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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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早上五點鐘左右，葉川準時的醒了。
他的小鳥已經醒了，在他的屋裏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老年人睡眠淺，他知道小鳥半夜出去了一次，好像是去了樓下，他的孫子的房間裏，昨晚半夜的時候，樓下有一點點的動靜，但是並沒有驚醒葉川，他知道葉寧可以解決。
五點，他坐起身來，樓下有兩位客人，其中一位還在沈睡，另外一位則是沒有睡著，他穿上了衣服，揮手示意小鳥飛下來，他從自己的罐子裏面捏了點瓜子餵給了它，讓它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接著，慢條斯理的走了下去。
下去之後，他敲了敲自己孫子所在的那間房。
隔了好久，才聽到裏面傳來一聲進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看到裏面，董建春和葉寧正在大眼瞪小眼。
葉川清了清嗓子，把葉寧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他緩步踱了進去，和藹的問道。
“怎麽了？”
葉寧似乎還處於震驚之中，他看到葉川走了進來之後，他艱難的開口說道。
“爺爺……”
“他……能看到……”
葉川腳步一頓，他一時有點捉摸不透自己的這個孫子的意思了，能看到？什麽能看到？是他想的那個看到的意思嗎？
他用眼睛看向了葉寧，但是葉寧一副還處於震驚中的樣子，並沒有接收到葉川的腦電波，葉川只能嘆了一口氣，看向了董建春。
不知不覺之間，他的瞳孔的邊緣鑲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雖然顏色趕不上葉寧那麽濃重，但是也挺明顯的。
之前第一眼看到董建春，他就猜到了他出了什麽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福緣深厚，再加上他還真帶了一個有著佛力加持的一塊觀音，竟然硬生生的替他擋了下來。
不過現在，他有點看不懂現在的情勢了。
葉寧和董建春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在一起，這是在幹什麽？
他又咳嗽了一聲，走近了一點，問道葉寧。
“什麽意思？什麽叫他能看到？”
葉寧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緩慢的轉過頭來，葉川覺得自己甚至聽到了葉寧的關節發出了哢哢的聲音，他整個人都處於一個非常震驚的狀態，甚至可以說是進入了應激狀態，他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
“他……有天眼。”
現在換成了，葉川也傻眼了。
圓滾滾的小鳥從房門的縫隙裏面飛了出去，雖然現在外面還是天黑，但是在小鳥的生物鐘裏，現在是出去覓食的時間。
雖然它是一只寄人籬下的小鳥，但是它仍然還是會自己找吃的！
葉川年齡大一點，也比葉寧見識多一點，在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他雖然震驚，但是緩過來的速度比葉寧快多了，葉寧現在還是一副宕機的狀態，而董建春也是一副傻楞楞的狀態，他背著手，在房間裏面來回的走了兩步，問道。
“你之前有沒有見過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葉川只好再重覆了一次這個問題，但是在後面的時候，他加上了名字。
“那個……董先生？”
董建春這才回過神來，他如夢初醒一般的回了一句。
“啊……爺爺您叫我嗎？”
葉川點點頭，他和藹的說道。
“你小時候，見過什麽奇怪的東西沒？”
董建春想了想，他搖搖頭，說道。
“什麽都沒有，很正常啊……不過，你說的奇怪的東西，是什麽？”
葉川說道。
“就像你剛才看到的，在葉寧身上的那個人影一樣，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你看到的人影是什麽樣子的？”
董建春這才反應過來，他伸出手來，結結巴巴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到。
“就……就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很……很嚇人的那種，手臂發白，臉也是白白的，臉是濕濕的……頭發也沾在額頭上，然後他的眼眶，他的眼眶是黑色的！沒有眼珠子！”
葉川適時的給他遞了一杯水出來，說道。
“不要急，喝點水，慢慢說。”
董建春直接接過來了這杯水，兩眼發直，直接一口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好像稍微冷靜了一點，但是他一擡頭，又看到了那些金色的顆粒在房間裏面飛舞了。
他吞了一口唾沫，說道。
“還有……還有房裏還有一些金色的……像是種子一樣的東西……”
聽到董建春這麽說之後，葉川和葉寧兩個人的影子都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瞬，雖然他們本來就沒有啥動作，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兩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董建春有點害怕，他剛剛只是聽到葉寧說了一句話，依稀有兩個字，“天眼”。
什麽東西，難道這個天眼和他之前看的那些鬼怪小說一樣嗎？就是突然能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但是那不是應該是將死之人才能看到嗎！
難道我快要死了嗎？所以我才能看到！
越想越驚悚，越想越可怕，董建春被自己的想象嚇得瑟瑟發抖，但是葉川和葉寧的反應卻大不一樣，葉寧剛剛一下子湊了過來看了他的眼睛，而葉川只是坐在了他的床邊，問道。
“能把手給我一下嗎？”
董建春猶豫著，把手遞了出去，葉川接了過去，捏了捏他的手，驚奇的說道。
“你的人生很順遂啊……這是怎麽回事？”
董建春欲哭無淚，他也想知道怎麽回事啊！
此時，葉寧終於有了反應，他揉了揉額角，一臉牙痛的表情說道。
“算了……他能看到就看到吧……還能怎麽樣，但是既然如此的話……”
葉寧一臉沈痛的說道。
“爺爺，你考慮一下？”
考慮？考慮什麽！如何把他殺人分屍嗎？
董建春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整個人縮到了墻角，驚恐的說道。
“什麽！要幹什麽！不要殺我！”
葉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在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只有讓爺爺暫時的把你的名字寫一下，等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等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董建春聽得稀裏糊塗的，什麽鬼，什麽東西？平生長這麽大，他最討厭謎語人了！他當時就弱弱的反抗道。
“什麽？什麽寫名字？”
同時，他暗暗的打定主意，不能寫自己的真名。
葉川點點頭，他說道。
“等我一下，我去拿東西。”
說完之後，他就推門出去了，不過也沒有等很久，很快，他就拿著東西回來了。
其實說是東西，也就是文房四寶而已。
一方硯臺，一塊墨，一支都分叉了的毛筆，還有一張巴掌大的，泛黃的紙。
葉川把硯臺放在了桌子上，從杯子裏面沾了一點水，暈在了這塊墨上，一股幽幽的香味馬上就從那個地方彌漫了開來，葉川估摸著差不多了，提筆問道。
“姓名？”
董建春聞到了這個香味之後，人就暈暈乎乎的，馬上就把自己剛才想的什麽不告訴真名的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傻傻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董建春。”
“生辰？”
“20XX年X年X日。”
葉川掐了一下，說道。
“嗯，按天幹地支來算的話，你和葉寧的屬相還挺合的呢，而且你還比他小一點，剛好合適。”
他寫下了董建春的名字，然後又寫下了他的生日，接著，他拿過董建春的手，把他的食指掰了出來，在這張紙上按了一下。
一股奇異的暖流的從他的食指那裏傳了過來，像是按在了一塊會發熱的石頭上，董建春張了一聲，張大了嘴巴。
他明明沒有用印泥，但是一個鮮紅的指印出現在了那張紙上，葉川滿意的把他的手拿開，那張紙上，董建春的名字和生日，還有那個鮮紅的指印，慢慢的就消失了。
他點點頭，說道。
“可以了，恭喜你，成為我派的記名弟子！”
說完之後，他拍了拍旁邊的葉寧，說道。
“這是內門弟子，你要叫他大師兄。”
董建春緩慢的維持張大嘴的姿勢轉向了葉寧，此時的他，充分的詮釋了什麽叫做漂亮的傻子。
葉川慈愛的說道。
“我派七代單傳，我還以為到了葉寧這一代就沒有後續了呢，沒有想到人到暮年我還能收到一個弟子，來，先叫聲師傅和大師兄聽聽。”
董建春被過大的信息量搞得cpu都要幹燒了，他舉起手來，扶住自己的頭，虛弱的說道。
“等等等等……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好幾集？”
但是到了這種時候，葉川卻站了起來，說道。
“我要出門晨練了，順便去看看祖師爺，葉寧，師弟交給你了。”
葉寧低聲回答了一句。
“好的，師傅。”
然後董建春就眼睜睜的看著葉川推門而出，房間裏面就只剩下葉寧和董建春了。
董建春吞了口唾沫，看著葉寧拖了個椅子，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
董建春的腦子裏面又在來回的演著什麽殺人分屍的畫面了，但是葉寧伸出手來，在空中晃了晃，董建春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跟著葉寧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看了過去，只見葉寧輕輕的一伸手，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空氣裏面的那幾粒飄在空中的金色的顆粒，就落了一粒在他的手上。
他舉了過來，示意董建春看他的手上。
這個金色的顆粒，就像是雪花一樣，靜靜的待在葉寧的手上，其實不算是雪花了，更像是一粒一粒的小小的圓球，圓圓的，看上去胖頭胖腦的。
董建春不由得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這是什麽？”
葉寧問道。
“我先確認一下，你能看到是嗎？”
董建春點點頭，葉寧繼續問道。
“什麽樣的，給我描述一下呢？”
董建春老老實實的說道。
“圓的，金色的，飄著亮光的，很好看。”
葉寧心下暗忖，這不錯嘛，他放緩了自己的語氣，說道。
“不錯，還看到了其他的什麽嗎？比如說這些金色的顆粒哪裏最多？”
董建春四處看了看，指了指墻角，說道。
“最多的應該是墻角吧？我感覺它們都是從墻角那裏飄過來的。”
葉寧現在是真的有點詫異了，他看了看墻角，他自己倒是能看到空中飄散的這些金色顆粒，但是在他看來，墻角是沒有任何東西的，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看到墻角的位置。
他說道。
“猜猜，那裏有什麽？”
有什麽？董建春腹誹道，不會是想讓我猜有沒有骨頭埋在那裏吧！
他打了一個惡寒，可憐兮兮的說道。
“猜不到……”
葉寧說道。
“沒什麽，不過是鎮宅的東西而已，不用擔心，幾塊木頭而已，吉木，可以護佑房屋的。”
不是屍體啊？
董建春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葉寧有點好笑的看了看他的反應，反問道。
“你以為是什麽？”
董建春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我以為是什麽……不能見人的那種東西。”
葉寧說道。
“其他的呢？還能看到什麽？比如說你的腳上？有什麽？”
董建春說道。
“有，黑色的，一團一團的，像是雲霧一樣的，但是沒有雲霧那麽多，那麽大，就感覺只是一口氣而已，但是就是散不掉。”
葉寧說道。
“這就對了，現在，纏在你身上的，就是怨氣。”
董建春：……
是他想的那個怨氣嗎？是嗎是嗎是嗎？
葉寧繼續說道。
“你之前看到的，在我身上的，那個所謂的人，大概就是水鬼吧，你就是被他拖下水的，本來是想把你當替身的，但是結果出了點意外，你並沒有被淹死，既然沒有被淹死，那替身也沒有成功……所以他現在就纏上了你。”
葉寧繼續說道。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現在居然還挺平靜的……你對這些，沒有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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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鐘左右，葉川準時的醒了。
他的小鳥已經醒了，在他的屋裏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老年人睡眠淺，他知道小鳥半夜出去了一次，好像是去了樓下，他的孫子的房間裏，昨晚半夜的時候，樓下有一點點的動靜，但是並沒有驚醒葉川，他知道葉寧可以解決。
五點，他坐起身來，樓下有兩位客人，其中一位還在沈睡，另外一位則是沒有睡著，他穿上了衣服，揮手示意小鳥飛下來，他從自己的罐子裏面捏了點瓜子餵給了它，讓它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接著，慢條斯理的走了下去。
下去之後，他敲了敲自己孫子所在的那間房。
隔了好久，才聽到裏面傳來一聲進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看到裏面，董建春和葉寧正在大眼瞪小眼。
葉川清了清嗓子，把葉寧的註意力吸引了過來，他緩步踱了進去，和藹的問道。
“怎麽了？”
葉寧似乎還處於震驚之中，他看到葉川走了進來之後，他艱難的開口說道。
“爺爺……”
“他……能看到……”
葉川腳步一頓，他一時有點捉摸不透自己的這個孫子的意思了，能看到？什麽能看到？是他想的那個看到的意思嗎？
他用眼睛看向了葉寧，但是葉寧一副還處於震驚中的樣子，並沒有接收到葉川的腦電波，葉川只能嘆了一口氣，看向了董建春。
不知不覺之間，他的瞳孔的邊緣鑲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雖然顏色趕不上葉寧那麽濃重，但是也挺明顯的。
之前第一眼看到董建春，他就猜到了他出了什麽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福緣深厚，再加上他還真帶了一個有著佛力加持的一塊觀音，竟然硬生生的替他擋了下來。
不過現在，他有點看不懂現在的情勢了。
葉寧和董建春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在一起，這是在幹什麽？
他又咳嗽了一聲，走近了一點，問道葉寧。
“什麽意思？什麽叫他能看到？”
葉寧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緩慢的轉過頭來，葉川覺得自己甚至聽到了葉寧的關節發出了哢哢的聲音，他整個人都處於一個非常震驚的狀態，甚至可以說是進入了應激狀態，他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
“他……有天眼。”
現在換成了，葉川也傻眼了。
圓滾滾的小鳥從房門的縫隙裏面飛了出去，雖然現在外面還是天黑，但是在小鳥的生物鐘裏，現在是出去覓食的時間。
雖然它是一只寄人籬下的小鳥，但是它仍然還是會自己找吃的！
葉川年齡大一點，也比葉寧見識多一點，在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他雖然震驚，但是緩過來的速度比葉寧快多了，葉寧現在還是一副宕機的狀態，而董建春也是一副傻楞楞的狀態，他背著手，在房間裏面來回的走了兩步，問道。
“你之前有沒有見過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葉川只好再重覆了一次這個問題，但是在後面的時候，他加上了名字。
“那個……董先生？”
董建春這才回過神來，他如夢初醒一般的回了一句。
“啊……爺爺您叫我嗎？”
葉川點點頭，他和藹的說道。
“你小時候，見過什麽奇怪的東西沒？”
董建春想了想，他搖搖頭，說道。
“什麽都沒有，很正常啊……不過，你說的奇怪的東西，是什麽？”
葉川說道。
“就像你剛才看到的，在葉寧身上的那個人影一樣，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你看到的人影是什麽樣子的？”
董建春這才反應過來，他伸出手來，結結巴巴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到。
“就……就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很……很嚇人的那種，手臂發白，臉也是白白的，臉是濕濕的……頭發也沾在額頭上，然後他的眼眶，他的眼眶是黑色的！沒有眼珠子！”
葉川適時的給他遞了一杯水出來，說道。
“不要急，喝點水，慢慢說。”
董建春直接接過來了這杯水，兩眼發直，直接一口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好像稍微冷靜了一點，但是他一擡頭，又看到了那些金色的顆粒在房間裏面飛舞了。
他吞了一口唾沫，說道。
“還有……還有房裏還有一些金色的……像是種子一樣的東西……”
聽到董建春這麽說之後，葉川和葉寧兩個人的影子都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瞬，雖然他們本來就沒有啥動作，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兩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董建春有點害怕，他剛剛只是聽到葉寧說了一句話，依稀有兩個字，“天眼”。
什麽東西，難道這個天眼和他之前看的那些鬼怪小說一樣嗎？就是突然能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但是那不是應該是將死之人才能看到嗎！
難道我快要死了嗎？所以我才能看到！
越想越驚悚，越想越可怕，董建春被自己的想象嚇得瑟瑟發抖，但是葉川和葉寧的反應卻大不一樣，葉寧剛剛一下子湊了過來看了他的眼睛，而葉川只是坐在了他的床邊，問道。
“能把手給我一下嗎？”
董建春猶豫著，把手遞了出去，葉川接了過去，捏了捏他的手，驚奇的說道。
“你的人生很順遂啊……這是怎麽回事？”
董建春欲哭無淚，他也想知道怎麽回事啊！
此時，葉寧終於有了反應，他揉了揉額角，一臉牙痛的表情說道。
“算了……他能看到就看到吧……還能怎麽樣，但是既然如此的話……”
葉寧一臉沈痛的說道。
“爺爺，你考慮一下？”
考慮？考慮什麽！如何把他殺人分屍嗎？
董建春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整個人縮到了墻角，驚恐的說道。
“什麽！要幹什麽！不要殺我！”
葉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在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只有讓爺爺暫時的把你的名字寫一下，等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等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董建春聽得稀裏糊塗的，什麽鬼，什麽東西？平生長這麽大，他最討厭謎語人了！他當時就弱弱的反抗道。
“什麽？什麽寫名字？”
同時，他暗暗的打定主意，不能寫自己的真名。
葉川點點頭，他說道。
“等我一下，我去拿東西。”
說完之後，他就推門出去了，不過也沒有等很久，很快，他就拿著東西回來了。
其實說是東西，也就是文房四寶而已。
一方硯臺，一塊墨，一支都分叉了的毛筆，還有一張巴掌大的，泛黃的紙。
葉川把硯臺放在了桌子上，從杯子裏面沾了一點水，暈在了這塊墨上，一股幽幽的香味馬上就從那個地方彌漫了開來，葉川估摸著差不多了，提筆問道。
“姓名？”
董建春聞到了這個香味之後，人就暈暈乎乎的，馬上就把自己剛才想的什麽不告訴真名的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傻傻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董建春。”
“生辰？”
“20XX年X年X日。”
葉川掐了一下，說道。
“嗯，按天幹地支來算的話，你和葉寧的屬相還挺合的呢，而且你還比他小一點，剛好合適。”
他寫下了董建春的名字，然後又寫下了他的生日，接著，他拿過董建春的手，把他的食指掰了出來，在這張紙上按了一下。
一股奇異的暖流的從他的食指那裏傳了過來，像是按在了一塊會發熱的石頭上，董建春張了一聲，張大了嘴巴。
他明明沒有用印泥，但是一個鮮紅的指印出現在了那張紙上，葉川滿意的把他的手拿開，那張紙上，董建春的名字和生日，還有那個鮮紅的指印，慢慢的就消失了。
他點點頭，說道。
“可以了，恭喜你，成為我派的記名弟子！”
說完之後，他拍了拍旁邊的葉寧，說道。
“這是內門弟子，你要叫他大師兄。”
董建春緩慢的維持張大嘴的姿勢轉向了葉寧，此時的他，充分的詮釋了什麽叫做漂亮的傻子。
葉川慈愛的說道。
“我派七代單傳，我還以為到了葉寧這一代就沒有後續了呢，沒有想到人到暮年我還能收到一個弟子，來，先叫聲師傅和大師兄聽聽。”
董建春被過大的信息量搞得cpu都要幹燒了，他舉起手來，扶住自己的頭，虛弱的說道。
“等等等等……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好幾集？”
但是到了這種時候，葉川卻站了起來，說道。
“我要出門晨練了，順便去看看祖師爺，葉寧，師弟交給你了。”
葉寧低聲回答了一句。
“好的，師傅。”
然後董建春就眼睜睜的看著葉川推門而出，房間裏面就只剩下葉寧和董建春了。
董建春吞了口唾沫，看著葉寧拖了個椅子，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
董建春的腦子裏面又在來回的演著什麽殺人分屍的畫面了，但是葉寧伸出手來，在空中晃了晃，董建春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跟著葉寧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看了過去，只見葉寧輕輕的一伸手，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空氣裏面的那幾粒飄在空中的金色的顆粒，就落了一粒在他的手上。
他舉了過來，示意董建春看他的手上。
這個金色的顆粒，就像是雪花一樣，靜靜的待在葉寧的手上，其實不算是雪花了，更像是一粒一粒的小小的圓球，圓圓的，看上去胖頭胖腦的。
董建春不由得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這是什麽？”
葉寧問道。
“我先確認一下，你能看到是嗎？”
董建春點點頭，葉寧繼續問道。
“什麽樣的，給我描述一下呢？”
董建春老老實實的說道。
“圓的，金色的，飄著亮光的，很好看。”
葉寧心下暗忖，這不錯嘛，他放緩了自己的語氣，說道。
“不錯，還看到了其他的什麽嗎？比如說這些金色的顆粒哪裏最多？”
董建春四處看了看，指了指墻角，說道。
“最多的應該是墻角吧？我感覺它們都是從墻角那裏飄過來的。”
葉寧現在是真的有點詫異了，他看了看墻角，他自己倒是能看到空中飄散的這些金色顆粒，但是在他看來，墻角是沒有任何東西的，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看到墻角的位置。
他說道。
“猜猜，那裏有什麽？”
有什麽？董建春腹誹道，不會是想讓我猜有沒有骨頭埋在那裏吧！
他打了一個惡寒，可憐兮兮的說道。
“猜不到……”
葉寧說道。
“沒什麽，不過是鎮宅的東西而已，不用擔心，幾塊木頭而已，吉木，可以護佑房屋的。”
不是屍體啊？
董建春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葉寧有點好笑的看了看他的反應，反問道。
“你以為是什麽？”
董建春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我以為是什麽……不能見人的那種東西。”
葉寧說道。
“其他的呢？還能看到什麽？比如說你的腳上？有什麽？”
董建春說道。
“有，黑色的，一團一團的，像是雲霧一樣的，但是沒有雲霧那麽多，那麽大，就感覺只是一口氣而已，但是就是散不掉。”
葉寧說道。
“這就對了，現在，纏在你身上的，就是怨氣。”
董建春：……
是他想的那個怨氣嗎？是嗎是嗎是嗎？
葉寧繼續說道。
“你之前看到的，在我身上的，那個所謂的人，大概就是水鬼吧，你就是被他拖下水的，本來是想把你當替身的，但是結果出了點意外，你並沒有被淹死，既然沒有被淹死，那替身也沒有成功……所以他現在就纏上了你。”
葉寧繼續說道。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現在居然還挺平靜的……你對這些，沒有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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