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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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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六感

韓瑩收到龔衛國的回話之後,一大早就來到了刑偵大隊。當她推開重案組辦公室的木門,看到的場景是這樣的——

夏木繁站在窗邊,逆著光看不清臉,穿著警隊發的冬季常服,軍綠色的呢子大衣更襯的她身材高挑修長,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夏木繁擡起右手,指尖上停著一只羽毛黑得發亮的八哥鳥,

八哥鳥,正嘰嘰喳喳的說著話:“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幾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簇擁在夏木繁身邊,笑嘻嘻的逗弄著那只小八哥:“來來來,發財,說恭喜發財。看能不能借你的吉言,今年年終隊裏多發點獎金。”

八哥鳥似乎能夠聽懂他們的話,小嘴一張一合,發出低沈粗嘎的聲音:“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哈哈哈哈……”

重案七組的辦公室裏笑聲響成一片,屋子裏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韓瑩跟在龔衛國身後,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只黑色的小八哥,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鳥兒。

龔衛國帶著韓瑩走到夏木繁面前,認真的做起了介紹。

“組長,這是湘省法制周報的記者韓瑩。”

“韓記者,這是我們重案七組的夏組長。”

夏木繁右手指尖微動,小八哥扇著翅膀飛了起來,在眾人頭頂盤旋一圈之後,停在了夏木繁肩頭。

夏木繁伸出手,與韓瑩相握,微笑道:“韓記者,你好。”

韓瑩的眼睛不舍地從小八哥身上移到夏木繁身上,展開一個燦爛的笑臉:“你好,夏警官。昨天聽龔警官說了你不少故事,非常佩服。今天能夠在這裏看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韓瑩昨天與夏木繁匆匆一見,印象並不算太深刻,只覺得她是個長相標致、身材健美的女警。

聽龔衛國講了夏木繁不少豐功偉績之後,韓瑩的內心對夏木繁充滿了敬佩。才二十三歲就當上了省廳的刑偵專家,憑一己之力找到失蹤十幾年的母親。不管是什麽動物,夏木繁都能夠良好溝通,眼前這只聰明會說話的小八哥幫她破了兩起案子,韓瑩對夏木繁的好感拉滿。

韓瑩知道今天能在辦公室裏見到八哥發財,是夏木繁特地帶來給她看的,心中溫暖,笑容更加甜美,說出來的話也滿是親近熱情。

記者本就口才好,韓瑩自然也不例外,好好地把重案七組誇了一通,辦公室裏的氛圍愈發和諧起來。

夏木繁現在更為更感興趣的,還是韓瑩昨天和龔衛國說的那只鸚鵡所說的話。

夏木繁引著韓瑩坐下,開口詢問:“昨天你說,那只會說話的鸚鵡可能和虐童案有關,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這件事龔衛國知道、夏木繁知道,但其他三個都還沒有聽說過,一聽到鸚鵡會說話,還和虐童案有關,大家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正好蔡清蓮案子結束,大家處於休息狀態,眼見得女記者送來一件奇事,大家便看向女記者:“韓記者,鸚鵡說了什麽話?什麽虐童案?你也給我們說說唄。”

大家都是年輕人,很容易就打成一片,韓瑩見大家感興趣,便將昨天說的故事覆述了一遍。

韓瑩講故事的水平比龔衛國更高,抑揚頓挫、繪聲繪色,當她講到“不要殺我,不要打我”的時候,模仿鸚鵡發出那種低低的、尖細的聲音,營造出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氛。

早上冬天的早上寒氣重,辦公室裏很冷。

聽完韓瑩的故事,每個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講完故事之後,韓瑩看向夏木繁:“我表妹小曼說這只鸚鵡生活在一個奇怪的家庭,父親酗酒家暴,母親有生命危險,她的猜測對不對?如果我們報警,警察會不會受理這起案件?”

夏木繁沈吟不語。

韓瑩沒有等到夏木繁的回答,便將自己的分析細細說了出來。

“現在的一切猜測都是我們根據鸚鵡的話分析出來的結果,鸚鵡畢竟不是人,它說的那些話恐怕也不能成為證據,對不對?我因為工作原因和警察打交道比較多,知道警察辦案講證據、講科學,可是小曼卻堅持要報警,我們倆差點吵了起來。”

“這只鸚鵡說‘不要摻和’,嗓音很奇怪,似是而非的,可能是‘不要殺我’,也可能就是‘不要玩火’。它說什麽‘白大鵝’,有沒有可能就是小孩子心愛的玩具,一只白色的大鵝呢?”

“至於它講的‘紅媽媽。臭媽媽,好多好多媽媽’,也許就是孩子對媽媽的愛稱,媽媽穿紅衣服的時候,孩子就叫她紅媽媽;媽媽惹孩子不高興了,孩子就叫她臭媽媽;孩子生活在一個有愛的家庭裏,媽媽有多胞胎姐妹,或者有很多好朋友孩子認了幹媽,所以會說好多好多媽媽呢?”

韓瑩的這一番解釋聽上去合情合理,剛才的恐怖氣氛突然就消散了。

馮小玉長舒了一口氣,搓了搓胳膊,仿佛要將剛才的不安都抖落出去:“韓記者,你講故事能不能不要這麽抑揚頓挫的?剛才你壓著嗓子,學鸚鵡說話,什麽不要殺我、不要打我的,聽著真是瘆人得很。”

韓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因為工作原因吧,我挺愛看偵探小說的。買了這只鸚鵡之後,我每天聽他說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其實也蠻好奇,他曾經的主人是個什麽樣子,生活的家庭又是個什麽樣子,好好的一只寵物,為什麽要把它賣掉?可能因為這樣的好奇心,所以我才會對鸚鵡說的那些話進行分析,也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到底對不對。”

說到這裏,韓瑩擡起頭,看著重案七組的五個年輕人,眼睛亮閃閃的:“這件事情,除了表妹我沒和其他人提起。我要是和我爸媽說,他們肯定會說我吃飽了飯沒事幹,在他們看來寵物就是寵物,只是生活的一種調劑,沒必要投入太多的感情。小曼性格柔和,平時很少和人爭執,她聽了鸚鵡說話之後,很執拗地認定,這只鸚鵡的小主人是一個被爸爸天天毆打的小孩,心裏很難受,哭著說要去救那個可憐的孩子。”

片刻,韓瑩可能知道自己有點啰嗦,加快了語速:“我找不到其他人商量,今天到重案七組來就覺得大家很親切,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俗話說得好,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大家幫我一起分析分析出出主意吧。”

馮曉玉聽韓瑩這麽一說,立馬拿來紙筆,打算把鸚鵡所說的話記錄下來:“行,那我們一起討論討論,先把鸚鵡說的所有話都記下來吧。現在爭議最大的,應該是那個不要摻和、白大鵝對嗎?”

八哥鳥兒發財見大家圍在一起說話,有點人來瘋,扇著翅膀跳到桌面上,在馮曉玉寫字的那張白紙上蹦蹦跳跳,嘴裏還嘰嘰呱呱的叫著:“死鬼,滾蛋!”

韓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一眼八哥,再看一眼夏木繁:“它在罵人?”

夏木繁伸出手,一把捏住發財的嘴巴,低聲呵斥:“不許說這個!”

發財見勢不妙,生怕再一次被關禁閉,拼命的點著小腦袋,意思是它知道了。

夏木繁這才松開手:“它叫發財,以前的主人是個殺人兇手,賺錢之後當起了甩手掌櫃,每天遛鳥逛街,日子過得挺逍遙。只不過他雖然愛鳥,但並不懂八哥的習性,經常把它關在籠子裏,如果發財不聽話,他就會吼它,不知不覺發財也學會了不少罵人的話。”

韓瑩若有所思:“看來,跟什麽樣的主人說什麽樣的話,我買的這只鸚鵡,它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跟他的主人或者身邊親近的人學到的。”

夏木繁點了點頭:“對,沒錯。這只鸚鵡說的話雖然不能直接成為證據,但可以作為輔證材料,警方應該予以考慮。”

韓瑩看著夏木繁,眼裏滿是讚賞:“你真的很會養鳥。這只八哥鳥多聰明啊,聽得懂你的話,簡直成精了。可惜,我買的那只鸚鵡從不和我溝通交流,每天都是自說自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夏木繁理順了思路,開始說出自己的判斷:“之所以我們覺得莫名其妙,是因為我們不了解鸚鵡曾經生活的環境,不知道鸚鵡的主人經歷過什麽。但是有些人因為經歷過苦痛,感同身受,第六感會讓她們緊張。你的表妹,就是這樣的人。”

韓瑩變了臉色,緊張的看著夏木繁:“小曼的媽媽是我媽媽的親妹妹,我和小曼一起長大,我記得以前小曼性格開朗,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性格越來越內向,話越來越少。”

夏木繁問:“她是不是家庭遭了變故?”

韓瑩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說了實話:“是啊,小曼十歲的時候父母離了婚,一年之後小姨再婚。小曼的繼父是做建材生意的,很有錢,可是對小曼並不好。小曼早早就出來讀寄宿,大專畢業之後找了個工作,在外租房住,很少回家。”

夏木繁看了韓瑩一眼:“你表妹小時候有沒有遭受過家暴?他的繼父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韓瑩楞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不會吧?我見過小姨後面那個丈夫,他比我小姨大幾歲,曾經離過婚,沒有孩子,和我小姨結婚之後他們生了個兒子,日子過得挺順心的。小姨父見人三分笑,對我們這些親戚都很客氣,他會家暴小曼?”

雖然沒有見過戚小曼,但從韓瑩的話語裏,夏木繁能感覺到她是個善良、有愛心的好女孩。

曾經淋過雨,所以才想為鸚鵡嘴裏那個可憐的孩子撐一把傘吧?戚小曼堅持報警,執著地想要找到那只鸚鵡的主人,不僅是在救那個孩子,也是對自我的一種救贖吧?

夏木繁放緩了語速,聲音也變得輕柔:“韓瑩,我記得你昨天曾經對我說,兒童猥褻案中,大多數受害人都會選擇隱忍,因為害怕遭受二次傷害。從你表妹對鸚鵡事件的反應來看,我勸你多和她溝通交流,或許她需要你的幫助。”

韓瑩眼眶微紅,內心湧上濃濃的愧疚。她是一名法制周報的記者,到處采訪、寫報道,呼籲保護婦女兒童的身心健康,卻從來沒有想過,就在她的身邊,她最親密的姐妹,也有可能是受害者之一。

她連連點頭,啞聲道:“好,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問問小曼,如果她曾經遭受過傷害,我一定會幫助她,把那些害過她的人繩之以法。”

夏木繁知道韓瑩心裏不好受,伸出手拍了拍她胳膊:“我相信你表妹的第六感。哪怕最後調查出來發現是一場烏龍,我們警方也應該介入。”

重案七組的四名組員一起點頭。

“對,兒童是祖國的花朵,虐童案必須嚴判。”

“對,這樣的案子,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能放過一個。”

“哪怕我們做的是無用功,也要去進行調查。”

“是啊,萬一鸚鵡說的是對的呢?萬一鸚鵡是在向我身邊的人求助要救救他的小主人呢。你剛才不是說賣鸚鵡的是個渾身酒氣,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這個人說不定就是虐童案的嫌疑人。”

韓瑩見大家意見如此一致,都在為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孩子擔憂,內心感動無比:“你們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我遇到的警察都像你們這麽負責任,那這個世界一定會少很多壞人惡事。”

夏木繁擺了擺手:“先別慌著誇我們。來,大家一起分析,盡量的找出有用的線索,看能不能找到鸚鵡曾經的主人。”

馮曉玉說:“賣鸚鵡的人,也許是主人,也許不是,但是不管怎麽樣,他既然能夠處置這只鸚鵡,那他一定和鸚鵡的主人是一家人。”

關於這一點,大家都予以肯定。

韓瑩也點頭:“寵物店老板說那個男的身上有酒氣,胡子拉碴,只是可惜,那個店老板只大致記得他的模樣,並不認得他,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夏木繁說:“這個我們倒是有辦法,可以請省廳的行政畫像專家來對對這個男人進行畫像,全市搜尋,看能不能找到他。”

韓瑩是星市人,這個案子如果真的要去查得到星市去,省廳的行政畫像專家白瑜就在新市,找起來也方便。

韓瑩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果然還是你們警方有辦法。”

夏木繁說:“好,這個問題解決了,接下來我們討論討論鸚鵡說的話。”

馮曉玉先前拿出的白紙上站著小八哥,她重新拿過一個記錄本,將鸚鵡說過的話都記錄下來。

韓瑩在一旁提醒:“我仔細聽過鸚鵡說的話,它說話有兩種腔調,一種腔調像那種小孩子發脾氣時發出的那種尖細的聲音,還有一種相對比較低沈,聽著有些陰森。”

夏木繁想了想:“鸚鵡模仿人類說話,會模仿語音語調。你說的那種又尖又細的的聲音,可能是小孩子說話。另一種相對比較低沈的聲音,可能是家裏大人說話。”

韓瑩點了點頭,繼續看著馮曉玉記錄:“那孩子說的話,主要有兩類。一類就是剛才說的‘不要摻和’、‘白大鵝’,鸚鵡說這個話的時候聲有些顫抖,感覺是那個孩子在害怕。”

“還有一類就是對媽媽的描述,什麽‘紅媽媽’、‘臭媽媽’、‘好多好多媽媽’。小曼聽完這個話以後,嚇得縮在床腳發抖,她說肯定是孩子的爸爸把他媽媽殺了。

馮曉玉再一次感覺到房間裏寒氣四溢,搓了搓手,聲線不自覺地有些顫抖:“那個紅媽媽,是不是說他媽媽滿身是血?”

孫羨兵反應也快:“那臭媽媽,是不是說他媽媽的屍體放了很久有些發臭?”

龔衛國突然“嗷——”地叫了一聲,把大家嚇了一跳,

孫羨兵捶了他一下,怒道:“你沒事鬼叫什麽?”

龔衛國好歹也是幹了六、七年的刑警了,大大小小案件經手不少,沒想到卻在這裏一驚一乍的,簡直丟臉。

龔衛國叫了起來:“我剛剛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我做了噩夢,夢見有個男的在廚房裏拿著刀,把他老婆的身體剁成一塊一塊的。”

虞敬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人,在隊裏算是膽子大的,可是聽到龔衛國的話也不由得皺起了眉毛:“難道,好多好多媽媽的意思,是說孩子的爸爸把他媽媽分屍,裝在一個又一個的袋子裏,所以不懂事的孩子才會說有好多好多媽媽?”

此話一出,整個辦公室一片靜默。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惡性殺人案。孩子太小,不知道報警,他媽媽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悄無聲息?

想到這裏,重案七組的每個人都坐不住了。

或許大家的分析不一定準確,正如韓瑩剛才所說,可能這個媽媽愛穿紅衣服,臭媽媽可能是孩子表達不滿,而很多很多媽媽可能是媽媽有很多好朋友。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

難道大家能夠坐視不管?

龔衛國找出星市地圖,打開來攤在桌面,看向韓瑩:“你在哪家寵物店買的鸚鵡?”

韓瑩指向星南區一條街道:“在這裏。這裏是新市最大的花鳥市場,有一大片寵物店。我買鸚鵡的那家店主要經營的是鳥類和魚類,店面雖然不大,但是生意還不錯。我住的地方也在星南區,所以沒事兒就會去逛逛。。”

說到這裏,韓瑩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我聽說鸚鵡的壽命特別長,能把它主人送走。如果養貓養狗的話,它們只有十幾年的壽命,面對死亡肯定心裏難過,所以決定養一只壽命長的鸚鵡。恰好碰到這只鸚鵡毛色很漂亮,又會說話,而且因為是轉賣過來的,所以店老板要價不高,我只花兩百塊錢就把它買了。”

龔衛國在寵物店附近劃了一個圈,目光在地圖上進行搜索,嘴裏說道:“賣鸚鵡的那個人應該住在附近。畢竟,他帶著一只鸚鵡,坐公交車也不方便。”

孫羨兵搖了搖頭:“不一定,如果對方有車,他不一定就住在寵物店附近。”

馮曉玉說:“店老板不是說那個賣鸚鵡的人滿身酒氣嗎?他喝酒了不應該開車吧?”

虞敬卻有不同的意見:“如果他真是一個家暴自己的孩子、分屍老婆的男人,你覺得他會遵守交通規則,喝酒不開車?”

龔衛國一想也是,不禁有些頭疼:“這樣一來,那搜索範圍的半徑就太大了。”

星市是省會城市,面積是薈市的兩倍,路網交通十分發達。想要在這麽大一個城市裏找出那只鸚鵡的主人,實在是太難太難。

孫羨兵倒是想到了一個細節:“剛才韓記者不是說那只鸚鵡會模仿火車穿過鐵軌的聲音嗎?鸚鵡所處的環境應該在鐵路軌道附近,這樣一來我們要找的範圍就縮小。”

大家湊近星市地圖,開始研究星市的鐵路線。

這一看才知道,星市不僅公路網密布,鐵路線也縱橫交錯,客運線路穿過半個城市,城北還有一條專門的貨運線路。

這可怎麽找?

龔衛國看向韓瑩:“韓記者,你再想想,還有沒有聽鸚鵡說過什麽?會不會還有一些遺漏的線索?”

韓瑩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一件事兒:“嗯,鸚鵡他有時候會叫‘吃飯了’、‘吃飯了’,喊完這個之後它還會模仿掛鐘發出的聲音,當當當當地叫。而且它發出的當當聲有定數,一次十下,一次八下。我想,這是不是代表鸚鵡的主人每天吃兩頓飯,一次十點,一次八點?只是,只是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奇怪了。”

的確有點奇怪,先不說一天只吃兩頓,很少有人會上午十點、晚上八點吃飯。

虞敬道:“也可能是早上八點、晚上十點吃飯,夜班司機通常都是這樣的作息:晚上十點左右起來吃飯,然後去接晚班,到早晨8點左右交班,回家吃飯。”

韓瑩恍然:“哦,對啊,那是不是代表那個鸚鵡的主人是個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

夏木繁搖了搖頭:“目前線索太少,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

韓瑩有些急了:“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城市太大,要將這個人找出來不容易,就算找人來畫像,鎖定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調查的對象也有好幾萬人呢,一時半會到哪兒去找?”

龔衛國等人也都沈默不語。

這個案子實在是讓人為難,一般的派出所根本不可能會接。

首先,大家的分析都非常客觀,可畢竟那是鸚鵡說的話,並沒有實際的證據,虐童殺妻?人證、物證在哪裏?

其次,鸚鵡能夠提供的線索實在有限,警方得動用大量的警力,對全市範圍進行搜查。即使能夠根據寵物店老板的描述進行精準畫像,一時半會也很難找到這個人。

重案組四名組員都看向夏木繁,眼睛裏寫著征詢,仿佛在問:案子要不要接?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做?

夏木繁站起身,腰桿挺直,眼神堅毅:“再難,我們也要管。”

夏木繁知道,這個案子只有自己接手才有可能偵破。韓瑩從鸚鵡嘴裏得到的線索有限,但夏木繁不一樣。

能夠聽懂動物心聲的她,只要見到這只鸚鵡,就能問出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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