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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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窗外的風好像吹得更大了，夾雜著其中好像還有著嗚咽的聲音，像是有誰在哭泣一樣，葉寧慢慢的翻轉了自己的手腕，把竹枝尖尖的那頭對準了外面，他語氣很重的說道。
“趙鵬，你該走了。”
啪的一聲，突然響在了他們的窗外，像是有人憤怒對著墻打了一巴掌一樣，風吹得更大了。
葉寧說道。
“你可嚇不到我，趙鵬，現在，帶著你的怨氣，從他的身上滾開！”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也像是轟隆隆的響雷一樣轟然的炸開，葉寧只有一個人，在說最後一句滾開的時候，好似有好幾個人在說同一個字一樣，重重疊疊的響在了一起，他眼睛的金色濃的像是要滴下來了一下，一聲尖叫憑空的突然的響在了這個房間裏，一股無形的音爆猛然的在這個房間裏炸開。
整個房間都在簌簌的顫抖，但是這麽大的動靜，外面根本沒有人來這裏看一下，墻角的四個方向突然發出了嗡的一聲，放在四角的吉木發出了無聲的動靜，盡力的穩住了這整個房間。
葉寧握著竹桿，猛然的戳向了董建春的方向。
董建春眉眼緊緊的蹙在一起，身上和臉上全是汗水，好像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葉寧一桿子就戳在了董建春的脖子的旁邊，一聲尖叫猛然從葉寧的竹桿下方響了起來。
一絲黑影，像是一只蟲一樣，劇烈的在他的竹桿下扭動著。
外面的風聲更大了，無數個黑影投在了他們的窗戶上面，黑影上出現了無數只像是手一樣的東西，啪啪啪的全部按在了他們的墻上，葉寧恍若未聞一樣，死死的擰住了竹桿不松手。
他聲音不大，但是聲音卻很堅定的念道。
“天羅維網，地閻摩羅；”
“慧劍出鞘，斬妖誅精；”
“一切災難化為塵。”
“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外面的黑影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尖叫，無形的音波像是一層一層的水波蕩開了一樣，葉寧的手下金光大盛，他紮在竹桿上的那一絲黑煙，瞬間的在這金光下消弭於無形了。
董建春一下子張開了自己的眼睛，而葉寧也好像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葉寧伸出自己的左手來，握住自己顫抖不已的右手，現在外面又重新恢覆了天朗氣清的夜晚的形狀，山間的風總是很清新的，徐徐的吹到了這裏，好像剛才的潮氣和臭味都是幻覺一樣，董建春眨了眨眼睛，這才回過神來。
他扶著自己的額頭，緩慢的坐了起來。
一坐起來，就被葉寧嚇了一跳。
葉寧的頭發全是汗水，一滴一滴的順著他的臉頰滴了下來，他看著董建春醒了，臉上出現一個疲倦的笑容，說道。
“師弟，你再看看你的腳，師兄替你解決了。”
董建春聽到葉寧這麽說，他才想起去看自己的腳，只見上面再也沒有那一絲絲的黑氣縈繞了，腳上纏著的，就是白白的繃帶。
他猛的轉過頭去，一把扶住了好像要倒下的葉寧，驚慌的說道。
“寧哥！怎麽了？今天晚上你幹了什麽？”
葉寧擡起手來，示意他不要說話，他的眼睛已經瞇上了，說道。
“讓我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他話的尾音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的上半身的重量就沈沈的壓在了董建春的身上，葉寧人看著並不胖，但是身上卻非常的結實，他就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完全的倒在了董建春的身上，董建春被他這麽一壓，差點吐血。
畢竟董建春是真的身嬌體弱，能不鍛煉就盡量不鍛煉的那種。
但是此時此刻，他咬著牙，小心的把葉寧放到了床上，還好這張床比較寬，睡下兩個成年男人都綽綽有餘，葉寧躺下了之後，整個人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董建春擔心的看了好一會，但是發現他的呼吸還算均勻，心跳還是正常的，應該算是正常的吧？
董建春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師兄是發生了什麽，不過他想起了他剛才的夢……
趙鵬。
他想了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上面搜索著什麽，他把這個名字和這個地名關聯起來之後，網頁跳了跳，給他轉出了一條十多年前的新聞。
那個時候，這裏的煤礦還沒有被封，這裏還是一個欣欣向榮，依托著煤礦的一個很富有的小鎮，然後這裏的煤礦子弟校，是附近方圓幾個鎮裏，最好的學校。
而這個新聞上說的就是，這個子弟校在暑期的時候管理不嚴，出現了學生溺水的嚴重事故，而上游的水庫在洩水時也沒有及時的對下游進行提前告示和警戒，同樣也被處罰了。
他又仔細的搜了一下，因為新聞上都要保護未成年人，所以並沒有出現溺水學生的名字。
他想了想，順著這個新聞，搜到了學校的名字。
學校之前的官網還在，不過現在已經改名了，地址也變了，而他們拍戲的時候，旁邊的那個老校舍，就是之前的他們的學生，而那個校舍，準確的來說，就是因為溺水事故之後，就被封存了。
所以，孟綸這是被騙了嗎！
董建春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因為之前孟綸說過，租下這裏的廠房，就是因為看上了旁邊的舊校舍可以用來拍學校的戲份，就不用再去找其他的學校了，但是那個時候，替他辦手續和跑腿的資方，告訴孟綸的是，這個校舍是最近才封存的。
但是按照這個新聞所說的話，這個校舍並不是最近才封存的，而是十年前，就已經封了！
但是為什麽要騙孟綸呢？
董建春的腦瓜子鬧哄哄的，也想不清楚，他幹脆放棄不想了，直接躺了下來。
躺下之後，他又看了看躺在旁邊的葉寧，葉寧呼吸平穩，臉色看上去也是正常的，他小心的摸了摸葉寧的手和胸膛，沒問題，是熱的，心跳也是正常的。
應該沒問題吧？
他心裏有點七上八下的想到，這裏的窗戶沒有窗簾，只有一層薄薄的紗窗，防止外面的蚊子飛進來，這個房子的屋檐角還掛了一盞燈，晚上的時候會亮，投下了融融的燈光。
燈光照在窗戶旁邊的樹上，伴隨著夜晚的晚風，搖下了重重的，溫柔的樹影，昆蟲在外面規律的發出一陣一陣的叫聲，就像是催眠一樣，董建春躺在床上，瞪了一會舊舊的天花板之後，居然又睡著了。
董建春這次睡著之後，又做夢了。
他好像回到了他的童年的時候。
小的時候，他好像被他爸媽帶著去了某個陌生的城市旅游，他那個時候年齡小，很貪玩，在路上看到了一個擺攤的，上面有著花花綠綠的各種玩具，他一時被迷住了眼，掙脫了母親牽著他的手，想要去看看那個玩具店。
他看上了一個毛絨玩具，上面是一個可愛的熊貓。
他拿起了那個熊貓，想讓父母給他買，但是他一轉眼，就發現自己的身後只有一堆一堆的人了，沒有自己父母的影子了。
他一時之間慌了神，大聲的呼喚著自己的父母的名字。
夢到此結束。
董建春又驚醒了，他的心砰砰直跳，急促的喘息著，隔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一聲清脆的鳥叫聲從屋子裏面的方向傳了過來。
那只圓滾滾的小雀又過來了，它站在電線上，兩只黑豆眼盯著下面的董建春。
而他旁邊，已經沒有人了，葉寧已經不見了。
董建春和小雀對視著，小雀跳了幾步，從電線上飛到了桌子上，它長長的尾巴掃在了桌子上，董建春眼尖的發現它的尾巴似乎還泛著隱隱的藍色。
他閉上了眼睛，悄悄的只留了一條縫。
大概是見他沒有反應了，小雀的膽子大了一點，在桌子上走了幾步之後，它稍微的挨近一點了，好奇的歪著頭觀察了一下董建春。
董建春感覺到它的小腳丫走在桌子邊上啪啪啪的小動靜，他沒有動，就想看看這只小雀會不會靠近他。
但是他還沒有等到小雀的靠近，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
小雀展開了翅膀，呼啦一聲的就飛高了。
董建春懊惱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小雀發現來人是葉寧之後，膽子大的又想飛到他的頭上，但是葉寧伸出手來，小雀只好停在了他的手上。
他看著董建春醒了，說道。
“醒了？”
他好脾氣的說道。
“醒了那就起來吧，洗漱之後吃早飯了。”
董建春哦了一聲，掀開了被子，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腳，感覺已經好了很多，而上面已經沒有那一絲一縷的黑氣的，只留下了幹幹凈凈的白繃帶。
他試著下了床，發現這只腳感覺好多了。
他扶著墻，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在外面的院子裏面，楊萌和孟綸已經到了，正在院子裏面低聲說著什麽，他的司機，退伍軍人譚叔站在院子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在抽煙，孟綸的小助理在打開筆記本電腦瘋狂的在上面敲擊著什麽。
人是越來越多了啊……
董建春恍然了一下，原本僻靜的農家院子，在這一瞬間竟然因為人多，憑空的出現了一絲熱鬧的樣子。
葉寧從廚房的位置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大盆的白粥，他現在煮的飯也越來越多了，董建春羞愧的想到，等離開之後，要給葉寧結算一下這幾天的夥食費了。
葉寧把粥放到了桌上，董建春眼尖的看到那個粥裏面還飄著黃色的一粒一粒的玉米，葉寧招呼眾人道。
“吃飯吧，有什麽事吃完再說。”
董建春還記得葉寧昨晚上的好像脫力一樣的情況，他拖著自己的腳，移到了葉寧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寧哥，你沒事吧？”
葉寧搖搖頭，示意他坐下吃飯。
早飯就是玉米粥，還有油條和包子饅頭，按照人頭數，每個人還煮了一個白水雞蛋，葉寧還端了一碗榨菜出來，油條炸的外酥裏嫩，還冒著油滋滋的香氣，大白饅頭泡泡的，一捏就是一個松軟的坑。
包子裏面包的是切碎了炒過了白菜，混著顆顆的肉沫，入口留香。
董建春直接幹了兩大碗粥，還吃了一根油條，一個雞蛋，吃完之後，他癱在了椅子上，捏了捏自己已經隱約可見的小肚子了。
楊萌早就吃完了，她這次稍微的比較克制一點，吃了一碗粥，一個雞蛋之後，拿了一個饅頭，一邊在外面打電話，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
隔了一會，她回來了，首先看向了董建春，她關心的問道。
“腳好點沒？”
董建春自信伸腳，說道。
“我感覺已經好多了，今天已經可以拖著走路了。”
楊萌臉上並沒有什麽高興的神色，她嚴肅的說道。
“那就好，收拾一下，等會你和我一起去派出所。”
一聽到楊萌這麽說，董建春瞬間就感覺到自己嘴裏的飯不香了，他不太樂意的說道。
“去幹啥啊？”
這裏還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呢，他就想趁著人都不在的時候問問葉寧，那個趙鵬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學校，是真的很久之前就廢棄了嗎？
怎麽孟綸這個傻乎乎的沒心眼的孩子，就這麽被人騙了呢！
但是楊萌並沒有給董建春思考的機會，她冷著臉說道。
“派出所說的是，找到了一個人，就是那天晚上在橋上的，但是就是他們鎮上的，平時一個游手好閑，也沒有正經工作，反正到處打秋風，有上頓沒下頓的那種年輕人，讓我們過去指認一下，是不是和他有仇。”
董建春和孟綸都皺起了眉頭，特別是董建春，非常抗拒的樣子。
“我那天晚上才到的這裏，你說的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到了之後我也沒有到鎮上停留，直接就到了綸兒的地方，更別來尋仇一說了。”
孟綸也點點頭，說道。
“萌姐……我感覺其中有貓膩。”
楊萌也有點煩躁，她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是昨天的那個王警官，就是給小春打電話的那個，堅持說要小春去派出所一趟，就說找到了那個黑影子的人，我早上一直在打電話，就是在說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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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好像吹得更大了，夾雜著其中好像還有著嗚咽的聲音，像是有誰在哭泣一樣，葉寧慢慢的翻轉了自己的手腕，把竹枝尖尖的那頭對準了外面，他語氣很重的說道。
“趙鵬，你該走了。”
啪的一聲，突然響在了他們的窗外，像是有人憤怒對著墻打了一巴掌一樣，風吹得更大了。
葉寧說道。
“你可嚇不到我，趙鵬，現在，帶著你的怨氣，從他的身上滾開！”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也像是轟隆隆的響雷一樣轟然的炸開，葉寧只有一個人，在說最後一句滾開的時候，好似有好幾個人在說同一個字一樣，重重疊疊的響在了一起，他眼睛的金色濃的像是要滴下來了一下，一聲尖叫憑空的突然的響在了這個房間裏，一股無形的音爆猛然的在這個房間裏炸開。
整個房間都在簌簌的顫抖，但是這麽大的動靜，外面根本沒有人來這裏看一下，墻角的四個方向突然發出了嗡的一聲，放在四角的吉木發出了無聲的動靜，盡力的穩住了這整個房間。
葉寧握著竹桿，猛然的戳向了董建春的方向。
董建春眉眼緊緊的蹙在一起，身上和臉上全是汗水，好像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葉寧一桿子就戳在了董建春的脖子的旁邊，一聲尖叫猛然從葉寧的竹桿下方響了起來。
一絲黑影，像是一只蟲一樣，劇烈的在他的竹桿下扭動著。
外面的風聲更大了，無數個黑影投在了他們的窗戶上面，黑影上出現了無數只像是手一樣的東西，啪啪啪的全部按在了他們的墻上，葉寧恍若未聞一樣，死死的擰住了竹桿不松手。
他聲音不大，但是聲音卻很堅定的念道。
“天羅維網，地閻摩羅；”
“慧劍出鞘，斬妖誅精；”
“一切災難化為塵。”
“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外面的黑影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尖叫，無形的音波像是一層一層的水波蕩開了一樣，葉寧的手下金光大盛，他紮在竹桿上的那一絲黑煙，瞬間的在這金光下消弭於無形了。
董建春一下子張開了自己的眼睛，而葉寧也好像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葉寧伸出自己的左手來，握住自己顫抖不已的右手，現在外面又重新恢覆了天朗氣清的夜晚的形狀，山間的風總是很清新的，徐徐的吹到了這裏，好像剛才的潮氣和臭味都是幻覺一樣，董建春眨了眨眼睛，這才回過神來。
他扶著自己的額頭，緩慢的坐了起來。
一坐起來，就被葉寧嚇了一跳。
葉寧的頭發全是汗水，一滴一滴的順著他的臉頰滴了下來，他看著董建春醒了，臉上出現一個疲倦的笑容，說道。
“師弟，你再看看你的腳，師兄替你解決了。”
董建春聽到葉寧這麽說，他才想起去看自己的腳，只見上面再也沒有那一絲絲的黑氣縈繞了，腳上纏著的，就是白白的繃帶。
他猛的轉過頭去，一把扶住了好像要倒下的葉寧，驚慌的說道。
“寧哥！怎麽了？今天晚上你幹了什麽？”
葉寧擡起手來，示意他不要說話，他的眼睛已經瞇上了，說道。
“讓我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他話的尾音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的上半身的重量就沈沈的壓在了董建春的身上，葉寧人看著並不胖，但是身上卻非常的結實，他就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完全的倒在了董建春的身上，董建春被他這麽一壓，差點吐血。
畢竟董建春是真的身嬌體弱，能不鍛煉就盡量不鍛煉的那種。
但是此時此刻，他咬著牙，小心的把葉寧放到了床上，還好這張床比較寬，睡下兩個成年男人都綽綽有餘，葉寧躺下了之後，整個人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董建春擔心的看了好一會，但是發現他的呼吸還算均勻，心跳還是正常的，應該算是正常的吧？
董建春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師兄是發生了什麽，不過他想起了他剛才的夢……
趙鵬。
他想了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上面搜索著什麽，他把這個名字和這個地名關聯起來之後，網頁跳了跳，給他轉出了一條十多年前的新聞。
那個時候，這裏的煤礦還沒有被封，這裏還是一個欣欣向榮，依托著煤礦的一個很富有的小鎮，然後這裏的煤礦子弟校，是附近方圓幾個鎮裏，最好的學校。
而這個新聞上說的就是，這個子弟校在暑期的時候管理不嚴，出現了學生溺水的嚴重事故，而上游的水庫在洩水時也沒有及時的對下游進行提前告示和警戒，同樣也被處罰了。
他又仔細的搜了一下，因為新聞上都要保護未成年人，所以並沒有出現溺水學生的名字。
他想了想，順著這個新聞，搜到了學校的名字。
學校之前的官網還在，不過現在已經改名了，地址也變了，而他們拍戲的時候，旁邊的那個老校舍，就是之前的他們的學生，而那個校舍，準確的來說，就是因為溺水事故之後，就被封存了。
所以，孟綸這是被騙了嗎！
董建春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因為之前孟綸說過，租下這裏的廠房，就是因為看上了旁邊的舊校舍可以用來拍學校的戲份，就不用再去找其他的學校了，但是那個時候，替他辦手續和跑腿的資方，告訴孟綸的是，這個校舍是最近才封存的。
但是按照這個新聞所說的話，這個校舍並不是最近才封存的，而是十年前，就已經封了！
但是為什麽要騙孟綸呢？
董建春的腦瓜子鬧哄哄的，也想不清楚，他幹脆放棄不想了，直接躺了下來。
躺下之後，他又看了看躺在旁邊的葉寧，葉寧呼吸平穩，臉色看上去也是正常的，他小心的摸了摸葉寧的手和胸膛，沒問題，是熱的，心跳也是正常的。
應該沒問題吧？
他心裏有點七上八下的想到，這裏的窗戶沒有窗簾，只有一層薄薄的紗窗，防止外面的蚊子飛進來，這個房子的屋檐角還掛了一盞燈，晚上的時候會亮，投下了融融的燈光。
燈光照在窗戶旁邊的樹上，伴隨著夜晚的晚風，搖下了重重的，溫柔的樹影，昆蟲在外面規律的發出一陣一陣的叫聲，就像是催眠一樣，董建春躺在床上，瞪了一會舊舊的天花板之後，居然又睡著了。
董建春這次睡著之後，又做夢了。
他好像回到了他的童年的時候。
小的時候，他好像被他爸媽帶著去了某個陌生的城市旅游，他那個時候年齡小，很貪玩，在路上看到了一個擺攤的，上面有著花花綠綠的各種玩具，他一時被迷住了眼，掙脫了母親牽著他的手，想要去看看那個玩具店。
他看上了一個毛絨玩具，上面是一個可愛的熊貓。
他拿起了那個熊貓，想讓父母給他買，但是他一轉眼，就發現自己的身後只有一堆一堆的人了，沒有自己父母的影子了。
他一時之間慌了神，大聲的呼喚著自己的父母的名字。
夢到此結束。
董建春又驚醒了，他的心砰砰直跳，急促的喘息著，隔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一聲清脆的鳥叫聲從屋子裏面的方向傳了過來。
那只圓滾滾的小雀又過來了，它站在電線上，兩只黑豆眼盯著下面的董建春。
而他旁邊，已經沒有人了，葉寧已經不見了。
董建春和小雀對視著，小雀跳了幾步，從電線上飛到了桌子上，它長長的尾巴掃在了桌子上，董建春眼尖的發現它的尾巴似乎還泛著隱隱的藍色。
他閉上了眼睛，悄悄的只留了一條縫。
大概是見他沒有反應了，小雀的膽子大了一點，在桌子上走了幾步之後，它稍微的挨近一點了，好奇的歪著頭觀察了一下董建春。
董建春感覺到它的小腳丫走在桌子邊上啪啪啪的小動靜，他沒有動，就想看看這只小雀會不會靠近他。
但是他還沒有等到小雀的靠近，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
小雀展開了翅膀，呼啦一聲的就飛高了。
董建春懊惱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小雀發現來人是葉寧之後，膽子大的又想飛到他的頭上，但是葉寧伸出手來，小雀只好停在了他的手上。
他看著董建春醒了，說道。
“醒了？”
他好脾氣的說道。
“醒了那就起來吧，洗漱之後吃早飯了。”
董建春哦了一聲，掀開了被子，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腳，感覺已經好了很多，而上面已經沒有那一絲一縷的黑氣的，只留下了幹幹凈凈的白繃帶。
他試著下了床，發現這只腳感覺好多了。
他扶著墻，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在外面的院子裏面，楊萌和孟綸已經到了，正在院子裏面低聲說著什麽，他的司機，退伍軍人譚叔站在院子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在抽煙，孟綸的小助理在打開筆記本電腦瘋狂的在上面敲擊著什麽。
人是越來越多了啊……
董建春恍然了一下，原本僻靜的農家院子，在這一瞬間竟然因為人多，憑空的出現了一絲熱鬧的樣子。
葉寧從廚房的位置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大盆的白粥，他現在煮的飯也越來越多了，董建春羞愧的想到，等離開之後，要給葉寧結算一下這幾天的夥食費了。
葉寧把粥放到了桌上，董建春眼尖的看到那個粥裏面還飄著黃色的一粒一粒的玉米，葉寧招呼眾人道。
“吃飯吧，有什麽事吃完再說。”
董建春還記得葉寧昨晚上的好像脫力一樣的情況，他拖著自己的腳，移到了葉寧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寧哥，你沒事吧？”
葉寧搖搖頭，示意他坐下吃飯。
早飯就是玉米粥，還有油條和包子饅頭，按照人頭數，每個人還煮了一個白水雞蛋，葉寧還端了一碗榨菜出來，油條炸的外酥裏嫩，還冒著油滋滋的香氣，大白饅頭泡泡的，一捏就是一個松軟的坑。
包子裏面包的是切碎了炒過了白菜，混著顆顆的肉沫，入口留香。
董建春直接幹了兩大碗粥，還吃了一根油條，一個雞蛋，吃完之後，他癱在了椅子上，捏了捏自己已經隱約可見的小肚子了。
楊萌早就吃完了，她這次稍微的比較克制一點，吃了一碗粥，一個雞蛋之後，拿了一個饅頭，一邊在外面打電話，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
隔了一會，她回來了，首先看向了董建春，她關心的問道。
“腳好點沒？”
董建春自信伸腳，說道。
“我感覺已經好多了，今天已經可以拖著走路了。”
楊萌臉上並沒有什麽高興的神色，她嚴肅的說道。
“那就好，收拾一下，等會你和我一起去派出所。”
一聽到楊萌這麽說，董建春瞬間就感覺到自己嘴裏的飯不香了，他不太樂意的說道。
“去幹啥啊？”
這裏還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呢，他就想趁著人都不在的時候問問葉寧，那個趙鵬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學校，是真的很久之前就廢棄了嗎？
怎麽孟綸這個傻乎乎的沒心眼的孩子，就這麽被人騙了呢！
但是楊萌並沒有給董建春思考的機會，她冷著臉說道。
“派出所說的是，找到了一個人，就是那天晚上在橋上的，但是就是他們鎮上的，平時一個游手好閑，也沒有正經工作，反正到處打秋風，有上頓沒下頓的那種年輕人，讓我們過去指認一下，是不是和他有仇。”
董建春和孟綸都皺起了眉頭，特別是董建春，非常抗拒的樣子。
“我那天晚上才到的這裏，你說的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到了之後我也沒有到鎮上停留，直接就到了綸兒的地方，更別來尋仇一說了。”
孟綸也點點頭，說道。
“萌姐……我感覺其中有貓膩。”
楊萌也有點煩躁，她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是昨天的那個王警官，就是給小春打電話的那個，堅持說要小春去派出所一趟，就說找到了那個黑影子的人，我早上一直在打電話，就是在說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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