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守則》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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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生存守則》26
腦海裏系統察覺到他的意圖，瞬間規劃好了路線圖，宋雪銷低下頭，說話幾乎咬著嚴由衷的耳朵，他用氣音道：“安全性建議，從上面走……成麽，隊長？”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廓，嚴由衷臉頰肌肉不自覺有點繃緊，餘光掃過男朋友一本正經的面龐，發現對方目光嚴肅認真，清清白白，簡直毫無心機可言。
嚴由衷雖然歡迎男朋友再貼近一點，但無奈現在場地時間都不合適，他輕咳一聲，以隊長的身份讚同了這個不錯的想法。
陳青蔥也亮起大拇指，表示服氣。
“——啊！”
江畔連滾帶爬向前幾步，隨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指著突然出現的人……不，應該說是喪屍，結結巴巴道：“你……你是……是你？”
喪屍楚闊從陰影中走出，膚色是活死人的青白，瞳孔漆黑，他僵硬地動了動手臂，尖銳的手指向著地上的江畔，斷斷續續道：“你……留……一命……”
“什麽？”江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圓了眼睛，沒想到除了傅潯以外居然還有喪屍會說話，但一想到面前這位是男主之後就不那麽意外了。
而且對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放他一馬的意思嗎？
江畔小心翼翼道：“你……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嗎？”
“不……”
單這一個音節就讓江畔心涼了大半，緊接著他又聽楚闊說：“條件……留一命……”
只見楚闊指著自己的手指轉了個方向，落在一動不動的傅潯身上，“他……效忠……幫助……”
江畔腦子還有點亂，好半晌才將楚闊所說只言片語拼湊成段。
——傅潯與楚闊談好了條件，以效忠楚闊為由，讓楚闊留他一命。
嗡一聲在腦海中炸開，江畔瞬間就想到了未來傅潯被男主殺死的劇情。
他本來打算帶著男友躲進深山老林，遠離男主與女主，等到世界重新恢覆和平再外出尋找救援的。但天不遂人願，意外接連不斷，兜兜轉轉，他們還是與男女主扯上了關系，男友成了楚闊的同盟，都是喪屍還好說，那他呢？他身為一個人類，還有存活的可能嗎？
傅潯暫且還可以依靠，畢竟知根知底，且對方變成喪屍到現在也沒對他動過手，但是另一個呢？他不敢去堵男主的品性。
江畔腦子有點亂，忽然餘光瞥見了什麽，他身形一僵，哢哢轉頭，對上了傅潯陡然恢覆深黑的雙瞳。
傅潯靜靜望著他，嘴巴張張合合半天，一句話仿佛刻在腦海裏，只聽他重覆念道：“江畔……怕……保護……”
“……”手指顫抖，江畔嘴唇翕動，喉嚨攢動，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忽然失語，他感覺有一股沈重的壓力覆在心頭，壓得他心口痛，喘不上氣。
他對傅潯的感情很覆雜，比起愛，更多的是依賴，沒有傅潯對自己的那麽深刻，當然，他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而傅潯的愛就是對他魅力的認可，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然而比起不太可靠的愛情，他更在意自己的命。
最終，仍然還是江畔率先移開了眼睛。
楚闊如今視覺恢覆，目光緩緩移動，落在傅潯身上，停頓兩秒，似乎在組織語言，片刻後，他吐字清晰道：“跟上。”
那語氣跟上級命令下級似乎的，壓迫感十足。
江畔身形一顫，總覺得這話是在對他說的，畢竟傅潯物理意義上的沒手沒腳不是。
眼見楚闊轉身即走，江畔連忙起身，委委屈屈地推著輪椅跟上。
沙沙腳步聲，輪子滾動聲，陰暗處的窸窣聲糅雜在一處，扼住了江畔的咽喉，他聽到自己逐漸沈重的呼吸聲，壓蓋過了一切。
一路上他低著頭悶不吭聲，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線透過破碎的窗戶照在側手兩邊，他們在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前停下。
砰砰。
楚闊像個還不熟悉人類常識的外星生物，手摁在門上推了推，發現推不動，直接動手拍上了。
看起來像是喪屍的肌肉記憶。
江畔：“……”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忙把鐵栓撥開，但是擅作主張的話會不會被怪罪？
下一秒只聽哐啷一聲巨響，楚闊就這麽把兩片鐵門給拍開了，霎時間煙塵滾滾。
“……”也不知道起初他是怎麽進的工廠。
在工廠內還不覺有什麽，頂多有些陰冷。然而此時鐵門大開，強烈的光照與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江畔下意識擡手擋住了臉。
好熱——
他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外界光線，努力擡眼看去，這一看嚇一跳，瞳孔收縮震動一氣呵成。
炎炎的太陽，高懸在世界的當空。紅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著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來，蒸騰、酷烈，奇悶、窒息，使人體的細胞與纖維止不住開始顫抖，積蓄到某一刻，炸裂了。
光焰與沙塵裹挾的是攢動的黑影，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聲勢浩大的活死人大軍。
無數踩踏的腳步致使大地震顫，江畔發現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叫不出來的，他雙手緊握輪椅，口腔極速分泌唾液，喉頭上下移動，不停吞咽口水，腦袋有些發暈，好半晌才艱澀道：“您……這是……打算做什麽？”
這一句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與勇氣。
腦海裏閃過猖狂的食物們的面容，楚闊嘴角緩緩扯開一抹僵硬而詭異的笑：“覆仇……食物，都該死。”
話音剛落，喪屍軍團拖曳的腳步聲霎時一停，世界寂靜一瞬，千呼百應的咆哮聲前仆後繼，如同山呼海嘯。
宛如被洗腦了的亢奮過頭的異教徒門。
……
天花板上，三人小組按照身高排布——宋雪銷第一，陳青蔥第二，嚴由衷第三——擠在通風管與電纜線之間狹小空隙裏，匍匐前行。幾人底下是喪屍成群的車站大廳，這要一不小心松手，就直接撒手人寰了。
領頭的宋雪銷專心向前，目不斜視。
“真是個考驗臂力的活兒。”陳青蔥目光掃視底下，眼尖瞧見活死人堆裏一只明顯異化了的泰迪，狗的嗅覺比人類靈敏多了，只見它一雙眼睛猩紅無比，蹬著短小的四爪，對著他們所在的天花板上空狂吠，好在聲音嘈雜，喪屍們各顧各的，根本沒空搭理一只小小的泰迪。
陳青蔥暗嘆真是造孽，她唏噓道：“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那些科學家真是喪心病狂，居然拿狗做實驗。”
“連人都能被實驗，”前方宋雪銷涼絲絲的聲音飄了過來，“管你什麽狗朋友。”
“……”陳青蔥說：“……大嫂這嘴可真毒啊。”
嚴由衷從一處特別狹窄的縫隙中擠過去，秉持著積極樂觀的態度，他對此作出了回應：“唔。”
陳青蔥又把註意力放在了隊長身上，手臂緊緊抱著管壁，這姑娘的想法跨了個維度，她一邊熊抱壁管蝸牛般挪動一邊百折不撓地找話題：“隊長，我忽然想到，如果參加相親節目，你肯定是為大嫂爆燈的那個。”
幽暗狹小的空間對三人中個頭最高體格最壯的嚴隊長尤為不友善，但隊長顯然是個能人，艱難前行的同時還不忘發出真誠的疑惑：“為什麽我是被選的那個？”
陳青蔥想了想，說：“可能因為大嫂看起來不像是會死纏爛打的人。”
嚴隊長痛心疾首：“沒想到我親愛的隊友私下裏是這麽想的。”
“再打個比方，就算大嫂是個五音不全的頂級音癡，你也能張口就誇出花來。”陳青蔥哈哈一笑，繼續深度分析隊長的心理模式，“拍下按鈕轉過椅子，為你轉身，Iwantyou！！！”
“……”嚴隊長感慨道，“陳中尉的休閑活動挺豐富。”
“……”話題最終終止在宋雪銷一句“為什麽不節省點體力”的狐疑詢問之下。
落地之後，宋雪銷負重幾十公斤的裝備，如鬼影般掠了出去，不帶絲毫猶豫，像是對接下來的路線了如指掌，他行動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給人思考的時間，反應過來的時候三人小隊已經以宋雪銷為首，向東側E區不斷深入。
沿途經過E區標識，路上遇到的喪屍屈指可數，穿過條條岔道，拐過了一個個拐角，前頭的人總會在第一時間清理完喪屍，後面兩人手上的槍支也就成了擺設。
雪白的光景一幀幀倒退，在無數形同的走廊上奔走，恍惚間陳青蔥居然生出一種在逛自家後花園的荒謬感。
幾聲犬吠從前方拐角處傳來，只見宋雪銷一馬當先，在他人眼中頗為魯莽地加快腳步，蹬地跳出，移動間舉著槍，瞬時嗖嗖幾聲槍響。
陳青蔥只能看到年輕人冷靜深刻的側臉，皮膚是常年不見天光的涼白，眨眼間那抹利落的人影又晃了出去。
陳青蔥心下一驚，生怕將人跟丟，隨之提速踩著子彈空殼，入目是制服喪屍與異化獵犬雙雙倒地的畫面，而她關註的那人早已向更裏頭深入。
行進的腳步幾近猖狂，毫不遲疑的背影彰顯著一股不顯山露水的底氣。
“隊長……大嫂他是有透視眼嗎？”如此才能解釋對方仿佛料事如神的行動。
但這說法未免有些不科學。
陳青蔥嘶了一聲，雖說知道了大嫂的身份，但對方的身手好過了頭，總不可能是實驗室給被研究對象提供高效專業的體育鍛煉吧？
然而對於這件事對方並沒有明說，而以男朋友自居的隊長也沒有明確詢問，仿佛兩人之間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
越過四具屍體，嚴由衷悄然與陳青蔥並列，目光深沈地註視著前方那道人影。
半晌，只聽他道：“據我所知，你大嫂覺醒的是空間異能。”
“……”廢話！
陳青蔥忍下了翻白眼以及掄槍的沖動，微笑道：“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談話間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了辦公區域，陳青蔥目光掠過一個接一個的指示牌，看到消毒室的字樣，估算著距離資料室還有兩條走廊的區域，她不自覺感慨：“這趟也太順利了吧——”
突然她暼見了什麽，腳下一個緊急剎車，同時嘴裏大喊道：“等一下！”
這一嗓子叫停了另外兩人，前方宋雪銷疑惑地轉過頭，就見嚴由衷無奈沖他笑了笑，手指點了點前方的陳青蔥。
他從前方退了回來，順著陳青蔥炯炯的目光看去，一扇緊閉的門外，正對面右手邊的墻壁上有一塊方方正正的指示牌，上頭赫然是“食物儲備庫”的字樣。
“……”喪屍的悶嚎從四面八方湧來，打破了走廊此刻的安靜。
作者閑話： 陳青蔥：我對食物的熱愛無人能及。
陳青蔥：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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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由衷雖然歡迎男朋友再貼近一點，但無奈現在場地時間都不合適，他輕咳一聲，以隊長的身份讚同了這個不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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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連滾帶爬向前幾步，隨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指顫抖地指著突然出現的人……不，應該說是喪屍，結結巴巴道：“你……你是……是你？”
喪屍楚闊從陰影中走出，膚色是活死人的青白，瞳孔漆黑，他僵硬地動了動手臂，尖銳的手指向著地上的江畔，斷斷續續道：“你……留……一命……”
“什麽？”江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圓了眼睛，沒想到除了傅潯以外居然還有喪屍會說話，但一想到面前這位是男主之後就不那麽意外了。
而且對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放他一馬的意思嗎？
江畔小心翼翼道：“你……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嗎？”
“不……”
單這一個音節就讓江畔心涼了大半，緊接著他又聽楚闊說：“條件……留一命……”
只見楚闊指著自己的手指轉了個方向，落在一動不動的傅潯身上，“他……效忠……幫助……”
江畔腦子還有點亂，好半晌才將楚闊所說只言片語拼湊成段。
——傅潯與楚闊談好了條件，以效忠楚闊為由，讓楚闊留他一命。
嗡一聲在腦海中炸開，江畔瞬間就想到了未來傅潯被男主殺死的劇情。
他本來打算帶著男友躲進深山老林，遠離男主與女主，等到世界重新恢覆和平再外出尋找救援的。但天不遂人願，意外接連不斷，兜兜轉轉，他們還是與男女主扯上了關系，男友成了楚闊的同盟，都是喪屍還好說，那他呢？他身為一個人類，還有存活的可能嗎？
傅潯暫且還可以依靠，畢竟知根知底，且對方變成喪屍到現在也沒對他動過手，但是另一個呢？他不敢去堵男主的品性。
江畔腦子有點亂，忽然餘光瞥見了什麽，他身形一僵，哢哢轉頭，對上了傅潯陡然恢覆深黑的雙瞳。
傅潯靜靜望著他，嘴巴張張合合半天，一句話仿佛刻在腦海裏，只聽他重覆念道：“江畔……怕……保護……”
“……”手指顫抖，江畔嘴唇翕動，喉嚨攢動，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忽然失語，他感覺有一股沈重的壓力覆在心頭，壓得他心口痛，喘不上氣。
他對傅潯的感情很覆雜，比起愛，更多的是依賴，沒有傅潯對自己的那麽深刻，當然，他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而傅潯的愛就是對他魅力的認可，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然而比起不太可靠的愛情，他更在意自己的命。
最終，仍然還是江畔率先移開了眼睛。
楚闊如今視覺恢覆，目光緩緩移動，落在傅潯身上，停頓兩秒，似乎在組織語言，片刻後，他吐字清晰道：“跟上。”
那語氣跟上級命令下級似乎的，壓迫感十足。
江畔身形一顫，總覺得這話是在對他說的，畢竟傅潯物理意義上的沒手沒腳不是。
眼見楚闊轉身即走，江畔連忙起身，委委屈屈地推著輪椅跟上。
沙沙腳步聲，輪子滾動聲，陰暗處的窸窣聲糅雜在一處，扼住了江畔的咽喉，他聽到自己逐漸沈重的呼吸聲，壓蓋過了一切。
一路上他低著頭悶不吭聲，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線透過破碎的窗戶照在側手兩邊，他們在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前停下。
砰砰。
楚闊像個還不熟悉人類常識的外星生物，手摁在門上推了推，發現推不動，直接動手拍上了。
看起來像是喪屍的肌肉記憶。
江畔：“……”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忙把鐵栓撥開，但是擅作主張的話會不會被怪罪？
下一秒只聽哐啷一聲巨響，楚闊就這麽把兩片鐵門給拍開了，霎時間煙塵滾滾。
“……”也不知道起初他是怎麽進的工廠。
在工廠內還不覺有什麽，頂多有些陰冷。然而此時鐵門大開，強烈的光照與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江畔下意識擡手擋住了臉。
好熱——
他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外界光線，努力擡眼看去，這一看嚇一跳，瞳孔收縮震動一氣呵成。
炎炎的太陽，高懸在世界的當空。紅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著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來，蒸騰、酷烈，奇悶、窒息，使人體的細胞與纖維止不住開始顫抖，積蓄到某一刻，炸裂了。
光焰與沙塵裹挾的是攢動的黑影，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聲勢浩大的活死人大軍。
無數踩踏的腳步致使大地震顫，江畔發現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是叫不出來的，他雙手緊握輪椅，口腔極速分泌唾液，喉頭上下移動，不停吞咽口水，腦袋有些發暈，好半晌才艱澀道：“您……這是……打算做什麽？”
這一句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與勇氣。
腦海裏閃過猖狂的食物們的面容，楚闊嘴角緩緩扯開一抹僵硬而詭異的笑：“覆仇……食物，都該死。”
話音剛落，喪屍軍團拖曳的腳步聲霎時一停，世界寂靜一瞬，千呼百應的咆哮聲前仆後繼，如同山呼海嘯。
宛如被洗腦了的亢奮過頭的異教徒門。
……
天花板上，三人小組按照身高排布——宋雪銷第一，陳青蔥第二，嚴由衷第三——擠在通風管與電纜線之間狹小空隙裏，匍匐前行。幾人底下是喪屍成群的車站大廳，這要一不小心松手，就直接撒手人寰了。
領頭的宋雪銷專心向前，目不斜視。
“真是個考驗臂力的活兒。”陳青蔥目光掃視底下，眼尖瞧見活死人堆裏一只明顯異化了的泰迪，狗的嗅覺比人類靈敏多了，只見它一雙眼睛猩紅無比，蹬著短小的四爪，對著他們所在的天花板上空狂吠，好在聲音嘈雜，喪屍們各顧各的，根本沒空搭理一只小小的泰迪。
陳青蔥暗嘆真是造孽，她唏噓道：“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那些科學家真是喪心病狂，居然拿狗做實驗。”
“連人都能被實驗，”前方宋雪銷涼絲絲的聲音飄了過來，“管你什麽狗朋友。”
“……”陳青蔥說：“……大嫂這嘴可真毒啊。”
嚴由衷從一處特別狹窄的縫隙中擠過去，秉持著積極樂觀的態度，他對此作出了回應：“唔。”
陳青蔥又把註意力放在了隊長身上，手臂緊緊抱著管壁，這姑娘的想法跨了個維度，她一邊熊抱壁管蝸牛般挪動一邊百折不撓地找話題：“隊長，我忽然想到，如果參加相親節目，你肯定是為大嫂爆燈的那個。”
幽暗狹小的空間對三人中個頭最高體格最壯的嚴隊長尤為不友善，但隊長顯然是個能人，艱難前行的同時還不忘發出真誠的疑惑：“為什麽我是被選的那個？”
陳青蔥想了想，說：“可能因為大嫂看起來不像是會死纏爛打的人。”
嚴隊長痛心疾首：“沒想到我親愛的隊友私下裏是這麽想的。”
“再打個比方，就算大嫂是個五音不全的頂級音癡，你也能張口就誇出花來。”陳青蔥哈哈一笑，繼續深度分析隊長的心理模式，“拍下按鈕轉過椅子，為你轉身，Iwantyou！！！”
“……”嚴隊長感慨道，“陳中尉的休閑活動挺豐富。”
“……”話題最終終止在宋雪銷一句“為什麽不節省點體力”的狐疑詢問之下。
落地之後，宋雪銷負重幾十公斤的裝備，如鬼影般掠了出去，不帶絲毫猶豫，像是對接下來的路線了如指掌，他行動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給人思考的時間，反應過來的時候三人小隊已經以宋雪銷為首，向東側E區不斷深入。
沿途經過E區標識，路上遇到的喪屍屈指可數，穿過條條岔道，拐過了一個個拐角，前頭的人總會在第一時間清理完喪屍，後面兩人手上的槍支也就成了擺設。
雪白的光景一幀幀倒退，在無數形同的走廊上奔走，恍惚間陳青蔥居然生出一種在逛自家後花園的荒謬感。
幾聲犬吠從前方拐角處傳來，只見宋雪銷一馬當先，在他人眼中頗為魯莽地加快腳步，蹬地跳出，移動間舉著槍，瞬時嗖嗖幾聲槍響。
陳青蔥只能看到年輕人冷靜深刻的側臉，皮膚是常年不見天光的涼白，眨眼間那抹利落的人影又晃了出去。
陳青蔥心下一驚，生怕將人跟丟，隨之提速踩著子彈空殼，入目是制服喪屍與異化獵犬雙雙倒地的畫面，而她關註的那人早已向更裏頭深入。
行進的腳步幾近猖狂，毫不遲疑的背影彰顯著一股不顯山露水的底氣。
“隊長……大嫂他是有透視眼嗎？”如此才能解釋對方仿佛料事如神的行動。
但這說法未免有些不科學。
陳青蔥嘶了一聲，雖說知道了大嫂的身份，但對方的身手好過了頭，總不可能是實驗室給被研究對象提供高效專業的體育鍛煉吧？
然而對於這件事對方並沒有明說，而以男朋友自居的隊長也沒有明確詢問，仿佛兩人之間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
越過四具屍體，嚴由衷悄然與陳青蔥並列，目光深沈地註視著前方那道人影。
半晌，只聽他道：“據我所知，你大嫂覺醒的是空間異能。”
“……”廢話！
陳青蔥忍下了翻白眼以及掄槍的沖動，微笑道：“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談話間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了辦公區域，陳青蔥目光掠過一個接一個的指示牌，看到消毒室的字樣，估算著距離資料室還有兩條走廊的區域，她不自覺感慨：“這趟也太順利了吧——”
突然她暼見了什麽，腳下一個緊急剎車，同時嘴裏大喊道：“等一下！”
這一嗓子叫停了另外兩人，前方宋雪銷疑惑地轉過頭，就見嚴由衷無奈沖他笑了笑，手指點了點前方的陳青蔥。
他從前方退了回來，順著陳青蔥炯炯的目光看去，一扇緊閉的門外，正對面右手邊的墻壁上有一塊方方正正的指示牌，上頭赫然是“食物儲備庫”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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