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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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第2章
“你們看！”
程澤和阿姨同時看向池光河，池光河興奮地指著自己的小內內：“我跟哲哲哥哥穿的一樣的！”
都是蠟筆小新款的內褲！
“哈哈，”阿姨笑得合不攏嘴，“這也太巧了吧！”
小程澤嘴角抽了一下，他瞇著眸子完全不想說一句話。
“趕緊穿上，這可是秘密，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哦！”阿姨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池光河有樣學樣，也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下。
程澤望著自家阿姨，為什麽阿姨突然變得低齡化了……
還有這小孩，到底哪來的！一直跟著他！
換好衣服的程澤，跟阿姨說了拜拜後，就頭也不回往教室跑了。
池光河跟在後面追：“哲哲哥哥，等等我！等等我呀！”
“慢點啊！”阿姨在後面提醒道。
這時，大班的老師從拐角處過來，走到阿姨面前，微笑著問道：“程澤家阿姨吧？”
“是，是我，老師，不好意思，又給您添麻煩了。”
阿姨手裏拎著小程澤剛換下來的臟衣服，面露為難的神色，十分不好意思。
老師嘆了口氣：“他爸爸到底做什麽的？從來沒聯系上。”
阿姨垂著眼眸：“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他媽媽這邊雇來的，也從來沒見過爸爸呢！”
老師追問道：“那媽媽呢？媽媽做什麽的？什麽工作能忙成這樣？都快在幼稚園呆三年了，從沒聊過一句。”
阿姨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這個，這個也不好說，抱歉老師，您以後有事盡管找我就行。”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生了就要好好養，你們家這算什麽事？”老師想到小程澤給她添的麻煩，她就又忍不住吐槽起來：“平時在園裏一個朋友都沒有，一旦有人靠近，他就總能跟人產生矛盾，這樣下去，以後小學怎麽融入集體，將來怎麽融入社會呀！”
阿姨眼前一亮：“對了，剛剛那個小朋友，看起來很喜歡跟小澤玩，他們是朋友了吧？”
說到剛剛那個小朋友，老師就頭疼，還不知道哪個班的。
“誒？你們有看到一個頭發微卷，白白的胖嘟嘟的小朋友嗎？”陳老師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大班的老師馬上反應過來：“我們班多了個小孩，一直黏著程澤，是不是你們班丟的？”
陳老師：“那肯定是了，他就說要找程澤呢！”
“他叫什麽來著？”
“池光河。”
這下大家便都知道了池光河。
陳老師去大班教室找到了池光河，池光河賴在他們教室不肯走。
“小河乖，這不是我們班級哦！我們要回去上課啦！”陳老師尷尬地朝正在上課的老師笑了笑，然後低聲朝池光河哄道。
“陳老師，您先回去吧，我要跟哲哲哥哥在一起。”
說完，池光河兩只小手緊緊拽著程澤的胳膊。
程澤：……
陳老師則拽著池光河的胳膊，暗中跟他較勁，咬著牙笑道：“不可以哦，這裏是大班，我們得回去。”
“我就要跟哲哲哥哥在一起！”
“不行，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回去！”
“我不要肘（走）！”池光河有點急了。
“滋滋”，頭頂的電燈突然閃爍幾下，發出滋滋聲。
程澤另一只手使勁掰開池光河的手，不許他再拽著自己。
池光河則非要拽著他。
三方力量來回拉扯，全班小朋友都被他們仨吸引了註意力。
池光河用力抿緊嘴唇，死不放手，好不容易找到了程澤，要是松手了，那就完不成任務了！
“砰”，講臺上方的一盞燈突然炸裂。
“啊！”
幸好上課的老師走到了他們旁邊，近距離吃瓜，這才沒被傷到。
其他小朋友都被嚇得尖叫起來，老師趕緊安撫大家。
陳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嚇了一跳，立即松手，去查看講臺那邊的情況，然後打電話給後勤過來處理。
沒了陳老師的拉扯，池光河也稍微松了點力，放開了程澤。
“啊，哲哲哥哥！你的手！”
池光河驚叫道：“你的手枕（怎）麽綠啦！”
一個大大的無語從程澤頭頂飄過。
這小孩到底哪裏冒出來的！把他的胳膊都掐青了，還問他怎麽回事！
程澤：“走開！”
池光河被兇後，眼淚汪汪：“我不肘！”
“那你別碰我！”
“好！”
池光河抱著凳子，委屈巴巴的移開了一點點，不過依然坐在程澤旁邊。
“小朋友們，咱們有序地離開教室，等電燈處理好了，再回來哦！”
在老師的指揮下，其餘的小朋友都去了後院的游樂場，教室裏只剩程澤和池光河了。
另一名生活老師見程澤不肯出去，便留下來看著他倆，保證孩子的安全。
生活老師拿了一些水果過來，坐在他倆對面。
程澤正專註地翻看一本繪本，池光河不客氣的吃起了水果。
“小河呀，你怎麽不回自己班呢？”生活老師給池光河剝了個橘子。
池光河小手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掰開一半，遞給程澤。
程澤微微側身，拒絕了他的橘子。
池光河拿回來，塞進自己嘴裏。橘子入口的那一瞬，他的雙眼大放異彩，橘子好好吃！我最喜歡吃橘子了！
不過他也沒忘記回答老師的話：“因為我要保護程哲哥哥。”
童言童語在大人眼裏顯得十分有趣，生活老師便跟他聊了起來：“哦？可他看起來不需要保護呀！”
“他要的。”池光河篤定道。
程澤掀起眼皮：“我不需要！”
池光河嘴裏嚼著橘子瓣，吧唧著嘴：“要的。”
程澤兇兇地：“還有，我叫程澤！不是程哲！”
顯然，他已經忍了一上午。
池光河不以為意，又塞了一瓣橘子到嘴裏，吧唧吧唧：“是程哲（澤）呀！”
“是澤！”
“是哲呀！”
“澤！”
“哲。”
小程澤氣得太陽穴直突突，他幹脆轉過身背對著池光河，生悶氣。
池光河用牙簽叉了一小塊蘋果，嚼啊嚼：“好好吃，tree tree （脆脆）的。”
“我墜喜歡吃蘋果啦！”
“哈哈哈……”生活老師被逗得哈哈大笑。
整個上午，程澤都快被煩死了，好不容易盼到午餐時間，心想終於可以擺脫這小屁孩了。
沒想到小屁孩還跟著他一起吃午飯！
生活老師在教室裏分發餐盒，每人一份。
平時程澤很挑食，有時候連筷子都不會動。
其中一個原因，他希望自己總是不吃飯，能引起爸爸媽媽的重視，哪怕他們打電話來訓斥自己一頓也好。
但每次希望都落空，從他記事起，就沒見過爸爸媽媽了。
他們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在失落的同時，程澤不知不覺就養成了挑食的壞毛病。
今天的餐盒一打開，程澤頓時失去了興趣，清一色的綠和黑，看起來就很清淡。
他默默地重新蓋上飯盒，坐在桌前，靜靜等待著解散。
旁邊的池光河就完全不一樣了。
“哇，是濕（絲）瓜！”
嚼嚼嚼。
“我墜喜歡吃濕瓜啦！”
“哇，是茄紙肉濕！”
嚼嚼嚼。
“我墜喜歡吃茄紙肉濕啦！”
程澤面無表情，還有什麽是你不愛吃的？
而且這樣說話，舌頭不會打結嗎？
“哇，哲哲哥哥，你不吃嗎？那我可以吃嗎？”
還沒等程澤回答他，池光河就拿走了程澤的飯，一邊吃一邊感嘆有多好吃。
可惡，今天都沒辦法讓老師找爸爸媽媽告狀了！
果然，片刻後，生活老師走過來一看，一眼就瞧見程澤面前舔得蹭亮的盤子，老師豎起了大拇指：“小澤今天表現太棒啦！做到光盤行動啦！”
程澤白了一眼池光河，池光河心虛地舔了舔唇。
到了午休時間，池光河死活不肯回自己的床上睡，非要黏著程澤。
老師擔心他一直吵會影響其他孩子，便只好暫時同意他倆一起睡。
午休房裏的其他小朋友被生活老師兇了很久，才安靜下來，只有池光河跟程澤這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因為他們正在暗中較勁。
池光河非要挨著程澤睡，程澤不肯，一個往邊上擠，一個往外面推。
生活老師好不容易把整個午休房搞定，怕再去處理這倆小孩的事，其他小朋友又開始說話吵鬧，只好裝作沒看見，悄悄掩門出去。
兩小只躺在一張午休床上，互相用力推擠。
程澤臉都憋紅了，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後還是被池光河推到了墻角。
程澤：……
不愧是吃了兩份飯的小屁孩…竟然這麽大的力氣。
程澤認輸了。
他收回手，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小小年紀的他，暗暗發誓，再也不挑食了！
池光河小人得志，緊緊貼著程澤，抱住他的一條手臂，笑瞇瞇地入睡了。
這個時候，程澤才有空細細端詳起旁邊的小孩。
他睡覺的樣子很乖，卷翹的睫毛又濃又密，臉頰肉嘟嘟的，戳一下好像會Q彈Q彈的感覺。
真像個可愛的洋娃娃……可他到底是誰啊！
程澤皺著眉，覺得有點煩。
突然，他瞥到小屁孩右手的中指有一條很淺很細的線，是戒指嗎？
他好奇的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那條線，不，不是戒指，很光滑。
難道是小屁孩無聊時，自己在手指上畫的？
極有可能。
他到底是有多無聊啊，程澤瞇著眼眸，越發對小屁孩無語了。
他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好酸。
程澤看著睡得都要冒鼻涕泡的小孩，只想讓他離自己遠遠的，他擡起一腳，想把他踹下去。
腳剛伸到池光河面前，池光河翻了個身，整個身子就壓到了程澤的小腿上。
“笨蛋！”程澤壓低聲音喊道。
他用力蹬了蹬，池光河紋絲不動。
怎麽這麽重！！不過就是吃了兩碗飯，怎麽完全踢不動！
程澤差點暴躁得發狂，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卻只能忍受小腿被壓的痛苦。
一個半小時！
足足一個半小時！
程澤的腿與斷了無異。
“小朋友們！起床啦！我們活動一下就去上手工課了哦！”生活老師進來叫醒了小朋友們。
池光河慢慢坐起來，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好舒服呀！”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程澤，程澤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哲哲哥哥，你枕莫（怎麽）還不起來呀？”
程澤用雙臂支撐著自己坐起來，身殘志堅，怒目而視。
“你離我遠點！”
“嗯？”池光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為什麽呀？”
程澤大聲喊道：“笨蛋！你這個大笨蛋！不要再跟著我了！我討厭你！”
“嗚哇……”
由於聲音太大，太兇，旁邊床上的一個小女孩被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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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姨笑得合不攏嘴，“這也太巧了吧！”
小程澤嘴角抽了一下，他瞇著眸子完全不想說一句話。
“趕緊穿上，這可是秘密，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哦！”阿姨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池光河有樣學樣，也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下。
程澤望著自家阿姨，為什麽阿姨突然變得低齡化了……
還有這小孩，到底哪來的！一直跟著他！
換好衣服的程澤，跟阿姨說了拜拜後，就頭也不回往教室跑了。
池光河跟在後面追：“哲哲哥哥，等等我！等等我呀！”
“慢點啊！”阿姨在後面提醒道。
這時，大班的老師從拐角處過來，走到阿姨面前，微笑著問道：“程澤家阿姨吧？”
“是，是我，老師，不好意思，又給您添麻煩了。”
阿姨手裏拎著小程澤剛換下來的臟衣服，面露為難的神色，十分不好意思。
老師嘆了口氣：“他爸爸到底做什麽的？從來沒聯系上。”
阿姨垂著眼眸：“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他媽媽這邊雇來的，也從來沒見過爸爸呢！”
老師追問道：“那媽媽呢？媽媽做什麽的？什麽工作能忙成這樣？都快在幼稚園呆三年了，從沒聊過一句。”
阿姨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這個，這個也不好說，抱歉老師，您以後有事盡管找我就行。”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生了就要好好養，你們家這算什麽事？”老師想到小程澤給她添的麻煩，她就又忍不住吐槽起來：“平時在園裏一個朋友都沒有，一旦有人靠近，他就總能跟人產生矛盾，這樣下去，以後小學怎麽融入集體，將來怎麽融入社會呀！”
阿姨眼前一亮：“對了，剛剛那個小朋友，看起來很喜歡跟小澤玩，他們是朋友了吧？”
說到剛剛那個小朋友，老師就頭疼，還不知道哪個班的。
“誒？你們有看到一個頭發微卷，白白的胖嘟嘟的小朋友嗎？”陳老師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大班的老師馬上反應過來：“我們班多了個小孩，一直黏著程澤，是不是你們班丟的？”
陳老師：“那肯定是了，他就說要找程澤呢！”
“他叫什麽來著？”
“池光河。”
這下大家便都知道了池光河。
陳老師去大班教室找到了池光河，池光河賴在他們教室不肯走。
“小河乖，這不是我們班級哦！我們要回去上課啦！”陳老師尷尬地朝正在上課的老師笑了笑，然後低聲朝池光河哄道。
“陳老師，您先回去吧，我要跟哲哲哥哥在一起。”
說完，池光河兩只小手緊緊拽著程澤的胳膊。
程澤：……
陳老師則拽著池光河的胳膊，暗中跟他較勁，咬著牙笑道：“不可以哦，這裏是大班，我們得回去。”
“我就要跟哲哲哥哥在一起！”
“不行，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回去！”
“我不要肘（走）！”池光河有點急了。
“滋滋”，頭頂的電燈突然閃爍幾下，發出滋滋聲。
程澤另一只手使勁掰開池光河的手，不許他再拽著自己。
池光河則非要拽著他。
三方力量來回拉扯，全班小朋友都被他們仨吸引了註意力。
池光河用力抿緊嘴唇，死不放手，好不容易找到了程澤，要是松手了，那就完不成任務了！
“砰”，講臺上方的一盞燈突然炸裂。
“啊！”
幸好上課的老師走到了他們旁邊，近距離吃瓜，這才沒被傷到。
其他小朋友都被嚇得尖叫起來，老師趕緊安撫大家。
陳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嚇了一跳，立即松手，去查看講臺那邊的情況，然後打電話給後勤過來處理。
沒了陳老師的拉扯，池光河也稍微松了點力，放開了程澤。
“啊，哲哲哥哥！你的手！”
池光河驚叫道：“你的手枕（怎）麽綠啦！”
一個大大的無語從程澤頭頂飄過。
這小孩到底哪裏冒出來的！把他的胳膊都掐青了，還問他怎麽回事！
程澤：“走開！”
池光河被兇後，眼淚汪汪：“我不肘！”
“那你別碰我！”
“好！”
池光河抱著凳子，委屈巴巴的移開了一點點，不過依然坐在程澤旁邊。
“小朋友們，咱們有序地離開教室，等電燈處理好了，再回來哦！”
在老師的指揮下，其餘的小朋友都去了後院的游樂場，教室裏只剩程澤和池光河了。
另一名生活老師見程澤不肯出去，便留下來看著他倆，保證孩子的安全。
生活老師拿了一些水果過來，坐在他倆對面。
程澤正專註地翻看一本繪本，池光河不客氣的吃起了水果。
“小河呀，你怎麽不回自己班呢？”生活老師給池光河剝了個橘子。
池光河小手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掰開一半，遞給程澤。
程澤微微側身，拒絕了他的橘子。
池光河拿回來，塞進自己嘴裏。橘子入口的那一瞬，他的雙眼大放異彩，橘子好好吃！我最喜歡吃橘子了！
不過他也沒忘記回答老師的話：“因為我要保護程哲哥哥。”
童言童語在大人眼裏顯得十分有趣，生活老師便跟他聊了起來：“哦？可他看起來不需要保護呀！”
“他要的。”池光河篤定道。
程澤掀起眼皮：“我不需要！”
池光河嘴裏嚼著橘子瓣，吧唧著嘴：“要的。”
程澤兇兇地：“還有，我叫程澤！不是程哲！”
顯然，他已經忍了一上午。
池光河不以為意，又塞了一瓣橘子到嘴裏，吧唧吧唧：“是程哲（澤）呀！”
“是澤！”
“是哲呀！”
“澤！”
“哲。”
小程澤氣得太陽穴直突突，他幹脆轉過身背對著池光河，生悶氣。
池光河用牙簽叉了一小塊蘋果，嚼啊嚼：“好好吃，tree tree （脆脆）的。”
“我墜喜歡吃蘋果啦！”
“哈哈哈……”生活老師被逗得哈哈大笑。
整個上午，程澤都快被煩死了，好不容易盼到午餐時間，心想終於可以擺脫這小屁孩了。
沒想到小屁孩還跟著他一起吃午飯！
生活老師在教室裏分發餐盒，每人一份。
平時程澤很挑食，有時候連筷子都不會動。
其中一個原因，他希望自己總是不吃飯，能引起爸爸媽媽的重視，哪怕他們打電話來訓斥自己一頓也好。
但每次希望都落空，從他記事起，就沒見過爸爸媽媽了。
他們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在失落的同時，程澤不知不覺就養成了挑食的壞毛病。
今天的餐盒一打開，程澤頓時失去了興趣，清一色的綠和黑，看起來就很清淡。
他默默地重新蓋上飯盒，坐在桌前，靜靜等待著解散。
旁邊的池光河就完全不一樣了。
“哇，是濕（絲）瓜！”
嚼嚼嚼。
“我墜喜歡吃濕瓜啦！”
“哇，是茄紙肉濕！”
嚼嚼嚼。
“我墜喜歡吃茄紙肉濕啦！”
程澤面無表情，還有什麽是你不愛吃的？
而且這樣說話，舌頭不會打結嗎？
“哇，哲哲哥哥，你不吃嗎？那我可以吃嗎？”
還沒等程澤回答他，池光河就拿走了程澤的飯，一邊吃一邊感嘆有多好吃。
可惡，今天都沒辦法讓老師找爸爸媽媽告狀了！
果然，片刻後，生活老師走過來一看，一眼就瞧見程澤面前舔得蹭亮的盤子，老師豎起了大拇指：“小澤今天表現太棒啦！做到光盤行動啦！”
程澤白了一眼池光河，池光河心虛地舔了舔唇。
到了午休時間，池光河死活不肯回自己的床上睡，非要黏著程澤。
老師擔心他一直吵會影響其他孩子，便只好暫時同意他倆一起睡。
午休房裏的其他小朋友被生活老師兇了很久，才安靜下來，只有池光河跟程澤這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因為他們正在暗中較勁。
池光河非要挨著程澤睡，程澤不肯，一個往邊上擠，一個往外面推。
生活老師好不容易把整個午休房搞定，怕再去處理這倆小孩的事，其他小朋友又開始說話吵鬧，只好裝作沒看見，悄悄掩門出去。
兩小只躺在一張午休床上，互相用力推擠。
程澤臉都憋紅了，使出了渾身解數，最後還是被池光河推到了墻角。
程澤：……
不愧是吃了兩份飯的小屁孩…竟然這麽大的力氣。
程澤認輸了。
他收回手，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小小年紀的他，暗暗發誓，再也不挑食了！
池光河小人得志，緊緊貼著程澤，抱住他的一條手臂，笑瞇瞇地入睡了。
這個時候，程澤才有空細細端詳起旁邊的小孩。
他睡覺的樣子很乖，卷翹的睫毛又濃又密，臉頰肉嘟嘟的，戳一下好像會Q彈Q彈的感覺。
真像個可愛的洋娃娃……可他到底是誰啊！
程澤皺著眉，覺得有點煩。
突然，他瞥到小屁孩右手的中指有一條很淺很細的線，是戒指嗎？
他好奇的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那條線，不，不是戒指，很光滑。
難道是小屁孩無聊時，自己在手指上畫的？
極有可能。
他到底是有多無聊啊，程澤瞇著眼眸，越發對小屁孩無語了。
他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好酸。
程澤看著睡得都要冒鼻涕泡的小孩，只想讓他離自己遠遠的，他擡起一腳，想把他踹下去。
腳剛伸到池光河面前，池光河翻了個身，整個身子就壓到了程澤的小腿上。
“笨蛋！”程澤壓低聲音喊道。
他用力蹬了蹬，池光河紋絲不動。
怎麽這麽重！！不過就是吃了兩碗飯，怎麽完全踢不動！
程澤差點暴躁得發狂，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卻只能忍受小腿被壓的痛苦。
一個半小時！
足足一個半小時！
程澤的腿與斷了無異。
“小朋友們！起床啦！我們活動一下就去上手工課了哦！”生活老師進來叫醒了小朋友們。
池光河慢慢坐起來，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好舒服呀！”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程澤，程澤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哲哲哥哥，你枕莫（怎麽）還不起來呀？”
程澤用雙臂支撐著自己坐起來，身殘志堅，怒目而視。
“你離我遠點！”
“嗯？”池光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為什麽呀？”
程澤大聲喊道：“笨蛋！你這個大笨蛋！不要再跟著我了！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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