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天師錄》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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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天師錄》29
其實早些的時候，嚴無生就開始偷偷打工了，但前期運氣不太好，總遇到客人刁難，因此丟了兼職。
他很無奈，心中也有氣，身上的黑氣似乎感應到了他這點情緒上的變化，驟然間化成黑色的鞭子，將罵罵咧咧離開的客人給絆倒，隨後得意洋洋收了回來。
幾次三番下來，他就察覺到了附著在他身上的東西，似乎會隨他的情緒起伏而發生變化。
直到看見，一個原本還在對他破口大罵的人，被黑霧包裹後，表情變得茫然呆滯的樣子。
嚴無生才意識到：黑霧其實是有生命的，並以人類七情六欲為食。
舉個例子，往簡單了說。
他可以瞬間放大人的情緒，讓人情緒失控，不由自己說出真心話；或者通過汲取部分情緒，使人遺忘情緒產生，從而達到穩定情緒的效果。
往覆雜了說。
他可以讓一個冷漠自私的人變得熱情似火；可以讓一個欲、望旺盛的人變成無欲無求的老幹部；還可以讓精於計算的人變成白癡。
同時，情緒的控制也可以作為一種損害的手段，從內部瓦解對手——醫學上說，大喜大悲、思慮過度……皆傷身。
當然，以上手段對非人類同樣起作用。
黑霧是薛定諤般的存在，違背邏輯思維，生死疊加，虛實幻化，飄忽不定。
攻擊、防守、隱匿、偵察、牽制樣樣行，缺點就是不能離開嚴無生太遠，並且輸出也不太穩定，簡稱：帥不過三秒。
“小黑們出現後，”嚴無生拿手指點了點眼下的皮膚，“我的眼睛變得能看見一些非常的存在。”
七個小人演起了緊急救援的劇情。
一個躺在嚴無生掌心，奄奄一息的模樣。另外六個搭起人梯，懸吊在他食指上晃蕩。
“他們依附、纏繞在我身上，自此，普通鬼怪遇到我會畏懼，從而主動避開。”嚴無生與黑霧共生，過去的經驗讓他總結出了一些東西，“但是，不懷好意的鬼怪反而會被吸引。”
導致麻煩不斷。
宋雪銷瞥了他手心一眼。小黑們忙前忙後，已經進入了心肺覆蘇的戲碼。
“所以你才頻繁換兼職？”為了避免麻煩。
“哥哥調查過啦。”公路上車輛來往，遠光燈的亮芒從他臉上一晃而過，男生側臉陰影深重，唇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是有這個原因。”
“除了避開麻煩，是因為小黑們要”進食”，也是為了不引起特殊部門的註意，所以需要小心一點。”
黑霧的能力太過特殊，如果被國家部門發現，說不定會被當成重點關照對象監禁起來。
小心一點總沒錯。
宋雪銷似乎沒註意到副駕駛座上的人周身氣息突變，目不斜視地開車，“聽你的意思，小黑們像是突然出現的。”
“哥哥真聰明。”男生的聲音輕柔散漫，微風拂柳似的，“我記事比較早，兩歲的時候吧……”
起初是影子上的異變，同樣情況下，他的影子比常人大一圈，影子邊緣還存在不自然的顫動。
這種不自然僅他一人可見。
之後影子浮動，霧影現形，從腳底往上，覆蓋在周身表面，灰色的、薄薄的一層。
八歲之後，灰霧變成黑霧。
隨著時間後移，黑霧逐漸凝實，有了觸碰實物的能力。
直到初中，他謊報年齡開始打工，逐步發現黑霧的能力。
滯留打工點的過程，他利用黑霧的能力行了一些方便，也默許了黑霧自行“進食”的行為。
他不斷更換打工點的同時，黑霧也在不停地吞噬情緒。
“進食”次數增加，得到積累、滿足，黑霧整體開始膨脹，還漸漸長出了一張張情緒化的鬼面。
終於，在嚴無生十六歲那年，黑霧會說話了。
……
“養黑霧的過程挺有意思。”男生沈浸在回憶裏，語氣無不感慨，仿佛自己養的不是什麽奇怪不明物體，而是普通的小貓小狗。
他掌心裏的小黑們結束了演戲，玩起了疊疊樂。圓滾滾造型的小人，一個疊著一個，看起來絲毫沒有殺傷力，不具備一丁點威脅的樣子。
男生壞心眼地伸出一個手指，將小黑們辛辛苦苦疊起來的塔給推倒了。
“黑霧長出的鬼臉有七張，一個整體幻化出七個小個體，且他是以七情六欲為食，我就簡單以七情為小個體命名。”
他手指分別點過小人們的腦袋，“喜、怒、憂、思、悲、恐、驚。”
“七個個體，能對單獨的情緒進行汲取和控制。”
“他們是一個整體，同時又是分別的個體。”
“每個個體都很有特色。”
小人親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一副依賴的樣子。
宋雪銷收回視線，又瞥了一眼後視鏡。小女孩沒在看動畫片，而是趴在玻璃窗上，一臉向往地看著城市夜景。
光影交錯，車窗流動，男生唇角的弧度不再模糊不清，於此刻顯現出真實的溫柔。
不是沒有對於未知的恐懼，或許對於嚴無生來說，無論是“養大”突然出現的黑霧，還是好心幫助、收留茜茜，大概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再那麽孤獨吧。
——
雖說主人的情緒對黑霧也有影響，但黑霧的每次大變基本都處在主人人生的轉折節點。
比如黑霧出現在嚴無生兩歲時，那時小孩剛失去父母。
還比如嚴無生十六歲時，黑霧學會了說話，那時小孩奶奶病重。
黑霧變化至今，有了靈動的生命形態，這時小孩失去了奶奶。
黑霧的變化是否與小孩的一次次失去有關？
亦或者是小孩的失去，造就了如今黑霧的成長？
除此之外，宋雪銷還有疑惑，那便是黑霧的來處。
他一個外人，能明顯地察覺到黑霧對嚴無生並無惡意。
想必與黑霧相處多年的嚴無生，也能察覺到這一點。
既然黑霧學會了說話，那應該也能溝通。
於是宋雪銷問：“你平常與小黑們聊天，有問過他們的來處嗎？”
“有。”嚴無生說，“他們的回答都是：”還不是時候”。”
“聽起來像是敷衍。”宋雪銷淡淡道。
“是啊，哥哥，你覺得——”嚴無生幽幽道，“小黑們裝傻充楞的概率有多大呢？”
宋雪銷說：“保守估計，百分之九十以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把小黑們說僵了。
呲溜一下，一疊串穿過掌心，縮進了陰影裏。
“……”
嚴無生攤手，“每次刨根問底，小黑們就喜歡裝縮頭烏龜。”
宋雪銷也點評，“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話音剛落，前方傳來幾聲激烈撞響，宋雪銷當即踩下剎車，緊急滯停，輪胎摩擦過地面，車頭與前輛車車尾僅差毫厘。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後方反應不及的車當頭撞了上來。
砰一聲撞響，震得車內兩人身體向前顛動了下。
隨之後頭又是一連串的交通事故。
“……”
行了，車頭車尾都沒保住。
宋雪銷向外看去，前方綠燈通行，底下車輛橫七豎八撞成一片，沖天的喇叭聲混雜著司機們憤怒的罵聲此起彼伏。
“哥哥，大哥哥……”茜茜從後座鉆進前座，害怕地撲進嚴無生懷裏，尋求安慰。
“別怕。”嚴無生抱住她，手拍拍她的腦袋，聲音溫和，面色是與之全然相反的冷凝。
綠燈暗淡，黃燈亮起的瞬間，轟隆一聲巨響，刺眼的強光炸開在視網膜，爆炸的波浪掀翻了附近車輛，剎那火舌席卷，硝煙彌漫，怒罵被驚叫取代，司機們奪門而逃，霎時間，公路間隙擠滿了逆流的人群。
【目測爆炸車體為小型汽車，爆炸範圍可控。】雙喜給出了及時的判斷，【咱已經給附近消防局撥去電話，預計十分鐘內消防車就會到。】
【小雪先別下車，當心發生踩踏事故。】
宋雪銷問：【有人員傷亡嗎？】
【爆炸現場並無活體反應，那車像是突然出現在前方的……像個定時投放的炸彈。】
是誰在故意阻攔？
宋雪銷目視那片烈焰，忽然神色一凝。
火焰翻滾，從中居然現出一道煞氣極盛的影子。
黑影身材極為高大，身穿舊時鎧甲頭盔，周身陰氣濃郁，煞氣奔騰，他揮舞手中大刀，惡意滿滿的鬼聲飄蕩而來：“小鬼，你不過是一個有點小本事的凡人，能被我方幽冥鬼王相中，已是莫大榮幸。我勸你莫要再負隅頑抗，乖乖束手就擒。”
“同我等回府，安分與吾王成親！”
宋雪銷：“……？”
他不認識什麽幽冥鬼王，也沒見過穿鎧甲的鬼。
但根據身旁人的臉色，顯然對方口中的“小鬼”就是……
雙喜直接臥了個大槽，【我去，幽冥鬼王不是劇情中滯留陽間界的鬼王之一，同時還是原男主的追求者之一嗎？】
【這鬼怎麽就盯上小嚴了，眼光很不錯……啊呸！居然敢盯上小嚴，管他什麽鬼王不鬼王的都死定了！】
這就是不懷好意的麻煩嗎？
宋雪銷眉心動了動，正欲出手，耳邊先傳來了小男朋友的指令：“小怒，該幹活了。”
黑影如電，自腳下竄出，穿透前擋風玻璃，原本拳頭大的身形，在半空中瞬間脹大數十倍。
霧影蓄集，身形凝實，瞬息化為一張怒發沖冠的鬼面，急掠至鬼兵之前，猝不及防間，一口撕下對方一條手臂。
“不識好歹！”鬼兵怒吼一聲，周身陰煞之氣翻滾，霎時震開怒面黑霧。
陰冷的狂風大作，吹得火焰向上竄了幾分，他一揮手，身後陸續浮現數量可觀的手下。
手下們個個高大威武，手持利刃，殺氣騰騰。
“鬼王有令，殺！”
鬼兵聽令，手持錚亮陰刀，氣勢洶洶，沖殺而來。
怒面鬼影身形一閃，中途攔截，還不忘破口大罵：“她媽的，每個月都要來這麽一次，鬼王的手下這麽閑的嗎？還有那什麽幽冥鬼王——”
“三番五次被拒，還如此鍥而不舍。”嚴無生語調悠然，是含著笑的，可聽著卻像是自深淵朦朧傳來的巨獸嘶嗥，令人不寒而栗，“鬼王的面子真不值錢。”
宋雪銷積極應和：“挺不要臉的。”
作者閑話： 嚴無生：鬼王的面子挺不值錢的。
宋雪銷：挺不要臉的。
雙喜：真不要臉。
鬼王：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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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無奈，心中也有氣，身上的黑氣似乎感應到了他這點情緒上的變化，驟然間化成黑色的鞭子，將罵罵咧咧離開的客人給絆倒，隨後得意洋洋收了回來。
幾次三番下來，他就察覺到了附著在他身上的東西，似乎會隨他的情緒起伏而發生變化。
直到看見，一個原本還在對他破口大罵的人，被黑霧包裹後，表情變得茫然呆滯的樣子。
嚴無生才意識到：黑霧其實是有生命的，並以人類七情六欲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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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覆雜了說。
他可以讓一個冷漠自私的人變得熱情似火；可以讓一個欲、望旺盛的人變成無欲無求的老幹部；還可以讓精於計算的人變成白癡。
同時，情緒的控制也可以作為一種損害的手段，從內部瓦解對手——醫學上說，大喜大悲、思慮過度……皆傷身。
當然，以上手段對非人類同樣起作用。
黑霧是薛定諤般的存在，違背邏輯思維，生死疊加，虛實幻化，飄忽不定。
攻擊、防守、隱匿、偵察、牽制樣樣行，缺點就是不能離開嚴無生太遠，並且輸出也不太穩定，簡稱：帥不過三秒。
“小黑們出現後，”嚴無生拿手指點了點眼下的皮膚，“我的眼睛變得能看見一些非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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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躺在嚴無生掌心，奄奄一息的模樣。另外六個搭起人梯，懸吊在他食指上晃蕩。
“他們依附、纏繞在我身上，自此，普通鬼怪遇到我會畏懼，從而主動避開。”嚴無生與黑霧共生，過去的經驗讓他總結出了一些東西，“但是，不懷好意的鬼怪反而會被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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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銷瞥了他手心一眼。小黑們忙前忙後，已經進入了心肺覆蘇的戲碼。
“所以你才頻繁換兼職？”為了避免麻煩。
“哥哥調查過啦。”公路上車輛來往，遠光燈的亮芒從他臉上一晃而過，男生側臉陰影深重，唇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是有這個原因。”
“除了避開麻煩，是因為小黑們要”進食”，也是為了不引起特殊部門的註意，所以需要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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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銷似乎沒註意到副駕駛座上的人周身氣息突變，目不斜視地開車，“聽你的意思，小黑們像是突然出現的。”
“哥哥真聰明。”男生的聲音輕柔散漫，微風拂柳似的，“我記事比較早，兩歲的時候吧……”
起初是影子上的異變，同樣情況下，他的影子比常人大一圈，影子邊緣還存在不自然的顫動。
這種不自然僅他一人可見。
之後影子浮動，霧影現形，從腳底往上，覆蓋在周身表面，灰色的、薄薄的一層。
八歲之後，灰霧變成黑霧。
隨著時間後移，黑霧逐漸凝實，有了觸碰實物的能力。
直到初中，他謊報年齡開始打工，逐步發現黑霧的能力。
滯留打工點的過程，他利用黑霧的能力行了一些方便，也默許了黑霧自行“進食”的行為。
他不斷更換打工點的同時，黑霧也在不停地吞噬情緒。
“進食”次數增加，得到積累、滿足，黑霧整體開始膨脹，還漸漸長出了一張張情緒化的鬼面。
終於，在嚴無生十六歲那年，黑霧會說話了。
……
“養黑霧的過程挺有意思。”男生沈浸在回憶裏，語氣無不感慨，仿佛自己養的不是什麽奇怪不明物體，而是普通的小貓小狗。
他掌心裏的小黑們結束了演戲，玩起了疊疊樂。圓滾滾造型的小人，一個疊著一個，看起來絲毫沒有殺傷力，不具備一丁點威脅的樣子。
男生壞心眼地伸出一個手指，將小黑們辛辛苦苦疊起來的塔給推倒了。
“黑霧長出的鬼臉有七張，一個整體幻化出七個小個體，且他是以七情六欲為食，我就簡單以七情為小個體命名。”
他手指分別點過小人們的腦袋，“喜、怒、憂、思、悲、恐、驚。”
“七個個體，能對單獨的情緒進行汲取和控制。”
“他們是一個整體，同時又是分別的個體。”
“每個個體都很有特色。”
小人親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一副依賴的樣子。
宋雪銷收回視線，又瞥了一眼後視鏡。小女孩沒在看動畫片，而是趴在玻璃窗上，一臉向往地看著城市夜景。
光影交錯，車窗流動，男生唇角的弧度不再模糊不清，於此刻顯現出真實的溫柔。
不是沒有對於未知的恐懼，或許對於嚴無生來說，無論是“養大”突然出現的黑霧，還是好心幫助、收留茜茜，大概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再那麽孤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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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黑霧出現在嚴無生兩歲時，那時小孩剛失去父母。
還比如嚴無生十六歲時，黑霧學會了說話，那時小孩奶奶病重。
黑霧變化至今，有了靈動的生命形態，這時小孩失去了奶奶。
黑霧的變化是否與小孩的一次次失去有關？
亦或者是小孩的失去，造就了如今黑霧的成長？
除此之外，宋雪銷還有疑惑，那便是黑霧的來處。
他一個外人，能明顯地察覺到黑霧對嚴無生並無惡意。
想必與黑霧相處多年的嚴無生，也能察覺到這一點。
既然黑霧學會了說話，那應該也能溝通。
於是宋雪銷問：“你平常與小黑們聊天，有問過他們的來處嗎？”
“有。”嚴無生說，“他們的回答都是：”還不是時候”。”
“聽起來像是敷衍。”宋雪銷淡淡道。
“是啊，哥哥，你覺得——”嚴無生幽幽道，“小黑們裝傻充楞的概率有多大呢？”
宋雪銷說：“保守估計，百分之九十以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把小黑們說僵了。
呲溜一下，一疊串穿過掌心，縮進了陰影裏。
“……”
嚴無生攤手，“每次刨根問底，小黑們就喜歡裝縮頭烏龜。”
宋雪銷也點評，“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話音剛落，前方傳來幾聲激烈撞響，宋雪銷當即踩下剎車，緊急滯停，輪胎摩擦過地面，車頭與前輛車車尾僅差毫厘。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後方反應不及的車當頭撞了上來。
砰一聲撞響，震得車內兩人身體向前顛動了下。
隨之後頭又是一連串的交通事故。
“……”
行了，車頭車尾都沒保住。
宋雪銷向外看去，前方綠燈通行，底下車輛橫七豎八撞成一片，沖天的喇叭聲混雜著司機們憤怒的罵聲此起彼伏。
“哥哥，大哥哥……”茜茜從後座鉆進前座，害怕地撲進嚴無生懷裏，尋求安慰。
“別怕。”嚴無生抱住她，手拍拍她的腦袋，聲音溫和，面色是與之全然相反的冷凝。
綠燈暗淡，黃燈亮起的瞬間，轟隆一聲巨響，刺眼的強光炸開在視網膜，爆炸的波浪掀翻了附近車輛，剎那火舌席卷，硝煙彌漫，怒罵被驚叫取代，司機們奪門而逃，霎時間，公路間隙擠滿了逆流的人群。
【目測爆炸車體為小型汽車，爆炸範圍可控。】雙喜給出了及時的判斷，【咱已經給附近消防局撥去電話，預計十分鐘內消防車就會到。】
【小雪先別下車，當心發生踩踏事故。】
宋雪銷問：【有人員傷亡嗎？】
【爆炸現場並無活體反應，那車像是突然出現在前方的……像個定時投放的炸彈。】
是誰在故意阻攔？
宋雪銷目視那片烈焰，忽然神色一凝。
火焰翻滾，從中居然現出一道煞氣極盛的影子。
黑影身材極為高大，身穿舊時鎧甲頭盔，周身陰氣濃郁，煞氣奔騰，他揮舞手中大刀，惡意滿滿的鬼聲飄蕩而來：“小鬼，你不過是一個有點小本事的凡人，能被我方幽冥鬼王相中，已是莫大榮幸。我勸你莫要再負隅頑抗，乖乖束手就擒。”
“同我等回府，安分與吾王成親！”
宋雪銷：“……？”
他不認識什麽幽冥鬼王，也沒見過穿鎧甲的鬼。
但根據身旁人的臉色，顯然對方口中的“小鬼”就是……
雙喜直接臥了個大槽，【我去，幽冥鬼王不是劇情中滯留陽間界的鬼王之一，同時還是原男主的追求者之一嗎？】
【這鬼怎麽就盯上小嚴了，眼光很不錯……啊呸！居然敢盯上小嚴，管他什麽鬼王不鬼王的都死定了！】
這就是不懷好意的麻煩嗎？
宋雪銷眉心動了動，正欲出手，耳邊先傳來了小男朋友的指令：“小怒，該幹活了。”
黑影如電，自腳下竄出，穿透前擋風玻璃，原本拳頭大的身形，在半空中瞬間脹大數十倍。
霧影蓄集，身形凝實，瞬息化為一張怒發沖冠的鬼面，急掠至鬼兵之前，猝不及防間，一口撕下對方一條手臂。
“不識好歹！”鬼兵怒吼一聲，周身陰煞之氣翻滾，霎時震開怒面黑霧。
陰冷的狂風大作，吹得火焰向上竄了幾分，他一揮手，身後陸續浮現數量可觀的手下。
手下們個個高大威武，手持利刃，殺氣騰騰。
“鬼王有令，殺！”
鬼兵聽令，手持錚亮陰刀，氣勢洶洶，沖殺而來。
怒面鬼影身形一閃，中途攔截，還不忘破口大罵：“她媽的，每個月都要來這麽一次，鬼王的手下這麽閑的嗎？還有那什麽幽冥鬼王——”
“三番五次被拒，還如此鍥而不舍。”嚴無生語調悠然，是含著笑的，可聽著卻像是自深淵朦朧傳來的巨獸嘶嗥，令人不寒而栗，“鬼王的面子真不值錢。”
宋雪銷積極應和：“挺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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