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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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神明
路白榆和騎介是被奧易親自帶進去的。
月光之城的內部和它的外表一樣, 所有的建築物全部都是純白色，除了街道上能看見的零星綠色，簡直就像是白雪一般的城市，仔細一看, 就連街邊生長的野花居然都是瑩白色。
“月光之城能夠吸收明月的光輝, 是被神明守護的城市。”奧易說道, “修建這座城市所用到的所有材料, 都是月光石, 這也是只有月光之城才能見到的。”
騎介打量四周，一開始還帶著幾分興致, 可不管走了多久, 都是一片白色的時候, 就難免有些寡淡了，“這也太無聊了。”
“這是最幹凈點地方，沒有必要用其他色彩來點綴。”奧易說道，瞥了一眼騎介, 又看向路白榆，“你已經通過神明的檢驗, 你可以直接進入聖殿，在通過聖殿的試煉之後, 就能成為一名祭司。”
路白榆點頭，他對留在這裏沒什麽興趣, 他還是想要抓緊時間打動騎介。
“對了, 你叫什麽名字？”奧易問道。
“路白榆。”
“果然是和月光之城十分相配的名字。”奧易說道，笑了笑, 等到了一個地方後，腳步停住, “這裏可以作為家屬的住所。”
路白榆看向面前的建築，同樣的白色建築，兩層的小樓，看上去精致小巧，倒也還不錯。
路白榆看向騎介，“你喜歡這裏嗎？”
“還行。”騎介隨口一應。
“那我們就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吧。”路白榆說道。
路白榆剛說完，那邊奧易卻笑了一聲，“這裏是家屬居住的地方，你需要進入聖殿，住在聖殿當中。”
“住在聖殿？”路白榆一楞。
“是的。”奧易點頭，“在此之前，還有幾位祭司想要見見你，不用緊張，大家只是很好奇，是什麽樣的人，竟然能夠讓神明認可。”
路白榆看向騎介，“你……”
“你去吧。”騎介隨意擺擺手，“我隨便逛逛。”
路白榆遲疑片刻，點了頭，“我一會兒來找你。”
騎介看著路白榆，在他要轉身的時候，拽了一把路白榆，靠近路白榆耳邊，壓低聲音，“小子，如果有什麽不對的，趕緊跑。”
路白榆一楞，然後咧嘴一笑，“好。”
路白榆跟著奧易離開了，騎介目送路白榆離開，又看向面前這白得晃眼的城市，輕嘖一聲。
什麽品味，白得眼睛都要瞎了。
路白榆跟著奧易繼續向前，踩著白玉一般的街道，路白榆覺得自己的鞋仿佛都顯得臟了不少。
沒走多久，他看到了一座純白的宮殿。
沒錯，宮殿。
這是一座華麗精致的宮殿，佇立在城市邊緣。
“這裏就是我們的聖殿，也是月光之城最重要的地方。”奧易說道，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路白榆和他一起走上臺階。
“月光之城沒有王族，也沒有貴族，這裏最尊貴的就是被選拔出來的祭司。”奧易說著，“成為祭司後，你的家人能享受的權利也會更多，當然，這是一個非常神聖的位置。”
路白榆點點頭，沒有多問，也沒有反駁。
他對這個世界的月光之城沒什麽興趣，頂多懷揣著過來觀光的心情，但從未想過當什麽祭司。
他只等著騎介玩夠了，就和他一起離開。
爬上長長的樓梯，兩人到了宮殿門口，巨大的白玉般的宮殿門打開，路白榆毫不意外的又看到了一片白色。
穿過左拐右拐的長廊，奧易領著路白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擡手敲了敲門，裏面傳來聲音。
“請進。”
推開門，奧易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卻沒有進去，路白榆頓了頓，擡腿走了進去。
裏面坐著幾個同樣穿著白袍的人，其中年紀最大的應該已經六七十歲了，白胡子垂落胸前，一雙眸子打量著路白榆，半晌，露出笑容。
“神明既然親自給你打下了合格，代表你的資質非同一般。”老者說道，“既然來了，那就要聽從我們月光之城的規矩，進入聖殿，學習祭司的禮儀和規矩，成為一名優秀的祭司。”
路白榆想了想，“那如果我沒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祭司，是不是就會被趕走？”
“不會。”老者說道，笑意收斂了一些，語氣平靜，“進入聖殿，就再也沒有退路。”
“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祭司的。”
路白榆一頓，“如果我想離開嗎？”
老者看著路白榆，再次重覆了一遍，“進入聖殿，沒有退路。”
路白榆沒再說什麽。
但老者的話顯然有些深意，什麽叫做進來之後就沒了退路，難不成就就算死也不能出去？
……這地方真讓人不舒服。
路白榆想著，聽著老者碎碎念了一些月光之城的規矩，就揮了揮手，讓路白榆出去了。
奧易還在門口，見到路白榆出來，笑著，“你還是第一個被祭司長親自召見的，你如果好好待在這裏，就憑著你是神明親自認定的，沒準有一天，你也能到達這個位置。”
“我以為進入月光之城，對於地位和權利，大家不會太在意。”路白榆隨口一說。
“這不是地位或者權利，而是榮耀。”奧易嚴肅下來，“在月光之城中，沒有人不想有一天能進入聖殿，祭司是最接近神明的位置，可以聽到神的聲音，這是多麽大的榮耀。”
路白榆哦了一聲，看上去有些懨懨。
奧易也沒多說什麽，“再過一段時間，你或許就能明白了。”
看見路白榆轉身要往宮殿口的方向過去，奧易連忙攔住他，“你要去哪兒？”
路白榆同樣一臉茫然，“我去找騎介。”
“現在不行。”奧易說道。
“為什麽？”
“新人來的前三天，不能離開聖殿，需要熟悉了聖殿才能出去見到家人。”奧易說道，“這也是聖殿的規矩。”
“剛才來的時候你沒說過。”路白榆皺眉。
“這是規矩。”奧易說道，見到路白榆沈下的臉色，緩了緩語氣，“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想要在聖殿中站住腳，這是必經的過程，而且只有三天，不會發生什麽。”
“你的家人在月光之城中，也絕對安全。”奧易說道，“如果你放心不下，我可以幫你傳信。”
路白榆看了一眼奧易，又看了看那巨大的宮殿門，現在大門已經又關上了，這個純白的地方簡直就像是一座牢籠。
“好。”路白榆應了下來。
奧易又露出笑容，帶著路白榆去他住的地方了。
一個還算不錯的房間，附贈一身同樣純白的衣服，還有一個玉牌。
路白榆在奧易的要求下，換了這身衣服，奧易看向路白榆的眼神中又多了些光彩，“總算有點正經樣子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比現在的祭司長更厲害的祭司。”
“……”路白榆幹笑一聲，毫不走心，“但願。”
奧易滿意離開了，也沒告訴路白榆第二天要做什麽，似乎就只是讓他在這裏住下。
路白榆看著毫無色彩的房間，找到一面鏡子，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看到黑發黑眸後，心情好了一點。
還好他是有顏色的。
路白榆笑出聲來，坐在位置上，等著天黑。
……
騎介在街道上逛了逛，他經過每一個地方，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裏每個人都穿著白衣，就更顯得他格格不入，可騎介無所謂。
他本來也不是個隨大眾的人，這些人愛看就看吧。
但難免還是遇到麻煩。
“這位。”一個男人看向騎介，微微皺眉，神情帶出幾分嚴厲，“走在街道上時，請保持姿態的端莊，您這樣輕佻的姿態實在是太不堪入目。”
騎介腳步一頓，然後指了指腳下的路面，“這條路是你修的？”
“當然不是。”
“那你是管理者？”
“不是。”
“那你管這麽寬。”騎介嗤笑一聲。
男人一下子臉色漲紅，“你——”
“您這樣說實在是太無禮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皺眉看向騎介，“身為月光之城的居民，當然可以要求自己，也可以要求他人，不讓任何人玷汙了月光之城的名號。”
騎介輕嘖一聲，“那你說說，身為月光之城的居民，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首先無時無刻要註意自己的姿態，這裏可是神明守護的城市，如果神明看見了不端莊的行為，肯定也會覺得不喜。”女人說著，“還有一些生活上的規矩，比如吃飯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睡覺時需要禱告，每天月亮升起的時候需要跪拜，這些規矩，以後我們都會慢慢告訴你的。”
“……”騎介嘴角一抽，“你們不累？”
“這是為了守護月光之城。”女人毫不猶豫說道。
騎介看了看四周，發現每個人都用讚許的眼神看向女人，一下子覺得興致缺缺，“你們真沒意思。”
女人還想說什麽，騎介已經擺擺手，自顧自走開了。
“真是沒規矩。”女人皺眉。
“他是新人，聽說他的家人是被神明選中的人。”一旁的男人說道。
“那位可真可憐，居然有這樣的家人。”女人說著，帶著幾分惋惜，“真是恥辱。”
……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路白榆打開窗戶，看到了天空上懸掛的一輪明月，在月色之下，整座城市都帶著瑩潤潔白的光芒。
路白榆左右看了看，然後從窗口翻出來，輕巧拉著上方的橫梁，翻到了屋頂之上。
多虧了他的白色衣服，倒是和這座城市完美融合了。
說不準出去就不出去，他可從來沒這麽聽話過。
不能光明正大出去，偷偷出去總可以吧。
路白榆輕巧穿梭在聖殿當中，或許是因為白色的光芒太過於晃眼，他居然有些迷失方向，揉了揉眼睛，繼續往前。
在跑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聽到了小小的啜泣聲，路白榆嚇得腳下一滑，差點從屋頂上栽下去。
哭聲？
大半夜的誰居然在哭。
路白榆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然後探頭往下看去。
在白玉般的臺階上，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男孩正抱著膝蓋坐在那裏，他銀白色的頭發同樣泛著光，死死抓著衣服，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路白榆有些驚異的發現，這男孩擁有一雙金色的眸子。
很純粹的金色。
“餵。”路白榆盤腿坐在屋頂上，垂眸看過去，“你哭什麽呢？”
還在哭泣的男孩嚇了一跳，猛地擡頭，臉上的驚慌還沒有褪去，通紅的眼睛看向了路白榆。
天上是一輪金色的圓月，少年坐在屋頂上，純白的屋頂，盤腿撐著下巴看著他，風吹起少年的衣角，眸子中帶著笑意和戲謔。
圓月，少年。
宛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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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城能夠吸收明月的光輝, 是被神明守護的城市。”奧易說道, “修建這座城市所用到的所有材料, 都是月光石, 這也是只有月光之城才能見到的。”
騎介打量四周，一開始還帶著幾分興致, 可不管走了多久, 都是一片白色的時候, 就難免有些寡淡了，“這也太無聊了。”
“這是最幹凈點地方，沒有必要用其他色彩來點綴。”奧易說道，瞥了一眼騎介, 又看向路白榆，“你已經通過神明的檢驗, 你可以直接進入聖殿，在通過聖殿的試煉之後, 就能成為一名祭司。”
路白榆點頭，他對留在這裏沒什麽興趣, 他還是想要抓緊時間打動騎介。
“對了, 你叫什麽名字？”奧易問道。
“路白榆。”
“果然是和月光之城十分相配的名字。”奧易說道，笑了笑, 等到了一個地方後，腳步停住, “這裏可以作為家屬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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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白榆看向騎介，“你喜歡這裏嗎？”
“還行。”騎介隨口一應。
“那我們就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吧。”路白榆說道。
路白榆剛說完，那邊奧易卻笑了一聲，“這裏是家屬居住的地方，你需要進入聖殿，住在聖殿當中。”
“住在聖殿？”路白榆一楞。
“是的。”奧易點頭，“在此之前，還有幾位祭司想要見見你，不用緊張，大家只是很好奇，是什麽樣的人，竟然能夠讓神明認可。”
路白榆看向騎介，“你……”
“你去吧。”騎介隨意擺擺手，“我隨便逛逛。”
路白榆遲疑片刻，點了頭，“我一會兒來找你。”
騎介看著路白榆，在他要轉身的時候，拽了一把路白榆，靠近路白榆耳邊，壓低聲音，“小子，如果有什麽不對的，趕緊跑。”
路白榆一楞，然後咧嘴一笑，“好。”
路白榆跟著奧易離開了，騎介目送路白榆離開，又看向面前這白得晃眼的城市，輕嘖一聲。
什麽品味，白得眼睛都要瞎了。
路白榆跟著奧易繼續向前，踩著白玉一般的街道，路白榆覺得自己的鞋仿佛都顯得臟了不少。
沒走多久，他看到了一座純白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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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華麗精致的宮殿，佇立在城市邊緣。
“這裏就是我們的聖殿，也是月光之城最重要的地方。”奧易說道，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路白榆和他一起走上臺階。
“月光之城沒有王族，也沒有貴族，這裏最尊貴的就是被選拔出來的祭司。”奧易說著，“成為祭司後，你的家人能享受的權利也會更多，當然，這是一個非常神聖的位置。”
路白榆點點頭，沒有多問，也沒有反駁。
他對這個世界的月光之城沒什麽興趣，頂多懷揣著過來觀光的心情，但從未想過當什麽祭司。
他只等著騎介玩夠了，就和他一起離開。
爬上長長的樓梯，兩人到了宮殿門口，巨大的白玉般的宮殿門打開，路白榆毫不意外的又看到了一片白色。
穿過左拐右拐的長廊，奧易領著路白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擡手敲了敲門，裏面傳來聲音。
“請進。”
推開門，奧易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卻沒有進去，路白榆頓了頓，擡腿走了進去。
裏面坐著幾個同樣穿著白袍的人，其中年紀最大的應該已經六七十歲了，白胡子垂落胸前，一雙眸子打量著路白榆，半晌，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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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白榆想了想，“那如果我沒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祭司，是不是就會被趕走？”
“不會。”老者說道，笑意收斂了一些，語氣平靜，“進入聖殿，就再也沒有退路。”
“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祭司的。”
路白榆一頓，“如果我想離開嗎？”
老者看著路白榆，再次重覆了一遍，“進入聖殿，沒有退路。”
路白榆沒再說什麽。
但老者的話顯然有些深意，什麽叫做進來之後就沒了退路，難不成就就算死也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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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易還在門口，見到路白榆出來，笑著，“你還是第一個被祭司長親自召見的，你如果好好待在這裏，就憑著你是神明親自認定的，沒準有一天，你也能到達這個位置。”
“我以為進入月光之城，對於地位和權利，大家不會太在意。”路白榆隨口一說。
“這不是地位或者權利，而是榮耀。”奧易嚴肅下來，“在月光之城中，沒有人不想有一天能進入聖殿，祭司是最接近神明的位置，可以聽到神的聲音，這是多麽大的榮耀。”
路白榆哦了一聲，看上去有些懨懨。
奧易也沒多說什麽，“再過一段時間，你或許就能明白了。”
看見路白榆轉身要往宮殿口的方向過去，奧易連忙攔住他，“你要去哪兒？”
路白榆同樣一臉茫然，“我去找騎介。”
“現在不行。”奧易說道。
“為什麽？”
“新人來的前三天，不能離開聖殿，需要熟悉了聖殿才能出去見到家人。”奧易說道，“這也是聖殿的規矩。”
“剛才來的時候你沒說過。”路白榆皺眉。
“這是規矩。”奧易說道，見到路白榆沈下的臉色，緩了緩語氣，“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想要在聖殿中站住腳，這是必經的過程，而且只有三天，不會發生什麽。”
“你的家人在月光之城中，也絕對安全。”奧易說道，“如果你放心不下，我可以幫你傳信。”
路白榆看了一眼奧易，又看了看那巨大的宮殿門，現在大門已經又關上了，這個純白的地方簡直就像是一座牢籠。
“好。”路白榆應了下來。
奧易又露出笑容，帶著路白榆去他住的地方了。
一個還算不錯的房間，附贈一身同樣純白的衣服，還有一個玉牌。
路白榆在奧易的要求下，換了這身衣服，奧易看向路白榆的眼神中又多了些光彩，“總算有點正經樣子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比現在的祭司長更厲害的祭司。”
“……”路白榆幹笑一聲，毫不走心，“但願。”
奧易滿意離開了，也沒告訴路白榆第二天要做什麽，似乎就只是讓他在這裏住下。
路白榆看著毫無色彩的房間，找到一面鏡子，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看到黑發黑眸後，心情好了一點。
還好他是有顏色的。
路白榆笑出聲來，坐在位置上，等著天黑。
……
騎介在街道上逛了逛，他經過每一個地方，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裏每個人都穿著白衣，就更顯得他格格不入，可騎介無所謂。
他本來也不是個隨大眾的人，這些人愛看就看吧。
但難免還是遇到麻煩。
“這位。”一個男人看向騎介，微微皺眉，神情帶出幾分嚴厲，“走在街道上時，請保持姿態的端莊，您這樣輕佻的姿態實在是太不堪入目。”
騎介腳步一頓，然後指了指腳下的路面，“這條路是你修的？”
“當然不是。”
“那你是管理者？”
“不是。”
“那你管這麽寬。”騎介嗤笑一聲。
男人一下子臉色漲紅，“你——”
“您這樣說實在是太無禮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皺眉看向騎介，“身為月光之城的居民，當然可以要求自己，也可以要求他人，不讓任何人玷汙了月光之城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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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無時無刻要註意自己的姿態，這裏可是神明守護的城市，如果神明看見了不端莊的行為，肯定也會覺得不喜。”女人說著，“還有一些生活上的規矩，比如吃飯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睡覺時需要禱告，每天月亮升起的時候需要跪拜，這些規矩，以後我們都會慢慢告訴你的。”
“……”騎介嘴角一抽，“你們不累？”
“這是為了守護月光之城。”女人毫不猶豫說道。
騎介看了看四周，發現每個人都用讚許的眼神看向女人，一下子覺得興致缺缺，“你們真沒意思。”
女人還想說什麽，騎介已經擺擺手，自顧自走開了。
“真是沒規矩。”女人皺眉。
“他是新人，聽說他的家人是被神明選中的人。”一旁的男人說道。
“那位可真可憐，居然有這樣的家人。”女人說著，帶著幾分惋惜，“真是恥辱。”
……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路白榆打開窗戶，看到了天空上懸掛的一輪明月，在月色之下，整座城市都帶著瑩潤潔白的光芒。
路白榆左右看了看，然後從窗口翻出來，輕巧拉著上方的橫梁，翻到了屋頂之上。
多虧了他的白色衣服，倒是和這座城市完美融合了。
說不準出去就不出去，他可從來沒這麽聽話過。
不能光明正大出去，偷偷出去總可以吧。
路白榆輕巧穿梭在聖殿當中，或許是因為白色的光芒太過於晃眼，他居然有些迷失方向，揉了揉眼睛，繼續往前。
在跑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聽到了小小的啜泣聲，路白榆嚇得腳下一滑，差點從屋頂上栽下去。
哭聲？
大半夜的誰居然在哭。
路白榆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然後探頭往下看去。
在白玉般的臺階上，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男孩正抱著膝蓋坐在那裏，他銀白色的頭發同樣泛著光，死死抓著衣服，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路白榆有些驚異的發現，這男孩擁有一雙金色的眸子。
很純粹的金色。
“餵。”路白榆盤腿坐在屋頂上，垂眸看過去，“你哭什麽呢？”
還在哭泣的男孩嚇了一跳，猛地擡頭，臉上的驚慌還沒有褪去，通紅的眼睛看向了路白榆。
天上是一輪金色的圓月，少年坐在屋頂上，純白的屋頂，盤腿撐著下巴看著他，風吹起少年的衣角，眸子中帶著笑意和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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