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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護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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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護送4

入夜,下了一場大雪,綿密的雪花紛紛揚揚,覆蓋了所有血跡,好似之前發生的一切不存在般。

後半夜,忙碌整理的人紛紛休息,只守夜人圍在爐火邊取暖,偶爾喝一口烈酒醒醒神。

“劈啪——”燭火燃燒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清晰可聞,也讓人不知不覺倦怠。

其中一守夜人打了個哈欠,之後就仿佛會傳染一般,其他人紛紛捂嘴,哈欠聲此起彼伏,“幾更了,是不是該換班了?”

另一人看了眼漏鬥,“還早著呢,不到寅時。”

約定寅時正換班,還有半個時辰。

“打起精神來,這裏可是匪寨,誰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一人提醒道。

“行行行,”那人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漸漸沒了動靜。

其他人也沒覺察,眼皮子越來越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有人推開門走進來,沒引起任何警覺,或者說,短短時間,他們已經睡沈了。

陸小鳳上前,挨個點了睡穴,這才放心大膽的推開最中間一具棺材。

裏面躺著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面無血色,死氣彌漫,堅毅的面容上,帶著歲月侵蝕的痕跡。皮膚很黑,粗糙仿佛被風沙磨礪了千百遍,但四肢遒勁健碩,一看就知道活著時非常有力量。

陸小鳳掃視一遍,越看越皺眉,手指在其臉上按了按,似有不妥。

“怎麽了?”覺察他的行為,花滿樓問道。

展昭檢查一遍周圍,站在窗口放風,聞言回過頭來。

陸小鳳沒說什麽,在脖頸間摩挲一圈,猛地一扯,竟然撕出一張薄薄的面皮。

“這是,”花滿樓仔細打量,得出結論,“賀蘭將軍!”

展昭也走過來,看著陸小鳳扒開衣服,果然在這位將軍身上看到多處傷口,刀傷,槍傷,箭傷,不一而足。

近一個半月過去,大部分傷口已愈合,剩下那些尤為嚇人,慘白的皮膚外翻,露出一個個暗紅的洞口,卻沒有流出鮮血。

這種情況一般死人才會有,人死後,血液凝固,也不再往外流了,哪怕傷口沒有愈合。

可這位將軍,傷口不見絲毫愈合的痕跡,甚至接口處皮膚在逐漸壞死,麻木,失去活性,時間一長,就再無愈合的可能。

陸小鳳在心脈處按了按,“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連脈搏都若有似無。”

真就像個死人,要不是他曾學過一門激起筋脈跳動之法,還發現不了賀蘭將軍的脈搏是會動的,只是需要刺激。

“這斂息假死之法確實高明,卻是用性命換來的,”花滿樓微微斂眉,要是賀蘭將軍真就以這種活死人的方法運去京城,等到他重新醒來,也就是他的死期。

那時,這些傷口處的皮膚肌肉徹底壞死,人也就無法愈合,血流盡而死!

這種極端的法子,讓熱愛生命的他皺眉,當一個活人,正一步步走向自己設定的死局,且是為了救人,為了伸冤,為了大義!

他無法看到這樣一個戰功赫赫,心懷大義的將軍死在面前。

他看向陸小鳳和展昭,“可有法子救他?”

陸小鳳搖搖頭,“我只知道江湖上有龜息功,但也只能堅持十二個時辰,時間到必須換氣,否則會被憋死。像這種應該是有特殊方法喚醒,強行喚醒很可能出事。”

展昭頷首,“我這裏倒是有一種符紙,可暫時讓他周圍時間禁止,但一張符紙只能用十二個時辰,我得每天給他換符紙才行。”

“有何作用?”花滿樓連忙追問。

“就是讓傷口不再壞事,繼續保持現在的樣子,”也算解決了一部分後遺癥。

“那也不錯,你符紙夠嗎?此行至少半個月,”目前還不知道文聘會選擇哪條路把賀蘭將軍送入京城,但時間肯定都超過半個月。

展昭無奈,“只有十張。”

他在妖市世界也只是精進了武藝,對付那些妖魔鬼怪更順手了,至於符紙方面,是真的沒學過。

這符紙是之前清源道長送給他的,沒怎麽用,就一直放在身上了。

陸小鳳沈吟一會兒,“十天也不錯,之後想辦法讓文聘把他喚醒,趁著這功夫,我和花滿樓找找有沒有辦法治好他。”

展昭點頭,“我會跟在賀蘭將軍身邊,保護他的安全。如此,你們就不能隨貢品進京了,要怎麽和文公子說?”

“暫時先不說,商隊那裏,我會設法瞞過去,”陸小鳳和花滿樓對視一眼,“我們並不清楚文聘和賀蘭將軍是什麽關系,目前看他似乎並無惡意,但小心使得萬年船,監視文聘也拜托給展兄了。”

“我會註意的,”展昭頷首。

三人制定好計劃,幫賀蘭將軍恢覆原狀,展昭在他衣服內側貼了一張符,重新把棺材蓋好,這才離開這裏。

出去後,陸小鳳透過窗戶縫隙,用內力把守夜人的穴道點開。

幾人驚醒,忙四下打量,發現並無異樣,這才松了口氣,看向漏鬥,“還好,還好,我們沒睡多久。”

“再不能如此松懈了,都打起精神來,”他們忙用力揉了揉眼,讓自己別那麽困頓。

三人見他們醒了,恢覆警覺,這才悄無聲息離開,踏雪無痕,回到自己房間安然入睡。

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上午,所有人早早起來,文聘安排貨物裝車,好在土匪們也想把貨物運走,並沒有對馬匹和馬車動手,讓他們有現成的交通工具可用。

到了下午,所有東西裝車完畢,剩下的土匪也綁好,浩浩蕩蕩往正陽關去。

到了城門口,接近黃昏,城門是關著的,有人在上面把守。

文家管事拿著名帖,對城上喊話,出來一個小將打扮的人,往下看了一眼。

沒多久,城門上的小門緩緩打開,一隊人馬出來,先把他們團團圍住。

最中間的小將騎馬上前,用木倉指著他們道,“進城所有人和貨物都需要檢查,即便是文家也不能例外,非常時期,還望文少爺見諒。”

“應該的,”文聘沒說什麽,安排人排好隊,一一接受檢查。

他們的戶籍文書當然沒問題,又能互相作證,都是認識的人,加上文家的保證,倒也沒有為難。

那些貨物也都被打開,隨便查。

最後只剩下棺材了,小將有點為難,文聘善解人意道,“這是我家二叔和夥計們,遭逢大難,丟失性命,原本也是需要更換棺材的,將軍不必有所顧忌。”

說著,親自把棺木的蓋子推開,讓他看清裏面的人。

小將認真仔細一一查看,裏面確實只有幾具屍體,也就點頭放行了。

在士兵的護持下,商隊緩緩入城,進入城中最大客棧,從幾天前起,這裏就被文聘包下了。

裏面有大小十來個院子,全部住滿。

安頓好,文聘就馬不停蹄的帶著剿匪得來,除他們自己之外的所有財務,以及那些土匪往正陽城府衙去。

正陽是一座小城,但因在邊關,特意設了府衙,由知府錢安管理。

剿匪原本是守將的任務,但公孫遼和文家並無聯系,之前來請人幫忙,錢知府出面說和,他也沒有答應。

最後還是知府開了一張條成,允他便宜行事。

因此剿匪後,他幹脆把人送到知府這裏,作為他的一項功績。

這件事守將公孫遼自然也知道,只不過他和錢知府配合還算默契,他守城門,知府不幹涉他的行動,還安排糧食和兵器調度,僅僅有條,免了他的後顧之憂。

他並不想因這一件功勞就結怨,反正錢知府拿到的好處,也要分軍隊一半,甚至是大半,還指望他們對抗北齊,保家衛國呢。

錢知府已經收到消息,見到他帶來的成果,大喜,“文公子果真非凡,竟能解決了城外的匪患,本府當上奏陛下,給公子嘉獎才是。”

“大人謬讚了,我能有什麽功勞,一切還多仰賴大人,要不是您,我這些貢品都要打水漂,我文家上下幾百人就要大禍臨頭了,還要感謝大人慷慨相助,文某不勝感激。”

花花轎子人擡人,文聘自然知道和光同塵的道理,直接把剿匪的功勞摁在知府身上,明裏暗裏表示,他只希望貢品安全進京,不受波折。

“這是應該的,聖上的東西,誰能不盡心?”錢知府笑捋胡子,“這樣,我給文公子一道通行符牒,有它在,之後幾道關卡可直接通過。”

作為邊關知府,錢知府還有一項權力,讓其他府城對他的隊伍放行,可不經過檢查。

這原是為了方便傳遞消息和運送糧食,一道道關卡查看實在太麻煩了,會耽誤戰事,所以才有了這種便宜行事的法子。

文聘大喜,“那就多謝大人了。對了,這個匪寨有點特殊,還望大人仔細斟酌。”

“哦?願聞其詳,”錢知府意外,難道這中間還有波折?

文聘說了三當家的來歷,以及大當家和二當家種種不對勁之處。

錢知府家境貧寒,能讀書是因周明端大儒看中其天資,收為關門弟子,後迎娶了師傅幼女,從不參與朝中黨爭,是難得的清流。

他與一般文人不同,在這邊關當知府幾年,深深了解將士的幸苦,對他們並沒有偏見。

當初賀蘭軍在正陽城門外被下令射殺,他也是想阻攔的。

他並不認為賀蘭將軍會謀反,曾洋的舉動實在太草率了,但他被攔在城樓下,喊破喉嚨也沒人搭理。

錢知府是惱的,甚至懷疑曾洋和公孫遼有勾結,但現在大敵當前,城中還有幾萬百姓需要保護,不能自亂正腳,只能引而不發。

現在聽到有人故意訓練盜匪用賀蘭軍的槍法武功,他心中自然有了思量,“這件事我會上書給陛下,一切交給陛下裁奪。”

至於審問,已經沒什麽好審問的了,包括三當家在內,除了能交代他們原本匪寨的位置,其餘一無所知。

而上書的目的,也不是查清真相,而是提醒楚帝,有人故意陷害賀蘭軍,之前的事或許也一樣。

也就是把局面攪得更混,牽扯更多的事進來,讓皇帝不要堅定的認為,賀蘭將軍就是有反心。

一旦皇帝心中遲疑,賀蘭將軍進京後,伸冤就要容易得多。

這就是文聘據實以告的原因,何況錢知府是清流,又是大儒周明端的弟子,師兄弟不少在朝中為官。

他知道了,那些人自然也知道,代表清流都會知道,賀蘭將軍又多了一重保障。

拿到通行符牒,文聘沒多待,奉承幾句,告辭離開了。

第二天,商隊準備好,分為三路。

第一路,走陽關道,從正陽城出發,過鄼縣,昔陽,和順,之後順漳河順流而下,到達臨漳後棄船往西行,走管道大概三天就能到了。

這是最西邊一條路,要經過山道,峽谷,路途比較遠,但過了和順後,不是乘船就是一馬平川,更有官道通行,即便下雪天,路也不難走。

第二路是拐到壺關,走長治,平順,扳道這一線,到埠水後直接南下,路途最短,但前面長治—扳道一線有山嵐阻隔,需走狹長的古道,平時都不安全,雪天就更容易出事。

但走這條道,僅需要十來天,就能抵達建安。

第三路就是扶靈回鄉的路了,一開始就往東南方向走,和前面兩條都不同,繞道河間,樂成,穿過景縣,在故城直接登船走運河,之後不用下船,直達淮安。

三條路各有優缺點,但目的不同,也沒什麽好比較的。

展昭在城門口和陸小鳳,花滿樓告別,就騎著馬走在隊伍前面,絲毫不懼風雪。

“今天天氣真好啊,”陸小鳳看著陰沈沈的天空,飄著大顆大顆的雪花,感嘆道。

花滿樓笑容一頓,“是啊,甚美,如此我便告辭了。”

他們分別跟著兩支商隊出發,一左一右,背道而行。

大雪天趕路困難,但也沒辦法,從半月前,這裏就斷斷續續下起了雪,之後也不會停。

往南邊一點就好多了,越往南越暖和,因此即便雪天不是出行的好天氣,也不得不冒雪前行。

文家管事給花滿樓安排了一輛舒適大氣的馬車,裏面不僅有茶壺,可隨時燒熱水,還有點心果脯和書本。

他沒有推辭,安然坐在馬車裏,路行進了一天,抵達鄼縣後,暫時在驛站休整。

“花公子,我們明早出發,”文管事特意過來告知。

“我明白,有勞了,”花滿樓含笑送走他,回房關上門,轉身就看到坐在桌邊喝茶的陸小鳳,不由笑道,“你動作倒快。”

陸小鳳揚揚眉,“人員我已經安排好,今晚我們就出發。”

話音一落,一個和花滿樓一模一樣的人從屏風後面出來,行為舉止至少能模仿花滿樓六成,剩下四成,除非長期和花滿樓相處,不然無法模仿得惟妙惟肖,尤其是他通身的氣質,溫潤如玉,通透平和,那是再怎麽都模仿不來的。

沒有他的經歷和心性,又怎麽可能有那樣平和溫良的氣度。

當然,商隊裏的人和花滿樓也不熟,臉一模一樣,其他有六成相似也足夠了。

“你是從何找來的?”不過一天,陸小鳳就變出一個人來假扮他。

陸小鳳得意的翹胡子,“我最擅長交朋友了。”

花滿樓失笑,打趣道,“那他武功如何,這一路並不安全,別叫你的新朋友出事。”

話音剛落,一道掌風襲來,內勁渾厚,雄渾有力,帶著冷冽冰霜之氣。

花滿樓收扇格擋,扇子在手中飛速旋轉,擋掉一波又一波掌風,同時袖子翻飛,把掌風一一打回去。

你來我往間,兩人瞬間對了十數招,卻安靜的一絲聲音也無,既沒有爆破聲,也沒有掌心相接的碰撞聲,安靜的仿佛一場無聲的皮影戲。

片刻,假花滿樓率先收回手,對著陸小鳳點頭,“你說的不錯,他確實武功不比你差。你的要求我答應了,我的要求你別忘了。”

陸小鳳含笑點頭,“忘不了,如此就多謝花兄了。”

花滿樓一楞,“他也姓花?”這麽巧?

“花滿樓花兄啊!”陸小鳳笑道。

花滿樓失笑,雙手奉上玉骨扇,“如此,就拜托給花兄了。”

既然要裝,就要裝得像,他身上的配飾都要交給對方,這把玉骨扇雖然是防身用的武器,但於花滿樓而言,沒有武器他照樣武功不俗。

和假花滿樓交代了這幾日的行程,兩人就從窗戶離開了。

走出一段距離,花滿樓才詢問,“剛才那位是?”

“北嶗雪怪,”陸小鳳道。

花滿樓先是一楞,隨即恍然大悟。

他們在正陽關打聽消息時,聽過一些有趣傳聞,北嶗雪怪就是其中之一。

北嶗山高聳入雲,山頂常年積雪,山中有猛虎,普通人壓根不敢上去。

但也有江湖人誤入此地,被兇猛的白虎襲擊,差點死在那裏,後來出現一個雪人,呵斥住了那只大虎,救了他一命。

後來不知怎麽傳的,說是北嶗山有神藥,吃了能斷肢重生,一群江湖人湧上北嶗山尋寶,驚擾了猛虎。

他們人多,差點殺了白虎,雪人再次出現,這次是兩個,他們想帶猛虎走,卻被攔下,要求他們交出神藥。

雙方就這樣打了起來,那兩雪人武功出奇的高,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並沒有殺他們,只扔在雪地裏自生自滅。

後來是他們的親友,見遲遲不歸,找過去才險險救了他們一命。

這樣的事後來發生兩三回,那兩雪人徹底惱了,直接崩斷了上山的路,除非他們有絕頂的輕功,不然無法上去。

因此,北嶗山留下了雙怪一虎的傳聞,後來一虎不見了,只剩雙怪。

花滿樓含笑,“你如何知道他們還在,且願意幫你?”

那兩人從不下山,陸小鳳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陸小鳳得意的翹胡子,“哈哈哈,運氣,運氣!我就是覺得雪人有意思,又恰好路過北嶗山,就去探探路,碰巧了不是,正好遇到白虎生崽,順手幫個小忙。”

那可不是小忙,是救了白虎母子三條命。

陸小鳳這人,確實是見多識廣,對什麽都好奇。

小時候對牛啊馬啊生崽很好奇,就特意跑去觀察,還親自上手接生過。

這次他原本是想去碰碰運氣,其實假扮他和花滿樓像不像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功高強,能護住這兩支商隊。

商隊的貨物都是珍貴的貢品,不是也和貢品同樣珍貴,這一路上難免有人覬覦。

他們既拿了人家的珍珠,應承會護送,就不能讓人出事了。

陸小鳳整合了收集到的所有消息,發現這北嶗山雪怪,是離得最近,武功最高的人,又正好有兩人。

至於雪人不雪人的,他是不相信的,肯定是哪位隱士高人。

他不確定能否請動對方,但試試又不會怎樣,於是找借口暫時脫離隊伍,去了北嶗山。

恰好,往壺關的路上,經過北嶗山,並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陸小鳳的輕功不說獨步天下,那也是天下一絕,尤其在主神客棧裏,和楚香帥交流過後,略有所悟,已經能和司空摘星相媲美了。

沒費多少功夫,他上了北嶗山,正好碰見了......一男一女圍著一只母老虎,急得團團轉。

那兩人都不算年輕,大概四十上下,周身氣質清冷幹凈,如皚皚白雪,確實是冰雪一般的人。

兩人都一頭白得發亮的長發,在雪色映襯下,皮膚更是白到透明,加上一身簡單的白衣,很容易被人看作是雪人,只不過是勁瘦版的。

兩人覺察有人到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帶上肅殺。

氣浪襲來,猶如雪山崩塌,鋪天蓋地,氣勢恢宏,陸小鳳瞬間明悟,自己絕不是對手。

為了不被打下去,當即大喊,“我會接生!”

兩人當即住手,雪浪在陸小鳳頭頂停下,突然消了氣勁,啪得一聲掉下來,砸了他滿身。

寒氣襲來,陸小鳳打了個哆嗦,忙從雪堆中飛躍而出,笑嘻嘻落到兩人身邊,“大老虎這是難產了,必須調整胎位,把小虎擠出來。”

見他說的鄭重,兩人停頓片刻,選擇相信他。

之後,在陸小鳳的幫助下,白虎順利誕下一公一母兩只幼虎。

兩雪人非常高興,把它移到溫暖的洞府,就招待陸小鳳到自己的住所。

陸小鳳這才發現,在雪山之上,竟然還有溫暖如春的地方。

這裏有著溫泉,溫度常年在四五十度,在裏面待一會兒直接一身汗。

溫泉周圍有一片空地,算不上鳥語花香,但也種了各色植物,其中一種紫紅色藥材,尤為耀眼。

“你猜,那藥材是做什麽用的?”陸小鳳賣了個關子。

花滿樓失笑,“斷肢重生。”

“錯!”陸小鳳大聲宣布,“是給陸小鳳調理身體用的。”

他擠眉弄眼,瞬間讓花滿樓明白,是給假扮成陸小鳳的女雪人用的。

“他們在練一種陰寒無比的武功,練成之後,猶如雪山崩塌,綿綿不絕,威力驚人。但問題是,男人也就算了,女人練了這種武功,體質會變陰寒。這原本沒什麽,有內力護體,和普通人還是不一樣的。但他們夫妻想要一個孩子,身體陰寒,不光懷不上,懷上了孩子也保不住,所以一直用那種草藥調理。不過那藥確實有斷指重續的效果,不過重生是沒可能了。”陸小鳳解釋。

“你許了什麽承諾,讓他們答應下山幫忙?”花滿樓詢問。

哪知陸小鳳眨眨眼,再眨眨眼,就是不說自己承諾了什麽。

花滿樓猛然想起什麽,臉色一變。

陸小鳳心虛,轉身就跑,輕功運用到極致,瞬間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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