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約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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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約會啊
隔天放學後，大雨又下了一陣，成琳因為感冒請假在家沒來上學，放學後阮語因為不放心，還是決定跑一趟商店街看看野良。
一路她以沖刺百米的速度來到商店街，可是走得太著急，一不留意就在雞湯餛飩店前不慎摔了一交。
百褶裙翻飛，一聲悶響，膝蓋上立刻就冒出血花。
她糗得不行，卻又進退不得，在一群路人的註視下爬起身，一拐一拐走到寵物美容店前。
店裏沒有人，附近也沒有野良的身影，她還是把罐頭放在野良習慣出沒的小巷口，才一拐一拐慢慢走到門前的臺階坐下。
腿上的傷口不小，一走動就疼，阮語翻開書包正要找紙巾跟創可貼，一道身影驀地掩去夕陽餘暉籠罩下來，在商店街石板磚路面
投下長而清臒的影子。
不等她擡眸，熟悉又清越的嗓音就如艷陽落下，擦過發絲飄入阮語耳裏。
“小朋友，怎麽又來了。”
慣性調侃的嗓音，懶洋洋的語調，還有那雙黑色板鞋，擡頭看，果然是吳邇。
他身上依舊是一件簡單的淺色素T，揹著沈重的黑色運動背包，正彎腰看著她，黑眸中蘊藏的盡是揶揄。
阮語額頭臉頰都是汗水，皺著眉頭把紙巾往膝蓋上的傷口一蓋，企圖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吳邇又不瞎，擋住她要掩飾的手把紙巾往下拉，立刻看到那雙灰色的膝上襪破了一個大洞，底下的傷口滿是雨水跟泥沙，現在
還混著血絲，一點一點往下滴。
國際高中就愛臭美，制服配的是膝上襪跟百折裙，亮眼是亮眼，但一摔就不比運動服褲子頂。
吳邇嘆口氣，把手從口袋裏拉出來，看了下時間，蹲下身問她，“能走嗎？”
小女孩天生嬌氣，可又有著不肯低頭的傲骨，頂著通紅的眼角，還是硬著頭皮點頭，“可以。”
“那行吧，你過來，我給你擦藥。”
吳邇退開一步，就在她伸手可及處等著。
畢竟男女有防，她就算看起來小的像初中生，到底也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他不能拉她的手，更不能抱她，現在這狀況，她得自立自強。
好在摔得沒有太嚴重，阮語扯著他背包帶子勉強站起來，一瘸一拐跟著吳邇走進臺球廳裏。
球房內各色人馬都有，赤裸裸且充滿戲謔的打量目光顯然讓她有些不自在。吳邇察覺了，不著痕跡換了方向遮擋住那些議論的眼神，領著她往後頭員工休息室帶。
休息室在臺球廳後頭，以一道塑料簾隔開兩個天地。
長廊左右各有兩扇門，吳邇推開其中一扇，把她帶了進去。
小而幹凈的休息室只有簡單的一張長桌跟幾把折疊凳，吳邇讓她坐在折疊凳上，把背包往長桌一擱，轉身找出藥箱，翻了碘伏跟棉簽出來。
他拉來一張椅子，讓她把腿擱置在另一張椅子上，示意她自己將長襪翻下。
她乖乖照辦了，可視線一直在自己的膝蓋上，不敢往吳邇身上落。
這時辣條剛巧推門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時，眉頭明顯皺起。
“怎麽回來了，不是臨時有個兼差？”
他這話是對著吳邇問的。
吳邇垂頭把棉簽輕拭在傷口上，頭也不擡回：“時間還可以，不要緊。”
辣條皺起眉，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多說些什麽，最後在吳邇警告的眼神下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阮語也不笨，聽出了點什麽，小聲問：“你要是有事我自己上藥吧。”
“沒事，我很有空。”
擦拭在膝蓋上的藥水很刺激，她下意識往回抽了抽腿，吳邇才要喝斥她別亂動，就看到短裙翻飛到腿根，白皙筆直的長腿閃過眼角，他握著棉簽的手微微一頓，在阮語不解的目光下，忽然起身丟下棉簽推門離開。
“”
阮語頓時懵了。
不解這是怎麽了，忽然覺得她煩了嗎？
不一會兒，休息室那扇隔音還不賴的木門再度被推開，吳邇手上多了一條短褲，“給你五分鐘換上。”
說完後，不等她反應再一次推門走人。
這人來去如風，阮語完全處於被動狀態，捧著褲子一時間有些無語。
手裏的棉質短褲布料很厚，邊緣大概因為經年清洗已經洗到有些泛白，褲頭松緊帶上還垂掛著兩條繩子，布料上有隱隱的洗衣液
香味。
她飛快換上，用那兩條繩子在腰上緊緊打了個蝴蝶結，雖然依舊是松垮垮的，但至少不會有掉下去的疑慮。
換好褲子，她輕輕敲兩下門，讓吳邇進來。
後面的包紮就快了，她把換下的裙子塞入包裏，看著膝蓋上厚厚一層紗布，心想是得叫司機來接人，想起剛剛辣條說了他似乎有
事，忙問：“等等我可以順便送你一程。”
吳邇正收拾著擦拭過傷口的紗布跟棉簽，回頭看她一眼，“不用，我就約在圖書館旁的肯德基，兩步路的距離而已。”
“喔。”
她也不堅持，單著腿跳起來，正準備要背書包，察覺他收拾的動作有些快，似乎是時間上挺捉急，忽然有個念頭蹦出腦子，沒過腦便問：“你要去約會啊？”
吳邇將藥箱物歸原位，轉過頭，露出一個荒唐的表情，“小鬼，你們女孩子滿腦子都這些嗎？”
“那不然呢。”
她在心裏想，你明明就表現得很趕時間的樣子。
吳邇嘆口氣，打開休息室大門，臺球廳震耳欲聾的音樂立刻竄了進來，他走了兩步才想起身後有人處於老弱病殘的殘狀，回頭走幾步，在背包肩帶上綁上一條登山繩，放入她手裏。
“來吧。”
阮語下意識握住帶子，跳了兩下後問：“去哪？”
“我去打工，你要是有空倒是可以過來旁聽，不會耽誤太久。”
於是阮語頂著滿頭霧水被領著到肯德基。
她以為吳邇是被人介紹去相親了，想帶著個小孩好拒絕，沒想到當她捧著一杯熱紅茶才喝到一半，就發現對面多了一個人。
倒不是她想像中長發飄飄的美艷小姐姐，而是個金發碧眼的大男孩。
吳邇先以英文跟對方交談一陣後才拿出一本《代數學》，阮語在雲裏霧裏聽了一陣，才意識到這是在教外國人數學啊。
是貨真價實的打工啊。
即便她念的是國際高中，英文口語是強項，可是當事情上升到專業，她也是鴨子聽雷。
內心其實很後悔，好奇心害死人。
她竟然因為好奇吳邇是不是要去約會就跟了過來。
結果在晚上家教課前活生生又先上了一堂英文版數學課，腦細胞提前陣亡一半。
好在外國小哥哥的課程很快結束，筋疲力盡的阮語扯著吳邇背包上的登山繩起身，皮鞋卻不小心踢到了速食店的椅子，整個人差點以五體投地之姿撲入他懷裏。
吳邇笑不可抑，扯著她胳膊幫著她站好，嘴上忍不住逗她一句，“愛卿免禮。”
阮語瞪他一眼：“”
在受傷前提下，有時候男女之防會被壓到標準以下，好比現在。
阮語被嘲笑後心情受辱，連登山繩也不拉了，直接扯著他手臂，緊緊扣著走，像一只樹懶。
兩人走到商店街口，她才掏手機要讓家裏的司機過來接送，就看吳邇連招呼也不打，直接招手直接讓一輛出租車停下。
“不要花錢啊，我家有司機。”阮語急忙說。
吳邇倒是一臉無所謂，騰出一只手到她面前。
“下班時間堵車，等你家司機過來都不知道幾點了，一是你能站那麽久嗎？二是要太晚回家不怕家裏人過問？”
“”
知道邏輯上辯不過吳邇，她只得默默接受安排，抓著他的手臂慢慢彎腰坐進出租車裏。
路上吳邇就坐在她身旁跟人傳訊訊息，她看了一眼全英文介面，忍不住問：“剛剛那一堂課多少錢啊。”
吳邇從手機裏擡眼，“想知道？”
“嗯。”
看小孩滿臉的求知欲，他從包裏抽出草稿本，隨意寫了一題。
“回家再算，車上寫題要頭暈。”
阮語捧著那滿滿都是數字的題目，很想說，不用等回家，她現在看就頭暈。
誠如吳邇猜測，這時間會塞車，出租車開得再快，等她回到家時距離上課時間也所剩不多。
她有些發愁，怕他餓肚子，吳邇卻示意阮語先回家吃飯，他再壓著時間過去。
小孩站在家門前，手裏握著自己的背包肩帶，憂心匆匆朝那道背影喊：“那你吃什麽啊？”
別墅區在鬧區的一隅，為了營造鬧中取靜的氛圍，附近連一家便利店都沒有，
時間有限的情況下他恐怕連喝一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
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吳邇拍拍她腦袋，拿出包裏的蘇打餅幹，擡手給她看，“tik tok，趕緊吧。”
回到家，方媛因為正在廚房忙並沒有聽到她回家的聲音，她趁機用單腿跳上樓換衣服，下樓時正好趕上開飯。
為了方面她上課前用餐，在有課的這一天方媛都是給她準備簡單的料理，好比雞湯餛飩或是餃子炒飯這類的面食。
今晚是雞湯小餛飩，上頭還有紫菜飄香。
阮語一坐下就先囫圇吞棗吃下一碗，吃完後捧著碗去廚房問：“還有多的嗎？”
方媛回過頭，一臉不可思議，“怎麽了，吃不夠嗎？”
“不是不是。”阮語看著手上的電子表，耐心算時間，“我想給吳老師也留一碗。”
半小時後，吳邇準時上門。
阮語來開門時眉眼彎彎，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小鹿那般濕漉漉的，那雙眼因為兩人之間有了共同的秘密後更顯得清淩，討好地
朝他咧嘴笑，還殷勤的替他拿下背包放在沙發上，異常熱情招待。
吳邇覺得好笑，又不能太明顯，捂著唇輕咳一聲，悄悄彈了下她腦袋，悄聲說：“過頭了啊。”
拉著他進門後，不等阿姨過來，阮語的殷勤還沒用完，相當討好的送上一碗雞湯餛飩，送上桌時壓低了聲音，特別誠懇說，“這是下午的謝禮。”
說完看了廚房一眼，又放了一支哈根大使冰棒，“這是我追加的謝禮。”
吳邇挑眉，看桌上又是熱湯又是冰棒的，真不知道這是謝禮還是打算讓他洩裏？
可對上小孩不斷弩動的下巴跟討好的目光，吳邇還是被這樣幼稚的安排給逗笑。
他一直覺得這小孩心智年齡低，但沒想到是真這麽低。
這大概是富養出來的孩子的通病吧。
但阮語倒不覺得自己超過，蹦蹦跳跳以單腿去廚房又端來一盤西瓜後才消停。
“剛剛那題算出來了嗎？”拿起白瓷湯勺，吳邇壓著嗓音問。
“嗯，還在算。”坐下後，她握著筆寫得飛快，途中跳過幾個步驟，直接心算，“答案是兩百。”算完又立刻皺起眉，“才兩百啊，
會不會太低，你可是北澤大數學系高材生，一堂五百都算少了，這哪國來的人，那麽小氣。”
她喳喳呼呼個沒停，吳邇卻在熱湯氤氳裏沈靜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遇過這樣的孩子，即便不解世事，卻仍有著最珍貴的天真與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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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放學後，大雨又下了一陣，成琳因為感冒請假在家沒來上學，放學後阮語因為不放心，還是決定跑一趟商店街看看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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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褶裙翻飛，一聲悶響，膝蓋上立刻就冒出血花。
她糗得不行，卻又進退不得，在一群路人的註視下爬起身，一拐一拐走到寵物美容店前。
店裏沒有人，附近也沒有野良的身影，她還是把罐頭放在野良習慣出沒的小巷口，才一拐一拐慢慢走到門前的臺階坐下。
腿上的傷口不小，一走動就疼，阮語翻開書包正要找紙巾跟創可貼，一道身影驀地掩去夕陽餘暉籠罩下來，在商店街石板磚路面
投下長而清臒的影子。
不等她擡眸，熟悉又清越的嗓音就如艷陽落下，擦過發絲飄入阮語耳裏。
“小朋友，怎麽又來了。”
慣性調侃的嗓音，懶洋洋的語調，還有那雙黑色板鞋，擡頭看，果然是吳邇。
他身上依舊是一件簡單的淺色素T，揹著沈重的黑色運動背包，正彎腰看著她，黑眸中蘊藏的盡是揶揄。
阮語額頭臉頰都是汗水，皺著眉頭把紙巾往膝蓋上的傷口一蓋，企圖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吳邇又不瞎，擋住她要掩飾的手把紙巾往下拉，立刻看到那雙灰色的膝上襪破了一個大洞，底下的傷口滿是雨水跟泥沙，現在
還混著血絲，一點一點往下滴。
國際高中就愛臭美，制服配的是膝上襪跟百折裙，亮眼是亮眼，但一摔就不比運動服褲子頂。
吳邇嘆口氣，把手從口袋裏拉出來，看了下時間，蹲下身問她，“能走嗎？”
小女孩天生嬌氣，可又有著不肯低頭的傲骨，頂著通紅的眼角，還是硬著頭皮點頭，“可以。”
“那行吧，你過來，我給你擦藥。”
吳邇退開一步，就在她伸手可及處等著。
畢竟男女有防，她就算看起來小的像初中生，到底也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他不能拉她的手，更不能抱她，現在這狀況，她得自立自強。
好在摔得沒有太嚴重，阮語扯著他背包帶子勉強站起來，一瘸一拐跟著吳邇走進臺球廳裏。
球房內各色人馬都有，赤裸裸且充滿戲謔的打量目光顯然讓她有些不自在。吳邇察覺了，不著痕跡換了方向遮擋住那些議論的眼神，領著她往後頭員工休息室帶。
休息室在臺球廳後頭，以一道塑料簾隔開兩個天地。
長廊左右各有兩扇門，吳邇推開其中一扇，把她帶了進去。
小而幹凈的休息室只有簡單的一張長桌跟幾把折疊凳，吳邇讓她坐在折疊凳上，把背包往長桌一擱，轉身找出藥箱，翻了碘伏跟棉簽出來。
他拉來一張椅子，讓她把腿擱置在另一張椅子上，示意她自己將長襪翻下。
她乖乖照辦了，可視線一直在自己的膝蓋上，不敢往吳邇身上落。
這時辣條剛巧推門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時，眉頭明顯皺起。
“怎麽回來了，不是臨時有個兼差？”
他這話是對著吳邇問的。
吳邇垂頭把棉簽輕拭在傷口上，頭也不擡回：“時間還可以，不要緊。”
辣條皺起眉，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多說些什麽，最後在吳邇警告的眼神下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阮語也不笨，聽出了點什麽，小聲問：“你要是有事我自己上藥吧。”
“沒事，我很有空。”
擦拭在膝蓋上的藥水很刺激，她下意識往回抽了抽腿，吳邇才要喝斥她別亂動，就看到短裙翻飛到腿根，白皙筆直的長腿閃過眼角，他握著棉簽的手微微一頓，在阮語不解的目光下，忽然起身丟下棉簽推門離開。
“”
阮語頓時懵了。
不解這是怎麽了，忽然覺得她煩了嗎？
不一會兒，休息室那扇隔音還不賴的木門再度被推開，吳邇手上多了一條短褲，“給你五分鐘換上。”
說完後，不等她反應再一次推門走人。
這人來去如風，阮語完全處於被動狀態，捧著褲子一時間有些無語。
手裏的棉質短褲布料很厚，邊緣大概因為經年清洗已經洗到有些泛白，褲頭松緊帶上還垂掛著兩條繩子，布料上有隱隱的洗衣液
香味。
她飛快換上，用那兩條繩子在腰上緊緊打了個蝴蝶結，雖然依舊是松垮垮的，但至少不會有掉下去的疑慮。
換好褲子，她輕輕敲兩下門，讓吳邇進來。
後面的包紮就快了，她把換下的裙子塞入包裏，看著膝蓋上厚厚一層紗布，心想是得叫司機來接人，想起剛剛辣條說了他似乎有
事，忙問：“等等我可以順便送你一程。”
吳邇正收拾著擦拭過傷口的紗布跟棉簽，回頭看她一眼，“不用，我就約在圖書館旁的肯德基，兩步路的距離而已。”
“喔。”
她也不堅持，單著腿跳起來，正準備要背書包，察覺他收拾的動作有些快，似乎是時間上挺捉急，忽然有個念頭蹦出腦子，沒過腦便問：“你要去約會啊？”
吳邇將藥箱物歸原位，轉過頭，露出一個荒唐的表情，“小鬼，你們女孩子滿腦子都這些嗎？”
“那不然呢。”
她在心裏想，你明明就表現得很趕時間的樣子。
吳邇嘆口氣，打開休息室大門，臺球廳震耳欲聾的音樂立刻竄了進來，他走了兩步才想起身後有人處於老弱病殘的殘狀，回頭走幾步，在背包肩帶上綁上一條登山繩，放入她手裏。
“來吧。”
阮語下意識握住帶子，跳了兩下後問：“去哪？”
“我去打工，你要是有空倒是可以過來旁聽，不會耽誤太久。”
於是阮語頂著滿頭霧水被領著到肯德基。
她以為吳邇是被人介紹去相親了，想帶著個小孩好拒絕，沒想到當她捧著一杯熱紅茶才喝到一半，就發現對面多了一個人。
倒不是她想像中長發飄飄的美艷小姐姐，而是個金發碧眼的大男孩。
吳邇先以英文跟對方交談一陣後才拿出一本《代數學》，阮語在雲裏霧裏聽了一陣，才意識到這是在教外國人數學啊。
是貨真價實的打工啊。
即便她念的是國際高中，英文口語是強項，可是當事情上升到專業，她也是鴨子聽雷。
內心其實很後悔，好奇心害死人。
她竟然因為好奇吳邇是不是要去約會就跟了過來。
結果在晚上家教課前活生生又先上了一堂英文版數學課，腦細胞提前陣亡一半。
好在外國小哥哥的課程很快結束，筋疲力盡的阮語扯著吳邇背包上的登山繩起身，皮鞋卻不小心踢到了速食店的椅子，整個人差點以五體投地之姿撲入他懷裏。
吳邇笑不可抑，扯著她胳膊幫著她站好，嘴上忍不住逗她一句，“愛卿免禮。”
阮語瞪他一眼：“”
在受傷前提下，有時候男女之防會被壓到標準以下，好比現在。
阮語被嘲笑後心情受辱，連登山繩也不拉了，直接扯著他手臂，緊緊扣著走，像一只樹懶。
兩人走到商店街口，她才掏手機要讓家裏的司機過來接送，就看吳邇連招呼也不打，直接招手直接讓一輛出租車停下。
“不要花錢啊，我家有司機。”阮語急忙說。
吳邇倒是一臉無所謂，騰出一只手到她面前。
“下班時間堵車，等你家司機過來都不知道幾點了，一是你能站那麽久嗎？二是要太晚回家不怕家裏人過問？”
“”
知道邏輯上辯不過吳邇，她只得默默接受安排，抓著他的手臂慢慢彎腰坐進出租車裏。
路上吳邇就坐在她身旁跟人傳訊訊息，她看了一眼全英文介面，忍不住問：“剛剛那一堂課多少錢啊。”
吳邇從手機裏擡眼，“想知道？”
“嗯。”
看小孩滿臉的求知欲，他從包裏抽出草稿本，隨意寫了一題。
“回家再算，車上寫題要頭暈。”
阮語捧著那滿滿都是數字的題目，很想說，不用等回家，她現在看就頭暈。
誠如吳邇猜測，這時間會塞車，出租車開得再快，等她回到家時距離上課時間也所剩不多。
她有些發愁，怕他餓肚子，吳邇卻示意阮語先回家吃飯，他再壓著時間過去。
小孩站在家門前，手裏握著自己的背包肩帶，憂心匆匆朝那道背影喊：“那你吃什麽啊？”
別墅區在鬧區的一隅，為了營造鬧中取靜的氛圍，附近連一家便利店都沒有，
時間有限的情況下他恐怕連喝一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
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吳邇拍拍她腦袋，拿出包裏的蘇打餅幹，擡手給她看，“tik tok，趕緊吧。”
回到家，方媛因為正在廚房忙並沒有聽到她回家的聲音，她趁機用單腿跳上樓換衣服，下樓時正好趕上開飯。
為了方面她上課前用餐，在有課的這一天方媛都是給她準備簡單的料理，好比雞湯餛飩或是餃子炒飯這類的面食。
今晚是雞湯小餛飩，上頭還有紫菜飄香。
阮語一坐下就先囫圇吞棗吃下一碗，吃完後捧著碗去廚房問：“還有多的嗎？”
方媛回過頭，一臉不可思議，“怎麽了，吃不夠嗎？”
“不是不是。”阮語看著手上的電子表，耐心算時間，“我想給吳老師也留一碗。”
半小時後，吳邇準時上門。
阮語來開門時眉眼彎彎，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小鹿那般濕漉漉的，那雙眼因為兩人之間有了共同的秘密後更顯得清淩，討好地
朝他咧嘴笑，還殷勤的替他拿下背包放在沙發上，異常熱情招待。
吳邇覺得好笑，又不能太明顯，捂著唇輕咳一聲，悄悄彈了下她腦袋，悄聲說：“過頭了啊。”
拉著他進門後，不等阿姨過來，阮語的殷勤還沒用完，相當討好的送上一碗雞湯餛飩，送上桌時壓低了聲音，特別誠懇說，“這是下午的謝禮。”
說完看了廚房一眼，又放了一支哈根大使冰棒，“這是我追加的謝禮。”
吳邇挑眉，看桌上又是熱湯又是冰棒的，真不知道這是謝禮還是打算讓他洩裏？
可對上小孩不斷弩動的下巴跟討好的目光，吳邇還是被這樣幼稚的安排給逗笑。
他一直覺得這小孩心智年齡低，但沒想到是真這麽低。
這大概是富養出來的孩子的通病吧。
但阮語倒不覺得自己超過，蹦蹦跳跳以單腿去廚房又端來一盤西瓜後才消停。
“剛剛那題算出來了嗎？”拿起白瓷湯勺，吳邇壓著嗓音問。
“嗯，還在算。”坐下後，她握著筆寫得飛快，途中跳過幾個步驟，直接心算，“答案是兩百。”算完又立刻皺起眉，“才兩百啊，
會不會太低，你可是北澤大數學系高材生，一堂五百都算少了，這哪國來的人，那麽小氣。”
她喳喳呼呼個沒停，吳邇卻在熱湯氤氳裏沈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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