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天師錄》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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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天師錄》10
教導主任大受震撼，但他職教多年，抓過的學生不計其數，什麽奇葩沒見過。於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看著宋雪銷表情冷肅道：“你，校外人員進校需要登記，登記了嗎？”
他又瞥向剛剛遠遠錯認成姑娘的長發男生，學校藝術生是允許留長發的，因此主任沒去過多關註男生那頭烏黑濃密、發質優良的秀發，而是用同樣的語氣質問道：“你呢，不去上課——你跟他，兩個人在這做什麽？不要跟我說你們就是聊聊天，呵，這種話拿去騙鬼鬼都不信。”
“…………”
都雲諫深吸一口氣，冷靜地站起來，面對虎視眈眈的教導主任，煞有介事地說：“主任，是這樣的，我這節上的體育課，由於操場那邊陽光太刺眼了些，不適合學習，同時也為了不打擾其他同學，我決定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學習，於是來到了這裏。”
說著，他拿起了桌上的詞典，電子詞典配合著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abandon。”
“……真的？”教導主任半信半疑。
“是的。”都雲諫面不改色，他示意了一下還坐著的宋雪銷，理由張口就來，“至於這位先生，我來的時候發現他暈倒在地上，想來應該是低血糖，便將人扶起來帶到亭子裏來。這不，人才轉醒，主任您就過來了。”
“……”主任皺眉打量了一下宋雪銷，看他一身西裝氣度不凡，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麽小偷小摸之輩。
為了解決眼前的困境，宋雪銷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說：“事情的經過確如這位同學所說。至於我個人——我對貴校百年歷史有著深厚的興趣，今日是特地過來參觀的。”
他說著走出亭子，非常商務風地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作為學校的一份子，主任一聽這人竟是仰慕他校之輩，不禁臉色稍緩。再接過名片一看，發現這人竟是一家公司的總裁，可不就是妥妥的移動ATM，金中有望再添一棟樓了。
思緒峰回路轉，主任的表情中帶上了幾分熱切，同時腦中尚存一點理智，他並未完全相信兩人的一面之詞，他當場吩咐都雲諫回操場去上課，自己親自來安排這位據說”暈倒”在了學校的總裁，分開，必須分開，勢必要將可能是戀愛的小火苗扼殺在搖籃裏。
“好的，主任，再見。”都雲諫毫不留戀轉身離去。看他走得如此幹凈利落，教導主任心下狐疑，難道真是他錯怪學生了？
此時宋雪銷站在主任面前，也開口道：“走吧。”
主任連忙說好，邊給人引路邊熱情地提出要帶宋雪銷參觀校園的建議。宋雪銷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了。
教導主任明顯有些失望，看來今天是與一棟樓無緣了。他搖了搖頭，擺正心態，不動聲色看了眼前方頭也不回的長發男生，以及身旁目不斜視的總裁，當即放下心來，看來真是他想多了。
靜靜看著兩個宿主聯合起來忽悠主任的詞典和手機：“……”
雖然是沒有戀愛的苗頭啦，但是，怎麽就覺得不對味兒呢？？？
為了監督學生，教導主任特地繞路經過了操場，結果一陣騷動傳來，視線被學生擋了個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事件中心究竟發生了什麽。
教導主任皺眉：“怎麽回事？”
一邊是貴客臨門一邊是學生爭端，他正猶豫著，卻聽長發男生適時說道：“應該是我們班那兩個女生又打起來了，為了一個高二的學長。”
教導主任一聽又是早戀又是打架的，哪裏忍得了，當即大喝一聲沖了上去。
事件現場圍觀學生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聽到他的聲音當即作鳥獸散。人群一散，兩道頗為彪悍的倩影現於眼前，那兩個女生一手互揪著對方頭發，頭與肩膀歪成銳角，另一手尖利的指甲同步調在空中相對劃拉，你來我往，平分秋色，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打了多久。
教導主任一看這架勢，當即大吃一驚：“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學校女生長發必須紮起來！還有，誰允許你們留這麽長的指甲——”
成功將人支開，沒去理會那邊”青春洋溢”的場面，都雲諫看向宋雪銷，說：“前輩，關於找人，學校這邊我會關註，如有消息，到時我會讓黎肴肴通知你那邊。”
“謝謝。”宋雪銷說，“你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幫忙。我們互相提供便利。”
都雲諫知他這是不想欠人情，便點頭應了下來。他頓了下，又道：“前輩，我雖自修真界而來，但萬法相通。”無生”這二字單拆來講並無不妥，但組合一處，或有不當。相由心生，同樣，名字也當是一人重要的一部分。人之初始，由名而來，名字對某些人來說影響可能會是巨大的。”
“黎肴肴給我科普過這個世界的一些玄術基本，運道不好的人容易吸引妖鬼。夜深人靜時，若有非人類從身後叫住活人，而活人回過頭，就等於是著了道，此時非人類會吞噬生者靈魂，占據生者肉身……”
都雲諫柔長的黑發在風中輕擺，他眼中有著真切的憂慮。還在修真界時，他就對救了自己的狐貍小公子很有好感，他很擔心那個笑起來很溫暖的少年。
“”無生”二字寓意不佳，死氣由此而生，刻在魂魄中，經年累月，容易凝聚成形而出禍端。不知嚴小友如今狀況如何，以他這世之年歲，恐拖下去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媽的，這形容的不就是唐僧肉嗎？】雙喜罵罵咧咧，【那些不知哪兒來的雜種非人類竟敢覬覦我小嚴的身體！這就不能忍了！】
都雲諫楞了下，“唐僧是誰？”
這時處理完糾紛的教導主任回來了，他皺眉看著都雲諫，語氣狐疑：“你怎麽還沒走？”
“……”都雲諫沈默地走了。
目送學生離開，教導主任畢恭畢敬地將宋雪銷送到校門口，給足了好印象。
教導主任離開後，宋雪銷站在校門口，剛打算發消息給許優良，下一秒，熟悉的豪車一個急剎正正停在他面前。
“……”車隨司機，竟給開出了狗子撒歡的架勢。
駕駛座許狗子興致勃勃地問：“老板，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宋雪銷坐進後座，報了個醫院名。許司機大驚：“老板你生病了？！”
宋雪銷：“沒，我去……看望故人。”
他想，或許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早上少年才擅自脫離課堂，匆忙離開學校、甚至都沒來得及請假。能讓他如此著急的，應該只剩下躺在醫院裏的、重病的奶奶，那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哦哦，好的。”許優良沒去糾結他話中的停頓，平穩地啟動了車子。
到了醫院，宋雪銷到前臺一問。當值護士在電腦上一查，轉頭遺憾似地說：“一號病房樓706室的病人今早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遺體已經送入太平間，據家屬要求，醫院方將保留遺體三天。”
說完，護士以為會從眼前青年臉上看到或失落悲傷、或震驚難過的表情，然而她什麽也沒能補捉到。青年只是淡淡道了謝，轉身，腳步穩健地離開了。
醫院裏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護士見過很多人，悲傷一時，克制一時，憤怒一時……總歸生活還要繼續下去。她作為不相幹的醫護人員，無法做什麽，只能一次次見證生命或脆弱、或頑強，並用冰冷的數據記錄下每一位病人的發並特征，用藥需知……僅此而已。
每天來前臺詢問的人多如牛毛，方才那位青年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護士低下頭，埋首繼續手頭上的工作，等待為下一位前來詢問的來訪者解答。
……
【雙喜，這附近有探查到他的蹤跡嗎？】
【沒有，一點反應也沒有……】
離開醫院，宋雪銷根據雙喜提供的情報地址，去了少年曾去過的打工點，飯店、餐廳、小吃店、奶茶店、酒吧、超市、網吧、工地……
一一上門詢問過後，宋雪銷總結出一點：
”他”在每一個地方都待不久，但很多人都對他印象深刻。
飯店老板娘憐憫說：“那是個可憐的孩子。”
餐廳經理說：“他工作能力不錯，若不是顧客要求，他當時是能留下來的。”
網吧老板讚賞道：“那小子是個有能耐的，在我這鬧事的，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工地工頭說：“哦，那小子啊，原以為瘦瘦弱弱沒什麽力氣，結果嘿，這一看，幹得比誰都好，關鍵是夠賣力、肯吃苦……”
可當問起辭職原因時，除了因為顧客無理取鬧的，其餘都是統一的”家中有事”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他”給人印象深刻，卻好像從未有人能了解到”他”。過客匆匆，”他”也並未給過別人了解自己的機會，似乎是在有意避開，又似乎是在害怕什麽。
少年如水面浮萍，隨波逐蕩。他去了很多地方，走了很遠，卻什麽也抓不到、握不住。
如今唯一的親人離世，他似乎再沒了不停止的理由。所有的所有，都化成無形的風從指縫間溜走。
他停了下來。茫茫人海，與無數陌生人擦肩而過，流落街頭的邊緣，他才恍然察覺，自己原來無處安身，也無處可去。
宋雪銷一個人在行人川流不息的街道裏晃蕩，一步一步，仿佛是在重覆某個人的腳印。然後，他停了下來，跟隨著風的去向，轉頭望向無盡的遠方。
……
車繞了大半個城市，途徑金山中學，再經過數個公交站牌，拐進建築的陰影裏，車頭從隧道口鉆出去，陽光重新灑進來，一直順著車頭灑到車尾巴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商業街，街道四通八達，行人熙攘。
“南水街這邊雖說是商業街，但物價著實不高，主要搞批發生意，這裏也被大家口稱南水批發市場。”許優良似乎對這裏很熟悉，說話語氣是包含懷念的，“這裏東西基本都是批發價，利潤不高，房子嘛是湊合了點，但這裏的風土人情是響當當的仗義，賣主們都是豪傑哈哈哈！”
作者閑話： 教導主任：”你是不是在早戀”版本凝視。jpg
都雲諫：”沈默是金”版本離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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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瞥向剛剛遠遠錯認成姑娘的長發男生，學校藝術生是允許留長發的，因此主任沒去過多關註男生那頭烏黑濃密、發質優良的秀發，而是用同樣的語氣質問道：“你呢，不去上課——你跟他，兩個人在這做什麽？不要跟我說你們就是聊聊天，呵，這種話拿去騙鬼鬼都不信。”
“…………”
都雲諫深吸一口氣，冷靜地站起來，面對虎視眈眈的教導主任，煞有介事地說：“主任，是這樣的，我這節上的體育課，由於操場那邊陽光太刺眼了些，不適合學習，同時也為了不打擾其他同學，我決定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學習，於是來到了這裏。”
說著，他拿起了桌上的詞典，電子詞典配合著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abandon。”
“……真的？”教導主任半信半疑。
“是的。”都雲諫面不改色，他示意了一下還坐著的宋雪銷，理由張口就來，“至於這位先生，我來的時候發現他暈倒在地上，想來應該是低血糖，便將人扶起來帶到亭子裏來。這不，人才轉醒，主任您就過來了。”
“……”主任皺眉打量了一下宋雪銷，看他一身西裝氣度不凡，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麽小偷小摸之輩。
為了解決眼前的困境，宋雪銷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說：“事情的經過確如這位同學所說。至於我個人——我對貴校百年歷史有著深厚的興趣，今日是特地過來參觀的。”
他說著走出亭子，非常商務風地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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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峰回路轉，主任的表情中帶上了幾分熱切，同時腦中尚存一點理智，他並未完全相信兩人的一面之詞，他當場吩咐都雲諫回操場去上課，自己親自來安排這位據說”暈倒”在了學校的總裁，分開，必須分開，勢必要將可能是戀愛的小火苗扼殺在搖籃裏。
“好的，主任，再見。”都雲諫毫不留戀轉身離去。看他走得如此幹凈利落，教導主任心下狐疑，難道真是他錯怪學生了？
此時宋雪銷站在主任面前，也開口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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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明顯有些失望，看來今天是與一棟樓無緣了。他搖了搖頭，擺正心態，不動聲色看了眼前方頭也不回的長發男生，以及身旁目不斜視的總裁，當即放下心來，看來真是他想多了。
靜靜看著兩個宿主聯合起來忽悠主任的詞典和手機：“……”
雖然是沒有戀愛的苗頭啦，但是，怎麽就覺得不對味兒呢？？？
為了監督學生，教導主任特地繞路經過了操場，結果一陣騷動傳來，視線被學生擋了個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事件中心究竟發生了什麽。
教導主任皺眉：“怎麽回事？”
一邊是貴客臨門一邊是學生爭端，他正猶豫著，卻聽長發男生適時說道：“應該是我們班那兩個女生又打起來了，為了一個高二的學長。”
教導主任一聽又是早戀又是打架的，哪裏忍得了，當即大喝一聲沖了上去。
事件現場圍觀學生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聽到他的聲音當即作鳥獸散。人群一散，兩道頗為彪悍的倩影現於眼前，那兩個女生一手互揪著對方頭發，頭與肩膀歪成銳角，另一手尖利的指甲同步調在空中相對劃拉，你來我往，平分秋色，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打了多久。
教導主任一看這架勢，當即大吃一驚：“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學校女生長發必須紮起來！還有，誰允許你們留這麽長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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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宋雪銷說，“你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幫忙。我們互相提供便利。”
都雲諫知他這是不想欠人情，便點頭應了下來。他頓了下，又道：“前輩，我雖自修真界而來，但萬法相通。”無生”這二字單拆來講並無不妥，但組合一處，或有不當。相由心生，同樣，名字也當是一人重要的一部分。人之初始，由名而來，名字對某些人來說影響可能會是巨大的。”
“黎肴肴給我科普過這個世界的一些玄術基本，運道不好的人容易吸引妖鬼。夜深人靜時，若有非人類從身後叫住活人，而活人回過頭，就等於是著了道，此時非人類會吞噬生者靈魂，占據生者肉身……”
都雲諫柔長的黑發在風中輕擺，他眼中有著真切的憂慮。還在修真界時，他就對救了自己的狐貍小公子很有好感，他很擔心那個笑起來很溫暖的少年。
“”無生”二字寓意不佳，死氣由此而生，刻在魂魄中，經年累月，容易凝聚成形而出禍端。不知嚴小友如今狀況如何，以他這世之年歲，恐拖下去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媽的，這形容的不就是唐僧肉嗎？】雙喜罵罵咧咧，【那些不知哪兒來的雜種非人類竟敢覬覦我小嚴的身體！這就不能忍了！】
都雲諫楞了下，“唐僧是誰？”
這時處理完糾紛的教導主任回來了，他皺眉看著都雲諫，語氣狐疑：“你怎麽還沒走？”
“……”都雲諫沈默地走了。
目送學生離開，教導主任畢恭畢敬地將宋雪銷送到校門口，給足了好印象。
教導主任離開後，宋雪銷站在校門口，剛打算發消息給許優良，下一秒，熟悉的豪車一個急剎正正停在他面前。
“……”車隨司機，竟給開出了狗子撒歡的架勢。
駕駛座許狗子興致勃勃地問：“老板，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宋雪銷坐進後座，報了個醫院名。許司機大驚：“老板你生病了？！”
宋雪銷：“沒，我去……看望故人。”
他想，或許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早上少年才擅自脫離課堂，匆忙離開學校、甚至都沒來得及請假。能讓他如此著急的，應該只剩下躺在醫院裏的、重病的奶奶，那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哦哦，好的。”許優良沒去糾結他話中的停頓，平穩地啟動了車子。
到了醫院，宋雪銷到前臺一問。當值護士在電腦上一查，轉頭遺憾似地說：“一號病房樓706室的病人今早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遺體已經送入太平間，據家屬要求，醫院方將保留遺體三天。”
說完，護士以為會從眼前青年臉上看到或失落悲傷、或震驚難過的表情，然而她什麽也沒能補捉到。青年只是淡淡道了謝，轉身，腳步穩健地離開了。
醫院裏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護士見過很多人，悲傷一時，克制一時，憤怒一時……總歸生活還要繼續下去。她作為不相幹的醫護人員，無法做什麽，只能一次次見證生命或脆弱、或頑強，並用冰冷的數據記錄下每一位病人的發並特征，用藥需知……僅此而已。
每天來前臺詢問的人多如牛毛，方才那位青年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護士低下頭，埋首繼續手頭上的工作，等待為下一位前來詢問的來訪者解答。
……
【雙喜，這附近有探查到他的蹤跡嗎？】
【沒有，一點反應也沒有……】
離開醫院，宋雪銷根據雙喜提供的情報地址，去了少年曾去過的打工點，飯店、餐廳、小吃店、奶茶店、酒吧、超市、網吧、工地……
一一上門詢問過後，宋雪銷總結出一點：
”他”在每一個地方都待不久，但很多人都對他印象深刻。
飯店老板娘憐憫說：“那是個可憐的孩子。”
餐廳經理說：“他工作能力不錯，若不是顧客要求，他當時是能留下來的。”
網吧老板讚賞道：“那小子是個有能耐的，在我這鬧事的，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
工地工頭說：“哦，那小子啊，原以為瘦瘦弱弱沒什麽力氣，結果嘿，這一看，幹得比誰都好，關鍵是夠賣力、肯吃苦……”
可當問起辭職原因時，除了因為顧客無理取鬧的，其餘都是統一的”家中有事”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他”給人印象深刻，卻好像從未有人能了解到”他”。過客匆匆，”他”也並未給過別人了解自己的機會，似乎是在有意避開，又似乎是在害怕什麽。
少年如水面浮萍，隨波逐蕩。他去了很多地方，走了很遠，卻什麽也抓不到、握不住。
如今唯一的親人離世，他似乎再沒了不停止的理由。所有的所有，都化成無形的風從指縫間溜走。
他停了下來。茫茫人海，與無數陌生人擦肩而過，流落街頭的邊緣，他才恍然察覺，自己原來無處安身，也無處可去。
宋雪銷一個人在行人川流不息的街道裏晃蕩，一步一步，仿佛是在重覆某個人的腳印。然後，他停了下來，跟隨著風的去向，轉頭望向無盡的遠方。
……
車繞了大半個城市，途徑金山中學，再經過數個公交站牌，拐進建築的陰影裏，車頭從隧道口鉆出去，陽光重新灑進來，一直順著車頭灑到車尾巴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商業街，街道四通八達，行人熙攘。
“南水街這邊雖說是商業街，但物價著實不高，主要搞批發生意，這裏也被大家口稱南水批發市場。”許優良似乎對這裏很熟悉，說話語氣是包含懷念的，“這裏東西基本都是批發價，利潤不高，房子嘛是湊合了點，但這裏的風土人情是響當當的仗義，賣主們都是豪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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