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守則》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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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生存守則》27
陳青蔥這姑娘可能天生就有種對食物異常明銳的感知力。
她濫用職權打開了“食物儲備庫”那扇門，眼神貪婪，嘴角含淚，以單身二十二年的手速擊斃了面部傷口化膿的喪屍們，一手舉槍，一手兇狠地抓起距離最近架子上的一條士力架，牙齒咬著包裝袋撕開，懷著對食物的滿腔熱愛——當即大快朵頤起來。
許是怕寶貴的科學家們餓死，儲備庫裏幾排巨大的貨架上從飲用水、耐儲食物（如罐頭食品、方便面、脫水食品等）、營養補劑（如覆合維生素、鈣片、魚油、蛋白粉等）、常見調料（如鹽）、部分常見香辛料（粉狀幹料為主）……到主食（比如米、面、豆類、玉米小米等雜糧類、土豆，等等）一應俱全。
更裏面靠左邊墻還有幾排冰櫃，玻璃面上凝聚大量水珠，從玻璃破碎的口子能看到速凍食品諸如水餃、包子此類已經融成軟塌塌一坨，
地上零落未開封的物資、一些食物的殘骸，以及早已幹涸黑色的血跡，貨架上、墻上、冰櫃上布滿了無規律地青黑血汙痕跡。
很顯然，這裏曾發生過混亂。
陳青蔥同志一邊把手上入不了口的餅幹袋扔掉一邊捶胸頓足：“有對比就有傷害！人比人氣死人！我們奔走在危險的鋼絲線上，一不小心就會喪命，連續三天吃不上一口熱食，然而這群喪心病狂的科學家不僅待在溫暖的實驗室裏吃得還這麽好，我好羨……心痛啊！”
伴隨著她聲淚俱下的控訴，在半空中搖擺不定的餅幹袋終於輕飄飄落在了她腳下的死屍身上，與不遠處的幾個夥伴匯合。
“……”一時不知該說她胃口好，還是該譴責她亂扔垃圾的行為。
宋雪銷游走在貨架之間，所即之處均被“洗劫一空”，入了他深不見底的“口袋”，他伸手掠過幾袋真空包裝的大米和幾罐食用油，腳步極輕，幽靈般從貨架之間閃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紅燒肉、辣子雞丁、蛋炒飯、魚香茄子、雞蛋面、香辣幹鍋、麻辣火鍋、白斬雞、酸菜魚、黃燜雞、青椒肉絲、魚香肉絲……”陳青蔥這姑娘在“吃”上頗有建樹，一邊在貨架間踱步一邊喋喋不休，跟說相聲似的抱了一大段菜名，語氣飽含思念。
她這樣上街肯定會被當神經病。
走廊外一片黑暗，食物儲備庫裏靠在墻角的應急燈頑強地照亮黑暗，卻在情真意切的聲波攻擊下產生了頻閃，似乎被嚇得不輕。
嚴由衷看前方隊友探出手薅了點東西抱懷裏，動作幾乎生出殘影。他失笑搖頭，踱步經過時在對方腦門敲了下，道：“行了，消停點兒。”
頭上多了一點重量，陳青蔥伸手一摸，看到手掌裏的小蛋糕，快樂地閉了嘴。
收好貨架上的物資，宋雪銷手持武器繼續領頭上路，只有他一個人在警戒刷怪，身後兩人已經邁入了說笑日常。
陳青蔥吃著高熱量的小蛋糕，含糊不清道：“世界真美好！”
嚴由衷提醒道：“照你這個吃法一邊吃一邊說話是會噎到的。”
下一秒，陳青蔥艱難道：“額……水！水……”
嚴由衷給她遞過去水：“果然吧。”
“……”兩人嘻嘻哈哈的樣子像極了來此地團建的公司基層員工。
宋雪銷思考人類迷惑行為之謎的同時嘴裏喃喃道：“……真該扔下你們不管。”
出了儲備庫，宋雪銷往前跑了一段了，忽的在拐角頓住。
呈現在眼前的景象倏然一變，走廊左側藥物儲備室門戶大開，屋內屋外廢墟連成一片，扭曲變形的合金大門坍塌在廢墟之上。
“……”宋雪銷目光掃過被掩埋在廢墟之中的研究員屍體，隨後緩緩落在了墻壁表面深淺不一的破壞痕跡上。
緊隨而上的嚴由衷和陳青蔥二人也看到了這番可怖的景象。一道黃光從廢墟中仔細掃過，驚動了暗處活動的生物，吱吱聲逐漸竄遠。
黑暗無限延伸拉長，仿佛漫無邊際。
三人僵立原地，臨門一腳，似乎有無數漆黑的觸手纏繞全身，迫不及待將他們拖入更加沈寂的暗境。
沒有人能想到，僅一道之隔，目之所及，便天翻地覆。
“……”這處建築原本是上個世紀所建的一座超大型防空洞，經過重新設計，內部由合金大門和重重鋼鎖保護，災難爆發時，它將是一座堅固堡壘。
然而這座堡壘還是被攻破了。
嚴由衷率先打破安靜，他手指輕輕劃過滿目狼藉的墻面，道：“這是……野獸抓痕？”
陳青蔥回過神，她目光落在墻面尤為深刻的那道長長爪痕上，表情微微起了變化：“大嫂說過病毒一開始是在動物身上做實驗……這到底跑出來多少？”
她想起了車站大廳看到那只異化泰迪，然而以泰迪短小的四肢和嬌小的身材做不到在墻面正中翻出一道痕跡。
能做到的唯有某種更兇更猛的高大存在。
思維的擴散讓她陷入無盡遐想，聲音不自覺發緊：“大嫂，你怎麽看？”
話說出來她覺得有點不對。此時此地的詢問有一種微妙的“依賴性”。
大嫂親身感染病毒後痊愈的事實她都看在眼裏，關鍵對方還知曉病毒的起因緣由——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對方是抗體源樣本這事基本可以確定了。
明明他們該保護他才對，可如今反而是他在為他們規避危險。
這個“樣本”對象表現出來的作戰能力非同尋常，這使他看起來並非是需要保護的對象。
他所展現出來的“神通”給了人極大的安全感，形象過於可靠，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隨並以他為主——只不過這種想法通常會在對方的“毒舌”之下灰飛煙滅就是了。
“具體實驗數量我知道個大概，但是跑出的、還存活著的數量我就不太清楚了。”宋雪銷說，“動物實驗個體由小如耗子——到大如黑猩猩以及某種來自東北的大型貓科動物。”
“你說的是東北虎？”嚴由衷手持電筒，束光由下往上照在他臉上，映出了他嘴角微妙的笑，“我記得東北虎是瀕危物種吧。”
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那群科學家簡直是在法律的繩索上蹦迪。”
“……”
這話很有道理。
側重點令人驚訝。
“有備無患，我去看看裏頭有什麽藥品可以用。”宋雪銷腳尖挪動，往藥物儲備室裏走去，背影毫不留戀。
陳青蔥忽然覺得剛才自己嚇自己的自己真是太蠢了，拎著槍匆匆跟上宋雪銷的步伐，“大嫂，我也來幫忙。”
“那我也來。”嚴由衷絲毫不感覺尷尬，撐著一張巨厚的臉皮緊隨其後。
藥物儲備室慘遭蹂躪，三人速度極快地在屋裏翻動了一圈，發現基礎藥物都被搜空，至於磚土掩埋下面有什麽他們也沒有深挖，除了陳青蔥同志找到兩支止咳化痰口服液當場上交組織外，其餘兩人顆粒無收。
這應該不是不可抗力的問題，而是有人提前來到此處大量搜刮並帶走的原因。
“隊長，我對講機試著聯絡一下？”陳青蔥說。
實驗室裏肯定配備有武裝部隊保護珍貴的科學家們。而通常部隊裏的人作戰都會統一配備對講機，她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先確認一下部隊是否有生存人員。
畢竟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珍貴的研究人員以及血清樣本帶走。
“滋……滋……”手中對講機傳來一片無意義的雜音，地下墻體較厚，對講機信號的衰減很大，陳青蔥失望地將對講機別回腰間。
她嘟囔道：“果然沒那麽容易聯系上。”
嚴由衷迅速做出下一步指示：“先去資料室再說。”
這話說來殘酷，比起未知的人命相關，病毒研究資料顯然更具備客觀價值。
不過其中或許還參雜了一點對拿人體做實驗的家夥的歧視吧。
其餘兩人沒有意見，越過堵在門口壘得有半人高的坍塌磚土，跟著嚴由衷踏進走廊，向更深處摸索。
走廊延伸至盡頭向左右分開兩道，三人靠墻觀察了一會兒，左邊通向無盡黑暗，右邊走到底是資料室，變形的資料室大門綴在墻壁邊緣搖搖晃晃。
手電光束掃動，右側道路兩邊墻壁均有或深或淺、或長或短的劃口，以及血糊的掌印；地上零落磚土碎石，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坑洞和彈孔痕跡，以及血腳印。
宋雪銷蹲下身，探出指尖摩挲了下地上的血腳印，輕聲道：“血已經幹了。”
他擡起眼，目光穿過走廊——
資料室門口附近有一點微弱的詭異綠光，虛虛地映出了坐落在墻角的黑影輪廓。
那是一名渾身浴血的士兵，呼吸已斷，生命終止於此。
綠光來自士兵肩頭沾染的一點熒光粉末，戰術手電的光落在士兵染血的側臉上，嚴由衷仔細看了會兒，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於是蹲下身，從士兵上衣口袋摸索出證件，打開一看。
“吳學奇？誰啊？”陳青蔥湊上前，疑惑道，“隊長你認識嗎？”
嚴由衷將證件放回士兵身上，吐出一口氣，道：“見過一面，他是嚴上將手下的士兵。”
“嚴上將手下的怎麽會在這兒？不會吧……”陳青蔥皺眉，“嚴上將不是接到任務去往國外了嗎？”
嚴上將經營多年，為國家立下赫赫戰功，在軍部也是很有影響力的存在。
半個月前，他曾接到軍部通知，親身前往國外實行重要任務。這事經過了明面上的審核，並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特殊行動。
“是這樣。”嚴由衷打著手電轉了個方向，落在資料室的門上，目光凝重地盯著扭曲的合金大門，“不過在遇到嚴續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嚴上將去國外進行任務”這條消息的真實性了。有可能重要任務是真，而地點可能不是在國外。”
陳青蔥目光掃視周圍，資料室隔壁就是安全出口，門口綠色的指示燈早已破碎。
她知道隊長的感覺向來敏銳，於是伸出手，謙遜道：“哦？何以見得？”
作者閑話： 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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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蔥這姑娘可能天生就有種對食物異常明銳的感知力。
她濫用職權打開了“食物儲備庫”那扇門，眼神貪婪，嘴角含淚，以單身二十二年的手速擊斃了面部傷口化膿的喪屍們，一手舉槍，一手兇狠地抓起距離最近架子上的一條士力架，牙齒咬著包裝袋撕開，懷著對食物的滿腔熱愛——當即大快朵頤起來。
許是怕寶貴的科學家們餓死，儲備庫裏幾排巨大的貨架上從飲用水、耐儲食物（如罐頭食品、方便面、脫水食品等）、營養補劑（如覆合維生素、鈣片、魚油、蛋白粉等）、常見調料（如鹽）、部分常見香辛料（粉狀幹料為主）……到主食（比如米、面、豆類、玉米小米等雜糧類、土豆，等等）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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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零落未開封的物資、一些食物的殘骸，以及早已幹涸黑色的血跡，貨架上、墻上、冰櫃上布滿了無規律地青黑血汙痕跡。
很顯然，這裏曾發生過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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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不知該說她胃口好，還是該譴責她亂扔垃圾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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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肉、辣子雞丁、蛋炒飯、魚香茄子、雞蛋面、香辣幹鍋、麻辣火鍋、白斬雞、酸菜魚、黃燜雞、青椒肉絲、魚香肉絲……”陳青蔥這姑娘在“吃”上頗有建樹，一邊在貨架間踱步一邊喋喋不休，跟說相聲似的抱了一大段菜名，語氣飽含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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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外一片黑暗，食物儲備庫裏靠在墻角的應急燈頑強地照亮黑暗，卻在情真意切的聲波攻擊下產生了頻閃，似乎被嚇得不輕。
嚴由衷看前方隊友探出手薅了點東西抱懷裏，動作幾乎生出殘影。他失笑搖頭，踱步經過時在對方腦門敲了下，道：“行了，消停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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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蔥吃著高熱量的小蛋糕，含糊不清道：“世界真美好！”
嚴由衷提醒道：“照你這個吃法一邊吃一邊說話是會噎到的。”
下一秒，陳青蔥艱難道：“額……水！水……”
嚴由衷給她遞過去水：“果然吧。”
“……”兩人嘻嘻哈哈的樣子像極了來此地團建的公司基層員工。
宋雪銷思考人類迷惑行為之謎的同時嘴裏喃喃道：“……真該扔下你們不管。”
出了儲備庫，宋雪銷往前跑了一段了，忽的在拐角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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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銷目光掃過被掩埋在廢墟之中的研究員屍體，隨後緩緩落在了墻壁表面深淺不一的破壞痕跡上。
緊隨而上的嚴由衷和陳青蔥二人也看到了這番可怖的景象。一道黃光從廢墟中仔細掃過，驚動了暗處活動的生物，吱吱聲逐漸竄遠。
黑暗無限延伸拉長，仿佛漫無邊際。
三人僵立原地，臨門一腳，似乎有無數漆黑的觸手纏繞全身，迫不及待將他們拖入更加沈寂的暗境。
沒有人能想到，僅一道之隔，目之所及，便天翻地覆。
“……”這處建築原本是上個世紀所建的一座超大型防空洞，經過重新設計，內部由合金大門和重重鋼鎖保護，災難爆發時，它將是一座堅固堡壘。
然而這座堡壘還是被攻破了。
嚴由衷率先打破安靜，他手指輕輕劃過滿目狼藉的墻面，道：“這是……野獸抓痕？”
陳青蔥回過神，她目光落在墻面尤為深刻的那道長長爪痕上，表情微微起了變化：“大嫂說過病毒一開始是在動物身上做實驗……這到底跑出來多少？”
她想起了車站大廳看到那只異化泰迪，然而以泰迪短小的四肢和嬌小的身材做不到在墻面正中翻出一道痕跡。
能做到的唯有某種更兇更猛的高大存在。
思維的擴散讓她陷入無盡遐想，聲音不自覺發緊：“大嫂，你怎麽看？”
話說出來她覺得有點不對。此時此地的詢問有一種微妙的“依賴性”。
大嫂親身感染病毒後痊愈的事實她都看在眼裏，關鍵對方還知曉病毒的起因緣由——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對方是抗體源樣本這事基本可以確定了。
明明他們該保護他才對，可如今反而是他在為他們規避危險。
這個“樣本”對象表現出來的作戰能力非同尋常，這使他看起來並非是需要保護的對象。
他所展現出來的“神通”給了人極大的安全感，形象過於可靠，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隨並以他為主——只不過這種想法通常會在對方的“毒舌”之下灰飛煙滅就是了。
“具體實驗數量我知道個大概，但是跑出的、還存活著的數量我就不太清楚了。”宋雪銷說，“動物實驗個體由小如耗子——到大如黑猩猩以及某種來自東北的大型貓科動物。”
“你說的是東北虎？”嚴由衷手持電筒，束光由下往上照在他臉上，映出了他嘴角微妙的笑，“我記得東北虎是瀕危物種吧。”
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那群科學家簡直是在法律的繩索上蹦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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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備無患，我去看看裏頭有什麽藥品可以用。”宋雪銷腳尖挪動，往藥物儲備室裏走去，背影毫不留戀。
陳青蔥忽然覺得剛才自己嚇自己的自己真是太蠢了，拎著槍匆匆跟上宋雪銷的步伐，“大嫂，我也來幫忙。”
“那我也來。”嚴由衷絲毫不感覺尷尬，撐著一張巨厚的臉皮緊隨其後。
藥物儲備室慘遭蹂躪，三人速度極快地在屋裏翻動了一圈，發現基礎藥物都被搜空，至於磚土掩埋下面有什麽他們也沒有深挖，除了陳青蔥同志找到兩支止咳化痰口服液當場上交組織外，其餘兩人顆粒無收。
這應該不是不可抗力的問題，而是有人提前來到此處大量搜刮並帶走的原因。
“隊長，我對講機試著聯絡一下？”陳青蔥說。
實驗室裏肯定配備有武裝部隊保護珍貴的科學家們。而通常部隊裏的人作戰都會統一配備對講機，她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先確認一下部隊是否有生存人員。
畢竟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珍貴的研究人員以及血清樣本帶走。
“滋……滋……”手中對講機傳來一片無意義的雜音，地下墻體較厚，對講機信號的衰減很大，陳青蔥失望地將對講機別回腰間。
她嘟囔道：“果然沒那麽容易聯系上。”
嚴由衷迅速做出下一步指示：“先去資料室再說。”
這話說來殘酷，比起未知的人命相關，病毒研究資料顯然更具備客觀價值。
不過其中或許還參雜了一點對拿人體做實驗的家夥的歧視吧。
其餘兩人沒有意見，越過堵在門口壘得有半人高的坍塌磚土，跟著嚴由衷踏進走廊，向更深處摸索。
走廊延伸至盡頭向左右分開兩道，三人靠墻觀察了一會兒，左邊通向無盡黑暗，右邊走到底是資料室，變形的資料室大門綴在墻壁邊緣搖搖晃晃。
手電光束掃動，右側道路兩邊墻壁均有或深或淺、或長或短的劃口，以及血糊的掌印；地上零落磚土碎石，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坑洞和彈孔痕跡，以及血腳印。
宋雪銷蹲下身，探出指尖摩挲了下地上的血腳印，輕聲道：“血已經幹了。”
他擡起眼，目光穿過走廊——
資料室門口附近有一點微弱的詭異綠光，虛虛地映出了坐落在墻角的黑影輪廓。
那是一名渾身浴血的士兵，呼吸已斷，生命終止於此。
綠光來自士兵肩頭沾染的一點熒光粉末，戰術手電的光落在士兵染血的側臉上，嚴由衷仔細看了會兒，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於是蹲下身，從士兵上衣口袋摸索出證件，打開一看。
“吳學奇？誰啊？”陳青蔥湊上前，疑惑道，“隊長你認識嗎？”
嚴由衷將證件放回士兵身上，吐出一口氣，道：“見過一面，他是嚴上將手下的士兵。”
“嚴上將手下的怎麽會在這兒？不會吧……”陳青蔥皺眉，“嚴上將不是接到任務去往國外了嗎？”
嚴上將經營多年，為國家立下赫赫戰功，在軍部也是很有影響力的存在。
半個月前，他曾接到軍部通知，親身前往國外實行重要任務。這事經過了明面上的審核，並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特殊行動。
“是這樣。”嚴由衷打著手電轉了個方向，落在資料室的門上，目光凝重地盯著扭曲的合金大門，“不過在遇到嚴續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嚴上將去國外進行任務”這條消息的真實性了。有可能重要任務是真，而地點可能不是在國外。”
陳青蔥目光掃視周圍，資料室隔壁就是安全出口，門口綠色的指示燈早已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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