚，這個時候，那個孩子終於跑到了他們的溪邊，他的臉上非常的驚恐，嘴裏大聲的喊道。
“你們快上來！！！漲水了！！！”
“他”在心裏嘲笑了一聲，心想實在是太膽小了，不就是漲水嗎，他可是游泳隊的，這個岸邊才多遠的距離？一下子就游到了。
但是這次，“他”想錯了。
“他”確實把魚網到了自己的網裏，但是突然變大的水流一下子就淹到了“他”的胸口，力度之大，竟然讓“他”的腳一下子打滑了。
劇烈的水流一下子淹沒了“他”，而在“他”最後的視線裏，只看到一群驚慌失措的孩子，還有那種站在溪邊，撐著自己的膝蓋，一看就是急匆匆的跑過來的，他們剛剛經過並且嘲笑過的那個孤零零的孩子。
冰涼的水一下子就湧入了“他”的口鼻，巨大的壓力讓“他”呼吸不能，“他”的身體在湍急的水流中沈浮著，但是那群孩子在看到“他”被水流沖走之後，全部都被嚇跑了，只有那個孤零零的孩子，一直跟著“他”被沖走的方向，跑了好大一段路，但是“他”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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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轉動著手裏的尖尖的竹枝，臉色沈沈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董建春。
董建春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黑氣從他的小腿上，一路慢慢的蔓延了上去，他能感受到他放在家裏四個墻角的吉木正在發出細微哢嚓聲，好像不堪重負一樣。
濃濃的金色已經漫上了葉寧的瞳孔邊緣，他握著尖尖的竹竿，屋子裏面的電燈又開始明明滅滅了起來，葉寧嫌棄它一亮一暗的礙事，直接伸手把燈關了。
他站在董建春的床前，聽著滴滴答答的水聲從挨著董建春的床的窗外傳了過來，濃烈腥臭的水汽從窗外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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