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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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董建春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居然有一種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的感覺……但是他也不負眾望的，在葉寧還沒有誇獎完的時候，腦子裏面亂哄哄的，最後他眼一閉，直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葉寧的聲音似乎離他很遠了，他安詳的躺在了床上，兩只手平平的握在身前，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什麽都在想，比如說什麽我就不該接孟綸這坑貨的戲，還有就是我是不是現在在做夢，掐自己是不是就醒了，再然後就是如果我重生到三天前，不對，就一天前就可以了，手機這玩意兒，丟了就丟了，大不了重新再買一個，何苦自己要下水去撿！
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天花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肯定是在做夢！”
葉寧在旁邊好笑的看著他，董建春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再次閉上了眼睛，葉寧慢悠悠的說道。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你並沒有落空，而且，我爺爺，也就是你師傅，說的都是真的，恭喜你，成為我派的第二個弟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突然間開了天眼，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學會接受你看到的一切，鬼，妖，靈，甚至是器物，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形體和靈體，他們有些是選擇了讓普通人看見，但是有一些是隱藏了自己，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些都無所遁形，因為天眼會讓你什麽都能看到。”
董建春頑強的大聲的說道。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葉寧繼續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就像是響在董建春的耳邊一樣。
“師弟，接受吧，而且這個水鬼，如果你不解決的話，它會慢慢的侵蝕你的身體，侵蝕你的靈魂，直到它徹底的完成附身和替身的過程，你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嗎？”
董建春的聲音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了，就像是被捏住了嘴巴的鴨子一樣，許久，他才哭喪著臉轉向了葉寧的方向。
“我不要啊……”
葉寧憋著笑，說道。
“那就起來吧，作為師兄，我怎麽可能讓我才新鮮出爐的可愛的師弟就這麽出事呢？放心好了，包在師兄身上。”
他特意的加重了新鮮出爐和可愛兩個字，讓董建春整個人一震，隨即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撲簌簌的起了一層，他重新把自己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沈痛的說道。
“寧哥……師兄……所以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葉寧點點頭，說道。
“是的，師弟。”
###
葉川出門晨跑的時候天色並沒有大亮，但是天邊已經有了隱約的紅光，快要天亮了。
他出門之後，就上了那條馬路，他的腳步並沒有走的這麽快，但是幾步他就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拐了一個彎之後，他就走上了另外一條鄉間小路。
這條路不是馬路，只有這個青石磚鋪的一條小道，這條小道平時也沒多少人來走，上面全是滑膩的青苔，兩邊零零散散的種了一些竹子，但是更多的就是高大的樹木，嚴嚴實實的把這條小道的天空全部都擋完了。
葉川走上了這條小道，雖然他年紀大，但是腳步卻非常的穩，普通人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可能都會打滑，但是他一點影響都沒有，穩穩的就走了上去。
這條路還是一個上坡路，他在心下細數著，到了步數之後，一停，面前一座破破爛爛的廟立在了他的面前，旁邊擺著一個同樣破爛的掃帚。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嘆氣道。
“這人老了，腿腳也不中用了，你說是嗎？祖師爺。”
說完之後，他就拿起了靠在這個這堵墻上的那把掃帚，慢慢的開始掃起周圍的落葉了。
###
董建春喪氣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上面的天花板。
他經歷了這麽一些事之後，天色已經亮了起來，外面的鳥叫聲開始活躍了起來，葉寧站起身來，說道。
“你先睡一會吧，我去另外的一間房，一晚上沒睡了你不困嗎？”
董建春喃喃的說道。
“你給我說了這麽多……我怎麽能睡著啊……”
葉寧溫和的說道。
“睡會，我等會來叫你，不然人扛不住。”
說完之後，他的手在他的眼前一晃，董建春就猶如被催眠了一樣，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沒多久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葉寧站了起來，替他拉掉了燈，然後輕輕的出門了。
他沒有休息，而是站在門口，嘆了一口氣。
遠處的天空已經微微的泛起了橘紅色，看來是太陽應該要出來了，葉寧站在院子裏面看了一會，孟綸所在的房間也是毫無動靜，應該也還在睡覺，院子外面種的好幾棵樹上已經嘰嘰喳喳的擠滿了好多小鳥。
他回到了旁邊的廚房裏面，燒起了火，現在的這個房子裏面用的還是老式的柴竈，得自己生火的那種，但是除了竈之外，冰箱什麽的都有。
他從冰箱裏面拿出來了幾個大白饅頭，又從農村常見的自己屋裏常備的水缸裏面舀了一瓢水，放進了鍋裏面，下面的火已經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他又放上了蒸籠，把大白饅頭蒸了上去。
火燒得旺，呼呼的作響，沒多久，下面的蒸汽就冒了起來，他又掀開了鍋蓋，大白饅頭已經蒸好了，泡泡的非常的可愛。
他從裏面拿了兩個饅頭出來，放在了一邊，等稍微的涼了一點之後，直接拿了出去，放在了院子裏。
幾乎是在這兩個饅頭一放在地上的同時，排隊擠擠挨挨的在門口等著的小鳥就一下子沖了下來，密密麻麻的把這兩個饅頭圍在了一起。
而葉寧把這兩個饅頭留給了它們之後，他又轉身回到了廚房裏面。
昨天吃剩的野生菌還剩了一些油和一些邊角料，他把這些剩下的料全部倒在了鍋裏，呲呲的聲音的發了出來，他又舀了一瓢水進去，在水沒有燒開的時候，他從背後的櫃子裏面，拿了一袋面條出來。
水沒多久就燒開了，他往裏面煮了一些面，換了一雙長筷子在裏面攪了攪，在煮沸之後，又用冷水澆了一下，一共澆了三下之後，估摸著差不多了，他轉身從背後的櫃子裏面拿出來他的不銹鋼的盆子。
他就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用來裝菜的盤子，全是用的盆子。
他把面煮好了之後，端了出去。
香味從面條的碗裏飄了出去，大約就幾分鐘之後，孟綸那個房裏，出現了動靜。
孟綸頭發亂糟糟的支在一起，眼神還帶著迷茫，典型的沒有睡醒的樣子，但是就算沒有睡醒，他還是出來了，他動著自己的鼻子，跟喪屍一樣，聞著味兒就出來了。
“好香……什麽味道……又有菌子嗎……”
葉寧：……
雖然他知道孟綸和董建春肯定是會被這股香味吸引出來的，但是看到這個情況他還是難以抑制的想到，這是沒吃過飯嗎！
他把自己手裏的面盆放在了凳子上，院子裏面就沒有桌子上，他說道。
“坐吧。”
說完之後，孟綸已經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葉寧給他和自己找了兩個碗兩雙筷子，一人一雙，示意直接從盆子裏面挑面吃，要多少自己吃多少。
孟綸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狼吞虎咽，他幾下就吃完了一碗，又開始了第二碗。
葉寧任憑著孟綸一個人吃了三碗，他估摸著他應該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叫孟綸是吧？”
孟綸現在對於葉寧已經是屬於言聽計從的程度了，並且他現在正在心裏謀劃著如何讓葉寧開一個私家飯廳，他出資，葉寧技術入股，回去就寫個計劃書給葉寧看，一定要把他拉攏過來！
孟綸連忙點點頭，說道。
“是的，葉老師，我叫孟綸。”
葉寧問道。
“就是你在上面拍電影是吧？然後董建春是你的演員嗎？”
孟綸唔了一聲，他現在才有一種回歸現實的感覺，他有點頭痛的說道。
“小春都是才來這裏，這才第二天，不對，第三天吧，前天來了，我想讓他先來熟悉熟悉環境，反正他最近也沒事，然後加緊一點，幾天就把他戲份拍完，他就可以殺青了。”
葉寧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孟綸，孟綸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葉寧繼續問道。
“你來這裏拍戲，沒調查一下周圍的情況嗎？”
孟綸說道。
“我查了，這個地方是我劇組裏面其中一個資方給我推的，他看過我的劇本說是很契合我的場景，然後租金還低，最關鍵是這裏人少，不會有人來打擾拍攝，但是有公路，離城區什麽的也不會太遠，到時候劇組裏面需要什麽東西的話，買東西也很方便。”
“我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而且資方還給了我一個比較便宜的租金，並且還承諾說替我搞定拍攝手續，我本來也是剛剛回國，這裏面的一些流程還沒有搞清楚，既然有人替我跑的話，我當然還是樂意的。”
“而且這部戲如果砸了，資方自己也賺不到多少錢甚至虧本，所以說我還是挺相信這個資方的。”
葉寧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
他斟酌了一下，才緩慢的說道。
“你的劇組……幹凈嗎？”
聽到葉寧這麽說，孟綸驚恐的轉頭看著他，好像是在看什麽怪物一樣，雖然他們拍戲的，在開機的時候都會象征性擺個東西拜拜，祈禱能夠順利完成，但是作為海外派，他一直都覺得是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難道是自己拜拜上香的時候胡思亂想了，沒有做到位？
葉寧一看孟綸的表情就知道他似乎想岔了，他在孟綸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成功的把孟綸的註意力拉了回來。
他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覺得董建春真的就這麽巧合的把手機掉進河裏了嗎？”
孟綸順著他的思路咂摸了一會，不可思議的說道。
“不會吧？你是說？”
葉寧神秘的一笑，說道。
“橋頭的那裏有個監控鏡頭，雖然老，但是應該可以用，你大可以去派出所申請一下調監控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孟綸傻傻的坐了一會之後，一下子站了起來，他雖然之前人一直在國外學習，生活，對於國內的一些流程不熟悉，但是不代表，他對這些不敏感。
他匆匆的對著葉寧點點頭，鄭重的說道。
“小春就先拜托給葉老師您了，我會馬上給他的經紀人說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今天下午就會來接他了，不會叨擾您太久的。”
葉寧舉著杯子，嘴角微微的噙著笑，說道。
“你去吧，董建春在我這裏，你放心。”
孟綸點點頭，匆匆的往外走去，他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一輛車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駕駛位坐著的好像是他的助理，孟綸上車之後就在打電話，助理開走之前，他還搖下了窗戶，對著葉寧的方向揮了揮拳頭。
大概的意思是，交給我吧。
葉寧也對著他的方向舉了舉自己的搪瓷杯子。
打發走了孟綸之後，他坐在小板凳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像是一枝修長的竹竿一樣，一節節的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
他在院子裏面默默的拉伸了一下自己，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的推門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董建春還沒有醒，他側著身，這裏夜裏寒冷，他身上搭了一層薄被子，臉頰睡得微微的有點紅，葉寧小心的湊了上去，眉眼一肅。
他把手貼到了董建春的額頭上。
果不其然，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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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建春聽到葉寧這麽說之後，居然有一種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的感覺……但是他也不負眾望的，在葉寧還沒有誇獎完的時候，腦子裏面亂哄哄的，最後他眼一閉，直接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葉寧的聲音似乎離他很遠了，他安詳的躺在了床上，兩只手平平的握在身前，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什麽都在想，比如說什麽我就不該接孟綸這坑貨的戲，還有就是我是不是現在在做夢，掐自己是不是就醒了，再然後就是如果我重生到三天前，不對，就一天前就可以了，手機這玩意兒，丟了就丟了，大不了重新再買一個，何苦自己要下水去撿！
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天花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肯定是在做夢！”
葉寧在旁邊好笑的看著他，董建春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再次閉上了眼睛，葉寧慢悠悠的說道。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你並沒有落空，而且，我爺爺，也就是你師傅，說的都是真的，恭喜你，成為我派的第二個弟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突然間開了天眼，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學會接受你看到的一切，鬼，妖，靈，甚至是器物，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形體和靈體，他們有些是選擇了讓普通人看見，但是有一些是隱藏了自己，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些都無所遁形，因為天眼會讓你什麽都能看到。”
董建春頑強的大聲的說道。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葉寧繼續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就像是響在董建春的耳邊一樣。
“師弟，接受吧，而且這個水鬼，如果你不解決的話，它會慢慢的侵蝕你的身體，侵蝕你的靈魂，直到它徹底的完成附身和替身的過程，你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嗎？”
董建春的聲音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了，就像是被捏住了嘴巴的鴨子一樣，許久，他才哭喪著臉轉向了葉寧的方向。
“我不要啊……”
葉寧憋著笑，說道。
“那就起來吧，作為師兄，我怎麽可能讓我才新鮮出爐的可愛的師弟就這麽出事呢？放心好了，包在師兄身上。”
他特意的加重了新鮮出爐和可愛兩個字，讓董建春整個人一震，隨即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撲簌簌的起了一層，他重新把自己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沈痛的說道。
“寧哥……師兄……所以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葉寧點點頭，說道。
“是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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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川出門晨跑的時候天色並沒有大亮，但是天邊已經有了隱約的紅光，快要天亮了。
他出門之後，就上了那條馬路，他的腳步並沒有走的這麽快，但是幾步他就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拐了一個彎之後，他就走上了另外一條鄉間小路。
這條路不是馬路，只有這個青石磚鋪的一條小道，這條小道平時也沒多少人來走，上面全是滑膩的青苔，兩邊零零散散的種了一些竹子，但是更多的就是高大的樹木，嚴嚴實實的把這條小道的天空全部都擋完了。
葉川走上了這條小道，雖然他年紀大，但是腳步卻非常的穩，普通人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可能都會打滑，但是他一點影響都沒有，穩穩的就走了上去。
這條路還是一個上坡路，他在心下細數著，到了步數之後，一停，面前一座破破爛爛的廟立在了他的面前，旁邊擺著一個同樣破爛的掃帚。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嘆氣道。
“這人老了，腿腳也不中用了，你說是嗎？祖師爺。”
說完之後，他就拿起了靠在這個這堵墻上的那把掃帚，慢慢的開始掃起周圍的落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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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建春喪氣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上面的天花板。
他經歷了這麽一些事之後，天色已經亮了起來，外面的鳥叫聲開始活躍了起來，葉寧站起身來，說道。
“你先睡一會吧，我去另外的一間房，一晚上沒睡了你不困嗎？”
董建春喃喃的說道。
“你給我說了這麽多……我怎麽能睡著啊……”
葉寧溫和的說道。
“睡會，我等會來叫你，不然人扛不住。”
說完之後，他的手在他的眼前一晃，董建春就猶如被催眠了一樣，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沒多久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葉寧站了起來，替他拉掉了燈，然後輕輕的出門了。
他沒有休息，而是站在門口，嘆了一口氣。
遠處的天空已經微微的泛起了橘紅色，看來是太陽應該要出來了，葉寧站在院子裏面看了一會，孟綸所在的房間也是毫無動靜，應該也還在睡覺，院子外面種的好幾棵樹上已經嘰嘰喳喳的擠滿了好多小鳥。
他回到了旁邊的廚房裏面，燒起了火，現在的這個房子裏面用的還是老式的柴竈，得自己生火的那種，但是除了竈之外，冰箱什麽的都有。
他從冰箱裏面拿出來了幾個大白饅頭，又從農村常見的自己屋裏常備的水缸裏面舀了一瓢水，放進了鍋裏面，下面的火已經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他又放上了蒸籠，把大白饅頭蒸了上去。
火燒得旺，呼呼的作響，沒多久，下面的蒸汽就冒了起來，他又掀開了鍋蓋，大白饅頭已經蒸好了，泡泡的非常的可愛。
他從裏面拿了兩個饅頭出來，放在了一邊，等稍微的涼了一點之後，直接拿了出去，放在了院子裏。
幾乎是在這兩個饅頭一放在地上的同時，排隊擠擠挨挨的在門口等著的小鳥就一下子沖了下來，密密麻麻的把這兩個饅頭圍在了一起。
而葉寧把這兩個饅頭留給了它們之後，他又轉身回到了廚房裏面。
昨天吃剩的野生菌還剩了一些油和一些邊角料，他把這些剩下的料全部倒在了鍋裏，呲呲的聲音的發了出來，他又舀了一瓢水進去，在水沒有燒開的時候，他從背後的櫃子裏面，拿了一袋面條出來。
水沒多久就燒開了，他往裏面煮了一些面，換了一雙長筷子在裏面攪了攪，在煮沸之後，又用冷水澆了一下，一共澆了三下之後，估摸著差不多了，他轉身從背後的櫃子裏面拿出來他的不銹鋼的盆子。
他就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用來裝菜的盤子，全是用的盆子。
他把面煮好了之後，端了出去。
香味從面條的碗裏飄了出去，大約就幾分鐘之後，孟綸那個房裏，出現了動靜。
孟綸頭發亂糟糟的支在一起，眼神還帶著迷茫，典型的沒有睡醒的樣子，但是就算沒有睡醒，他還是出來了，他動著自己的鼻子，跟喪屍一樣，聞著味兒就出來了。
“好香……什麽味道……又有菌子嗎……”
葉寧：……
雖然他知道孟綸和董建春肯定是會被這股香味吸引出來的，但是看到這個情況他還是難以抑制的想到，這是沒吃過飯嗎！
他把自己手裏的面盆放在了凳子上，院子裏面就沒有桌子上，他說道。
“坐吧。”
說完之後，孟綸已經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葉寧給他和自己找了兩個碗兩雙筷子，一人一雙，示意直接從盆子裏面挑面吃，要多少自己吃多少。
孟綸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狼吞虎咽，他幾下就吃完了一碗，又開始了第二碗。
葉寧任憑著孟綸一個人吃了三碗，他估摸著他應該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叫孟綸是吧？”
孟綸現在對於葉寧已經是屬於言聽計從的程度了，並且他現在正在心裏謀劃著如何讓葉寧開一個私家飯廳，他出資，葉寧技術入股，回去就寫個計劃書給葉寧看，一定要把他拉攏過來！
孟綸連忙點點頭，說道。
“是的，葉老師，我叫孟綸。”
葉寧問道。
“就是你在上面拍電影是吧？然後董建春是你的演員嗎？”
孟綸唔了一聲，他現在才有一種回歸現實的感覺，他有點頭痛的說道。
“小春都是才來這裏，這才第二天，不對，第三天吧，前天來了，我想讓他先來熟悉熟悉環境，反正他最近也沒事，然後加緊一點，幾天就把他戲份拍完，他就可以殺青了。”
葉寧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孟綸，孟綸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葉寧繼續問道。
“你來這裏拍戲，沒調查一下周圍的情況嗎？”
孟綸說道。
“我查了，這個地方是我劇組裏面其中一個資方給我推的，他看過我的劇本說是很契合我的場景，然後租金還低，最關鍵是這裏人少，不會有人來打擾拍攝，但是有公路，離城區什麽的也不會太遠，到時候劇組裏面需要什麽東西的話，買東西也很方便。”
“我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而且資方還給了我一個比較便宜的租金，並且還承諾說替我搞定拍攝手續，我本來也是剛剛回國，這裏面的一些流程還沒有搞清楚，既然有人替我跑的話，我當然還是樂意的。”
“而且這部戲如果砸了，資方自己也賺不到多少錢甚至虧本，所以說我還是挺相信這個資方的。”
葉寧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
他斟酌了一下，才緩慢的說道。
“你的劇組……幹凈嗎？”
聽到葉寧這麽說，孟綸驚恐的轉頭看著他，好像是在看什麽怪物一樣，雖然他們拍戲的，在開機的時候都會象征性擺個東西拜拜，祈禱能夠順利完成，但是作為海外派，他一直都覺得是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難道是自己拜拜上香的時候胡思亂想了，沒有做到位？
葉寧一看孟綸的表情就知道他似乎想岔了，他在孟綸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成功的把孟綸的註意力拉了回來。
他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覺得董建春真的就這麽巧合的把手機掉進河裏了嗎？”
孟綸順著他的思路咂摸了一會，不可思議的說道。
“不會吧？你是說？”
葉寧神秘的一笑，說道。
“橋頭的那裏有個監控鏡頭，雖然老，但是應該可以用，你大可以去派出所申請一下調監控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孟綸傻傻的坐了一會之後，一下子站了起來，他雖然之前人一直在國外學習，生活，對於國內的一些流程不熟悉，但是不代表，他對這些不敏感。
他匆匆的對著葉寧點點頭，鄭重的說道。
“小春就先拜托給葉老師您了，我會馬上給他的經紀人說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今天下午就會來接他了，不會叨擾您太久的。”
葉寧舉著杯子，嘴角微微的噙著笑，說道。
“你去吧，董建春在我這裏，你放心。”
孟綸點點頭，匆匆的往外走去，他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一輛車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駕駛位坐著的好像是他的助理，孟綸上車之後就在打電話，助理開走之前，他還搖下了窗戶，對著葉寧的方向揮了揮拳頭。
大概的意思是，交給我吧。
葉寧也對著他的方向舉了舉自己的搪瓷杯子。
打發走了孟綸之後，他坐在小板凳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像是一枝修長的竹竿一樣，一節節的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
他在院子裏面默默的拉伸了一下自己，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的推門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董建春還沒有醒，他側著身，這裏夜裏寒冷，他身上搭了一層薄被子，臉頰睡得微微的有點紅，葉寧小心的湊了上去，眉眼一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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