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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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但是胡思亂想並不影響他幹飯的速度，葉寧的米粥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熬的，濃香撲鼻，吃進去的時候感覺每一粒米都感覺是化在了飯裏一樣，裏面的蔬菜則是吸飽了濃稠黏膩的米湯之後，反而還舒緩了米湯的膩感。
天啊！寧哥到底什麽神仙！
董建春一點都不像那種才退燒沒有胃口的那種病人，幾下的幹完了第一碗粥之後，他把筷子伸向了放在下面的烙餅。
烙餅攤得厚，邊緣酥脆，但是越往中心就是軟乎乎的像是面包的一樣的口感了，面發得恰到好處，裏面還放了小段小段的蔥花用來提香，葉寧攤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那種，董建春幾口就能吃完一塊。
旁邊放著一盆水靈靈的蔬菜，看上去就像是才摘下來的一樣，葉寧沒有炒，他直接把這些菜焯水之後，用來了涼拌，極其的下飯。
董建春幾乎是風卷殘雲的吃完了，吃完之後，他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著等他回去之後，健身教練可能會對他說的話，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但是他頑強的想到，反正現在沒有戲拍，他傷了腳，正正好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刻，不多吃點怎麽長好呢！
想到這裏，他又心安理得了起來。
葉寧見他似乎是吃飽了，又變回了之前懶洋洋的模樣，有點好笑的問道。
“你不問問你的經紀人和那位導演現在到哪了嗎？他們是不是要回來接你。”
董建春搖搖頭，說道。
“怎麽可能呢。”他伸了伸自己的腳，示意道。
“我還沒解決這上面的事，怎麽能安心的走呢？”
葉寧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孟綸來了之後，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協助董建春洗了一個澡，葉寧的這個自建房雖然外觀看上去有點破舊，但是有些地方確實毫不含糊，比如說葉寧用的熱水器是太陽能的熱水器，每天蓄一大罐水，別說洗葉寧和葉川倆個人了，就算多來五個人都沒有問題，而且他們還區分得特別的清楚，樓上一個衛生間，樓下一個衛生間。
而且裏面裝得還特別的好，做了幹濕分區，而且樓上樓下都是智能馬桶，淋浴間，熱風什麽的面面俱全。
葉寧的解釋是，之前他們也沒有註意過衛生間的問題，但是有一次葉川不小心滑了一跤，整個腳都差點岔到老式的廁所池子裏面去了，然後他們兩個人痛定思痛，把積蓄拿出來了把兩個衛生間都升級了。
還好升級了，董建春這才能洗上澡。
不過他那腳也不能沾水，他就伸著一只腳露在外面，然後一門心思想要贖罪的孟綸就自告奮勇的說要幫他洗澡洗頭，結果一個人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幫別人洗頭，另外一個人則是傻大膽都沒考慮過孟綸會不會幫人洗澡，結果兩個大男人在淋浴間裏面洗個澡，洗的雞飛狗跳，最後還是靠譜的葉寧大哥來解救了兩個小可憐。
孟綸來的時候，還順便把董建春的行李箱也帶了過來，他從裏面找出來了他的睡衣，此時他就穿著這個睡衣，把褲腿挽了起來，因為葉寧說他的傷處最好不要悶著，還是要透透氣，免得皮膚不透氣反而不利於恢覆。
此時他伸直了自己的腳，董建春皮膚白，而且還是屬於冷白皮的這種，在各大活動的時候就有合照殺手的稱號，他的腳踝的地方還纏著繃帶，另外的地方在自然光下，像是瓷器一樣暈染著內斂的光芒。
葉寧轉開了眼睛，說道。
“沒錯……你這個確實是一個大隱患。”
現在沒有人，葉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董建春求知若渴的看著葉寧，眼睛裏面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寧哥！不對，師兄！我們是幹什麽的？是不是那種電影裏面的呼風喚雨的道長一樣的！”
葉寧：……
董建春繼續興奮的說道。
“我之前拍仙俠劇的時候，特效的就是一劍直接劈開一座山！是不是那樣的！”
葉寧：……
董建春繼續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他還在說。
“是不是還可以禦劍飛行！”
葉寧舉起手來，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他難以置信的說道。
“師弟！你都看了什麽電視劇啊！那都是假的！”
董建春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啊字。
葉寧咳了一下，說道。
“我還是給你科普一下吧，我們這個派……雖然說是太一派，但是其實應該說是太一派的分支而已，而且……我們已經斷了傳承很久了。”
董建春聽到了葉寧這麽說之後，迷惑的眨眨眼。
葉寧重新搬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弟，你說的那些，太不科學了，都是電視劇，虛構的，你不要把這些當真。”
董建春指了指自己的腿上，那塊紗布那裏還縈繞著一絲絲的黑氣。
他迷惑的說道。
“師兄，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給我說科學？”
葉寧：……
他說道。
“這只是我們能看到的而已，但是對付這種東西，我們可以采取化解他的怨氣的辦法，送他去超度，就可以了，你說的那些什麽禦劍飛行啊，一劍劈開石頭什麽的，那都是不現實的好嗎？”
董建春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緊張的問道。
“師兄，我們真的不是行走在隱秘世界裏面的那種保護世界的人嗎？深藏功與名那種？”
葉寧：……
葉寧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董建春期待的看著他，以為下一秒他師兄就要給他表演一個拳頭劈大石的行動，結果葉寧只是走出去了，出去之後，隔了一會，又回來了。
回來之後，他拿了兩張巨大的紙回來，塞給了董建春看。
董建春定睛一看，第一張紙，上面寫著太一派，然後註明是宗教機構單位，然後簽發人是國家宗教管理機構，然後上面的法人寫的是葉川，也就是老人家的名字。
第二張紙，就像是一個太一派和另外一個……
董建春問道。
“師兄，為啥我們要掛到全真教的名下？”
葉寧見董建春看完了之後，又重新的把這兩個收了起來，說道。
“因為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而已，沒有他們那麽大，甚至我們的道觀也是破破爛爛的，我們這個太一派，是因為最初的時候，有一個道士因為戰亂流落到了這裏，然後他自稱是太一派的傳人，收了一個徒弟，然後這個徒弟在師傅老了之後，把他葬在了這附近的山坡上，然後按照他之前說的話，自己自費修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小觀，相當於是重新把祖師爺供奉了起來。”
“但是這個小觀，香火並不旺，主要是我們的這個太一派，主修行的就是一個無為而治，而且留給我們可以學的並不多，而這個第一個徒弟，在長大了之後，也只收了一個徒弟。”
“我們就是這麽一個徒弟一個徒弟收下來的，到了我爺爺這裏，也就只有我而已了。”
他說道。
“事發突然，我們也不清楚你為什麽之前看不到這些東西，現在又能看到了，但是既然你能看到，說明你與此地，與我們有緣，我們講究的就是順應本心，所以我爺爺決定就把你收下作為第二個弟子。”
他綻開了一個笑容，說道。
“恭喜你，師弟，到了我們這一代，終於突破了單徒弟了，收到了兩個徒弟！可喜可賀啊！”
董建春：……
他吞了一口唾沫，問道。
“師兄……那我們平時都幹啥啊？”
葉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幹什麽？不需要特意幹什麽啊，我就在家天天幹農活，然後集市的時候拖過去賣，基本上能夠我們師門一年的吃穿就差不多了。”
董建春：……
他慢慢的說道。
“師兄……咱們的師門……是不是很窮啊？所以你最開始的時候，才問我要錢？”
葉寧的動作微不可見的停滯了一瞬，然後他煩躁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才說道。
“我們本來想的是今年修葺一下祖師爺的觀來著，讓祂舒服一點，然後再把路修一修，估算下來起碼得七八十萬，因為觀在山上，現在只有一條人走的小路，如果想要修成通車的路的話，這點錢不一定能修好，但是如果不修好路的話，修葺的材料光靠我和爺爺來一趟一趟的背的話，不知道得搬到猴年馬月了。”
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董建春突然釋然的一笑。
他本就長的好看，這麽一笑，整個屋子都像是被他的笑容照亮了一樣。他快活的說道。
“那就好，師兄，你知道嗎？你最開始給我說要錢的話，我都沒覺得有什麽，畢竟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後面又給我說什麽收徒什麽的，我以為是在開玩笑，直到我自己看到了。”
葉寧也被董建春的笑容感染了，他無奈的說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是騙子？”
董建春搖搖頭，說道，
“不，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種很眼熟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而且我下意識的覺得你不會騙我。”
“不過……”
董建春話鋒一轉，笑意盈盈的說道。
“師兄，你剛剛的樣子，有點像是在搞傳銷的。”
葉寧：……
葉寧承認了，他說道。
“其實我一直就怕你不信，所以我都把這些執照拿給你看了，就想給你說，雖然我們的廟小……不對，是觀小，人也少，總共也就三個人而已，但是我們從來不幹坑蒙拐騙的事，你放心吧。”
不過，董建春再問了一次。
“師兄，咱們的師門真的這麽窮嗎？”
葉寧嘆了一口氣，說道。
“錢……倒不是特別大的問題，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要修路，現在要經過層層審批，你知道吧？”
董建春點點頭。
葉寧繼續說道。
“而現在……我們要修路，必須要先經過村委會，然後到鎮長那裏，但是現在的鎮長，你也看到了，不是特別喜歡我，所以現在那個審批卡在他那裏，動不了了。”
“而我們還沒有辦法去催他，因為理由都是正當的，什麽環評啊，道路性質需要審核啊，還有就是理由我們也不能明說是要重新修葺我們的道觀，因為那樣子的話還要提交宗教委員會那裏進行審核流程，那時間就拖得更久了。”
董建春問道。
“為什麽鎮長要卡你呢？”
葉寧咳了一聲，他這才一副，不願意提起的語氣說道。
“這個，我們後面再說，現在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你的腳。”
董建春傻傻的問道。
“怎麽做呢？”
但是葉寧卻沒有告訴他了，他對著董建春留下了一句，看師兄的吧，然後就出去了。
只留下了董建春一個人呆在屋裏。
他這幾天因為腳的問題，就沒下過床，這個時候葉寧又出去了，他一個人閑來無聊，打開了手機準備看看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楊萌給他發的消息。
“馬上回來。”
董建春：……
董建春馬上著急的喊道。
“師兄！師兄！完啦！”
###
在派出所基本上是折騰了一天的楊萌和孟綸，還有孟綸的小助理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都快要黑了。
三個人都是一臉疲色。
他們回到了院子裏面之後，楊萌錘了錘自己的肩膀，抱怨的說道。
“所以說，我那天在給你打完了電話之後，杯子就碎了，這就是不好的預兆！”
孟綸頭都快擡不起來了，他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又是給楊萌拉椅子，又是打扇子，殷勤的說道。
“萌姐！您辛苦了！”
今天在派出所看完監控之後，楊萌就堅持要報警，小民警也覺得有點可疑，本來都準備受理了，結果不知道從哪裏突然殺出來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讓小民警等等，然後幾個人又圍著這個監控來來回回的研究了好一會，這才說道。
“不能判定這個黑影和你們的受害人落水有直接的關系。”
想用這個理由來拒絕他們的報警，楊萌來來回回的拉鋸了很多次，因為這種小地方，警力短缺是常態，而且他們還是外來人，只憑一個監控的畫面，這種警局不是特別願意受理。
而且，聽孟綸給他的描述，救下董建春的那位葉寧，好像在這個地方並不是特別受歡迎的樣子，本來小民警都準備給他們立案了，但是聽到說董建春目前在葉寧家裏，他就遲疑了一會，就這一會，一會大腹便便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這位副所長。
副所長在聽到葉寧的名字之後，就拐了過來，然後，楊萌和這位副所長說了很多的場面話，甚至指使小助理在鎮上買了能買到的最好的煙，笑臉也賣完了，最後還勉強同意立案查一查。
而在這個過程裏，孟綸和他的小助理幹得最多的事就是跑腿，然後坐在椅子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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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寧哥到底什麽神仙！
董建春一點都不像那種才退燒沒有胃口的那種病人，幾下的幹完了第一碗粥之後，他把筷子伸向了放在下面的烙餅。
烙餅攤得厚，邊緣酥脆，但是越往中心就是軟乎乎的像是面包的一樣的口感了，面發得恰到好處，裏面還放了小段小段的蔥花用來提香，葉寧攤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那種，董建春幾口就能吃完一塊。
旁邊放著一盆水靈靈的蔬菜，看上去就像是才摘下來的一樣，葉寧沒有炒，他直接把這些菜焯水之後，用來了涼拌，極其的下飯。
董建春幾乎是風卷殘雲的吃完了，吃完之後，他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著等他回去之後，健身教練可能會對他說的話，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但是他頑強的想到，反正現在沒有戲拍，他傷了腳，正正好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刻，不多吃點怎麽長好呢！
想到這裏，他又心安理得了起來。
葉寧見他似乎是吃飽了，又變回了之前懶洋洋的模樣，有點好笑的問道。
“你不問問你的經紀人和那位導演現在到哪了嗎？他們是不是要回來接你。”
董建春搖搖頭，說道。
“怎麽可能呢。”他伸了伸自己的腳，示意道。
“我還沒解決這上面的事，怎麽能安心的走呢？”
葉寧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孟綸來了之後，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協助董建春洗了一個澡，葉寧的這個自建房雖然外觀看上去有點破舊，但是有些地方確實毫不含糊，比如說葉寧用的熱水器是太陽能的熱水器，每天蓄一大罐水，別說洗葉寧和葉川倆個人了，就算多來五個人都沒有問題，而且他們還區分得特別的清楚，樓上一個衛生間，樓下一個衛生間。
而且裏面裝得還特別的好，做了幹濕分區，而且樓上樓下都是智能馬桶，淋浴間，熱風什麽的面面俱全。
葉寧的解釋是，之前他們也沒有註意過衛生間的問題，但是有一次葉川不小心滑了一跤，整個腳都差點岔到老式的廁所池子裏面去了，然後他們兩個人痛定思痛，把積蓄拿出來了把兩個衛生間都升級了。
還好升級了，董建春這才能洗上澡。
不過他那腳也不能沾水，他就伸著一只腳露在外面，然後一門心思想要贖罪的孟綸就自告奮勇的說要幫他洗澡洗頭，結果一個人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幫別人洗頭，另外一個人則是傻大膽都沒考慮過孟綸會不會幫人洗澡，結果兩個大男人在淋浴間裏面洗個澡，洗的雞飛狗跳，最後還是靠譜的葉寧大哥來解救了兩個小可憐。
孟綸來的時候，還順便把董建春的行李箱也帶了過來，他從裏面找出來了他的睡衣，此時他就穿著這個睡衣，把褲腿挽了起來，因為葉寧說他的傷處最好不要悶著，還是要透透氣，免得皮膚不透氣反而不利於恢覆。
此時他伸直了自己的腳，董建春皮膚白，而且還是屬於冷白皮的這種，在各大活動的時候就有合照殺手的稱號，他的腳踝的地方還纏著繃帶，另外的地方在自然光下，像是瓷器一樣暈染著內斂的光芒。
葉寧轉開了眼睛，說道。
“沒錯……你這個確實是一個大隱患。”
現在沒有人，葉川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董建春求知若渴的看著葉寧，眼睛裏面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寧哥！不對，師兄！我們是幹什麽的？是不是那種電影裏面的呼風喚雨的道長一樣的！”
葉寧：……
董建春繼續興奮的說道。
“我之前拍仙俠劇的時候，特效的就是一劍直接劈開一座山！是不是那樣的！”
葉寧：……
董建春繼續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他還在說。
“是不是還可以禦劍飛行！”
葉寧舉起手來，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他難以置信的說道。
“師弟！你都看了什麽電視劇啊！那都是假的！”
董建春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啊字。
葉寧咳了一下，說道。
“我還是給你科普一下吧，我們這個派……雖然說是太一派，但是其實應該說是太一派的分支而已，而且……我們已經斷了傳承很久了。”
董建春聽到了葉寧這麽說之後，迷惑的眨眨眼。
葉寧重新搬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弟，你說的那些，太不科學了，都是電視劇，虛構的，你不要把這些當真。”
董建春指了指自己的腿上，那塊紗布那裏還縈繞著一絲絲的黑氣。
他迷惑的說道。
“師兄，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給我說科學？”
葉寧：……
他說道。
“這只是我們能看到的而已，但是對付這種東西，我們可以采取化解他的怨氣的辦法，送他去超度，就可以了，你說的那些什麽禦劍飛行啊，一劍劈開石頭什麽的，那都是不現實的好嗎？”
董建春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緊張的問道。
“師兄，我們真的不是行走在隱秘世界裏面的那種保護世界的人嗎？深藏功與名那種？”
葉寧：……
葉寧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董建春期待的看著他，以為下一秒他師兄就要給他表演一個拳頭劈大石的行動，結果葉寧只是走出去了，出去之後，隔了一會，又回來了。
回來之後，他拿了兩張巨大的紙回來，塞給了董建春看。
董建春定睛一看，第一張紙，上面寫著太一派，然後註明是宗教機構單位，然後簽發人是國家宗教管理機構，然後上面的法人寫的是葉川，也就是老人家的名字。
第二張紙，就像是一個太一派和另外一個……
董建春問道。
“師兄，為啥我們要掛到全真教的名下？”
葉寧見董建春看完了之後，又重新的把這兩個收了起來，說道。
“因為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分支而已，沒有他們那麽大，甚至我們的道觀也是破破爛爛的，我們這個太一派，是因為最初的時候，有一個道士因為戰亂流落到了這裏，然後他自稱是太一派的傳人，收了一個徒弟，然後這個徒弟在師傅老了之後，把他葬在了這附近的山坡上，然後按照他之前說的話，自己自費修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小觀，相當於是重新把祖師爺供奉了起來。”
“但是這個小觀，香火並不旺，主要是我們的這個太一派，主修行的就是一個無為而治，而且留給我們可以學的並不多，而這個第一個徒弟，在長大了之後，也只收了一個徒弟。”
“我們就是這麽一個徒弟一個徒弟收下來的，到了我爺爺這裏，也就只有我而已了。”
他說道。
“事發突然，我們也不清楚你為什麽之前看不到這些東西，現在又能看到了，但是既然你能看到，說明你與此地，與我們有緣，我們講究的就是順應本心，所以我爺爺決定就把你收下作為第二個弟子。”
他綻開了一個笑容，說道。
“恭喜你，師弟，到了我們這一代，終於突破了單徒弟了，收到了兩個徒弟！可喜可賀啊！”
董建春：……
他吞了一口唾沫，問道。
“師兄……那我們平時都幹啥啊？”
葉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幹什麽？不需要特意幹什麽啊，我就在家天天幹農活，然後集市的時候拖過去賣，基本上能夠我們師門一年的吃穿就差不多了。”
董建春：……
他慢慢的說道。
“師兄……咱們的師門……是不是很窮啊？所以你最開始的時候，才問我要錢？”
葉寧的動作微不可見的停滯了一瞬，然後他煩躁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才說道。
“我們本來想的是今年修葺一下祖師爺的觀來著，讓祂舒服一點，然後再把路修一修，估算下來起碼得七八十萬，因為觀在山上，現在只有一條人走的小路，如果想要修成通車的路的話，這點錢不一定能修好，但是如果不修好路的話，修葺的材料光靠我和爺爺來一趟一趟的背的話，不知道得搬到猴年馬月了。”
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董建春突然釋然的一笑。
他本就長的好看，這麽一笑，整個屋子都像是被他的笑容照亮了一樣。他快活的說道。
“那就好，師兄，你知道嗎？你最開始給我說要錢的話，我都沒覺得有什麽，畢竟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後面又給我說什麽收徒什麽的，我以為是在開玩笑，直到我自己看到了。”
葉寧也被董建春的笑容感染了，他無奈的說道。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是騙子？”
董建春搖搖頭，說道，
“不，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種很眼熟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而且我下意識的覺得你不會騙我。”
“不過……”
董建春話鋒一轉，笑意盈盈的說道。
“師兄，你剛剛的樣子，有點像是在搞傳銷的。”
葉寧：……
葉寧承認了，他說道。
“其實我一直就怕你不信，所以我都把這些執照拿給你看了，就想給你說，雖然我們的廟小……不對，是觀小，人也少，總共也就三個人而已，但是我們從來不幹坑蒙拐騙的事，你放心吧。”
不過，董建春再問了一次。
“師兄，咱們的師門真的這麽窮嗎？”
葉寧嘆了一口氣，說道。
“錢……倒不是特別大的問題，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要修路，現在要經過層層審批，你知道吧？”
董建春點點頭。
葉寧繼續說道。
“而現在……我們要修路，必須要先經過村委會，然後到鎮長那裏，但是現在的鎮長，你也看到了，不是特別喜歡我，所以現在那個審批卡在他那裏，動不了了。”
“而我們還沒有辦法去催他，因為理由都是正當的，什麽環評啊，道路性質需要審核啊，還有就是理由我們也不能明說是要重新修葺我們的道觀，因為那樣子的話還要提交宗教委員會那裏進行審核流程，那時間就拖得更久了。”
董建春問道。
“為什麽鎮長要卡你呢？”
葉寧咳了一聲，他這才一副，不願意提起的語氣說道。
“這個，我們後面再說，現在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你的腳。”
董建春傻傻的問道。
“怎麽做呢？”
但是葉寧卻沒有告訴他了，他對著董建春留下了一句，看師兄的吧，然後就出去了。
只留下了董建春一個人呆在屋裏。
他這幾天因為腳的問題，就沒下過床，這個時候葉寧又出去了，他一個人閑來無聊，打開了手機準備看看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楊萌給他發的消息。
“馬上回來。”
董建春：……
董建春馬上著急的喊道。
“師兄！師兄！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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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出所基本上是折騰了一天的楊萌和孟綸，還有孟綸的小助理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都快要黑了。
三個人都是一臉疲色。
他們回到了院子裏面之後，楊萌錘了錘自己的肩膀，抱怨的說道。
“所以說，我那天在給你打完了電話之後，杯子就碎了，這就是不好的預兆！”
孟綸頭都快擡不起來了，他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又是給楊萌拉椅子，又是打扇子，殷勤的說道。
“萌姐！您辛苦了！”
今天在派出所看完監控之後，楊萌就堅持要報警，小民警也覺得有點可疑，本來都準備受理了，結果不知道從哪裏突然殺出來一個派出所的副所長，讓小民警等等，然後幾個人又圍著這個監控來來回回的研究了好一會，這才說道。
“不能判定這個黑影和你們的受害人落水有直接的關系。”
想用這個理由來拒絕他們的報警，楊萌來來回回的拉鋸了很多次，因為這種小地方，警力短缺是常態，而且他們還是外來人，只憑一個監控的畫面，這種警局不是特別願意受理。
而且，聽孟綸給他的描述，救下董建春的那位葉寧，好像在這個地方並不是特別受歡迎的樣子，本來小民警都準備給他們立案了，但是聽到說董建春目前在葉寧家裏，他就遲疑了一會，就這一會，一會大腹便便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這位副所長。
副所長在聽到葉寧的名字之後，就拐了過來，然後，楊萌和這位副所長說了很多的場面話，甚至指使小助理在鎮上買了能買到的最好的煙，笑臉也賣完了，最後還勉強同意立案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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